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呢,抑或在此等死?”
“我不逃,我也不会等死。”追魂一剑拂着剑冷笑:“我是本地的富豪,一未结社二来
犯法,狂龙岂能执法犯法乱人入罪?我不怕他。”
“你……”
“你的好意,吴某心领了。”
国华摇摇头,向宫一步苦笑。
“咱们走吧!”他向宫一步说:“财多势足的人,不足以成事。”
“走!”宫一步扭头便走。
国华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虎目中冷电四射,凶狠地盯视着剑已举的追魂一剑。
追魂一剑突然打一战,在他的虎目注视下萎缩、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我知道你已经动了杀机。”国华阴森森地说:“千万别愚蠢得在我背后抽冷子递剑,
我是一个非常非常小心的人,而且心如铁石,从不饶恕用卑鄙手段计算我的人,你最好不要
冒险在我身后递剑,哼!”
追魂一剑目送他大踏步出室,居然好半天不曾移动半步,像是僵住了。
“这……这家伙好阴毒的眼神。”追魂一剑久久方自言自语:“……他到底是何来
路?”
辰牌正,九江镇总兵管辖下后营一位守备大人,带了廿六名校尉,与及本府的同知大
人,随同狂龙陈协委一群鹰犬,浩浩荡荡到达吴宅。
吴宅外围,埋伏了不少人马。
狂龙迟至辰牌时分,才带人光临吴宅,已经故意给予追魂一剑充实的逃亡时间。可是,
却没料到追魂一剑不上当,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大开院门迎接。
逃亡是不可能的,天一亮,吴宅四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有人胆敢逃亡,狂龙便有
了挥兵杀人的藉口了。
追魂一剑的反应,确是出乎狂龙意料之外。
京师步军统领,也就是俗称的九门提督,权力极富弹性,真正的职掌本来是京师的城防
司令。
辖下有满、蒙、汉军八旗遴选委派的所谓协委,每旗一人共廿四名,官职说大不大,说
小不小,论官品,其实与地方的文官同知,武官的守备相差有限。
可是,狂龙衔命出京办案,身份有如钦差,地方官就得听他的。所以他今天穿了戎装,
同知与守备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做跟班奴才。
野蛮人对权力欲十分重视,满清人更是重视此道,推行奴化雷厉风行,任何下属或被统
治者,见面必须矮了半截,所以平民百姓见了官,必须跪伏如羊。下属都成了豢养的牲口
(满清本来就是游牧民族),见了主子必须四蹄着地,所以官服都是马蹄袖,官愈小马蹄袖
愈短,短就必须跪得更低。
满清统治两百余年,这跪伏的奴性执行得十分彻底,任何地点,任何场合,人人养成了
跪拜的牢不可破的习惯,人的尊严荡然无存,人人自卑以奴才自居,甚至碰上危险生死关
头,也会情不自禁跪伏下来,让对方毫不费劲把脑袋砍掉。
追魂一剑一代江湖豪霸,也率领全宅百十名男女老幼,在院门外跪伏如羊,拜迎这一批
凶神恶煞。
狂龙卓然屹立,八面威风,威严地注视着脚下排列跪伏的一行人,目光最后落在俯伏如
羊的追魂一剑身上。“吴会昌,你可知罪?”狂龙厉声问。
“草民知罪,但有下情,请大人容禀。”追魂一剑谦卑地说,说完磕头再三。
“你还有话说?”
“是的,可否请大人移驾内厅,容草民陈述赎罪。”
“好,你,带路。其他所有的人,不许擅动候命发落。违命者格杀勿论。”
十名劲装男女随从,随着狂龙押着追魂一剑,威风凛凛登堂入室,直趋大厦的后院内
厅。
狂龙高坐堂上,十随从左右分列。追魂一剑俯伏在堂下,有如待决之四。
“你有足够的人手。为何不逃?”狂龙沉声问:“本官曾经给你充实的时间逃走。”
“大人明鉴,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逃亡。”追魂一剑说话居然沉着。
“你承认与叛逆范大鹏阴谋叛乱了!”
“草民不否认与范大鹏小有交情,同是本城有身份地位的人,说不认识那是狡辩,但涉
及谋叛却是冤枉……”
“大胆!”
“大人容禀,草民有三件事面陈,为作赎罪与表示忠顺的诚意。”
“好,我在听。”
“其一,这是草民奉献的捐输清单,请大人过目。”追魂一剑从怀中掏出一封红揩,双
手高举过顶。
过来一名随从,接过红揩呈上。
狂龙打开红揩看了片刻,冷冷一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