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同喜洁的猫咪一般,将沾满脸颊与前额的体液用虎口悉数刮下,嫣红的长舌又将挂在虎口、带着精絮的粘液啪嗒啪嗒卷入口中。
博士缓了数秒,将几近涣散的神智渐渐收拢。阿方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如同宝石般明亮又冰冷的茶色眼眸。博士的两腮晶莹濡湿,眼尾潮红,偏偏俯视的眼神冷冽如经年不化的积雪。狻猊被他的目光盯得心头火热,仗着自己身量尚小,搭着博士的大腿上就整个人往上爬,恨不得把浑身重量挂上去。
赫拉格猝不及防被压得气息一窒,拧起眉毛。他心知今夜一事已成定局,博士向来下定决心便再不可劝动。他索性长臂一揽,托起博士的膝弯将自己抽离,又将身上两人如同在膝上胡闹的稚儿一般团成一团,抛到身后的床单上。
独占了猎物的小狮子舒舒服服地团在博士身上,火红的长尾在博士的小腿侧不住地晃动拍打。他的身量矮了博士半个头,尚且是个少年模样,腰身劲瘦,仿佛一株犹带青涩的新竹。两耳立起,半个巴掌大的耳廓不时由着他头颅的摆动微微颤动。
博士面无表情地盯了半晌,忽地伸出手,把那黑红交错的耳朵尖尖压下去,按在菲林黑色的发上。
“老板?……很痒啦,不要乱摸。”
阿抗议着,伸手往头上一抓,圈住手腕把博士作乱的手拉开。那耳尖没了压制,刷地又跳着立了起来。博士盯着看,嘴角突然露出一点点极为浅淡的笑意来。那腮边的梨涡转瞬即逝,眨眼之间便看不到了。
菲林才隐隐显出一点轮廓的喉结滚动着,如同一头狮子被搔到了下巴,他舔了舔那块短暂显露过一点梨涡的皮肤,低声地撒着娇,“……老板,我想射到你脸上。”
……
餍足的小狮子把自己留在博士脸上的精液舔得干干净净,那些挂在倒刺上的精絮被他的长舌一卷,送到博士才被磨得红肿的口腔里。它心满意足地交换完这个黏糊糊的亲吻,蹦下床去,缩在一边准备今夜要用到的药剂。
此夜的饕宴才起了个开头。
身上的重量刚刚离去,博士便慢悠悠地半坐起来。他浑身蒙着一层汗液与涎液的水膜,仿佛从河蚌中新剖出的湿漉漉的珍珠,昏黄的灯下晕着一层淡淡的温润光泽,只是白皙的腿根落满点点红色的印记,那是方才被菲林一顿放肆嚼咬留下的痕迹,仿佛一方白玉上星星点点的血色瑕疵。
博士神色有些恹恹,喉口和上颚的黏膜被菲林性器上的倒刺刮擦得红肿热辣,着实有些难受。他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柔软的织物触感轻轻地,试探般地熨帖到他的侧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萨科塔垂着眼,手里捧着一方雪白温暖的手巾,正一点点将他脸上的液体擦去。那毛巾触感极软,犹带着洗净烘干的清香与蓬松。博士身体历经多次高潮,正是倦怠的时候,忍不住眯起眼睛,下颌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
送葬人对此视若不见,只是细细地擦拭着博士犹如裹了层胎衣般的湿润身体,从脸,颈,前胸,腰腹……映出这具雪白胴体的湛蓝虹膜如同一汪静海,无波无澜,不见一丝欲念。他的动作仿佛是在为爱用的枪械保养上油一般,按部就班,细致轻巧。
这风暴之后的宁静稍稍放松了博士紧绷的神经,他不由自主地犯了倦,嘀咕了声便缩起腿,抱着膝盖就要打盹。
萨科塔为他擦去了上半身的粘腻,却因为他蜷起的姿态难以继续,抬起手正要推醒他。
博士枕着自己的手臂,呼吸平稳,露出半张安宁恬静的睡脸。鼻下一点唇珠饱满嫣红,似是刻意点了胭脂,其实辗转过几个男人的口舌吮吸舔弄,被啃咬得红肿诱人。
送葬人顿了顿,轻轻将自己的食指点在他的唇瓣上。
……软的。
——那是当然。相比拥有十六层角质细胞的其余面部皮肤,唇部只有三到五层,只会更为柔嫩敏感。
冰蓝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那块被自己按压而凹陷下去的红润唇珠,眨也不眨。
他的思维一时陷入了僵局。
……锡皮人的皮肤,会是柔软的吗。
锡皮人没有心脏,感受不到周围的情感,丝绸包裹的虚假的心脏里是松软而无用的木屑。
但是锡皮人需要同伴。否则,他的四肢便会因为锈蚀,无人上油而无法动弹。有血有肉的同伴终究会因为恐惧与愤怒离他而去,所以,他需要另一位锡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