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默然走快了几步。
顷刻,眼见院子将到了,白梼才问道:“你叫人找我,不是有事吗?怎么不说了?”
金钗儿已经把先前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听了这句才想起来:“啊,啊对的,大哥,我是想问你,那天你在街上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白梼淡淡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钗儿搓搓手,说道:“我怀疑我先前是个大夫,若是身上带着什么东西,或者可以确证一二。”
“大夫?”
金钗儿笑道:“是啊。你看像不像?”
白梼看她仰着脸看着自己,小脸微微有光,差点也露出笑容来,却偏道:“不像。”
金钗儿倒也没指望他跟着夸奖自己,只说道:“大哥,你还没说呢,你有没有发现我身边带着东西?”
白梼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确是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个巴掌大的缎包。
另一样,是个一看就知道的、男子款式的荷包,里头有几两银子。
后者,他不愿意去多想这玩意儿是从何而来的。
至于前者,他不太敢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那缎包里的东西实在有些古怪。
现在金钗儿突然问起来,白梼沉默了片刻,才道:“没什么东西。何况你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安心留在这府内,以前种种也不必去想了。”
金钗儿有些疑惑:“真没有吗?”
白梼道:“你要没有别的事,我该回去了。”
金钗儿不敢怀疑他的话,只好答应了声:“那、那好吧……”
此刻已经到了院门处,白梼止步看向她,望了片刻,还是没有做声,只回身离开了。
金钗儿呆呆地站在台阶前,看看白梼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本来以为可以变好些,没想到竟又生事,要我真是这种无耻混账的人,怎么配得上大哥呢?唉!”
只说白梼仍回前厅去招待来客,过了两三刻钟,才见慕容凤枕从内而来。
凤枕是个很聪明的性子,又因为在女人堆里厮混常了,极能讨妇人的欢心,因此非但慕容夫人喜欢,老太太也是很青眼的。
他一直在上房坐了小半个时辰,才告辞而出。
白梼并未理会,凤枕也不来讨这个嫌,幸而他人物生得好,交际手腕又强,很快无师自通,跟在场的众人打的火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宾客又知道他是慕容夫人的外甥,且还是大理寺的新任少卿,自然都分外另眼高看。酒酣耳热之余,不免说起最近轰动非常的那许编修“有孕”的事情。
因为都知道许编修报了官,却扑朔迷离众说纷纭,如今总算得了个真知内情的,便忙问慕容凤枕究竟如何。
凤枕只笑道:“正查着呢,如今怀疑是因为他撞了公狐狸精……怀了妖胎。”
大家轰然而笑,又有人道:“听说是因为去了鸣玉楼才如此的?”
凤枕道:“老兄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知道他去的鸣玉楼?”
那人却是京兆府的,便道:“这位许编修,表面看来还算正经,可私下里有这个风流毛病,据说之前跟留歌坊的一名头牌红姑娘极好,有传言说要把那姑娘纳入府内,不过想想也知道不能,难道他肯为了个青楼女子不要前程了?”
凤枕点点头道:“说的是,大丈夫当然该以前途为重,女人如衣服,难道要穿一辈子,厌倦了自然是要换一件更新更好的。”
大家又笑起来。
最后,京兆府的那人又道:“后来听说他悄悄地出入鸣玉楼,大概是跟之前的女子断了吧。对了,这许编修去鸣玉楼是哪一天?”
慕容凤枕想了想:“哦,巧了,正是我大表哥凯旋而回的那天呢。”说着便带笑看向了远处的白梼。
第11章报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凤枕跟众人高谈阔论的时候,白梼懒得理会,远远地不跟他搭边。
但是他们所说的话却一句都没有漏掉。本是不以为然,谁知竟说起了许编修的案子。
白梼突然想起先前金钗儿问自己的事情,当下借故起身出了门。
出了厅,站着想了一想,白太素便叫了自己的小厮佩剑来,问道:“咱们刚回来那天……让你丢了的两样东西,扔到哪里去了?”
佩剑闻言笑道:“我就知道爷不是认真要我扔了,于是放在我房里了,这会儿要么?”
白梼道:“你拿来我看看。”
佩剑忙抽身回去,到自己房中,从墙角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两样物件,本想找个帕子包起来,又担心主子等急了,于是便拢在手里急忙往回。
眼见将到了,却见迎面是慕容凤枕走了出来,佩剑急忙站住行礼。
凤枕认得他是白梼的随从,便只一点头。
正迈步走了过去,突然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佩剑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佩剑一愣,低头看看手中拢着的物件:“是我们大爷……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早看到他手中露出半个荷包,像是一鹭莲升的花样,还有一样是他不认得的:“怎么大表哥也用这种玩意儿?”
正想瞧一瞧,就听见背后白梼的声音道:“还在哪里干什么?”
佩剑吓了一跳,赶紧向着凤枕行了礼,小步跑着赶到白梼身旁去了。
慕容凤枕见状,便不以为意地一笑,仍是迈步去了。
凤枕本来还想去瞧瞧金钗儿,但揉了揉还有些酸麻的肩头,又想起白梼那不好惹的脸色,只好改天罢了。
他刚才在厅内跟众人说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线索,那就是许编修曾经的那段风流韵事。
处于司刑者的本能,凤枕觉着这件事情恐怕暗藏玄机。
当下先行告退离开侯府,一路骑马前往留歌坊,不多时到了地方,才下马儿,楼上几个正闲看热闹的姑娘们便瞧见了,顿时一个个双眼发亮欢欣雀跃。
这来逛青楼的男子,虽然偶尔也有平头正脸不错的,但是如慕容凤枕这样人物俊美气质贵气的,却是少见,一时之间调笑之声不绝于耳。
凤枕才进楼内,就立刻给七八个女子围住了。
幸而这对慕容凤枕而言不过是见惯的场面,他在女人堆里可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尽情说笑了半天,慕容凤枕假作无意说起最近许编修的奇闻,陪坐的妓/女听闻,面上竟露出冷笑之色,说道:“那人啊,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笑道:“是啊,那种看着很像是正人君子的,底下却不知干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如今这样,难保是什么报应。”
另一边的女人笑道:“报应不报应的我们不知道,只盼他就这样死了才好呢。”
慕容凤枕心里诧异,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面上却还稳稳地笑道:“哦?难道他曾经得罪了各位姐姐?”
“他倒没有得罪我们,”先前的那妓/女道:“只不过他太不是东西了!他当初跟我们……”
正说到这里,突然听见一声咳嗽从楼上传来,两个女人抬头一看,忙都起身退到旁边去了。
凤枕抬头,却见二楼处站着个娉婷美艳的佳人,看得出年纪略大些,但这样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慕容凤枕临阵不慌的,举起手中酒盏笑道:“这位姑娘又怎么称呼?不如下来同吃一杯如何?”
楼上的女子,却正是这留歌坊的老板薛红泪,年轻时候凭借一把好歌喉,引得那些纨绔子弟宛若癫狂,不乏为她一掷千金的。
薛红泪俯视着地上的凤枕,轻声漫语地说道:“大理寺新任的慕容少卿,若是来这里玩乐的,自然欢迎之至,若是来这里查案的,请恕我们无可奉告。”
底下众人闻言,这才知道了慕容凤枕的身份,各自色变。
凤枕却仍是笑嘻嘻的:“我不过是一时兴起,说起时下的奇闻异事罢了,哪里有什么案子?姐姐误会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红泪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道:“如此甚好。”说完后便一转身,缓步离开。
给薛红泪这一打岔,其他的姑娘看着凤枕不再像是先前那样痴迷了,而是都带了几分警惕。
慕容凤枕见状,便绝口不再提起,反而一直地询问薛老板的情形,又盘桓了足一个时辰,才起身去了。
凤枕到了许编修府里。
这两日,许大人已经气息奄奄了,倘若他是个女子,这会儿顺利分娩,自然无事,但他偏偏不是。
他甚至觉着自己随时可能给这个“胎”生生地憋死或者胀死。
前天他还能出来见客,但现在只能躺在榻上垂死。他的夫人本来在旁边垂泪,见凤枕进来,便躲了起来。
慕容凤枕瞧向许编修,见他的脸比先前又瘦了一圈,透出干瘦枯槁,眼窝深陷,两个颧骨越发高耸。
凤枕决定单刀直入,便道:“许大人,你这病虽然是从鸣玉楼得的,但病根儿应该是在留歌坊吧?”
许编修本来正闭目喘气,闻言两只眼睛便瞪大几分。
慕容凤枕道:“你或者是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编修吁了口气,终于惨笑道:“慕容少卿这个都知道了?好吧,我且告诉你就是了……”
才说了一句,肚子一阵剧烈阵痛,许编修抱着巨大的肚皮吼了几声,冷汗如雨。
上次许编修告诉凤枕在名玉坊中发生的事情,其实不是全部。
就在那叫十七的姑娘引着他入内将他制住后,另外还说了几句话。
那几句,是许编修不想给外人知道的。
当时他已经浑身无力,不能动弹。
十七将他的外衫解开,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十七手指间竟捏着一根银针。
只听她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许大人,你要是个正经的好人,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照面的。”
许编修不明所以,只顾又怒又且骇然地瞪着她,不晓得她要如何。
十七笑了笑,道:“别怕,我是不会轻易要人性命的……只是有一位姐姐,她在临死时候许了一个愿望,她想让一个人尝尝她的痛苦,你知道是什么痛苦吗?”
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那银针慢慢地从肋下插了进去,奇怪的是,许编修没感觉到任何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痛苦啊,就是怀胎之苦。”十七的声音很轻,她低着头全神贯注地运针,但这不妨碍她娓娓道来:“许大人,你自觉着是男人,自然不会有那种经历,可惜啊我这个人,最喜欢把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了,那姐姐死的真惨,我答应过她,会替她完成这个心愿,你知道吗,她听见我答应之后多高兴,终于可以含笑九泉的样子,那一刻我觉着,就算不收银子,这宗买卖也是很值当的。”
许编修心惊肉跳。只觉着这一番话匪夷所思,却令人骇然惊心,想问她,却无法出声。
这片刻,十七不知道在他身上扎了多少下,细致的像是在绣花。
她头也不抬地又道:“许大人,你常常干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儿吗?让女人怀了孩子,又把她丢弃,虽然我义父说是有六道轮回的,但我可等不及,这辈子的因果,这辈子偿还岂不利落?”
她慢慢地说完之后,终于停了手,又端详了一会儿许编修的身子,显得很满意。
最后她将许编修身旁的那个荷包取了起来,看到里头有几两银子便笑道:“这银子,就当我为你针灸的酬劳了。”
她毫不客气地将荷包收了起来,想了想又道:“对了,给你留一条后路,你若是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许编修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慕容凤枕惊奇地问:“有活命的法子,那你怎么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她的法子,”许编修吸了口气,又恨又怒:“她说我、我得从府里一路步行到城外,找到朱姬的坟给她磕十个头,且一路上还要大声叫嚷,承认自己是个衣冠禽兽……这个我怎么能够!”
慕容凤枕挑眉:这个法子出乎他意料,不过,甚是有趣。
大概是那十七算到了对于许编修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来说,脸面是跟性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故意要他这么选,就是故意要他自己选择死路。
何况许编修的为人,恐怕未必相信这法子真正有效,自然不会冒着自毁名誉跟前程的风险去做这种事。
啧啧,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凤枕简直恨不得立刻一见。
凤枕问道:“你说的朱姬,就是留歌坊的那个因为难产身亡的?”
“是!”
这种事不算绝密。
慕容凤枕想查,不仅是留歌坊一个消息来源。
这种惨事,尤其是在风尘地方,是传的很快的。
许编修有贼心没有贼胆,用浓情蜜意勾引了朱姬,甚至骗光了朱姬的体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花言巧语地敷衍朱姬,说要纳她进府。
朱姬信以为真,竟大意地有了身孕,正当她做着从良美梦的时候,谁知许编修早已经反悔,且不再相见。
朱姬忧怒之下,终日以泪洗面,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终于导致了早产,但却因为难产而大出血身亡。
如果不是鸣玉楼里被扎了针,对于许编修而言,这大概是一件早给扔在脑后的事情吧,毕竟他还要再找更新鲜的、继续去寻欢作乐。
但是他想不到,竟会有人在意一个青楼女子的死活。
最后,慕容凤枕想起一件事:“给十七拿走的荷包,是什么样的?”
