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只能听见枪内扳机与弹簧产生相碰的咔嗒声。

郑西洲眼神闪烁,笑着摸了摸她脑袋,“看着还挺像样的。”

姜萱心虚:“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用枪吗?”

“会使枪的人很多,农村的猎户也会打枪,当过兵的人都会用枪,我也会,凭什么你不能会?”

郑西洲眼里露出笑意,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胆子这么小,却会使枪,是惊喜也是惊吓。

他不追究姜萱是从哪里学会用枪的,一方面是知道姜萱的单纯心性,另一方面,问了也是白问。

他可不像徐长安,聪明反被聪明误,步步紧追逼问,愣是把人吓得慌不择路,主动扑进了他怀里。

好不容易白捡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儿,哪能让她轻易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郑西洲又看了眼怀里的人,一双眸子微微发红,顾盼生辉。

以后他要好好盯着姜萱,免得让上面的那些人发现异常。

他低声叮嘱:“记住了,别在外面露这些本事,安安份份的,少给我惹麻烦。”

“我知道。”姜萱郁闷。

他又沉着脸:“去,今天罚你刷碗,还剩两个锅没刷呢。”

姜萱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郑西洲拍她脑袋,言辞凿凿道:“谁让你翻出这把枪的?正好给你一个教训!”

“乖,快去洗碗,我把这把枪藏好了,免得让其他人发现。”

姜萱心里一万个后悔,不情不愿地被他催着去刷碗。

怪只怪她手贱,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捡漏寻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她鼓着脸颊不满地出去,郑西洲笑了一下,嘴角勾起,明晃晃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他低头细细摩挲手里熟悉的勃朗宁手/枪。

弹匣上面的刻痕已经很模糊,但他能认得出来,这是一个潦草的“洲”字。

年少时期意外丢掉的东西,竟然阴差阳错又回到了他身边。

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人,果然和他有缘。

还有那个首饰盒。

常年放在多宝阁的角落,没想到也找了回来。

想到里面原有的珠宝玉石,他有点惋惜,但也没什么情绪,把上面的脏污灰尘细细地擦干净,然后交给了姜萱,语气慎重。

“这个首饰盒送你了,记得好好保管,不许丢了!”

姜萱只觉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她辛辛苦苦从废品收购站翻出来的东西,一斤两毛钱打包价呢。

刷个碗的功夫回来,就变成他送的了?

真不要脸!

姜萱把首饰盒放到床头柜,坐到桌前翻看报纸,懒得再搭理他了。

第二天中午,姜萱提前走了十分钟,紧赶慢赶地去了一趟矿区。

走进矿区,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男男女女手里端着白色搪瓷缸,或者不锈钢饭盒,一路结伴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姜萱急忙来到财务室,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苏圆圆,轻轻敲门喊了一句。

“苏圆圆同志,你还在忙吗?”

苏圆圆惊喜地站起身,跑到她跟前,“你怎么来了?”

“找你蹭饭!”姜萱厚脸皮,“矿区不是有食堂吗?走吧,我们一块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

苏圆圆二话不说,去拿抽屉里的不锈钢饭盒。

去食堂的路上,苏圆圆问她:“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没有,还是老样子。”姜萱羞愧说谎。

“那你和郑西洲谈对象好不好?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语气促狭。

姜萱没好气道:“尽顾着打听我的事了,你倒是谈一个对象啊!”

苏圆圆大笑:“那不是没碰到合适的嘛?”

两人说说闹闹,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并排走在一起,引来了沿途的不少注意。

走进食堂时,姜萱正巧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连忙拦住他,“哎,你怎么也在这里?”

“嫂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清了挡路的人,黄毛乐道:“我在矿区的保卫科上班,临时工,还没转正呢。”

姜萱问:“你知道郑西洲在哪吗?”

她正发愁该怎么给郑西洲说一声呢。中午不回家做饭,别让他扑空了。

黄毛道:“这会刚好下班,洲哥要么还在仓库,要么就是回家了。”

姜萱笑了笑,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起来,和黄毛见了好几次面,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黄三!嫂子,你叫我三儿就行!”

姜萱:……

一旁的苏圆圆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姜萱沉默了一秒,“三、三儿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乐颠颠地应声。

姜萱拜托他:“你能不能帮我去和郑西洲说一声,就说中午我在矿区食堂吃饭,让他别回家等着了。”

“行,我先去仓库找找洲哥!”黄三一口答应。

看着他一溜烟跑远,姜萱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愧是跟着郑西洲混的小跟班。

这幅混混二流子的小狗腿模样,简直绝了。

姜萱也忍不住笑了笑,对他印象倒是挺好的,扭头和苏圆圆进食堂打饭。

在食堂吃饭也要掏钱和粮票,不过价钱会比国营饭店便宜一些,并且必须是矿区的工人才能在这里买饭。

苏圆圆领着她去经常吃饭的那个窗口,买了两个杂面馒头,一碗红薯粥,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炒青菜,花了五角钱,还有一张面额三两的粮票。

姜萱始终没弄明白这个粮票的花费是怎么规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国营饭店吃饭,一个烧饼要2两粮票,一碗素汤面4两粮票。

来到矿区食堂,又是豆饼又是红薯粥的,还买了两道菜,结果只要3两的粮票?

姜萱索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苏圆圆笑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区分,反正粮票的大概范围就在那里,差不了多少!”

姜萱半懂不懂地哦了一声。

吃饭前,姜萱把饭钱交给她,“这次我掏钱,你出粮票,下次吃饭再换着来。”

苏圆圆愣了下,拒绝道:“不用啦,我请你吃饭!”

姜萱态度坚决,把饭钱强硬塞给了她。

她确实对苏圆圆有恩,但是对方已经送了她七尺三的布票,足够表明感激之情了。

姜萱是打算和苏圆圆当好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之间相处,不能一味地任由一方付出,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把钱塞过去,姜萱笑了笑,拿起饭盖上的杂面馒头,“这个馒头是什么做的?”

“杂面吧,还有豆面什么的,”苏圆圆也不太了解,“总之吃起来还不错,不扎嘴!”

姜萱尝试着咬了一口。

干巴巴的馒头,别指望有多好吃,依稀能吃到稻壳麦皮,掺的量不多,起码不拉嗓子,勉强能吃。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姜萱有意无意地说:“听说今年夏收收成挺好的,粮食产量都翻倍了。”

“这个我知道,”苏圆圆说,“收音机和大喇叭上天天播放‘卫星田’的事儿,说是亩产一万斤,甚至还有两万斤的……”

说罢,她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看都是吹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意外:“你怎么知道是吹牛?说不定是真的呢?”

“别提了!”

“我们矿区家属区有一个大学生,学农业的,今年下放到生产队历练呢。他亲眼看见的,昨天回来和我们都说了!”

原来所谓的“卫星田”,根本就是人为弄成的,把十几亩的小麦移栽到一亩地里,密密麻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号称粮食产量破纪录,麦田上面甚至能睡一个小孩。

总之为了跟风,变着花样吹牛,虚报粮食产量,这才有了全国各地的“卫星田”频频爆出。

姜萱听得眉头紧皱。

粮食产量报的那么高,乡下的农民还要交公粮呢。生产队交完了公粮,剩下的粮食才能分给农民。

按照当前的浮夸风,只怕把庄稼地里的所有粮食都交上去,还凑不够公粮呢。

苏圆圆想得没那么深。

“昨天听那个大学生说了以后,我妈回家就唉声叹气的,说是要买粮,还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全都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义愤填膺。

姜萱笑了笑,看来不需要花费心思提醒对方囤粮了。

原来聪明的人也不少,提前得了消息,稍微有点脑子的,也该知道以后的不安稳了。

正说着,姜萱后脑勺又被熟悉的力道拍了一记。

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同样熟悉。

郑西洲拉来一个凳子,坐到旁边道:“你又给我偷懒,自己跑食堂吃饭,留着我一个人回家饿肚子呢?”

姜萱:……

姜萱白眼:“来都来了,你在这里买点饭随便吃吃得了,下午再给你做好吃的!”

狗男人真难伺候。

第32章搬家心思

郑西洲也想在食堂买饭,可惜没带饭盒,只能买两个杂面馒头填填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厚着脸皮坐在跟前,姜萱也不好和苏圆圆继续唠嗑,只能拉着他回大杂院。

中间路过副食店,里面还有两个售货员守着柜台。

姜萱索性走进去顺便买点菜。

郑西洲理所当然地站在门口,没有半点陪她进去买菜的意识。

姜萱怀疑人生:“你不跟我一块进去吗?”

“不了吧,你看着买就行了。”他甩手道。

“……”

姜萱扭头走进副食品店,愤怒地拿出挎包里随身携带的副食本,又掏了两角钱,买了一颗圆白菜。

全程不到一分钟。

从副食店出来,郑西洲站在一边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望着路过的人群,目光看似专注,又有几分散漫。

姜萱故意咳咳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过神,惊讶道:“这么快就买完了?”

“是啊。”姜萱无辜地眨眨眼。

他往姜萱手里看了一眼,左看右看,只看见一颗圆溜溜的圆白菜,难以置信地问:

“你就买这个?”

姜萱冷哼:“我力气小,只能抱得动一颗圆白菜!哪能像你这么潇洒,站在外面看风景,手都不抬一下的!”

“……”郑西洲眼角微抽,抬起手,很自觉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圆白菜。

姜萱眼珠一转,怂恿道:“你看看想吃什么,你进去买!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这摆明了又想把买菜的活儿扔回去呢。

就是不肯惯着他。

郑西洲笑了一下,没好气地伸手:“粮本拿过来,我把这个月的米面粮一次性买齐了!”

“还能一次性全买了?”姜萱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细粮要排队买,其他的基本都能买齐了。”

走进粮店,郑西洲熟门熟路,往最右边的柜台走,里面的小丫头正趴桌上打瞌睡。

他敲了敲柜台,冷冰冰道:“这位同志,醒醒,别睡了。”

姜萱莫名同情这个打瞌睡的小丫头。

小丫头猛地被叫醒,还没回过神,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粮本。

郑西洲言简意赅:“上面能买的米面粮都给我勾了。”

“同志,你稍等啊,我看看。”

对方看着粮本上的各项数额,左手噼里啪啦拨算盘,“四十六斤粗粮,细粮有二十斤,高粱米和豆面的两斤定额已经勾掉了。”

这个姜萱听明白了。

上次她来逛粮店,正好买了两斤的高粱米和豆面呢。

“店里还剩一些黑面和高粱米,应该能凑五斤……大米白面玉米面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补充道:“这个月的细粮还没到货呢。”

郑西洲拍板:“那先买粗粮,细粮能凑到什么买什么。”

“行!”

利落地称出三十斤的米糠,十六斤的糙米,两斤高粱米,三斤黑面,最后发现没有面袋子。

郑西洲面不改色押下工作证。

他厚着脸皮说:“同志,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还贴着我照片呢。我想借四个面袋子,待会回家就给你还回来。”

“……”小丫头看了眼工作证,脸色为难。

郑西洲见状,又拍了一张五角钱,“这是押金。”

最后四个面袋子顺利借到手,甚至贴心地附送了一个背篓。

姜萱真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顾不上感叹,急忙打开粗粮袋子,抓了一把米糠仔细看,几乎全是不能吃的薄片麸皮,碎米很少,拿筛子抖一遍,能留下三斤的纯碎米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能不能只买那个糙米,别买这些米糠啊?”

虽然糙米里也混了不少硬壳麦皮,但是碎米多,起码比这个糠好多了。

郑西洲像是看傻子,拍她脑门道:“粮食都是定额的,每一样只能买这么多,你以为想买哪个买哪个?”

姜萱泄气。

怪不得大家都吃糠菜团子呢。

那些稻壳麸皮都是没营养的东西,吃它就是为了顶饿,压根没有任何价值。

想想也是,如果买到的粮食都是经过脱壳精加工的米面,一个月二十斤的纯米,绝对足以让一大家子吃饱饭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不能放开肚皮吃饱饭。

姜萱有二十一斤的定额粮,减去细粮,再减去粗粮里面混杂的稻壳麸皮,能剩五六斤的碎米就不错了。

那怎么能吃得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拿出橱柜里的不锈钢盆,把面袋子倒空了,才让郑西洲把面袋子及时归还。

大热天来回跑一趟,郑西洲热得满头大汗,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了半天。

姜萱端来一碗绿豆汤,看着他仰头咕噜噜喝完,托着下巴唉声叹气:“你还饿吗?想吃什么?尽管说。”

郑西洲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会都一点了,你不睡午觉?”

姜萱眉眼弯弯:“难得你今天这么勤快,又是帮忙买粮,又是辛辛苦苦搬回来,给你奖励嘛。”

“……我想要别的奖励。”

“什么?”姜萱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

下一秒,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郑西洲把人拉到床上,堵住她的唇,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

姜萱:!!!

姜萱吓得连忙反抗。

最后险些被他扒了衣裳,领口大开,露出一截莹白如玉,勾得他呼吸急促,粗糙手指不停摩挲,磨到那片肌肤渐渐发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去邮局上班时,姜萱脸颊依旧烧得慌,耳朵通红,埋脸趴到桌上,半天都没敢抬起头。

徐铃铃眼神纳闷,“怎么啦?是不是还没睡醒?”

“是、是吧。”姜萱懊恼。

她宁愿自己是没睡醒做梦呢。

被郑西洲压着欺负了半天,衣服完好穿着也没用,全被那个不要脸的摸了个遍。

一下午都是走神发呆。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下班,姜萱总算冷静下来,有意躲躲郑西洲,没急着回家,反而在街上随便闲逛。

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正放着音乐,音质粗糙沙哑。

“东方红,太阳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仰头听着大喇叭上传出来的歌声。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去一趟北京,亲眼看一看这个年代的四九城。

1958年。

来到这个贫穷落后的年代。

面对即将到来的三年.饥荒,她又能做些什么?

螳臂挡车,挡不住历史的滚滚洪流。

姜萱本想提醒苏圆圆囤粮,却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卫星田”的来由。

也是赶巧了。

矿区家属区居然有一个大学生,还是学农业的,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个时期,去了生产队历练。

既然有那个大学生转述,想必矿区家属区的人已经提前得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微有脑子的,都能想到囤粮。

黑市粮的价格一定会很快上涨,可是家里的粮食还没有囤很多呢。

想到这里,姜萱眉头紧皱,当即转身回了大杂院。

“怎么才回来?”男人躺在床上问。

姜萱看到他便想起中午那会的亲热,脸色不太自然,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下班耽搁了几分钟,就晚了一会。”

郑西洲闻言,坐起身道:“早知道刚刚去接你了。”

“还是别接了,邮局又不远。”

姜萱真是怕了他了,半步也不敢靠近,站得远远的。

郑西洲微微眯眼:“你站的那么远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我去做饭啊!”

还没走两步,后颈的衣领就被拽住了。

他笑着,把人搂到怀里,低头胡乱亲吻,“躲我是不是?躲我干什么?”

“没有,没有躲。”姜萱瑟缩。

郑西洲:“抬头,看着我说话。”

姜萱欲哭无泪,被他抱着逗了半天。

最后郑西洲见她脸颊红透,窝到他怀里又软又柔,一双眸子泛着春意,可惜还是止不住害怕,一边抓紧了他肩上的衣衫,一边靠着他颈窝抹眼泪。

郑西洲闭了闭眼,扯下她衣领,在肩胛骨处狠狠咬了一口,“你哭什么?一到我怀里,就吓得瑟瑟发抖,平时也不见你怕我。”

姜萱哽咽:“你、你总是欺负人。”

“说的好像你没欺负我一样。”他把人往上抱了抱,“天天让我去刷碗,晚上还要辛辛苦苦帮你洗衣裳,你身上这件还是我亲手洗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吃的饭都是我做的呢!”

郑西洲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是肯嫁给我,别说做饭,以后家里的家务事我全部包圆了。”

姜萱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愿意作出这样的让步。

遥想当初想让她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狗男人,再看看现在这只,短短半个月的改造,看样子还挺有效果?

不过,面对这个混混二流子又一次想哄骗她结婚的请求,姜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吭声了。

郑西洲顿时变了脸,没好气地拍她脑门,“去,什么时候肯嫁了,再过来使唤我!”

就这态度,频频敲她脑袋,还想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

做梦呢。

姜萱捂住脑门,连忙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就跑了。

吃饭的时候,男人依旧阴着脸,端起碗喝粥,放下碗不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想了想,想到粮食还需要他帮忙采购,于是试图和他搭话。

“你在矿区有没有听见什么小道消息?”

郑西洲斜眼:“什么?”

姜萱说:“就是那个卫星田的事情啊,我听圆圆说了,矿区家属区有个大学生——”

“这个我知道。”郑西洲打断她,“我听工友说了几句。”

姜萱暗示:“那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郑西洲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吗?

“你又想囤粮?家里这么多粮食,够你吃几个月了。”

姜萱正欲开口,耳朵又被熟悉的力道揪住了。

这个狗男人不止有敲脑袋的癖好,还有揪耳朵的破习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着声音:“还有,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肯嫁了,再过来使唤我。”

姜萱不信邪,“那你不怕以后没粮吃吗?乡下的农民要交公粮,说不定所有的粮食产量交上去,都交不够呢。”

“那又怎么样?”他眼神闪烁。

姜萱着急:“农民没粮吃,肯定要闹饥荒啊。”

此话一出,郑西洲久久盯着她,盯得姜萱渐渐心虚,原本理直气壮的模样又变成了躲到窝里的小仓鼠。

半晌,他才道:“明天是星期天,我去乡下打听打听。”

姜萱一点也不敢说话。

吃完饭,郑西洲不去刷碗,姜萱也不动,爬到床上看报纸,拿着铅笔在纸上偷偷写稿子。

晚上八点整,郑西洲无奈叹口气,看不惯桌上堆的脏兮兮碗筷,破天荒地把碗筷收拾出去,

蹲在水龙头前利落地刷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扒门缝上观察了半天,脸上意外地露出一抹笑意。

星期天不上班。

大清早,郑西洲起床洗漱,准备动身去乡下看看情况。

姜萱没跟着他一块去,躲在房里继续写稿,修修改改,一直写到中午十二点。

估摸着人也快回来了,连忙把稿件塞进空间藏好,然后出去准备做饭。

先是蒸了一锅红薯,把红薯剥皮捣碎,然后加了适量白面,加水揉成团,再一个一个擀成薄饼的形状。

最后拿着切平的胡萝卜沾点油,往锅里大概刷一层,再把红薯饼放进去烙两圈。

没多久,红薯饼的香气飘了出来。

对门的杨婶也闻到了味儿,“做了什么?真香。”

姜萱高兴地说:“是红薯饼,婶子,我给你揪一小块,你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香脆口的红薯饼递过来,杨婶顺便瞅了眼灶台,锅里还刷了一层油,虽然几乎很少,但也太浪费了。

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杨婶暗自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尝了一口姜萱递过来的红薯饼,好吃是好吃,又是白面又是油的,能不好吃吗?

姜萱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杨婶脸色犹豫,还是劝道:“小姜啊,过日子不能大手大脚的,要省着点,这个油用的太多了,白面也是,应该留着过节包饺子才对。你提前吃完了,到时候想包饺子都没法包了。”

“……”她已经够节省了!

