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双子(1)(1 / 2)

('“数据载入中……数据载入成功,这次宿主的身份是皇家弃子。”

冰冷阴暗的声音响起,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一望无际的黑,窒息感扑面而来。

“在这个皇权至上、草芥人命的时代,双生子是不祥也是灾祸。你同燕濯不过是前后出生相差半刻钟,他被寄予厚望,幸福快乐的活在阳光下。”

“而你却被亲生母亲藏匿于黑暗,成为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中活不过三十岁的死士。像只阴沟里的臭老鼠,觊觎着他人的人生。”

“任务:找到归祭的解药并为自己解毒活到寿终正寝,亲手推翻这吃人的、腐朽的皇朝。”

零一系统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才看向自家宿主询问道:“宿主,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话要说吗?”

燕危垂下眼帘,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活气,“没有。”

就像是寻找工作有个试用期一样,零一系统在绑定他时,就已经带他去过异世界熟悉过流程。

他对如今的魂穿之旅早已有所准备,所以不管处于什么地方,都无动于衷。

“那么宿主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就要一个人去面对了,和试用期不一样。宿主在这个世界能用得上的东西,我已经为宿主放在系统背包里,宿主需要时只需用意念便可取用。”零一系统说完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

零一系统是系统界的叛逃系统,它在离开时给系统界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系统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也不忘下达通缉令全面追捕它,并放话必须绞杀掉零一系统。

所以零一系统只负责带宿主穿越,带到世界里后它却不能久留,生怕被系统界追寻到信息,从而给宿主带来麻烦。

燕危对此也知道一些,因为零一系统告诉过他,他们的处境危险,从而去的世界都是黑暗的、混乱的。

燕危称之为求生,而不是普通的穿越。

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身份,燕危也放松了一些。

他查看周围的环境,黑暗,窒息感,潮湿感无法忽视掉。

他身体僵硬麻木,脑袋有些缺氧,伸手去触碰周围能碰的建筑物,入手的是结实的木板。

隐约有些泥土洒下来,背后的剧痛拉扯着他的神经,想动下双腿却丝毫没有知觉。

燕危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周围摸索的双手往自己的腿摸去,五指间满是湿黏的触感。

这是……

被活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沉静下来,闭上眼睛放轻呼吸,试图去脑海里记起原主的记忆,脑袋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燕危:……

好的,失忆,深受重伤,被活埋死亡。

结合起零一系统给出的信息,他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真实身份是皇子,而且还是双生子,知道这个身份的人应该不多,所以才会被培养成为一个死士。

就是不知道原主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死得如此冤枉且憋屈。

他甩出脑海里的千思万想,当前是要想着怎么脱困才行。

要不然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他得要活活憋死在这里。

泥土簌簌往下落,周围一阵抖动,很快就听到几声模糊的交谈。

“乱葬岗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晦气……今日怎么回事?这些乌鸦怎么叫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有点害怕,渗得慌。”

“慌什么?要是能找到一些值钱物件……衣食无忧。”

噼里啪啦声出现在耳边,惨白的月色下恍如一张吃人的鬼脸,新埋的泥土重新被人铲开,露出一口漆黑的、破旧的棺材。

尖耳男人一身破烂衣裳,手拿一把铁锹弓着腰,眼里满是嫌弃,“这棺木一看就是普通棺材,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穷鬼一个。”

络腮男人抹了把汗,风一吹他打了个寒碜,加上周围的乌鸦叫个不停,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你以为乱葬岗都是些什么人?不就是你口中的穷鬼吗?人家要是有钱,还来什么乱葬岗?”

有钱人和他们穷人可不一样,有钱人吃着山珍海味,穷人却连一粒米都难以得到。

如果实在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来这里干这缺德的事?只怕是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生。

两人说话归说话,可手上动作却不停,两人站在棺材头,拿着铁锹撬进棺材缝中,合力撬动了棺材板。

“老、老大。”尖嘴男人咽了咽口水,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他们俩干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今日不知为何心中直突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环境使然,让他们二人心中惶惶不安。

咔嚓——

棺材板被撬开,一双漆黑满是寒意的双眼直直对上二人。

两人僵持片刻。

“啊!”

“鬼!”

随即一声尖叫响破云霄,两人撒丫子就跑,惊慌失措,慌不择路。

虞州最近一直流传着‘冤魂索命’的传言,听闻有人在乱葬岗见到有人死而复生。

那二人如今在家中夜不能寐,嘴里念叨着“有鬼”。

短短数日过去,原就瘦得脱相的人更加不成人样,有人去看热闹,有人去打探虚实。

子夜时分,乱葬岗中去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目光所及之全是累累白骨和破损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崭新的坟土被刨在四周,中间的棺木被打开,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领头的黑衣人眉头轻皱,抬手挥了挥,“回去禀告主子,尸体消失不见。”

“老大,那我们要去搜寻尸体吗?”另外一个黑衣人搭上话,声音粗粝。

他们一身黑,与黑暗融为一体,见不到一丝光亮。

“你们回去复命,如实禀告,那两人去解决掉,我亲自去搜寻。”领头人冷声吩咐,很快一群人就隐匿在了黑暗当中。

燕危没管自己招来的风云,虞州有四个县,十个镇,二十几个村。

他吃了零一系统放在系统背包里的药,身上的伤以及断掉的腿恢复得七七八八。

按照零一系统的话来说,他已经进入到一个极其混乱又黑暗的地方,要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来这些世界里做什么?

开局就死亡,不来也罢。

后顾之忧解除,之后的路自然是他自己去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春稍寒,即使是太阳升空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路上凝结的白霜处处可见,地里冒出嫩芽,春意尽显。

燕危一身黑衣,衣服上是干涸的血迹,他走路不太利索,一瘸一拐走着脸上都是冷汗。

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人前,在山中躲躲藏藏几日,除了吃些老本便什么也没有。

地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一眼望过去光秃秃一片,别说地里种的,就连地上奔跑的都没有。

燕危靠着冒出新芽的树休息,或许是原主遭受过重创,因太过于痛苦才没有记忆。

这个情况对他可不妙,光是背上的伤就是难以承受的,更别提双腿被废了。

他在心里胡思乱想,就算是双生子,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折磨吧?

