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色渐临,林府恢复到了昔日的冷清。
林常怀转动着轮椅,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一旁姿态随意的人,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几乎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什么计划?”燕危不答反问,掀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你所谓的计划就是在众人面前什么都不做,却在背后做推手扶持燕濯上位吗?”
“你太蠢了。”燕危毫不留情说出口,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你结识世家子,与其他皇子保持距离,却唯独与五皇子燕濯交好,但凡是聪明人就知道你的小心思。”
“谁说我的宝押在了五皇子身上?”林常怀语气淡淡,“当今圣上身体健朗,最是厌烦大臣私底下做手脚,所以至今未立太子。太子之位空悬,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波及之人何其之多?”
“没有想要扶持燕濯?”燕危靠近他,“你与国师青衡相识,你同他站在一起,他心中中意的人又是谁呢?”
归祭是国师亲手配出来的,林常怀手里怎么会有归祭的解药呢?
不就是因为他和国师青衡相识吗?
“你真的很聪明,我心里有些疑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一个死士呢?”林常怀推着轮椅离开一段距离,眉头轻蹙,“下次说话便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燕危眉梢轻挑,直起身靠在柱子上,神色淡淡,“你还没告诉我,青衡心中中意的人是哪位皇子。”
“你无需参与进去,你只需保护我便成。”林常怀并不想多说,推着轮椅朝房中走去,“你如今已暴露在人前,从今以后起,同我住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轻啧了一声,双手环胸望着他的背影,“林小侯爷,我们来打个赌吧。”
林常怀顿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自嘲一笑道:“我一介废人,手上并无实权,拿什么做赌注呢?”
“林家三代单传,威武大将军驻守边疆。而你双腿已废,手上无实权。”燕危不紧不慢道:“你猜,要是威武大将军出事,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林常怀捏紧把手,手背青筋暴起,语气平淡道:“我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我早已心知肚明。”
“那么……”燕危朝他走去,替他推着轮椅前进,“小侯爷,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进宫,后脚就会有圣旨来这林府呢?”
“简直是荒唐至极!”林常怀声音都高了许多,“我是林府侯爷,是大将军之后,圣上怎可要我一个男子娶男子为妻?”
猛然转头盯着燕危,眼中寒意四射,咬牙道:“你今日算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这后果?你凭什么让我赌上林家的全部?”
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眼睛红如厉鬼,嘴唇哆嗦。
燕危竖起手指比在唇边,眉眼微弯,“林小侯爷能算计我,我为什么不能算计你呢?你费尽周章把我绑在你这条绳子上,那我便烧把火,让我们之间的这根绳子更加紧实一点不好吗?”
“你问我想做什么?”燕危轻笑一声,弯腰靠近他,“林小侯爷,虞州同这京城不过一条管道的距离。乱葬岗之中去的的人,又有哪些呢?”
“你不是问我,我想做什么吗?”燕危收敛起笑容,光影明灭之下,那张脸如幽魂,“我在让我这棵死旗,成为执旗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林常怀冷笑一声,不屑道:“就凭你?你也配争这天下?”
燕危微微惊讶,眼瞳瞪大稍许,“争这天下?我要的可不是这天下。”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算不短命都要被劳累而死。
归祭的毒药太毒,这具身体早已坏掉。他敢赌,今日他刚当上皇帝,明日他就要归西。
林常怀眉头一皱,他就说他看不清眼前这人。
“你今日为何出现在那里?是在看三位皇子?”林常怀回过神来,淡声道:“你与皇家有仇?”
不得不说,林常怀还真猜对了。
可不就是血海深仇么?
燕危笑了笑,继续推着轮椅前进,“林小侯爷,明日这京城的天可就要变了,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也能有强大的心理面对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林常怀总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自身后这人出现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有些后悔,早知这人如此深不可测,他就不会让这人入林府了。
“你的真名叫什么?”林常怀目视前方。
不管怎么样,都到了这一步,他再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燕危面色如常,勾笑道:“林小侯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死士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林常怀不置可否,但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
两人同处一室,燕危倒是没什么觉得不自在的。
但林常怀不同,他从十岁起就习惯了一个人住,如今房间内多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让他周身都感到不自然极了。
燕危在屏风外看着一本蓝皮书,头也没抬道:“你不用感到如此局促,这是你的家,是你的房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屏风内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不想注意都难。
林常怀忍着那股煎熬,咬牙切齿道:“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翻书地动作不停,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你叫我同你住一起吗?还没过半炷香的功夫,你倒是先反悔了?”