许编修想了想:“是、是个一鹭莲升花样的。”
凤枕的眼前出现在侯府看到的、佩剑手中拿着的那个荷包样子。最后他说:“许大人,你也算是年纪不小,怎么不晓得逛青楼的规矩呢,骗人家身子也罢了,还闹出人命,唉,你不死谁死。”
第12章衣冠禽兽
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堂之中,白太素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
一鹭莲升的荷包,来历不明的男人之物,不足为奇。
另一个缎包,比巴掌略长些,原先是卷在一起仿佛一个长条状,但此刻已经给打开,露出了见包裹着的东西。
那是形形色色的,大概有十几根针,有粗有细,有短有长,看着有点像是裁缝们随身所带的针线包,但却比那个高明的多。
除了针外,还有三把极薄的锋利的小刀子,也是长短不一。
当初从街上撞到金钗儿后,她身上便带了这两样东西。第一件倒也罢了,可第二件……
刚才金钗儿说她可能是个大夫,可是白梼看着这些形状略有些古怪、看着甚至叫人心里森然生寒的物件,深深地怀疑这个说法。
看了半天,他拈出了一根银针举起在眼前看了看。
平心而论,这个东西若说是针灸用的,倒也不违和。
但说金钗儿是大夫……
白梼只觉着那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荒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两日,原先伺候金钗儿的吴大娘被从庄子里接了回来。
在此之前,老太太已经跟金钗儿说过了,原来这吴大娘是之前她进府的时候就贴身带着的,算来还是金家的人,最老成忠心的。
当初金钗儿走失之后,虽然屋子里别的丫头都遣散打发了,可是对于吴大娘,府内还是不敢怠慢的,本要安排她在后院养老,谁知吴嬷嬷主动要求去了庄子上,据说她也是因为金钗儿的失踪而过于伤感,所以不想留在府内触景伤情而已。
不过,金钗儿自个儿都不记得还有个保姆嬷嬷,便也没放在心上。
这日,老太太那边的人亲自领着吴大娘来见金钗儿。
正金钗儿才把头上的纱布给揭了去,正在对着镜子看额头上的疤痕,回头就看到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嬷嬷,站在门口向着自己张望。
这老嬷嬷半是迟疑的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她先是一惊,继而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将金钗儿打量了一遍,这才流着泪上前跪倒:“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金钗儿一愣,忙要将她扶起来,新燕已经先一步过去扶住了,又对金钗儿道:“这就是先前跟姑娘说过的吴大娘。”
吴嬷嬷老泪纵横,抹着泪哽咽道:“我、我实在没想到临着闭眼前,还能再看到小姐。”
她可看着虽有些年纪了,但腿脚还很利索,一身略有点旧但看着很整洁的青布衣裙,头发也梳的很齐整,看得出是个能干的人,而且面相也慈和。
金钗儿打起精神安抚了老妈妈几句,吴嬷嬷虽一肚子的疑问,但路上已经知道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儿,只能先跟着新燕去住处先行安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吴嬷嬷在,新燕倒是比先前更空闲了。一应伺候之类,吴嬷嬷帮着她操持,竟是一丝纰漏都没有。
只是偶尔空下来的时候,吴大娘会忍不住感慨,不知金钗儿这四年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之类,有点像是老夫人的意思,怕她在外头吃了亏。
新燕悄悄地劝说:“您老人家别念叨了,姑娘因为忘了过去的事儿,很是着急上火呢。就别再提了,何况如今人已经好端端回来了,看着也还算白白胖胖的,又何必再说别的呢?”
吴嬷嬷这才忙道:“我看到小姐回来了,心里实在高兴就忘了别的了。金家只怕就这么一点子血脉了,要是真找不回来,我以后去了地下,也没脸去见我们老爷太太。”从此后果然收敛。
这天,吴大娘伺候着金钗儿睡下,外头有小丫头来,道:“吴嬷嬷,太太那边叫你过去。拿些给姑娘的补药。”
吴嬷嬷忙起身跟着小丫头到了慕容夫人的上房,入内行了礼。
慕容夫人便问起金钗儿的情形。
吴嬷嬷谨慎回道:“回太太,姑娘一切都好,今日还说不必要再吃药了呢。”
慕容夫人点了点头,道:“这就罢了,老太太那边每天都催问呢。先前请了个高明的阴阳先生,算到九月,腊月都有好日子。按照老太太的心思,九月就要先办了,可这毕竟是大爷的亲事,不能马虎,到底需要筹备的时间,这才勉强到十二月初。若是金钗儿的身子无恙,才是妥当。”
吴嬷嬷连连点头。
慕容夫人说了这番话,却又瞥着吴嬷嬷道:“说来,你伺候了姑娘也有日子了,你觉着……金钗儿怎么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嬷嬷微微一震。她其实很明白慕容夫人的意思。
其实当初把她从庄子里带回府的时候,慕容夫人的心腹暗中就叮嘱过她,叫她回来到金钗儿身边后,一定要格外留意,看看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当初走失的那一位。
这会儿见夫人问起来,吴嬷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回太太的话,叫我看来,小姐、的确就是当年的小姐。”
慕容夫人脸色一怔,有一点失望之色从面上闪过:“是吗?你确认无疑?”
吴嬷嬷又停了片刻,才道:“毕竟,毕竟隔了四年,比先前确实有些不同,但是……细看的话,确实就是小姐。”
慕容夫人便默不做声了。
虽然曾得了张老夫人的教诲,但对慕容夫人而言,一个没有来头的儿媳妇,终究难以跟兵部尚书府的姑娘相提并论的。
所以她主动提醒了老太太,说是当年跟着金钗儿进府的吴嬷嬷还在庄子上,倒是可以让她回来伺候着。
实际上,她是想让吴嬷嬷暗中观察,分辨真假。
倘若如今这个金钗儿不是当初走失的那个,那自然就不必让白梼跟她成亲了。
可现在吴嬷嬷竟然说是,那这法子自然行不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想了片刻,依旧面不改色说:“我也是为谨慎起见,免得弄错了惹人笑话,既然你认的不错,那自然很好。你回去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免得让金钗儿知道了心里不自在,知道吗?”
嬷嬷急忙答应了,夫人叫人赏了她五百钱。
吴大娘还不大敢收,慕容夫人身边的丫鬟便笑道:“叫你拿着就拿着,夫人是知道的,你的儿子媳妇等都还在庄子上,你多收点钱贴补他们难道不好?”
吴大娘一震,只好张手把钱接了,磕了头,才又退了出去。
正往外而行的时候,却碰巧府内大小姐回来,二姑娘三姑娘便簇拥着往这儿走。
三人都看见了吴嬷嬷,其中三小姐白锦道:“原来这吴大娘真回来了。”
二姑娘白蕙有些憨实,便道:“太太也是很为金钗儿妹妹操心啊,还巴巴地把这吴嬷嬷叫回来伺候着,竟还赏了她那么多钱。”
白晓心中一转,微微冷笑。
她毕竟是长女,是最了解夫人心意的。何况本来侯府可以跟尚书府联姻,因为这个,她的夫家也很高看她一眼,如今居然到手的鸭子飞了,连她也觉着无趣跟失望,何况是慕容夫人。
何况这金钗儿过去的事情一概忘了,且有些性情大变的意思……
因此夫人把吴大娘叫回来的原因,白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时候,自己倒是该为母亲分忧才是。
就在侯府有暗潮涌动的时候,京城之中却又发生了一件几乎满城轰动的事。
原来是翰林院的许编修,一直被传得了怪病、深藏在家里避不见人的许大人,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出了门。
他从许府门口一路沿着大街往外而行,一边走且一边叫:“我许某人是衣冠禽兽!”
原来这许编修到底是熬不过这怀胎而无法生出来的苦楚,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在生死之间,脸面终于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最终决定不管真假还是试一试这法子。
此事如此骇异惊奇,这引得几乎大半个城的百姓们夹道围观。
自古以来有看过游街的,但多数都是些犯了罪的囚犯,如今看到一位当官的大人竟干这种事儿,百姓们如何不轰动?
一时之间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是围绕许大人这“衣冠禽兽”四字从何而起,不知是哪个知情人,说出了许编修对于朱姬始乱终弃,害的人一尸两命的事,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又看许编修的惨状,便觉着备不住是朱姬跟孩子的阴魂作祟,该有这种报应。
一时之间各种辱骂之声四起,铺天盖地,差点让许编修半路倒毙。
而在所有围观的人之中,自然也有留歌坊的众人。
那些青楼女子们见状,一个个冷笑连连,觉着恶有恶报,甚是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薛红泪,她听说消息后,走到最高的三楼之上,低头望着地上那脚步蹒跚恍若是个怀胎十月女子般的许编修。
她想起了当初朱姬还活着的时候所承受的那种种绝望跟苦楚。
只是没想到,会真的有人替朱姬报了仇。
盯着那道狼狈的身影看了半晌,薛红泪心中悲欣交集。
她的眼圈发红,泪光闪烁,却终是一笑:“那个丫头真是……”
“那个丫头真是了不得对吗?”有个声音接着说了下去。
薛红泪眉头一皱,慢慢地转过头去。
在她身后站着的,赫然正是慕容凤枕。
慕容凤枕桃花眼闪烁,走近薛红泪身旁:“姐姐……认得那个十七丫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红泪显然是不愿意跟他说什么,只淡淡道:“少卿只管盯着我们这儿是怎么回事,难道怀疑我们留歌坊跟这案子有关?只怕您错想了主意,我这里是无可奉告的。”
慕容凤枕看着她冷若冰霜之色,笑道:“姐姐不要误会,只是,我知道那丫头如今在哪里,姐姐若是认得,倒是可以做个人证。”
“你说什么?”薛红泪脸色微变,紧紧地盯着凤枕说道:“你知道十七在哪儿?”
第13章坏人
薛红泪过于担心,脱口而出,但望着凤枕闪闪烁烁的桃花眼,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慕容凤枕早凑了过来,花言巧语地说道:“我自然知道她在哪儿,姐姐若想见她也不难,不过,到底要先告诉我,那个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竟会让好好地一个大活人生不如死到这种地步?”
薛红泪打量着他精明外露锋芒半敛的神情,片刻才也淡淡地笑了:“原本是少卿先提起‘十七’这个名字的,妾身不过是处于好奇才问一问。怎么……少卿真的觉着,这许编修落到这种地步,跟这十七丫头有关?她现在又到底在何处?”
这薛红泪反应倒也极快,非但没有回答凤枕的问题,反而顺水推舟地将这提问转了回去。
慕容凤枕看着她的脸,算起来薛红泪大概已是三十开外,但只看脸的话,却仿佛不过是双十年华的人,加上她生得美,声音又天籁一般,若非她已经金盆洗手了,只怕满京城内的青楼头牌有一个算一个,都比不过她。
何况她既然能够主持这留歌坊,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心机手段都是极佳。
凤枕知道自己没戏了,不过还是想再试一试,便负手走到栏杆前,看看底下,那许编修已经快走过这条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他手扶着肚子,低着头气喘如牛,旁边是围观的百姓们,情形各异,不远处,巡城的士兵也正急急赶来。
凤枕道:“姐姐知道这许厂为什么想不开居然干这种事吗?经过这遭儿,他的仕途自然是断绝了,只怕他这个人从此也就查无此人、至少绝不可能在京内立足了。”
许编修毕竟是有功名在身的,起先身患怪病,众人只是惊异地议论纷纷而已,病好了依旧可以为官,就算死了,也能混一个体面安葬。
但如今他自揭丑事而当众游街,这不仅是彻底撕破了他自个儿的脸,更因为他“官”的这重身份,伤了官体以及朝廷的体面。
就算朝廷不追究,他也是再也不可能在京内呆的下去了。
毕竟,除非一些同样没脸没皮的,否则,没有人想跟这种丢脸遍九城的人交际。
薛红泪听他喃喃低语般地问自己,却知道他不过是想旁敲侧击罢了。不过她可不会轻易上当,便淡淡道:“慕容大人想必是知道的吧。”
慕容凤枕一点儿也不恼,笑嘻嘻道:“叫姐姐说对了,我确实知道,因为十七在下手的时候告诉过许编修,要活命,就像是今日这般做。倒也不知真假。”
“十七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真。”薛红泪的唇一动,差点又接了话茬,这句话冲到喉头又及时地压下。
她有些恼怒地盯了慕容凤枕一眼,转身走开两步。
这个慕容凤枕太过狡猾,好像是能窥知人心似的,叫人防不胜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红泪虽未回答,凤枕却从她那一瞬间脸上流露的哂笑上看出了端倪:“姐姐相信那小十七?可是……如今她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给许编修救命的,姐姐可知道缘故?”