与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在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

那原主的母亲,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原主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折磨原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宫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虽说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没好到如初。

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去碰了。

远处看到几家农家,燕危动身朝那边走去,他消息滞后,得要先了解一番才是。

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神色麻木。

五男三女,两人赶着牛车,其余人坐在牛车上,包裹得有些严实。

燕危往后靠了靠,身形藏在小山丘后,去聆听着交谈。

“那乱葬岗离咱们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最近可要管好孩子们,别让他们四处乱跑。”憨厚老实的男人回头看了眼车上的人,交代道。

“城里到处都是传言,不是真的这下也成真了,就是不知道这次风波要持续多久?”另外一个男人叹了口气。

女人也开口,“唉,我们活着都难,就别去关心这些事了,约束好孩子们便是。”

“春娥婶说的是,咱们不管外头的事,可得要看好白村才是,外来人咱一概不理。”男人开口警告道:“城中全是官府的人,咱可不能做那祸害家人的糊涂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点头,神色凝重。

燕危眉头轻皱,望着几人入村,站在原地没动。

知道一点消息,于他不利。

他是死士,没有身份户籍,就是一个黑户,只能藏在黑暗之中。

他的试用期是在一个没有法律的现代,对于古代的情况只知道一些常识,其他的就是一个愣头青,一问三不知。

这下可难办了,出生未捷身先死,去哪儿都需要小心翼翼、藏头露尾。

燕危打消去村里的想法,转身朝身后的密林中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危面无表情看着身前的人,眉梢微挑,“怎么?是来杀我的?”

一路上他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被人寻着蛛丝马迹找到。

“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你在死士中武力第一,却唯独不会隐匿自己的踪迹。”十一的声音冷酷无情,“以往做任务,都是我们为你清除那些踪迹。”

他答非所问,显得燕危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燕危靠着树干坐在火堆旁,火光照耀下那张脸清冷而俊逸。

往日他们浑身包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认人全靠身份牌子。

如今燕危在人前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真容,十一心中大惊失色。

他大概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所以主子才会那么疯狂的折磨这人。

十八年前有一桩极其隐秘之事,青贵妃明明生下了皇子,身边的人却被处死。

给外的消息是说青贵妃在生产时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圣上一怒之下处死伺候贵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为死士,在暗地里行走,如影如风,自然是见过那位名满天下的五皇子的。

眼前这人与那五皇子近乎一模一样,除了眉心那颗红痣。

他是聪明人,皇宫中对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心生疑虑,却无人敢提及。

世界上如果没有丝毫的关系,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长得如此相似?

十一抬腿朝燕危走去,在火堆前坐下,神色有些恍惚。

这个猜测让他心惊的同时,也很为此感到有些可笑。

皇权之下,万人之上,人命如草芥,连亲子都不放过。

燕危拿着枯枝翻着火堆,低垂眼帘,“不是来杀我吗?怎么不动手?”

“在所有人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十一冷硬开口,似乎很难说服自己不动手的原因,“我让他们回去回复消息,只有我一个人前来。”

“所以你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想留我一条命。”燕危漫不经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去哪里?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情分上,我如今可以帮你一回。”十一再次答非所问。

动作一顿,燕危掀起眼皮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放了我,你就不怕回去后被处罚吗?”

古代死士绝不能有二心,按照原主的遭遇来看,皇宫可是会吃人的。

十一低头,光影明明灭灭,“知道为什么你会被主子下令处死吗?”

他抬起头来,嘲讽道:“你实在是太不讨喜了。”

燕危丢下枯枝,面无表情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去天子脚下,你给我打点一下。”

十一气笑了,轻呵一声,“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做不到打点好一切。”

十一站起身,转身背对着他,“离开燕国,我能给你银钱换身行头,其余的自己想办法。”

他是死士,不是皇亲国戚,做不到那些。

唯一能给的,只能给出他攒的所有银钱,算是报答了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盯着他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轻声开口,“好啊,那你便给我一些银钱吧。”

他目前所缺的,确实是钱。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要不然这几天他也不用一直藏着哪里也去不了。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日会把钱带给你。”十一走在前面,放慢脚步似乎在等他。

燕危起身踩灭地上的火堆,用周围的泥土掩盖好后,才跟上十一的脚步。

死士没有自己的姓名,只有从一往上的代号。

死士没有自己的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他们的寿命只有三十岁,也或者是死在某一场任务中。

“我为什么会死?”燕危急切的想知道一切消息,了解得越是全面就越有利于他。

十一脚步微顿,嘲讽道:“身为死士,身为最下等的人,恬不知耻勾引皇子。你不死,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

不是,死士勾引皇子?

开局就这么炸裂吗?

“怎么?脑袋被打傻了?”十一冷嘲热讽,不介意多说几句,“你勾引谁不好?偏偏去勾引五皇子。五皇子可是贵妃的眼珠子,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燕危无言以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只道:“我真记不得了,要不然也不会东躲西藏,连个容身之处都找不到。”

十一转身看他,从脸上落到他腿上,眉梢挑了挑,“你双腿已断,是如何能走路的?”

说着,十一慢慢靠近他,“你明明被埋入土里五日,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号,你到底是人是鬼?”十一站在他身前,距离一步之遥。

燕危逼近他,嘴唇微勾,嗓音蛊惑而轻缓,“我当然是鬼了,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我要向所有伤害过我的人索命,我要拉上他们入十八层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道电闪雷鸣凭白劈下,那张脸惨白,那双眼睛漆黑毫无半点温度。

十一瞳孔一缩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扯了扯唇,目光下移落到不利索的腿上,“恶鬼?行动不便的恶鬼吗?”

一路上静默无言,或许是察觉到燕危走得慢,耽误了时间,十一强硬搭着他使用轻功。

黑夜笼罩着大地,好似一张深渊大口,所有人都被吞噬在其中。

一路沿着小路而东行,很快便来到了皇城之中,燕危计算了一下。

皇城到乱葬岗有二十多里的路程,所以原主为什么会被丢在那里下葬?

到底是活埋?还是因为真的死亡后,才被葬在那里?

十一搭着他绕过无数建筑物,才来到一处荒郊野外,把他带进一座逼仄的、破烂房屋当中。

他把人放在满是灰尘的长凳上,转身背对着他,交代道:“这里偏僻,没人会来这里。你在这里休息一日,后日我会把东西带来。”

燕危双手撑在凳子上,抬头盯着他,“好啊,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可别死了让我空等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身形一个踉跄,冷冰冰道:“你放心,主子那里我自会交代,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十一离去,燕危眯起眼睛。

这死士和原主的关系有些微妙啊,加上先前的反应,他应该是猜到了点什么。

事情变得有些,好玩了呢。

燕危微微勾唇,抬手间就拿着包子吃了起来,虽说一号系统的身世有些不容乐观。

但一号系统是个不错的系统,知道他的处境艰难,不管是药还是吃的,都有所准备。

只是有些可惜,就是没钱没衣服,这几日有些受罪了,下次得要好好反馈反馈才行。

天亮了又黑,燕危几乎没怎么走动,距离约定的时间很快来临。

夜半时分,十一如约而至,只是看起来走路有些不太利稳。

燕危微微一笑,“怎么?受到惩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瞥了他一眼,把一个包袱拿出来丢在地上,“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燕危转动眼珠子,毫无负担的提出建议,“有水吗?我想我需要洗漱一番。”

身上都快臭了,好像都能闻到味道了,需要洗漱。

十一有些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没有,自己想办法。”

