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顾诚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林照的那幅画如今摆在地上，画中的碎镜依然拼凑着不同的脸，唯独那只闭上的眼，在夜里彷佛张开过一次。
他望着窗外的反光玻璃——竟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动。
他自己没有说话。
但倒影说了，清晰无声地开口：
「现在，轮到你来记得我了。」
顾诚猛地转身，将书桌上的打字机扫落在地。金属重重落地，机械键盘碎裂，从缝隙中飞出一张泛h纸张。
他拾起来——那是一段尚未完成的句子：
「镜子里的他……b我更像‘我’。」
隔天清晨，他决定与唐咏晴正面对话。
「你说过，Z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结果。」顾诚将录音机摆上桌，「那你呢？你又是什麽？」
唐咏晴静静地看着他，彷佛这问题早该出现。
「我曾经以为我是观察者。但到後来，我才发现，我也早就进入那个投影里了。」
顾诚皱眉：「你是说……你也看见过Z？」
她轻声说：「不只是看见。他……曾经用我的声音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让顾诚心中一震。她的声音——正是录音里那段失真的语音来源之一。
「那封无名病历……也是你打的？」
唐咏晴没有回应，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一枚破裂的隐形眼镜。
「我最近一直梦见自己在照镜子，但梦里的自己……眼睛是空的。」她声音几乎听不见，「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左眼的视力开始逐渐模糊……」
「Z不是单纯的幻觉，他像是某种投SX病毒，透过声音、影像、甚至梦境入侵你对‘自我’的认知。」
「顾诚，你还记得你真正的梦，是从哪一晚开始的吗？」
顾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