“一号!”林常怀不知燕危姓名,只知其代号,话语凝重道:“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林府的名声重要,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身入局赌上自己的人生,名声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燕危反唇相讥,“外人只知林府是武将世家,却不知这武将只是帝王忌惮的将死之人罢了。你若想保全林府,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一个无名之辈,我堂堂武将之后,凭什么听你的?”林常怀用力闭上眼睛,以往说的话都没这几日说的多。
燕危动作一动,继续翻书,“我的身份牌子是假的,一号死士也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埋入到泥土中。实在不知道叫我什么,那便叫我吴危吧。”
林常怀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燕则是国姓,只有皇室才姓燕。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真名,怕是林常怀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本该早夭的六皇子啊,却成为了一个死士,多可笑啊。
“吴危?”林常怀念着这个名字,有点不太相信,“夜也深,歇息吧。”
燕危起身吹灭了蜡烛,只留下桌旁的灯火,他重新坐下看起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国皇帝年轻时还算治理得当,但到了中年后却开始荒淫无度起来。
儿子们长大了,皇帝自以为老当益壮,迟迟没立下太子。
不管是宫妃还是大臣都蠢蠢欲动,生怕自己落后一步就没了荣华富贵。
大臣暗地里压宝,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宫妃也在后宫中争斗不休,都想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位置,从而坐上那万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之位。
最明显的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虽是皇后所出,但皇帝没立太子,连皇后也在心里猜测万分。
而五皇子则是青贵妃所出,即使是生下双生子,皇帝也没厌弃她。
十几年过去,依旧宠惯六宫,青贵妃这才有了底气在背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按理来说一国皇帝才会养死士,怎么贵妃也在养?
青贵妃培养死士,燕国皇帝知道吗?
青贵妃母家也不算大富大贵,十岁入宫才让母家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也是后宫嫔妃攻击青贵妃的一个点,之前被原主杀死的那个宫妃就是因为嘲笑青贵妃的出身,才被青贵妃如此对待。
权力是治疗疾病的最好良药,自古以来人人都想得到权力,可人人都死在权力的争斗当中。
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所有人都在为权力而争斗。
燕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大网跟个筛子似的,每个人都拥有,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无法掌握。
与燕国并齐的是北青国,北青国好战,资源丰富充足。
在察觉到燕国走下坡路时,边疆便会频频发生战事。
而燕国百姓连吃都吃不饱,这些问题全是皇帝搞出来的。
一旦被权力滋养过,掌握着生杀大权时,便没有人想过要放手,同样的也不想死亡。
皇帝表面看着健朗,其实身体亏虚得厉害,他曾听闻过古时有皇帝追求长生且成功过,他便也开始效仿。
人力,财力都朝长生追求而去,自然也不会管手底下人的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合上蓝皮书,突然开口,“皇帝让国师寻找长生之法,国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差点睡着的林常怀被这突然出声给惊了一下,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淡淡道:“本就是旁人所杜撰的,你觉得国师能找到吗?”
“那这些年来,皇帝所吃的药是毒药还是良药?”燕危偏头看向屏风后,隐隐间仿佛看见了那张冷淡不起波澜的脸。
“是毒药还是良药,很重要吗?人终其一生都会走向那一步,不是吗?”林常怀反问道。
燕危眉梢一挑,站起身来,“你说的对,人都会死。不管他吃的是毒药还是良药,已经不重要了。”
“我出去一趟,寅时回来。”
“去哪儿?”
“见一故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圣旨比想象之中来得晚,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身着暗红蟒袍,头戴官帽,手上拿着拂尘。
他身后跟了一排的小太监,低眉顺眼,面容干净。
大总管看着年迈,走路却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姿态。
他身姿矫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尖着嗓音,“靖武侯,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常怀面色平常,颔首道:“那便麻烦大总管亲自来一趟了。”
“咱家一低贱之人,有什么麻烦的?”大总管转身去推轮椅,目光在燕危身上停顿了一瞬,“想必这位便是靖武侯的心上人了?咱家可要恭喜侯爷了。”
林常怀面色漆黑,双手紧紧捏着把手,沉声道:“大总管慎言,这可不是在皇宫。”
大总管微微一笑,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咱家只为圣上做事,圣上是什么意思,咱家就是什么意思。”
林常怀心中一沉,没想到真被他说对了,圣上竟真的会如此做。
让一个武将之后,娶一男子为妻!
