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农拨弄串珠的手顿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了一面镜子,镜子上散发着夺目的五彩流光,被他握在手中,轻轻往上一抛,那镜子便越来越大,照亮了幽冥海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最后才悬浮在空中,几乎占据了半面幽冥海。
“这便是本门极天之境的碎片,可以短时间内重现预言。”
“诸位要看看真相吗?”
他讲话说一半留一半,站在一旁的人早就等不及了,便催促他:“闵谷主便不要卖关子了,快叫我们瞧瞧预言说了些什么吧,”
闵思农微微一笑,手中玉珠向空中一甩,一道光闪过,极天之境中便显现出一行字来。
“四海倾覆,魔胎将成,云洲以北,惊尘之主。”
短短一行字显现后,很快便消失了,连带着那块镜子也一瞬间黯淡下来,重新缩回到一块巴掌大小,被闵思农收回袖中。
“云洲以北,惊尘之主?”
“云洲以北的,不就只有云清宗和青阳观吗?”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众人的视线便落在了云清宗众人和青阳观这边。
青阳观主苦笑一声:“别看我们啊,我们可没有持剑的门人。”
青阳观都是些清修的道士,又修的是阵法,从不配剑,身上大多揣的是符纸一类的法器,因此众人的目光很快便从青阳观的方向移开。
答案不言而喻,玄桑的脸色难看得紧,云清宗内没有一人说话,气氛一时间便凝固住。
谢若望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看了眼玄桑,问道:“玄桑,你可有话要说?”
玄桑花白的头发在这些修道之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的眼神清明,在众人安静地等待他发言的时候,掷地有声道:“放屁。”
场面一度安静了一瞬间,便又像炸了锅似的喧闹起来。
众人几乎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谁也没想到能在云洲四海的境内听到这等粗鄙市井之言。
闵思农道:“你说什么?”
玄桑声音清朗响亮,拔高了声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一字一句道:“听不清是吧,那我就说给你们听。”
他环视众人,一边笑,一边道:“我说你的极天之境,你们说的,都是放屁,听清了吗,放你爷爷的狗屁!”
闵思农掐住手中的玉珠,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玄桑,声音冷得几乎能把这片海冻起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