姜萱干笑:“婶子,我知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嘛,我就想着做一次好的,给郑西洲好好吃一顿!他平时那么辛苦,就当是犒劳了。”

关键时刻还是要拉郑西洲挡挡箭。

果然,姜萱这么一说,杨婶眉头紧皱,也没再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松口气,刚坐到灶台前,抬眼就看见了田寡妇家的大蛋二蛋,扒着灶台边沿,可怜巴巴地瞅着锅里的红薯饼。

二蛋道:“我也要吃红薯饼!”

至于大蛋,毫不客气,直接上手去拿。

姜萱木着脸,拿起铁勺狠敲那只偷拿的爪子,“你再碰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郑西洲回来揍你啊?”

二蛋嚷嚷:“哥,你放心,那个坏蛋这会不在家!”

大蛋擦掉鼻涕说:“吃了再挨揍,不亏!”

姜萱:……

于是姜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熊孩子伸手进锅,烫的手指发红。

四五岁大的小男娃,拿到红薯饼一溜烟跑出大杂院,没几秒便跑得不见人影。

姜萱没有去追,扭头看向远处的田寡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寡妇笑得花枝乱颤,“别找我要啊,那两个臭小子偷的,也算他们的本事了。”

姜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替那两个偷饼的熊孩子悲哀,有田寡妇这般教导,未来的境遇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又想着。

她要搬家。

必须要离开这个环境。

未来三年都是吃不饱的困难时期,她不可能一直委屈自己吃红薯粥和糠咽菜,就像今天第一次尝试做红薯饼。

杨婶念叨她不会过日子。

大蛋二蛋扒着灶台,趁着郑西洲不在家,当着她的面,直接抢了一个饼。

田寡妇幸灾乐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仅剩的那个孙干事一家,也是暗暗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样的环境太可怕了。

姜萱心想,她要努力赚钱,给自己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然后搬出去。

第33章大锅饭

姜萱心心念念想搬家,做好午饭,眼瞅着大蛋二蛋又回来了,连忙把灶台收拾干净,端着锅和盆,砰的一声关上门。

看都不想看那两个脏兮兮的熊孩子。

衣服脏,头发也是油腻腻的,还拖着长溜溜的一串鼻涕。

想到被抢走的那张红薯饼,姜萱气愤,就当是喂狗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依旧忍不住憋屈。

平时郑西洲在家,谁也不敢靠近这边,她才做了一次好吃的,立马就招来两个没教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她也不是默默吃亏的性子!

坐在饭桌前左等右等,没多久,总算等到了某人回来。

姜萱高高兴兴开门。

郑西洲眉头紧皱,纳闷道:“大白天的,你把门关上干什么?”

姜萱没吭声,扭头看向大杂院。

只见正在吃饭的大蛋二蛋,端着饭碗飞快跑回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田寡妇似乎很淡定,帮忙把门关紧,坐在外面继续啃着糠菜团子。

……这是笃定了她不会告状吗?

开玩笑,姜萱不报复才怪了。

姜萱拉着郑西洲,殷勤地关心道:“去乡下逛的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肚子饿不饿?”

“今天我专门翻了菜谱,给你做了一顿红薯饼。你看看,焦香酥脆的薄饼,新鲜出炉的,杨婶尝了一口都说好吃呢。”

郑西洲:……

郑西洲总觉得哪里不对,瞅着姜萱殷勤讨好的笑脸,动作迟疑,拿起筷子,对着碗里的红薯饼,试探地咬了一口。

尝起来意外地好吃。

姜萱期待:“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还行。”他神色淡然,坐下来准备吃饭。

谁知下一秒,姜萱眉眼弯弯,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夺走了他手里的碗筷。

郑西洲:???

还不让人吃饭了?

姜萱深呼吸一口气,噼里啪啦和他告状:“咱们家的灶台不是在外面吗?中午我正烙饼呢,锅里还有一张红薯饼,大蛋二蛋直接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郑西洲上上下下打量,看着姜萱的眼神,犹如看一只废物。

他怀疑道:“大蛋二蛋抢东西,你就不能抢回来?两个小男娃也打不过?”

“你让我去抢?”姜萱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还是别了,大蛋二蛋的那个手,指甲缝里都是脏兮兮的黑泥,碰一下我都嫌脏。”

更不用说衣服有多脏了。

姜萱嫌弃地要命,看都不想看一眼。

郑西洲气笑了,“那你现在是和我告状呢?”

“什么告状?”姜萱恨铁不成钢,“你搞清楚啊,大蛋二蛋抢了你的口粮,你不想找他们算账吗?”

“不想,我也嫌弃他们脏,不想碰。”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淡定地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姜萱气得跺脚,指着门外道:“不行,你得帮我出气!”

他笑了笑,忽然捏住她下巴,靠近那双鲜活明亮的眼眸,“昨晚才和你说的话,你又忘了?”

“什、什么?”姜萱紧张。

郑西洲松开她,声音冷冰冰的,“什么时候肯嫁了,什么时候再来使唤我。”

“喂!”

“别叫了,”他神色淡然,“吃饭。”

姜萱扣着饭碗,气道:“你不帮我,我也不让你吃饭。”

“我就想吃,你挡得住吗?”

“……”

事实证明,姜萱真的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郑西洲还是当过兵的,故意使了巧劲,轻轻松松从她手里夺过碗筷。

厚着脸皮开始吃饭。

不仅自己吃,还劝着姜萱:“别愣着了,快吃,这个豆腐还挺嫩的。”

“那是麻婆豆腐!”语气愤愤。

郑西洲差点没忍住笑,故意道:“我说呢,还挺好吃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听他这么说,姜萱气都气饱了,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当即回了里屋。

谈对象有个屁用!

关键时刻不肯帮忙,还在那一直说风凉话。

姜萱越想越气,干脆插上门闩,坐在地上抵着门,不想让外面的狗男人再进来。

她必须要快点赚钱。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早点搬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姜萱拿出空间里的一沓稿件,还有抽屉里的钢笔,低头认真修改。

正写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其中隐隐夹杂着男人的熟悉嗓音。

姜萱停顿了一下,当即把稿件塞回空间,小心翼翼打开门,从门缝里偷偷打量,没看见人。

又往前走,扒着门悄悄探头。

只见大蛋二蛋正趴在长凳上,撅着光屁股挨揍,哭得震天响亮。

田寡妇围着围裙站在一边,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心疼地看着自家孩子挨揍。

杨婶一家紧紧关着门,装作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郑西洲拿着竹条,挨个戳了戳两颗圆溜溜的脑袋,教训道:“说,哪里做错了?”

大蛋抽噎:“我、我不该吃红薯饼。”

二蛋捂着屁股附和:“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郑西洲继续揍他屁股,“我看你还是没学好,你哥怕我怕得要死,你倒好,故意撺掇他来偷饼吃,当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是不是?”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着偷别人家的东西了?”

说罢,又拿着柳条狠狠抽了两下。

二蛋屁股疼得发麻,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我就要吃,我也要吃面条,鸡蛋,红薯饼……都是我的!”

郑西洲看着他原地撒泼,不耐烦道:“行,你妈不好好教你,我来教!”

他扔掉竹条,从墙角捡来一块沉甸甸的板砖。

二蛋喉头一哽,哭得越发惨烈了。

田寡妇看不下去,在围裙上搓搓手,试探道:“小郑啊,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用不着拿板砖揍吧?”

郑西洲似笑非笑,“吃了我的东西,挨揍就没事了?哪能那么容易?”

田寡妇脸上的笑渐渐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大蛋二蛋忍不住馋,不是没有偷过馒头饼子,那会也没见郑西洲要赔偿,最多就是抓着两个小兔崽子,狠狠打了一顿。

这次怎么不肯松口了?

郑西洲冷道:“要么给我一斤粮票,要么,我打烂你儿子的屁股。你看我敢不敢打?”

田寡妇闻言,彻底笑不出来了。

看到这里,姜萱扬眉吐气,乐得继续看热闹。

大蛋二蛋还在哭,瞧着郑西洲手里的板砖,吓得纷纷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跑到了田寡妇身后。

一句话也不敢吭。

“拿来,一斤粮票。”郑西洲随手扔掉板砖。

田寡妇不甘心:“俺不给,有本事你就打,打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还没说完,二蛋连忙拿出口袋里的粮票,颤颤巍巍地递过来,“粮票,粮票给了,不、不打了……”

趁着田寡妇没反应过来,郑西洲眼疾手快地拿到手。

货真价实的一张粮票,面额一市斤,不多不少刚刚好。

郑西洲笑笑,“行了,都散了啊,没事了。”

田寡妇纳闷,低头看着脚边的二蛋,“哪来的粮票?”

“大街上捡的。”二蛋擦掉鼻涕说。

站在后面的大蛋捂着屁股,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闭紧了嘴巴。

那边姜萱兴高采烈,关上门,殷勤地给郑西洲捶肩按摩。

“不是说不帮我出气吗?你怎么又跑去揍他们了?”

“……闭嘴,得了好处就安分点!吃饭!”

他没好气地拍她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担心逼得太紧,惹得姜萱又和他生分,他至于当场打脸吗?

姜萱哼哼:“刚刚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肯嫁了,什么时候才能使唤你呢。”

郑西洲看着她,语气微凉,“要不今晚我和你一块睡觉算了,明天就去领证!”

姜萱吓得立马闭嘴。

吃了两口饭,她到底忍不住好奇,“二蛋手里的粮票是哪里来的?”

郑西洲头也不抬,“还能是哪来的?偷的呗。”

“……不会是偷了他妈的粮票吧?”

“应该是。”

四岁半的小男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偷粮票?

那肯定是偷了自己家的。

也不知道拿着粮票去干什么了?恐怕这会田寡妇还被蒙在鼓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姜萱还没吃完饭,外面猛地传来田寡妇尖利的声音。

“二蛋!你给俺出来!”

“哇!”又是熟悉的哭声。

“粮票呢?俺压在床底下的粮食,是不是全让你拿了?”

二蛋抽抽噎噎不吱声。

田寡妇见状,狠狠揪住了大蛋的耳朵,“你来说!不说话今晚不许吃饭!”

大蛋只能坦白:“二蛋说,一张粮票能换一根冰棍,那个叔叔也给了我两根冰棍呢。”

此话一出,整个大杂院瞬间安静了两分钟。

杨婶摇头暗暗叹气。

田寡妇眼前发黑,气得又掐又骂,掐的二蛋胳膊红紫一片,“俺让你偷,俺让你偷,偷别人家的就算了,你还偷到自家来了,啊……”

二蛋疼得哇哇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到最后,田寡妇拿着两个野菜团子,蓬头垢面,腆着脸和郑西洲要回那一张粮票。

郑西洲打心眼里不想给,但也不能不给。

一个月的粮票,大半都被二蛋偷去换冰棍了。

这一家子注定要饿肚子吃不饱。

总之都是田寡妇惯出来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经历了这一场闹腾,姜萱捂着脸唉声叹气。

“我们能不能搬家?在外面找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起码清净,我真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一天到晚想美事。”郑西洲不搭理她。

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卖房子,如果有出售的独门独户小院子,他早就买了。

但事实就是没有,很难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退伍那会,同样不想回大杂院住,在江东市找了半个多月,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房源。

姜萱没丧气,暗暗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改天她去房管所走一趟,认真找找,实在不行到处打听打听,迟早能找到合适的。

说完这些,姜萱总算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不是去乡下打听了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是不是该听我的,多囤点粮食啊?”

如果她没记错,1958年的7月,农村应该已经开始大办食堂了,也就是大锅饭。

这个公社搞起来的大锅饭,本意是为了让人人都能吃起饭,结果却不尽如意。

乡下的农民,有的人懒得出奇,不干活照样有饭吃。

那勤快干活的人一看,难免觉得不公平,干脆有样学样,反正干多干少都一样,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饭呢。

按照这种情况,再多的粮食也不够霍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撩起眼皮:“生产队的伙食还不错,小米粥,炒肉丝,炖白菜萝卜……白面馒头随便吃,过得挺滋润的。”

不止滋润,吃不完的剩菜剩饭,全部拉去喂猪了。

郑西洲亲眼看见的,猪吃得比他还好呢!

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姜萱纳闷:“他们哪来的粮食?”

不是还要往上面交公粮吗?

交完了公粮,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

郑西洲盯着姜萱,慢悠悠道:“办了一个食堂,吃大锅饭,把全村的口粮拉到仓库了。”

家家户户的口粮堆一起,还别说,看起来挺多的,随便吃,不心疼。

姜萱彻底没话说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在担忧未来的三年.饥荒,一个在思索乡下的所见所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郑西洲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以后一定会缺粮?”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怕吃不饱,更不想吃糠咽菜。”

姜萱坚定地说:“就算不一定闹饥荒,我也要囤很多粮食!放到家里随便吃!”

郑西洲眼眸微异,忽然道:“我出去一趟,正好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买点粮食回来。”

姜萱高兴:“好啊,我和你一块去。”

“不带你,我一个人出门。”

“……”

姜萱看着他走进里屋,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了两个布包,然后又重新挂上锁。

姜萱撇撇嘴。

神秘兮兮的,连一个箱子都挂着锁,显然是防着她偷看呢。

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四合院

时间过得飞快。

姜萱去邮局上班的同时,郑西洲时不时往家里搬点粮食。

有时是一小袋玉米粒,或者十来斤的白面,一大筐的山货,包括晒干的蘑菇、木耳、萝卜干和竹笋等等。

虽然囤的不算多,但一点一点堆积,橱柜已经被塞的越来越满了。

姜萱乐得每天都要清点一遍口粮。

“别看了,过来。”郑西洲累得躺到床上。

姜萱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肯带我去黑市的?我也能给你帮忙啊。”

刚坐到床边,立马被他拽到了怀里。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你乖一点,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我哪天没有安分啊?”姜萱不服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挺乖的。”

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姜萱,一张脸眉眼鲜明,唇红齿白,白皙肌肤细腻如玉,衣领下隐隐露出少女的曲线。

目光渐渐深沉。

姜萱后知后觉,连忙抬手挡住他眼睛,“往哪里看呢?臭流氓。”

“行行行,不看了!”

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捏住下巴,俯身吻住了那双唇。

直到忍不住摸进衣衫,胳膊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姜萱气喘吁吁,长发散乱,声音甜腻勾人,“你别太过分啊。”

郑西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慢慢地往后挪,眼光迷离,又透着几分胆怯,生怕他不管不顾。

郑西洲喉咙干涩,放开她道:“去,帮我倒杯白开水。”

天气热,让人心火难消。

好不容易让郑西洲冷静下来,姜萱松口气,温顺地靠上他肩颈,神色依赖。

狗男人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起码不会强迫她。

“郑西洲同志,能说一说你家的事情吗?”

“在杭州。”他说。

姜萱没反应过来,“什么?”

郑西洲抬手摸摸她长发,往日里的娇气大小姐,这会温温柔柔靠着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他重复了一遍,低声说:“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惊讶,连忙坐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来啊,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东北那嘎达的。”

“……”郑西洲拍她脑袋,“我也看不出你会说东北话呢?你不是南方来的吗?”

姜萱懊恼地捂住嘴巴。

她确实是南方人,从口音上就能明显看出来了,说话咕哝软语,软绵绵的。

至于东北话,现代上网冲浪的小年轻,哪个不会说两句东北话呐?

幸好郑西洲没深究,继续说:“那时候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我爸妈参加了革命,我一个人在杭州住,直到建国前夕,他们才回来和我团聚的。”

姜萱好奇:“那你家在杭州有祖宅吗?”

“有,和北京的那些宫墙差不多,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姜萱:!!!

下一秒,郑西洲又道:“别做梦了啊,那个祖宅捐了,什么都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悲痛欲绝。

想想自己住的这个大杂院,再想想那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落差感未免太大了。

“你怎么舍得捐出去的?那是祖宅啊,那么大的一个院子,留着自己住多好啊。”

“换成是你,你捐不捐?”他反问。

姜萱沉默了两秒,利落道:“捐。”

不捐也不行。

握在手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迟早要招来灾祸。

郑西洲揪揪她耳朵,笑着道:“还挺有觉悟的,不错。”

姜萱不死心:“那你手里没有别的财产了?好歹家底那么丰厚,留下一个传家宝也行啊。”

“没有,别惦记那些美事了,你男人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只剩这两间破房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被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郑西洲没再多说,临近天黑时,破天荒的又出了一趟门。

姜萱纳闷地看着他出去,转身回到里屋,默默盯着墙角的那个箱子。

挂了锁的箱子。

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姜萱尝试拽了拽锁头,还挺牢固的。

抬头打量房间,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床头柜。

很简单的布局。

能藏东西的地方,应该只有这个挂了锁的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好奇,拿着手电筒,干脆往床底照了一眼。

又是一个挂了锁的小箱子?

把箱子从床底拉出来,左敲敲右看看,再摇一摇,明显能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姜萱陡然发现,郑西洲似乎也隐瞒了她不少事情。

姜萱并不意外。

说起来,她也瞒了郑西洲很多事情,连自己的身份来历都没有坦诚。

迟早有一天,或许是领证结婚的时候,又或许是很多年以后。

姜萱会和他彻彻底底地说清楚。

转天下午。

临近下班,姜萱提前走了十分钟,前往百货大楼买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要两瓶雪花膏。”姜萱开门见山。

“一块钱。”

姜萱爽快付了钱,两个白瓷瓶装的雪花膏拿到手,眼睛瞥向玻璃柜台,随便打量。

最便宜的蛤蜊油,一大盒五分钱,铁盖上贴着廉价的黄色贴纸。

海鸥牌洗发水。

木梳,红色头绳,坠着珠子的头花,塑料夹子和发卡,还有珍珠胸针,模样看起来很别致。

突然,姜萱眼睛一亮。

只见柜台的最上方,白色的小瓷瓶,纸盒包装,品牌的字样都很熟悉。

百雀羚,雅霜,谢馥春……

护肤香脂,补水霜,鸭蛋香粉,桂花油……样样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桂花油怎么卖?”姜萱试探地问。

“那是头油,护发的,一瓶三块七。”

这么贵?

姜萱顿时打消了花钱的心思,转念又问:“那个补水霜多少钱?”

“八毛钱。”

“我要这个!给我拿一瓶!”

付钱的时候,姜萱想凑个整,干脆挑了两根扎头发的头绳,两个黑色夹子,刚好凑够了一块钱。

离开柜台前,姜萱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又扭头看了眼想买的桂花油,咬咬牙,转身走了。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

只是她现在很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的钱都是郑西洲给的。

整整三十块,说是让她拿去买粮买菜,其实也算是她的零花钱了。

买必要的雪花膏洗发水这些,姜萱能花的理直气壮。

但是更贵的东西,那就舍不得买了。

改天她写稿赚到了钱,再来奢侈地买这些东西。

姜萱前脚离开百货大楼,后脚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楼梯出来。

依旧是白色公安制服,肩背挺直,双腿修长。

徐长安来到柜台前,脸色犹豫。

“那个……桂花油。”

“三块七。”售货员讨好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爽快付钱,拿到冰冰凉凉的一小瓶,淡淡的桂花香,很好闻。

原来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怪不得刚刚站在柜台前恋恋不舍地看了半天。

从百货大楼出来,他远远望着姜萱的背影,脚步踌躇,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青砖小巷安静幽深。

一个在前面蹦蹦跳跳,心情肉眼可见地好,另一个在后头安静走路。

走着走着,姜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吞吞地转过身,恰好和徐长安视线相对。

姜萱吓了一跳,当即后退了两步,又觉得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笑了一笑。

“徐、徐公安,这么巧,你也走这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不会是故意跟踪她吧?