燕危对此早已有所猜测,站在门前目送着一行人朝皇宫内走去。
林常怀前脚入宫不到半个时辰,后脚便有赐婚圣旨来到林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接了圣旨,送走传旨的人,侧身把圣旨交给老管家,“去准备吧,这场婚礼得要办得声势浩大才能凸显出林家的忠心。”
老管家颤颤巍巍接过圣旨,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林府人不多,有几个影卫,一个老管家,十几个丫鬟仆从。
加上燕危,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只有十八九个,偌大的林府真是冷清得可怕。
人是午时去的,戌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林府。
老管家满脸心疼,连忙吩咐下人去烧水做饭,“侯爷,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
林常怀挥了挥手,疲乏中带着浓浓的失望,“我还好,他人呢?”
老管家动作一顿,垂下眼帘,“不在府中,酉时便出去了。”
他盯着自家侯爷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侯爷,您真要娶他吗?”
林常怀微垂眼帘,盯着自己的双腿,“我已入了他的局,圣旨已下,不娶又能如何呢?”
“距离四月还有十几日,你尽快准备齐全,晚些时候给大将军书信一封,告知他详情。”林常怀吩咐完后,便独自推着轮椅回到了房中。
午夜时分,燕危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走进屋内,室内燃着明晃晃的烛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身着一袭白色里衣,坐在窗前假寐,桌上准备着凉透的饭食。
“从昨天开始,你一到晚上便会出去,杀人了?”林常怀睁开眼,目光紧锁他。
燕危脚步微顿,几不可闻嗯了一声,“在等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去了哪里?我让人给你清除痕迹。”林常怀眉头微蹙,提醒道。
燕危把短剑放在桌上,发出一声不轻的响,抬眼对上对方的视线,“林小侯爷,聪明人不说糊涂话,只要痕迹没出现在林府周围,林府就不会被人怀疑。”
“至于其他地方……”他勾唇一笑,笑容满是嗜血的意味,“我还巴不得被他们发现呢,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就让他们自己心慌去吧。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呢。”
林常怀率先移开目光,淡声道:“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死棋成为执棋者,才入局便搅得天翻地覆,真是好大的魄力。
燕危拿起筷子吃着饭,神色漠然,“想必林小侯爷深夜等在此,不是为了此事吧?”
“圣上把大婚之日定在四月初。”林常怀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好歹是名满天下的武将之后,赐婚娶男妻便罢了,大婚之日还定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都说圣上忌惮林家,忌惮威武大将军手里的虎符,定在这个日期很奇怪吗?”燕危头也不抬,“没定在初七便已经给了林家面子,别不识好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的事接连给了林常怀很深的打击,他知道那位忌惮林家,可没想到那位连装都不装一下,如此的直白。
“呵,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常怀反讽,“当事人可不止只有我一个,我就不信你心中没有半点怨恨。”
一个男子被赐婚于另外一个男子为妻,日期还非常的敏感。
燕危耸了耸肩,不起半点波澜,“只要能达成我想要的最终目的,我对于这些没有半点在意。我要是在意这些,我就不会出现在几位皇子的跟前。”
燕危匆匆解决完饭菜站起身,瞥向窗前的人,警告道:“林小侯爷,你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二日宫中传出青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死于溺水,青贵妃大发雷霆,皇上也下令追查凶手,大理寺的人带着人满街查凶手。
他们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从何查起?
这个消息流入到林府时,林常怀正在和燕危下着棋。
身边的人退下后,林常怀才审视着面前的人,“你和青贵妃有仇?所以你那日出现,是为了见五殿下?”
燕危吃掉对方的棋子,丢在一旁的棋篓里,“林小侯爷,修身养性最忌思虑过多。”
“我连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所图谋的是一样目的吗?”林常怀丢下棋子,端正身子势必要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这才抬起眼帘正视对方,“林小侯爷图谋这么久,所图不就是换个皇帝坐这江山吗?很不巧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眉梢一挑,他往后靠了靠,笑吟吟道:“所以,林小侯爷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林常怀摇头否定,“你的目的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不管你做什么,别拉上我林家。”
他们如今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只有他损。
燕危轻笑一声,支着下巴慢吞吞回答,“我需要你林小侯爷的身份,你林家一穷二白,可没什么是我能看得上眼的。”
“今日就到此吧。”燕危打乱棋盘上的棋,站起身来,“想必这几日你应该会很忙,没什么事别叫我就行。”
话音一落,燕危转身朝房内走去,余下林常怀盯着他的背影。
老管家抹了把汗站上前,询问着意见,“侯爷,七殿下送来的人,要安排在何处?”
