贾锦荣却是笑了:那倒是巧了,他晚上会过来看我,到时候你尽管见。
如今天色还早,景长霁写了东西,让贾锦荣去准备。
没多久,东西全部送来。
景长霁让人先出去,贾茂涵一开始不愿,最后被景长霁看了眼,还是走了。
景长霁将贾锦荣包扎好的腿重新拆开,重新将刚长好的地方又敲了,开始各种修复固定,最后用木头做出支具暂时固定。
等他想办法弄到更多的积分也就能兑换石膏,左右他这腿养好要三个月之久,总能积攒到。
贾锦荣因为刚刚敲断腿疼得脸色惨白,却咬着唇没说一个字。
景长霁面无表情说着注意事项,最后包扎好看他一眼:我三日后会再过来。
贾锦荣:我多久能好?
景长霁:那要看你的恢复程度,好好喝药,自然好得更快。
贾锦荣抬眼深深看他一眼,再低头瞧着自己的腿,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景长霁知道他没完全信,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景长霁洗了手出去,贾茂涵立刻迎上来:大哥怎么样?
等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景长霁坐在一旁。
贾茂涵:我进去看看。
景长霁没阻止,很快贾茂涵出来,吩咐外头准备吃的喝的,好生招待景长霁。
对外只说自己寻了个大夫给大哥瞧瞧。
这些时日府里时常来大夫,倒是也没怀疑。
至于为什么这个大夫没敢走,只当是大公子给贾茂涵面子。
景长霁一直待到晚膳吃过后,才迎来神色倦怠匆匆而来的容钰山。
容钰山被管事带过来看到景长霁几人也没多想。
他这些天,来三次能两次遇到大夫。
这个应该也是大夫。
容钰山担心好友身体,但这几日也的确忙。
惟表兄出事,霁表弟被困,景安侯府不顶事,只能他私下打探。
他要找出来到底是谁害了惟表兄!
但这事只能私下里打探,所以明面上他还不能表露出来,所以只能晚上偷偷查。
见过好友后他还要立刻回去。
容钰山这边进了内室,贾锦荣将人赶出去,说是私下里有话要单独说。
下人不敢多言,很快离开了。
等外面门一关,景长霁抬步走了进去,直接开门见山:表哥。
不甚熟悉的声音让容钰山一愣,猛地回神,等定睛瞧着,大喜过望:长霁?是长霁吗?
景长霁嗯了声,撕下了胡子,露出那张姿容无双的面容。
贾锦荣也正看过去,乍然看到,也是一怔,以前这位景二长得有这么让人惊艳吗?明明还是那副模样,但偏偏又哪里不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容钰山已经大步过来:你怎么出来的?那睿王
景长霁摇头:外头传的都是假的。我有话和表哥说,我们单独说?
容钰山回过神,连忙应了,回头去看贾锦荣,后者摆摆手。
容钰山和景长霁去了一旁的耳房。
景长霁将兄长还活着的事瞒了下来,毕竟事情不清楚前,他不想让兄长再落入危险的境地。
景长霁表达自己想替兄长报仇,找出要害兄长的人。
一开始我以为杀了霍二和嫁祸我们二人的都是二驸马,谁知大哥还是出事了。景长霁表情沉重开了口。
容钰山眼圈泛红:谁能想到
景长霁道:所以我需要找到到底是谁害死的大哥。
容钰山背过身擦了擦眼:长霁你说做什么,表哥帮你。
景长霁嗯了声:我和大哥先前在睿王府时为了找出到底谁杀的霍二,大哥跟我说了他这些天的行程,但都没任何异样,但大哥还是死了。
容钰山想到他突然找来:所以你是又发现什么了?
景长霁颌首道:对,后来我仔细回想一遍,的确有一个地方很可能,也许凶手误以为大哥窥探到什么秘密,实则大哥并未看到,所以大哥才压根不清楚到底自己怎么惹上的祸事。
容钰山一愣:这是?
景长霁问道:我翻来覆去想过,大哥出事前只有一件事不太清楚,而且还是与表哥有关。
容钰山一时没想起来,毕竟过去好多天。
景长霁提醒道:二月二十七日那天你们相约茶楼,途中表哥是见到何人才说了一句【许是看错,他不应在此】,我想知道,当日表哥看到了谁才这么惊讶?
容钰山的神色从疑惑到迟疑最后变得凝重,嘴唇颤抖一下:你大哥是被我连累的?
景长霁摇头安抚道:表哥你别多想,这事和你无关。我担心大哥和你很可能都会是目标,但是你到底见到了谁?
容钰山稍微冷静下来:我和你哥当时在茶楼,对面是一间客栈。当时刚好是二楼,我无意间看过去,却是看到了许倚林。
许倚林?景长霁一愣,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容钰山解释道:许倚林是大理寺少卿,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父亲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许老,许家几代人都在京中。可那天我隐约像是看到许倚林竟是在客栈厢房与一个男子见面,我还当自己看错了。毕竟如果是亲戚来京,理应请回府内招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当时许倚林的神情有些奇怪,是我说不清的感觉。加上当时离得远,也只是看到一个侧脸,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很快那个男子就去关了窗。
容钰山越说越懊恼,如果当真是因为这件事,那岂不是他间接让惟表兄
景长霁脸色也变了,大理寺少卿,第一世兄长就死在大理寺。
如果是许倚林,很轻易就能办到。
景长霁回神看到容钰山自责的模样:表哥,现在事情还不清楚,我们只是怀疑,你要冷静,这事你不要管,我怕万一真的是许倚林,他下一个会害你。
至于为什么还没对容钰山下手,许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容钰山摇头:可我不能什么忙都不帮,你大哥
景长霁阻止道: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表哥,睿王说要帮我查,他这边肯定更快,如今知道怀疑的人,更容易一些。
容钰山听他提到睿王,神色变得古怪:长霁,要不还是我们自己查,你从睿王府搬出来吧,你要是不愿意回侯府,回容伯府我们都欢迎你来。
景长霁一开始没多想,等对上容钰山欲言又止看过来的目光,哭笑不得:我真的跟睿王没那种关系。
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出卖色相才换得睿王庇护吧?
容钰山真的怕景长霁走上歧途:可睿王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帮你?
景长霁自然不能说是他能帮忙救人:我答应给他当幕僚,卖命三年。
真的?容钰山想到景长霁过去的行径,甚至夫子都赶走,也没怎么学过学问,这当幕僚?
景长霁依然是那套说辞:表哥真当我被刘氏给骗了?她想把我养废我清楚,不过是将计就计,其实大哥私下里给我寻了师父,我不仅学问还行,还学了医术,不信你问贾大公子,他的腿就是我刚重新治的。
容钰山目瞪口呆:此话当真?
想到霁表弟也不至于说谎,神色大喜,他原本还真的以为如今好了,只是可惜了惟表兄。
景长霁见他又喜又悲,却不敢说出真相。
危机未除,他虽然信容表哥,但他不确定表哥身边的人。
所以这事还要继续瞒着。
景长霁这一趟不虚此行,至少知道一个嫌疑人。
加上许倚林是大理寺少卿,第一世兄长在大理寺遇害绝对与他脱不开干系。
但这些还要继续去查。
表哥可认识当日和许倚林在一起的人是谁?
不认识,但当时他来关窗,我瞧见他的容貌,我可以帮你画下来。虽说过了好些天,他也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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