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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业这边沟通半晌,回来跟夏厘两人笑着道,“我家客栈真的还不错,要不两位再考虑一下?”
他真不是不想要这次还人情的机会,是确实拿这老头没办法。他口水都说干了,老人家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那颤颤巍巍的模样,不说驰道不敢碰,他也不敢碰吶。万一碰出个好歹来,甩都甩不掉。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老人家也怪可怜的,咱也不能动粗不是。”
驰道,“……”
要是能上手,还用得着你?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舒业仿佛从这两人的眼中读出了“废物”二字。
这哪能成?眼珠子一转想了个招,补救道,“要不我去县衙寻两个捕快来?咱们不能动,捕快可以啊,人家就是干这个的。”
舒业再次翻墙出去,门外聚集的人群已经散了,但不远处忙碌的左邻右舍仍是三不五时地往这边瞅。见翻出来的是舒业,院门仍旧没开,一扭头又忙回自己的了。
对于群衆的失望,舒业来不及失落,着急忙慌地请援兵去了。救命恩人的忙,可不得放在第一位嘛。
舒业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带着人回来了。
那处紧闭的院门,终于再次打开。
夏厘没想到的是,来的居然又是姚释。姚释虽说待他不错,但也没有必要到亲力亲为的地步。
“姚叔?”
夏厘见姚释眼圈乌黑,眼中布满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这种状态就更不应该为了这点事亲自来了。
姚释看了看趴在井上的老杨头,并没有过去,反而拉着夏厘去了另一边,“贤侄啊,你听姚叔的,还是搬我那去住吧。”
“不是你姚叔不帮你,实在是老杨头这事儿不好处理。你这儿怎麽说也是案发现场,姚叔这次帮你把人弄走了,他回头再来怎麽整?”
姚释叹了口气,“他也没犯罪,姚叔也不能给人抓起来不是……”
道理都懂,夏厘道,“是我思虑不周,让姚叔为难了。”
老杨头要是在这儿跟他死磕,他们确实拿他没招。不过夏厘也没打算跟老杨头死磕,他刚才就在想把老杨头请出去后换个地方住。
当然,不是舒业家的客栈,也不是姚释的县衙后院。姚枝小县,房子不贵,这点钱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只是老杨头也不能放任不管,锁院里不合适,敞着院门夏厘又不愿意。
作为案发现场,在破案之前本该是要封锁的。只是因为夏厘与姚释的关系,他想住在这里,便只封锁了井圈周围,让他们能住。
既然他们能住,受害者家属自然也能进。他们可以阻拦别人,但实在不好阻拦老杨头这个家属。
既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拦,那这事自然就无解了。
最终,姚释以保护案发现场为由封住了整个小院,又叫上两个捕快将老杨头请了出去,一起请出去的还有夏厘。
看着院门被贴上封条,夏厘突然有种流离失所的感觉,——他是个念旧的人。
既然姚释都邀请第二次了,夏厘也不好一再拒绝,便真就住进了十多年没有住过的县衙后院。
这后院较十年前有翻新过,倒是没有扩,姚释没有三妻四妾,儿女也仅只一双,人丁不算多,夏厘二人住进去后房间还尚有空余。
驰道早看出来夏厘与县太爷家的关系匪浅,与姚家大小姐更是亲厚。要知道能令夏厘如此上心的人,除了夏萝,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
他本以为一旦住进姚家,夏厘跟姚蕊知铁定会腻在一起,但是并没有。
夏厘遥望院中那棵挂满青果的荔枝树,小的时候他跟姜乐一样,不信邪,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够练好武功。
那棵树上被他砍得满是刀痕,如今半分也看不出来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当年的那棵树?
姚蕊知坐着她的木轮车,还停在当年发呆的地方。不过她此时没有发呆,而是在仔仔细细地绣着她那精美的盖头。
两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对视,就像当年一样各干各的。
姚蕊知没有问过他为什麽不练武了,夏厘也没有打听过她对婚事的态度,就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但驰道就是感觉这两个人的羁绊很深,他真无法理解这样没有交流的相处模式是如何形成那般深厚的羁绊的?
驰道深知“不懂就问”的道理,便转头问夏厘,“你不过去聊两句?”
“聊什麽?”
夏厘是真不知道能跟姚蕊知聊些什麽。
姚蕊知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孩,成日里除了女红,也就偶尔看两本书,她的生活仅在那方寸之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