圣旨下达没多久,七皇子便急吼吼朝林府送人来,生怕错过些什么好处。
林常怀抬手捏了捏眉心,蹙眉道:“随便找个地方安排,别出现在他面前。”
毕竟是七皇子送来的人,万一不长眼触犯到吴危被杀掉,他不好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哎了一声,转身去安排,叹气道:“林家几百年的名声,可算是毁在侯爷手中了。”
都说靖武侯不好女色,身边一直没个知心人,如今倒是让大家大跌眼界,没想到靖武侯竟好男风,真真是可笑至极。
堂堂武将之后,行事如此的让人难以置信。
外面再是如何,也和林常怀没有一点关系,他这个当事人仿佛没有脾气一样,任由流言蜚语疯长。
夜色降临,燕危准备出去,林常怀叫住他。
“林家世代是武将,你用的短剑不是很好,我有一把匕首想赠送于你。”林常怀把盒子递给他,面色淡然,“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
燕危眉梢一挑,淡然接过,“那便多谢林小侯爷的礼物了,我想,我应该会喜欢的。”
于他而言,好与不好都一样,只要能杀人就行。
“不管你做什么,别把尾巴带到林府来。”林常怀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否则我不介意亲手了结你这个盟友。”
燕危伸手敲了敲盒子,发出沉闷地笃笃声,浅笑道:“林小侯爷如此担忧林府的处境,为何不见你担心你老爹的情况?”
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恶劣,“要是威武大将军知道你要娶一个男人,不知作何感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危!”林常怀满眼寒光,“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你也别想好过。”
“啧。”燕危有些不屑,“林小侯爷,有时候我不懂,你一个残废,坚持的意义是什么?百年声誉已毁,于林府来说还有什么重要的吗?”
林常怀抬眼直视他,一字一句震声道:“忠于家国的将士可以死在战场,唯独不可以死在帝王的猜忌当中,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做法。”
“我可以赌上我的所有,我也可以不要名声,但林府在我手里必须要清白。”林常怀推着轮椅转身背对着他,“还有几日就是大婚之日,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想必功亏一篑,还没等事情有起色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燕危勾了勾唇,眼中有几分欣赏,“当然,我才不会做那样的愚蠢事。管好你的人,再敢挑衅到我面前,我不介意替你出手解决掉。”
“林府如今也算是你的家,你有这个权利,你想处置谁便处置谁,不用知会我。”林常怀头也不回,身影消失在屏风后。
燕危舔了舔牙,神色意味深长,“林小侯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劝你别有旁的心思。”
林常怀偏头,半透明的雕花屏风后那人身影模糊不清,他大概能想象到对方脸上是何种神色。
他语气淡漠,提醒着自己也提醒着对方,“演戏就要演到最后,不是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鸡鸣时燕危推门进屋,连蜡烛都没点就粗鲁地摇醒了林常怀,低声道:“你这样的很容易被刺杀成功,知道吗?”
林常怀睁眼时有些没回过神来,周围黑漆漆一片,唯有风声和眼前这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给我上点药。”燕危一点也不客气,把药瓶丢在被褥上,转身时几下脱掉上衣背对着坐下。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林常怀大脑清明,嘲讽道:“知道把后背留给别人容易死吗?”
燕危闭上眼睛,无动于衷道:“我们是盟友,你现在还杀不了我。”
林常怀摸黑拿起被褥上的药瓶,撑着挪动身体坐起身,眉头一皱,“谁能伤了你?莫不是见到故人一时失神才被钻了空子?”
燕危有些无语,哼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是夜探皇帝寝宫被发现罢了。”
“你疯了?”林常怀心中一惊,凭着感觉盯着他,低声道:“皇帝寝宫岂是你想探便能探的?简直是自寻死路。”
燕危有些不满,侧目而望,“让你上药便上药,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当然知道皇帝寝宫没有那么好进,倒是没想到皇帝的死士还挺厉害?