要知道,解放路和派出所完全是两个方向,平时在这片街区从来没碰到徐长安。

想必他家肯定不在附近。

姜萱心情忐忑。

徐长安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脸道:“你别多想,我没跟踪你,正好顺路罢了。”

“哦。”

姜萱卑微让路,“那要不,您先走?”

“……”徐长安木着脸往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听铃铃说,你在邮电局工作,还挺顺利的?”

姜萱小心翼翼:“是、是吧。”

徐长安:“我记得你是临时工,临时工的岗位不稳定,工资也低,我认识邮局的一个领导,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转正。”

“不用了吧?”

姜萱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徐公安,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这个工作是不是临时工也不重要。”

“反正明年开春统一招工嘛,到时候我会报名考试的。”

徐长安只问:“你有毕业证吗?”

“什么?”

“高中毕业证,或者大学毕业证?”

这个姜萱还真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电局统一招工时,确实会要求必须是高中毕业生,并且必须是城镇户口。

徐长安又说:“最近初高中的学校都在准备考试,如果你想拿毕业证,最好尽快去找找关系,和那些毕业的学生一块考试,说不定能拿一个毕业证。”

姜萱眼睛发亮:“回去我找郑西洲问问!”

“……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第35章撞见

徐长安说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他神色自若,又道:“我有认识的两个同学,正好是一中的高中老师,可以安排你和其他学生一块考试。”

“只要你通过了考试,拿个毕业证应该没问题。”

姜萱干笑。

听起来似乎挺简单的?

这个年代的教育体系和后世不一样,“五二二”学制,也就是说,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历就是敲门砖。

如果是初中毕业的学生,去参加工厂招工,先是当两年的学徒工,熬够了资历,继而转正,一个月三十三块的工资才能到手。

至于高中毕业的,一部分去考中专和大学,剩下的一部分,基本都去参加了各单位招工考试。

能选择的工作岗位更多,只要考上了就是正式工,随时享受单位的福利待遇。

中专生包分配,大学生就更吃香了。

姜萱心想,既然要拿高中毕业证,要不要干脆考虑在这里读个大学试试?

反正她才十九岁。

年纪尚小,不至于非要急着和郑西洲领证结婚。

再者,十年.动荡离得还太远,1958年和1966年,隔了将近八年时间。

那会儿她早就大学毕业了。

见姜萱一直发呆,徐长安眸色加深,走上前道:“你在想什么?不相信我居然会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

姜萱回过神,瞅着他的脸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眸光寒星点点。

总觉得徐长安不怀好意。

上个月还被他堵在医院追问调查呢。

姜萱巴不得离他远点,怎么可能愿意找他帮忙?

姜萱尴尬道:“徐公安,这个毕业证的事,就不用麻烦您帮忙了,我回去问问郑西洲就行。”

找郑西洲帮忙,姜萱绝对不慌,甚至能指使地理直气壮。

然而找徐长安……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下套抓她呢?

不一样,不一样的。

拒绝了这个大.麻烦,姜萱二话不说,连忙转身走人。

颇有几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等等。”

此话一出,姜萱溜得越发快了。

徐长安阴着脸,“你再跑一个试试?”

姜萱快哭了,“徐公安,我求你了,你别调查我了行不行?那么多的坏人你不去抓,非要逮着我使劲为难,不至于吧?”

“我真的没干坏事啊!”

话还没说完,手里当即被塞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隐隐约约的桂花香气,清甜扑鼻,迷人悠长。

姜萱愣了愣。

徐长安面无表情:“以前是我误会了你,这瓶桂花油就当是道歉的礼物。”

“以后在大街上见了面,好歹记得打声招呼。”

“没必要再躲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什么意思?”姜萱懵逼。

徐长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不会再追着你问东问西,明白吗?”

姜萱谨慎:“真的假的?”

徐长安:“真的。”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法相信他说的话,只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油。

她才从百货大楼出来,正好看中了这个东西,却舍不得花钱买。

没想到这会碰巧收到了一瓶。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只怕刚刚在百货大楼,她就被徐长安盯上了。

姜萱吞吞口水,拒绝道:“徐公安,这个桂花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赶着回家呢。不说了啊,走了走了。”

把小瓷瓶塞回去,顾不上关注徐长安是什么反应,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跑多远,只觉腿心一热,熟悉的温热汹涌而出。

……不、不必这么衰吧?

姜萱捂着肚子愣在原地,扭头僵硬地问:“今天……几号了?”

徐长安也愣了,“十、十八号?”

姜萱脑子飞速旋转。

上次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九月中旬?

不对不对,那是2047年的九月中旬。

满打满算,来到1958年,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再加上现代的那半个月。

也就是说,时隔两个月,她、她居然现在才来了月经?

天气热,姜萱穿的衣裳本来就薄,只要眼睛不瞎,抬头就能看见那块显眼的血迹。

姜萱尴尬到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抬头看天,“那什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大概、需要。”

这里距离家门口还远呢。

一路上能碰到不少街坊邻居,再被其他人看见,姜萱当场能表演一个晕厥的戏码。

第一时间拿着军绿色挎包捂住裤子,姜萱脸颊爆红,吞吞吐吐道:“你、你的外套能借我吗?”

“……”

徐长安木着脸,脱掉外套,把白色公安制服扔了过去。

姜萱顾不上脸红,急忙把外套围在了腰间,长长地舒口气,感激涕零道:

“徐公安,太谢谢你了,这回我真赶着回家!您放心,明天我把外套交给玲玲——”

徐长安打断道:“我送你回去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低头一路狂奔,几乎是跑着回到大杂院的。

“回来啦?”杨婶正在院子里择菜,陡然看见姜萱身后的徐长安,当即愣了一下。

姜萱忙道:“婶子,待会我找你借一样东西啊。”

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简直太失策了。

姜萱一阵懊恼,拿出钥匙开门,立马躲到门后解开腰间裹的白色外套。

谢天谢地。

幸好没弄到上面。

姜萱松口气,扒着门缝探出脑袋,正准备把这件外套还回去,想了想,又尴尬道:

“徐公安,您要是介意,我帮你洗一遍,明天上班的时候再交给玲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

徐长安当即接过外套,见姜萱一脸着急赶客的模样,眼底露出笑意,自觉道:“我走了,下次再见。”

“再见再见。”

姜萱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火急火燎去换衣裳,临时垫了卫生纸应急。

这个年代的卫生纸不是一卷一卷的,而是一刀一刀的。

便宜点的一刀纸,大概是八分钱,厚厚的一沓,方方正正,颜色发黄,纸质粗糙硬挺。

价格贵的,理所当然更加柔软舒适。

幸好郑西洲一向用不惯便宜的,这才让姜萱也能用个方便。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卫生巾长什么样?

姜萱很好奇,去了对门的杨婶家,左看右看,厚着脸皮低声问:“婶子,你们怎么……”

与此同时,隔壁的田寡妇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诧异:“用月事带啊,里面装了草木灰,勤快点洗洗就行。”

姜萱:……!

杨婶以为她没有准备这个,干脆道:“你要是不嫌弃,去拿一片布料,婶子现在给你缝,草木灰也是现成的,十分钟就能做好了。”

姜萱惊悚摇头,“不用不用,我有!我有!”

姜萱吓得连忙回屋冷静冷静。

这个年代不可能还是用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

兴许是杨婶习惯了只用这个。

姜萱懊恼,平时逛百货大楼,只顾着买雪花膏了,要么就是打量货架上挂的新衣裳,几乎没怎么关注其他东西。

害得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姜萱捂住隐隐垂坠的腹部,躺在床上无聊地翻滚,只盼着郑西洲快点回来。

帮她跑腿买卫生巾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姜萱惊喜蹦起,“来了来了。”

打开门,不是千盼万盼的郑西洲,反而是徐长安。

徐长安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干咳了两声,脸色不太自然。

“百货大楼已经关门了,这是我刚刚去附近的供销社买的,以前我帮铃铃那丫头买过,就是你们女生用的那个……我想、你应该没有提前准备。”

姜萱又是尴尬又是感谢。

本来想掏钱给他,徐长安却坚决不肯收,话说完就走,半分也不肯多留。

出来的时候,不偏不倚,恰好在巷口碰到了郑西洲。

郑西洲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来这里干什么?”

徐长安同样没给他好脸色,“没事,送个东西。”

“……不是,你给谁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还能是谁?”

……

走进大杂院时,郑西洲脸色阴沉。

田寡妇逮着机会拦住他,嘴碎道:“小郑啊,你也该管管你对象了,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公安同志亲自送她回来的,这好不容易走了吧,结果又回来了一次,还送了东西呢。这女人水性杨花的——”

听到这里,郑西洲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冷咧,凉飕飕地盯着她。

仿佛盯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田寡妇吓得不敢再说下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那对象,真该管管了,回去打一顿,保证乖了。”

郑西洲冷道:“我打不打,关你屁事?”

管得倒挺宽的。

第36章再有第二次

田寡妇怂恿不成,反而讨个没趣,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揭开门帘,对着田寡妇的背影暗暗摇头,叹口气,又拉着郑西洲低声道:

“小郑啊,你别听她瞎说,之前我也亲眼看见了,那个公安同志压根没进门,送完东西就走了。”

“我知道,”郑西洲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杨婶不放心,又说:“小姜应该是来了月事,你是她对象,多照顾着点,记得晚上多烧点热水,冲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人家年纪轻轻的,长得又漂亮,还没和你领证呢,别急着动手……”

前面的话还能听一听,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郑西洲微微蹙眉,像是头一回发现她的真实面目,打断道:“杨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至于和她动手……”

生气归生气,关上门以后,该怎么教妻,那是他的私事。

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郑西洲扶扶额,努力压住自己的暴躁情绪,正准备进门时,发现门是关的。

他神色淡然,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铁丝,不到两秒钟便撬开了门。

不出意料,里屋的门也是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着眉继续撬门。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姜萱急忙扔掉毛巾,手忙脚乱地穿裤子,“喂,你别进来啊,不许进来!”

郑西洲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光明正大地撬门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萱:……

郑西洲淡定地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关上门,“来月事了?”

姜萱耳根发红,尴尬地把脚边的脏衣裳和搪瓷盆踢进床底。

“别藏了,该看的都看见了。”

姜萱动作僵住,索性也不藏了,自暴自弃道:“我就是来月事啦,刚来的。”

郑西洲没搭理她,坐到床边,随手翻着旁边的牛皮纸袋,翻出了一片精致的月事带,纯棉布料,两根细细的棉纱带子,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买的?”他故意问。

姜萱脸色微红,但也没多想,实诚道:“当然不是我买的,徐公安送过来的。”

郑西洲当即松开手,任由那片碍眼的月事带掉进搪瓷盆,沉浸在水波里。

姜萱懵了一下,“你干吗?”

他把人拉进怀里,牢牢扣住她的腰肢,一字一句的警告:“你全身上下,吃的穿的用的,只能是我给的,不能是其他男人,明白吗?”

“……”姜萱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吃哪门子的醋?这是徐公安送的,又不是别人、又不是别人送的。”

顶着郑西洲阴森森的眼神,姜萱说话渐渐小声。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声线低沉危险,“想清楚了再说话,别让我生气。”

“……”

姜萱陷入沉思,半晌,怀疑人生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郑西洲适时地提醒:“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在巷口碰到了徐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原来是问这个?

姜萱无语望天,硬邦邦地和他解释,“我下班回家嘛,在半路上碰到了徐公安,他跟我说了两句话——”

郑西洲轻飘飘地问:“说了什么?”

“毕业证的事。”

说到这个,姜萱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我想拿高中毕业证,徐公安说,只要我跟着毕业的高中学生一起考试,通过考试的话,拿个证没问题!”

郑西洲:“然后呢?”

“喂,你搞清楚啊,毕业证最重要了。”

郑西洲揪她耳朵,意有所指道:“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别说拿毕业证,这个门也别想出了。”

姜萱:……

姜萱捂住耳朵,怂巴巴的,把全过程说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听完,当即拍了她脑门一巴掌,“他送你东西,你就直接收了?当我是摆设呢?”

“那不是月事带吗?我急用啊!”

“你再顶嘴一句试试?”他气得威胁。

“……”姜萱憋屈闭嘴。

郑西洲低头咬她肩颈,“这是第一次,我放过你,再有第二次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萱委屈:“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

徐长安不可能对她有意思啊。

当初姜萱在医院养伤时,没看见徐长安献殷勤,反而天天疑神疑鬼,问东问西,摆明了怀疑她的身份。

甚至派了人在医院时时刻刻监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郑西洲眼眸闪烁,真不愿意帮徐长安点破这层窗户纸。

姜萱有时很聪明,但这会显然犯了傻,还没有明白徐长安的真正意图呢。

既然人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追也追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有下一步进展了?

郑西洲忽然抬手,捂住她腹部,“肚子疼不疼?难受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

见他又恢复了从前体贴的模样,姜萱松口气,搂住他的脖颈,笑得明亮艳丽。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安排着和那些学生一块参加考试啊?”

郑西洲抓紧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想拿高中毕业证不难,前提是,你有把握通过考试吗?”

“……”

姜萱很想说一句,不要侮辱她的智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高考成绩排名全省前一百的优等生,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不可能过不了。

事实证明,姜萱真的有可能过不了。

这个年代的高中毕业考试,居然还要考俄语???

姜萱怀疑地问:“你再说一遍,要考哪些科目?”

郑西洲面不改色:“语文、数学、物理、地理、俄语、历史、化学、常识、政治。”

居然还要考常识?

考什么常识?

天南地北的生活常识吗?

姜萱很头疼。

原来1958年的高中毕业生也是这么不容易吗?

第37章深夜教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这里的高中考试有多难,姜萱总要试一次,尽快把毕业证拿到手。

郑西洲一口答应。

姜萱好奇:“你在高中学校有认识的熟人吗?”

“有,”郑西洲说,“是个数学老师,应该没问题。”

“那、那万一俄语考不过……怎么办?”姜萱担忧最坏的结果。

她才经历高考不到半年,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那些科目,多少还有一些印象。

英语更不用说了,熟的不能再熟。

可是1958年考的不是英语,反而是俄语……

姜萱小时候不是没有学过其他外语,但是没什么兴趣,后来也没再继续学了,到如今,最多只会说一些常见的打招呼用语。

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郑西洲索性道:“要不你考初中毕业证得了?那个不用考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

姜萱死也不肯,她好歹是个名牌大学生,来到1958年,不至于连一个高中文凭都拿不到手?

“不会俄语,又想拿高中毕业证,你想怎么考?别告诉我想走后门啊?”郑西洲拍她脑袋。

姜萱拧眉:“你会俄语吗?”

郑西洲想也不想:“会。”

“那你给我教!”姜萱说,“再帮我弄一本教材,最好能弄来两套往年的俄语试题,这几天我试着做一做,应该能考到及格线吧?”

不求一百分,只求六十分。

姜萱一向很会考试,争取把最简单的基础分拿到手,说不定就能凑够六十分呢。

说干就干。

吃完饭,郑西洲才刷了碗,立马就被姜萱赶出了门。

“趁着时间还早,记得去废品收购站走一趟,帮我找俄语课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双手插兜,靠着墙:“要不要买那个月事带?”

“……不用了。”姜萱尴尬摆手,“我把盆里的那个洗干净了晾一晾,明早就能用。”

反正都是布料做的,即便被狗男人故意扔进水里,也没事,晾一晚就能干了。

姜萱仔细看过,所谓“月事带”,其实就是一片薄薄的防水绸,上面能垫替换的卫生纸。

归根到底,卫生纸才是最关键的。

催促郑西洲从大杂院出去,姜萱回到房里,挽起袖子,准备把月事带洗干净晾起来。

结果左找右找,愣是没找到那片眼熟的布料。

搪瓷盆还是那个红底白边的搪瓷盆,水面清澈透明,里面的月事带莫名其妙不翼而飞。

姜萱:……

姜萱沉默了一下。

陡然想起某人离开时,面无表情脚步散漫,开朗大度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想,估计徐长安送的那片月事带,早就不知道被郑西洲扔到哪里去了……

姜萱无奈捂脸。

这个幼稚的占有欲,和小孩子打架抢地盘有什么区别?

临近天黑,郑西洲拎着包裹姗姗来迟。

“给,这是棉花包,会用吗?”他道。

姜萱呆滞地接过来,一片一片的棉花垫,外表是薄薄的一层透气布料,纯棉布,首尾两端是细密松紧带,方便拆卸里面的棉花团。

郑西洲说:“买的不多,只有十片,用完了把里面的棉花团拆了,换别的——”

姜萱脸颊爆红:“我知道怎么用!你还是别说话了!闭嘴!”

姜萱尴尬地拿着棉花垫,火速跑了一趟茅厕。

茅厕在大杂院的东边墙角,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厕所,幸好有男女区分,平时不必担心会有异性闯进来。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旱厕,哪哪都不如现代的冲水马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起初怎么也不习惯,后来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默默忍了。

好在白天去邮局上班,邮电局的厕所在室内,还是拉一拉绳子能冲水的那种,多少算是拯救了姜萱的困境。

姜萱心想,她迟早要搬家。

给自己建一个崭新的、现代化的冲水厕所!

至于现在,生活所迫,暂时忍着吧!

……

夜晚。

窗外月光明亮,房间里灯光晕黄,散发着阵阵暖意。

郑西洲指着桌上的书本,道:“这些是废品收购站翻出来的旧课本,数理化都有,我在那翻着看了半天,上面还有不少练习题呢。”

姜萱心情激动,一本接一本认真翻阅,心里多少有了底。

语文不用说,闭着眼都能考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理化和史地政的难度也不大,地理和政治可能需要翻翻书,背一背知识点,这些也难不倒姜萱。

关键是常识,原来“常识”这一科,考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脑筋急转弯,也就是智力测验……

郑西洲安抚道:“常识这一科不计分,其他地区的学校都不会考这个,只有江东市额外加了这一科,听说是为了方便以后考大学。”

有的大学高校会单独设置一些入学门槛,比如首都的燕京大学,去年有一门智力测验,考试内容和常识差不多,都是脑筋急转弯。

姜萱表示长见识了!

最后是几乎陌生的俄语。

郑西洲坐在桌前,拿出钢笔和纸张,又把俄语课本翻开,认真道:

“过来,给你启蒙启蒙,先从音标开始,这两个字母认识吗?”

“……认识。”姜萱犹豫点头。

郑西洲挑眉,望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不会俄语吗?”

“也不是不会,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多少有点基础。”姜萱讨好,“你直接给我教后面的吧……这些俄文字母不用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一个吊儿郎当地教,另一个凑在旁边跟着听。

……

“课本上的两首俄文诗歌,默写和翻译肯定要考,至少有十分,你把它记熟了。”

郑西洲扔掉钢笔:“去,抄一遍再说。”

姜萱低头认真抄写。

好不容易抄完诗歌,后脑勺被狗男人拍了一巴掌,“是不是傻?中间的两行诗抄漏了。”

姜萱拿铅笔挠挠头,苦恼地继续重新抄。

不到十分钟,又被他揪住了耳朵。

郑西洲问:“看清楚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小心猜测:“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错了,又记反了。”

没等他抬手抽脑袋,姜萱连忙改口:“阴天大雨瓢盆……”

郑西洲遗憾地收回手。

姜萱真是怕了他的随手一拍,照这样下去,聪明的脑瓜子都得被他拍笨了。

一直学到深夜九点多。

大杂院的住户几乎全部陷入梦乡,外面静悄悄的。

瞅着姜萱认真学习的劲头,皮肤被灯光映得白皙透亮,长发凌乱,额头黏着几根汗湿的发丝,更是显出几分绮丽。

郑西洲忍不住心猿意马,“别学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姜萱头也不抬,“等等啊,我把这个诗歌再抄一遍。”

郑西洲忽然靠近她,低声道:“再给你教两个新词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姜萱洗耳恭听。

他在姜萱耳边轻声说:“%#*#……”

一连串叽里呱啦的鸟语,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郑西洲又说:“热呆么。”

听清最后这句发音,姜萱愣了一下,抬头呆呆看着他。

法语?

