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长眼睛啊!撞着我家郡主了!素衣姑娘还未说话,她身后的漂亮少年倏地拔剑,咬牙切齿道,既然这双眼睛无用,我便剜了它!
女子忙制止,喝道:星罗,不可造次。
星罗愤愤不甘地收剑,冷嗤一声,带着满面戾气退下。
李心玉在后头看好戏,带着笑意道:巧了,这不是郡主么?
李毓秀退后行礼: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郭萧从惊艳中回神,如闻着骨头香味的狗一般凑上前,殷勤道:请问是哪位郡主?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破音,而后才觉得自己太过突兀,忙拱手道:在下武安侯世子郭萧,敢问郡主是
李毓秀盈盈回礼:琅琊,李毓秀。
毓秀,钟灵毓秀,好名字。郭萧再拜道,方才失礼了。
不碍事。李毓秀点头告别,与郭萧擦肩而过。
走到巷子口时,星罗回身,眯着眼瞪着郭萧,用手比在脖子上一划,明显的警告。
可郭萧美色昏头,视若不见,仍是痴痴的望着李毓秀离去的方向。
咳咳。李瑨不满地干咳几声,唤回郭萧飘远的神智。
郭萧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向襄阳公主求亲的,可襄阳公主骄纵无比,哪比得上方才的毓秀郡主温婉?
若论权势,毓秀郡主的哥哥琅琊王亦是一方贤主,手握兵权,郭家与琅琊王结亲,一点也不比做驸马爷差!
正想着,郭萧一转头,便见李心玉弯腰盯着青石墙上的青苔看,一边看一边摸着下巴啧啧赞道:哎呀,好看好看!
郭萧一脸茫然。
他望了一眼墙上的青苔,又望了一眼李心玉,不禁好奇地弯下腰,问道:什么东西如此好看?
在他脑袋凑过来的一瞬,李心玉忽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往墙上一撞,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郭萧一声惨叫。
李瑨嘴角抽搐,但郭萧这副登徒子的性格,又确实讨打!仅是一瞬的怔愣,李瑨飞快反应过来,忙扶住郭萧道:哎呀这地滑,乐之怎么如此不小心?
李心玉解了气,拍拍手站起身,仍是温良无害的模样,意有所指地问道:好看么?
郭萧知道她在嘲讽什么,忙捂着撞得生疼额头,摇头如拨浪鼓:不好看不好看,不及公主万分之一好看!
李心玉嗤笑一声,俨然看透了郭萧的心思,漫不经心道:可惜呀,本宫再漂亮,也不及世子心中的算盘打得漂亮。
李心玉永远带着三分笑意,说话轻灵婉转,却字字直戳要害,令人无从遁形。郭萧讪讪的,忙不迭赔礼道歉。
回到宫中,李心玉仍是觉得生气,扶着宫墙又是吐舌头又是瞪眼睛。
李瑨在一旁拼命给她扇扇子,着急道:心儿,你这是怎的了?中暑了?
不是,纯粹被姓郭的恶心到了。说着,李心玉作势干呕,咕哝道,我前世瞎了眼了,才想要嫁给这样水性杨花、贪生怕死的玩意儿!
心儿说什么呢?
没什么。
不过,我也觉得姓郭的不行,之前还对你表现得情深义重的,好像非你不可,连我都快被他感动了。可是方才他一见到李毓秀就看直了眼,连胸口的胎记也不愿承认了!
李瑨也是越想越气,哼!李毓秀什么玩意儿,不如你一半好看!
好啦好啦,不要提他了,不然我非把昨夜的晚饭吐出来不可。李心玉朝李瑨无力地挥挥手,我的任务完成了,父皇那儿你就如实禀告罢,我回清欢殿歇息了。
李瑨点头,又安抚道:你别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回头哥哥再给你介绍几个乖巧又貌美的少年。
李心玉一路抖着被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回到寝殿,关上门,正准备小睡一会儿,却忽见门口窜出一条黑影,从身后一把将她搂住。
李心玉浑身僵了僵,正要大喊有刺客,伸手那人却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掌捂住她的嘴。
熟悉的气息,李心玉怔了怔,急不可耐地挣开身后人的束缚,喜道:你怎么来了?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裴漠一身禁军铠甲,更显得英姿勃发,手脚修长。
他将脸埋在李心玉的颈窝,带着几分委屈闷闷道,若是再晚回来一刻,我便见不着殿下了。
李心玉仍是不可置信,一把抱住裴漠的腰杆,脸颊与他蹭了蹭,连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开心,问道:宫内禁卫森严,你如何进来的?
翻墙,没人发现。
韦庆国呢?你突然进宫,他不会起疑?
他派来跟踪我的眼线,已经被我甩在掖庭宫了,没人知道我来了这。说罢,裴漠捧起李心玉的脸,在她鼻尖和嘴角落下几个轻吻,含糊笑道,除了你。
第50章 折腰
六月初十,韦庆国会以生辰宴会为由邀请你爹赴宴。裴漠摘下头盔放在一边,搂着李心玉坐下榻上。
鸿门宴。李心玉了然点头。
嗯。想了想,裴漠将那日同韦庆国商议的行刺之事娓娓道来,到时候韦庆国会将皇帝引至书房,由我行刺不过,狡兔尚有三窟,以我对韦庆国的了解,他定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换一句话,迄今为止他都没有完全信任过我。
所以,行刺的必定还会另有其人。李心玉倚在裴漠怀中,蹙眉道,父皇不去,韦庆国便不会露出马脚;可若父皇去了,又太过危险可否找个与父皇容貌身形相近之人替他赴宴?
裴漠摇首:不可。宴会上都是权贵重臣,几乎每个人都曾面圣,替身瞒不过韦庆国。
在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这韦庆国是疯了么?
韦庆国让所有刺客都扮成了赵家禁军的样子,一旦事发,便栽赃给忠义伯赵闵青。
闻言,李心玉目光冷了下来,呵,故技重施。这是要效仿五年前母后遇刺一案?
裴漠笑道: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一来,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二来,按照我的计划实施,更方便我掌控局势。你放心,离这场鸿门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月内,我会将国公府的布防摸清楚,确保皇上赴宴不会有事。
李心玉仍是有些不放心,扭头望着裴漠的眼睛道:裴漠。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只有这么一个爹了,舍不得他去冒险。
似是料到她会这么说,裴漠颔首道:可以理解。说罢,他朝李心玉勾勾手指,殿下附耳过来,我教你如何拆招对付他。
李心玉挑眉,笑道:凭甚是本宫附耳过来?只有奴才才会附耳过去,你不会将你的嘴凑上来说?
裴漠知道她公主病又犯了,是不是爱开个玩笑,也不同她计较,只低笑一声,是,殿下教训得对。
说罢,他凑上去一口含住李心玉柔嫩的耳垂,重重一吸,又吹了口气。
李心玉经不住他这般撩拨,当即浑身一颤,面颊发烫,耳垂红得几乎滴血。
裴漠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用手碰了碰她的耳朵,笑道:我竟不曾发现,这里是你的敏感
话还未说完,恼羞成怒的李心玉一把将他压在榻上,然后狠狠咬住了他的唇。倒下的那一瞬李心玉没控制好嘴上的力度,牙齿磕破了嫩肉,裴漠闷哼一声,接着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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