皇帝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是怕死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吐出一口浊气,凭借着感觉去触碰他的脊背,入手一片湿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常怀轻拍他的肩胛骨,触感滚烫,指尖缩了一下,“去把蜡烛点上,太黑了,我看不见。”
燕危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你还真是麻烦,让你上个药磨磨唧唧的。”
说归说,但还是起身去点蜡烛,黑暗中亮起昏黄的光芒,照亮着屋中的一切。
燕危赤裸着上半身,重新坐在床边,把后背露出来,“上药吧,上完药我还要睡觉。”
垂落的眼睫轻颤,本该光滑洁白的脊背如同爬满了蜈蚣,疤痕交错。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精瘦的脊背笔直如松,露出的肩胛骨与手臂全是饱满的肌肉。
倘若没有这些交错的疤痕,这脊背该是多么的漂亮。
新伤从右肩下方划到腰际的位置,鲜血汩汩而冒,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连床上都被染上了鲜红。
连驻守边疆的将士都未必有这些伤痕,可想而知这人之前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
喉咙莫名有些有些干哑,林常怀拿着药瓶迟迟没上药,嘴唇蠕动,大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燕危转头看去,只看到一张低垂的脸,大半阴影笼罩看不清神色。
他眉头微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催促道:“林小侯爷,麻烦你动作麻溜点。”
他拖着伤七绕八拐甩开追兵好不容易回来,这林常怀上药磨叽得要死,下次还是自己处理吧。
林常怀轻吐出一口气,拧开瓶塞把药粉撒在那条狰狞的剑伤上。
肌肉颤抖,燕危嘶了一声,忍不住龇牙咧嘴,“我说林小侯爷,你就不能轻点吗?公报私仇啊。”
“上完药你可以上床睡,过两日我带你去京中转转。”林常怀一边撒着药粉一边轻声说道:“你这伤有些深,得需要休息,每隔一日就要换药,否则会容易引起高热。”
燕危不以为意,低垂着眼帘淡淡道:“以往都是这么来的,倒也没那么麻烦。至于说去京城逛逛,明日就可以出门。”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爱惜自己的身子?”林常怀声音冷了下来,扭头撕下里衣去绑伤口,“你这么多的疤痕,可没有女子会喜欢。”
燕危挑眉,丝毫不在意,“我一个活在黑暗里、活在刀尖舔血的人,哪里需要旁人的喜欢?”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燕危拉上衣服起身,“我去隔壁房间睡便好,多谢林小侯爷了。”
房门推开又被关上,林常怀靠在床头,手上捏着空的药瓶在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神恍惚,脑海中一直是那布满无数伤痕的背,手摸上去时没有一点平整的皮肤,凹凸不平。
怎么会有人受这么严重的伤连点表情都没有?连疼都不会说。
他左手捏着药瓶,右手搭在额头上,一丝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破土发芽,极其缓慢地向上生长。
视线被被褥上的血迹吸引,林常怀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自己脑袋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或许,他这个五岁被人算计断腿的武将之后,比起生而微末之人承受的一切并不值得相提并论。
“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林常怀喃喃出声,双眼发怔。
燕危是趴着睡的,被动静吵醒时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
他不情不愿转过头面向门口,微微眯着眼好似一只慵懒的黑猫。
林常怀推着轮椅进来,身后跟着老管家,老管家手上提着食盒。
“午时了,见你没起来,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重新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没睡醒的低哑,“如果你不打搅我的话,我想我应该还能睡一会儿。”
“谁让你大半夜不睡偏要去做贼?”林常怀忍不住讽刺道:“我以为你不需要睡觉。”
燕危睁眼,眉头微皱,“吃错药了?处处同我呛声。”
“你先下去吧。”林常怀接过食盒,边拿出东西边开口让管家下去。
老管家贴心地关上房门,刺目的阳光被阻隔在门外,屋内的光线也稍暗了一些。
林常怀头也不抬,把吃的和药一起放在桌上,“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吗?”
燕危躺在床上没动,目光跟着对方移动,讥讽道:“我说林小侯爷,你是不是操心得有点多了?”
林常怀偏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你昨夜不是说了吗?就算是有伤也不妨碍你与我出去逛这京城。难道你贵人多忘事,睡一觉就不记得自己说的话了?”
燕危:“……”
“你这人还真是小心眼,随口一说的话而已何必当真呢?”燕危不情不愿爬起来,脸上印着几道红印。
背部的伤有上药,一晚上过去也愈合了一些,如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伤口裂开,鲜血又浸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林常怀动作一顿,“算了,你还是继续趴着吧,我给你处理一下。”
燕危挑眉一笑,吊儿郎当的,“你让我起我就起,你让我休息我就休息?”
他偏不如他的意。
“过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死不了人。”燕危穿上鞋子,走过去桌旁坐下,“今日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就不信忠于老皇帝的那些死士没把消息报上去。
林常怀给自己倒了杯水,垂下眼帘,“夜探皇帝寝宫这件事,你觉得会有消息传出来吗?”
如果被人知道森严的皇宫有人来去自如,那位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个消息一旦被知晓,那圣上就别想有个安稳日子了,别国探子只会多不会少。
燕危喝了口汤,满足地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失望,“那要这么说的话,那些死士怕得要换一批了。”
保护不利,不死也得掉层皮。
培养死士极其耗费精力,想必老皇帝也不会轻易处死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五指握住水杯,林常怀淡定套话,“你口中的故人,也是死士吗?”
