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尼酒馆,二楼卧房。
任谁在踏进这个卧房的瞬间,都不会猜错此处的真实用途。
刻意调暗的灯光,随处堆叠的绒面软垫,铺满整个墙体的镜面,以及直白地占据了房间八成空间的,被恶俗地布置了深红天鹅绒寝具的巨大床铺。
在外侧看来原本应是朝向街边的窗户,出于私密性的缘故,被刻意砌成了墙体的一部分。过于甜腻的香气仿佛要掩盖什么般,萦绕在每一位来客的口鼻间。
“……?”
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窥探视线让博士踏入卧房的脚步迟疑了片刻。他下意识想要向视线的源头看过去。
“失礼了。”
和吐在耳边的低语一同响起的声音,是“咚”的一声,什么被撞到墙面上的钝响。
在大脑意识到那是自己的额头和墙体上的装饰镜面接触的声响之时,雪豹已经以绝对的体重优势将博士控制住。
后颈被对方的手掌牢牢按在墙面上,冰凉光滑的触感从侧脸皮肤上传来的同时,博士感受到一具温热的年轻肉体以不容抗拒的姿态从身后贴了上来。
骨骼在抗议,咔咔的响声从体内的组织传递到大脑。博士觉得被卡在墙面和雪豹之间的自己仿佛马卡龙里夹在两块杏仁饼干之间的奶油。
……我可不是液态的。
“监控是开启的,”雪豹低声解释,“是我失察。”
对于这种已经一脚踏出法律边缘的场所,有权有势者的丑闻和把柄才是生存下去的凭仗。情理之中。博士眨眨眼表示理解,又对银灰之前的说辞提出疑问,“值得信赖的朋友?”
“有人在天秤的另一边加了足够多的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士看向身侧的镜面,目光和银灰俯视下来的视线不经意交汇了。掺杂着一丝恶意的浅灰色虹膜让人联想起谢拉格落雪时分灰云堆积的天空。也许是这双眼睛眨动的频率实在太低,往往使与之对视的人感到不安。博士移开了视线。
映在镜面上的,深红的衣料包裹着的柔软腰身,被一只带有黑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握住。
裸露的后颈上传来带了点凉意的触感。
博士意识到那是银灰的鼻尖。
镜中对方轻嗅颈侧皮肤的模样像是进食前确认猎物状态的捕食者。
即便心知那不过是哄骗监控的临时表演,依旧有一股寒意如同电流般沿着博士的脊背窜下。
他低垂着眼,展现出此时扮演的角色应有的温顺姿态,“你的处境让我们无法安心……你的精力似乎只够甩脱自己的那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