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看了眼被禁军押住的杜老将军,挑起眉头:“怎么回事?”
李瑜只听令于首辅,本可以不回答圣上的,但这些年圣上与首辅相处得融洽和睦,每次他去首辅府上,都能撞见圣上,有时圣上还会拉他去比试切磋,在不知不觉中就与圣上多了几分亲近。
李瑜早已默认圣上也是首辅身边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道:“首辅有令,让属下捉拿罪臣。”
杜老将军激动道:“我何时成了罪臣!圣上,老臣一辈子忠心耿耿,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不曾想临了了,会被奸臣给算计,圣上一定还要为老臣做主,还老臣清誉。”
杜老将军的名声一直很好,为朝廷效忠几十年后,光荣致仕,期间确实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可容昇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说:“既然相父都说你有罪了,那就请老将军配合吧。”
杜老将军刚才一时心急,忘了圣上是个傀儡皇帝,没法给他做主,意识到圣上也是身不由己后,他沉痛地唉一声:“唉!老臣知道圣上也是有苦难言。”
容昇拍了拍杜老将军的肩膀:“老将军别多想,朕好得很。”
杜老将军茫然加错愕:“………”
容昇又说:“好好配合。”
杜老将军听糊涂了:“圣上,您……”
李瑜觉得有点好笑,但尽量压制住了嘴角:“圣上,时候不早了,属下还得带着罪臣回玄武司审问,到时好给首辅答复。”
容昇背着手说:“朕跟着去一趟吧,别真冤枉了老将军。”
容昇就这样跟着去了玄武司。
杜老将军被李瑜押着的时候,本来一直在囔囔的,又是骂又是喊,可容昇跟过来后,杜老将军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玄武司,李瑜叫人把杜老将军给放开。
杜老将军狠狠瞪着那两名押了他一路的禁军,然后又瞪向李瑜:“把奸臣叫来,我要与他当面对峙。”
因为有容昇在场,所以李瑜把审问的位置让了出来。
容昇端坐在审问台上,看向堂下的杜老将军:“朕都得唤柳尘舒一声相父,老将军一口一个奸臣,是不是有些不妥。”
杜老将军噎了一下,然后改了口:“首辅无故冤枉老臣,老臣也是心中有气才失了言,没有冒犯圣上的意思。”
容昇对老将军犯了什么罪,一点都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帮着柳尘舒说话:“柳尘舒是朕的辅政大臣,老将军以后可不要再这般失言了。”
杜老将军再次被噎住:“………是。”
“李瑜,你来审。”容昇就是来看热闹的,并不打算插手。
杜老将军昂起头,他没做过错事,不怕被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