郑西洲居然会说法语?

姜萱很想装作没听懂最后那句话。

十个国家的我爱你,日语英语俄语,还有法语,很不巧,她记的太熟了。

前面的一连串鸟语她没听懂,但是法语版的我爱你,姜萱听清楚了。

这回郑西洲没拍姜萱后脑勺,反而轻柔地摸摸她头发,“能听懂我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应该听明白了。

姜萱很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于是果断摇头:“听不懂!”

郑西洲发音清晰:“loveyou。”

姜萱还是摇头:“没听懂。”

姜萱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低头盯着笔记上的一行行诗歌,心脏扑通扑通胡乱跳,像是躲在墙角偷听别人的心事。

仿佛仗着姜萱听不懂外语,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出love’you,脸色淡然自若。

最后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这句是英语,意思是骂你笨。”

姜萱:……

郑西洲这才露出真面目,漫不经心地说:“你也可以骂回来,只有这一句,很简单的。”

第38章夜半偷亲

看着白纸上的那行英文,姜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合住课本:“英语比俄语容易多了,我教你,你先跟着我读一遍。”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姜萱眨眨眼,脸颊微红,抬头看着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脸,再一次领悟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

郑西洲理直气壮:“愣着干什么?跟我读两遍。”

姜萱深呼吸,有生以来第一次大着胆子揪住了他的脸皮,“郑西洲同志,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人,白日梦还是少做点!”

郑西洲:???

姜萱木着脸,当场给他来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里的经典对白,标准英伦口音,流利自然,一气呵成。

“……”

郑西洲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刚刚不是说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姜萱没敢吭声。

瞅着他的脸色,悄悄往远处探出一只脚,准备提前偷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下一秒,腰间被人牢牢扣住,整个人瞬间扑进了他怀里。

郑西洲抵着她的额,目光意味深长,“你怎么会说英语的?”

姜萱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肢体相贴的体温,脸色不太自然,“以前学过啊。”

郑西洲抬眼:“哪里学的?学校教的?”

“不是,”姜萱企图糊弄过去,“你别问我这个了,会说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会说英语吗?”

甚至还会说法语。

那一连串没听懂的鸟语,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姜萱,我和你不一样。”

郑西洲叹口气,摸摸手心里的纤瘦腰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在民国时期做洋货生意,少不了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姜萱后知后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建国前的环境那么乱,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恐怕不是普通级别的商人。

那起码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

也不对啊。

姜萱纳闷,那些年的地主老爷和封建买办阶级,还有坐拥洋楼洋房的富户人家,几乎全被划了成分,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怎么郑西洲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混成了家庭成分清清白白的退伍兵?

似乎猜到了姜萱的疑惑,郑西洲搂着她,低声说:“我爸妈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为了支援战事,郑家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

他自小被当成郑家的接班人培养,该学的外语都要学,若非后来战事频发,担心路途不安全,郑西洲早就出国留洋去了。

直到建国前夕,大环境越来越明朗。

早早看清局势的聪明人,无一不是主动上交万贯家产,只求安稳生活。

至于郑西洲,那会他才十三岁,大少爷当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出门有小厮跟班,回家有丫鬟伺候,别提多滋润了。

奈何郑父郑母抽空回来,先是捐光家产,独独留下江东市的两处房产,又是把他扔进了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僻穷苦的深山老林,冬天大雪满山滴水成冰,盛夏蚊虫肆虐蛇鼠乱窜。

白天跟着大部队艰苦训练,晚上被迫翻看报纸学习红色精神,身边还有两个苦口婆心教导他重新做人的老政委。

在这样的全封闭环境下,郑西洲脱胎换骨,终于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是充实忙碌的军旅生涯,孤身一人来来去去,最后档案转接,急流勇退来到江东市,在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听完郑西洲曲曲折折的丰富经历,姜萱叹为观止,傻傻道:“那我是抱到了一个金大腿啊。”

就冲郑西洲身后的那些战绩,还有早些年郑家参与革命的觉悟和无私奉献,谁敢和他作对?

起码背地里,组织一定会护着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得不说,姜萱心里确实有了不少底气。

郑西洲笑了笑,摸上她侧脸,“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姜萱捣蒜式重重点头。

郑西洲收敛笑意,身子向前倾,点了点桌上的纸张,字迹清晰的“loveyou”,是他握紧姜萱的手一笔一划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带着一丝威胁,郑西洲轻飘飘道:“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一遍?”

姜萱:……

郑西洲说完,静静看着她,娇柔明媚的一张脸,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流转,似乎有些胆怯不决。

对峙良久,郑西洲几乎快要丧失仅有的耐心时,唇上忽然多了一抹柔软的温热,动作笨拙讨好,小心翼翼舔着他。

姜萱鼓起勇气亲了他一口,又抬起头,撒娇地说:“你不要总是这么着急啊,我们慢慢来,不好吗?”

郑西洲难得被她成功顺了毛,但还是黑着脸,不满道:“我很急。”

“……你急什么?”

他冷声说:“急着结婚生闺女。”

听到这个回答,姜萱倒没生气,反而拍拍他胳膊,扬眉笑道:“想要闺女,你要先追到我心甘情愿才行!”

“你怎么这么麻烦?”他恼怒地揪她耳朵。

姜萱哼哼:“那你别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的脸更黑了。

姜萱想了想,直起身,伏在他肩上,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被别人哄去了。”

“我现在只喜欢你。”

话音未落,郑西洲下意识握紧了她的腰。

姜萱疼得拧眉,“放手,疼啊!”

“刚刚不是骗我?”他脸色由阴转晴,慢半拍地松开手。

“不骗你!”姜萱没好气道。

得了她这一句,郑西洲乐得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于是当姜萱关灯睡觉以后,半梦半醒间,只觉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霸道地箍紧她的腰,搂着她一块睡觉,半点也不肯放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黯淡的月光,陡然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的嘴,“别喊了,睡觉。”

两人挨得近,肌肤亲密相贴,男人身上的体温明显发烫,正抵着她的后腰。

姜萱欲哭无泪,声音发抖,“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在隔壁柴房睡着吗?”

“听说女孩子来月事都会疼,这几天我陪你睡,给你暖暖肚子。”郑西洲说得冠冕堂堂。

“……谢谢,我不疼!不需要你暖肚子!”

姜萱咬牙切齿,使劲拍掉肚皮上的那只手。

郑西洲厚着脸皮,拽住边上的薄毯,把她整个人裹严实了,然后团巴团巴抱进怀里,“没事,来都来了,就当是给你暖被窝了。”

盛夏七月天,酷暑难挡,暖什么被窝?

然而姜萱抗议了也没用,犹如一个弱小无能的蚕蛹宝宝,窝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

起初担心郑西洲会趁机乱来,后来见他规规矩矩,甚至隔着薄毯轻拍她的背脊,颇有安抚哄人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我不碰你,安心睡觉。”

“那你干嘛非要黏着我睡?”姜萱搞不懂。

郑西洲打哈欠,“迟早都要习惯,提前让你适应适应。”

姜萱:……

面对他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姜萱彻底没辙了,裹紧薄毯,努力忽略身边的狗男人,缩着脑袋闭眼睡觉。

夜色渐深。

郑西洲依旧安安份份,姜萱困得熬不住,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耳边的呼吸声均匀而悠长。

郑西洲睁开眼,心情极好地摸摸眼前顺滑的长发。

望着姜萱毫无防备的睡颜,到底没忍住,俯身轻吻她的脸颊,下颌,肩颈,最后落入了那片隐隐约约的起伏之中。

慢慢的,姜萱身形开始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也愣了,抬头瞥了一眼,见她一直装着不醒,不由笑了笑,变本加厉咬住了那片柔软。

姜萱更想哭了,吓得动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郑西洲不忍心,装作没事人一般掩住她的衣领,一颗一颗的扣好纽扣,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门。

姜萱依旧选择装死。

他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行了别装了,乖乖睡觉!这次真的不碰你了!”

第39章目标清晰

一夜天亮。

姜萱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了熟悉的人影。

从房间出来以后,只见柴房屋门虚掩,郑西洲悠哉地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睡懒觉。

姜萱多少松了一口气,幸好郑西洲还算有分寸,早早回了柴房睡。

万一被邻居发现两人同居的事情,姜萱还没和他领证结婚,只怕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唾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微风凉爽。

大杂院里开始忙碌,烧水做饭和吆喝孩子起床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生活的画面。远处炊烟升起。

姜萱揉揉惺忪睡眼,一边端着搪瓷缸咬着牙刷,一边走进柴房,没好气地踹狗男人起床。

“别睡了,起来烧水去!”

“……等等,再让我睡一会儿。”郑西洲翻身继续睡。

姜萱嘴里咬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你怎么还没睡醒?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占了那么大便宜,一晚上的美梦都能让他笑醒了。

郑西洲扬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姜萱疑惑凑近,男人猛地揪住她耳朵,声音低不可闻。

“大小姐,你不知道你的睡姿有多差?一晚上被你踹醒了至少八次,早上不到五点我就一个人回柴房睡了。”

姜萱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没求着你和我一块睡,你别过来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得美呢!”郑西洲拍她脑袋,“去,等你洗了脸再来叫我,再睡两分钟。”

姜萱端着刷牙缸,哼哼唧唧出了柴房。

洗了脸,抹上香香的雪花膏,姜萱这才彻底清醒,见郑西洲还是不肯醒,也没再喊他,转身去淘米,拿菜刀切着红薯丁,动作慢悠悠的。

没多久,杨婶那边的野菜团子已经蒸好出锅了。

田寡妇和孙干事两家也开始吃饭。

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

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

“谁说我没醒的?”

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

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

“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

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

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

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

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

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

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

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

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

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

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

“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

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

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

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

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

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

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

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

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

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

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

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

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

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

大清早闹了这一出。

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

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

“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

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

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

郑西洲:“是吗?”

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

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

“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

“……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

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

姜萱趁机逃之夭夭,还没走两步,转身提醒他:“别忘了帮我安排考试啊,毕业证!高中毕业证!”

“知道。”他脸色阴沉。

姜萱左右看看,又走了回去,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别生气啦,中午早点回来,还要给我教俄语呢。”

郑西洲冻着脸,“你现在倒是会哄人了?”

姜萱乐得踮脚继续亲他,“那你说,我这一招有没有用?”

“……有吧。”语气勉强。

好不容易把郑西洲哄得心花怒放,姜萱无奈抹把脸,一路飞奔着跑去上班。

邮局人影冷清。

姜萱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把包里的俄语课本拿出来,最后是那瓶熟悉的桂花油。

姜萱低着头,神色难得有些发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应该不可能喜欢她。

可是郑西洲打翻醋坛子的反应也很明显,昨晚钻进被窝非要和她一起睡,未必没有想要尽快领证结婚的意思。

男人忽然冒出来的危机感,有时候比女人的直觉还要准呢。

所以,徐长安真的是喜欢她吗?

想到当初在医院的经历,姜萱不禁笑了笑。

即便再来一回,她应该还是会跟着郑西洲走,而不是徐长安。

一个给了她安全感,另一个却只有怀疑和试探。

姜萱去找隔壁窗口的徐玲玲,把手里的桂花油交给她,低声道:“帮我转交给你哥哥,你和他说——我快要结婚啦。”

徐玲玲当场呆滞:“你说啥?”

“我估计逃不掉郑西洲同志的罗网了,徐玲玲同志,今年年底我应该就要嫁人了。”

徐长安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狗男人,身上一堆封建腐朽的臭毛病,大男子主义,动不动拍她脑袋,揪她耳朵。

又心急,昨晚非要钻进她被窝,目测以后天天晚上都会偷溜进来……姜萱迟早要被他攻陷了。

“同志,俺要发电报!”

姜萱回过神,想到郑西洲那张俊脸,认命地叹口气,幸好长得帅,有房有钱有粮食,嫁了也不亏。

姜萱打起精神,接过窗口外的电报单,手指飞快地摁着电报机,滴答滴答的按键声,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清晰。

犹如她在这里的生活,目标越来越清晰。

接下来两天,徐长安没有在姜萱面前出现。

姜萱没再多想,一天到晚拼命学俄语,只求顺利通过高中的毕业考试。

连投稿赚钱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姜萱正挠头背诵,后脑勺迎来轻飘飘的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神色悠闲:“让你背俄语原文,听了半天,你只背中文啊?”

“俄语太绕口了,”姜萱苦逼,“我会默写,不会背咋了?”

非要逼得她冒出了方言骂骂咧咧。

第40章想要闺女

顶着郑西洲勤勤恳恳的监督,姜萱苦逼地背诵大段俄语。

只求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

郑西洲的办事速度也快,找到认识的那个高中老师,拎着两条草鱼和“中华牌”卷烟上门,不到半小时,把姜萱的考试安排办得妥妥的。

“后天星期五,是矿区三中的毕业考试,到时候我请假带你去,你直接进考场就行了。”

姜萱惊讶:“这么快就考试?”

“哪里快了?”郑西洲不以为然,手臂往后伸了伸,动作有些桀骜不驯,“下周就是高考,多的是学生没法参加,那些学生只能拿这个毕业证了。”

高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睁大眼,急忙拍他胳膊,着急道:“那我现在报名参加高考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考大学啊!”

话音落下,郑西洲脸上的笑渐渐凝滞,薄唇微抿,撩起眼皮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他道。

不知怎么的,姜萱忽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瞅着他明显不渝的神情,后知后觉道:“我、我刚刚说,我也想考大学。”

郑西洲垂下眸,声音低不可闻,“怎么突然想考大学了?”

“我想读啊,试试呗!说不定能考到燕京大学呢!”

姜萱不禁异想天开。

要知道,燕京大学就是后来的北大,其实现在已经改成叫北京大学了,只是习惯使然,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喜欢沿用以前的称呼。

姜萱记得清清楚楚,1958年的高考录取率是历年最高的,几乎达到97%,因为报考人数很少,全国考生加起来不到40万。

以姜萱的学习水平,未必不能捡个漏,考上北大的可能性很大。

郑西洲屈起手指,叩击着桌面,透漏出一丝焦躁的情绪,“已经迟了,高考要提前一个月报名,你说的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死心:“真的报不了名?”

“下周就是高考!”他说,“你自己想想,来得及报名吗?”

“……”说的也对。

姜萱脸上难掩失望,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沮丧地翻阅课本,“算了,明年再考也一样。”

郑西洲闻言,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他轻声问:“就这么想参加高考?”

姜萱理所当然地说:“能考上当然要去读了,大学生的名头多响亮!”

郑西洲笑了笑,最后看向她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仿佛从来没有经受过挫折。

现在报名参加高考不是不行,只是,高考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加,要看家庭成分是不是清白,更要看政治审查。

郑西洲忽然站起身:“你好好看书,我出去一趟。”

“哎,去哪儿?天都黑啦!”姜萱不高兴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管,困了去睡觉,不用等我。”

看着他眨眼间走远,姜萱撇撇嘴,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肯说!

就在姜萱挑灯夜读的时候,郑西洲压低帽檐,走进了黑漆漆的偏僻小巷。

小院不起眼,门板破得摇摇欲坠,墙壁上依稀能够看清“柳胡同巷”的模糊字样。

郑西洲抬手敲门,眼睛往着旁边的石狮子,久久都没说话。

良久,门后传来声音,“谁啊?”

“我,郑西洲。”

话音刚落,下一秒,门开了。

今晚月光暗淡,夜色很黑,只能依稀看清中年男人的身影,对方左顾右盼,看得出很是谨慎。

郑西洲靠着墙,“别看了,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中年男人恼怒,“那你找我干什么?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没滚,抬脚挡住他的路,“老刘,我想要一张政审表,你给我戳个公章行不行?”

“找派出所去。”

“这个只能找你。”

中年男人陡然陷入沉默,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又想干什么?”

“……我媳妇儿想考大学。”郑西洲低声说。高考报名需要资格审查,姜萱的身份,过不了这一关。

听到他所为何事,中年男人气得当即叉腰转了两圈,压低声音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好好盯着人。”

郑西洲皱眉:“那我提交结婚申请,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了。

郑西洲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破门板,面无表情转身走人。

回到大杂院,已是深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灯光晕黄,姜萱依旧趴在桌前抄写笔记,学习的劲头相当认真。郑西洲靠着门,静静看着她许久,最后屈指敲了敲门。

“别学了,睡觉。”他语气平静。

姜萱迟钝抬头,高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西洲没应声,迈着长腿走进去,把桌上的课本随便收了收,拍她脑袋:“去洗漱睡觉,待会给我留个门。”

姜萱:……

关灯前,姜萱穿着睡衣,披着长发蹲在门前,仰头盯着那道门闩,犹犹豫豫想了半天,还是没选择反锁门。

区区一道门闩,挡不住郑西洲。

倘若把笨重的八仙桌推过来抵住门,兴许能挡住,但鬼使神差的,姜萱不想这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天和郑西洲同床共枕,狗男人除了第一晚不要脸的偷亲,剩下的时间安安分分。

姜萱不讨厌他的靠近,甚至觉得身边有人陪着,半夜都不用担心会有贼人闯进来了,安全感爆棚。

然而今晚有点不一样。

姜萱裹着薄毯,习惯性的往床里面滚,却被旁边的男人压得结结实实,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脸上,肩上,衣领也被粗暴地拉了下来。

“你、你别太过分啊。”姜萱小声抗议,宛若一只胆小的蚕宝宝。

郑西洲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不清,“考不了也没事,对不对?”

“你说啥?没听清。”姜萱努力躲着他的触碰。

郑西洲轻声说:“姜萱,我能给你很多……不会让你比那些大学生过的差。”

说话声音太低,姜萱还是没听清,烦躁地抬腿踹他:“一边去,我要睡觉。”

“别乱动。”他皱着眉,下意识摁住她的腿,指尖温润滑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郑西洲呼吸渐渐粗重,没忍住冲动,靠近那片白白软软的耳朵,小声说:

“我想借你的腿用一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姜萱面红耳赤。

然而大小姐的抗议依旧无效,郑西洲拍拍她长腿,哑声道:“配合点,明天带你逛小吃摊,馄饨云吞面龙肉汤小笼包随便挑。”

“我能拒绝吗!”

“不能。”

……

整个过程安静压抑,只有男人沉闷的呼吸声。

姜萱又是羞耻又是紧张,动也不敢动,几乎也出了一身汗。

郑西洲摸摸她脸颊,克制道:“我还想——”

“闭嘴!”姜萱恼得捂住他嘴巴,“你、你再来,我明天就搬出去!”

郑西洲不甘心地躺到一边,奢望地说:“我想要闺女了。”

“梦里什么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想要一个胖嘟嘟的小儿子。”

“梦里找去。”

“我提前想了很多名字……”

“你到底想生几个?”姜萱吓得爬起来问。

郑西洲:“四个。”

姜萱蒙头睡觉:“我们分手吧!”

