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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星穿着帅是帅,却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就好像学校里可望不可即的校草,远远看一眼便心动地扑通扑通狂跳,可就连给他送瓶水都要鼓起所有勇气。
大概是因为来的人不是他心目中那一位吧。
不知道如果是时予来他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才到歌剧院大门,就有人出来迎接。
他们跟随那人走到一个演奏厅里,姜沉星却没跟傅怀橙一起进去,而是说。
“你先进去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傅怀橙有点懵,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听他安排,进演奏厅里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坐着。
诺大的演奏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位置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舞台上的红帘,想必一会儿表演时也会看很的清楚。
也不知会演什么,傅怀橙心里很是期待。
过了十来二十分钟,突然,整个演奏厅灯光一关,面前的红帘缓缓上升,露出暖黄色的灯光。
暖黄映照在傅怀橙脸上,照着他脸上震撼的惊艳。
姜沉星站在舞台上,身穿一身黑色燕尾服,修长笔直的西装裤将他的黄金比例显现得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完美存在。
他握着小提琴,轻轻地放在肩上,优雅的姿态像是天生的贵族。
舞台上除了姜沉星还有一台钢琴,钢琴上坐着不认识的人。
沉闷的钢琴声缓缓响起,调子渐渐往上升,像是落入一片空无境地。
姜沉星扬起琴弓,袅袅余音融入钢琴之中,他微微低头,沉浸在琴声中。
起初的调子很轻快,像清晨的小鸟在枝头蹦蹦跳跳,与飞来的同伴互相鸣叫。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两只小鸟扑腾飞走,树上回归宁静。
姜沉星左手快速抖动,右手的琴弓琴弦贴着弦缓慢划动着,音调婉转,演奏这片宁静。
突然,调子急速下降,琴弓在姜沉星手上跳动着,琴音变得扣人心弦。
一下又一下,急促而焦虑。
狂风席卷整片树林,残叶落了一地,两只小鸟奋力扇着翅膀,在狂风里挣扎。
天上聚拢的乌云轰鸣着,可怕的闪电在乌云里闪动,照亮了两只小鸟因挣扎掉落的羽毛。
一根树被狂风连根拔起,一只鸟被树根撞落,另一只焦急地追上去。
树林在哭泣,草丛被压弯了腰,它们无法停止这场即将夺走它们生命的龙卷风。
他神情凝重,昂头望着舞台上的灯光,暖黄色打落在他眸子上,映出他脸上的孤独。
那一瞬,傅怀橙觉得这人离他好遥远。
明明第一排观众席离舞台的距离十米不到,但傅怀橙却觉得两人隔了一个世纪。
焦灼的曲调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激昂,直至高潮。
一瞬间,所有音乐都停止了。
安静的演奏厅里又缓缓响起小提琴独有的美妙动灵,只是这琴声有些哀伤,伴随着沉闷的钢琴声,听着有点想哭。
一只小鸟死了。
另一只拖着被折断的羽翼,守在它身旁,闭着眼躺下。
它们迎来属于它们的结局。
一曲毕。
姜沉星放下琴弓,低头望着台下的傅怀橙,神色已恢复如常,问道。
“你有想听的曲子么?”
傅怀橙只觉得胸口堵的难受,摇摇头。
“不听了,不听了,你拉的太好了,我想哭。”
闻言,姜沉星便转身对弹钢琴的人轻轻摇头,那人朝姜沉星鞠躬,然后离场。
台下的傅怀橙说。
“你能就这样下来坐会儿么?”
姜沉星嗯了一声,有人过来接过小提琴,他单手撑着舞台边缘跳下来。
燕尾一晃,他就落地了。拍了拍领口,步伐稳健,像个绅士贵族走向傅怀橙。
那一刻,傅怀橙的心脏狠狠一跳。
姜沉星是个被上天眷顾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都能轻易拿捏别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完美了,所以上帝才会让他看起来这么孤单。
演奏厅里的灯光已经重新打开,姜沉星穿着燕尾服的模样看得更加清晰。
傅怀橙都不敢多看,怕自己沉不住气,只能望着舞台。
“你是练了很久小提琴么,我叔叔从小就学这个,可是他拉的没你好。”傅怀橙说。
“不算久,差不多五年。”姜沉星说。
“蛮久了。”
傅怀橙默了一会儿。
“那时你都大学了吧,我记得你大学忙着读研读博,怎么会练这个,不会忙不过来么?”
姜沉星右手挂在扶手上,望着舞台,目光似乎透过舞台在看望什么。
“以前有人让我学,说要跟我合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