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遍了修真界的云洲四海,又找寻了凡界的每一座城,直到在怀水乡,他再次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
那些尘封的记忆犹如刮骨刀一般,清晰的,犹如剔骨割肉一般,再一次回到了殷禾的脑海中。
她几乎是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胸口处疼得像是被挖心掏肺一般。
“啊……”殷禾张了张嘴,喉头梗塞,发出低低的呜咽。
那些过往,不仅是他忘了,她竟也心安理得地将那些记忆全部割舍。
她双眼无神地站着,再一回过神的时候,周围的景色竟然又变了。
入夜了,风雪未停,夜风刮过山谷,留下一阵阵呜咽似的低啸。
紧闭的院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地摇晃。
屋内点了灯,从窗外看去烛火通明,昏黄的灯影自窗间斜斜落下,在雪地上投下一片暖光。
又是一阵寒风刮过,殷禾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颤。
她这是……在寒岭?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人提灯披衣而来,身后跟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正在院前挂着鞭炮,他们脸上带着喜盈盈的笑容,搓着手正互相说着话。
鞭炮声响起,带起一阵爆裂的火花,给这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似乎也带来了几分烟火气。
鞭炮的声音太大了,几乎是震耳欲聋,殷禾被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那几人像是注意到殷禾的动作,笑着朝她招手:“满婴,愣着干嘛,快来啊。”
殷禾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几人架在身边,笑道:“今天可是除夕,你怎么才来。”
她望着眼前提灯的男人,那人只是唇角带笑望着她。
”槐危……”泪水几乎是瞬间夺目而出,她颤着嗓子喊出了至交好友的名字。
身边长着灰色兔耳的男子搭着她的肩膀,笑道:“你怎么啦?”
“宴兔,阿周,小樊……”她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孔,一个个叫出那些同伴的名字,整个人几乎是脱力般跪倒。
槐危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平静:“做噩梦了吗?”他将提灯递给身旁的宴兔,将她扶起:“没事的……你回家了。”
头发上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那么真实,难道那些回忆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心神巨荡,仿佛大梦三生初醒,那些她珍重的同伴还在她身边,一刻也未曾远离。
“是啊……是做梦啊……”
“幸好……幸好只是做梦……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