“……”

“只有一个闺女也行。”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姜萱骂骂咧咧。

郑西洲笑着捞过她的腰,两人交颈而卧,亲密相拥,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中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午饭,姜萱继续恶补俄语,却被郑西洲拉着去了百货大楼。

“同志,那瓶桂花油多少钱?”郑西洲问。

“三块七。”

郑西洲拍板:“我要了。”

姜萱甚至还没回过神,三块七的钱已经到了售货员的手里,一瞬间心仿佛在滴血,肉疼道:“你买这个干什么?好贵啊。”

她每天去邮电局上班,一个月才能领到十八块的工资……

郑西洲把桂花油递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和徐长安的那瓶一样吧?”

姜萱愣了一下。

郑西洲揪揪她的麻花辫,在她耳边低声道:“再跟你说一遍,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不准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姜萱默默翻白眼。

又来了又来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一点也不讲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姜萱吐口气,比起别的令人窒息的狗比思想,这个还能勉强忍忍。

买了一瓶桂花油还不算完,郑西洲领着她上二楼,来到手表柜台前,认真挑选着款式。

“提前给你买块表,方便看时间。”

姜萱默默瞅着他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表盘,镶着细钻的进口机械表,那就是当初她卖给郑西洲的。

姜萱忍不住吐槽:“我的瑞士表是女款的,你还不如把这个手表送给我,再给你买一个男款的呢!”

郑西洲抬起头,幽幽道:“那就要你掏钱买,你给我买男士表,至于这个瑞士表——算是凑三转一响,领证的那天我亲手送给你。”

“……我没钱给你买。”

姜萱囊中羞涩,说到底,她手里的钱,其实都是郑西洲给的。

郑西洲提醒她:“这个月月底就该发工资了。”

姜萱:……

所以刚到手的十八块钱,还没揣热乎呢,就要花光了给他买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牙:“行,月底领了工资给你买!”

离开柜台时,郑西洲低头看着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姜萱的背影,脸上笑意渐深。

姜萱被他瞅得莫名其妙,“你盯着我干什么?”

“没事。”

“那你笑什么?”

“没事。”郑西洲还是摇头。

姜萱合理怀疑他有病。

就在这时,郑西洲忽然拍了拍她脑袋,坦白道:“我知道你想和我结婚了。”

“……”姜萱恼羞成怒,“我没有!”

郑西洲指出暴露的地方,“你刚刚答应了给我买手表,也没反驳我说的那句三转一响。”

姜萱冻着脸,呸了他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1章露出破绽

从百货大楼出来,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天上阳光刺眼,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

姜萱带上遮阳的草帽,“走吧,回家。”

“回什么回?”郑西洲说,“带你去逛小吃摊。”

“……别了吧,刚吃完午饭,我吃不下了。”

“吃凉粉,绿豆凉粉。”

姜萱眼睛发亮,忍不住嘴馋,拍他胳膊道:“走呗。”

“现在又吃得下了?”郑西洲插兜。

“哎呀,我想吃嘛,”姜萱软声撒娇,“走走走,在哪买?国营饭店不卖凉粉吧?”

“跟着我就对了。”

郑西洲不说废话,领着她去弯弯曲曲的小巷转悠,转得姜萱都快晕了,最后走进一个小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门,院落里有辆小推车,车上放着两只铁皮桶,盖着破旧的高粱篦子,遮得严严实实。

“钟叔。”

房间里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半白,眼睛锐利有神,猛地看见郑西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少——”

郑西洲抢先打断:“钟叔!”

“行嘛,不喊了,不喊了。”老头语气退让,转头看见姜萱,眼神更是惊喜。

郑西洲介绍:“我媳妇儿,姜萱。”

姜萱不太好意思,没否认他的话,看样子,这个钟叔还是郑西洲认识的老熟人。

“钟叔,您好。”姜萱打招呼。

“哎,好,好,好啊。”

钟老头肉眼可见地高兴,把吊井里放凉的西瓜拿出来,切了两瓣红壤西瓜。

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手艺,两碗新鲜凉粉浇上酱油醋,再加上特制的辣椒油,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吃完甜甜的西瓜,端着一碗凉粉不松手。

天知道她多久没吃凉粉了?

盛夏天热,就该吃清凉败火的绿豆凉粉,凉皮,擀面皮,漏鱼,冰激淋,冰豆沙,雪糕!

钟老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姜萱啃西瓜,颇有几分相看未来少奶奶的架势,长得又漂亮,气质也很好,看起来性情不错,心思单纯,一眼就能看透。

他在郑家干了大半辈子,几乎是看着郑西洲长大的,本来还愁着他家少爷的亲事,现在倒好,不用发愁了。

钟老头打量姜萱,越看越觉得适合郑西洲,一个精明能干,另一个毫无心机,傻点好,正好互补了嘛。

郑西洲暗暗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露马脚。

钟老头咳咳两声,步履欢快地回了房间,态度非常自觉。

姜萱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问郑西洲,“钟叔是什么人啊?”

“管账的,”郑西洲随口说,“以前照顾过我,算是我的长辈。”

“哦。”

姜萱瞅着他,很想骂一句艹。

不老老实实说真话,就爱哄骗她乱七八糟的。

姜萱猜测,钟叔应该就是郑家以前的大管家吧?瞧着挺精明的。

下午姜萱去办公室找薛主任。

办公桌上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七月酷暑难挡,坐一会儿就能热得满头大汗。

“请假?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薛主任放下搪瓷缸,不赞同道:“明天的事情很重要吗?请假一天也得扣工资,划不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笑笑,也不打算隐瞒,“主任,你知道我是南方来的,以前的高中毕业证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大老远回去补办也不方便,想在这里重新考一次!”

“毕业证还能重新考?“语气惊奇。

“能啊。”姜萱说。

薛主任稍许思索,多少猜到姜萱找了熟人关系,于是问:“已经找到门路去考试了?”

“对,明天考试,和其他高中生一块考,考试通过了就能拿毕业证。”

姜萱又不是靠作弊去考试,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没什么不能坦白说的。

问清楚缘由,薛主任爽快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回到工位上,徐玲玲忍不住好奇,凑近打听:“你去办公室干什么?”

姜萱低声:“去请假,明天我有事,不能来上班了。”

“你要忙什么?请假也太亏了,要扣一天的工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也心疼扣掉的工资,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不知道请假一天会扣多少,五角钱也是钱,能买两个烧饼呢。

姜萱解释道:“明天我忙着考试!”

考试?

徐玲玲若有所思,又问:“在哪个学校考啊?”

姜萱说:“矿区三中。”

看来已经找了熟人关系,用不着她哥去操心。

徐玲玲索性道:“那你待会下班早点走,有我在这看着,你赶紧回去看书,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行。”姜萱高兴。

临到四点整,邮局大厅冷冷清清。

徐玲玲咳了两声,给姜萱疯狂使眼色,姜萱点点头,拎着提前收拾好的背包,低着头悄悄离开工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坐在隔壁窗口,目光幽幽。

徐玲玲低哼:“看什么看,姜萱家里有事,忙着呢。”

姜萱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连忙转身走人。

远处几个窗口的办事人员磕着瓜子,撩起眼皮看了两眼,没什么反应。

谁家没点急事?迟到早退的工友多的是,只要有人帮忙看着窗口业务,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有妇女盯着姜萱的背影,曼妙身躯轻盈靓丽,心下打起了小算盘,端着瓜子盘坐到叶萍跟前,讨好道:

“小叶啊,来,吃瓜子,昨天刚从副食店买的。”

叶萍只觉莫名其妙,木着脸拒绝:“陈大姐,我不吃瓜子。”

陈大姐当即吝啬地收回了瓜子盘,犹豫半晌,开口问:“小叶啊,你和小姜同志熟吗?她家条件怎么样?”

叶萍沉默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陈大姐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矮又挫,二十八了还没谈对象,去年陈大姐不要脸,拉着徐玲玲介绍了一回,气得那丫头差点没砍上门去。

这该不会是又盯上姜萱了?

叶萍已经开始同情起姜萱了,“陈大姐,她有对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小姜那对象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还没我儿子优秀呢!”

这句话说的嗓门大,连对面的徐玲玲都听见了。

徐玲玲翻白眼:“你儿子那出息,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了,陈大婶,你少打那些鬼主意,姜萱你惹不起!”

别看那个郑西洲是混混二流子,就算是个小小的搬运工,那也不一般。

她专门去矿区打听过了,听说还挺厉害的,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普通老百姓没人想招惹这种混混。

要不是她哥脸皮薄,当初哪能让姜萱落到郑西洲的手里去。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姜萱说过她快要结婚了,估计其他人彻底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止不住惋惜。

姜萱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把中午的剩饭剩菜放到锅里蒸着,然后抓紧时间翻课本。

不仅要看俄语,还要复习历史和政治,尤其是这个年代耳熟能详的各种口号标语,事关思想觉悟,这一点绝对不能出错。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姜萱默默在心里背诵,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台前,时不时添两根柴禾,顺便盯着锅里的饭菜。

大杂院的住户也纷纷开始忙碌做饭。

慢慢的,刺啦一声,葱花炝锅的香气飘了出来。

二蛋蹲在不远处,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目不转睛盯着各家的灶台,那模样,比街边饿疯了的流浪狗还要瘆得慌。

杨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照样忙着捏菜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被他盯得如芒刺背,好不容易等到饭菜蒸得差不多,连忙把整个锅端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彻底挡住了二蛋的视线。

这个小男娃从根子上就被养坏了。

田寡妇有三个孩子,招娣是女娃,七岁大,长得瘦巴巴的,存在感很低,

只会沉默地在家门口帮忙干活,择菜烧水烧火洗衣服,还要帮忙糊火柴盒,糊一百个火柴盒能换两分钱,算是贴补家用。

大蛋已经被惯坏了,但也没有无可救药,馋嘴归馋嘴,起码胆子小怕挨揍,不会主动偷东西,上次抢姜萱的红薯饼,有很大的原因是被二蛋撺掇的。

至于二蛋……二蛋是最坏的。

偷粮票换冰棍还算小事,田寡妇再不出手管教,只怕后面还能闯出更大的祸。

姜萱懒得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情,只是隔壁住着这一家子,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睡。

幸好有郑西洲在。

想到这里,姜萱心底稍安,又一次发现狗男人还是非常有用的,以后得对他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提前拿出空间里的一碗水果沙拉,苹果片黄梨草莓火龙果……挑挑拣拣把不该出现的水果吃了,又凑了两碗,这才凑够满满一碗的苹果片。

郑西洲下班回来,破天荒地迎来了姜萱的殷勤讨好。

“要不要吃苹果?我在下班的路上偷偷买的,还挺甜的。”

“……哪儿买的?”

姜萱说谎不眨眼,“就是附近的小巷啊,有个农户偷偷在卖,也不贵,两毛钱买了三个大苹果。”

郑西洲将信将疑,被她催着洗手,随便捡了一个苹果片,看着挺新鲜,尝起来也是水润清甜,出乎意料地甜,比山里摘的那些野果子甜多了。

郑西洲一口气吃了大半,“怎么不多买点?这苹果比店里卖的好吃多了。”

姜萱默默吐槽,那可不比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野苹果好多了?

来自现代社会的红富士大苹果,一斤十块钱,也就郑西洲有这个口福,换别人她还舍不得分出去呢。

满满一碗苹果片被两人分光,吃完饭,郑西洲出了门,试图在附近的小巷再找找那个农户,多买几斤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当然是无疾而终。

房间里,姜萱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低头看课本。

郑西洲热得满头大汗,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脑袋,走进门,纳闷道:

“我出门找了一圈,专门问了几个认识的混混,没见他们说今天有农户进城卖水果的?”

“城里那么大,说不定是没碰上呢?”

姜萱没好气道,“行了别馋了,下次再碰到那个农户,我给你多买点。”

郑西洲没犯馋,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在家里看了一圈,又去门外看了半天,没看到一丁点苹果核的痕迹……

姜萱一向懒得扔厨余垃圾,都是堆在墙角,让他每天顺手铲出去,扔到街边的臭水沟里。

他拍拍姜萱脑袋,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姜萱无辜地眨眨眼。

郑西洲定定地看着这个傻妞儿,实在不忍心戳穿她露出的破绽,只能道:

“算了,俄语学得怎么样?要不要我考考你?”

“要啊!你出题,我看看会不会默写?”

郑西洲翻开课本,想也不想地开始抽查,碰到姜萱不会的地方,抬手就朝着后脑勺拍去。

“这些课后翻译题专门划重点让你记,你还不给我记熟了?”

“那也太长了,应该不会考吧?”姜萱苦逼。

郑西洲撩起眼皮,凉凉道:“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你的。”

“现在记,半小时后我抽查。”

话音未落,姜萱脑袋又被他拍了一巴掌,顿时后悔投喂出去的那碗苹果片了。

她明明是个学霸来着,碰到俄语这一门,愣是露出了学渣的偷懒本性。

……

天色渐渐擦黑。

灯光晕黄明亮,郑西洲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半,又瞥了眼抽查的翻译题。

平心而论,姜萱答得还不错,俄语考六十分没问题。

郑西洲也读过高中,还是在军区附中读的,教育水平算得上是那片城镇最好的。

就是这样的条件,年年高中毕业考试出题,题目基本都是从课后那些练习题里抽出来的,最多变了一些细节。

其他的学校也差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高考,只是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但凡读过高中的,哪个不知道考试出的题就在课本后面的练习题里。

可是姜萱不知道这一点。

她完全不知道。

郑西洲久久地看着她,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傻乎乎的小笨蛋了。

第42章改成60分

翌日清晨。

一大早,姜萱早早起床,洗了一把凉水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把考试用的纸笔提前准备好,紧张地翻阅课本,生怕有哪个知识点没记住。

郑西洲看不下去,“别看了,快八点了,带你去学校。”

姜萱只能放下课本,跟着他出门,焦躁道:“别的科目我都有把握,就是这门俄语,我怕不及格。”

“没事,”他说,“昨晚我让你背下来的那些重点,只要你没忘,进了考场认真写,不会不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是怕考砸了。”姜萱担忧。

“绝对没问题。”

郑西洲说的信誓旦旦。

姜萱听了他的话,出乎意料地不再心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是坠在后头的小兔子。

紧赶慢赶,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终于来到矿区三中。

一个不大的高中学校,校园充满颓废诗意,两层楼高的水泥房,旁边还有两间砖瓦房,前者是教学楼,后者是学校食堂。

校园里种着很多柳树,柳叶飘飘,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教学楼的墙皮斑驳发旧,穿着灰蓝黑的学生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光线交织晦暗,像极了旧日年华里发黄的回忆场景。

姜萱望着这一幕画面,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光。

“愣着干什么?”郑西洲摸摸她的头,“进去啊,傻妞儿。”

“我、我往哪里走?”姜萱回过神,一脸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扬起下巴示意:“看见那个眼熟的小跟班没?”

姜萱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楼下的办公室门外,一个及其眼熟的、黄头发的瘦小伙蹲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根,无聊地东张西望。

……黄毛?

不对,应该是黄三。

想到那个称呼,姜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黄三也看见了他们,乐得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洲哥,嫂子,你们终于来了。”

“你姐呢?”郑西洲问。

黄三说:“她给那些学生开告别班会呢,说是马上毕业了,想说些实诚话。”

毕竟一旦考完试,有的学生远去县城当工人,有的回了乡下当记分员,连毕业证都是托付别人帮忙拿的,以后再想见面,更不容易了。

姜萱这才知道,原来所谓认识的学校“熟人”,就是黄三他姐,一个勤勤恳恳带弟弟的高中老师,已婚,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只比黄三小了两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难以置信的年龄差……

敢情女儿怀孕的时候,妈妈也时髦地跟着一起怀孕了?

姜萱没敢问出这个疑惑。

殊不知在1958年,乡下的生产队里多的是这种事,媳妇儿和婆婆同时大肚子怀了孕,算不上稀奇事儿。

有黄三的姐姐出面,姜萱被安排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跟着其他十六七岁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一块参加毕业考试。

不是姜萱卑微,身边的同学年龄真小……

趁着考试还没开始,姜萱盯着左边的小少年,好奇问:“小同志,你几岁啦?”

对方害羞地笑:“十五岁。”

十九岁才高中毕业的姜萱:“……打扰了。”

小少年长得很好看,身上的校服洗得发白,模样嫩生生的,眉清目秀,笑起来有两个小虎牙,还没长大呢。

想想这个年代的“五二二”学制,再想想未来的“五三三”学制,姜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多上了两年学,混成了“大龄”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铃铃……”开考铃声响起。

第一门考语文,试卷发放下来,姜萱粗粗扫了两眼,无非是理解和作文题,简单得很,拿着灌满墨水的钢笔,唰唰开始作答。

作文题目是“我的童年”,题材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一丝和敏感话题擦边的可能性。

姜萱心想,估计这些老师也被去年的大鸣大放运动吓怕了,那些说错话的知识分子,基本上都被送到偏远农场接受劳动教育了。

农场是什么地方,吃得少干活苦,大冬天下河挖沟渠……姜萱不敢深想。

写作文的时候,姜萱格外费心,用词谨慎至极,直到考试结束的前十分钟,才答完了试卷。

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姜萱高高兴兴从教室出来,迫不及待跑到校门口,看见郑西洲躺在藤椅上,和看门的老大爷说说笑笑,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同时啃着绿豆冰棍。

“……”姜萱恼怒,“郑西洲同志,你哪来的绿豆冰棍?也不说给我买一个?”

狗男人没有半点求生欲,咔嚓咬了一口冰棍,舒爽道:“你不是考试吗?考完了再给你买。”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他跟前,抱着膝盖,憋屈地说:“刚刚把语文考完啦。”

“别告诉我语文你也能考砸?”

“没考砸。”姜萱冷哼。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谁惹你生气了?说话哼哼唧唧的。”

娇气。

姜萱怨念地看着他手里的绿豆冰棍,没吭声。

郑西洲眼眸低垂,顿时发现了她的意图,故意把冰棍伸到她跟前,逗弄道:

“想吃啊?咬一口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远处还有门房的老大爷看热闹呢。

姜萱没敢咬冰棍。

“是你自己不吃的,别怪我不给你分。”郑西洲遗憾地叹口气,咔嚓咔嚓两口,把冰棍啃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快被这个狗男人气死啦。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眨眼过去。

带着一肚子的怨念,姜萱迎来了数学考试。

数学题出乎意料地简单,不到半小时,所有的题目顺利答完。

旁边的监考老师,眼睁睁看着姜萱一口气把数学题做完,目光震惊。

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姜萱坐不住,举手问老师:“能提前交卷吗?老师。”

姜萱抿唇笑得温柔。

老师木着脸收了卷子,看着姜萱拎起背包,一溜烟跑远。

在校门口等待的郑西洲也惊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数学题不会做?”

“不是,”姜萱轻描淡写,发出了学霸的蔑视语气。

“太简单了,我一口气做完了那些题,提前交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带着她去下馆子,吃肉汤面和萝卜饭,顺便去百货大楼买了两根绿豆冰棍。

姜萱这才满足,拍拍他硬邦邦的胳膊,教导道:“以后买零食,就算是一根冰棍,也要记得给我带一个,明白吗?”