薛红泪心头有些烦恼,她当然想知道,但是这凤枕不过是给她个诱饵想让她吞下罢了。
“少卿您若想说便说,若是不想,妾身难道能强逼您说?”她凝视着长街上正兴高采烈的人群,不动声色地说道。
慕容凤枕叹了声:“可惜。”
“可惜什么?”薛红泪回头看他。
凤枕道:“可惜那小丫头如今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呢,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地想找认得她的人,这样至少……或许可以在她死后,有人给她认尸,不至于孤零零地做个孤魂野鬼。”
薛红泪本是打定主意不再听他的话,但是听了这句,仍是不由地变了脸色:“她、现在在哪儿!”
凤枕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姐姐怎么忘了,您得先告诉我她的来历,我才能带您去见她。”
薛红泪皱眉盯着他,顷刻才道:“少卿,要知道口说无凭,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慕容凤枕略一想,道:“啊,小丫头虽口不能言,但她身上带着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从许编修那抢走的荷包,这个姐姐你未必知道,但另一样,姐姐若是跟她认识,多半该见过的,那是个蓝缎子的布包,这样长……”他且说且在手里比划着。
侯府为白梼之事,大摆了数日的宴席,这还不够,那些京城之中的贵宦子弟,甚是倾慕白太素之名,此后数日时不时前来拜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好些京城内的王公贵族,文武群臣,排着队似的宴请白梼,一时竟忙的分/身乏术。
再加上府内要筹备八月十五的节,更加上下不停。
只有金钗儿分外清闲,每天吃吃喝喝,老太太那边吩咐着,什么上好的补品,好吃的东西,每天流水一样往屋子里送,恨不得快把她的身子补起来。
倒也颇见成效,起初金钗儿的腰肢还是瘦瘦的一捧花枝似的,如今总算是有了点肉,却因为略圆润了些,看着更加如同一颗小小地珍珠儿似的,散发着晶莹的微光。
老太太越看越是喜欢,然而因此也又想起了一桩心事。
原来当年金钗儿初初不见了后,老太太曾在这里当着菩萨的面儿发下愿心,若是能将这丫头好端端寻回来,便会做三天的法事,并散粥舍饭给城中穷苦人等。
如今突然想起此事,便忙命慕容夫人即刻先安排散粥舍饭等事宜,又叫选吉日前往广济寺。
金钗儿却也听说了这件事,这天她正在屋内摆弄那几根做女红的针,说来奇怪,她的手拿针去戳人的时候,委实地干净利落,但是叫她刺绣的话,却开始东摇西摆,一样成形的东西也绣不出来。
二姑娘白蕙觉着奇怪,便笑道:“当初妹妹的女红可是数一数二极精致难得的,虽然不常做,但一做就能把别人的都比下去。怎么今儿竟不会了呢。”
金钗儿摸摸头:“是吗?姐姐不是信口夸我的吧?”
白蕙忙道:“哪里,我记得你有一次给老太太做了一个抹额,精致的了不得,老太太爱不释手,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戴,还向人夸耀是你做的。后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金钗儿失了踪,老太太睹物思人,每次看到那个抹额都要哭上一阵子,所以丫头们就偷偷地给藏起来,这才不戴了。
白蕙不便说这个,只笑道:“妹妹若不信,我找一找,你的绣品别人那里似乎也该有的。你看了就知道多好。”
金钗儿听了后,又是感慨又觉惭愧,心想:“原来我先前也还有点好处?”
这几天她想到所见所听,包括慕容凤枕那一幕,简直五内俱焚,刺心异常。
如今听见这个,却只能聊以□□,毕竟倘若她曾杀过猫儿、甚至杀过人,且还跟坏男人有苟且,这么五毒俱全的,一点刺绣功夫算得了什么?
坏人就是坏人,这叫做瑜不掩瑕。
白蕙见她兴致不高,不知她为何心事重重。突然三姑娘白锦从外头来,笑着道:“门外舍米舍面呢,听说来了好些人,热闹极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白蕙忙劝道:“这个热闹还是别去凑,抛头露面的不成个体统。叫老太太跟太太知道了要骂的。”
“你就是胆小,”白锦拉住金钗儿,撺掇道:“姐姐,咱们去吧,外头的人可都是为了你来的。你若也怕抛头露面,咱们从侧角门出去看看就罢了,保管无人知道。”
金钗儿心里发闷,也正想出去透透气,但听白蕙说老太太会不喜欢,于是便道:“我懒怠动,还是不去了。”
白锦努努嘴,似觉着扫兴,便哼道:“你们不去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姑娘见状怕她惹事,忙起身要去拦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竟走了。
金钗儿看他们都去了,便问丫头:“大爷可在府里?”
画阁道:“今日要放米舍面,昨儿老太太特意叮嘱,让大爷也在外头看着点呢,毕竟这是因为姑娘而发的愿心。”
金钗儿听说白梼也在,心里却一动,便跳下地往外走去。
新燕正在教导小丫头,见她往外走,急忙跟了上去。
白府大门口,十六个家丁分做两列,一面是放馍馍的,一面却是放的米,门前已经排了两列长龙,绵延出了街口。
人虽多,却并不出乱子,极有秩序的。原来今日来领米面的也都知道白梼才打了胜仗,这是个为国为民的大将军,如今又做这样的好事,所以大家齐心一致地并不拥挤混乱。
白梼因为得了祖母的叮嘱,也在门口站了会儿,见无事正要走,突然间听到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声:“馍馍跟米都要没了!大家快抢啊!”
众人本是安安静静的,听了这句未免有些慌张,尤其那等了半天的,顿时便跑上前,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白府的小厮们没料到会如此,忙高声道:“不要乱,馒头尽够了……”但现场人声鼎沸,早乱成一团,谁还听他的。
门口处白梼眉头一皱,双眸冷冷地从人群中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眼前一道白光掠过,竟是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直直地向着白梼胸□□来!
白梼稳稳地站在原处动也不动,脸色都没变分毫。
耳畔却听到有个急切的声音叫道:“大哥小心!”
他的目光往旁边轻轻扫过去,正瞧见那道小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向着自己这边冲来!
虽然是惊鸿一瞥,他仍能看清金钗儿脸上那惊慌焦急的表情。
这真情流露的小脸,让白梼心头微微一震。
与此同时,那白光已经到了他的眼底。
生死就在一瞬间,白梼抬手翻掌,掌心吐力。
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即将取他性命的白光竟突然间调转了方向,向着人群中飞去!
“啊”地一声惨叫从人群里发出,将嘈杂的叫嚷声都压下去了,乱如一锅粥的现场也随之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4章逃婚
人群四散开去,显出倒在地上的一个人。
那人的肩头插着一把柳叶飞刀,正是刚才向着白梼射过来的那支,却给他以掌力反震出去,不偏不倚,正伤到了那发刀要伤他的始作俑者。
白梼身后两个近身侍从跳下台阶,将那人拿住。
来领米面的百姓们见状,都惊心不明所以。
白梼身侧的管家忙扬声对现场众人道:“各位,刚才就是此人说馍馍没了,引得大家惊慌,其实我们的馍馍跟米都是管够的,我们老太太早就叮嘱过但凡是来领的都不许落空呢!这个人却故意让大家乱起来,他却趁机用暗器要伤我们大爷,多亏我们大爷身手过人,这才反而伤了他自己!我们立刻要报官的,这个跟大家不相干,大家依旧好好排队,领米领面就是了!”
百姓们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于是急忙又重新排好了队伍。
而在这时候,金钗儿已经奔了过来,眼见白梼好端端地,才松了口气。
白梼看了她一眼,并没言语。
此刻白府的侍卫正问那刺客:“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们大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脸色惨白,那把飞刀深深刺入肩胛,连拔出都是困难的,血染了半边胸口。
这还是白梼要留这人的性命,故意避开了心口等要害处。
但就算如此,这人伤的厉害,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他咬牙道:“我纵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他抬手去拔那把柳叶刀,刀还没抽出来,伤势却更重了,一时血涌的更快了。
白梼见这人竟一心寻死,便皱眉道:“去找个大夫!拿金创药!”
旁边管家见状道:“大爷不必着急,是这人先对大爷不利的,纵然死了也不可惜,就算顺天府的人来了,这儿还有许多人证的呢。”
白梼看着那人牙关紧咬的模样,微微一摇头:“他不能死。”
管家挠了挠头,不晓得白梼并不是担心官府如何,而是单纯地不想此人这么死了。
可是白梼的内力极其浑厚,先前仓促反击,本来还能拿捏分寸的,可因金钗儿突然出现,一时竟恍了神,手劲不由地失了控制,再加上这刺客自己寻死,血流的这个样子,他自己又不愿活着了,就算大夫到了,也未必能有十足把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钗儿就在他旁边,听白梼说“他不能死”,突然心头一热,竟脱口叫道:“我来!”
众人都怔住了,包括白梼,他转头看向金钗儿,只见她抬手,从肩头的衣衫上拔下一根绣花针。
——这是金钗儿先前在屋内摆弄女红的时候,留在上面的。
她打量着那嘴唇都已经开始泛白的伤者,又看看他的伤势,很快地手起针落。
金钗儿的手指纤细娇嫩,拈着那根针,就如同一个闺阁少女要绣花般,姿态优美,但是在下针那刻,气势却陡然不同了。
银针飞落,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已经连刺了这人的右肩跟手臂,颈间等数处要穴,说来也怪,就在金钗儿一气呵成后,这原本脸色狰狞濒死的刺客,神情突然间安详下来,他闷哼了声,躺倒在地。
金钗儿收了针,望着地上的人:“可以拔刀了,敷上止血的金创药,就会无碍。”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冷静,甚至近乎漠然。
白梼一直看到现在,才俯身在刺客的颈间一探,知道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他扫了眼金钗儿,又看看周围一个个瞪着眼睛半惊半疑的百姓跟白府侍卫等,终于道:“跟我回府。”
直到此刻,金钗儿才如梦初醒般,她诧异地看看身前的伤者,又瞧瞧手上的针,忙从地上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身之后仍将针别在肩头衣料上,跟着白梼进门。
白太素身形高大,金钗儿跟在他身旁,暗自又比了比,只勉强到他的肩头。
府内下人们看见两人,纷纷行礼避让。
等进了二门,金钗儿见白梼仍是沉默寡言的,终于忍不住了:“大哥……”
白梼转头看她,眼神里是问她何事的意思。
金钗儿望着他深邃的双眸,把嘴边徘徊的那句话咽下去,只讪讪道:“大哥,刚才、好危险啊,万幸你反应的快。不然就受伤啦。”
白梼瞥了瞥她,不置可否,仍旧转身往内走去。
金钗儿暗暗懊悔,默然跟着走了片刻,望着他虽近在咫尺却仿佛疏离如在天际的身影:“大哥!”
白梼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
金钗儿握了握双手:“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白梼有点意外,想回头,又并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咽了口唾沫,还没开口,已经先红了脸:“那天、那个慕容凤枕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提到凤枕,白梼的脸色明显冷了几分。
金钗儿低下头去,手在后腰上轻轻挠了挠。
白梼不动声色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势在那玲珑的腰线上稍作流连,便又悄然转开。
金钗儿则红着脸道:“大哥,过去的事情我虽不记得了,但是我……我多半真的干了些人神共愤的对不住你的事,我知道是配不上你的,所以我想,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可以……”
她的心不住地乱跳,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起初知道自己是侯府找回来的未来少奶奶,性情极好不说,且被府内众人千宠万爱,那时候金钗儿自然是心安理得,觉着自己真是幸运之至。
可慢慢地,不堪的旧事一一揭露,她简直就像是侯府里的害群之马,哪里还配当白梼的妻子。
尤其是慕容凤枕的那一番话。
在那之后,金钗儿犹豫再三,终于在一次洗澡的时候,让丫头新燕帮着自己看了看后腰上,果然,就在腰上的确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本来还觉着慕容凤枕是胡说八道,可是有了这个,是再怎么也否认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简直心凉如水。
虽然老太太喜欢她,一心要她做白梼的妻子,但老太太不知道她先前做的那些歹恶的事,尤其跟凤枕的不堪……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会嫌弃。
故而这两天金钗儿心里始终惴惴,劣迹斑斑的自己,简直无法原谅,她也很不愿意这样无耻的自己糟蹋了白梼。
金钗儿正期期艾艾地说着,这时一个小厮却过来请白梼,原来是老侯爷回府,知道出了事,便叫他过去问话。
白梼看了金钗儿一眼,望着她有些泪眼汪汪的样子,喉头微微一动。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淡淡道:“回去吧。”
金钗儿看着他魁伟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觉着白梼一定是讨厌极了自己。
这也难怪,她那些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连她自己都嫌弃。
可她偏不记得了,因为记忆是空白的,所以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竟干出那些事,甚至无法想象。
正因如此,此时看着白梼冷漠离开的样子,居然还有一丝丝被抛弃般的委屈跟难过。
但说到底,都要面对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正想先回院子,却有个冷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你自个儿知道做了对不起大哥的事,你这种水性杨花的歹毒女人当然配不上大哥,给他提鞋都嫌脏,大哥也自是讨厌极了你,亏你还有脸问出来。”
不用回头金钗儿也知道来人是谁。果然是白少楼从后门走了进来,他本来也是俊美贵气的脸上却带着恶毒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忘了过去还是又假装的,就算是真忘了,难道你做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你要真的还有点良心,就别来祸害大哥,别缠着他不放!”