死士向来只被教导一条道理,那就是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不管是其他人,还出自同一个地方的同伴都不会手下留情。
没想到这青贵妃身边的死士,小心思竟是如此的多。
不知道青贵妃知晓这一切吗?
“怎么?想了解我?”燕危瞥了他一眼,面色冷然,“林小侯爷,了解一个对手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以后呢?
他们身份不同,所图谋的也不同,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对手呢。
林常怀松开握水杯的手,双眼蒙上一层冷意,“你说的对,了解对手确实不是一个好习惯。那么……”
话语一转,他沉声道:“关于大婚一事,我有些事需得和你商量。”
到底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还不至于做出强行让人听命于他的习惯。
“你之前和林伯说这大婚要办得隆重,我想知道怎么个隆重法?”林常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提醒道:“初七便是清明节,祭祀是不可避免的,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要如何隆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丢下碗筷,直起身子来,“所谓隆重,当然昭告天下啊。老皇帝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否则他怎么寻到威武大将军的错处而拿到虎符呢?”
“吴危!”林常怀一掌拍下去,“啪”地一声,桌上的东西剧烈抖动。
他双眼满是愤怒,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发狠道:“你别太过分,你算计我不成,还要算计我爹。”
真想一刀捅死他,死了一了百了!
“嘘。”燕危莞尔一笑,神色漠然,“林小侯爷,你试着想想。比起被算计背负着骂名而死划算,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图谋而划算?”
“我出现在人前让老皇帝有了另外一番算计,他也不想落天下人的口舌。”
“比起让威武大将军自己交出虎符,总比死在边疆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为好。”燕危有理有据分析道:“会有人去做老皇帝手里的刀,你别天真的以为这些猜想不存在。”
“你猜我在他寝宫里看见了什么?你猜他为什么不敢大张旗鼓的捉拿夜闯皇宫的凶手?”燕危目不转睛盯着他,轻启薄唇,“因为他不敢,他要是大张旗鼓去捉拿我这个凶手,那他就堵不住这悠悠众口,也无法安心坐稳皇位。”
“你……”林常怀见他说的如此笃定,大脑“嗡”地一声炸开,这些猜想那位还真做得出来,“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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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况僵持下去,随着威武大将军的年迈,朝中大臣可不会顾及他是守护百姓、守护疆土的大将军,而是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叛国的罪名罢了,自古以来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林常怀握拳拳头,眼眶发红自嘲道:“他们没有想过林家的丰功伟绩,反倒是觉得林家挡了他们的路,这样的蛀虫才该被弹劾!”
他们只看到了林家小儿十岁被封侯,只看到了林家表面的荣华富贵和至高的荣耀。却不知其后的用意,也不知其背后的艰辛。
可往往就是佞臣当道,风声水起,忠臣死于猜忌和陷害。
这是何等的讽刺?
燕危耸了耸肩,神色冷淡,“所以这场赐婚才要办得隆重,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老皇帝对林家的心思,知道老皇帝对林家的打压。”
瞥了眼陷入到自我怀疑的林常怀一眼,他确定道:“你应该给威武大将军写信告知他你四月初要成婚的事了吧。”
时间紧迫,短短几日林府上下忙忙碌碌,不管是屋檐还是树上都被挂上了红绸,彰显着喜庆的气息。
林常怀厌厌点头,如实回答,“在圣旨下来的那天,我就已经让林伯把信传过去了。”
“边疆遥远,想必大婚时还收不到书信。”林常怀轻叹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树上的红绸在风里飞扬,彰显着这荒唐又可笑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困在这牢笼里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记自己如同一只囚鸟已经没了自由,可他还是不死心想去图谋一个安稳。
可黑暗持续太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他想到十岁时娘亲因抑郁而亡,闭眼时连心心念念的人都没能看上一眼。
他想到十岁被封侯时,人们都在高呼他的前途无量。可无人知晓,那是帝王的施舍与打压。
林家啊,看不见未来,也看不见光明。
一时之间悲愤的氛围弥漫在房间里,燕危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敲了敲桌面让对面的人及时回神。
“我说林小侯爷,你此时伤春悲秋是觉得无法斗过权贵想放弃吗?”燕危沉下脸,双目凌厉,“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作对象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换个人。”
林常怀眉梢一挑,低笑道:“你觉得你还能找出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吗?这京中世家,还有谁会入你的眼?”
