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压回去,不想再回想,但越是压抑,脑子就越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渐渐充满血丝,然而他也仅仅是红着眼,没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他为什么要哭?
他不会哭的,没必要为渣男哭泣,也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只是他越哭不出来,堵在心口上的那股压抑就变得越沉重,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呼吸越来越痛。
这时路边停下一辆黑色保姆车,陆竟晏从车上下来。
“让你在西门等我,怎么跑南门来了,手机也打不通……”
话说到最后,陆竟晏才看到关甚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深拧着眉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关甚,把嘴巴张开。”陆竟晏健步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掌心温柔地轻放在他的肩上,“听话,不要咬自己。”
关甚慢慢松开牙关,但依然保持着拥抱自己的动作,视线也没跟谁对视,只是无神的盯着空气。
这一刻,陆竟晏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插了进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崭新的口袋巾,按住关甚嘴唇上的伤,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了你好久。”关甚开口,抬手接过陆竟晏手里的口袋巾,自己把伤口按住,他明明没有哭,声音却有些哽咽,“你都没有来。”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陆竟晏不忍心拆穿是他自己走错了地方,只能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
这么黑的天,他不该让一个路痴在无人的街边等自己。
关甚勉强抬头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明知道对方没有错,此刻他却什么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心情糟糕透了。
陆竟晏轻拍他的背,“先上车好吗?”
“嗯。”关甚应了声。
刚要起身,脚麻一个趔趄,脑袋撞到了陆竟晏怀里。
陆竟晏及时拖住他的手臂,“脚麻?”
关甚抓着他的衣角,点了点头,仍不想说什么,等脚上的麻意退去,他默不作声地坐进了车后座。
陆竟晏为他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车门上车。
开车的是助理阿蛮,梁山坐在副驾座上,回头看了眼脸色阴郁的关甚,关心道:“怎么了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