金钗儿承认白少楼说的对,但却不喜欢他这趾高气扬的架势,便擦擦泪,扬首道:“这是我跟大哥的事,轮到你插嘴了吗?哼,就算我不是好人,你还推我下水想害死我呢,你难道就是好的了?凭什么在我跟前说嘴。”
白少楼一怔:“那、那也是给你逼的!”
金钗儿道:“就算我逼的,你就能杀人了?你跟我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你敢把自个儿跟我比……”白少楼极为生气,见她转身要走,便抬手拍向她肩头:“你站住!”
谁知手刚碰到金钗儿的肩,掌心一阵刺痛!少楼猛然抽手,脸色大变地叫道:“你、你肩上有什么?”
金钗儿莫名,转头看看肩头,哑然失笑:原来是那根她别在上头的绣花针。
她笑着把针抽出来,在白少楼跟前晃了晃:“楼弟别怕,不过是一根针罢了。”
“你、你……果然是毒如蛇蝎,居然用针暗害我……”白少楼握着手,气的发抖。
金钗儿眨了眨眼,捂着嘴笑道:“这可怪了,难道我算到你会拍我肩膀?还偏拍我这边肩头?明明是你自己先动手动脚,怪得了谁?”她说完后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后便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少楼无言以对,却仍是磨牙发狠地说道:“你、你……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害大哥的!”
金钗儿听到这句,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屋外新燕隐约听见白少楼的叫嚷,她不敢做声,只陪着金钗儿回了院子。
见金钗儿怏怏地兴致不高,新燕劝道:“姑娘别在意,楼少爷毕竟还小呢,不太懂事口没遮拦是有的。”
金钗儿捧着腮道:“这倒未必,有时候正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说的才是真话呢。”
新燕吃了一惊。金钗儿抬头道:“燕儿,这屋子里有多少钱?”
“这……姑娘怎么问这个?可要用钱吗?”新燕疑惑。
金钗儿笑道:“随便问问,你去看看,拿来我瞧瞧。”
新燕莫名其妙,果然去柜子里找了一回,因为这儿的吃用之物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故而一应不缺,虽然不至于用到银子,但散碎的备用银子还是有十几两的。
金钗儿看着帕子上那包碎银子,喃喃道:“这应该是够了。”
新燕诧异:“姑娘说什么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笑道:“没什么,你去睡吧。”
当夜,院内外众人都安歇了。
将近子时,万籁俱寂,却有一道娇小身影打开院门,悄悄地走了出来。
换了一身暗色衣衫的金钗儿,身后背着个小小的包袱,她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见无人,便向着花园方向摸去。
原来,她是想悄悄地离开侯府。
第15章青楼里
金钗儿实在是过不了心头那一关。
倘若没有慕容凤枕揭露的那段荒唐私情,只怕她还可以勉强地仗着“失忆”留下来,仍是稳稳当当地做白太素的夫人。
可是她竟然背着白梼跟凤枕偷情,而且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更难堪的是,白梼竟还知道了这件事……
她还有什么脸当人家的夫人?
金钗儿不懂白梼为什么没有揭穿,也没有反对这门亲事,毕竟以她的所作所为,给送去浸猪笼也是理所应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能解释为,白梼念在这门亲事是昔日长辈们所定,所以不愿意违抗,也不想让老太太伤心吧?
但白梼虽是正人君子,她可不能仗着人家是正经人,就为所欲为欺人太甚啊……当潘金莲的下场,若不被挖心掏肺留得命在就已经是好结局了,还奢望去当诰命夫人就未免太不把老天爷放在眼里了。
金钗儿辗转反侧,觉着自己不该这么厚颜无耻不识好歹,还是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之前,识相的溜之大吉吧。
这数日她对侯府已经极为熟悉,白天又走了一次侧角门,顺顺当当地摸到门口,抽了门闩闪身而出。
此刻已经夜深,长街寂静无人,黑漆漆的,金钗儿有些害怕,刹那竟生出要退回去的心。
但想到先前白梼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忍不住又泄气:“开弓哪有回头箭,大哥明明是弃嫌我的,我又何必死赖着不走呢。”
这念想给了她无限勇气,当下一步迈了出去,随便捡了个方向快步而行,不多时已经出了侯府街,又见到路上隐约有些灯光闪烁,倒像是巡城的士兵,金钗儿知道自己是偷跑出来的,不便见到人,便先躲了起来,等士兵们走过了,才又往前。
她失去了记忆,这座城对她而言甚是陌生,跟无头苍蝇般乱撞了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原来不知不觉地竟到了城隍庙,金钗儿正觉着困累不已,看到寺庙,忙撒腿跑过去,径直入内。
城隍庙内两个洒扫的人早安歇了,金钗儿跑到屋内,看到头顶的城隍老爷,瞧着慈眉善目,还有几分眼熟,她便跪在蒲团上拜了拜,念念有词道:“老大人,我是走投无路才到您这里来的,借宿一夜明日就走,你不要见怪啊。”
那城隍老爷自然无法回答她,金钗儿便左右打量了一番,往后面找了一间空闲无人的房间,先行睡下。
金钗儿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在这种地方安枕,谁知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早上人还未起,就给外头的嘈杂声音吵醒,她坐起身来,只听到门外有人道:“真是奇事,那个许编修,竟然真的好了!”
“是好了呢,还是生了?”
一阵快活的笑声响起,先前那人道:“是真个儿好了。昨儿他一路叫嚷自己是什么衣冠禽兽,出了城,找了那个朱姬的坟墓磕了头,然后就吐血死在那里,大家都以为他死定了,谁知半天又醒来,那许家的人把他抬了回去,只过了这一夜,他的肚皮竟就平了下去,你说怪不怪?”
“哦!这难道是那个屈死了的朱姬附了他的身故意惩罚的,见他磕了头吐了血,所以才气平了?”
“说不定便是如此。”
里头金钗儿听着他们议论奇事,伸手挠了挠头,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但横竖跟自己无关。
又见天已经亮了,便跳下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又重新背起了小包袱,听外头人走了,才开门出去。
城隍庙里素来人来人往,有人瞧见金钗儿,也只当她是来进香的,不以为意。
金钗儿出了庙,看看眼前熙熙攘攘的长街,抬头看看天色,心想:“不知道侯府里有没有察觉我走了,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找我,我还是先出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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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才走了不多会儿,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人来将她拉住。金钗儿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打扮的,手里提着一个坛子,看脸却并不认得。
那小厮却瞪着她道:“十七姑娘,真个儿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来!”
金钗儿本正想甩脱他,听了这话很是诧异:“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你认得我?”
“我自然认得你,”小厮叫道:“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认得我小吉祥吗?”
金钗儿懵懂不知:“我……”
小吉祥却左右看看,又道:“我们楼主暗中吩咐叫我们留心姑娘,今儿我是来替楼里的姐姐们取酒的,没想到真个儿遇到了你,你快随我回去,楼主连日来为你担心,这会儿见了你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金钗儿听如此说,心想着多半是先前认识自己的人,虽不记得那“楼主”是谁,但既然不是侯府的人,见见无妨,恐怕也会有益于自己恢复记忆呢。
于是乖乖地跟着小吉祥走,转了几条街,终于来到了留歌坊。
金钗儿抬头看着面前的三层楼,暗暗警惕:“你说的楼主就在这里?”
小吉祥满面诧异:“当然了,十七姑娘,你不会真个儿不记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不敢多言,只随着这小吉祥而行,进门的时候,有几个楼里的姑娘看见了她,一个个面露喜色围了上来:“十七!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呢?”
又有的说:“你这几日不见,可把楼主急坏了!”
金钗儿见她们一个个面容姣好,打扮的又好看,身上又香,不由笑道:“啊,各位姐姐可好呢。”
正目不暇给,身不由己给簇拥着向内走,才进里间,就听到头顶有个声音道:“你……十七!”
金钗儿抬头,却见二楼上有个相貌极美的女子,正手扶栏杆垂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急切。
小吉祥跟众姑娘纷纷推搡,热闹亲热地叫她快上去。
金钗儿不由自主地迈步上楼,才走了几步,那美貌女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下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会儿:“我就知道那人说的不是真的……”
薛红泪说了这句,忍着要落泪的冲动,领着金钗儿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金钗儿本来还有些警惕,可是见她是个这样好看的女子,又似真情流露之态,心里不知怎么就放松下来:“姐姐、姐姐认得我吗?”
薛红泪本满面惊喜,闻言一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挠挠头道:“我、忘了之前的事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薛红泪一惊:“你……”
将金钗儿上下打量了会儿,又摸摸她的额头,捧着她的脸问道:“你真的都忘了?是怎么回事?”
金钗儿被她亲昵的动作弄的有点不适应:“我也不知道,我先前受了伤……姐姐既然认得我,那应该知道我的底细,他们怎么叫我十七呢?”
她在心里想:既然自己是侯府的“金钗儿”,那么“十七”这个称呼,应该就是四年前金钗儿失踪之后的身份吧。
然而这可是青楼地方,难道说她失踪的时候是在这种地方厮混着的?
冷汗止不住冒出来:要真是这样,那她这次离开侯府可真是做的太对了。
薛红泪惊疑不定地盯着金钗儿打量,仍是不敢相信。
金钗儿见她不言语,忙着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我也是这楼里的吗?”
“什么?不不!你当然不是!”薛红泪这才急忙否认。
金钗儿的心稍微安了一分,却又问:“那我到底是哪儿的?我、我可有家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人?”薛红泪怔了怔,缓缓地松开手:“你的家人……我其实并不知道。”
对于这个回答金钗儿倒是不觉着意外,毕竟她如果是侯府从小儿养着的孙媳妇的话,外头自然没什么家人。
可她到底是在哪儿厮混着的呢。
于是金钗儿问:“那你怎么认得我呢?”
薛红泪道:“我同你相识……说来话长。”说到这个,她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那大概是半年前,楼里来了一位客人,不知怎么发了病,正忙做一团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这小姑娘就从门外跳了进来,说自个儿能治。
当时在场的见她年纪小,都不信。薛红泪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便请她帮忙。
当时金钗儿道:“我帮可以,但我是得收钱的。”
薛红泪听她说收钱,反而更信了几分,便答应了。
当时这孩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缎包,从内抽出一根银针,走到那客人身旁,俯身下去,也不见她望闻问切,小手捏着银针,刷刷地连刺了几下。
说也奇怪,那客人本脸色灰败好像奄奄一息,给她刺了针后,脸色明显可见地转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半刻钟,人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
薛红泪大喜,便叫人准备银子,谁知小姑娘制止了她,只说道:“这位姐姐,我不要钱,只是你得答应我,把你厨房里做的点心给我几样……嗯,以后我还会来的,但凡我来,就给我点心好吗?”
薛红泪很是诧异:“你只要这个?”
