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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竹:“求你回去?”
周煜林摇摇头,笑意凄然:“他说他不吃回头草,说我要是再回头找他複合,就很廉价,他会看不起我。”
靳修竹:“……”
周煜林望着天上的白云:“你呢,淩数没给你发过消息吗?”
靳修竹眼里尽数是疲惫,自嘲道:“他巴不得我死在外边儿,怎麽会找我。”
“估计正在因为终于摆脱我了,高兴得放鞭炮呢。”
靳修竹呼了一口气,笑笑:“不说我了。你这边呢,他都那麽说你了,你不怼回去?咽的下这口气?”
周煜林却很平静,看向自己的脚尖:“你知道吗,分手的时候,越是说狠话的人,其实越是放不下。”
那些狠话,并不是真的想跟对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而是企图,用一种‘威胁’的方式,让对方留下别走。
就是因为对对方还有期待,所以情绪才会那麽激烈,说出的话才那麽伤人绝情。
周煜林:“我不还嘴,不是因为我不伤心,不难过,看了他的那些话不生气,而是因为没有意义。”
靳修竹张了张嘴,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良久后,才轻声道:“林林,你比我清醒多了。”
如果换做是淩数给他发这种消息,他一定会骂回去,而且会说更狠更绝的话,一定要让对方跟他一样难受。
但其实这样,只是他仍然放不下的一种表现。
周煜林选择无视,选择沉默,本质是他打心底里,已经跟对方断了,所以不会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纠缠。
断了就是断了。
丝都不要连着。
这就是周煜林。
靳修竹突然有些羡慕他,如果他也能做到这样果断决绝,就不会跟淩数两个人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多年,最终把自己伤透,还落得一身病,只能狼狈地离开。
再回头,他发现周煜林正在拆手机。
靳修竹:“……这是干什麽。”
周煜林手下动作没停,把电话卡拔了出来:“我基本没有朋友,也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最近不想看到任何消息。”
靳修竹顿了下:“你还是在意他。”
周煜林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嗓音温柔:“嗯。十年的感情,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放下了。但我必须要放下才能往前走。”
他冷静地分析:“所以要先戒断,然后适应戒断。”
他很庆幸之前自己看到了【致盲效应】那条心理学,第一步先把自己抽离,他做得还可以。
现在就是适应戒断。
只要……只要熬过去了……
周煜林突然有些迷茫,熬过去了然后呢,未来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人生这麽长,为什麽突然变得那麽无趣,就像在一片大雾里,怎麽往前走,怎麽努力拨开云雾,眼前都只有空白的一片。
靳修竹:“林林,你很勇敢。”
周煜林没说话,动作却慢了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点都不勇敢。
他的心,空了。
胸膛的位置,好像被挖走了一块肉,而且他总感觉,那里,再也不会长出新的肉。
——
靳修臣好像变了一个人。
陆序发觉,自从周煜林离开后,靳修臣变得开朗爱笑了许多。
以前总是冷着脸,目空一切的男人,如今见谁都笑。
公司里那些员工,之前怕他怕得要死,现在却能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而靳修臣,也每次都微笑点头回应,还会好心情地给他们加油,让他们好好工作。
靳修臣本来就长得妖孽,那张脸美得雌雄莫辨的,微微一笑,简直能蛊死人,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好了起来。
陆序每天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样,心里很不舒服。
周煜林那麽绝望伤心地走了,这个人却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这不公平。
原以为周煜林的离开,对靳修臣完全没造成打击,直到有天,陆序在跟靳修臣谈事情时,一个员工进来彙报工作,不经意间提到了周煜林的名字……
办公室突然安静了,安静到诡异。
靳修臣死死地盯着那个员工,一句话也没有,眼神却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员工茫茫然地立在那儿,手足无措,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陆序感觉不太对,打圆场地给她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
员工如蒙大赦,转身溜得飞快。
她出了办公室,刚把门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暴躁又刺耳的声响,让人心跳都砰砰的。
陆序看着被砸得满地都是的花瓶和杯子碎片,心里翻白眼。
狗东西,每次发火都砸东西,还没个预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