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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找人来警告过奴家,不过那时奴家也没太在意。谁都知道咱们这行就是逢场作戏,哪做得真?直到今天,我发现小吴恩客死了。”
可能是话讲开了,春晓已经无所顾忌,直说道,“奴家急着走,就是怀疑这小吴恩客的死是卢潜给奴家的警告……若真被这样的人给缠上,那是生不如死,奴家不想冒险,这才急着离开。”
“弄死过人,确定?”
夏厘对那个身首分离的比较感兴趣。
“确定。”
春晓十分肯定,“他那个叫‘松塔’的跟班在奴家姐妹那儿说漏了嘴,那会儿奴家刚被他包了没多久,姐妹特意来提醒奴家小命要紧。”
松塔?
驰道记得上次夜探卢宅的时候,卢潜的贴身跟班不是叫丰年吗?不禁发问,“这个松塔很被器重?”
春晓道,“那可是大红人呢,卢潜小时候闯祸,就是他跟着擦屁股,说话比他爹都灵。不过奴家觉得他更喜欢丰年那小子一点,臭味相投嘛。”
春晓的评价都很主观,有用的信息也就那些,她自己猜测的内容倒是不少。夏厘觉得再听下去,春晓能给他勾勒出一场卢潜与小厮们的爱恨情仇来,还有小厮与窑姐儿们的恩怨纠葛。
感觉没了听下去的必要。
辞别了春晓,驰道率先开口,“要不要查查这个卢潜,蕊知妹子可就要嫁过去了,感觉真是个火坑啊。”
驰道这个提议夏厘是认可的,他那屋子晚两天也跑不了,可姚蕊知的婚期已经近在眼前了。目前听到的传闻,对卢潜的评价可都不怎麽好。
“去哪?”
驰道发现夏厘带的并不是回县衙的路,有些奇怪地道。
“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夏厘停在一处亮着灯的酒家门前,驰道擡头就见门牌上写着“大鹅卖肉”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学童写的,还配了个憨态可掬的简笔鹅,莫名透着几分可爱。
就是看不太明白,不知这是个卖肉的还是个卖鹅的,总不会真是只大鹅在卖肉不成?
驰道嗅了嗅鼻子,有酒香透出来,倒像是个酒家。就是这大堂看着冷清得紧,遂问夏厘,“你确定这里有饭吃?”
夏厘也有几分疑惑,“这可是姚枝最有名的酒家,他家的‘荔枝烧鹅’更是当地一绝,平日里约都约不上,今日这是怎麽了?”
原来是特色美食啊,那驰道可不能错过,擡脚就要往里走,“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等两人进门,跑堂的便匆匆迎了出来,“两位可是要吃饭?”
“是。”
驰道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往里走,又被跑堂拦住了,“两位等等。”
驰道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什麽意思,打烊了?”
“不不,小店什麽都有。”
跑堂陪着笑道,“二位想吃什麽尽管点。”
说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是南天门的黄女侠在里面呢,要不二位就别进去了,小的给您打包可好,或者小的给您送府上去也行的。”
“黄女侠?”
夏厘倒是第一次在姚枝这地方听到“侠”这个称呼。还有那什麽“南天门”,听着倒像是个江湖门派,就是这名字起得真够高调的,要成仙了都。
有人在这地方成立了江湖门派?那他作为武盟的人,可得看看了。
“两位新来的吧?”
跑堂瞧这两位面生得紧,忙将二人拉到廊檐下,悄悄地解释道,“黄女侠一年前不是救了文举人嘛,打那之后她就瞧上咱们文举人了,没事就往咱姚枝县跑……两个月前还给文家送来了两大车的黄花梨原木,就是想要文举人给她做上门女婿……文举人那可是举人老爷,怎麽可能做上门女婿,更何况还是崖州那等蛮荒之地。”
跑堂说到黄花梨,倒让驰道想起那天来给他支床那些木匠的话,他当时就对这“南天门”挺感兴趣,只不过后来一忙给忘了,现在撞上岂不刚好,他定要去会会这个黄女侠!
并暗自吐槽跑堂:说人家崖州蛮荒,岂不知你这姚枝县也半斤八两,否则他也不至于迷了一个月的路才找到地方。都是没人愿意来的地方,大哥就别说二哥了。
“可这跟我们来吃饭又有什麽关系呢?”
夏厘朝大堂里面探头,“看着挺空旷的,黄女侠一个人也占不了这麽大的地方吧,她给你们包了?”
跑堂摇头,“那倒没有。”
防备
“我这是为你们好。”
跑堂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不知道,黄女侠这次送来的黄花梨便是聘礼,可文家不收啊,她就直接带人换了他们家的大门和家具。文老爷说什麽都不管用,她这次对文举人是势在必得……可是文举人还是不理她呀,这都两个多月了。黄女侠这心中郁闷,便总来我们这儿喝闷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