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乎都忘了吃肉是什么感觉了。
余氏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要为众人思考出一个糊口的办法,她烙饼的手艺挺好,所以带着几人做了个小摊位交了摊位费,开始卖烙饼做点小生意。
余氏每晚都睡不着觉,白天都忙完了,但晚上就又想起了儿子儿媳。
余氏流着眼泪锤了一把苏翎的手臂:你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那些人要抓你!
苏翎无奈,只好道:还记得那块玉佩的主人吗?
余氏看着她瞪大了眼。
苏翎确认的点点头:他就是庆城主人连将军的小儿子连瑾。
余氏头脑突的一声轰鸣,险些站不住。
婉儿立刻将她扶好,轻声安慰:余婶,您别担心啊,现在苏翎不是好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吗?
兰芝和素问好奇的看着苏翎:你得罪了连将军的儿子,如今在他的地界,怕不会给你善了的。
确实,所以当日他将我抓回地牢的时候我遇到了他大哥,和他谈了一场交易,我帮他赚取银两,他保我性命无忧。苏翎道。
余氏却狐疑的看着她:你能帮他赚什么钱?
苏翎看了一眼她:风靡全庆城的琉璃杯就是出自我手。
你!
不仅是余氏,连婉儿几人也都惊讶的看着她。
苏翎只要见到了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想说什么,耸了耸肩:没想到吧?
余氏忙又问:那你现在发财了?那阿牛呢?我儿子呢?
发财算不上,与虎谋皮而已。只要我能一直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连氏一族都不敢动我。不过余阿牛的话,娘,有些事我需要单独问问你。她的眼神定定的看向余氏,余氏突然心口一滞,好像被苏翎看穿了一样。
第395章 我的傻子夫君(47)
婉儿见苏翎是要和余氏单独商谈,当即带着兰芝和素问一起离开了房间,将其让给了这对婆媳。
余氏看着苏翎这样严肃的表情,脸色讪讪,不由开口道:苏翎,你要是有什么话就问,这样看着我怪害怕的。
苏翎舒了一口气:娘,余阿牛,真的是你儿子吗?
余氏不由的脸皮一抖:说什么傻话,他不是我儿子是谁的儿子!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需要藏着掖着,这对我们很重要。连瑾在追上我们的时候,看到阿牛可是唤做了图千陵!苏翎盯着余氏依旧无所谓的眼睛,突然一个了然:你是不是不知道图千陵是谁?
余氏却道:我只知道余阿牛是我儿子就行了。
苏翎看着她半晌才道:图千陵是图蓝的王,图蓝是什么地方你总该知道吧?
图蓝!余氏倏然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去过,却听了好多那里的传闻,在传闻中那里是未开化的群族,茹毛饮血,暴虐无度,那里的王是以什么概念,就好像一座山的猛兽,而他是更凶猛更恐怖的万兽之王。
可她的儿子和那种野蛮的地方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余氏脸上惊慌,一副不可置信。
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说不定现在连凯和连瑾就在调查能够掣肘我的人,阿牛在当日我被抓的时候被我推入河中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被连瑾抓了,那就一点活路都没了。这庆城中,只有我们两人关系密切,难保他们不会查到以后动你的心思。
那这怎么办!余氏没想到几次天灾人祸都经历过来了,如今却遇到了一个更大的。
那你是承认了余阿牛真不是儿子了?她冷静的眼神看着余氏。
直看得余氏无力的耷拉下肩膀,没法再自欺欺人了:我我是在半年前逃难的路上捡到他的,满身是血,看着活不长了,当时我失去了儿子家人,没了活下去的念头,逃难路上风霜苦雨,想找个地儿吊死都没有绳子,捡到他之后就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成想将他救了过来,虽然成了傻子,但一路上因为他一把子力气没人敢欺负我们娘儿两,这才一路逃难到红水村住了下来。
养了大半年的儿子,现在告诉她是吃人部落的首领,这让余氏怎样都不能接受啊!
看着余氏这幅有气无力的模样,苏翎说了一句:你是他母亲就如此,那我还是他媳妇呢,不活了?
余氏心想也对,看着苏翎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有的,本来在这乱世里庆城算是唯一的净土,如今连凯和连瑾在此都要受制于他们,既然如此,要不就干脆效仿女帝那一世,自己成帝王就行,这天下按她的意愿来改不就行了。
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她可再不愿意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看奏折,时不时还有大臣将自家俊美的公子往后宫里塞,要不就是文质彬彬的御史台嘴炮的炮轰群臣百官,双方就和泼妇一样站在朝中互相揭短,最后还得她去当和事佬。
只要想想就不寒而栗,当女帝的那一世她就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当帝王呢?
嗯这种老路真不想走,但若是必须要走,那就真的要硬着头皮再走一次?
苏翎心中万分纠结,在这乱世里,人人都想当这天下之主,但她却想到了天下之主的悲催之处,等于说群臣百官为她打工,而她得为这个王朝打工,几乎是全年无休的那种。
可惜是个乱世,若非如此,做一个闲散的富贵翁多好。
苏翎看着余氏:我不是在你衣服上缝了一百两吗?怎么日子还过得那么清贫。
余氏看着她道:还不是想等你们回来用这钱置办些产业。
倒不用,我不缺银子,别再亏待自己。苏翎又从身边掏出了一沓银票:寻个好些的地方过好日子,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庆城。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得等到连瑾死了吧。
苏翎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我要走了,再不离开,马上全城都要被连家军捉拿,平白给你们带来祸事,知道你过得好我就心安了。
出门的时候婉儿三人在院子里待着,见到她欲言又止,苏翎笑了笑:我娘就麻烦你们了。
婉儿点头:放心吧,余婶我们会照看好的,倒是你,要一切小心啊!
苏翎笑着点头后走出了院子,左右打量无人后便从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拐到了大街上。
此时大街上已在戒严,不少连家军都严肃的往来在路上搜寻一切可疑之人。
哈赛躲在一处民居中暗自着急,一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即将暴露,二是自从马匹动乱以后,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王后的踪迹。
正着急间,却瞪大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向他所在的地方接近。
苏翎只觉得被一股大力迅速拽进了一处地方,下意识的用藏在袖间的匕首刺向来人。
这匕首还是连凯怕她有个万一特意送给她防身用的,毕竟她可是他行走的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让比琉璃杯更值钱的苏翎受到伤害呢!
哈塞一脸后怕的抓住苏翎的手腕,然后立刻跪地:哈赛冒犯了王后,罪该万死!
这是什么神展开?苏翎愣在原地。
哈塞看到王后的情绪稳定后立刻道:王后,我奉大王的命令,带您回图蓝。
图蓝?这么说傻大个已经安全回去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条悬崖下的河就是与图蓝的分界线,庆城之所以连城大权在握,是因为他守着礼朝的边境线,因为常年与各个部落的摩擦不断,这才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有了拥兵自重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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