即使不是安慰,但他心里也升起一抹悸动,有人告诉他不要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林常怀心情悠然变得明媚起来,浑身更加平和,“今日天气不错,一起出去走走吧。”
燕危没有拒绝,点头道:“行啊,正好我也无事可做,那便出去走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身走到林常怀身后,推着轮椅转了一圈,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阳光微暖,清香的桂花进入鼻息,莫名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两人在后院里慢悠悠逛着,花圃里的芍药开得正艳。
林常怀双手放在把手上,目视着前方,春风拂来吹散着凌乱的发,“我娘与我爹青梅竹马,我爹十几岁上战场,他们总是聚少离多。”
“芍药一般开在四月至六月,自我娘死后,每到三月初便绽放开来。”林常怀轻声细语话着家常,燕危在身后推着轮椅静静听着。
林常怀侧目望着开放的芍药,目光柔和满是思念之情,“我爹在我娘下葬才第二日就奔赴战场,那个时候是我最无助、也是最需要他的时候。我从天黑哭到天亮,从天亮哭到天黑,只有林伯一直在我身边。”
“有一天早上,我闹脾气说恨我爹,怨恨他舍小家为大家。林伯抱着我来到娘生前爱待的地方,我就看见了那黄色的芍药正在开放。”林常怀指向墙边花圃里的黄色芍药。
“林伯说这里的花草都是娘种下的,看到它们开放又枯萎,却始终不见爹回来。”林常怀嘴角微微勾起,“林伯让我不要怨恨爹,也不要去怪他,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知道后会伤心难过。”
他从小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可在他五岁时断腿,他娘抱着他哭的时候,他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娘对他说,他是林家的男儿,他要背负起林家的兴衰。
可他一个人孤独着、挣扎着长大,除了恨和怨以外,早已麻木形同枯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在哪一天,他就会随着林家的一切,枯萎在这富贵的京城中。
燕危心中没有半点波澜,纵观历史长河,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
除去遗憾与无能为力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不会安慰人,只听林常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恨不得把埋藏在过去的所有都告知于他。
“你呢?”林常怀突然问他,“你除了在黑暗里,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燕危微怔了一下,念及原主那一成不变的生活,淡淡道:“没有,我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抱歉,我一时多言。”林常怀真诚道歉,“我想,生于微末的人,不管是痛苦、欢乐,亦或者是孤独,也应该有独属于自己的过去。”
燕危低头望去,语气漠然,“林小侯爷这是在与我谈心吗?生而微末者,是无声的。倘若有人站出来,他们才会有声音。”
林常怀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中莫名有些郁气,“倒是我理所应当了。”
“其实不然。”燕危开口,“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自然想法也不一样。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有人生在富贵窝,有人生在泥泞,不过是无法选择罢了。”
生在富贵窝里的人又怎么知道泥泞是多么的不堪和无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凡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因为他们知道泥泞没有出路。
前人栽树,是为后人争取。
两人在外溜达了一圈,才打道回屋。
下人早已准备好吃食及换洗的衣物,燕危松开手朝门外走去,“我今日出去一趟,不必让他跟着我。”
为了不让林府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每次出去时,林常怀都会叫影三跟上去清除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次我会乔装打扮,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你不必担心我祸及林府。”燕危头也不回的离开。
燕危揭开人皮面具,在旁边拿起一张新的贴上,面无表情望着铜镜里的人。
铜镜模糊几乎看不清面容,但他还是想要看清原主的样貌。
听说双子生得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地方出现一些偏差。
皇室忌生双子,双生一出,天下大乱。
老皇帝当初应该是下令处死原主的,可青贵妃却偷偷藏起来暗中抚养长大,她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让燕危生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青贵妃这么做,很是让人怀疑她的目的啊。
五皇子被教育得极好,好似有意把希望放在五皇子身上,可七皇子又该如何解释?
燕危拍了拍脑袋,他势单力薄,对付的是皇室和权贵,他需要一些人手。
皇帝追求长生之法,民间却民不聊生,他想他应该要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洗漱一番,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朝林常怀的房间走去。
林常怀坐在桌案前,上面摆放着书籍书画和笔墨。
林伯立在他的身侧,双手交叠在一起,目视前方。
听见声音,林常怀头也不抬,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东西已准备好。”
燕危脚步不停,轻呵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知道我出去需要花钱。”
林常怀放下笔,抬头莞尔道:“毕竟我们就快成亲了,了解一些,很有用不是吗?”
“看样子,你好像很期待?”燕危弯腰拿起桌上满满当当的银子,眉梢微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互相试探、拌嘴。
林常怀端正坐着,几乎猜透了他的用意,“你需要人手,我手里有。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身在局中,培养人手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至于这些的话,你倒是不用担心。”燕危轻笑,脸上神色深动,“毕竟我是死士,按照死士的方法去培养,我想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去死。”
林常怀摇头,语含无奈,“你有时候很聪明,可在一些事情上实在是有些难以评价。”
“虽说黎民百姓会为钱财而不要自己的性命,但你认为他们的胆量与见识,敢去杀人吗?”