那孩子笑道:“是啊,你这里做的点心真不错,你答应了,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薛红泪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个月,时常有姑娘说点心少了之类的,因是小东西,所以也并没有在意,现在才知道是这孩子偷拿了吃去了。
留歌坊的厨子,是薛红泪从江南请来的,做点心是一绝,倒不想这小姑娘是个行家。
瞧她巧笑倩兮,甚是可爱,偏又这般能耐,倒是让人极喜欢的。当下忙叫人把厨房里现成的点心都包了一些送给了她。
后来她果然又来了几次,渐渐熟络后,楼里的人都知道她叫“十七”,但问起她家住在哪里之类的,她却只字不提,口风很紧。
薛红泪说完了他们认识的经过,迟疑了片刻问道:“十七啊,那天你说会给朱姬一个交代就走了,后来那个翰林院的许厂就出了事,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可你又突然消失了……你说你受了伤,那你这几天是在哪儿呢?”
金钗儿听她说翰林院的许厂,本来莫名,突然想起在城隍庙听到路人的议论,心怦怦乱跳:“姐姐你说什么?那个翰林院的人,就是大肚子又好了的那个?”
薛红泪见她连这个也都忘了,正要点头,突然间脸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熟悉的笑声从窗外传来:“姐姐怎么不说了呢,我听得正高兴呢。”
第16章被拐走了
轻薄的声调儿,略带些许调侃。
不单单是薛红泪,连金钗儿也听了出来。
这是慕容凤枕。
薛红泪眉头一皱,便把金钗儿往身后拉了一把:“堂堂大理寺少卿……竟这般偷偷摸摸的,未免叫人瞧不起!”
窗口人影一晃,果然是凤枕跳了进来。
双足落地轻盈无声,他长身而立站在原地,双手往胸前一抱,桃花眼笑吟吟地扫过薛红泪,又落在金钗儿面上,眉眼弯弯地温声说道:“妹妹,咱们又见面了。”
金钗儿虽然听出是凤枕,却没想到薛红泪竟也认得他,见凤枕跟自己招呼,便想起在侯府他说的那些话,一时毛骨悚然,后腰上那颗痣都好像开始发痒,想去挠一挠。
薛红泪将金钗儿挡在身后:“少卿,你想怎么样?”
上次他说十七伤重不治,逼着薛红泪说出十七的来历作为交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薛红泪关心情切,便说十七是楼里的人,想以此搪塞过去,谁知这凤枕狡黠的很,竟不肯轻易上当。
如今十七自个儿出现,明明无碍,才知道凤枕是诈自己的。
慕容凤枕看着她警惕的神色,却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竟笑道:“薛楼主,我上回曾答应过,你若告诉我她的来历,我便让你们相见,这不是叫你如愿了吗?”
金钗儿明明是楼里的小吉祥找回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薛红泪见凤枕这般大言不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微微冷笑。
凤枕却又若无其事地:“不过,如今既然证实了她就是对许编修动手脚的人,国法当前,在下少不得就要请她往大理寺走一遭了。”
“什么?你要拿她入狱?”薛红泪一惊,又忙护住金钗儿,定了定神道:“这孩子、她早不记得先前的事情了,也兴许是我认错了人罢了,不,一定是我认错了!本来这世上就多的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少卿,你要拿她,且拿出真凭实据来。”
金钗儿在薛红泪身后,听楼主说“世上多的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由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倒是也愿意自己只是跟那个“金钗儿”是两个人,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只是,慕容凤枕跟薛红泪都说是她把翰林院那个人弄的大肚子的,这怎么可能?
难道,她的“罪行簿”上又添了新奇的一笔?
慕容凤枕的目光流转,从薛红泪面上扫过,有条不紊地说道:“证据当然会有,如今许编修正恢复中,他说可以认出当时对他出手的人,只要带她过去,给许厂过目就行了。”
薛红泪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变了脸色:“我说过,可能是长相一样而已!就算给姓许的见了又怎么样。少卿可不要为了破案,便随意冤枉无辜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一派和气地笑道:“薛楼主,这个不劳你操心,你刚才不是问她这两天是在哪儿吗?我替她告诉你,她啊,来头可大着呢……人家就是镇远侯府那原先失踪了四年的孙媳妇,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什么?”薛红泪猛然一震,回头看向金钗儿,“十……这是真的?”
金钗儿道:“我不记得了,但他们都这么说。”
薛红泪的脸色一言难尽。
慕容凤枕则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所以,薛楼主您别着急,若这孩子真是对许编修下手的那人,有人比你更急呢。比如……如今正在满京城内寻她的白太素。”
金钗儿听到这个,忙问:“大哥在找吗?”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她心里隐隐地有些喜欢。
白梼在找她?这应该也是担心她吧……虽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不见了,府里老太太不高兴。
但不管如何,白梼在找她,这多多少少也是关心她吧。
慕容凤枕见金钗儿双眼发亮,便挑了挑眉,道:“对啊,他当然在找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偷跑出来?你不是满心里巴望着要当白少奶奶吗?啊……难不成你是以退为进?啧啧,好重的心机啊!”
金钗儿恨不得上前将他暴打一顿,闻言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我、我不过是不想糟蹋大哥的威名罢了!都怪你,你这无耻之徒!”
凤枕诧异地盯了她一会儿,嗤嗤地笑了起来:“我无耻?我确实颇为无耻,不过跟你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抬手扶了扶额,心想该用个法儿把他诳过来,然后在他身上戳上几下,她可以保证,只要这家伙落在自己手里,她会让他很后悔说出这些话。
他们两人的对话没头没脑,但薛红泪极为聪敏,立刻便知道这恐怕跟侯府的过去之事有关。
不过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在她看来,面前的少女确实是十七无疑,但她偏不能在凤枕跟前咬定如此。
可十七怎会是侯府的孙媳妇?镇远侯府找回了金钗儿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可她万万料不到此事竟跟十七有关。
听凤枕的口吻,倒像是他也认定了十七就是那个金钗儿,难道……世间真的有相貌一模一样的两人?
不过若是十七有了这么一重身份倒不是坏事,至少凤枕若要为难她,白家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薛红泪飞快地在心里转了几圈,既然如此现在她所要做的,便是让十七仍是金钗儿才好,至少有白家那重护身符。
不料就在这时,凤枕又笑看着金钗儿道:“今儿早上有人欲行刺白太素,反给他所伤,是你给那刺客续命的?”
“是又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凤枕笑道:“巧的很,那人此刻现在在大理寺,他命虽保住了,嘴却依旧硬的很,竟是不说是给谁指使来害白家表哥的,要用刑呢,又怕他那身子撑不住,真是没有办法,只是看他那不死不休的样儿,只怕后来还得有刺客前赴后继呢,白梼纵然有九条命,也迟早会……”
金钗儿忙呵斥:“你住嘴,不许你咒白大哥!”
慕容凤枕笑嘻嘻地说道:“我不过说实话罢了,谁叫那刺客不肯招认呢。也不知白梼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那刺客恨极了他,口口声声地说一定还会有人再来取白梼的性命。”
金钗儿心头一动,琢磨着问:“慕容凤枕,要是我有法子让那刺客招认呢?”
薛红泪心里觉着不对,忙要拦住她,不料凤枕早看出来了,便笑道:“你要真能让刺客招认,那么……我也可以投桃报李,你暗害许编修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如何?”
薛红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金钗儿也是意外:“你会这么好心?”
慕容凤枕道:“毕竟那姓许的现在已经没性命之忧了,而且算来他也是罪有应得……再说了,薛楼主说的对,世间长相相似的人也不少见,也许你跟那个下手的十七姑娘、嗤……是两个人呢。”
凤枕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毕竟知道自己在睁眼说瞎话。
这相貌相似自然是有的,但十七的针法如神,而金钗儿显然也有这一技之长,总不能说两个人的针法儿都是如出一辙吧。
不过横竖案子都在他手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薛红泪听到这里,仍是不放心:“少卿,你说话算数么?总不会是想把、把她带到大理寺,然后趁机对她不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摇头道:“薛楼主放心,你难道不晓得我跟侯府也是有亲的?这丫头算起来还是我的表嫂呢。我要对她不利,白梼能放过我吗?”
薛红泪迟疑着看向金钗儿:“这件事,还是先跟府内说一声,至少让白将军知道……”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凤枕跟金钗儿齐齐道:“不要!”
金钗儿想让刺客招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追根溯源,剪除对于白梼的威胁。
但她却因为过往的事,不愿意面对白梼。
至于凤枕嘛,他却知道此事若惊动了白太素,只怕就做不成了。
商议妥当,凤枕叫了一辆车,他本来骑马的,却特意地也钻了进车内。
金钗儿看他桃花眼闪烁不定的,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这厮胡来,她不介意再戳他几下。
谁知凤枕眼睛虽花,心却清明过人,且因为吃过金钗儿的亏,便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笑道:“你身上总不会还带着针吧?”
金钗儿笑道:“你猜。”
凤枕也笑:“你这小丫头,几年不见变得更毒了,你哪里学来的这些高明的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失了忆,自然不晓得,何况就算知道也绝不会承认,当下只哼了声。
凤枕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唇,想到上次在侯府花丛之中的情形,喉头微动,竟又有点心猿意马。
他便笑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许厂……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我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十七’动的手脚,自然还得‘十七’替他解,怎么竟只沿街走了一遭,坟上磕了头就好了呢?”
金钗儿揉了揉下巴。
她本来丝毫不记得什么许编修,可在凤枕提起此事的时候,心底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场景。
与此同时,留歌坊中,薛红泪目送那辆车往大理寺而去,身后丫鬟领了小吉祥来。薛红泪吩咐道:“你即刻去镇远侯府找到白家大爷白太素,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去了大理寺。”
第17章天意最大
且说侯府之中,金钗儿偷偷离开,最先发现她失踪的自然是近身丫头新燕。
但新燕在察觉金钗儿不见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叫嚷,也并没有往夫人或老太太那边去,只把画阁叫来,让她快去把大爷找来。
这会儿天还没有大亮,院子里雾气蒙蒙的,不多时,白太素便赶到了,他只着一袭素色窄袖束腰长袍,越发显得英武挺拔,英气勃勃。
原来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在寅时过半便起身习武,这会儿本习练罢了,正要去洗漱更衣,听小丫头来报,便转道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燕忙行了礼,又打发画阁到外头,这才将金钗儿不见的事儿告诉了。
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双手呈上:“这是在被子上发现的,请大爷过目。”
白梼接了过来,打开看时,见是简简单单的几行字。
写的是:“我知道配不上大哥,所以自己走啦,不要怪丫头们,也请大哥帮我向老太太道不是,愿她老人家长命百岁的……”
后面一团墨渍,细看是给涂掉了的几个字,仿佛是要继续写下去,但是词不达意还是怎地,便又涂去了。
白梼看了会儿,把信纸举起来看向背面,借着外头的晨曦之光,隐隐看到被涂去的几个字是“不要找我”。
他本来眉头紧皱,当看到这几个给涂黑的字,唇角忍不住牵了牵。
新燕在旁边不知白梼的心意,半天没动静,便轻声唤道:“大爷……”
白梼正打量着纸上的字迹,眼中若有所思,听丫头唤自己,便把那张纸折叠起来放进怀中:“怎么?”
新燕道:“大爷,姑娘真的走了?”
白梼环顾屋内,不答而问:“她昨儿没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上倒是问奴婢屋里有没有银子,方才奴婢找了找,姑娘该是把那十几两银子都带上了。其他的倒没有动,只……几样点心跟果子不见了。”
白梼听见只少了点心跟银子,微微点头。
新燕犹豫片刻,壮胆道:“大爷,奴婢觉着姑娘……不像是先前他们说的那样的。”说了这句,恐怕不中白梼的意思,便忙又道:“不过现在姑娘走了,该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白梼听到这里才道:“你做的很好,此事暂时不要张扬,免得惊动了老太太,对她老人家不好。我自然会想法子。”
新燕忙答应了。
白梼把此事压下,便是担心老夫人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大喜大悲悲喜交加的会对身子有碍。
他自己揣了那张纸,出了院子,便叫了两个心腹的人,让他们悄悄地出府,去五城兵马司知会一声,帮着留意。
不过老太太那边每天总要见金钗儿几回,总要想个法子,而且白梼知道,纵然可以想法儿瞒过老太太,可自己的母亲慕容夫人那边就难了。
于是便先去了夫人上房,入内拜见。
慕容夫人才起身洗漱,听说他来了,有些欣喜,又有些诧异,忙让人叫进来。
见了面儿,夫人便问他何事竟来的这么早。白梼将丫头屏退,便跟母亲说了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夫人很意外,忙问:“她走了?自个儿走的?”
