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看来未来帝后要在三日后有所动作了司命小声地说:到时候他可没忘记,刚才未来帝后看战神的眼神有一瞬间是那么冷漠,就像是就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样。
本君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师妹到底想要做什么柏麟无奈地说:这几日我要时刻看着她,以防她一时行差踏错,酿成大祸。
屋子里又只剩下宁姣一人,她用了一道传讯符,上面只写了:战神将于三日后夜间在秘境销毁魔煞星心魂,这符一经写好,立刻向离泽宫的方向飞去。
宁姣盯着符咒消失的地方,目光沉沉,禹司凤知道璇玑才是真正的魔煞星,到时他为了璇玑一定会来少阳秘境。正好,我就成全这对苦命鸳鸯。所有害死师兄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血债自然只能用血来偿还。
销毁琉璃盏当天下午,宁姣难得去了趟厨房,做了些糕点,每个糕点上都打了厚厚的一层糖霜,白白的亮晶晶的粉末显得格外诱人。腾蛇闻到了糕点的香味,兴冲冲地跑过来和她打招呼。
宁姣见他的眼神一刻不离糕点,还不时咽咽口水,不由觉得好笑:你要是想吃就都拿走吧。真是!太好了!腾蛇惊喜地拿走盘子,又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宽慰道:你难道还在为那个师兄的死伤心吗?凡人还真是脆弱啊,你放心,等你成仙了,我帮你求求帝君,让你去焚如城再见见他的转世,说不定你们还能再续前缘呢!
谢谢你。宁姣愣了愣,温和地回道。可她心里却止不住地悲哀起来,就算寻到了师兄的来世,他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记忆,那时候的他也会有新的生活,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师兄了。我又何必再去打扰他,徒增困扰呢?若是我和师兄都是凡人,缘聚缘散,都是天命,至少这一生我们相爱过,纵然没有结果,我也不后悔。来生若是有缘,我们自然还会相遇,若是没有缘分,倒也不必强求。
若是我们之中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神仙,这才是最麻烦的事。蜉蝣爱上了仙鹤,这短暂的欢愉不知道是会随着时间的消散而随风逝去,还是会让留下来的那个用尽余生去怀念呢?得到过再失去远比没有得到更加让人痛苦疯狂。若是若是我们都是神仙,那就那就还是看缘分吧。凡尘情缘,最差不过是尘世缘尘世尽,罢了,我想这么多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我能做的都做好。
吃完了糕点的腾蛇沉沉睡去,宁姣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想这迷药的剂量大概能让他昏睡一天一夜,到那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她把腾蛇扶到厨房的角落,又设下禁制让旁人一时看不到他。做完这一切,宁姣面色如常,离开了厨房,回去的路上她还碰到了几个师弟师妹,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功课,师弟师妹们不免受宠若惊。
等她走后,柏麟显出身形,看着还在昏睡的腾蛇,气不打一处来,作为神官,竟然如此不当心,先是被人收作灵兽,又被人下药,真是丢脸!他手一挥,把腾蛇变回原形扔到司命怀里:还不把这麻烦东西带走!司命同情地看了看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腾蛇,你呀,还是自求多福吧。
宁姣回到房中,看着桌上的玉兰,追忆起从前和师兄相处时甜蜜的点点滴滴,内心又是一阵翻涌。她面无表情地抽走了维持玉兰花开不败的灵力,玉兰瞬间枯萎。良久,风中传来她幽幽的叹息:现在早已不是玉兰花开的季节了。
第二十五章
当夜晚上,璇玑按约来到秘境,禹司凤担忧璇玑,早早就在秘境中等着她。你来做什么!你害死了师兄,我要为师兄报仇!璇玑见到禹司凤如临大敌。璇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禹司凤急切地往璇玑那里走了几步。够了,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
宁姣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师姐,你来了璇玑想往宁姣哪里走,却发现地上显出一个复杂的阵法,一道亮光闪过,她竟然一步都不能动了。
她又惊又怒:禹司凤,难道又是你在搞鬼!快放了我!禹司凤抬脚想走过去看看璇玑,发现自己也被定在了原地,他思索片刻:宁姑娘,你布下这阵法想做什么?
璇玑疑惑地看着宁姣:师姐?宁姣不紧不慢地走到璇玑面前,用手摩挲着她弧度秀丽的脸庞,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精致漂亮的玩意:傻姑娘,千年前你当魔煞星的时候,也是这样天真可爱吗?她的语气轻柔和缓,和往常并无二致,可璇玑却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天啊,司命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但是他刚才控制不住自己在脑海里把战神换成帝君,阿这别说,还蛮带感,或许可以写个《三界恩怨录》的番外篇。他偷偷抬头撇了一眼柏麟,柏麟正看着宁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璇玑有些慌乱道:师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傻姑娘,你好好想想吧,为什么你想毁掉琉璃盏的时候会那么痛苦?为什么你会看到魔煞星心魂被剖出的场景呢?不过也是,一件趁手的兵器要有什么想法呢?这件事,你的好朋友禹司凤也知道,不然他为什么要冒充魔煞星呢?宁姣淡淡地说,眼里隐隐流露出一丝怜悯。
璇玑下意识求助地看向禹司凤,禹司凤避开了她的眼神,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璇玑面色骤变,仓皇跌倒在地:魔煞星是战神,战神是魔煞星不,不,你骗我!
宁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点都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骗你,看在我和师兄一起教导了你四年的份上,师姐实在不忍心让你再浑浑噩噩下去了。可怜的战神,司命在心里嘀咕,不过还别说,未来帝后这样看着和帝君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璇玑不禁崩溃落泪:一直以来,每一个人都告诉我要除魔卫道,可原来这天底下最大的魔头是我自己。从头到尾,你们要除去的魔头就是我!
宁姣懒得再看她一眼,绕过她走向禹司凤,禹司凤焦急地恳求她:宁姑娘,我知道,昊辰师兄的死让你很难过,可这和璇玑没有关系,你要做什么就都冲着我来,求求你放了璇玑吧。
宁姣眼神奇异地看着禹司凤,就像在看戏台上的丑角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的命在我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就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师兄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禹司凤还不死心:宁姑娘,你只是个凡人,这阵法想来代价极大,璇玑是战神转世,只怕你很难彻底消灭她。你要是不想功亏一篑,就放了她吧,我甘愿受死。宁姣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可亲:我是个凡人不假,可我会用脑。而且,我怎么舍得伤害璇玑呢?我不过是让她重新成为完整的自己,顺便为她寻个好姻缘。
禹司凤还要说些什么,可宁姣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划开手腕,将三魂七魄溶于血中,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入阵法中,阵中红光大现,琉璃盏内心魂受到阵法影响,也开始拼命撞击琉璃盏。在一片红光中,璇玑和禹司凤神志恍惚,渐渐闭上了眼,嘴角却浮现心满意足的微笑。
宁姣站在阵眼,鲜血几乎要流尽,她先是感到极致的冷,又感到仿佛有火焰在灼烧她的五脏六腑,可她神色端庄,平静地像是要去赴一场宴会,莫名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阵中红光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红线缠绕在璇玑和禹司凤身上,将他们勒的严严实实。琉璃盏光芒大盛,逆鳞从封印中浮出,璇玑和禹司凤的身体都化成一道流光,飞进了琉璃盏中。逆鳞蕴和宁姣的灵魂之力,形成了一个更加牢固的封印,死死封住了琉璃盏。琉璃盏闪烁了几下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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