“你唯一的选择,大概只能去人市买人。可能进人市的,不是犯错就是目不识丁的,没有必要。”林常怀直视他,“我手里有一支林家军,我可以给你。”
燕危认真的看着他,目光冷然,“那么林小侯爷,你的条件呢?是什么?”
林家军对于当前的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想要从林常怀手里接过,不管是代价还是所图,都不小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常怀双手交叠在一起,往后一靠极其认真,“我所图只求一个安稳,有人计划着复仇、有人拉我入局,没道理我还什么都不做。”
“林伯,你先下去吧。”林常怀偏头看了眼林伯,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看向燕危。
“我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他也无法做到。我求他安度晚年,求我林家在这朝堂中无人能撼动。”
这并不是异想天开,凡是一个开明的皇帝,这些事情都能做到。
燕危笑了,走到他的面前,垂眸盯着他,“那么林小侯爷,告诉我,国师心中满意的人选,是谁?”
林常怀叹了口气,眉头轻拧,“国师独来独往惯了,他也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我想你去和他接触一番,自是知道他的想法。”
青衡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除了帮圣上寻找长生之法外,向来不爱管朝中之事。
对他而言,是谁做这燕国皇帝,都没多大的区别。
人一旦被权力滋养过,时间一久,总会生出无限的贪婪。
这才是他们最为头疼的地方,不管是五皇子和七皇子,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他之所以和五皇子走得近,不过是因为对方能带给他一些好处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眉梢微挑,嘲讽道:“之前还不想说,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为好。”
林常怀沉默了一下,平静道:“倘若没有那个人,五皇子是最佳人选。”
起码五皇子在外的名声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挑出一点错来。
想必这样一个人坐上那皇位,也比现在这位圣上好。
“国师每个月月初和月末,会在虞州城城门口为百姓施粥。”林常怀盯着他,“你想结识他的话,这就是机会。”
国师常常待在自己的府上,很少外出,想见他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
燕危有些犹豫,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
但据他浅显的记忆里了解到,能坐上国师之位的,都是属于神神叨叨的人。
他怕是还没见到那位,不会就被那位给知道了吧?
林常怀见他有些犹豫不决,摇头失笑道:“你不必担心,他不会对你如何,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妻子’二字一出,燕危脸色有些黑,“不过做给旁人看的罢了,你别入戏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相处,他觉得这林常怀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林常怀挂着温和的笑,“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去看看,至于我的提议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林常怀垂落眼帘盯着自己的双手。
燕危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我先考虑考虑,大婚时给你答案。”
求安稳兴许能做到,可求大将军安度晚年和林家无人能撼动的地位,怕是有点艰难。
事情并不是一步就能登天的,总要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的去走才能登山。
走出林府的大门,拐过冷清的大街,来到热闹非凡的街道。
燕危随意找了个酒楼进去,点了些菜和酒,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外面。
他前世患上不治之症,一直待在医院,从此就没见过繁华和万家灯火,陪伴他的是消毒酒精和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点滴。
试用期的那个世界他如脱缰的野马,留下了许多的把柄,最后任务堪堪完成,才没导致没毕业。
他正式‘工作’后,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生活少了许多的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小二麻溜的把东西上齐,又去忙其他的去。
燕危正想拿筷子,隔壁桌传来极其小声的交谈,在闹哄哄的酒楼中不是很打眼。
“真是可怜哟,一个村的人连小孩都没放过,死状凄惨无比。”男人边大口吃饭边和同伴说着消息。
另外几人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连小孩都没放过?简直是畜生!”
“叫白村,在虞州那边,听说是被山匪给屠村,上到十岁小孩下到婴儿,都被生生摔死。”男人摇头,满眼可惜,“官府派人去查,什么都没查到,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这……”其余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这山匪如此作恶多端,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男人嗤笑一声,看了眼四周继续说:“听说有人和山匪勾结,谁会去管?官府去也是白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燕危放下筷子起身,发出的动静有些大。
隔壁桌停下交谈,仿若无事人一样继续吃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冷着一张脸,周围寒气四溢,生人勿近的气息弥漫着。
林常怀在亭台内煮茶喝,身后站着林管家。
这人才出去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
燕危察觉到亭台里的气息,脚步一转就朝那边走去,“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
林常怀放下茶杯,温声询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燕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沉声道:“我之前逃命时,曾路过白村。”
因为路过,所以一村人全部死于非命,压在他肩膀上的冤魂又多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