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予点头:你做的醒酒汤很合我的口味。
这对季年来说只是顺手的事,他说:陆总,您想要喝醒酒汤的话,我随时可以给您做,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陆庭予平静又沉稳地打断他:你先听我说完。
季年好奇地看着陆庭予。
陆庭予说:我想聘用你。
季年诧异地长大了嘴,聘用我?
陆庭予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嗯。
季年心里有些异样,紧抿着唇问:为什么?
陆庭予语气很平静,家里的阿姨不会做醒酒汤,我需要一个人帮我。
季年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免费教她,这很容易学的,你不用特意花钱。
陆庭予给出合理的理由,阿姨年纪太大了,我应酬时间不规律,不可能让阿姨大半夜赶来我家给我做醒酒汤。
这个说法让人没办法反驳,季年也反驳不了。
年轻人身体强壮,偶尔熬夜也吃得消,可是老年人不一样,像他的养父母以前可以出海捕一整天的鱼,现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觉得吃力了。
见季年有些动摇,陆庭予又说:工资问题你不用担心,每个月八千,无论做不做,都是这么多钱。
季年诧异地睁大双眼,八千?
这比他在现在打的三份工加起来都来得高。
陆庭予看着他,眼里仿佛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觉得太少?
季年连忙摆手,不自在地说:陆总,是太高了。
只是做一碗醒酒汤而已,哪里需要这么高的工资。
陆庭予好像猜到季年会这么说,这份工作需要随叫随到,比较辛苦,我不能让你吃亏。
说完陆庭予看着他的眼睛,你愿意来帮忙吗?
季年实在抗拒不了这个诱惑,他每天打三份工,累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陪生病的安安,可是现在只要在陆庭予有需要的时候给他做一碗醒酒汤,就能赚八千块,这跟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差不多。
见季年迟疑不语,陆庭予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季年急忙说: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你花这么多钱请我,只让我做醒酒汤太亏了。
陆庭予微微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季年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安安治病实在太需要钱了,他发自真心地说:陆总,谢谢你。
他知道陆庭予是为了帮他,也许是陆庭予上次亲眼见到他晕倒,动了恻隐之心,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不管怎么样,季年都很感谢他。
如果没有陆庭予的话,他现在还在为安安没结清的医药费发愁,可是有了这份新的工作,眼下的困境全都迎刃而解了。
陆庭予饶有深意把季年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
季年对陆庭予愈发感激,他说不清心底一闪而逝的情绪是什么,就像被烘烤过的棉花塞满了胸腔。
临走前,陆庭予跟季年说:明晚我会出门应酬,到时候可能需要你过来一趟。
季年点了点头,你有需要的时候给我发短信就好,我会马上过去的。
陆庭予眼神深沉,勾了勾嘴角,好。
工作的问题谈完了,陆庭予准备离开,被正在做检查的安安眼尖地发现,稚嫩的声音问道:叔叔,你要走了吗?
陆庭予停下脚步,他转身走进病房,来到病床边,弯腰摸了摸安安苍白的小脸,叔叔过几天来看你。
安安乖乖地点头。
季年在旁边插了句话:陆总,您平时工作那么忙,不用特意来看安安的。
没关系。陆庭予目光幽深,我很喜欢安安。
陆庭予都没意见,季年也不好没再说什么,他目送陆庭予离开,想到刚刚两人的对话,觉得还像做梦一样。
苗大姐在陆庭予离开后终于忍不住问:季先生,这位陆总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季年低头给安安掖了掖被子,发现她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新的洋娃娃,应该是陆庭予送的,他解释说:是我工作地方的客人。
苗大姐夸赞道:这个陆先生看起来挺冷漠的,没想到心地挺好,你看他今天带来这么多东西,我上网查了,都不便宜呢,这些加上来都要几万块钱了。
不等季年惊讶这些东西居然这么贵的时候,苗大姐半开玩笑地说:这位陆总不会喜欢你吧?
季年心脏重重一跳,苗大姐,你别乱说。
陆庭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季年光是想想都觉得荒唐。
苗大姐笑得眯起眼睛,季先生,我说真的,如果只是客人,陆先生怎么可能对你这么好,又是买这么贵的营养品,又是帮你们结清医药费。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让季年无法反驳,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欺骗自己陆庭予对他只是朋友间的照顾,谁会这么照顾一个不太熟悉朋友,更何况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季年也没办法相信陆庭予会看上他,充其量只是可怜他而已。
连季年都没意思到苗大姐这句话悄无声息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他苦笑道:苗大姐,真的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
苗大姐喋喋不休的说:季先生,你别不相信,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我们住的小区就有一对同性恋呢,而且我听说有些大老板就喜欢搞男人,如果陆总真的看上你,那安安的医药费......
苗大姐见季年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太好看,她意识到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去给安安拿药。
季年没说什么,垂眼嗯了一声。
于此同时,陆庭予上了门口医院的车。
他系上安全带,靠向身后的座椅,吩咐司机开车,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是安安用过的。
陆庭予把东西交给身旁的助理,沉声道:拿去做亲子检测。
第28章 帮安安转院
付清医药费以后,季年心头的担子总算减轻了些,难得有空闲的时间留在医院陪安安。
自从陆庭予昨天来过以后,安安就把旧的洋娃娃收起来了,爱不释手地搂着新玩具。
季年上网搜过这个洋娃娃,这么一个小玩具就要几千块,抵得上季年一个月的工资了。
季年对陆庭予的情感越来越复杂,既感动陆庭予的贴心,又始终摸不清楚陆庭予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
这个病房住了六个病人,有陌生人也出现也是常事,季年没有在意,督促着安安吃药。
没过一会儿,身旁传来一道陌生声音,请问是季先生吗?
季年回过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最近这间病房还真是热闹,又是陆庭予,这次又来了别人。
季年好奇道:请问你是?
我是陆总的助理,我姓姚。姚助理和颜悦色地说:我是来送合同的。
季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合同?
姚助理把合同递到季年面前,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劳务合同。
姚助理解释说:听说陆总聘用了您,所以让我把合同送过来让你过目。
季年没想到这么正式,连合同都准备上,推拒地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信得过陆总。
姚助理好心劝道:季先生,这份合同是为了保障你的利益,陆总也是为了你着想。
在姚助理的坚决态度下,季年只好认真浏览起合同,上面标注的条件很简单,只要陆庭予有需要,季年及时赶过去上班就可以了,时间和次数都非常自由。
姚助理观察着季年的表情,及时补充道:如果你有哪里觉得不合理的也可以提出来,我会跟陆总协商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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