白梼道:“是,应该是昨晚上离开的。”
慕容夫人愣了会儿,笑道:“走了……倒也好。省得留在这里,看得碍眼闹心的。”喃喃说了这句,她看向白梼道:“你为这件事来找我,是想怎么样?是不知道如何跟老太太开口?”
白梼说道:“她才回来又不见了,老太太一定受不了这个,所以我想,还是先瞒着老太太那边,找一找再说。”
慕容夫人皱了皱眉,终于试探着问道:“太素,你跟母亲说句实话,你……是真心要找她回来?”
白梼道:“为了老太太的身子着想,目前的确不宜另生事端。”
慕容夫人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若不是碍着老太太,以你自个儿的心意呢?你真心愿意娶金钗儿?”
白梼沉默。慕容夫人见状笑道:“我就知道你也不会很中意那丫头,这样就好,你愿意找那就去找罢了,找不到也不用在意。横竖不管人在还是不在,用老太太的话说,都是天意,自然是天定的最大了。”
不管如何,慕容夫人也答应了,这天之内她会照看着府内,不至于叫人把金钗儿离开的消息先走漏出去。
白梼出了太太上房,摸了摸怀中的那张金钗儿留的信,正往外走,却见竟是白少楼跑来,说道:“大哥,你去哪儿了?”
太素便说了是去夫人那里。又问他何事,少楼道:“刚才我去上学,在门外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问他什么事,他说是要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梼不以为意,淡淡地问:“是什么人?”
少楼道:“他也没说,只要见你。我看他没头没脑的不像好人,何况昨儿又发生那件事,便要叫门上把他拿下,他怕了,才说了找你是传话的。”
白梼一怔:“传什么?”
“说什么,大哥要找的人去了大理寺……”少楼皱眉,道:“我听得没头没脑的,恐怕是个疯子,就叫人把他赶走了。”
白梼的脸色微变:“他走了?”也不等少楼回答,便急忙往外而去!
他人高腿长,很快把少楼撇在身后。
白梼出门,已不见了送信人的影子,当即打发门房快去把人追回。
幸而小吉祥并没有走远,半刻钟不到,门房便带了人回来了。
白梼看小吉祥年纪不大,相貌虽不差,但气质略见畏缩,便问:“你别怕,我就是白太素,你只管告诉我你来做什么的?”
小吉祥看面前的青年身形魁伟,威严高贵,相貌且生得好,剑眉斜飞,星眸深邃,令人一看便心生倾慕。
先前薛红泪叫他来报信的时候,曾告诉他不许多话,只说那一句就行了。所以先前少楼问他是什么人,他也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见了白梼,心里却一热,情不自禁地跪地道:“拜见白大爷。小人是留歌坊、呃,是奉我们楼主的命来转告大爷,您找的人去了大理寺。”
白梼听见“留歌坊”三字,神情一变,幸而方才他走开了几步,几个门房隔的远。
当下又淡淡问道:“我找的是什么人?”
“是、是十七姑娘。”小吉祥脱口而出,却又后悔地捂住嘴,嘀咕道:“楼主不叫我多话的。”
大理寺。
那刺客也没上镣铐,歪倒在地上,像是昏迷不醒。
他本来伤的就重,只是给金钗儿的银针救了回来,敷了药才好些,所以大理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动大刑。
慕容凤枕见他的样子比先前还差,便对金钗儿道:“你能吗?他像是随时都会咽气。”
金钗儿不理他,到了跟前低头打量,很快瞧出症结。
本来伤口敷药,好好疗养便会转危为安,可这人一心求死,伤口便无能愈合,如今还在流血,像是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很快就完了。
金钗儿看明白后,抬手从袖底一探,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绣花针,有点不满意:“罢了,凑合用吧。”
凤枕在旁啼笑皆非:“你先前是把这玩意儿藏在哪儿?也不怕戳着自个儿?”
金钗儿不理他,只低头给那刺客施针,那刺客已经半是昏迷,竟一动不动。凤枕忍不住又道:“到底灵不灵?别逞强,万一弄死了就不好了。”
金钗儿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别开口。”
凤枕只能抱臂噤声。而他身后几个大理寺的差官远远地看着,也都满脸惊奇。
这次比上回救人更复杂,金钗儿针灸完后,额头上已经浮出亮晶晶的汗意。
慕容凤枕瞧出她脸色泛红,神态似见疲累,以他这怜香惜玉的性子,本要掏出帕子给她擦汗的,可想到眼前人实则是个蛇蝎性情,又何必献殷勤呢,于是竟袖手不管。
金钗儿把针又别回了袖底,自顾自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等他醒了,就可以问了。”
凤枕半信半疑:“当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钗儿不理,慢慢地站起身来,但她跪坐良久,腿都麻了,身形一歪。
凤枕下意识上前将她扶住,金钗儿站立不稳,顿时便跌在他怀中。
一股很特别的淡香气沁入鼻端,凤枕心头怦怦跳了两下,一时有些恍惚。
这气息却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但怀中的人显然还是以前那人。
正在失神,只听金钗儿呵斥:“你干什么?”
这次凤枕却并非故意轻薄,可谁叫他有前科呢。金钗儿最讨厌跟他肢体接触,只是她刚才凝神运气地用针,此刻力气已经有些耗尽,身子虚脱,一时无法自行挣开。
凤枕见她右手抚着左边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戳自己,上回他吃过亏,这次哪里还敢大意,当即出手如电,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丫头,”凤枕稍微松了口气,笑道:“我好心扶你,你却要恩将仇报么?”
金钗儿涨红了脸:“好心?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好心。”
“好好,我竟是黄鼠狼,那你就是鸡了?不知是山鸡还是野鸡?”凤枕看着她愠怒的神情,有恃无恐地笑道:“我看该是勾人的野狐狸精吧,黄鼠狼配狐狸精,这不也是天作之合么?”
金钗儿给他束缚了手,加上身体本就乏力,一时不能反抗,便道:“呸,谁跟你天作之合,不要脸,下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眯起双眼。
以前两人每次见面,这丫头都会用尽手段各种撩拨,她年纪虽小,但其淫/浪大胆,叫他这见惯风月的不羁之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本来,因为明知她是白梼的未婚妻,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不愿染指。
谁知这小表子变本加厉,到底……还是没能把持给她拉下水了。
明明是她用尽无耻下作的手段勾引,他推都推不开,这会儿竟真变了个人似的,连碰一手指头都是罪过,还口口声声辱骂自己。
慕容凤枕面上笑嘻嘻,实则惊怒羞恼,怒火攻心。
桃花眼转动,于金钗儿腰间打量片刻,突然毫无预兆地将她的裙摆掀起,中衣一撩!
细腰不盈一握,雪肤如玉无瑕,在那小小地腰窝左侧,一点红痣如朱笔沾了胭脂,用笔尖小心翼翼留下的微妙,甚是醒目。
但凤枕却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面似的,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大变。
第18章把你变成太监
金钗儿虽然讨厌凤枕碰自己,但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不说这是在牢房里,外头不远可还有大理寺的差官呢,这个混账东西……简直是不知廉耻到极致。
不仅是金钗儿呆了,外头的那些凤枕的同僚下属们也都大惊失色。
虽然凤枕把金钗儿挡住了,但他的动作还是能看的极清楚,大家在震惊之余不禁都有点尴尬,虽然知道这位少卿风流好色,但是竟然生冷不忌到这种地步,也是叫人大开眼界。
正在不知所措,突然凤枕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后退去。
原来就在凤枕发愣的时候,金钗儿因为激怒,竟低头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凤枕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还以为她又要用针对付自己,想也不想急忙松手避开。
凤枕退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却见她抚着裙子,双眸圆睁,脸颊通红,显然是气极了。
望着这双灵动带怒的明眸,凤枕脸上莫名一阵滚烫,心还是在突突乱跳。
最终他张了张嘴:“你别恼啊,我只是……只是想亲眼看看,不看怎么知道你……”
金钗儿正盘算着该怎么弄死面前这个人,听了这句便问:“知道我什么?”
“你……”凤枕刚要说,突然心头一动,便佯笑说道:“知道你的真假嘛。”
金钗儿只当他又是轻薄,气道:“呸!这还用得着你看?我自己难道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凤枕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眼神里多了点意味深长的东西。
话音未落,就听到旁边一声闷哼,原来是那囚犯醒了过来。
金钗儿见这人醒了,猛地想起正经事,便不再跟凤枕吵嚷,又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慕容凤枕会意,便也闭嘴。
但凤枕心里清楚的是,现在对他而言,重要的不再是这刺客说什么,而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钗儿,仔细打量她的眉眼,身形,金钗儿却专心地望着那初醒之人,轻声问道:“你叫什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刺客低着头一动不动。
凤枕目光转动,见状微微一笑,正要开口,那刺客却突然道:“我、叫林芳。原本……是征西军中、一名护卫。”
“征西……”凤枕愣住,眼神微变。
金钗儿不懂这些军队之事,便继续问道:“你是征西军中的人?那又为什么要刺杀白梼白大爷?”
林芳闭着双眼,停了片刻后,恨恨地说道:“白梼害死了我们将军,他自己倒是落了个大获全胜的美名,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为将军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本以为是什么宵小卑劣之辈在背后指使,突然听了这句,很是莫名。
她一时不知怎么问下去,只转头看了凤枕一眼。
却见凤枕的脸色变得异常肃然,两人目光短暂相交,凤枕上前一步接口问道:“你说的被害死的是哪个将军?”
林芳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答道:“当然是我们先锋统兵胡将军。”
凤枕拧着眉,低低地跟金钗儿道:“是跟白梼一起出征的先锋官。”
“什么?”金钗儿吃了一惊,又忙道:“这是胡说……白大爷怎么会害自己的同僚?”
她本是脱口而出,但林芳却听见了,顿时挣扎起来:“我没有胡说,是白梼,是他害死了我们将军,那个小人!我们一定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眼见他情绪激动非常,金钗儿忙上前,提针在他头上刺了两下,这才重新让这人安静下来。
金钗儿盯着昏迷的林芳,陷入两难。
她并不信林芳所说这些仿佛是诋毁白梼的话,但她对于自己的针法又极有信心,知道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听身后凤枕笑嘻嘻地说道:“有趣有趣,本以为是有人想对咱们的大功臣大将军不利,没想到竟是内讧,听这人的话,倒像是有内情,难道我们白家表哥竟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金钗儿瞥了他一眼:“你最好别瞎说。”
凤枕却笑看她道:“明明是你助着才让这人说出实情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些,怎么竟是我瞎说呢?”
金钗儿哑口无言,看看那昏迷过去的刺客,终于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他弄错了!你这都想不到?”
凤枕摇头道:“他可不止是一个人,听他的语气,还有很多人想要白梼的命,难道他们都弄错了?我看着其中兴许有什么内幕。”
金钗问道:“你说什么内幕?”
凤枕笑道:“比如……白梼是个伪君子。”
金钗儿听他再度对白梼出言不逊,心中火起,又想起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新仇旧恨交织,她却反而笑道:“你说的有点道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你现在既然知道了,又该怎么往下查呢?”
慕容凤枕听她忽然换了口风,有些诧异,却仍笑着说:“我自然是公事公办,要白太素真的是这种人,也是国法难容。”
金钗儿说:“我看你有点想公报私仇。”
凤枕问:“何为公,何为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看了眼地上的刺客:“我不知听谁说,越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越是嫉妒比自己有才干人品又好的君子,我看你就很像是这种小人。”
凤枕本是五毒不侵的心,给她当面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却隐隐地有点如芒刺背之感:“小丫头,你把白梼捧到云端去又如何,再怎么样,你也当不成他的夫人。”
这句一个脏字没有的话,却也让金钗儿心里一刺。
她笑了两声:“我只知道他人好就是了,不必非得嫁给他。当然也不容许别人诋毁……至于这个林芳,你不如看看他还有气没有?”
