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醒来时,窗外阳光刺眼。她习惯性地摸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开ins,她的特别关注弹出一条推送,「
lucas.liang
」更新了动态。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屏幕冷光映着她骤然扭曲的脸,梁慕白照片下的的那句话刺得她眼睛生疼。
他是为了温以宁染的?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窜上来,她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声音。那个家境贫穷的留级生,凭什么?她死死盯着照片里梁慕白微挑的唇角,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他漫不经心的笑。那种她曾经以为只属于她的、带着恶劣的温柔。
手指颤抖着点进他的关注列表。梁慕白的社交圈向来精简,除了几个发小和赛车俱乐部的朋友,几乎从不主动关注别人。上一次他破例关注温以宁时,沉星摔碎了一柜子的香水,而现在她却发现温以宁的账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id:「rosarody」
一个陌生的名字,头像是一只慵懒的白猫躺在蔷薇丛中,俗气得让她作呕,。
居然不是温以宁,她本该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出于本能的的警觉,她点进那个了账号,仔细看周若涤的几条动态,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书桌,这不是和她同寝室的菜市场卖鱼女,那个总是安静看书、装得人畜无害的优等生?
“哈……一个两个的,都他妈来恶心我是吧?”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什么乖乖女,什么清贫学霸,不过是个比温以宁更会伪装的贱人!温以宁至少明目张胆地拒绝梁慕白,而这个周若涤,却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却用最下作的手段攀附权贵!
沉星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却在最后一秒硬生生收住力道。转而狠狠攥紧枕头。丝绸面料在她掌心撕裂,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骄傲。
她不能疯,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让她们看自己的笑话。
梁慕白喜欢新鲜感,不是吗?温以宁也好,周若涤也好,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而她沉星,家世、相貌、手段,哪一样不比那些装纯的贱人强?
心脏像是被毒蛇啃噬,疼得发疯。
周、若、涤。她一字一顿地念,像在咀嚼一块带玻璃渣的糖。
窗外的阳光突然刺眼起来,沉星眯起眼睛,想起那天周若涤在寝室里对她微笑的样子,那么柔软,那么无害,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蔷薇。
嘴里却说着致人于死地的话,那根本不是蔷薇,是淬了毒的荆棘。
……
晚上九点十五分,暮色酒吧的灯光昏沉暧昧,像被雨水打湿的霓虹,洇开一层轻飘飘的情绪。这家会员制清吧是桑心珏带温以宁来的,连她手边那张鎏金会员卡,都是桑大小姐特意替她办的。那时她说:“未成年不能喝酒,但总要有个能说话的地方。”
周若涤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背挺得笔直,手里的圆珠笔在草稿纸上游走,笔锋干净利落。她垂着眼睫,额前碎发被空调风吹得微微晃动。
“第三题错了。”周若涤突然开口,笔尖轻轻点在温以宁面前的草稿纸上。
温以宁没有接话,而是突然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她说我太幼稚。”
周若涤微微蹙起的眉,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为了另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患得患失,把自己泡在眼泪里发酵。
“嗯。”她应了一声,笔尖继续滑动,“所以你就跑来酒吧装大人?”
“周若涤!你有没有心啊?”温以宁抬头瞪她,眼眶红得像小兔子,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软得让人没法生气。
周若涤被她瞪的轻轻一笑,终于放下笔,抽出一张纸,轻轻按在温以宁眼角:
“我有心啊,但不会浪费在让你哭的人身上。”
就像她不会浪费时间去恨嘲笑她身上有鱼腥味的人,她只会记住每个人的软肋,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温以宁愣住,眼泪悬在睫毛上要掉不掉。周若涤已经收回手,继续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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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题,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温以宁盯着杯底沉没的柠檬片,小声说:“她今天都没找我。我刷她的会员卡会发短信的,她明明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解题步骤没错,是题目本身出错了。有些题,从一开始就不该做。”
温以宁的眼泪突然就止住了。她盯着周若涤的侧脸,这个平日看着柔弱的女生,此刻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睫毛投下的阴影锋利得像把小刀。
“......周若涤,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谁?”温以宁突然伸手拽她袖口,眼里藏着一点说不清的酸涩。
笔尖微微一顿,她勾起嘴角:
“我喜欢能考满分的试卷,和银行卡里只进不出的数字。最喜欢我妈妈数钱时眼角的笑纹,还有我哥能在天亮前睡一觉,不用骑电瓶车接单的那天。”
温以宁噗嗤笑出声,眼泪还挂在腮边,像颗将坠未坠的星星。周若涤把草稿纸推过去,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工整漂亮,却在边角画了个小小的叉。那是她每次发现题目出得不严谨时,习惯性留下的标记。
就像她对温以宁这场恋爱的评判。
十点的钟声敲响时,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只余一束银白的追光落在舞台中央。周若涤突然合上习题册,抬头看向温以宁。蓝紫色的霓虹灯扫过她的脸,在那双看似温柔的杏眼里投下一片深不可测的阴影。
“要不要听我唱歌?”她问,舌尖轻轻舔过下唇。草莓润唇膏的甜腻香气混着这句话飘过来。
没等回答,她突然摘下橡皮筋,黑发如瀑般倾泻而下。牛仔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地摊买的纯棉白t恤在走动时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走路时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踩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节拍。
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嗡鸣,沉斯珩的酒杯停在唇边。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里,倒映着舞台上那个纤细的身影。周若涤只是用食指抵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整个酒吧的嘈杂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
“《i
don039t
know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