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现在称作「家」的地方仅几步之遥的地方,秦翊看到了他一直在逃避的那个人。他感觉时间静止,血液凝固成冰。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逃跑。
男人对自己逃跑的猎物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眼角的笑纹像豹子眼尾的纹路。
脚下的地面开裂,秦翊向下坠落,坠落向光线无法抵达的深渊。
伦敦南边,靠近市郊的某个破旧街区。
地下室里有一把椅子,薛茂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不着寸缕的秦翊。
熹微晨光从地下室的窗口缓缓爬了进来,天亮了。
薛茂捏着秦翊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上挂着泪痕,看着楚楚可怜,却有种薛茂很不喜欢的,视死如归般的颓败神情。像是一截香灰,揉两下就会消散不见。
让他有着想将那神色从秦翊脸上撕扯下来,扔在地上踩烂的冲动。
「小翊,爸爸很失望。」薛茂的语气带着责备,「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找了那么多人,问了那么多人,甚至飞到伦敦找过你好几次,但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你!这次要不是非凡那孩子,我不知道还要空跑几次。
听到高中好友的名字,秦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似乎是难以接受好友的背叛。
薛茂呵呵冷笑:「薛翊啊,我的孩子??这么多年,养条狗都会和我摇尾巴了吧?你怎么忍心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苍白的肌肤上浮起一道鞭痕,秦翊瑟缩了一下。
见他这幅对自己无动于衷样子,薛茂脸上愈发不耐,殷红色的线条很快绽满秦翊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嫌我不够难受吗?怎么会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孩子??!」薛茂说着,又甩下两鞭。
时间一点点流逝,鞭挞还在继续。起初秦翊还会本能地躲闪,后来不知道是太痛还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蜷缩起来一动不动,任由马鞭抽打在他身上。
将秦翊护在面前的手拽开,薛茂捏住秦翊的脸吼叫:「说话!!」
秦翊红着眼,从喉中挤出痛苦的呜咽。
「你知道吗?我这两年过的简直是地狱般的日子!活得像具行尸走肉。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不在乎,我白养了你这么些年!」薛茂的声音中的痛苦不似作假,手上的动作不停。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翊在心里回答,愧疚感是他摆脱不掉的附骨之疽,两年来他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被其啃噬之痛。
秦翊扑在地上,额头贴地,像是在给薛茂磕头。他还是没说话,但肩膀抖个不停。
「叮」地一声,马鞭末尾落在地上。薛茂深呼吸,收拾好脸上的怒意,轻柔地抚摸秦翊身上的鞭痕:「为什么要这么自我折磨呢?我亏待你了吗?我们。这两年你忍得很难受吧?你离不开我,就像爸爸离不开你。」
火辣红肿的鞭痕既痛又痒,秦翊背肌陡然紧绷绷紧。
既眷恋又害怕那种感觉,秦翊鼻头发酸,心中不断默念,这是不对的,这是不正常的,他不能再这样了!
见秦翊又想躲。薛茂一只手捉住秦翊的手腕,将他扯进自己怀里。然后用另一只手,仔细检阅那细瘦骨感的脚踝,笔直的小腿,柔韧的大腿内侧。
仅凭抚摸,薛茂就可以在这具亲手养育调教身体上点燃起欲火。
他的孩子在他怀里簌簌发抖,任由他推着在欲海里浮沉。薛茂很满意这样的反应,他的手向下走,抓住了秦翊垂在下腹的阴茎。
「还记得十六岁的时候爸爸和你说的吗?我们这样的人本来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只有彼此慰借才能存活。」薛茂在秦翊耳边低语,「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享受彼此带来的至高痛苦和快感,只有这样才是完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亵玩着秦翊的肉茎,原本软塌的性器在薛茂手中慢慢勃起。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样不好吗?小翊不觉得舒服吗?」
身体的记忆被唤起,开始渴望更多爱抚。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尽管内心还在抗拒,肉体上的无比契合却太过有说服力。
秦翊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
一丝念头开始在秦翊心中发芽,也许他真的很爱薛茂,他的身体就是证明。
秦翊曾经是一张白纸,是薛茂在他身上绘满绚丽色彩。薛茂对他的教导毫无保留,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所有人都说他虽然没有妈妈,但却有一个好爸爸既当爸又当妈。从小秦翊的家长会薛茂从不缺席,明明作为知名艺术家总是很忙,薛茂却仍然抽出时间辅导他功课,亲自教他画画;外出开展览的时候,薛茂也会每天给秦翊打电话,耐心倾听小孩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从不会让他感到孤单。他们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子。
在秦翊认识到普通的父子并不是他们这样时,已经太迟了。
也许薛茂是不对的,但他也并不无辜,渴望在他们游戏的最后被温柔地抱起,他渴望父亲进入自己的身体,在父亲的身下婉转,为他盛开。
已经太迟了,名为道德的诅咒降临,从此他开始厌恶自己对父亲产生的情欲。
当秦翊在薛茂身下拼命挣扎,流着泪被薛茂再次送上高潮的时候,薛茂在他身边一遍遍说:「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太爱你了,小翊,你怪我吧,啊?不要想了,只要都听我的就够了,你做得很好。都听我的,好不好?」
可痛苦继续在秦翊心里生根发芽,他既对自己的思想感到恶心,却对性爱愈发依赖;或者说,只有在他们做爱的时候,秦翊才可以在失控中忘掉那附骨之疽般的自恶。
爱是一种甜蜜又苦涩的东西吗?为什么他只能感受到痛苦?
双眼失神地望进虚空,秦翊几乎出于本能地配合着薛茂的动作摆动身体。
「啊,小翊,就是这样。虽然爸爸真的很伤心,但爸爸那样爱你,爸爸会无条件地原谅你。」薛茂十分温情地在秦翊的额头烙上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