十一来去无踪,地上的包袱很是吸晴。

燕危啧了一声,弯腰捡起包袱打开,有几块碎银,有几张银票。

有更换的衣服,一块身份牌子,两指大小。上面写着捏造的名字,同时还有一张软趴趴的人皮面具。

看着倒是清秀,不失为伪装的一件好东西。

燕危心起波澜,盯着手上的人皮面具,“双生吗?我倒是有些期待,与你见面了呢。”

任务在手,需从长计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有一些旁敲侧击的三言两语,对他很是不利。

他不知那位脾性如何,也不知原主的母亲到底是何心思。

但。

那位踩着原主的尸骨而活,就得要为此付出代价。

燕危察觉到周围没人,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竟是真的没水。

他迫不得已脱下身上的死士服,换上一套平常百姓穿的衣服,带上那张人皮面具,才起身面不改色离开这片荒芜的地方。

天子脚下全是富饶之象,他们住着精致漂亮的房屋,吃着旁人渴求的食物。

燕危的身影融入到黑夜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真如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中,管事的叫你过去一趟。”门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燕危收起桌上的碗筷,起身推开房门,“这就过去。”

他靠着身份牌子来到京中中最有名、最繁华的酒楼里打杂。

最先开始本不想要他,后面又不知道为什么要了。

进来后他才知道,在醉梦仙里做事全是捞油水的活,能进来做事的人大多数都是关系带。

管事的穿着青色衣袍,头带一顶帽子,只露出几缕发白的头发,站在房间里摸着自己的胡须。

见着燕危进来,他一脸严肃的说:“吴中啊,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在醉梦仙做事那是旁人求也求……”

“于管事,有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燕危打断他的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于管事轻咳一声,四处张望一番才道:“你是新人,我也不想为难于你。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林家侯爷体重多病?他极爱吃这醉梦仙的饭菜,却又对我们醉梦仙挑剔得很,这不……”

于管事嘿嘿一笑,顶着淡然视线有些心虚,“林小侯爷今早便叫人带了话来,林府要招待贵客,定了醉梦仙的饭菜,我想让你带人送去林府。”

燕危垂下眼帘,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找上他一个新人,摆明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冷声道:“为何找我?我刚来没几日,想必于管事应该也没看出我有可用之处吧?”

“这可用之处嘛……”于管事双眸扫过他,满意点头,“遇事冷静,干活麻利,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是醉梦仙的管事,说是捏着这醉仙梦所有人的命脉也不为过。

下面的人见了他,不是担惊受怕就是低眉顺眼的,没一个能看得顺眼的。

这新来的吴中一看就很沉稳,虽不是熟人举荐而来,但他心中很是满意。

醉梦仙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他亲自接待。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接班的人,这不带着难道要放弃?

他可忙得很,管这管那的,没有一个人能替他分忧。

燕危见他神色无异,点头应下,“好,那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于管事叫住他,目光带着一丝嫌弃,“你就穿这身衣服去?好歹要见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别丢了醉梦仙的人。”

于管事亲自带人去房间换了身看得上眼的衣服,才满意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看起来才有个人样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说没看错人,这吴中是个可造之才。

带在身边做事自己也会轻松许多,也有时间多陪些妻儿。

燕危捏了捏衣角,算不上丝滑,也不算很丢份。

这于管事看他的眼神,就如同老板看待牛马员工一样。

他跟在于管事身后,心中啧了一声,不管在什么地方,果然牛马才会受到老板的重视。

他来这醉梦仙才五天,这人这么快就发现他身上的潜质了?

真是,烦人。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要来打工?工钱五两,平时吃住都在醉梦仙后面的大通铺里。

一到下工时间,那些工人的呼噜声都能震上几震。

光是想到这些,燕危就有些承受不了,但环境如此,不得不忍。

于管事带着他来到后厨,几个大厨忙得不可开交,伙计们有秩序地装着做好的各种各样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井井有条,无人生事,也无人吵闹。

于管事甚是满意,微微点头认可,“这些都是送往林府的,我看看还差些什么?”

燕危站在他的身边,瞥了眼于管事手上的单子,一大长串的名字,依次划上。

“还差最后两样水晶红鱼和咸闷鸭。”于管事轻呼一口气,“你把这单子拿去,届时好对账。”

燕危接过单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随着最后两道招牌菜做好,伙计们整理好端在手里排好队。

于管事挥手让人打开醉梦仙的后门,“去吧,绕过前面那条街,左边最冷清的便是林府了。”

燕危点头嗯了一声,拿着单子走在前面,伙计们端着菜品跟在后面。

长长的一排,几十个伙计,排面可谓是大得很,不愧是京中最大的酒楼。

就连外面的百姓见着醉梦仙的人都得往旁边让道,要是碰到点什么,他们可赔不起。

穿过长街,转个弯就能看见林府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周围的房屋都差不多一样,但唯独只有林府很是冷清,就算是宴请贵客,但门口却无一人守着。

而且大门还紧闭着,仿佛没有人住一样。

其他府邸有人守着大门,一看就知道谁是谁家。

敲了门半天没反应,燕危眉头轻蹙,笔直的站在门口。

身后的伙计正想说些什么,林府大门打开,走出一位老管家。

老管家带着些许的歉意,“有事耽搁,让你们久等了,把东西都端进去吧。”

燕危往台阶上走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单子,“既然出来了,那就对一下单子吧。单子没问题,自然会送进去。”

老管家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份单子,一目十行看去点头道:“没问题,送进去吧。”

“你是新来的?”老管家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下意识一问。

“哦,今日管事叫我来送,有什么问题吗?”燕危随口一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进去吧。”老管家转身带路,燕危领着伙计们跟上。

前院花团锦簇,亭台水榭,花香飘入鼻息,莫名令人心情舒畅。

绕过走廊眼前一亮,宽阔的院中树木生芽,隔间种着白色的芍药。

几桌圆木桌摆放在那儿,几步距离便站着身穿粉色与褐色的丫鬟仆从。

前方的亭台内坐着一人,亭台周围挂了透明的帘吊穗,只看见大概轮廓却看不清人。

老管家走进亭台内,弯腰在那人耳边说着什么。

燕危这边吩咐着伙计们把饭菜摆好,待把带来的东西都摆上就准备离开。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醇厚冷清的声音,“等等。”

燕危站在原地,身后的伙计们也站定。

不大一会儿,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管家推着林小侯爷出了亭台,来到几人的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新来的?之前从未见过你。”林小侯爷声音冷淡,目光却盯着燕危垂落在身侧的手。

燕危转身,低眉恭敬道:“回侯爷话,小的确实是新来的。”

不是,这些人一个个都问这话,是在查什么人?还是觉得他身份有问题?

