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眼惺忪睁开眼,没看到路望远,但听到浴室有响声,那混球应该正在里面洗漱。
房间还是很暗,傅成北扭头,看到路望远的手机在枕边,他抬起酸涩的胳膊,手竟是还有些颤抖,他一阵无语,赌气般一把抓住手机,戳亮,看了眼时间。
19:32
噢,从上午到晚上啊。
傅成北郁闷了。
时间也不算很久啊,可他整个人怎么感觉都快虚脱了。
正要放下手机,他视线忽然被右下角的日期吸引住。
星期三。
傅成北以为他看错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重新看,还是星期三。
怎么,时光倒流了?
他跟路望远回家那天明明是星期四,怎么睡一觉就星期三了?
傅成北皱眉,抖着酸软的手指解锁,点开日历。下一瞬,他搞清了一件事。
距离他们请假,已经过了整整六天。
作者有话要说:傅成北: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路望远:乖~
67.起床
路望远从浴室出来时, 看见傅成北整个人连同脑袋都缩在被子里,被子中央鼓囊囊一团,显然是醒了。
他无声笑了下, 把刚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 而后走过去用手撑着床沿, 瞅着中间一个大包的被子,温声道:小北, 醒了吗。
大包仅是稍微一耸,随即又没了动静。
路望远没上手掀被子,只是继续轻声道:害羞了?
大包终于传出一道声音,沙哑至极且满含羞恼:滚
路望远:滚哪里, 你指个地方。
傅成北上了路望远话术的勾,他分明可以直接说滚去外面,但听见对方让他指, 他便从被窝一角伸出一根手指头,凭感觉指向门的方位。
可怜傅成北万万没想到, 在他刚要缩回手指的时候,就被人一下揪住。
要放在以前, 傅成北未必会上当,但眼下他刚睡醒,大脑迟钝, 加之他六天没吃一顿好饭,身乏体虚,这才着了道。
路望远牢牢揪着傅成北的手指头, 坐到床沿笑道:抓到了就不能再缩回去。
被窝里傅成北脸一黑,哑着嗓子低骂:你几岁啊,幼不幼稚, 放开!
不放。
路望远揉捏着傅成北的指尖:再不出来我就咬了。
傅成北:
路望远见他久久没动静,勾了勾唇,俯身低头,张开嘴,捏着傅成北清瘦的指关节,将泛红的指尖送进嘴里。
咬住。
傅成北全盛时期都斗不过他,遑论现在咸鱼一条,当即像受了惊的兔子,两条长腿使劲一蹬,把被子踢开,露出他通红的俊脸,漂亮的眼睛嗔怒盯着路望远,斥道:松开你的狗嘴!
路望远目的达到,便松开牙齿,但不知有意无意,撤离之际,他舌尖轻轻扫了下傅成北的指尖。
傅成北浑身一颤,触电般收回手,脖子染上一层绯红。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是个Omega见了会腿软的顶级Alpha,可在面对路望远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笨猫,被人揪着尾巴提溜着玩,他的反抗也无济于事,助兴似的,对路望远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到这里,傅成北好不甘心,他瞪着坐在床边一派餍足抹嘴的路望远,恨得牙痒痒,一把火窜到天灵盖,激得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想拿被子捂住路望远揍他一顿。
却不曾想,他刚起身,被子都还没提起,眼前蓦然一黑,头晕目眩,同时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羞耻的刺痛,双腿酸软,两秒不到,一下子栽倒在床,被路望远顺势揽进怀里。
啊操操操操操!
丢死人了!
傅成北感觉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在路望远面前支棱起来了。
也是这时,他终于认清形势,不再蹦跶,病恹恹窝在路望远的怀里没动弹,缓解着方才的眩晕感。
路望远低头注视着一声不吭倚在他怀里的傅成北,唇边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
傅成北此刻的状态是真不好。
羞恼的红褪去,他的脸色很苍白,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身上还有他丧失理智时不慎弄出的伤,由于长时间没吃饭,低血糖,浑身乏力,嗓音沙哑虚弱,即使已经被他抱去浴室洗干净,擦上药,头发梳整齐,可仍遮不住他此刻的凄惨。
这一刻,路望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果然,他还是后悔了。
真不应该在易感期时要了傅成北。
这几天他宛如被饥饿多年的野兽,一朝得到食物,再也克制不住,最原始的本能尽数释放,令他只知道索取,掠夺,占有,享受,彻底被欲望操控,理智全无。
这些他早已预料到了,可六天前,正值易感期的他还是没抗住傅成北的诱惑。
他愧对傅成北的信任,也愧对他的父母。
傅成北经过闭目养神,觉得好多了,他现在很累,不想睁眼,想再睡一觉。
但意识模糊之际,他陡然察觉路望远很久都没动静,揽着他臂膀也是一动不动,既不讲骚话,也没乱摸他,很不正常。
转息间,傅成北睁眼,入目是路望远平静注视着他的双眸。
仅此一瞬,傅成北就明白了。
路望远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路望远,他从路望远幽深的眸底,读出了悔意。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自己一个被按着操了好几天的人都没说什么,始作俑者却在难受。
他很想踢路望远一脚,可惜没力气。
思索片刻,他抬起手臂勾住路望远的脖子,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仰起头,主动吻上了路望远。
傅成北的吻很生涩,以往接吻的时候,几乎都是路望远主导,这下轮到他,才知道接吻也挺难。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