“……明白了。”郑西洲表示受教了。

姜萱咬着冰棍,“那直接回家吗?下午一点才考试。”

“回家,睡午觉。”

一觉睡醒,顶着大太阳去学校继续考试。

理综和史地政合并起来一块考,紧接着是常识,最后才是最艰难的俄语考试。

幸好常识的考试时间不长,只有三十分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午五点钟,俄语试卷发放。

考了整整一天,姜萱脑子很丧,丧丧地翻开试卷,从头到尾慢悠悠地看过去,懵懵的双眼渐渐睁大。

……???

这些俄文翻译为何如此熟悉?

郑西洲简直神了!

姜萱一瞬间仿佛打了鸡血,精神百倍,挺直肩背拍拍脸颊,趁着脑子里还有深刻印象,忙不迭把需要翻译的俄语默写出来。

这些题目少说也有三十分呢!

做完翻译题,绞尽脑汁答完前面的简单词汇造句,至于剩下的俄文理解……

姜萱:“…………”

姜萱眼睛发晕,看得半懂不懂,笔尖在试卷上停滞许久,发出了学渣的终极困惑。

从考场出来,已经是临近天黑的傍晚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昏暗,晚霞弥漫,黯淡天光倾泻下来,一如姜萱生无可恋的心情。

看见她这副模样,郑西洲乐得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这是?考砸了?”

姜萱抱住他胳膊,止不住懊悔,“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考试的时候会考俄语翻译,会原原本本考课本上的练习题;我不知道还要考别的。”

“我一发下来试卷就去答题,拿钢笔灌满墨水,叫我的脑子开始努力运转。我的脑子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

郑西洲木着脸:“再说两句,我拍你脑袋。”

姜萱闭嘴了。

郑西洲憋着笑,“考砸了?”

“应该吧。”总之没法及格了,姜萱很绝望。

“那些翻译怎么着也有几十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起来只有三十五分!”

“……”郑西洲也没办法了,“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明年再考。”

“那明年开春我还想参加邮局的招工考试呢!我要当正式工,不要当临时工了!”

正式工一个月有三十三块的工资,还能提高定量粮食的份额呢。

郑西洲安慰道:“到时候再说,等到矿区统一招工,我能把你塞进厂委或者工会,坐办公室开会,不是照样挺好的嘛?”

姜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回到家抑郁了一晚上,第二天满血复活,乐颠颠跑去上班。

郑西洲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哄人,中午阔绰地带着姜萱去国营饭店,又吃了一顿红烧肉,见她吃肉吃得喷香,眼睛都不抬一下……

姜萱开心到飞起,“你怎么带我吃红烧肉?下午也来下馆子吗?那我就不用辛苦做饭了。”

郑西洲微笑:“想得美呢,下午给我烙饼去。”

白瞎了他的三块钱,点了一份大碗红烧肉,姜萱挑挑拣拣只吃瘦肉,剩下的肥肉全是他的,半点也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天过后,考试成绩出来了。

郑西洲去学校取成绩单,靠着办公室的门,问:“她考过了没?”

“当然考过了,数学一百分呢。”满分!

“……那俄语考了多少分?”

“62分。”

郑西洲不信,亲自翻看卷子,看见了一大片的红叉,“就这还能考62分?”

黄三姐姐笑着说:“千真万确,刚好62分,擦着线过的。”

郑西洲坏心眼:“你给她改改,改成六十分得了。”

第43章结婚对话

姜萱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一度是拒绝接受现实的。

语文90分,数学100分,其他科目的成绩也算优秀,属于发挥正常,只有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不少,刚好60分。

未免太惨了一点。

姜萱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二十一世纪的必修外语都是英语,谁知道这个年代学的居然是俄语?

就因为现在和苏联老大哥穿一条裤子关系好吗?

姜萱认真回想历史,按照当前的时间点,估计二者已经开始闹不愉快了,不然哪能有三年困难时期的事儿?

不知道是哪个人总结出来的,饥荒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初借了苏联的不少东西,赶着还钱还粮,连山上摘的苹果都要拉去抵债,要独立自主,自己当家作主。

只怕不到明年,大家都得闹翻了。苏联后来还解体了呢。

到时候总该改成学英语了吧?

姜萱止不住唉声叹气,停止发散思维,低头看着成绩单。

郑西洲摸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把新鲜出炉的毕业证交给她,神色极其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矿区三中的毕业证,上面还有学校的公章呢,货真价实,假不了。”

姜萱顾不上关注毕业证,有些怀疑自己拿到的成绩单,仰脸问:

“你是不是给我改成绩了?”

“……没有,我没改。”郑西洲很无辜。

“那怎么可能这么巧?不多不少,刚刚好60分,我俄语能考个50分就算不错了。”

姜萱拧眉,瞅着成绩单一脸不爽的模样。

“…………”郑西洲差点笑出声,“我没给你改成绩,就是六十分,刚好在及格线上。”

姜萱将信将疑。

低头打量拿到手的毕业证,薄薄的一张硬纸壳,大红色底面,纸上的字体很漂亮,不是手写的,反而是油印出来的钢版字。

“兹有姜萱同学:顺利通过高中毕业考试,成绩优秀,特此颁发证书。”

后面还有一行字,“让我们满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衷心祝愿各位青年脚踏实地,心怀远大理想,为祖国的建设发光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红星矿区第三中学。

校长:杨为民。

姜萱笑笑,摆明了很喜欢这个毕业证,字里行间充满年代感的气息,喜爱地摸了又摸,

甚至专门找了一个信封,把毕业证装进去,态度慎重地塞进床头的抽屉里。

到了晚上。

姜萱把换下来的脏衣裳拢到一起,床单也拆了下来,又跑出去端了两盆水,辛辛苦苦端进房间,肥皂块和洗衣粉堆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郑西洲。

郑西洲本来是坐在门槛雕小人的,见她里里外外端水,立马拿报纸挡住脸,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示意。

姜萱:……

姜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别给我装模做样。”

“小声点。”郑西洲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杨婶一家。

又想要面子,又嫌弃帮她洗衣服丢人,姜萱翻白眼,严重唾弃他落后的封建腐朽思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狗男人很有改造的空间,进步的潜力相当大。

姜萱想了想,当着大杂院其他住户的面,不能抹他面子,于是很配合地蹲在他跟前,拍拍小麦色肌肤的胳膊,威胁道:

“你去不去洗衣裳?”

“……你就不能自己洗?”郑西洲皱眉。

“我天天下厨给你做饭呢。”

“那我还帮你刷碗了呢。”

郑西洲不想天天惯着她,迟早要惯得爬到他头上去,那可不行。

姜萱冷哼:“你之前还说我要是肯嫁了,家里的家务事你都能包圆了。”

话音刚落,郑西洲心头猛跳,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他看向姜萱的眼睛,哑声问:“你肯嫁了?”

姜萱没吭声,咬着唇,顿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自己早就想好了这个决定,但临到头,反而萌生了怯意。

她才十九岁,真的要领证结婚了吗?

还是和身边这个厚脸皮的狗男人一起领证。

越想越觉得不太靠谱,现代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不得早于二十岁,可是来到1958年,却是十八岁就能领证了。

姜萱改口:“我刚刚胡说的!你当我没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后退,可不得抓紧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揪住姜萱耳朵,低声道:“我去写结婚申请,你不许反悔!”

“哎,等等!”姜萱懵逼,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西洲站起身,赶着去写结婚申请,“别等了,我很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急什么?

姜萱慌张,连忙跟着他进了屋,坠在男人后头,碎碎念叨:“我没有很想赶着结婚啊,你别写那个结婚申请。”

“早嫁晚嫁都一样,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姜萱死不承认。

郑西洲瞥了眼她紧张交握的双手,不怕是假的,紧张也是真的,这会又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很明显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姜萱松口肯结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郑西洲放下纸笔,开始了拐着花样的哄骗,把人抱到怀里,摸摸她的脸颊,声线低沉磁性。

“你老实和我说,你怕什么?”

“和我结婚怎么了?这几天同床共枕,我强迫你了吗?”

“……有吧。”姜萱不满。

郑西洲绝不承认平白无故扣上来的屎盆子,“我哪里强迫你了,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慢吞吞地说:“腿。”

郑西洲:……

想到那晚的旖旎,郑西洲咳咳两声,“那不是和你商量了吗?我都说了,借用一下。”

实话实说,姜萱有一瞬间又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你真的、不要脸。”姜萱艰涩地说。

郑西洲笑笑,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要脸能娶到媳妇儿吗?”

姜萱耳根发红,呸了他一声。

他又认真地说:“我想结婚,我都二十三了,前两年退伍的时候,同龄的战友闺女都满月了。”

被他这么一说,姜萱吓得更不敢结婚了。

结婚归结婚,她没想现在就生崽啊。“郑西洲同志,你洗洗睡吧,我不嫁了。”

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腰间一紧,又被男人拉了回去,稳稳当当坐在他腿上。

郑西洲冷着声音,“跑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姜萱就怕他冷脸,苦兮兮地解释:“我觉得,我还小,才十九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十八岁就能领证,不早。”

“那我也不想急着结婚,我还小呢,闺女……你想要闺女,恐怕还得等好几年。”

郑西洲挑眉:“……只有这个理由?”

姜萱点点头。

郑西洲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慢悠悠地说:“要么是怕结婚太早,要么是怕生闺女,还有其他理由没?”

“没、没了吧?”姜萱谨慎思考。

“姜萱,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拒绝。”他语气肯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耐心诱哄:“不想生闺女,那等过两年再生,我不着急。你要是肯当我媳妇儿,别说洗衣裳,扫地擦桌子都能使唤我。”

“还有,江东市有很多夜市小吃摊,没有我亲自带路,你连巷子都摸不清。”

“结婚以后,我的工资全都交给你,存折也给你。”

他说的诚恳,姜萱听得耳朵发烧。

郑西洲拿出关键一击,“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囤粮吗?结了婚,我带你去黑市,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听到这句,姜萱眼睛发亮。

说到囤粮,郑西洲的自觉性实在不够,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对未来的饥荒没有紧迫的危机感,非要姜萱时不时催两句,才会带回来一小袋米面。

姜萱瞅了他一眼。

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利落地问:“嫁不嫁?”

……姜萱没回答,伸出手指,一样一样地提前和他掰扯清楚,小声说:“你要学着做饭,起码得帮我洗菜淘米,帮我洗衣裳洗碗,不能逼我去学着缝补衣裳,要对我很好——”

“哪来那么多要求?”郑西洲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默默看着他的脸,像是看一个毫无求生欲的狗头脑袋,“你想不想和我领证了?”

“…………你慢慢说。”

郑西洲任由她在耳边念叨,点着头,嘴里嗯嗯表示附和,心情极好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写结婚申请。

明面上写的这一份结婚申请,要交给矿区单位,还要拍两张结婚照贴上去,盖个章,以后矿区发放福利时,比如奶粉票,这才能有机会轮到他头上。

还有一份,郑西洲打算单独写,认认真真地写,交给政委审批。

夜色渐深。

地上还堆着两盆脏衣裳。

郑西洲还没写完申请,就被姜萱连连催促,只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坐到小凳上,认命地搓洗衣裳。

姜萱心情轻松,眉眼弯弯趴到桌上,看了一眼他写的结婚申请,中规中矩的汇报语气,没什么好看的。

她抬起头,看着郑西洲,“你不是也有换下来的背心吗?在哪放着?我给你拿过来,正好一块洗了。”

“在床上呢。”他随口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哦了一声,走进里屋,看见床上胡乱堆着两件衣裤,不由皱了皱眉。

下意识拎起来,准备扔给郑西洲一块洗。

还没走两步,陡然看见了随便塞进口袋里的一团废纸,姜萱嫌弃地揪出来,余光一扫,隐约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嗯?这不是她参加毕业考试的试卷吗?

干嘛藏着不给她看?

姜萱瞅了一眼客厅洗衣裳的某人,默默打开皱巴巴的试卷,语文90分,数学100分,综合86分,常识80分,最后是俄语,大片的红叉,但是卷面正上方的分数很显眼——

62分!

姜萱不信邪,又翻出成绩单,一张写着各科分数的小纸条,其他的分数都能对的上,只有俄语,依旧是60分。

再认真探究,很明显能看出60分中的那个0,是从2涂改过来的。

姜萱:……

第44章革命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着手里的试卷和小纸条,一个62分,一个涂改过的60分。

就冲郑西洲偷偷摸摸把试卷藏起来的做法,说不是他改分数的,姜萱都不信!

郑西洲是真的狗。

姜萱气到炸裂,试卷扔到他面前,没好气地问:“你改我的分数干什么?明明有62分,你跟我说考了60分!”

郑西洲身形僵硬,没想到这会猝不及防翻了车,试图狡辩。

“我想着,60分,多少能安慰你一下。”

“……呸。”姜萱信了他的邪。

她没感觉到一丝安慰,只有狗男人无情的嘲讽和捉弄!

转头看到桌上写到一半的结婚申请,姜萱气道:“结什么婚,我不结了。”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郑西洲照样把结婚申请交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忘记去百货大楼买了两包散装糖,喜气洋洋给周围的工友发,“吃糖,吃糖,提前给你们发了。”

有人诧异:“洲哥,你真的决定结婚了?”

“为什么不结?”

“你不是说嫂子在邮电局吗?明年开春招工,你让她报考矿区,到时候再结婚也不迟。以后矿区分房,那肯定优先分给双职工的。”

“就是就是。”一群男人跟着附和。

郑西洲笑笑:“我缺那房子吗?家里两间青砖瓦房够用了!”

中午回到大杂院,姜萱见了他,依旧气得忍不住想敲他脑袋。

郑西洲笑了笑,后仰靠着椅背,动作有些散漫,“别气了,至于吗?又没影响你拿到毕业证。”

姜萱冷哼,半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吃完午饭去睡觉,一觉睡醒,热得出了一身汗,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浪。

阳光浓烈,日光格外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水龙头前,洗了把凉水脸,烦躁地拼命摇扇子。

太热了,这个鬼天气,没有制冷空调的日子,让人怎么也习惯不了。

就在这时,郑西洲走进院落,舒爽地咬着冰棍,陡然看见姜萱,把手里的另一根绿豆冰棍递过去。

“吃不吃?大老远买回来的,专门给你买的。”

……姜萱瞅了他一眼,默默接过绿豆冰棍,冰冰凉凉,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坐在门槛前一起乘凉。

正值中午,天气最热的时间,大杂院安安静静。

杨婶一家还在屋里睡着。

田寡妇是织布厂的工人,今天中午似乎没回来,连午饭都是七岁的招娣熟练忙活的,大蛋二蛋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干事那家,不爱冒头,存在感很低,但是心眼一点也不少。

姜萱向来当作那一家不存在。

现在的大杂院安静舒适,不代表以后也是安静舒适,姜萱依旧没放弃搬家的心思。

郑西洲啃完最后一口冰棍,拍拍她脑袋,“别生气了,下午去拍结婚照。”

“行吧。”姜萱哼哼唧唧。

“等提交的结婚申请通过了,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民政局在哪?”姜萱好奇。

“在公安局大院,和房管所挨着的。”

房管所啊,姜萱蠢蠢欲动,暂且按下心思,又问:

“你要写结婚申请,那我是不是也写结婚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郑西洲说,“临时工不算正式工,单位不关心你结不结婚。”

“…………”

姜萱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情的嘲讽。

狠狠踩了他一脚,眼看着时间快到下午两点钟,顾不上磨蹭,揣着一肚子气回到邮电局。

还没走进门,派发信件的邮递员看见她,招手道:“姜萱同志,有你的信件。”

“我的信件?”姜萱惊喜。

“对,上海发来的,已经放到你桌上了。”

姜萱迫不及待回到工位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封了口的牛皮纸袋,还挺厚,寄件人是上海青年报刊!

那不就是她第一次投稿的那家报刊吗?

姜萱激动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的徐玲玲织着毛衣,随口问:“谁寄的信啊?是不是上次你往上海寄的那封信,回信了?”

“……是,”姜萱掩饰,“就是那次帮别人寄的信,还是给报刊寄的,那边的亲戚回信了。”

“那你能拆开看吗?”

“能啊,我那个朋友不识字,我还得帮忙读信呢。”姜萱笑笑。

徐玲玲哦了一声,也没再好奇追问。

姜萱松口气,又看向另一边的叶萍同志,对方困得趴在桌上打瞌睡,没有丝毫抬头的趋势。

牛皮纸袋放进抽屉里,姜萱抓心挠肺,忍不住,悄悄摸摸拆开纸封,抽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还有一份青年报纸,再没别的东西了。

再悄悄拆信封,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姜萱乐得差点原地蹦起。

打开信件,只有简短的一段通知。

“姜萱同志,感谢您的踊跃来稿,稿件已被青年报刊录用,最新报刊随信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是青年报刊编辑部。

信件底部还有一句口号标语,“响应祖国号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姜萱欢欣雀跃,低头看着寄来的青年报纸,当初写的稿件被刊登在报纸的一个角落版块,位置很偏,但拿出去也足够吹牛了。

可惜她要低调,不能随便说出去,毕竟五块钱的稿费也不少了。

怪不得说知识分子容易赚钱呢。

当初投稿的时候,姜萱专门强调了刊登要用笔名——林萱草,姜母姓林,这个算是姜萱的另一个名字。

这样就不用担心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投稿赚钱了。

姜萱按捺住喜悦,算了算上海寄信的来回时间,将近半个多月,速度未免太慢了。

转念又想到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算了,信件走得慢也是情有可原。

她手里还有三份写好的稿子,明天一口气寄出去,保险起见,最好以郑西洲的名义寄,下个月就该有十五块的稿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办公室管账的会计出来吆喝,“发工资了啊,大家过来领一下。”

“啊,终于能领工资了!”徐玲玲第一个蹦起来。

“小叶啊,别睡了,快醒醒。”

“徐玲玲。”

“来了来了。”

会计继续喊人:“陈红梅。”

陈大姐笑眯眯地领了三十三块的工资。

……

挨个喊名字,最后才轮到了姜萱。

之前请假一天扣了五角钱的工资,姜萱只能领到十七块五角钱,和其他人相比,临时工的工资少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又开始发放单位福利。

奶粉票被结了婚的妇女老大姐争抢,工业券,肥皂块,散装糖,还有俄式小面包……也是人人争抢。

徐玲玲跳得最欢,“那个小面包,我要吃这个。”

老大姐戳她脑门,“只能挑一样,拿了工业券就不能要小面包。”

“那我不要工业券了。”

叶萍挑了实用的肥皂块,至于姜萱……挑什么挑,这些福利压根没她的份。

姜萱领到稿费和工资的双倍好心情瞬间没了,丧丧地回到工位上,低头生闷气。

临时工真的没人权!

连福利都不给!气死了!

忽然,一个圆溜溜的俄式小面包滑到了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斜眼。

徐玲玲捏捏嗓子,宣布道:“姜萱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友情,两个小面包,给你分一个。”

“真的分啊?”

“吃呗,下个月我还能领呢。”

姜萱噗嗤而笑,“明天早上给你带一个肉包子。”

“那敢情好。”

说罢,徐玲玲又安慰她,“临时工都是十八块,福利也没得领。明年邮电局统一招工,你争取考进来转正,到时候就和我们一样了。”

姜萱心酸地点点头,认清了眼前的残酷现实。

下午工作不忙。

姜萱拍完一份电报,正无聊地想看报纸,旁边来了一个眼熟的老大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拉着凳子坐在跟前,抓着一把瓜子递过来,讨好道:“小姜啊,吃瓜子吗?”