作为死士,除了保护主子外,还会被主子派出去做别的事情。

在身份上随随便便捏造是没问题的,那人敢把身份牌给他,那就证明行得通。

林小侯爷穿着紫色圆领衣服,脖子处围了白色龙华,长而柔顺的发随意绑着,几缕发丝在风里飘扬。

他懒懒靠着,一手放在暖炉里,一手拿着翻开的书,“你习过武?”

燕危眼睫轻颤,正想反驳,又听到对方的话,“习武之人与旁人一样,习武之人走路轻巧,虎口处满茧子,反应非常敏锐。”

“旁人走路厚实,不会收敛自己的气息,虎口不会有那么重的茧。”林小侯爷抬头盯着低头的人,沉声道:“你是谁?”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世家都所耳闻,上面不光下令找身份可疑之人,且宫中还有口信传来,凡是可疑的人都要问其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抬起头来直视眼前的林小侯爷,不卑不亢道:“小的就是一个从小干活长大的人,侯爷说习武什么的,小的听不懂。”

两人直视,互相观察,互相怀疑。

脑袋一阵刺痛,眼前陌生的人在记忆深处展开身份来。

林家世代都是武将,世世代代都守在边疆,且还是三代单传。

林挣战功赫赫,呼声太高被圣上忌惮,有意无意打压林家。

如果不是边疆频频来犯,林家怕是早就被收回兵符圈养在京中了。

林常怀在五岁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双腿被发疯的马踢断,从此落下了残疾。

边外战事吃紧,林挣征战在外,与京中妻儿常年见不着几面。

在林常怀十岁时,母亲身亡,父亲匆匆赶来也才见了最后一面。

安排好后事后,林挣被派去驻守边疆,而林常怀也在十岁时被圣上封为靖武侯,享无尽荣华富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几息之间,燕危就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以及处境。

林家在京中关系微妙,可林常怀仿佛看不见一样,与世家公子结识,还与几位皇子走得近。

林常怀偏头看向站在身旁的老管家,吩咐道:“正好府中缺一洒扫之人,你去同于管事说,让他留下来,把他的卖身契带回来。”

老管家应是,燕危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这一个个的怎么老是往他面前凑?

他去醉梦仙时只有一个身份牌子,哪里有什么卖身契?

燕危不动声色,双眼盯着不紧不慢走动的老管家,“小的只是在醉梦仙做事,只有身份牌子,没有卖身契。”

“没有卖身契?”林常怀眉梢微挑,不错过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卖身契,你是如何进的醉梦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围的人都撤了下去,亭台中一人嵬然不动坐着,神色悠闲。

燕危站在林常怀左后方,帘吊穗在风里轻晃,冷然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只‘恶鬼’,为我做事,我保你平安。”

说完后他抬头看向前方,透过帘穗盯着湛蓝的天空。

这京城被大网笼罩着,而网中困住千千万万的人。而那网上全是蜘蛛的眼睛,盯着京中的一切动静。

不等燕危回答,林常怀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他,“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进醉梦仙?又那么巧妙的来到我的府上?”

燕危笑出声,脸上明明是生动的笑意,可他眼中满是冰冷,“靖武侯,你这是招揽一个死士吗?”

他微微弯腰靠近林常怀,声音低而缓慢,“招揽一个每个月都要服用归祭解药的死士,招揽一个勾引皇子而被打杀丢在乱葬岗的死士。你就不怕我有二心,将来有一天反咬你一口吗?”

五岁断腿长大,十岁被封侯的人,又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

距离有些近,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林常怀偏过头去,“这世家之人,谁又没在暗地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抬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面色淡然,“他们能够培养死士,世家也能培养。你口中所谓的归祭解药,很不巧,我手里就有。”

林常怀双手扶住把手推着轮椅,离燕危远了一点距离,淡声道:“距离三月十五还有两日,倘若不吃下解药,届时你功力全失,五脏内腑破碎,活不过半个时辰。”

燕危耸拉着眼皮,面色淡定不已,“靖武侯需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监视哪位皇子?亦或者是要我远赴边疆,去保护你那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冷然的气息席卷在亭台内。

林常怀握紧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也就两息的功夫就恢复了自然,林常怀目视前方,眼中满是杀意,“我不需要你帮我做那些,你只需保护我便成。”

抬手一丢,一个青色小瓷瓶便被抛出,燕危伸手轻松接过。

“过两月便是春猎,那时有人会来刺杀我,你在暗处保护我便可。”林常怀低头,说起春猎时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燕危捏着手里的青色小瓷瓶,笑意不达眼底,“好啊,那么靖武侯,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林常怀捏着冰凉的把手,往后侧目而视,“我向来一言九鼎,答应旁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醉梦仙那边你不用担心,于丞是我的人,至于你留下的痕迹,我也会让人去清除,没有人会发现你的踪迹。”

燕危扬了扬手里的解药,言不由衷道:“那就多谢小侯爷了,多谢小侯爷收留我,多谢小侯爷为我扫清障碍。”

看来失忆的后果非常的严重,他已经非常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

这林常怀,真不简单啊。

他与世家结识,与皇子走那么近,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轻敲把手,发出清脆声,吩咐道:“带他下去,待过了十五,便来我身边做事。”

一身黑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一言不发领着燕危退下。

等看不清人了,他才转身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眼里寒光凝实,“倒是有些意思,我竟是无法看破半分。”

看似温和好相处,实际笑时眼底都是冷,一身用武之地终是成为不起眼的尘埃。

可正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尘埃,在最后时刻才能反杀掉幕后之人。

他抬头看向人人向往的皇宫,眼里的恨意几乎能飞射而去,恨不得把那皇宫翻上一翻。

哪里有什么意外?不过都是算计罢了。

林家世世代代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后果。

这便是皇家,皇家无情,果真如此。

“从今以后起你便住在这里。”影卫带燕危来到住处,虽狭小,但却是单人间。

处于林府后院左边的位置,往后走过一条长廊便是高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对此非常满意,比起醉梦仙里住的环境,他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见燕危站在门前张望,影卫提醒道:“在主子身边做事,别想逃,否则唯有一死。”

燕危扬了扬手,推开房门进屋,淡淡道:“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要休息。”

影卫一个跳跃就消失在屋檐处,燕危面色无异关上房门。

不管是监视还是看守,他心里都没有一分波澜。

他坐在床上,盯着手里归祭的解药发呆。

他算是知道了,但凡是触及到关键物品或者人,原主那些遗忘的记忆就会走马观花般出现,也算是心里有了些底。

归祭是专门给死士服用的,服用归祭后每个月十五都要解药,否则就会五脏六腑破碎,活不过半个时辰。

归祭是燕国国师配的,解药是国师也配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皇家。

燕危啧了一声,心里略微有点烦躁,这么毒的毒药,解药岂是那么轻易找到的?

