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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哪个小姐,自然是咱县太爷家的大小姐啊。”
大娘忙得脚不沾地,一时还真没多想,夏厘这一发问,一秃噜嘴就说出来了。说完,大娘的视线终于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夏厘的脸上。
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您是?”
夏厘温然地道,“我姓夏,承蒙姚叔照顾多年,与您口中的那位小姐也算旧识,或许您是在姚府见过我?”
“那不可能。”
大娘一口否定,“老婆子我没有去过姚府,去年招进来就一直在小姐的这个院子里……哦,我想起来了,是画儿!”
驰道被火烤得满脸通红,他往外挪了挪避开竈火的炙烤,探头问道,“什麽画?”
“咱家大小姐画过这位公子的画像啊。”
大娘接过夏厘的菜篮,一边焯水一边道,“果真是个俊俏公子,您可比画像上还好看多了。”
“蕊知的丹青是不错。”
夏厘简单评价后,又接着问,“她怎麽会住在这里?”
“还不是去年秋晌那事儿闹得。”
大娘惋惜道,“老婆子我以前在海平也伺候过不少官家的太太小姐,从没见过像咱家大小姐那般神仙似的人物,老天爷不公啊……”
驰道觉得奇了,“姚小姐是好看,但离神仙还是有些距离的吧,婶子怕不是自卖自夸?”
“不是说她好看,不对,也是真好看。”
大娘词穷了,搜肠刮肚后,也只能道,“怎麽说呢,就是感觉吧,咱家小姐就是越看越好看。看久了就知道了,特别的神仙,她坐在院子里写字,比那画儿都好看……”
听她这麽一说,夏厘倒是回忆起姚蕊知今天坐在廊下刺绣的模样,他猜测大娘想说的恐怕不是长相,而是气质。
姚蕊知长相温润,不是极亮眼的那一路,但是气质极佳。或许跟她喜好读书有关,整个人有种娴静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带出来的感觉极其雅致。
这些是经历、学识、心性、包括那些伤痛,彙同后沉澱出来的气韵。可不是身份地位、胭脂水粉和金银头面能够塑造的。
发现姚蕊知能够在不经意间俘获人心,夏厘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在他眼里,蕊知值得,她就像这位大娘说的那般美好。
奈何天妒红颜……
“就要便宜那卢大少爷了,还是妾。”
大娘叹息着,继续自说自话,“这院子啊,是出事之后县太爷给咱大小姐置办的,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呢,说是回头要充进大小姐的嫁妆里的。”
“几个月?”
夏厘继续往下打听,他是真没想到这院子居然是姚蕊知的,并且还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哪几个月?”
“自去年重阳起便住在这里,一直住到除夕,姚夫人给接回去过了个年。年后就没再回来,老婆子我也有小半年没见着大小姐了。”
大娘颇有些遗憾,谁不想多看两眼神仙呢。那是真的养眼啊,单看着就心情舒畅。
这麽算来,姚蕊知在这住了得有三个月,时间也不算短。
若是没有记错,遭猛虎袭击的山村就是在这个时间点遇到了他们口中那“小姐”。
夏厘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此小姐是彼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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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听着村民所描述的小姐就觉得有些熟悉,却是没有往姚蕊知身上想。现在经这大娘一提,倒是觉得也与蕊知有几分相似。
只是村民口中的小姐是能够正常行走的,姚蕊知却是站不起来,再说蕊知也没有理由找人袭击乡绅吧?
夏厘没敢再想下去,转而问道,“她就自己住这吗,不带个仆从?”
大娘连连摆手,“那哪能啊,怎麽也是个大小姐,老婆子我就是个粗使婆子,可照顾不来……还有雨儿姑娘在,过年随小姐一起回去了。”
“就你们三人?”
夏厘还是感觉不对,都已经出过事了,姚叔怎会放心让姚蕊知一个人住这里,连个护院都没有,“不怕夜里来贼?”
“夏少爷还不知道吧,雨儿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三五个护院都近不了她身的。”
大娘呵呵地笑了起来,“她可是去年姚大人特意给小姐找的护卫,那可不是普通的丫鬟。”
说到这,大娘又叹了口气,“也是因为那事儿,我家小姐不乐意看到男人,这才特意找的女护卫。”
“雨儿?”
驰道早对她感兴趣了,问道,“既然她那麽厉害,怎麽会甘心给别人当丫鬟?”
想到雨儿,驰道突然灵犀一动,“她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跟我一样海平来的……不过,公子你这话说的,雨儿无非也就会打架一点罢了,怎麽就不能给我们家小姐当丫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