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放下帐子,上了床榻,展臂将闻姝搂在怀中,闻姝睡得沉,丝毫没被吵醒。
珍玉在怀,沈翊入睡时嘴角噙着笑意。
屋顶悬着的圆月悄悄西移,月落日升,又是完满的一日。
闻姝醒来时才知什么叫累,身上酸得很,比从前在靶场上跟着四哥学射箭还要酸痛。
一大早的,她又唤了热水,好好纾解了身上的酸意,一会要入宫参加阖宫家宴。
沈翊从练武场回来,满屋子找闻姝,竹秋一见沈翊来了,忙屈膝退了出去。
“用早膳了吗?”沈翊身上都是汗,解着衣襟,也要沐浴一番。
闻姝把自己往浴桶里缩了缩,只露出脖子以上,浴桶中撒着花瓣,遮住水下春光,“没呢,你要沐浴怎么不让竹秋弄水进来?桶里的热水不多了。”
沈翊笑了下,径直入了闻姝的浴桶,“一道洗,省水。”
“呀!”水滴迸溅,鲜花像小船儿漂浮,闻姝吓了一跳,沈翊身形高大,一进浴桶,水面上升,满得直往外溢。
“王府穷到热水都没了吗?”闻姝推搡了他一把,浴桶不算小,可他坐进来,也着实拥挤了不少。
更何况现下是白日,闻姝生怕他再做点什么误事,连忙娇声讨饶,“别来了,我累得紧,一会入宫要出丑的。”
沈翊抱着她,薄唇落在她耳后,“不做什么,帮我沐浴。”
闻姝无法,半羞半恼地睨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巾帕给他擦身。
浴桶中的水由热转凉,洒了满地的水渍,娇艳的花瓣被蹂\躏得看不出原本模样,沈翊是没做什么,可却又像什么都做了,闻姝从浴桶出来时,小腿都是软的。
沈翊在她耳畔低笑,“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1
闻姝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过里衣穿上。
“我决定了,要在屋内砌个池子,浴桶太小了。”沈翊一边穿衣一边说,“施展不开。”
闻姝都不想听他这话,什么叫“施展不开”?他还想如何施展?
她从前的四哥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闻姝穿好衣裳就往外走,懒得搭理他。
沈翊自说自话也很来劲,“得用玉石铺面,池子下修个地龙,水便不会凉了。”
闻姝撇了撇嘴,水若迟迟不凉,她还不得被折腾废,当即说:“不许修。”
谁不知道两人修这么大个池子在屋内是要做什么,闻姝当真要被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