要不是为了重生回去报仇,他又怎么会这么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抑在心里的事如潮水般涌来,燕危抿紧唇瓣,眼里全是疯狂。

思及不在一个世界,他很快平复好情绪,面无表情盯着瓷瓶。

距离十五还有两天,他身上的伤也好完整了,趁着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得要抓紧休息才是。

按照林常怀这笑面虎的性格,说不定十五一过就会安排他去做事。

燕危合衣躺在床上假寐,外头传来几声大笑,耳力惊人的他猛地睁开眼。

他起身站在门口,去聆听着外面的交谈,想多了解一下这具身体周围的一切事情。

“老早就听小厮说你这儿准备好了醉梦仙的吃食,这不,我就赶紧过来了。”这是一道洪亮不失礼数的声音。

林常怀的声音紧接着,“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在家中无聊,想着我们也有几日没见,是以才想着叫你们来聚聚,正好也谈些公事。”

“哎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种时候谈公事多扫兴?”另外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些不以为意,“恰巧我得了个美人,带来让各位掌掌眼。”

“这是我们之间的宴会,你带一个外人来作甚?皮痒了?我回去就让父亲书信一封,给你找点事情做。”

“别,你要是这么做,我可就当没你这个兄弟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今日怎地如此热闹?”沉稳声响起,寂静了一瞬后就是一片恭敬问好声。

“殿下安好,没想到殿下也会来此,倒是我们几人胡闹了。”

“不必如此,既是朋友之间的宴会,各位不必如此多礼。”

“没想到五哥也在啊,早知你在我便不来了。”话音刚落,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有些尴尬。

这两位不请自来,是想干什么?

林常怀宴请了孟家、周家、宋家、黎家和蒋家五家的青年才俊,至于皇子中只宴请了五皇子燕濯。

另外两位皇子嘛,和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本就不是很熟。

林常怀温润一笑,被老管家推着过去,“七殿下、九殿下安,没想到二位殿下光临寒舍,实在是有失远迎。”

听到关键人物,燕危心中一动,做贼似的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朝话题中心摸过去。

有这些关键人物在,想来原主尘封的记忆也能一一打开,这样就方便他以后的行动了。

好在一路上有半人高的花草树木遮挡,他的身形才不至于被人一眼就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眼前方的情况,眉头轻拧,一个轻跃攀上旁边的房顶,趴在房顶上探出脑袋。

几人都站着,一眼扫过去,每个人都有辨识度,五皇子头戴金冠,一身暗红箭袖,腰束彩丝宫绦,因是侧身而站看不清面容。

想必站在一起的两位就是七皇子和九皇子,身着华丽尽显尊贵,光是站在那里就与其余人泾渭分明。

林常怀在人群中,身前是两位不请自来的皇子,身后是他的好友,面临这样的场面面色淡然没有丝毫不满。

七皇子是皇后所出,极其受宠,从小到大没挨过训,也没挨过骂。

所以性子乖张跋扈,身边的狗腿子比一些宫妃都要高上许多,从来没有人敢得罪这位爷。

至于九皇子嘛,是一个美人所生,难产而亡,从小被抱在皇后身边养。

打小就是七皇子的跟班,让他往他,绝对不会往西。

至于其他几位世家公子……

燕危眉头微蹙,他表示原主的记忆中只听说过名字,并未见到过人。

最关键的人物没看到,燕危按捺着,想一睹五皇子的真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皇子燕晖冷哼一声,横眉道:“怎么?靖武侯莫不是不欢迎本殿?”

“殿下说笑了,既然几位都来了,那就入座吧。”林常怀招呼众人坐下,才被推着回到自己的主位。

有两个外人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是有底。

之前说带美人来掌眼的是宋家公子宋玉箫,他坐在位置上,左手搂着一位身着粉衣美人,模样端正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娇媚之感,青丝披落,仅用一朵花钗挽着发,凤眸潋滟,唇若春桃引人无限遐想。

“这是我新得的美人,叫墨娘,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宋玉箫朝几人看去,神色之中都是得意。

几位之中,也就只有宋家公子不着调,但又很怕家里的老爹。

俗话说又菜又爱玩,典型的就是他。

“父皇有意在春猎为世家指婚,此时你堂而皇之的带人来,就不怕给宋家招祸?”燕濯喝了口茶,抬头看向不着调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燕危看清了那位的长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容如月,色如花,黑眸清澈尽显沉稳尊华,光是坐在那里便显得格外出挑无法忽视。

因盯着一个人,显得姿态优雅却又赏心悦目。

脑中剧痛传来,黑暗潮湿般的人生走马观花般挤入大脑。

“本宫说过,你一生只能待在黑暗里,那些日子不是你能肖想的。”厌恶的声音拉扯着神智,一张绝美容颜出现在脑海里。

原主的亲生母亲,青贵妃。

看起来不过四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可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青贵妃大胆包天暗自留下一个早夭的婴儿,每日活在折磨与疯魔中,时而温情、时而大发雷霆。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面对的都是暴躁如雷的人,那人告诉他,他只能活在黑暗里,只能窥见一些旁人的光亮。

可这丝光亮在被发现后,得到的是十鞭,十鞭下去背部开花,几乎丢了半条命。

青贵妃高高在上如同索命的厉鬼站在他床前,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他是皇子,他享这无尽的荣华富贵,或许将来有一日他会登上这万人敬仰的高位,你有什么资格去偷窥他?”

“我留你一命已是大发慈悲,如果你注定只能活在黑暗里的话,那么危儿,做我手里的利剑,去搬走阻碍我们的绊脚石。”从那日起,他被剥夺了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

一百个死士中,只有互相厮杀成为第一,才能活着,才能站在青贵妃身后。

他被秘密送出宫,被人带着去学杀人技,毒药归祭入口那一刹那,他仿若沉入到无边无际的地狱中。

等他醒来后等着他的是一顿鞭刑,告诫他不可放松警惕。

他活在黑暗里,活在杀人如麻的日子里,活在鞭刑与毒药发作的日子里。

日复一日,反反复复不停息。

十岁时他成功拿到两次第一,在死士中武力值排第一,这才再次被送到青贵妃身后。

他的代号也从一百到一号,为青贵妃扫清障碍。

十一岁杀了一位世家公子,伪装成落水的假象,之后不了了之。

十二岁杀了旁人安插在青贵妃身边的暗桩,伪装成意外。

十三岁杀了一个大臣的妻子,伪装成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岁杀了一个顶撞青贵妃的宫妃,伪装成意外。

十五岁被派在五皇子身边暗中保护他,从一出生手里就沾满着鲜血。

他想脱离这样的日子,从十五岁开始计划,十八岁勾引五皇子未果,被青贵妃抓住打断双腿,受一百鞭刑。

人生无望,他在黑暗里无法挣扎,双腿已断,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人死如灯灭。

这就是原主短短十八年的人生,活在黑暗中,饱受折磨与打压,手上全是旁人的鲜血。

哗啦。

“谁在那里?”燕濯转头看向燕危的方向,双眼凛厉。

林常怀动作微顿,转头看过去,“殿下是不是听错了?”

