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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臣亲吻他耳朵,亲吻他下巴,亲吻他鼻尖:“今天在电话里,我还以为你哭了,真让我心疼。”
“我的林林,这些年被我养得这麽好,什麽时候哭过,一想到那种可能,我就心揪疼,紧赶着处理完工作就回来了……”
周煜林悄然红了眼眶,为了掩饰,他把脑袋也放低了。
这些话,能相信吗?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在精分。
偶尔冷漠至极,扎人心口,偶尔又温柔至极,轻易让人沉溺。
反複无常,叫人摸不準,也让他在甜蜜和痛苦里不断煎熬挣扎。
靳修臣已经寻着周煜林的唇吻了上去,先是试探性地浅吻,见他不拒绝,呼吸顿时粗重,手也不老实,像是苏醒的野兽,动作都粗蛮了许多。
周煜林这才不适地推了推他:“我感冒了,会传染。”
靳修臣贪恋道:“没事,林林怎样我都喜欢,被林林传染我也开心。”
周煜林心头发酸,不想继续:“你压到伴伴的小熊了。”
靳修臣两次被打断,忍不住蹙眉。
但他还是停下来,把伴伴最爱的小笨熊玩偶,从身下扯出去,甩到了床尾,然后继续亲热。
这段日子靳修臣虽然混账,但有一点他没越雷池,那就是不管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美好灿烂,那些小妖精多甜美勾人,他一个都没碰过。
起码他的人是干净的,只属于过周煜林。
禁欲这麽久,靳修臣也憋不住了,再加上难得周煜林示软了一回,他心里也是真疼惜。
屋里男人的吻没停,周煜林却什麽都感受不到。
看着窗外缠绵的大雪,他木然开口:“伴伴病了。”
靳修臣嗓音沙哑:“病了就看医生。”
周煜林:“看了,医生说……”
他喉咙难以遏制地酸涩了下:“说,伴伴活不久了。”
靳修臣:“一只狗而已,回头我给你买只新的,林林想要什麽我都给。”
周煜林缓缓睁大了眼,慢倍速望向他,像是听见了难以理解的话。
他推开靳修臣,无力道:“一只狗而已?”
靳修臣被打断第三次了,不再耐烦,脸色和语气都发冷:“那你要我怎麽样?”
男人眼神不带温度:“又想吵架?能不能别总找茬,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值得你吵?”
周煜林心髒钝痛,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下。
为什麽这个人,每次都能这麽高高在上地指责他?
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只有他在无理取闹。
周煜林:“我想吵架?靳修臣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吗?”
他嗓音忍不住大了些,手颤抖着锤着床:“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麽?!这一年,成日的不回家,给你发信息也不理会,一闹矛盾就冷暴力,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是吗?!”
委屈达到顶点,周煜林彻底失控,他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书,往地上发洩式的狠狠一砸:
“你认为这些都是小事?那我问你,我能有什麽大事!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经历生离死别,各种抉择考验,以此来证明对方的爱……”
“我的生活就是鸡毛蒜皮,今天几点下班几点回家,吃什麽,养的小狗病了,我只有这些小事!这就是我的全部!我没有别的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病态的脸上流露出难掩的痛苦:“如果这些小事,你都次次让我失落难受,我想不出来,用什麽来证明我们还相爱。”
靳修臣怔住了,或者说是惊呆了。
以前的周煜林,跟他吵架都是平和的,从不失态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歇斯底、一点都不克制的周煜林。
一时情绪複杂,既新奇,又隐隐心疼。
周煜林眼眶发红:“你总说你在忙,但你真的在忙吗,大年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到底在哪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他哽咽了下:“你以前对我很好的,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这样无缘无故,又低级的委屈。
一通发洩后,周煜林颤抖着嘴唇,咬紧牙关再不说话。
屋里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呼出暖风的声音,都清晰到让人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周煜林被一个怀抱拥住。
靳修臣抱着他,嗓音很轻:“……抱歉林林。”
周煜林睫毛颤动,心髒碎裂成了很多瓣,这场病让他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到了极点,他已经没了力气再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
难看,真的难看。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有这样难看丑陋的一面,像个张牙舞爪失去理智的疯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