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侯满意了,向沈翊拱了拱手,“燕王为人公允,微臣佩服,此事就此作罢,臣就先带犬子回去治伤了。”
南临侯招了小厮来把躺在地上的张独抬走,没管陶绮云的死活。
陶绮云上前要扶周羡青,却被周羡青推开,他没要任何人扶,也没和任何人说话,连沈翊都直接忽视了,只接过徐音尘的一件外袍,披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楼,瞧着身影无限悲凉。
众人看着周羡青狼狈的样子沉默了,就连徐音尘也不明白,以前燕王最看重周羡青,怎么今日会为了一个南临侯舍弃周羡青呢?难道燕王想要拉拢南临侯?
沈翊没任何的解释,只说:“散了吧。”
卫如黛有满腔的话想和闻姝说,却又碍于在场诸人太多说不得,只能跟着徐音尘回府。
闻姝情绪不佳,勉强安抚了陶绮云几句,陶绮云拉着闻姝的手哭,“姝儿,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用,连累了你们,你别和王爷置气,是我不好。”
南临侯府虽已不算显赫,到底也是有爵位在身,周羡青一个初入朝堂的小小官员,哪里能以卵击石。
闻姝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重,她倒不算怪沈翊,她只是觉得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她还是愿意相信四哥。
“绮云,这不怪你,你也别自怨自艾,只是都这样了,你当真不为日后做打算吗?”从前张独还只是在府中欺辱绮云,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给绮云丝毫的脸面,这样的丈夫,要来何用呢?
陶绮云明白闻姝的意思,泪水像雨一样下个不停,她拿袖子擦了又擦,“姝儿,我想和离的,我想逃离这个牢笼,你能帮我吗?”
陶绮云何尝不愿意逃脱,只是她做不到,又不想拖累旁人,可看着周羡青为了她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终于向闻姝求助。
闻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想法子,我帮你。”
只要陶绮云愿意,总会有法子的。
陶绮云赶着回了侯府,闻姝上了马车,沈翊靠着车壁合眼假寐,哪怕听见动静也没睁眼。
闻姝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抿着唇角,几度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今日蹊跷,可又害怕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沈翊,让她觉得陌生。
好半晌,闻姝还是主动开了口,“四哥,你生气了吗?”
沈翊没回她,像是睡着了,淡淡的尴尬在车厢内蔓延,闻姝心里头忽然有点委屈,或许是因为四哥从前待她太好,突然这样冷遇,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她偏过头,慌乱地眨着眼睫,想把眼中的酸涩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