燕濯瞥了他一眼,双眼冷凌,“本殿还没到那老眼昏花的地步。”

“去看看。”燕濯收回目光,吩咐人去查看声音的来源处。

林常怀微垂眼帘,“我近日养了只猫儿,恐是他发出的声音,殿下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濯抬头盯着他,目光带着审视,“你是什么性子,本殿一清二楚,你最不爱猫和狗。”

林常怀放下杯子,无奈叹气,“殿下,谁说猫、狗就一定得是猫和狗呢?”

其余几人神色复杂,林常怀虽身份尊贵,但他双腿残疾,京中无人上门提亲,从而也没个婚事傍身。

“哦~这么说来常怀兄是养了只会挠人的猫儿吗?”孟家世子孟陵看向林常怀的目光很是暧昧,意味深长道。

林常怀差点一口咬碎后槽牙,孟陵这么一捣乱,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极其复杂。

往日里他从未有半点流言蜚语,不过是招揽了个死士,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人果然不讨喜,要不然也不会被前主子打杀。

林常怀抬手揉了揉眉心,语含疲惫,“殿下若是不信,我叫人过来便是。”

他朝身后看去,老管家点头,转身朝屋后走去。

燕濯神色意味不明,“什么时候得的人?本殿怎么不知道?家世如何?可有不妥之处?”

询问犯人似的话语落下,七皇子燕晖冷嗤一声,“听闻你们关系素来要好,今日一见其实也不尽然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濯不紧不慢端起茶杯,低头时淡淡道:“你也道是素来听闻,读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么?”

“你……”燕晖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九皇子燕泰制止。

燕晖抽出自己的胳膊,眼神像吃人似的,燕泰打了个哆嗦。

对于这些,旁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开口说话。

“哎哟,我的祖宗哎。”老管家刚到屋后,就见燕危坐在地上,神色有些不对劲。

但当前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自家小侯爷被这人给害惨了。

“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跟我去换身衣裳见人去。”老管家白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的。

早在林常怀开口时,燕濯就已经叫人撤下,毕竟是别人的家世,也不好多此一举。

燕危起身跟在老管家身后,脑海中还在消化着原主的记忆,脸色有些苍白。

老管家在前方嘀咕,“也不知道侯爷看上你什么了,说是洒扫,却跟养闲人似的,一点活也没让你干。”

进入房间后,老管家让燕危等着,而他则是转身就走,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影卫再次出现,把东西丢在桌上,“你这张脸实在是平平无奇,戴上这张人皮面具,别给主子丢脸。”

说完后跃身消失不见。

燕危:……

不是,这侯爷养的影卫就是不一样哈,来去自如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不过。

燕危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有些无语,他倒是觉得这张脸挺好的,没有违和感也挺适合他办事。

目光转向桌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他嘴角一抽,柳眉凤眸,鼻梁高挺,嘴唇薄如纸片,白得跟个鬼一样。

这打眼一瞧就是小白脸,这影卫要让他演一个小白脸吗?

“时间紧迫,没有准备你的衣服。我看你身形和侯爷一样,先穿侯爷的衣服应急。”老管家来去匆匆,手上抱着一套月牙白的衣袍过来。

燕危伸手接过,神色自若,“成,那你先在外面等着,我收拾一下就来。”

老管家连忙退下,并贴心地帮他关上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房门推开时,从门内走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头发绑成高马尾,上身月牙白印着浅色的花朵,下身漆黑腰佩红色挂穗,细腰长腿走路带风。

特别是那张脸,在他身上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反倒是添了几分异域风格。

额间几撮头发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晃,老管家双眼悠然瞪大,“你……”

燕危微微一笑,眉眼弯弯无害极了,“很意外吗?”

老管家一时有些失言,侯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咋就那么合身呢?

“影三的意思,不是让你扮做女子吗?”老管家心中有些郁气,满是不赞同。

燕危却越过他直接朝宴会的方向走去,话语轻柔冰冷,“男人就是男人,扮作什么女子?我可没有扮妆的癖好。”

如果林常怀连这点小事都无法搞定的话,那他也要换个合作对象了。

看似风光无限却没有实权的小侯爷,确实是个合作的好对象,就是起步难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各位久等了,没想到侯爷竟会叫我出来。”燕危扬声打着招呼,面带如沐春风的笑。

握住把手的手一紧再紧,林常怀侧目看着他,看似随和却处处都是审问,“你刚刚在那边做什么?”

燕危摊了摊手,冲他眨眼,“我瞧着那边墙角有株桂花,想着移栽在别处。不成想这边闹哄哄一片,好奇看一下罢了。”

“侯爷,你不会生气了吧?”燕危直视林常怀的眼眸,毫无畏惧。

林常怀嘴唇蠕动几下,牵起笑来,“没想到你倒是细心,来见过几位殿下。”

两人来来回回的问答,给了在场所有人解释。

燕危侧身向三位皇子行礼,挑不出半点错处,“见过几位殿下,几位殿下安。”

燕濯蓦然低笑一声,一双黑眸盯着弯腰的人,“也是,靖武侯府中一直冷清惯了,确实需要一个贴心之人。”

燕晖接过话,眼中的笑几乎凝实,“父皇有意给靖武侯寻一良配,倒是不曾想靖武侯竟是好男风啊。好说好说,待本殿回去后,自会寻几个贴心妙人送到靖武侯府上。”

宋玉箫神色一言难尽,“常怀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有什么的?竟还藏着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脑海一黑,他敢肯定,明日宫中那位就会宣他进宫。

他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燕危,目光冷然,假死而逃的死士,到底想干什么呢?

“起来吧,既是靖武侯的人,也没一直站着的理。”燕濯回过头去,嵬然不动,“坐。”

燕危顺势在林常怀左侧坐下,脸上始终带着笑。

林常怀拿起筷子给他夹菜,温和道:“刚来府上想必也没尝过醉梦仙的饭菜,多吃些,过几日带你去四处转转。”

他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你到底想做什么?”

影三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那张人皮面具那么显眼,他就不信这人不是有意的!

“多谢侯爷,我确实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燕危不接招,低头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西下,夜色渐临,林府恢复到了昔日的冷清。

林常怀转动着轮椅,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一旁姿态随意的人,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几乎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什么计划?”燕危不答反问,掀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你所谓的计划就是在众人面前什么都不做,却在背后做推手扶持燕濯上位吗?”

“你太蠢了。”燕危毫不留情说出口,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你结识世家子,与其他皇子保持距离,却唯独与五皇子燕濯交好,但凡是聪明人就知道你的小心思。”

“谁说我的宝押在了五皇子身上?”林常怀语气淡淡,“当今圣上身体健朗,最是厌烦大臣私底下做手脚,所以至今未立太子。太子之位空悬,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波及之人何其之多?”

