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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瞧见柳迟砚眼底蒙上一层灰败之色,知晓再折腾下去怕是会叫他彻底绝了生念。

哪怕心中余怒未消,幽王还是替柳迟砚把身上的衣裳理好。他亲了亲柳迟砚莫名有些冰凉的唇,说道:别怕,我还没玩够,断不会叫人把你这模样看了去。

柳迟砚感觉周围稀薄的空气仿佛又回来了。他抬眸看向幽王,眼底有着没退尽的水雾。

幽王喉结微动,又低头亲去他眼角微咸的泪痕。在此之前,他很难想象自己会轻易被这么个骗子勾引,可尝过这份滋味之后却叫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拱手让人。

幽王说道:且先饶了你,回去再和你算账。

柳迟砚安静地随着幽王回去坐下,两同窗见他们这才回来,颇为遗憾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正好错过了?碧云姑娘这嗓子真是绝了,前半阙唱得我心旌摇曳,后半阙却唱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也就是我囊中羞涩,要不然我定然要把钱全掏给碧云姑娘哄她一笑!

幽王仍是在桌下不轻不重地捏玩着柳迟砚的手,好在这次并没有太用力,反倒像怜惜般抚触着他前头被弄疼的地方。

柳迟砚没法把手收回,只得由着幽王去。

同窗仍一无所察地在那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元和你是没看到,刚才很多人听了上半阙就开始撕自己写的词,到听完后半阙大伙的词都撕光了,只让碧云姑娘把刚才的新词再唱一遍!你这首新词怕是要红遍京师了,往后说不准会有许多名角来找你邀词!

幽王攥着柳迟砚的手,慢悠悠地说道:是吗?那你们国子监莫不是要出个风流才子了?

两同窗这才想起幽王还在,自己着实有点聒噪过头了,当即讪讪然地说道:我们也就是说说而已,眼下还是秋闱要紧,元和你可不能为这些事分心。

幽王笑了笑,松开柳迟砚的手,端起面前的碧螺春闲闲地饮了一口,才让两同窗多说些柳迟砚在国子监的事情来。

他还一脸遗憾地说柳迟砚算是他表弟,两家往来挺多,偏柳迟砚不爱说话,他都不知道柳迟砚在国子监表现如何。

听幽王这么一说,两同窗话匣子就打开了,先是否认说柳迟砚绝不是不爱说话的人,平日里和大伙都聊得很开心;又说柳迟砚如今是张博士他们最喜欢的学生,大伙都觉得他明年肯定能金榜题名,且排名绝对不会低!

还有什么一开始谁都不敢和窦延玩,后来柳迟砚和窦延玩得好,大家和窦延的关系也好起来了。今天他们去写字赚钱,还是窦延找的门路来着!

窦延听得眉头直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同窗卖柳迟砚卖得彻彻底底,闻言竟还意犹未尽地说:茶没喝完,这么好茶,不喝光再走着实浪费了。

幽王也笑道:对啊,不急着走,你与元和关系这么好,不如也说几桩你和元和往来的趣事给本王听听。

窦延不吭声。

气氛有些沉凝。

柳迟砚道:确实该回去了,我还有许多功课没写。他笑着对两同窗说,你们留下多听会,把茶喝完再走。

两同窗虽舍不得柳迟砚走,但也不想耽搁柳迟砚,只得目送他们三人先行离开。

出了天香楼,幽王先上了马车,在马车里朝柳迟砚招手,让柳迟砚上车随他回王府。

既是表哥表弟,同车归去也无妨。

窦延担忧地看了柳迟砚一眼。

柳迟砚见窦延直直地望着自己,含笑与窦延话别:明早见。

窦延立在原地,目送柳迟砚上了幽王的马车。

等马车缓缓朝前驶去,他才在夜风之中低声回应了一声:明早见。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御街上。

幽王伸手把柳迟砚揽进怀中,想到刚才柳迟砚朝那窦延露出的笑脸,不由捏起他的下巴逼他仰起头来,冷笑询问: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刚才一直在帮你遮掩,你莫不是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过他?来,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他讲的?

柳迟砚怔住,蓦然想起窦延主动给幽王倒茶的那一幕。

窦延向来不爱逢迎权贵。

当时窦延肯定是发现他不对劲,才会给幽王奉茶帮他解了围。

窦延本来就是面冷心热的人。

他肯定发现了。

第19章 (阿砚,别哭)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柳迟砚低声说道。

他与幽王打交道还不到一个月,便已听多了幽王诸多无端的指责。

他从未想过要当别人的禁脔,也不曾想过把谁当做自己所有物来对待, 自是不会知道这种以玩弄别人为乐的人有多少龌龊想法。

幽王听见柳迟砚的辩驳, 冷笑起来:你还叫起屈来了,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

柳迟砚不吭声。

他知道外头已经有各种风言风语, 可只要那些人不跑到他面前来嚼舌根,他便当作不知道。

可窦延他们是他的朋友,倘若有一天他们因为他与幽王之间的事与他割袍断义,他心里总归是难受的。

他拥有的本来就少。

却总是要被一次次碾碎。

柳迟砚安静地靠在幽王怀里, 仿佛任由幽王随意摆弄的木偶。

怀里的人分明顺从无比, 幽王却察觉他无声的抗拒。

幽王一口气堵在胸口, 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家伙跑去卖字换钱听曲儿,给歌女写新词哄佳人开心, 还跟同窗好友眉来眼去,他难道不该生气?

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种事?

幽王骂道:柳家已经穷得要你出去卖字换钱了?就一锭金子, 也值得你巴巴地跑去给人写字?这若是叫二哥他们知道了,不得嘲笑本王连个脔宠都养不起?你这么缺钱, 以后你每次伺候得本王满意了, 本王都给你塞满金子让你带走就是不知道你这没用的身子能吃下多少。

柳迟砚嗯地应了一声,轻声说道:先谢过殿下赏赐。

幽王怒火中烧:好, 你自己说的!

柳迟砚又安静了。

幽王抓起柳迟砚放在身侧的手,瞧着上面被自己弄出来的淤痕。

柳迟砚身上易留痕, 还很怕痛,有时候力道捎重些, 他眼角就润湿一片。

这么娇贵一个人,刚才当着同窗的面却一声痛都不敢喊, 可见很想在同窗面前维持自己的脸面。

你再敢给外面那些野花野草写什么新词,我就把你这手废了。

幽王继续警告道。

柳迟砚还是嗯地应了一声,再乖巧不过地答应下来:不写了。

明明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幽王还是哪都不得劲。

他抱着怀里的人,不知怎地总感觉自己并没有真正拥有这个看似温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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