“……谢谢,我不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萱眼神防备。

徐玲玲抬起头,一边织毛衣,一边憋着笑看热闹。叶萍也是暗暗竖起耳朵,偷听着这边的动静。

陈大姐毫不含糊,开口打听:“小姜啊,我看你条件挺好的,在哪住着呢?”

姜萱没回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呀,”陈大姐拍大腿,“我这不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嘛,还没谈对象,想给你们两介绍介绍。”

话音刚落,徐玲玲噗的笑了出来,“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插嘴。”

姜萱:……

姜萱又不是第一天来邮电局上班,陈大姐有个矮挫丑的儿子,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连她都听其他妇女说过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姜萱木着脸,“你不知道我有对象的吗?”

“有对象咋啦?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听到这句,不远处的老大姐嘁了一声。

陈大姐不自在地咳咳,描补道:“小姜啊,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给你们两,安排见个面,培养培养革命友情。”

“还是别了,”姜萱拒绝三连,“陈大姐,你找别人去。我不去。我都有对象了。”

提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几乎人人看不上,陈大姐急着抱孙子,又看中了姜萱一米七的个头,咬咬牙,和她说:

“你要是肯和我儿子谈对象,只要结婚生了儿子,我立马退下来,把这个正式工的岗位给你。”

“……”

这还真是下血本了。

徐玲玲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哇哦了一声,叶萍也睁大了眼,好奇地等着姜萱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能有什么反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反胃。

“陈大姐,我对象是退伍兵,个头一米八,长得帅会哄人,还能听我的话,他在矿区工作呢,今儿早上才提交了结婚申请,待会下班我们就要去拍结婚照!”

姜萱劈里啪啦说了长长一大段。

陈大姐怔了下,干笑道:“这、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是啊,今天就去拍结婚照!”姜萱笑意盈盈,“我对象条件好多了,有房有工作,还能养的起我,我当然要快点嫁了。”

“是吗?”窗口外传来男人的低沉嗓音。

姜萱一秒收回笑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某人剑眉星目的脸。

郑西洲弯腰伏在窗口前,意味深长地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在背地里,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呢?”

“……”姜萱尬笑,“你怎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抬头示意:“你看看时间,四点多,快下班了吧?我们去拍结婚照呗。”

徐玲玲最先回过神,看看姜萱,再看看窗口外的郑西洲,天造地设的一对,心酸道:

“姜萱同志,马上就下班了,你快去拍结婚照,有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呢。”

“那我走了?”姜萱犹豫。

“去吧去吧。”徐玲玲心口发痛,煮进锅的嫂子都能飞了,她哥真没用。

离开前,郑西洲回头,淡淡地瞥了眼坐在后头的陈大姐,黑眸深不见底。

陈大姐勉强笑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第45章照相风波

从邮局出来,郑西洲神色淡然,“先不去照相馆。”

姜萱纳闷:“那要去哪里?”

郑西洲没说话,领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巷,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声,皱着眉,抬脚踹开前面的破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门背后,七八个不学无术的年轻小伙围成一团,抽着烟,打着牌,气势热火朝天。

“红桃九。”

“得嘞,王炸。”

“我赢了啊,钱都交出来!没钱的把粮票拿出来!”

姜萱定睛一看,站在中间嚣张吆喝的那位,不就是黄三吗?

看这架势,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小混混。

“玩得挺爽啊?”郑西洲轻飘飘地说。

陡然看见门口的两人,黄三愣了下,屁颠屁颠地凑过来,讨好道:

“洲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郑西洲冷着脸:“你在矿区的临时工不要了?”

“没有,”黄三连忙解释,“今天保卫科下班早,我也是刚过来没多久,才刚刚玩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这么说,郑西洲脸色稍霁,“和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

“邮局的那个……”郑西洲扭头问姜萱,“那个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大婶叫什么名字?”

“……陈、陈红梅。”姜萱懵逼回答。

他又问黄三:“邮电局的陈红梅,认识吗?”

“没听过啊。”黄三挠头。

后边的一个瘦猴闻言,眼睛发亮,眨眼间溜到跟前,踊跃道:

“洲哥,我认识,你说的是陈大姐吧?邮电局上班的那个。”

“她儿子在我们那片街区出了名的,我们打牌都是随便玩玩,他是直接和那些乡下混混赌博去了,有一次输了八十多块呢!”

郑西洲挑眉:“你对他很熟?”

“太熟了!一个街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下次再看见他赌博,记得背地里和公安同志说一声。”

“……”瘦猴怂道,“洲哥,我不敢和那帮公安打交道。”

黄三抽他脑袋:“你跟我说不就行了?我胆子大,我去找公安同志打小报告!”

几个人的三言两语,瞬间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倒霉生活。

离开小院,姜萱叹为观止。

“你真记仇。”姜萱吐槽。

郑西洲撩起眼皮:“谁让那个大婶挖我墙角的?正好她儿子不是个东西,我帮她教育教育。”

姜萱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纳闷。

这个年代的公安同志也会管聚众赌博的事情吗?

“管啊,”郑西洲说,“但是这种事儿不好管,鬼知道那些人躲在哪里赌博,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有人上门举报,那就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抓到派出所,口头上的教育还算轻的,只怕还要关两天禁闭呢。

姜萱真是服了他的睚眦必报。

说起来,郑西洲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把人整到头,看来认识的混混多,未必没有好处。

姜萱说:“那些混混二流子都听你的,这样打听消息很方便啊。岂不是江东市的街街道道,只要你存了心打听,都能问的清清楚楚?”

郑西洲顿了顿,“是吗?我没打听过。”

他又说:“别磨蹭了,走吧,趁着时间还早,照相馆应该没关门。”

郑西洲很自然的转移话题,拉着姜萱往军人服务社走,那边有商店,二楼就有一家照相馆。

姜萱来过这条街。

当初急着满大街找工作,还被照相馆里的老师傅赶出门了呢。

老师傅已经对姜萱没了印象,一看两人紧紧牵着手,就知道是结婚新人来拍照片的。

“来来来,站到相机前面,笑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前方咔嚓一响,白光闪过,照片拍完了……

郑西洲也懵了,“师傅,你就拍了一张?”

“是啊,到时候洗两张一寸的,拿去贴到结婚申请表上,就行了。”老师傅一开口就是□□湖。

“……我想多拍几张,拍好看点。”

老师傅瞅了他一眼,“你图啥?费钱嘞。”

郑西洲:……

姜萱也惊了,有钱还不愿意赚?

不愧是军人服务社的照相馆,勤俭节约好习惯,觉悟真高。

姜萱推开郑西洲,挽起袖子亲自出场,眼泪汪汪道:“师傅,他是当兵的,我和他结了婚,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我……”姜萱哽咽,“我就想多拍几张不一样的照片,以后拿出来多看看,日子也能好过点。”

郑西洲眼皮微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傅果然吃一套,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哭什么?眼泪擦擦,笑一笑,往后面站站,我再给你们多拍几张。”

这回两人有了经验。

姜萱抓紧时间爬到郑西洲背上,满脸笑意,双手比了一个心。

老师傅新奇:“这个好,拍出来挺好看。”

“等等啊,师傅,我还要拍两张!”

“这个也好看。”

“笑一笑,茄子!”

……

折腾了半天,拍了足足八张不一样的照片。

老师傅给他们开票据的时候,拧着眉数落:“你看看,这都拍了几张?起码得花两块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没事,”姜萱说,“结婚高兴嘛,这次多拍两张。下次他回了军营,我拿出来看看照片,心情也能好一些。”

听到这句,老师傅也没再继续念叨了。

郑西洲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离开照相馆,走在大街上,姜萱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怎么样?关键时刻,是不是还要靠我出马才行?”

郑西洲笑了笑,定定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满嘴谎言。”

姜萱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恼怒道:“你想说什么?郑西洲同志,直说。”

“没事,今天心情好,带你逛小吃摊。”

“吃什么?”姜萱兴奋。

“螳螂捕蝉。”

“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骗你的,吃馄饨。”

第46章他猜到了

逛完小吃摊,姜萱吃得肚皮溜圆,跟着郑西洲一路晃晃悠悠回家。

“今天邮电局发工资了。”姜萱雀跃。

郑西洲抬眼,“怎么不早说?这会百货大楼都关门了,说好给我买手表的。”

姜萱咬牙:“……过几天再买!”

刚领到手的工资,实在舍不得全部丢到狗男人身上,好一点的男士手表少说也有二十多块,说不定还要把额外赚来的五块钱稿费贴进去呢。

终于有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姜萱只想揣热乎点,买手表的事情还是往后推推。

回到大杂院时,天色昏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婶看见他们才回来,纳闷道:“你们两个去哪了?吃饭了没?”

“吃了,”姜萱笑笑,“婶子,我们去拍结婚照啦。”

“结婚照?”

这回不止杨婶诧异,正在劈柴的杨叔也抬了头,“准备领证了?”

郑西洲应声:“对,今天才把结婚申请交上去,改天去民政局。”

“别改天了,明天去呗。”杨叔催促。

“那不行,”郑西洲也想尽快领证,可惜目前还不能领。

“明天我在矿区有事,最快也要后天。”

说话的功夫,田寡妇竖起耳朵,频频往这边张望,看到姜萱白里透明的脸色,撇撇嘴,暗暗呸了一声。

“要喜糖。”二蛋眼睛发亮,跑过来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捅了捅男人的腰。

郑西洲木着脸,挡在她前面,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散装碎糖,“给,一个喜糖。”

二蛋踮脚:“我还要。”

郑西洲同样嫌弃他脏兮兮的爪子,掏了掏耳朵,威胁道:“今天心情好,别逼我拿板砖抽你。”

二蛋犹豫了下,不甘心地退回去。

姜萱松口气,摆明了不想和二蛋接触。

郑西洲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走进门,拿出抽屉里的一袋牛奶糖,“杨叔,杨婶,给你们发喜糖。”

“连喜糖都提前买好了?”

“是,上午在矿区给工友发了不少。”

“结婚好,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争取三年抱两啊……”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

郑西洲勾起嘴角,笑眯眯表示附和,在大杂院挨个发喜糖,轮到田寡妇一家,一人一颗散装碎糖,再多就没了。

散装碎糖不贵,两分钱能买一大把。

牛奶糖不一样,这个算是营养品,给杨婶发是郑西洲乐意,给田寡妇那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白扔东西了。

田寡妇用手蹭蹭围裙,接过喜糖,腆着脸道:“结婚好,早点生个闺女。”

郑西洲笑笑:“我就喜欢闺女,谢了啊。”

田寡妇脸色僵硬,干笑着附和。

大蛋瑟缩地走上前,“喜、喜糖。”

郑西洲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抬手,也给了他一个碎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站在边上的招娣,七岁的小女娃眼神憧憬,脸颊瘦的凹陷,“郑叔叔……”

郑西洲顿了下,原本捻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最后又换成了廉价的散装碎糖,“给,喜糖。”

招娣拿到糖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故意和他装可怜,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姜萱全程旁观,自然看见了男人的冷脸,起初愣了下,心软地想给招娣塞一颗奶糖,却被郑西洲“啪”的拍掉手。

男人动作毫不留情。

姜萱:……

郑西洲笑意盈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给孙干事一家发糖,发的还是散装碎糖。

姜萱气哼哼地跟着他回房,“你干吗?我就想拿一颗奶糖,你至于拍我的手吗?”

“你犯傻我当然要拦着你了。”他撩起眼皮,“别把招娣那丫头当成好的,她比你还会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听我的就对了,去刷牙洗脸,今晚早点睡。”郑西洲催促。

姜萱不情愿:“还要给你留门啊?”

“废话,都要结婚了。”

“不要脸……”

深夜一片漆黑。

姜萱被男人摁的结结实实,脖颈肌肤红了一大片,哼唧道:“你、你别咬……”

耳边喘息声低沉,“姜萱,你乖乖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

“你说什么?”

“有我在,”他声音很低,“我能给你所有的东西,你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怕。”姜萱咬着唇。

“不怕啊,”郑西洲戏谑,慢悠悠地摸进她腰侧。

姜萱急忙抓紧他的手,“还没领证呢。”

“你不是不怕吗?”

“闭嘴!”姜萱恼羞。

“想不想看看我的……手电筒在哪?我找找。”

“你别找!”

“小声点,”郑西洲捏住她下颌,“听我的,明白吗?”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

姜萱被迫摸了摸男人硬邦邦的腹肌,起初红着脸放不开,后来想到两人马上结婚,忍不住好奇,又大着胆子摸上他的腹肌,有些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吻上她脸颊,“别怕,今晚不碰你。”

姜萱还没放下心,耳边又响起一句,“这次借你的手用一用。”

“……”

很快,男人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点。”

“你别动啊。”

“松手,我教你!……”

一夜天亮。

早上醒来时,姜萱脸色红润,长发散乱,几乎睡得死沉,直到七点半才迟迟起床。

郑西洲起得早,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烧饼,又带了一份小米粥。

“别做饭了,就吃这个。”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姜萱还没彻底睡醒,脑子有些懵,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和他对视,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拎着背包去上班。

郑西洲站在门口,扬手道:“姜萱同志,中午我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啊。”

“啊?你要去哪?”姜萱不满。

“有事要忙,你别问,以后再和你说。”

“好吧。”

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郁闷地去了邮电局。

那一边,郑西洲照常去矿区上班。

“小郑啊,你的结婚申请下来了,章子也盖好了。”

妇女把表格递给他,调侃道:“什么时候办酒席呀?大姐给你帮忙张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定呢,”郑西洲推脱,“等订好了日期再说。”

“那行,你忙着啊。”

“好。”郑西洲点点头,目送妇女走远,垂眸看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脸色有些沉闷。

中午下班时,他和领导请了假,一个人去了那天的偏僻小院蹲守。

“哎,老刘!”郑西洲招手。

中年男人看见他,脸色阴沉,顿时转了弯,黑着脸往回走。

郑西洲追上去,“刘叔,刘局长,老刘,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

“不认识,你谁啊?”刘局呛声。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个忙呗?”

郑西洲言辞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左看右看,见他一意孤行,气道:“行,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跟我进来!”

郑西洲跟着他走进小院,房门关紧,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老刘,我的结婚报告,今天也该批下来了吧?”

“你想得美呢!”刘局骂道。

郑西洲皱眉:“以前你催着我结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反倒卡着不让过了。”

“那是我卡你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你找政委说去。”

“老刘,你们查也查了,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吗?”

“那你查出什么了?”刘局忽然问。

郑西洲喉结微动,“我没发现异常,她挺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一颗红心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老刘,你真有文化。”

“少跟我打岔。”刘局恨铁不成钢,“你第一次找我给那个姜萱办身份,我办了,我让徐长安停手,全权交给你调查。”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能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都这么久了,你给我查到哪里去了,怕是被人家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西洲冷静道:“那个傻妞儿清清白白,你查不出别的,又不打算抓她,还不能让人家结婚嫁人了?”

“嫁给别人可以,你不行!”刘局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院出来,郑西洲脸色阴沉,陡然看见脚边发霉的果核,一脚踢飞了。

他靠着墙,忍着烦躁认真思索。

最后看向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的表盘低调简雅,背面刻有姜萱的名字。

分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旋转,他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通红,明媚绮丽的一张脸,气质出众,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花了六十多块钱,还搭进去两张粮票,换来了一个进口的机械表。

那天晚上郑西洲回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小心翼翼拆开表盘,露出了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

他看见内圈底部的下方,还有两行雕刻的清晰小字——

赠爱女,姜萱。

2049年11月8日。

第47章大炼钢铁

郑西洲短短二十三年,从富家少爷到一无所有,奢靡生活与贫贱心酸,他全都亲身体会过。

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不能轻易相信一个瑞士梅花表给出的信息。

那未免太过荒唐。

2049年和1958年,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漫长光阴。任谁也不会相信其中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耐烦地来回转悠,谁让他看中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儿?

身份那一层过不了关,结婚报告更没有可能批下来。

他到底能不能结婚了?

想来想去,郑西洲决定去找政委求情,当初教导他的老政委远在西南,拍电报不方便说,只能当面说,那来回一趟起码也要六七天的时间。

事到如今,不去也得去,他急着结婚呢!想到这里,郑西洲当即动身,先去了邮电局找姜萱。

“你怎么来啦?”

姜萱扔下报纸,不是不惊喜。

郑西洲伏在窗口前,低声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西南找个人,来回要一个星期。”

“……你又要去干什么?”姜萱拧眉,“你不是急着领证结婚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跑那么远?”

很不巧,他就是为了结婚报告这件事出远门的。

郑西洲不能明说,扣住姜萱的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你取聘礼,我在西南埋了一样东西,是我妈当年留给我的,我去拿回来,正好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但问了也没用,不肯说就是不肯说,继续较真地追问也没意思。

郑西洲有事瞒着她,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坦白呢。

姜萱站起身,离开工位,拉着他走到邮局门口,“那你今天就要走吗?矿区肯给你假期吗?”

“请假没问题,待会我回家收拾点东西,直接去火车站,能尽快走就走,到时候也能早点回来。”

“你还会回来吗?”姜萱有点不安。

“为什么不回来?”郑西洲气笑了,屈指弹她脑门,“别胡思乱想,我是急着办正经事,回来就能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你一个人在家住,半夜不用怕,隔壁有杨叔杨婶,安全着呢。”

姜萱低落地“哦”了一声。

郑西洲又拿出积攒的钱票,“给,这段时间的零花钱,应该有三十块,别顾着买肉包子,自己回家做饭,低调点,懂不懂?”

“懂!”

姜萱眼睛眨眨,瞅着他手里厚厚一沓的钱票,眸光潋滟,大着胆子夺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钱都给我啦?”

“……不是,给我留五块钱。”他还得买火车票呢。

于是姜萱真的只给他塞了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想了想,又给了两张粮票,“路上也要买饭吃,五斤的粮票够不够?”

“出远门要用全国粮票,这些地方粮票用不了。”郑西洲叹口气,尽心尽力给她科普。

“那怎么办?”姜萱茫然。

“拿着粮本去街道兑换,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去换。”

郑西洲赶时间,“我走了,如果碰到急事,先去找黄三看看,实在不行去找钟叔,你还记得他在哪住着吗?”

“我记得。”姜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他衣摆,“你不要和我抱一抱吗?”

要了命了。

郑西洲拉着她去小巷角落,趁着安静无人,捏住她下颌吻了上去。

深而长的吻,勾得两人呼吸急促。郑西洲松开她,吻了吻她的眼角,“走了,这几天安分点,少给我招惹烂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

姜萱看着他走远,心里难掩失落。

谈了恋爱没多久,天天和郑西洲黏一块,她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下午回到家,果然没有看到某人熟悉的那张脸,姜萱心情闷闷,随便煮了点杂粥应付。

吃完饭,趁着天没黑,去附近的供销社溜达了一圈,一时冲动,没忍住买了两个毛线团子,还有毛衣针。

刚付完钱,姜萱就后悔了。

买什么毛线团子毛衣针,难不成她真要贤惠地给郑西洲那个狗男人织毛衣吗!

回到大杂院,姜萱托着下巴,拿起两根毛衣针,无聊地敲了半天桌子,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去找杨婶了。

“婶子,我想织毛衣,怎么织啊?”姜萱求知欲旺盛。

“那简单,你坐到这里,我给你教。”

杨婶拿出常用的针线篓,给她示范,“你先看看我怎么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这根针勾住线吗?”

