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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潜表示同意,他不知道除了同意之外他还能做些什麽,他有反抗魔鬼的能力吗?
好像并没有。
卢潜想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但是他动不了,只能努力地眨眨眼,期待魔鬼能够读懂他的眼神。
他在说他真的很乖,真的很听话,绝对没有半点忤逆的意思,魔鬼可千万不要误解他啊。
“别喊。”
另一个魔鬼声音平定,不带丝毫感情。
卢潜用眼神努力表示配合。
就见那魔鬼简单地擡了擡手,那仿佛绑在他身上的无形绳索顿时松开了,他终于可以动了。
他稍微爬起来一点,便瞥见了那满床的血色,急忙错开眼睛不敢看下去,乖巧地看着床边的两人。
他不敢喊不敢叫,瑟缩在床角,甚至不敢撇开奉祖那颗诡异的头颅,怕它滚下去惹怒了魔鬼。
对于卢潜的反应,姚蕊知很是满意,“说吧,你都干了什麽?”
卢潜知道姚蕊知指的是什麽,可一想到那些事,他绝望了,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活路了。
自己当初是有多想不开,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老爷子有是有多有眼无珠,给他定这麽一个要命的婚事。
“不要骗我。”
姚蕊知的眼神在奉祖身上一落,便彻底掐灭了卢潜刚萌生的试探心思。
再对上雨儿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卢潜咬牙将当初的事和盘托出,这时候他是真的不敢去试探魔鬼的耐心。
面对姚蕊知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一口答应,甚至远超他能力範围的财力支撑都没敢质疑一句。
直到送走这两个人后,卢潜摸着自己的脖子都犹如在作梦。
他找来总喜欢管着他的松塔,让他处理这满屋子的狼藉。自己则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间屋子,自此再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卢潜没有看到的是,姚蕊知走的时候脸色也不比他好。
有些猜想她不愿去证实,但是真相总是防无可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卢潜的这话倒是与松塔之前告诉夏厘的对得上,看来松塔处理的尸首便是这个奉祖了,就是不知他是怎麽死的?
若是需要倒是可以把松塔叫来,毕竟后续处理是他经的手,要打破卢潜的谎言并不难。
只是以姚蕊知的严谨,估计没有他出场的必要,夏厘决定先看一下再说。
姚夫人一听这话,立时傻眼,“怎麽会……”
既然找不到人,那指认姚瑞元的事就只能无疾而终了。
姚蕊知眼神迷离地看着雨儿为她抱不平,对这个结果也只是一笑置之。
“你们怎麽找到他的,是在西城别院吗,筹建山寨也是在那里?”
姚释想了想,姚蕊知做这些事想要避开他,只能是住在外面的那段时间。
那里除了一个粗使婆子,就只有跟她合谋的雨儿了,想那婆子定然不是自家闺女的对手。不论这丫头心思什麽样,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还是蛮聪明的。
驰道不合时宜地戳了戳夏厘,示意他看姚瑞元,“再聊下去,那小子可就没救了。”
虽然夏厘的药丸有一定的作用,但也不是什麽灵丹妙药。铃兰的毒性本不是特别强,可姚蕊知的蜜饯是往激发毒性方面调的,夏厘这药也只是暂时压制,并不能真正解毒。
夏厘看了看驰道,“你什麽时候这麽热心了?”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也离开了破旧的窗棂,很慢,却没有一丝留恋。
颤抖的双手,终是没能抓住这最后一缕阳光。
时值盛夏,狭小的房间闷热难忍,可手的主人似乎寒冷得异常。
他瑟缩在墙角,花白的头发淩乱不堪。
“姚叔。”
夏厘将食盒放下。短短三天时间,姚释一夜白头,苍老了不止十岁。
“你来了。”
姚释的声音嘶哑,他双眼无神地看着那扇被阳光抛弃的窗口,问,“都送走了?”
夏厘摇了摇头,“明天送他们上山,我来告诉你一声。”
“辛苦了。”
姚释没有看一眼夏厘带来的饭菜,目光一直锁在那缕越来越远的阳光上,他的灵魂仿佛也随着那缕阳光在慢慢离开。
与姚夫人相比,姚释的反应还算是平静的,不吵不闹的。至于内心是否真的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他姚释蝇营狗茍一辈子,最终还是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闺女死在了出嫁的路上,儿子回来也没熬过当晚。
辖区内盗匪猖獗,百姓怨声载道。
他真不算个贪官,为官十多年,一应家具都还是上任时留下来的。他想不通,为什麽为变成这样?
“儿子怕我,闺女恨我,百姓怨我,我真的是个坏人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