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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都晚了。
这回什麽都没了。
许凤洲再也想不出挽回的法子,只觉得心里空蕩蕩地。
半晌,她突然道:“许凤洲,你这个,笨蛋!”
许凤洲闻言,神色微动。
他想起从前总骂她是个笨蛋,现在,她把这句话又送给他了。
他也觉得自己笨得很,好好的娘子,就这麽被他弄丢了。
怪谁呢。
好不容易将人骗回来,又被她听见了。
他动了动唇,想要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她又道:“那我现在,自由了吗?想回江南,可以吗?”
一瞬间,许凤洲的眼眶血红一片。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棵树上的乌鸦,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只可惜,他的右手不听使唤,怎麽都握不住,手指颤抖得厉害。
直到那只乌鸦在视野里变得模糊,他才哑着嗓音道:“你要走,现在立刻就走,能有多快走多快,否则等我好了,我会将你锁起来藏在家里,说什麽我都不会再放你出门!”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想要再嫁,那就等我死后改嫁。只要我活着一日,绝不会和离!总之我绝不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同他在一起!”
云晴目不转睛地盯他瞧了许久,走上前道:“药凉了,吃药吧。”
“我不吃,”他看也不看她,“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晴勺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等你,吃完药,再走。”
许凤洲很想有骨气地拒绝,可根本做不到,于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一碗汤药见底,许凤洲满嘴的药味,眉头紧锁。
云晴拿茶给他漱了口,见他仍蹙着眉,柔声询问:“还苦吗?”
许凤洲“嗯”了一声。
她问:“那,”她从袖中摸出一颗糖来,“要吃糖吗?”正是他从前自江南给她带回来的松子糖。
未等他回答,细白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开始剥糖衣。
可她却并未将剥好的糖果给他吃,而是放入自己口中,还舔了一下嫣红的唇瓣。
许凤洲喉结滚了一下,正欲说话,她忽然弯下腰,将自己柔软的唇贴在他唇上。
趁他错愕的片刻,甜软的舌尖羞涩地探入他口中,舔舐着他苦涩的舌。
很快地,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原本心如死灰的许凤洲面对她这样的示好,整个人都僵住。待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撤离。
她这是什麽意思?
直到云晴离开,他都未回过神来,抚弄着自己似乎还残留着甜味的唇。
她会对他负责吗?
*
云晴并未如许凤洲想的那般立刻离去,不过也搬到别的屋子里睡。
她每日依旧给他换药,喂他吃药,甚至会在吃完药后给他吃一颗糖。
许凤洲每日都悬着一颗心,既不敢再提及那日之事,也不敢问她几时离开,只希望自己的伤永远都别好才是。
期间,顾兰时来回两回。两人躲着院子里说悄悄话。
许凤洲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却问都不敢问,生怕她提出要走。
只可惜许凤洲年轻的底子好,养了不到一个月,胳臂的伤势彻底痊愈。
这日,云晴喂完他吃糖,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把捉住她的衣袖,抚摸着自己的唇,嗓音沙哑,“你这是何意?同情我?”
面颊绯红的云晴不答,反问:“糖,不好吃吗?”
这是糖好不好吃的问题吗?
许凤洲站起来,将她圈在自己同桌子之间,嗓音沙哑,“你把话说清楚!你如今对我——”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
眼疾手快的许凤洲这回在她离开前,左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狠狠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舔吃一遍后,又将舌尖探入她口中,舔舐着她口中的甜蜜,含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吻,像是要将对方吞入腹中。
怀中的女子很快被他灼热霸道的吻吻得气息不稳,腿脚发软,细白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攀附上他的胸膛。
得到回应的许凤洲俯身单手轻松地将她抱起来,一边亲吻一边朝床边大步走去,将她小心地放在柔软的衾被上,颀长结实的身体覆上她柔软的身子,唇却始终未离开她的唇。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直到两人都有些头昏目眩,许凤洲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抵着她的额头急促喘息着,急促跳动的心髒也微微有些疼。
“你现在不走,”眸光晦暗的男人对上她眸光潋滟的湿润眼眸,“我就当你心里还有我,想要同我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她不有自主地舔了一下湿润红肿的唇瓣,“什麽,不好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