最后这两句话冷飕飕的,慕容凤枕看着这幅表情心头一惊,忙上前半跪查看地上那人的情形。
谁知就在他矮身下去的瞬间,颈间一阵冷风掠过,凤枕才反应过来,人却已经不能动了,他感觉有什么抵着自己的脖子,森然刺骨,这才是真正的“如芒刺背”。
“你、你干什么?”凤枕保持着半跪的动作,不敢动,脸色却微微泛白。
金钗儿指间拈着一根银针,正抵在凤枕后颈的风池穴,她笑了两声:“怕吗?你刚才非礼我的时候,很痛快吧,现在该让我痛快痛快。”
凤枕额头隐隐有汗意,却强笑道:“我方才不过是……开玩笑……”
他还没说完,听金钗儿道:“我却不是开玩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我会一种法子,可以把一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变成太监。慕容少卿,这种法子似乎最适合你这样的登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金钗儿头也不回地喝道:“都别过来,不然,这位少卿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去宫内当差了。”
原来之前在监牢外的大理寺众人,之前因凤枕撩裙子之举,以为他色心大发,故而纷纷退后,此刻有人不放心,过来瞧一瞧,谁知却见凤枕跪在地上,那看似无害的小姑娘却站在他背后……此人看出不妥,正要靠前,又给金钗儿喝止。
慕容凤枕知道金钗儿的厉害,可是自己的同僚们不知,当下忙道:“呵呵,不要着急,姑娘不过是跟我玩笑呢,你们且退后,让我们自在说话。”
几个同僚闻言,半信半疑地对视一眼,各自退了几步。
凤枕刚才说话的时候微微一动,后颈针刺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咽了口唾沫,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从颈间渗入衣领。
凤枕飞速地定了定神,苦笑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我先前确实有造次之处,我向姑娘赔罪如何?”
金钗儿望着跪在面前的人,她离开白府,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拜此人所赐,何况刚才他竟然那么对自己,此仇不报,似乎心里气难平。
当下金钗儿道:“好啊,你可以赔罪……既然你先前说那个什么翰林院的许编修是沿街自嚷是衣冠禽兽,那少卿也如法炮制一场怎么样?”
凤枕眉峰一挑,笑道:“这也太狠了吧?我并没有害死无辜的女子跟婴儿啊?再说,你要是把自己不能嫁给白梼的原因怪在我身上,这也太冤枉人了,但凡你的记忆还在,你就该知道,咱们两个之间,主动的那个绝不是我,毕竟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我何苦去招惹你,再得罪白梼跟侯府呢?我还没色迷心窍到那种地步。”
金钗儿听了这话,又气又羞:“你、你还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发抖,针尖在凤枕颈间刺了两下,竟冒出血珠,她的针法一向精妙绝伦,刺穴起效而不至于流血,但这会儿给他几句话弄的心神慌乱,手底便失了章法。
“轻点儿!”凤枕“嘶”地低呼了声,道:“你不信,大可却问别人,侯府里的少楼知道一二,哦对了,除了我,你好像还有别的男人……”
“什么?!”金钗儿本来正平复自己的心绪,听了这句,眼前一黑:“你……”
凤枕不等她开口便道:“这可不是胡说,是我亲眼所见。喂,手下留情,我可是无辜受害的……”
这次,流汗的变成了金钗儿,她先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握针的手几乎也失去了力气,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稳准,而凤枕故意说这么些,就是为了引她心神大乱,电光火石间凤枕蓦地出手,侧身躲开之际,右臂一扫,竟将金钗儿一把揽住。
他本是半跪的姿态,这样动作,需要很强的腰力,正拉住金钗儿将要倒地的瞬间,却另有一道身影及时掠了过来,大手擒住金钗儿的手腕轻轻一握,竟将她怀轻易拽了回来,单手一抱搂在了怀中。
只剩下凤枕一个人跌在地上,他眼看着来人,笑道:“表哥,你来的太‘及时’了。”
第19章我从不委屈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凤枕这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毕竟他这样极少吃亏的人,却接二连三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栽了,好不容易要挽回一局,却又给白梼横空出世地打断了。
这边凤枕落了单,无可奈何自力更生地从地上爬起,抬头看对面,却见白梼护着金钗儿,正垂眸看着怀中人。
那小丫头显然也没料到白太素出现的这么“及时”,眼睛都直了:“白大哥?你你……”
她想问白梼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太过错愕,结结巴巴竟问不出来。
白梼扫了她一眼,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凤枕,最后却落在了地上的林芳身上:“你对他做了什么?”与此同时,才慢慢松开了金钗儿。
金钗儿忙道:“没,没什么!他只是昏睡过去罢了。”
才说了这句,冷不防凤枕道:“表哥你有所不知,多亏了钗儿相助,这混账才肯出口招认,原来他是什么征西军里的人,说是表哥害死了他们的将军,他们是要替胡将军报仇的,当然,我是不信这话的。表哥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混账?”
其实白梼在靠近的时候,听过他们两人三言两语,这会儿听凤枕如此说,却仍沉静说道:“何必问我,既然事情交付此处,自然由大理寺秉公处置。”
凤枕仿佛满脸钦佩,由衷感慨道:“到底是表哥,如此心胸跟见识,别人如何能及。”
他还要别有用心地继续吹捧,白梼却没这个心思去听了,只道:“不过这人身份非同一般,他既然在大理寺,还请贵司好生保障他的安危,想像是今日这样叫别的人来插手,恐怕不合规矩。”
凤枕扫了眼金钗儿,笑道:“钗儿倒也不算别人,她不是表哥将来的夫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然知道金钗儿是因为嫁不成白梼而跑出来的,所以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无非是想用言语引逗白梼说出些冷情伤人的话来给那丫头听。
果然,凤枕说完这句后,金钗儿先是瞪他一眼,继而又心虚地看向白梼,好像是在等他的回答,又像是怕他回答。
只见白梼皱了皱眉:“正因为如此,同为白府之人她才格外需要避嫌,难道少卿不知道吗?”
凤枕脸上的笑一收,有些讶异地看着白梼:白太素这回答,竟是承认了金钗儿,一点见外跟怠慢的意思都没有。
金钗儿也没想到白梼会这么回答,眼睛先是一亮,继而想到白梼毕竟是正人君子,当着凤枕的面,大概不想让她无立足之地,所以才把话说的好听吧,一念至此,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白梼淡淡道:“若少卿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凤枕扬眉,恢复了先前谈笑无忌的模样:“好,白将军慢走,哦……若是案子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的。”
白梼只一点头,转身往外走去,金钗儿本能地跟了一步,却又讪讪停下。
可脚步才止住,就听到白梼道:“你还不过来,是想留在这里吗?”
虽觉着他可能是因当着凤枕的面儿才这么说的,但金钗儿心里仍是一阵喜欢,她扭头示威似的白了凤枕一眼,摇头摆尾地跟了上去。
徒留凤枕立在原地,目送她叭儿狗似的追上白梼,显见是满心的欢悦外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一直瞧着他们的身形消失面前,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一点儿血珠早就干了,针戳出来的伤有限的很,对他而言自然也是忽略不计,可不知为什么,凤枕只觉着那一道伤划的颇深,甚至让他摸一下都小心翼翼,心有余悸。
且说金钗儿随着白梼离开了大理寺,一路无数人纷纷驻足相看,有认识白梼的,便满面含笑上来招呼,极为恭敬。
白梼一一应对,谈吐举止沉稳从容,淡蓝的棉袍看来像是天晴的颜色,透着些温柔,阳光洒落在肩头,看着光明而耀眼。
白梼是骑马来的,出了大理寺门口,小厮牵了马儿上来,白梼翻身而上,动作利落,金钗儿站在旁边有些呆呆地,不知自己将何去何从。
白梼一手勒着缰绳,一边向着她探手出来:“没有备车,将就吧。”
金钗儿瞪大了眼睛,这是邀请她同乘一骑吗?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这、有点儿太大胆了吧?她本来该羞涩地拒绝一回,但身体却比心更诚实的,只迟疑了片刻就伸出手去。
小手递过去,立刻给那宽厚有力的大手握在掌心,金钗儿只觉着一股绵稳的力道从他掌上传来,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飘飘荡荡地飞身而起,再回神的时候,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给白梼揽在怀中。
谁知白梼的坐骑似是不满意,在金钗儿上马的时候便窜动了一下。
金钗儿受了颠簸,下意识地伸手将白梼的腰抱住了,这感觉就像是抱住了一棵有年岁的大树,但却比树更柔韧,隐隐地还有令人舒服的暖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简直不愿意放手。
此刻恰好几个大理寺的公差正在门口出入,蓦地看见这一幕,都目瞪口呆地望过来。
金钗儿本来就有点不安,见状脸突然就红了,心头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不停地乱跳。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将脸埋在白梼怀中,不去乱看了。
白梼单手持缰绳,一手护着她,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肚子,那匹“乌云踏雪”这才会意地往前撒欢奔去。
出了大理寺的这条街,金钗儿才突然想起心中惦记的事,她小心地从白梼怀中探头:“大哥……”
白梼垂眸看了她一眼:“怎么?”
金钗儿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回府。”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我不能回去的,”金钗儿忙道,想了想又补充:“你没看到我留的字条吗?”
“看过了。”
“那你还……”她本来还想提提自己跟凤枕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但她竟说不出口,于是只委婉地:“大哥你自然该配更好的女孩儿,你不如就当没看见我,让我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梼垂眸看向她,突然淡淡地说道:“我不知什么别的更好的,既然定了你是我的夫人,那就只能是你,不会有别人。”
金钗儿愣怔:“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了是你,就一定是你。”白梼不容分说地,又半是肃然地说道:“这次我帮你在老太太跟前瞒住了,不许再有下回,知道吗?”
这倒像是警告她不要再跑,金钗儿愣愣地看着他:“你、你真的不介意?我只是不想大哥委屈了自己……”
白梼的唇微微一动,原本并无表情的脸上仿佛有一点点笑意,他似笑非笑地扫了金钗儿一眼,终于道:“你放心,我从不委屈自己。”
此刻,金钗儿还并不晓得他这句话的意思。
白梼抱着她打马过街,路边有不少见过他的百姓们,一时议论纷纷。
金钗儿不敢再说什么,只仍把脸藏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松香,简直要醉过去。
一直到了侯府门口,白梼才止住马儿,就见门口站着一人,竟是少楼。
白少楼双眼恨恨地盯着他,或者说是他怀中的金钗儿,白梼才落地,他便上前道:“大哥,你怎么竟然把她……”
不等他说完,白梼一个冷冷的眼神,便逼得少楼硬生生地停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楼咬着唇,又是委屈又是恼恨的。
白梼回头对金钗儿道:“你先回去吧。”
金钗儿仰头看着他,还有些犹豫,白梼微微一笑,扶着她的肩头道:“回头我去找你。”
这一句话透着温柔,也透着亲昵。
金钗儿望着他耀然如暖阳的双眼,小脸微热,也顾不上理会少楼如何,乖乖地进门去了。
剩下白梼负手入内,少楼紧随其后,两人进了二门堂中,少楼才拦住白梼,急不可待地说道:“大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听人说她走了,正高兴呢,太太说你去找她,我只当你做个样子,怎么真把人找回来了?”
白梼回头看着少年愤怒的表情,缓缓在太师椅上落座,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小楼,以后她会是你的大嫂,从今往后,也不许再对她无礼。”
“这……大哥你、你说真的?”白少楼匪夷所思。
白梼道:“不错。”
“不,我不信!”少楼呆了呆,叫道:“那你先前说的叫我不必操之过急,你自有办法之类的,难道是骗我的?可是像她那种人,你怎么能忍的下去?”
白梼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说的对,若像是先前那样的金钗儿,我自然忍不下。但现在她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一样,她还不仍是她吗?”少楼简直头顶冒火。
白梼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台阶上摇曳变幻的树影,慢慢说道:“总之,她已经忘了过去,所以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少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楞了会儿后道:“哥,你不会、不会真的也被她的手段迷惑了吧?”
“胡说,”白梼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总之,你若还认我是大哥,那就听我的话。”
少楼最初还是惊愕,现在已失望之极,他本不敢冒犯白梼的,此刻忍无可忍,便道:“你、大哥你也太自轻自贱了!就算随便去路上找一个女子,都比她要强百倍,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离开家里去了哪儿?她竟去青楼……”
白梼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白少楼咬牙,之前那留歌坊的小吉祥来送信,少楼是见过的,后来白梼叫人把小吉祥找回来细问,少楼又不笨,白梼前脚去后,他后脚就拦住了小吉祥,自然清楚来龙去脉,此刻他嚷嚷道:“不仅我知道,太太都知道了!就算老夫人喜欢她又怎么样,倘若老夫人知道她是那那么□□不堪的女子,看还能不能容她!”
白梼变了脸色:“你告诉了太太?”
