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北过去放下书包,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球猝然从右侧疾速飞来。
他本能朝后一闪,球身堪堪擦过他额前的刘海,重重撞到铁丝网上,接着反弹回来,一路滚到他脚边。
沈柏就在附近,见此立刻道:北哥你没事吧?
说完,又朝隔壁喊了声:喂,你们球没长眼往人身上撞啊!
两个场地距离挺远,球正常情况下很难飞到这边来,何况以刚才那球的方向和力度,分明是存心找事。
妈的,怎么成天有人拿球砸他。
傅成北糟心想,上次是那狗比,这次又是这帮鳖孙,操,他长得像篮板啊!
傅成北压了压唇角,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扭头看向隔壁场地的几人。
接着一顿,居然是熟人。
体育班的,去年篮球赛比分差点反超他们。
齐逸紧随其后道:李阳,这就没意思了啊。
傅成北拧眉问:怎么回事?
厉然抱臂不齿道:屁大点事儿,抢地盘没抢到,就在这儿恶心人。
被叫李阳的男生嗤笑一声,他皮肤很黑,张口说话时衬得牙齿极白:
说谁恶心人呢,你们人不齐打什么篮球,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妈能不能文明点。
傅成北嘶了一声,扬眉道:人齐不齐关你什么事,我们就喜欢四个人打,有意见?
对面六个人,人数上比傅成北这边多,李阳多少有点狂:是有意见,你说怎么办?
傅成北:一起上还是单挑?
什么单挑。
一道淡淡的嗓音蓦然插|进来。
傅成北立刻转头去看,路望远面无表情,单肩背着包,正往他跟前走。
对面李阳本还想再说几句,被他旁边的人挡了回去。
都是老熟人,知己知彼的,傅成北一个还好说,加上路望远,他们这边哪怕人多也没胜算。
李阳只得偃旗息鼓:今晚没空,赛场上见。
傅成北冷笑,冲李阳竖了个中指。
李阳脸一青,想破口大骂,被他队友捂着嘴拖走了。
傻逼。
傅成北低骂了声,随后看向路望远,脱口而出问: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不是跟宋不言在一起么。
路望远眨眨眼:什么意思?
傅成北正想说他刚都看见了,不料沈柏走过来:北哥你们说什么呢,七班的人来了,可以开始了。
噢没什么,那来吧。
傅成北把话吞回肚子,怕沈柏听见。
一群人酣畅淋漓打了很久才散伙。
众人在校门口分开,傅成北和路望远往徐叔停车的方向走。
路上,傅成北微蹙眉头,看着路灯下两个忽长忽短的影子,琢磨着该怎么问路望远和宋不言的事。
不曾想路望远率先开口。
只见他冷不丁从校服兜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傅成北面前,低声道:吃吗?
傅成北生生愣了好几秒,半天没反应过来,诧异问:哪来的?
路望远淡淡道:芳山那晚做游戏输的。
傅成北:怎么突然给我?
路望远看着他的眼睛:甜的能让心情好点。
你觉得我心情不好?
嗯。
作者有话要说:路望远:哎没错,棒棒糖大户就是我。
28.冠军
你想多了,并没有。
傅成北没接糖,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路望远也不争辩,低头自顾自开始剥。
傅成北沉默走到车旁,正想拉开车门,突然,一个硬硬的小球撞到他嘴唇上。
都拆开了,吃吧。路望远说着,用糖磨了磨傅成北的唇。
傅成北霎时脸一黑,头往后仰避开糖,瞪着路望远不耐道:说了不吃。
那只好扔了。
哎不是傅成北一脸不可理喻:你是不是有毛病,不吃拆开干嘛,浪费可耻懂不懂?
路望远:给你拆的。
傅成北推开糖:这玩意儿甜不拉几的谁喜欢,谁拆的谁吃。
路望远:但它已经碰了你这儿。
说完,他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傅成北拧眉:碰
他想说碰过你就不能吃了?
可转念一想,虽然路望远会吃他剩饭,可他没理由强逼着人家吃。
这时,车窗被缓慢降下来。
徐叔靠着驾驶椅侧身看向他俩,温声道:成北啊,跟小远有什么话上车说吧,晚上外面天怪冷的,当心感冒。
傅成北思绪被打断,点头应了徐叔一声,打开车门弯腰进去。
路望远捏着棒棒糖紧随其后。
引擎发动后,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傅成北一声不吭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路望远也安静坐着,手腕搭在膝盖上,食指和大拇指一直捏着刚没送出去的糖。
这情景对傅成北来说,简直是一场无声的催促和良心的拷问。
傅成北用后脑勺想,都知道某狗在等他。
不出两分钟,傅成北忍无可忍,压着唇角拿过糖,囫囵塞进了嘴里。
路望远一顿,看向傅成北,目光疑惑,像是在说:不是不吃吗?
傅成北不想被这么盯着,只得僵着脸解释:你不吃只能我吃了。
路望远:其实你不吃也可以。
傅成北面无表情扭头看向路望远,他嘴里噙着棒棒糖,腮帮子被撑起来一个小包。
路望远眼底藏笑:本来打算回去用水冲冲自己吃
够了闭嘴。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被这事一干扰,使得傅成北没能及时问宋不言的事。
第二天再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加之路望远此后再没和宋不言单独相处过,他也不好再问,此事便被暂时搁浅下来,将所有精力投入了即将开始的篮球赛上。
恒阳中学篮球赛一连持续五天。
从周二开始,到周六结束,每天下午最后两趟课在体育馆的篮球场馆比赛。
高二年纪共十三个班,采取淘汰制,一层一层比下来,最终四个队伍进了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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