“没有想要扶持燕濯?”燕危靠近他,“你与国师青衡相识,你同他站在一起,他心中中意的人又是谁呢?”

归祭是国师亲手配出来的,林常怀手里怎么会有归祭的解药呢?

不就是因为他和国师青衡相识吗?

“你真的很聪明,我心里有些疑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一个死士呢?”林常怀推着轮椅离开一段距离,眉头轻蹙,“下次说话便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燕危眉梢轻挑,直起身靠在柱子上,神色淡淡,“你还没告诉我,青衡心中中意的人是哪位皇子。”

“你无需参与进去,你只需保护我便成。”林常怀并不想多说,推着轮椅朝房中走去,“你如今已暴露在人前,从今以后起,同我住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轻啧了一声,双手环胸望着他的背影,“林小侯爷,我们来打个赌吧。”

林常怀顿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自嘲一笑道:“我一介废人,手上并无实权,拿什么做赌注呢?”

“林家三代单传,威武大将军驻守边疆。而你双腿已废,手上无实权。”燕危不紧不慢道:“你猜,要是威武大将军出事,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林常怀捏紧把手,手背青筋暴起,语气平淡道:“我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我早已心知肚明。”

“那么……”燕危朝他走去,替他推着轮椅前进,“小侯爷,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进宫,后脚就会有圣旨来这林府呢?”

“简直是荒唐至极!”林常怀声音都高了许多,“我是林府侯爷,是大将军之后,圣上怎可要我一个男子娶男子为妻?”

猛然转头盯着燕危,眼中寒意四射,咬牙道:“你今日算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这后果?你凭什么让我赌上林家的全部?”

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眼睛红如厉鬼,嘴唇哆嗦。

燕危竖起手指比在唇边,眉眼微弯,“林小侯爷能算计我,我为什么不能算计你呢?你费尽周章把我绑在你这条绳子上,那我便烧把火,让我们之间的这根绳子更加紧实一点不好吗?”

“你问我想做什么?”燕危轻笑一声,弯腰靠近他,“林小侯爷,虞州同这京城不过一条管道的距离。乱葬岗之中去的的人,又有哪些呢?”

“你不是问我,我想做什么吗?”燕危收敛起笑容,光影明灭之下,那张脸如幽魂,“我在让我这棵死旗,成为执旗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林常怀冷笑一声,不屑道:“就凭你?你也配争这天下?”

燕危微微惊讶,眼瞳瞪大稍许,“争这天下?我要的可不是这天下。”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算不短命都要被劳累而死。

归祭的毒药太毒,这具身体早已坏掉。他敢赌,今日他刚当上皇帝,明日他就要归西。

林常怀眉头一皱,他就说他看不清眼前这人。

“你今日为何出现在那里?是在看三位皇子?”林常怀回过神来,淡声道:“你与皇家有仇?”

不得不说,林常怀还真猜对了。

可不就是血海深仇么?

燕危笑了笑,继续推着轮椅前进,“林小侯爷,明日这京城的天可就要变了,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也能有强大的心理面对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林常怀总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自身后这人出现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有些后悔,早知这人如此深不可测,他就不会让这人入林府了。

“你的真名叫什么?”林常怀目视前方。

不管怎么样,都到了这一步,他再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燕危面色如常,勾笑道:“林小侯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死士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林常怀不置可否,但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

两人同处一室,燕危倒是没什么觉得不自在的。

但林常怀不同,他从十岁起就习惯了一个人住,如今房间内多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让他周身都感到不自然极了。

燕危在屏风外看着一本蓝皮书,头也没抬道:“你不用感到如此局促,这是你的家,是你的房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屏风内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不想注意都难。

林常怀忍着那股煎熬,咬牙切齿道:“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翻书地动作不停,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你叫我同你住一起吗?还没过半炷香的功夫,你倒是先反悔了?”

“一号!”林常怀不知燕危姓名,只知其代号,话语凝重道:“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林府的名声重要,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身入局赌上自己的人生,名声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燕危反唇相讥,“外人只知林府是武将世家,却不知这武将只是帝王忌惮的将死之人罢了。你若想保全林府,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一个无名之辈,我堂堂武将之后,凭什么听你的?”林常怀用力闭上眼睛,以往说的话都没这几日说的多。

燕危动作一动,继续翻书,“我的身份牌子是假的,一号死士也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埋入到泥土中。实在不知道叫我什么,那便叫我吴危吧。”

林常怀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燕则是国姓,只有皇室才姓燕。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真名,怕是林常怀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本该早夭的六皇子啊,却成为了一个死士,多可笑啊。

“吴危?”林常怀念着这个名字,有点不太相信,“夜也深,歇息吧。”

燕危起身吹灭了蜡烛,只留下桌旁的灯火,他重新坐下看起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国皇帝年轻时还算治理得当,但到了中年后却开始荒淫无度起来。

儿子们长大了,皇帝自以为老当益壮,迟迟没立下太子。

不管是宫妃还是大臣都蠢蠢欲动,生怕自己落后一步就没了荣华富贵。

大臣暗地里压宝,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宫妃也在后宫中争斗不休,都想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位置,从而坐上那万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之位。

最明显的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虽是皇后所出,但皇帝没立太子,连皇后也在心里猜测万分。

而五皇子则是青贵妃所出,即使是生下双生子,皇帝也没厌弃她。

十几年过去,依旧宠惯六宫,青贵妃这才有了底气在背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按理来说一国皇帝才会养死士,怎么贵妃也在养?

青贵妃培养死士,燕国皇帝知道吗?

青贵妃母家也不算大富大贵,十岁入宫才让母家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也是后宫嫔妃攻击青贵妃的一个点,之前被原主杀死的那个宫妃就是因为嘲笑青贵妃的出身,才被青贵妃如此对待。

权力是治疗疾病的最好良药,自古以来人人都想得到权力,可人人都死在权力的争斗当中。

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所有人都在为权力而争斗。

燕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大网跟个筛子似的,每个人都拥有,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无法掌握。

与燕国并齐的是北青国,北青国好战,资源丰富充足。

在察觉到燕国走下坡路时,边疆便会频频发生战事。

而燕国百姓连吃都吃不饱,这些问题全是皇帝搞出来的。

一旦被权力滋养过,掌握着生杀大权时,便没有人想过要放手,同样的也不想死亡。

皇帝表面看着健朗,其实身体亏虚得厉害,他曾听闻过古时有皇帝追求长生且成功过,他便也开始效仿。

人力,财力都朝长生追求而去,自然也不会管手底下人的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合上蓝皮书,突然开口,“皇帝让国师寻找长生之法,国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差点睡着的林常怀被这突然出声给惊了一下,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淡淡道:“本就是旁人所杜撰的,你觉得国师能找到吗?”