“不错,是我说的,”少楼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道:“大哥你想保也保不了她了,太太已经做足了准备,只要她敢回来,就叫她原形毕露。”
白梼听这话里有话,便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原形毕露?”
第20章守宫砂验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楼在外跟白梼所说的,金钗儿自然不晓得。
从被白梼从大理寺中带出来,到两个人同乘一骑而回,她心里总是忍不住回味跟白梼相处的情形点滴,白梼虽然仍是少言寡语,但金钗儿可以感觉到,白大哥并没有真的讨厌她。
虽然她不明白,面对这么一无是处的自己,白梼为什么仍能这样大度,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喜欢这种被白梼喜欢、保护着的感觉。
尤其是靠在他怀中的时候,隐隐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踏实之感。
金钗儿这般想着,脸上不由也露出笑容,此时阳光正好,照的她身心都暖洋洋的。
过廊下的时候,有几个丫鬟婆子陆陆续续地经过,见她从外头回来,不免讶异。
但虽然如此,却还是纷纷闪避行礼,恭敬地称呼“钗姑娘”。
金钗儿含笑点头,不由想起白梼在回来的路上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夫人”,想到以后这称呼也会随之变成“大少奶奶”,心里的喜欢更像是要满溢出来似的,她会成亲,她的夫君是白梼白太素……相敬如宾白头到老,都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越想,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跟欢悦。
不多时回到了院中,才进门,就见到新燕站在台阶上,正在跟底下的小丫头说话,一眼看到金钗儿回来,脸上顿时也流露惊喜之色,赶忙地下台阶迎了上来。
新燕也顾不上行礼,忙着握住金钗儿的手,待要说话,突然想起小丫头们还在,当下先回头道:“没事儿了,你们先去吧。”
等丫头们都去了,新燕才陪着金钗儿回房,低低道:“姑娘可回来了……刚才老太太那边派人来问,我都不知怎么回话呢。要真的给老太太知道,我都不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笑道:“姐姐,让你受累啦。”
新燕儿又小声问道:“是大爷找到你的?”
金钗儿点点头,抿嘴道:“我也没想到……咦,我忘了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了。”
“管是怎么找到,横竖找到了就好,”新燕又嘱咐道:“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冲动行事了。”
金钗儿笑嘻嘻道:“放心吧,白大哥也这么说的,我自然听他的。”
新燕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自己瞧着也高兴,便笑道:“好好,听大爷的话准没错的。咱们先换身衣裳吧?”
于是伺候着金钗儿,把这身素淡的衣裳换了下来,才收拾妥当,外头又有丫头来报说:“太太那边儿请钗姑娘过去。”
新燕一怔,便出门问道:“太太是有什么事吗?”
那丫头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兴许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跟姑娘说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燕入内跟金钗儿说了,又悄悄地道:“我知道大爷先前为了安抚内宅,把姑娘离开的事儿告诉了太太……太太先前还传我问话了。这会儿大概是听说姑娘回来,故而要跟你说些体己话。你可要好生回答。”
金钗儿道:“知道,白大哥早告诉我了,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新燕笑说:“大爷果然心细,可见是疼姑娘的。”
一句话,又让金钗儿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便随着那丫头来到了慕容夫人的上房,才进院子,只听内外静悄悄的,几个丫鬟站在门口,有人见了金钗儿,便向内报说:“金姑娘到了。”
里头有丫鬟迎了出来,请金钗儿进内,新燕随着到了屋中,本是要随金钗儿到里间的,却给一个丫鬟拦住,她低低道:“姐姐且在这里站一会儿吧。”
新燕听了这句,心头疑窦丛生,只得惊疑站定。
且说金钗儿进了屋内,入眼只见慕容夫人端然坐在椅上,旁边站着两个有年纪的贴身嬷嬷。
金钗儿上前行了礼,她的屈膝礼做的并不怎么标准,反而显得有些生疏。
慕容夫人将她上下扫量了会儿,仅仅带了两分敷衍的笑:“我听说,你赌气离开了府内?不知是为什么?”
刚才回来的路上,白梼曾告诉她,若有人问起外头的事,只说无事发生就给他找到了。也不许提别的配不配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金钗儿便道:“只因我不记得先前的事儿了,住在府内总觉着不踏实,一时想不开就跑出去了。”
慕容夫人道:“你这孩子也是不知轻重,岂不知老太太疼你,如珠如宝无人替代的?上回你没了,差点要了老太太半条命,这次若还给她老人家知道,还不知怎样呢!幸而是太素先找到我,让我帮着遮掩,这才瞒住了老太太。”
金钗儿赧颜:“多谢太太,我以后再不敢了。”
慕容夫人微微颔首:“对了,你离开府内后去了哪里?”
金钗儿牢牢记着白梼叮嘱过的,便道:“我、我也没去哪儿,在街上乱逛,就给大哥找到了。”
“那倒也是巧了。”慕容夫人笑了笑,笑影却有些冷冷的,她瞧着金钗儿,思忖了片刻,才突然说道:“钗儿,你过来。”
金钗儿不知她要做什么,乖乖上前两步站住。慕容夫人扫了眼身旁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老嬷嬷上前,干笑着说道:“请姑娘别动,我替姑娘挽一挽袖子。”
“做什么?”金钗儿诧异地问。
老嬷嬷笑道:“没什么,就是瞧一瞧罢了。”
金钗儿莫名,微皱眉头看她行事。
这嬷嬷果然将她右臂的袖子往上撩起,露出了雪白无瑕的一截藕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旁边那个嬷嬷也走了上前,手中却拿着一个极小的方形白瓷盒,里头装的不知何物。
金钗儿盯着看,心想:“这是什么阵仗,总不会是也要给我扎针吧?”
正在胡思乱想,那嬷嬷将瓷盒打开,却见里头果然是鲜红的胭脂一样的东西,旁边一个小格,是根很小的玉挑,老嬷嬷拿着那玉挑,沾了一点红胭脂,便要往金钗儿的手臂上涂。
金钗儿见她们的举止透着古怪,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将手臂抽回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门外又有丫头扬声道:“大爷来了!”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回头看慕容夫人,却见夫人一抬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这瞬间,白梼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这般情形,顿时皱了眉。
只是他是内有城府之人,脸色却还是淡淡的,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太。”
慕容夫人道:“你回来的倒是快,怎么这么着急?”
白梼看看旁边的金钗儿,又扫了眼那老嬷嬷手中的盒子:“太太,钗儿既然已经回来了,已经万事大吉,如今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慕容夫人冷笑道:“你的心胸倒是宽的很,就像是我弄的是什么毒似的,或者,你心里知道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毒无疑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恕罪,”白梼面不改色,沉声道:“毕竟是儿子要娶妻,我不介意她过去如何,只看以后罢了。”
“但那也是我的儿媳妇,又关乎侯府的体面,”慕容夫人吃惊地盯着他,声音严厉了几分:“若是贞烈的好姑娘,又怕什么?你这么替她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
白梼不等她说完,便抬头打断了:“太太!”
金钗儿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却知道白梼是为了自己着想,而慕容夫人的打算就怪的很了,她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白大哥,你跟太太在说什么,什么推三阻四,什么毒的?”
慕容夫人不语,她旁边那老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大概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吧,这儿是守宫砂。”
“守宫砂……”金钗儿一怔,这个词有些熟悉。
正在她竭力回想的时候,只听老嬷嬷道:“这守宫砂,只要涂在女子手臂上,若是贞洁之身,守宫砂便无法脱落,不管是水洗还是擦拭,都颜色如新。但要是失了贞的女子,颜色就会很快淡去。”
金钗儿听了这个恍然大悟,她愣了愣,看向身旁的白梼。
原来慕容夫人对她起了疑心,所以要拿守宫砂来试她,可白梼却从中拦着。
正如夫人所说的,大概白梼也知道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早就没了什么贞洁,故而不想她在慕容夫人面前难堪。
此刻慕容夫人便对金钗儿道:“你既然知道了,那我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还没做声,白梼淡淡道:“她不用试,不管如何,我只认她。”
“你大胆!”慕容夫人大怒。
白梼从来不肯忤逆,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一想到他是为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如此,慕容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儿子是中了什么邪,明明不是个贪恋女色的,怎么就非这个金钗儿不可了呢。
慕容夫人怒斥一声后,对身边的嬷嬷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两个嬷嬷起身走向金钗儿:“姑娘……”
白梼脚步挪动,挡在金钗儿身前,寒声道:“我说了她不用试!”
他虽然看似温润端方,可毕竟是个杀人如麻的将军,两个嬷嬷给他锐利的目光一扫,只觉着寒煞之气逼人,竟吓得连忙后退,其中捧着守宫砂的那嬷嬷慌得握不住瓷盒,盒子跌落在地,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慕容夫人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指着白梼骂道:“混账东西,为了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你连家门的名声跟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还敢对我如此不敬,你别以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金钗儿大声说道:“别为难白大哥,你不是要试吗,我试给你看就是了!”
慕容夫人一怔,白梼则诧异回头,却见金钗儿蹲在地上,拔出自己的发钗,从那跌碎的瓷盒子里沾了点残存的守宫砂,毫不犹豫地点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白梼即刻走到了金钗儿身旁,大手探出握住她的手臂,掌心恰好压在了她点了守宫砂的手臂上。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金钗儿,咬牙道:“说了你不必!不管怎样,我只认你!”
第21章不是那种女子
金钗儿自己点了守宫砂,慕容夫人意外之余急忙看过去,谁知偏给白梼从中作梗。
又听白梼这些话,夫人气的七窍生烟:“你成心要气死我么?”
此刻金钗儿望着白梼,眼睛有些湿润。
她虽然不记得从前了,可在她觉着,好像从没被人这样不计一切地关爱保护过。
但白梼越是这样好,她就越觉着愧疚。金钗儿说道:“既然大哥只认我,那又何必在意这守宫砂有没有呢?看一看有什么要紧?而且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这样一试从此倒也明白。”
她至今不信自己真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不堪之人。
突然门外有人道:“是在试什么啊?”
声音有些苍老低沉的,竟是老太太!顷刻,果然见张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慢慢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夫人早上前迎接,也忙换了笑脸:“您老人家怎么竟亲自过来了?”
张老夫人打量了一眼屋内,又对慕容夫人道:“我听说你这儿有事,所以过来瞧瞧,这……又是唱的哪一处?”
慕容夫人本是想瞒着老太太,先斩后奏,试出来之后再行禀告,没想到老夫人自个儿来了。
如今她骑虎难下,只得说道:“我本来想稍后再告诉您老人家,原本是……”她扫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
老太太哼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慕容夫人便亲自扶着老太太,走开了几步,才低低道:“这话说出来怕您老人家又生气,只是先前有人说,曾看见过金钗儿在留歌坊出没过。”
“这留歌坊是什么东西?”
夫人低低道:“是一处烟花之地。”
“什么?”张老夫人惊恼交加地皱眉:“这是胡说,金钗儿怎么会出入那种地方?”
慕容夫人道:“我也不相信,但报信的人说的有来有去的,为免贻笑大方,消弭谣言,所以我便想用守宫砂来试一试,若是无碍,自然从此放心,也叫那些说嘴的人从此无话。”
张老太太哼道:“守宫砂?多久没听过这种东西了,难为你竟能想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夫人知道老太太不高兴,却不敢在此刻说主意其实并不是她自己想出的,只陪笑道:“您别生气,我也是为了白府的名声跟颜面着想。”
“我有什么可气的,事儿都做出来再气有什么用,”张老夫人沉沉说道:“那我问你,你可试出来了?”
慕容夫人立即回头道:“钗儿,你过来,正好当着老太太的面,你叫我们都看一看。”
方才老太太进来的时候,白梼因要见礼,便松开了她,衣袖滑落遮住了手臂。
金钗儿本想瞧瞧,又有点犹豫,听老太太跟夫人这般说,才终于上前。
回头看了眼白梼,金钗儿一咬牙,蓦地将袖子往上拉起。
雪白的藕臂上一点醒目的胭脂红赫然在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一点红,包括金钗儿自己,她看了片刻后,试着伸出手指擦了擦,却并未抹去分毫。
还想再试,却是慕容夫人道:“取水来!”
一个老嬷嬷赶忙去拿了水,洒了些在金钗儿的手臂上,又拿帕子揩拭。
谁知擦来擦去,那一点嫣红丝毫不退,反而越发鲜明欲滴起来。
“这……”慕容夫人满面的惊诧跟疑惑,竟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