“对,再绕个圈勾一针。”

“……怎么勾?”姜萱又忘了。

院里亮着一盏灯泡,灯光晕黄,姜萱低着头,笨拙地织着毛衣袖。

第二天,她拿着毛衣篓去邮电局,立马受到了徐玲玲的一番嘲笑。

“姜萱同志,你不是死也不肯跟我学着织毛衣吗?”

“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熟了!”

姜萱羞愤:“你快别说了,徐玲玲同志,我和你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徐玲玲捧腹大笑。

时间恍然而过,很快,街道开始派发八月份的粮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拿着粮本和副食本,熟门熟路领到了一沓票券。

“不对啊,同志,这个月怎么少了十斤的粮票?”姜萱纳闷。

工作人员闻言,翻了翻花名册,“户主是郑西洲对吧?”

“对。”

“前两天他来街道办公室,兑了八斤的全国粮票,正好划掉了这个月的十斤粮票份额。”

姜萱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郑西洲离开前兑全国粮票的事情。

不过,姜萱又一次长见识了,原来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真的不一样,而且不是一比一兑换呐。

郑西洲离开的第六天,姜萱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有事,推迟归。”

拍电报的人正是郑西洲。

姜萱郁闷:“到底忙什么事?跑那么远,还不能准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婚到底能不能结了?

再不快点回来,姜萱都要丧失结婚的劲头了。

八月十七日,历史上的某个会议开始上演。

政策才出来,当天下午,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新闻,“以钢为纲,全面跃进……号召全民大炼钢铁,努力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

邮电局门外的大喇叭也在号召动员。

听到耳边激情昂扬的新闻播报,姜萱的心一点一点下坠,脑子轰隆隆作响,犹如望见了疯狂来临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尽顾着惦记三年\'\'\'\'\'\'\'\'饥荒,差点忘了这个大炼钢铁全民\'\'\'\'\'\'\'\'运动!

姜萱心脏猛跳,急得站起身,“玲玲,你和主任说一声,我有急事,我赶着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

姜萱头也不回,抓着背包,风一样的冲出了邮电局。

一口气跑到百货大楼。“同志,那个菜刀怎么卖?”

“六块八,两张工业券。”

工业券,幸好她手里有四张,是上个月和这个月街道派发下来的,都是郑西洲的份额。

姜萱毫不犹豫,买了两把菜刀装进包里,为了保险起见,又悄悄挪进了空间。

她还要买别的铁制品,烧水壶,尤其是铁锅,不锈钢盆也要多买几个。

可是没有工业券了。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炽热,喇叭声此起彼伏,乌云积压,空气沉闷,有种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1958年的盛夏八月。

姜萱心急如焚,一步也不敢停,飞奔着去了矿区保卫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你过来!”

“嫂子,”黄三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姜萱示意他往墙角走,低声问:“我问你,你手里有工业券没?”

“有。”

“有几张?我花钱跟你买。”

“那怎么行?我直接给你。”黄三急忙把兜里的票券拿出来,皱皱巴巴的一团,有面值五两的粮票,也有工业券。

“这些都是昨晚打牌赢回来的,工业券应该有八张。”

“嫂子,你急用的话尽管拿去,我拿着也没用。你别给我钱,让洲哥知道了,我得被他削一顿。”

姜萱攥紧拿到的工业券,问:“你有没有听到收音机上播放的新闻?”

“什么新闻?”黄三茫然。

“就是号召大炼钢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啊,”黄三没当一回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东市有铁矿吗?”

“有啊,矿区后面那座山都是!那边隔壁的山还有煤矿呢。”

姜萱没放弃游说,暗示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炼钢铁,可能要把咱们的铁锅菜刀不锈钢盆都收去了……”

“不会吧?”黄三说,“咱们矿山那里多的是矿石,咋可能还要——”

“万一呢?”

姜萱知道历史的走向,更是清楚这一段轰轰烈烈的疯狂时期。

遍地拔地而起的“土高炉”,凌晨时分亮起的火光,短短几天建成的“卫星炼铁厂”……

黄三咂舌:“嫂子,你想干什么?”

姜萱低声:“我借你的工业券,是想拿去买两个铁锅,以防万一。如果你信我,你想办法弄几张工业券,给你家里也买两个锅,随便藏到哪里,总之不能藏到家里去。”

“行,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铁锅少说也要十几块,他没那么多钱啊,黄三囊中羞涩。

姜萱看出来了,“你没钱买锅啊?”

“嫂子,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攒了十块钱。”

“你不是在保卫科当临时工吗?一个月十八块的生活费让你吞了?”姜萱难以置信。

黄三挠头:“那不是、下馆子随便吃两顿,买点米面什么的,就没了……”

姜萱吐口气,恨铁不成钢,“我给你借十块钱,回头记得还我。”

“哎,行,谢谢嫂子!”

“那这些工业券我拿走了?”姜萱生怕他买锅没有工业券。

黄三拍胸口,“没事,我和朋友随便借借,粮票借不到,工业券能凑好几张呢。”

姜萱闻言,彻底放心了。

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他:“你动作快点,最好待会就去买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点点头,“知道了,嫂子,你忙你的。”

走出矿区时,路过办公楼,姜萱想了想,还是没去二楼财务室找苏圆圆。

提醒买锅这种事,一个黄三都得忽悠半天,再来一个苏圆圆,姜萱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忽悠了。

还不如她私下多买一个锅。

万一真的用上了,到时候再说。

阳光越发刺眼,街上高高悬挂着大喇叭,播报声激情昂扬。

姜萱走进劳保五金店,店里也有卖铁锅和刀具的,和百货大楼相比,估计价格能便宜点。

“师傅,那个烧水壶多少钱?”

“八块六,一张工业券。”

价格还能接受,姜萱又问:“那个锅怎么卖?”

姜萱说完,屈指敲了敲锅面,声音叮咚清脆,是一口好锅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五块。”

“……十、十五块?”姜萱惊呆。

老师傅抽了一口旱烟袋,见她这个反应,指着铁锅道:“你挑的是尺寸大的,那个当然贵了,你看看下面那排锅,尺寸小一点,正好方便在铁皮炉子上用。价格也便宜,十块出头。”

姜萱低头看了眼,一口一口铁锅尺寸不一,甚至还有口径更小的,大概有两个手掌那般大。

考虑到实际用处,家里只有她和郑西洲两个人,每次煮的饭菜也不算多,不如买两个小锅得了。

万一家里的烧水壶和锅都被收走了,大家都要用笨重的瓦罐烧水做饭,烧半天才能把水烧开,费时间不说,还费柴火。

那种环境,姜萱哪敢光明正大拿出烧水壶?

只怕分分钟就要被人拿着炼铁去了。

正好柴房有一个废弃的铁皮炉子,提前搬到房里,关上门偷偷烧水,未必不可行。

姜萱想得很周全,几乎把口袋里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八张工业券刚好够用,买了一个烧水壶,两口铁制小锅,还有两个不锈钢盆。

把东西统统藏进空间,姜萱擦把汗,松口气,终于能放心地回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天黑,外面一阵嘈杂,锣鼓敲响,喇叭声一遍一遍呐喊。

“同志们,为了支援建设,大家都把自己家的锅碗瓢盆拿出来啊,咱们街道准备响应号召,今晚就建\'\'\'\'\'\'\'\'炼铁炉\'\'\'\'\'\'\'\'了……”

“什么呀,要收烧水壶,俺能不交吗?”

“牛翠花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大家都争先抢后贡献呢!”

小媳妇连忙补救:“同志,别听俺婆婆瞎说,你们尽管收,俺们全力支援炼铁工作!”

外面吵吵闹闹,没多久,轮到了姜萱这边。

两个人高马大的办事人员走进门,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的宣传人员,乌泱泱的一群。

姜萱太庆幸下午那会的大采购了,主动把家里的烧水壶铁锅勺子交出去,“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家的铁制品都在这了……”

呜。

姜萱心里肉痛。

烧水壶就算了,乌黑嘛漆的,给了就给了,就当扔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家里的那两口铁锅,锃亮如新,估计郑西洲当初买的时候也是花了十几块,都是钱呐。

杨婶比姜萱更抠,偷偷往床底下藏了一口小锅,“同志,尽管收!”

轮到田寡妇,田寡妇起初不愿意,后来见人太多,一个个气势汹汹,只能捏着鼻子,认命地交了出去。

孙干事那家更没意见了。

这还不算完,两个年纪小的初中生挽起袖子走进屋,东看西看,杨婶藏到床底下的那口小锅,不出意料地被翻出来了。

杨叔反应极快,“哎呀,怎么还忘了这里有一个锅?好几年没用了。”

“是是是,都怪我,我也忘了。”杨婶干笑着附和。

田寡妇那里更是搜出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大锅。

至于姜萱,提前把橱柜里的大部分粮食收进了空间,不锈钢勺子也被她藏了,没有一样搜出来的。

最后办公人员离开时,有个初中生猛拍脑门,“叔,咱们是不是忘了铁皮炉子?那个也有铁啊。”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再想把柴房的铁皮炉子收进空间,都已经迟了。

她的炉子!

第48章麻花辫没

姜萱很郁闷。

昨晚还是没拦住,柴房的铁皮炉子被收走了,害得她想躲房里偷偷烧水也不行。

大清早起来,没有烧水壶和锅,连菜刀都没了,整个大杂院,只留下杨婶那边的一把缺了口的破菜刀,说是让左邻右舍一起公用……

姜萱抹把脸,走进柴房翻破烂,找到了一个煎药的破瓦罐。

摁到灶台上,生火烧水,等了足足半小时,才把水烧开了。

“小姜啊,你要不要用菜刀?”杨婶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姜萱说,“我只烧点水,待会洗两根黄瓜,早饭先吃这个。”

就这个条件,恐怕熬杂米粥都要两个小时才行呢。

听到姜萱这么说,杨婶也没再吭声,忙着择菜淘洗。

田寡妇骂骂咧咧一早上,同样翻出了黑漆漆的土瓦罐,艰难地烧水做饭。

七点四十分,姜萱准时锁门,拿着半根胡萝卜出门上班。

刚走到大街上,姜萱吓了一跳。

只见平时空旷的街道上,一夜之间就多出了两个高约三米的土高炉,顶上还有一个长长的排烟囱,炉膛在最下方,旁边还有鼓风箱。

相隔五米远的空地上,光膀子的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擦着汗,还在堆砌新的土高炉呢。

姜萱:……

那些人似乎遇到了难题,“这炉子内衬要掺麻丝,麻丝没了,得让人去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什么麻丝?头发行不?”女学生自告奋勇。

办事人员一听,猛拍大腿,“还真行,同志们,你们的麻花辫派上用场了!”

“剪刀呢?谁有剪刀?”

“来了来了,剪刀在这……”

只听“咔嚓”一声,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当场剪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使劲拍手,“好!大家给柳翠翠同志鼓掌,为了支援炼钢工作,主动献出了自己的麻花辫!”

“我也来!”另一个女学生出列。

“我我我……”

在场的女生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踊跃举手,争先恐后剪掉自己的麻花辫。

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递出来的推子,男生们不甘落后,争相剃了光头,碎头发统统扫进了簸箕,拿去给土高炉搪内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那一溜锃亮的光头,姜萱叹为观止。

群众热情越发高涨,甚至有女生站出来表示愿意剃光头,一群人争相鼓掌,口头表扬。

眼瞅着这把火要烧到路过的行人身上,姜萱摸摸自己的麻花辫,连忙转过身,脚底抹油悄悄跑了。

她还是别掺合了,离远点,免得最后连头发都保不住。

来到邮电局,气氛也是相当高昂。

八点整,薛主任拿着新发下来的学习文件,站在大厅中央,开始发表动员讲话。

“……大家看一看文件啊,中心思想就是号召全民大炼钢铁,街道那边响应号召,连夜建起了‘炼铁炉’,咱们邮电局不能干看着,也得去帮忙啊!”

“我们能帮什么忙?”妇女问。

“矿区后面有矿山,男人都去挖矿,女人帮忙搬运……”

徐玲玲举手:“主任,我们还得工作呢!拍电报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电报这种事,留一个人就行了,寄信件和派发包裹也是,都只留一个人。大家轮流来啊,都把东西收拾收拾,去矿区帮忙!”

拍电报的窗口有三个,叶萍不想去,留下来坚守岗位。

姜萱和徐玲玲双双丧着脸,被迫跟着大部队前往矿区。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矿山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男人们热火朝天挖矿石,两个小伙敲锣鼓,妇女大姐们扭秧歌打气,空前绝后的团结。

连学校里的小学生都冒出来了,一个个拿着派发的小锤子,围着一块巨大的矿石用力敲,敲碎了扫进簸箕,再倒进桶里,运往炼铁厂。

姜萱逮住了一小只问:“你们敲这块矿石干什么?”

“老师说,敲碎了再扔进炼铁炉,能烧出更多的铁水。”

“……你们老师说的不对。”姜萱无语。

小毛头声音稚嫩:“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我们要给叔叔们帮忙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望着那双天真懵动的小眼睛,心有触动,“为什么要帮忙呢?你才七八岁,应该去上学,长大了用知识回报社会。”

“我长大要去当兵!保家卫国!”

小小年纪志向远大,姜萱自愧不如,看着他又低头拿起小锤子,用力敲着矿石,那认真倔强的小模样,姜萱心里更是羞愧了。

默默跟着徐玲玲走进队伍,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帮忙传运矿石。

耳边锣鼓声不息,加油打气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人兴致高昂,无形中拧成了一股绳。

身处这样的环境,姜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知不觉跟着大部队一起唱歌,脸上扬起笑容。

然而干了不到半小时,太阳升起,姜萱快累瘫了。

热血不能当饭吃,她得冷静点,去阴凉地歇歇再说。

“哎,你去哪?”徐玲玲喊住她。

姜萱扶额,假装快要晕倒的虚弱模样,“我的头好晕,我想去倒点水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等等!”

恰逢后面传过来一大块矿石,徐玲玲苦逼地接过来,又递给前面不认识的妇女,腆着脸道:

“大姐,这是我工友,她头晕,我扶着她去那边坐坐,给她倒点水喝。”

“行吧,待会记得过来啊。”

“哎知道啦。”徐玲玲拉着姜萱就跑。

姜萱:……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个妞儿也想偷懒,故意拿她当借口呢。

两人低着头快步行走,专门避开了邮电局的那帮妇女大姐,最后一屁股坐在大树后面,累得双双叹气。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这么累过,让我歇歇。”徐玲玲捶腰捶腿。

姜萱木着脸:“徐玲玲同志,你不是要帮忙给我倒水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来,当我看不出你装头晕啊?”

“……那你倒是别跟过来啊。”

“姜萱同志,我们革命友谊比天高比海深,你拍拍良心再说话,你一个人跑去偷懒,也不说拉我一把,好意思吗?”

“那待会回去干活,该换你装头晕了。”姜萱露出真面目。

“……”徐玲玲陡然沉默,“行吧,下回我晕。”

约定了下次偷懒的契机,两人成功握手言和,坐在树荫下,齐刷刷靠着树桩乘凉发呆。

徐玲玲丧着脸,“昨晚我家的菜刀剪刀铁锅都被收走了……”

“这算什么?”姜萱苦着脸,“我的铁皮炉子都没了。”

“你们街道还收炉子啊?”语气惊讶。

“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比我惨啊……”

面对眼前无情的嘲笑和碾压,姜萱看着她,幽幽道:“我还有菜刀,提前藏到了箱子底下,没被搜出来。”

话音刚落,徐玲玲呸了她一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累得不想说话。

没多久,徐玲玲歪着脑袋,“你不是要结婚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还没定,郑西洲出远门了,回来才和我领证呢。”

“你们还没领证呢?”徐玲玲惊讶。

“是啊。”姜萱点点头,拿出背包里的军绿色水壶,拧开水壶盖,仰头咕噜噜喝着水。

“为什么你不嫁给我哥呢?我哥的条件比那个郑西洲好多了,一个是公安,一个是混混二流子……”

姜萱呛得连连咳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拧着眉:“姜萱同志,主席他老人家说过,面对问题不能逃避,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主席他老人家说过这句话吗?”姜萱困惑。

“别打岔!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徐玲玲坐直身子,眼神认真,颇有几分固执的意味。

看见她这副模样,姜萱慢慢收起了说笑的心态,眼睫低垂,像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别人的怀疑,”姜萱轻声说,“徐长安……也就是你哥,他总是追着我问东问西。”

“郑西洲不一样,他带着我回家,给我办户口,买新衣裳,带我下馆子吃红烧肉,还愿意上交工资。我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那个感觉就是,天塌了都有他顶着呢。”

姜萱说完,止不住脸红,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抓着背包,忙不迭逃之夭夭。

徐玲玲拦都没拦住,没好气地坐回原地,“至于跑吗?我又没和你生气。”

说到底,还是有缘无份。

但凡没有郑西洲,但凡没有郑西洲……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还是别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回去继续干活,转头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挺阔利落的公安制服,一张脸年轻英俊,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玲玲吓得够呛,“哥!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刚刚。”徐长安淡淡地说,“听说邮电局也来了人,我找你找了半天,给你送手套。”

说完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拿着,你们要搬矿石,一天下来手心都能磨破了。”

徐玲玲高兴地接过来,又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机关干部都来支援了,我能不来吗?”

“……”

徐长安催促:“行了别顾着偷懒,快去帮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玲玲不情不愿回去搬矿石,徐长安看着她走远,又扭头看向姜萱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姜萱正躲在办公室舒服地吹电风扇呢。

黄三殷勤倒水,“嫂子,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我?多亏了昨天你提醒我买锅,我姐今早还夸我有先见之明呢。”

昨晚一群人敲锣打鼓来收菜刀铁锅,害得一大家子都没睡好。

姜萱简直神了!黄三对她毕恭毕敬,又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给,刚好十块钱,我姐报销了买锅的钱,用不着我欠债了。”

姜萱才花光了钱,口袋里干干净净,乍然收到借出去的十块钱,乐得找不着北。

“那我收了啊。”

“收呗,”黄三又说,“嫂子,待会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用不着大热天站在外面搬矿石。”

“别提了,我什么都不想干。”姜萱坐下了就不想起来。

“那简单,外面不是忙着修‘炼铁炉’吗?急着要鼓风箱,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让你跟着我一起帮忙去。”

“你们去找鼓风箱,我跟着有什么用?”大热天到处跑,还不如站在原地搬矿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就行了,你回家睡觉都行!”

“……”姜萱默默给郑西洲的这个小跟班点了一个赞。

接下来的时间,姜萱终于不用辛苦搬矿石了,顶着徐玲玲幽怨的视线,离开了妇女队伍。

黄三和其他人去外面的厂子找鼓风箱。

姜萱落在后头,没打算跟上去,从矿区出来,街上的空旷地都被划了线,说是要留着地方建造“炼铁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生火炼铁了。

高约三米多的黄泥炉,上方冒着浓浓烟雾,边上搭了一个简易高台,方便人站在上面,往炉口里倾倒煤球和铁矿石。

“大牛,火再烧旺点,这个矿石咋还没化呢?”

“是不是温度不够高?”

“不知道啊,继续烧着看看。”

旁边的妇女干脆道:“要不俺去拿被褥,把这个炉子围起来,好歹能让温度高点。”

男人猛拍大腿,“对对对,这个肯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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