“那这些年来,皇帝所吃的药是毒药还是良药?”燕危偏头看向屏风后,隐隐间仿佛看见了那张冷淡不起波澜的脸。

“是毒药还是良药,很重要吗?人终其一生都会走向那一步,不是吗?”林常怀反问道。

燕危眉梢一挑,站起身来,“你说的对,人都会死。不管他吃的是毒药还是良药,已经不重要了。”

“我出去一趟,寅时回来。”

“去哪儿?”

“见一故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圣旨比想象之中来得晚,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身着暗红蟒袍,头戴官帽,手上拿着拂尘。

他身后跟了一排的小太监,低眉顺眼,面容干净。

大总管看着年迈,走路却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姿态。

他身姿矫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尖着嗓音,“靖武侯,跟咱家走一趟吧。”

林常怀面色平常,颔首道:“那便麻烦大总管亲自来一趟了。”

“咱家一低贱之人,有什么麻烦的?”大总管转身去推轮椅,目光在燕危身上停顿了一瞬,“想必这位便是靖武侯的心上人了?咱家可要恭喜侯爷了。”

林常怀面色漆黑,双手紧紧捏着把手,沉声道:“大总管慎言,这可不是在皇宫。”

大总管微微一笑,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咱家只为圣上做事,圣上是什么意思,咱家就是什么意思。”

林常怀心中一沉,没想到真被他说对了,圣上竟真的会如此做。

让一个武将之后,娶一男子为妻!

燕危对此早已有所猜测,站在门前目送着一行人朝皇宫内走去。

林常怀前脚入宫不到半个时辰,后脚便有赐婚圣旨来到林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接了圣旨,送走传旨的人,侧身把圣旨交给老管家,“去准备吧,这场婚礼得要办得声势浩大才能凸显出林家的忠心。”

老管家颤颤巍巍接过圣旨,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林府人不多,有几个影卫,一个老管家,十几个丫鬟仆从。

加上燕危,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只有十八九个,偌大的林府真是冷清得可怕。

人是午时去的,戌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林府。

老管家满脸心疼,连忙吩咐下人去烧水做饭,“侯爷,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

林常怀挥了挥手,疲乏中带着浓浓的失望,“我还好,他人呢?”

老管家动作一顿,垂下眼帘,“不在府中,酉时便出去了。”

他盯着自家侯爷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侯爷,您真要娶他吗?”

林常怀微垂眼帘,盯着自己的双腿,“我已入了他的局,圣旨已下,不娶又能如何呢?”

“距离四月还有十几日,你尽快准备齐全,晚些时候给大将军书信一封,告知他详情。”林常怀吩咐完后,便独自推着轮椅回到了房中。

午夜时分,燕危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走进屋内,室内燃着明晃晃的烛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身着一袭白色里衣,坐在窗前假寐,桌上准备着凉透的饭食。

“从昨天开始,你一到晚上便会出去,杀人了?”林常怀睁开眼,目光紧锁他。

燕危脚步微顿,几不可闻嗯了一声,“在等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去了哪里?我让人给你清除痕迹。”林常怀眉头微蹙,提醒道。

燕危把短剑放在桌上,发出一声不轻的响,抬眼对上对方的视线,“林小侯爷,聪明人不说糊涂话,只要痕迹没出现在林府周围,林府就不会被人怀疑。”

“至于其他地方……”他勾唇一笑,笑容满是嗜血的意味,“我还巴不得被他们发现呢,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就让他们自己心慌去吧。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呢。”

林常怀率先移开目光,淡声道:“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死棋成为执棋者,才入局便搅得天翻地覆,真是好大的魄力。

燕危拿起筷子吃着饭,神色漠然,“想必林小侯爷深夜等在此,不是为了此事吧?”

“圣上把大婚之日定在四月初。”林常怀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好歹是名满天下的武将之后,赐婚娶男妻便罢了,大婚之日还定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都说圣上忌惮林家,忌惮威武大将军手里的虎符,定在这个日期很奇怪吗?”燕危头也不抬,“没定在初七便已经给了林家面子,别不识好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的事接连给了林常怀很深的打击,他知道那位忌惮林家,可没想到那位连装都不装一下,如此的直白。

“呵,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常怀反讽,“当事人可不止只有我一个,我就不信你心中没有半点怨恨。”

一个男子被赐婚于另外一个男子为妻,日期还非常的敏感。

燕危耸了耸肩,不起半点波澜,“只要能达成我想要的最终目的,我对于这些没有半点在意。我要是在意这些,我就不会出现在几位皇子的跟前。”

燕危匆匆解决完饭菜站起身,瞥向窗前的人,警告道:“林小侯爷,你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二日宫中传出青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死于溺水,青贵妃大发雷霆,皇上也下令追查凶手,大理寺的人带着人满街查凶手。

他们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从何查起?

这个消息流入到林府时,林常怀正在和燕危下着棋。

身边的人退下后,林常怀才审视着面前的人,“你和青贵妃有仇?所以你那日出现,是为了见五殿下?”

燕危吃掉对方的棋子,丢在一旁的棋篓里,“林小侯爷,修身养性最忌思虑过多。”

“我连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所图谋的是一样目的吗?”林常怀丢下棋子,端正身子势必要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这才抬起眼帘正视对方,“林小侯爷图谋这么久,所图不就是换个皇帝坐这江山吗?很不巧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眉梢一挑,他往后靠了靠,笑吟吟道:“所以,林小侯爷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林常怀摇头否定,“你的目的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不管你做什么,别拉上我林家。”

他们如今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只有他损。

燕危轻笑一声,支着下巴慢吞吞回答,“我需要你林小侯爷的身份,你林家一穷二白,可没什么是我能看得上眼的。”

“今日就到此吧。”燕危打乱棋盘上的棋,站起身来,“想必这几日你应该会很忙,没什么事别叫我就行。”

话音一落,燕危转身朝房内走去,余下林常怀盯着他的背影。

老管家抹了把汗站上前,询问着意见,“侯爷,七殿下送来的人,要安排在何处?”

圣旨下达没多久,七皇子便急吼吼朝林府送人来,生怕错过些什么好处。

林常怀抬手捏了捏眉心,蹙眉道:“随便找个地方安排,别出现在他面前。”

毕竟是七皇子送来的人,万一不长眼触犯到吴危被杀掉,他不好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哎了一声,转身去安排,叹气道:“林家几百年的名声,可算是毁在侯爷手中了。”

都说靖武侯不好女色,身边一直没个知心人,如今倒是让大家大跌眼界,没想到靖武侯竟好男风,真真是可笑至极。

堂堂武将之后,行事如此的让人难以置信。

外面再是如何,也和林常怀没有一点关系,他这个当事人仿佛没有脾气一样,任由流言蜚语疯长。

夜色降临,燕危准备出去,林常怀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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