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些不明就里的新人便这么被成功带偏了,致使眼下在场众人,见到路望远阻止沈柏带走傅成北时,都各自脑补出一场大戏。
[大戏1]傅成北劈腿被当场抓获。
[大戏2]沈柏色令智昏,决定与路望远现场battle,争夺与傅成北入住大床房的资格。
[大戏3]路望远出轨,傅成北一气之下甩掉渣男,决定跟好兄弟搞基,半路却被已经醒悟的路渣男拦截。
[大戏4]
围观者脑补大戏不断,短短几秒钟,看向这三个人的眼神全变了。
有兴奋,有唏嘘,有怜悯。
兴奋的是终于有剧情看了,唏嘘的是爱情脆弱,怜悯的是傅成北。
因为无论哪场大戏,他们的预估结局都是傅成北被路望远带走。
教育也好,认错也罢,总之,傅成北今晚绝对不得安生。
这边,路望远淡淡提出要求后,不等沈柏反应,傅成北率先出声:为什么?
尴尬期还没过,他不想跟某狗共处一室。
路望远按在沈柏肩上的手没动,看着傅成北:我带了五套物理试题,很多不会,想问问你。
傅成北:
要不是这人给他讲过化学,他现在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狗比醒醒!
这里是芳山不是学校!再刻苦也不用在酒店的大床房学习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傅成北维持着风度,干笑两声道:题还是暂时放放,明晚回去再说,先玩痛快了。
路望远没吭声。
傅成北静候五秒,见人不说话,以为是妥协了,便暗自松了口气,对勾着他肩膀的沈柏道:行了,咱俩先上楼。
说完,迈开大长腿往前走。
可惜没走成,沈柏跟铁人似的,任他再怎么示意,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成北拧眉,嘶了一口气,正想再重复一遍,可猝不及防的,耳边倏地响起沈柏洪亮到能震碎酒店大厅的惨叫。
猕猴桃
我要跟你睡!
傅成北脑子当即嗡了一声。
不等他反应,沈柏即刻一蹦三尺高,见齐逸就在不远处,瞬间以脱缰野马的劲头,甩开路望远的手,势不可挡冲向齐逸,一把抱住了他。
齐逸:
恰巧电梯门开了,沈柏来不及解释,干脆一把扛起齐逸,大步跨进电梯,在所有人惊呆了的目光下,狂按关门键。
电梯门一关,沈柏又迅速按了个楼层,超重的感觉出现后,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失力般坐在了地上,抱着齐逸的胳膊开始哽咽:
猕猴桃儿,远哥他真的好阔怕,他,他刚才居然想捏碎我嗝~
沈柏觉得被路望远按过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这其实是他心理作用,路望远当时根本没用力。
齐逸方才距离他们三个挺近,对话什么的也都听见了。
说句实话,路望远那么做,他并不觉得意外。
齐逸拍了拍沈柏的肩:你想多了,远哥不会。
沈柏如丧考妣,灵魂发问:你成天跟他坐同桌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齐逸想了想:没有啊,远哥就是话少,没你想的那么凶残。
沈柏:
也许连沈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比其他人怕路望远。
行了行了,你
齐逸一脸同情看着沈柏,斟酌着言辞:你以后跟北哥保持点距离,别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
沈柏茫然眨眼:为什么?
齐逸:不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
电梯徐徐上升,载着沈柏齐逸去了23层。而一楼大厅,气氛却随着沈柏惨叫一声落荒而逃,变得相当微妙。
傅成北脸都绿了。
他不可思议盯向路望远,压低声音:你他妈刚干嘛了,把人吓成那样!
路望远满脸无辜:我能干什么,什么都没干。
这话是真的。
他的确什么都没干。
可傅成北哪肯信,心里已经认定路望远为了学习暗中故意恐吓沈柏。
正想再骂几句,余光却无意中看到,大厅里一帮同学全目光灼灼瞧着他和路望远。
瞧了还不够,还要捂着嘴跟旁边的人时不时讨论一下,然后再会心一笑。
傅成北:
愣着干嘛,嫌丢人丢得不够多是不,走啊。
傅成北压着嗓子说完,目不斜视走到电梯口,背对众人黑着脸等电梯。
路望远嘴角几不可察扬了下,稍纵即逝,往前几步站到傅成北身旁,跟他一起迎着多道视线,安静等电梯。
此刻,电梯还在19层。
傅成北从没觉得电梯这么慢,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他在度秒如年。
终于进电梯了,傅成北盯着路望远,半晌从牙缝挤出一句:
今天你要做不完那五套物理题,晚上别想睡床。
路望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点头道:好。
两人前脚刚走,下一秒酒店大厅就沸腾了。
各自脑补出的大戏有了结局,自我肯定的同时,也忍不住将其分享到论坛。
[大戏1结局]傅成北被路望远抓回房间教育。
[大戏2结局]沈柏不敌,失去与傅成北入住大床房的资格。
[大戏3结局]路渣男悔不当初,打算重新追求傅成北,重拾那段美好的时光。
[大戏4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傅成北:都毁灭吧
24.游戏
酒店22层,走廊尽头大床房。
坐了一上午的大巴,身上沾了点味儿,傅成北一进门就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前后不到十分钟,出来时路望远竟已趴桌上开始做题了。
哎呦我去,真他妈会装。
傅成北撇嘴,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密封袋,拖着嗓音懒懒道:差不多行了啊,房里没其他人,不用做给谁看。
别人不了解路望远,他还能不了解?换房间无非就是不愿意跟齐逸睡。
矫情又矜贵。
有次江女士带他俩去小姨家,卧室不够,就让某狗跟同龄表弟凑合一晚,不曾想半夜起来,人不见了,一找,在客厅沙发上蜷着。
没做给谁看。路望远头也不抬道,钢笔笔尖不断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傅成北愕然:你认真的?
这才下午三点多,外面太阳还高悬着,有大把时间出去转,他不信这人真能耐住性子在房间写题。
然而很快,路望远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一下,这道不会,麻烦讲讲。
傅成北愣住。
半晌,路望远见人不动弹,停下笔看向傅成北:快啊,五套呢,不抓紧晚上得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