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发觉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像是被光晕吞没的幻影。
不远处,有人低声说笑,有人转头偷看。
周围同学们的议论纷纷穿过空气,像针一样不偏不倚地落入她身上。
她面无表情,但不代表她不难过,她彷佛把所有情绪都藏进几乎看不见的角落,随後她脚步缓慢地转身离开,彷佛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那点仅存的尊严碎落在地。
那年她十六岁,第一次学会,喜欢一个人,并不保证能被温柔以待;而沉默,是对自尊最T面的守护。
八年过去,那些针一样的话语竟还这麽清晰。
啤酒罐自指缝滑落,沿着沙发边滚到地毯中央,发出一声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白sE的泡沫溢出,染Sh毛毯的边角,像一场默不作声的崩塌,也像她压抑太久、来不及收拾的心事,溃堤般漫开。
谢沐晴怔怔地坐着,半边脸埋进掌心,手机还亮着,崔婼涵的声音从那端断断续续传来。
「你还好吗?」
她没有回应。
屋内只剩冰箱的运转声与远方车流微弱的呼啸,城市灯火在窗外跳动,却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像被无形的绳索勒紧,一点一点收缩,压得她连呼x1都觉得困难。
八年了……她不是早该放下了吗?
她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年少的心思封进回忆,埋好、盖上,再不打开。
她告诉自己那只是青春期的自尊心在作祟,那些羞辱与遗憾,早该随时间淡去。
可为什麽,光是一个名字,竟能让她全身血Ye瞬间冰冷?
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强。
能沉稳应对每一次公关危机,能在黎景面前不动声sE地把所有风雨挡下。她的世界明亮、有序,节奏JiNg准到分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此刻,这样的她,却像一张撑过无数雨夜的伞,终於被风吹破最中央的一角。
「好不甘心啊……」她不由自主地说,连自己都吓一大跳。
语气轻得像一根几乎折断的羽毛。
那声音,像是从深埋的灵魂角落渗出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对谁说话。
是对那个在C场後方被拒绝时站得僵y的nV孩?还是对这个如今成熟、世故,却早已不再相信喜欢这件事的大人?
中午时分,谢沐晴一手提着午餐袋,一手抱着麻糬,推开经纪公司的玻璃门。
空调带来的冷意扑面而来,驱散昨夜残留的酒气,却驱不走心底的闷痛。
麻糬是只三花猫,X子倔且傲骄,只愿意让熟悉的人触m0牠,麻糬被她抱在怀里时,软绵绵地窝着,只对着迎面而来的熟悉助理喵一声,简直像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你怎麽带牠来公司?」黎景拿着毛巾从练习室出来,额上还沾着汗,笑着蹲下m0麻糬的下巴,「牠不嫌吵?」
「牠喜欢看你唱歌啊,」谢沐晴轻声笑道,声音带着一丝哑意,却仍努力显得从容,「而且今天没有访问,牠也想跟主人一起过。」
黎景睨了她一眼,把毛巾搭在肩上,笑嘻嘻地说:「沐晴,你今天的妆b较浓喔,昨晚失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沐晴愣了愣,随即微笑回应,「我是在努力维持我b你小五岁的颜值。」
「嘿,你是b我小,可你太稳重了,大家都以为你是我姐,甚至是经纪人妈妈那款。」
谢沐晴笑出声,笑里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将午餐放在会议桌上,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这是歌单初稿,我建议最後一首,不如唱你第一首自创的那首抒情曲。」
黎景挑眉,有些意外,「那首很久没唱了耶。」
「但那首是你最真诚的起点,歌词里有你当初刚出道的心,没有经过修饰,我觉得适合结尾。演唱会不是炫技,是让人记得你。」
她说得平静而专业,但她自己知道,那句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人不能永远藏在亮丽的形象里。
有时候,把最初的真心拿出来,才会让人真正记住。
黎景停顿半晌,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她垂下眼睫,轻描淡写地说,「那首最能代表你。也最能安静地收场。」
黎景看凝视她的清澈的眼眸,真诚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他轻声回应,「好啊,就照你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低头替麻糬拆开零食罐头,轻声道,「嗯,那就这麽决定。」
声音温柔,动作俐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可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她戴上的另一张面对众人的面具。
麻糬跳上窗边,懒洋洋地晒着yAn光,三sE斑纹在光里像一块静默的温柔。
她盯着牠发呆许久,直到黎景在她身旁坐下,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你今天有点怪怪的,昨晚没睡?」
她没抬头,手指轻抚麻糬的耳背,「你要不要考虑,在彩排时加入现场弦乐?我联络看看合作过的团队。」
黎景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看着她。
——这不是第一天了。她有时会突然安静,有时会目光游移,像心底藏着一场不敢被谁提及的战争。
她知道自己伪装得很好,但也知道,某些裂缝,终究会从细节渗出。
午後yAn光落在她脸侧,将那双眼睛照得澄亮又沉静。
可那光里没有倒映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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