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郁清身影灰溜溜离开,林腓叹息一声,也没心思再玩游戏。
纪霁走之前说过,休息室的电脑可以随便用,林腓这才去下载游戏的。
林腓起身,望向窗外。
这鬼天气,上午温度高得不行,这才过多久,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天空阴沉沉的,连带着室内光线也不是太好。
林腓刚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就听见似乎下雨了。伴着雨声,林腓渐渐合上眼皮,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是感觉有人把自己从被子中抱起。
林腓掀起一丝眼皮,看清楚是纪霁后又安心的沉沉睡过去。
被挖出温暖被窝的林腓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努力朝纪霁怀里缩去。
下一秒,一件带着纪霁味道的西装外套便把林腓紧紧包裹住,也成功隔绝了这一丝冷意。
又过了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雨声混杂着沉闷的雷声让林腓稍微清醒一些。
下大暴雨了吗?林腓用脸在纪霁胸膛上蹭了蹭,依赖味十分明显。
纪霁:嗯。
你放我下来吧。虽然还是很困,林腓还是想挣扎了下地。
纪霁却不放,温声道:乖一点,外面雨很大,地下车库被淹了,我们得步行几分钟才能上车。
一楼大厅里已经灌进来不少水,稍不注意脚就湿了。
林腓容易受凉生病,纪霁又怎么会让林腓下地。
纪少,走吧。陈助理上前道,看见纪霁怀里鼓鼓的一大团,心底闪过惊诧,但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显。
出了公司,林腓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场雨有多大。
雨声和雷声把一切声音都掩盖掉了,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雨幕笼罩在内。
护送的人有十多个,一行人走得很快路面已经被水流蔓延,踏进去水位到达小腿那里。
水流下面很多杂物,路面走起来异常困难。昂贵的皮鞋和西装裤裤脚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纪霁却是把林腓安安稳稳的抱在怀里仔细护着,头顶的雨伞也是护着林腓为先,导致纪霁另一边肩膀已经被淋的湿透。
林腓眼皮子一眨一眨的,为了抵抗困意,林腓把头露了出来,试图想让冷意让他清醒清醒。
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纪霁道。
林腓放弃了,把脸贴在纪霁的胸膛处,缓缓闭上眼睛,蜷缩着身子,像只听话的小猫咪。
暴雨让路途并不安全,纪霁也没带林腓回学校,只是到附近的酒店开了vip套间。
而随行的十几人也一样在酒店住了下来。
纪霁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仔细盖好被子后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出来,发现林腓似乎已经醒了。
说是醒了其实并不正确,其实是一种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状态。
有点难受。林腓望着纪霁瘪瘪嘴,声音也带着些异常的鼻音。
纪霁快步走过去摸了摸林腓的额头,有点低烧了。
之前在他怀里时都还正常,怎么这才一会儿就有些低烧了。
第二十四章 林爷,你的小娇夫来接你回家了
外面的雨非但没有下小的趋势,反而还越大了。
在这种暴雨的天气,带林腓去医院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林腓一年得感冒十多次,基本每次都是纪霁在照顾,这么些年已经照顾出经验了。再加上林腓的体质也比以前好太多,就算是突然的低烧也不至于让人慌得手忙脚乱的。
把退烧药吃了。纪霁手里捏着两颗胶囊,坐在床边,让林腓的身体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里拿着温水。
林腓听话的吃进去。
纪霁又把林腓的上衣脱掉,病了后林腓精神蔫蔫的,也反抗不了。
用酒精在林腓颈脖、肘窝、腋窝、太阳穴处反复擦拭,试图让林腓好受些。
这一招还是有用的,至少让林腓精神好些了。
纪霁,跟你相比我是不是很差劲啊?不知是不是林腓鼻音太重,说话之间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纪霁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林腓:谁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林腓无力的摇摇头,闭上酸涩的眼睛,没有,就是我自己突然想到的。
纪霁却不信,他知道的林腓不是那种喜欢自我否定的人。
既然林腓不愿意多提,纪霁也不再问,免得惹得林腓不快。
每个人的闪光点都是不同的,林腓,你其实也很优秀。纪霁缓缓道。
纪霁帮着林腓把上衣穿上,仔细给他盖好被子。脑袋太沉,眼睛酸涩难忍,林腓闭上眼睛就有些昏昏欲睡。
趁着这个机会,纪霁在林腓耳边开始引诱:今天在休息室都干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啊?
开始准备打游戏的,后来太困了就没打。
就只见了你吩咐来照顾我的那个人。林腓一一如实道。
纪霁眼皮一掀,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是谁?
求求你了,我想睡觉,再说话我要揍你。林腓实在是太困了,奈何纪霁不准备放过他。
纪霁赶紧安抚:睡吧睡吧,不吵你了。
没有纪霁的骚扰,林腓一下子就入眠了,由于鼻子堵塞,林腓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纪霁蹑手蹑脚的走向隔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从来没吩咐过人去照顾林腓。
那么究竟是谁假借他的指令去找过林腓,甚至在林腓面前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明明去公司的路上都是好好的,怎么就独自一人呆了一下午,整个人就不对了。
不出几分钟的时间,纪霁就拿到了他的身份底细。
郁清,当初从主部调到分部帮助纪霁管理公司的人之一。只是这个人实力不够,就没有用他,把人调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纪霁沉默片刻,望着窗外,眼眸底翻腾着如同暴雨来临时波涛汹涌的黑暗与压抑。
又过了一会儿,纪霁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有事吗?
纪霁直直道:你的人在林腓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腓崽现在在哪里?对面的人言语之间是不可忽略的焦急。
纪霁面无表情,淡淡道:在酒店,有些低烧,情况暂时还可以。
对方道:我知道了,好好照顾腓崽,事情我会解决的。
纪霁唇角微勾,漫不经心道:父亲放心。
电话挂断,纪霁望着窗户上映出模糊的自己,突然低声道:真是,像个疯子。
上一个在林腓面前说了不该说的人,终生都会将纪霁视为恐怖的阴影。
毕竟高中时期的纪霁并没有成长到能完全掩饰住自己暴戾、阴狠的一面。
在林腓心里,他永远是干净、矜贵的翩翩贵公子,现在的纪霁懂得成为林腓心目中的样子。
所以那种不干净的事情,纪霁一律不会亲自碰。
今晚也是同睡一张床的夜晚。
纪霁刚躺下,对热源敏感的某人就迅速滚入他的怀抱,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真乖。林腓的一系列依赖的动作狠狠取悦了纪霁。
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纪霁的颈窝处,呼吸出异常烫人的气息打在纪霁的皮肤上,无形中的撩动让纪霁几乎把持不住。
纪霁侧头亲了亲林腓的发顶。
与平静的动作和面容不同的是内心关押多年的恶龙。
它在嘶吼着想要更多。
林腓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持续了好几天,嘴里没味,吃啥都是一样的,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虽然身体不舒服,课还是得上啊。
前几天下的那场暴雨让半个城市都淹了,学校地理位置比较高,积水不至于到小腿肚那么夸张,但还是能到脚颈脖。
再加上这几天雨一直不断,路面上的积水一直没有下降过,学校破例让同学们上下学穿拖鞋。
在一众穿拖鞋的学生中,林腓脚上那双洁白无尘的小白鞋就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