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的腰好细,宣阑都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把它折断,于是又慢慢的松开几分,高挺的鼻尖在他细嫩的脖颈间轻轻磨蹭,你的唇长得这么好看,却不愿意说我爱听的话。
江尽棠气息有些不稳,他抬手将宣阑的头抬起来,看着少年的眼睛:宣阑,我真后悔十六年前把芸豆卷分给你。
什么?
江尽棠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轻柔的吻落在了宣阑唇角。
烛火噼啪一声,宣阑的心脏也在这一刻跳动极快,他喉结动了动,猛地扣住江尽棠的腰,更深的吻下。
他撬开江尽棠的齿关,去触碰他口腔里的嫩肉,侵占每一点柔软,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吃下去才甘心。
江尽棠眼角滑下一滴泪,砸在宣阑的脸上,宣阑一僵,松开江尽棠一点,看见他眼尾发红。
江尽棠声音很轻:宣阑,这十二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囚笼里的困兽,我能看见外面广袤天地,但是我出不去。
是我把自己锁了起来。他睁着眼睛,茫然的说:可是我找不到钥匙了。
宣阑在他眼角的泪痕上轻轻一吻,声音颤抖:你与我都是囚笼里的困兽
如果分不出胜负,那就抵死纠缠。
阿棠。他抱着江尽棠,就好像找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属于身体里的重要部分。
你出不来,换我把自己关进去,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见评论说看目录都觉得虐,好家伙,我写的难道不是绝世甜文吗??
然后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①:宣阑没有对不起棠棠,他总不能一刀自己戳死给江家赔罪,那棠棠的所有谋算全白费了。
②:宣慎是很垃圾,但是在其位谋其事,皇帝不可能容忍一个比自己还得民心的武将,而且江璠没有反心,不代表其他人没有野心,他是被架在火上烤,要么被皇帝容不下,要么被逼的谋反。
③:我认为宣阑已经做到了所有能做的,在古代儿子推翻老子当众揭老子老底是要被人骂死的,哪怕他是皇帝。
④:我觉得死亡永远不会是解脱,不管再艰难都应该活下去。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啾。
第105章 如故
林善芳坐在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有些苍白,眼下甚至有淡淡的青色。
婢女站在旁边, 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还不上妆么?听闻近日陛下身体好转不少, 老爷让您去宫里走走呢。
林善芳淡声道:去宫里干什么?讨人嫌么?
婢女一愣,赶紧道:您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呀!
林善芳自嘲一笑,手里握着珠钗:皇后。
我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婢女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罢了。林善芳闭上眼睛:父亲既然还心存妄想, 我就去宫中走一趟吧。
婢女赶紧道:奴婢这就为您上妆。
林善芳收拾妥当, 林咏穿着官服,打量了一下自己亭亭玉立的掌上明珠,道:芳儿, 如今四大家唯有我林家屹立不倒, 你要争气啊。
林善芳只是浅淡一笑。
林咏想起什么,道:印家那个姑娘前两日来找你了?
林善芳和印致萱同样的年纪,两人关系不错, 印家获罪, 印致萱又是罪王的王妃,她不等宫里下旨处置, 就自请剃度出家, 常伴青灯了,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着实是叫人唏嘘。
嗯。林善芳道:阿萱来同我告别。
印家男儿多鼠辈,这个姑娘生在印家, 倒是可惜了。林咏摇头叹息。
削发为尼, 对阿萱来说, 未尝不是解脱。林善芳笑了笑:她同女儿告别的时候,很是洒脱。
林咏顿了顿,道:她可还同你说了别的?
林善芳说:未曾。
其实是有的。
那一日她送印致萱至门口,印致萱忽然转头对她说:宣家的男人痴情,你做不了当今陛下心尖上的那个人,也就做不了他的皇后。
不等再问,印致萱已经飘然而去。
林善芳知道,不管是京城第一美人,还是书画双绝,对印致萱来说都是枷锁,她学这些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能够让自己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她对印家感情淡薄,甚至亲眼看见自己的兄长印文兴死在自己面前,也没有丝毫触动。
这一去山水迢迢,印致萱终于只是印致萱了。
而她留下的那句话,林善芳也终于想通,林咏却还沉浸在当皇帝岳父的美梦里。
父亲。林善芳道:您上朝要迟了。
我们快走。林咏说:我已经在宫中打点过了,就说你是去拜访宫中深居的老太妃,你自己抓住机会,在陛下回乾元殿的路上等着,知道了么?
他叹口气:眼见着陛下也是要十九了,封后的圣旨却始终没有下,为父心里忐忑难安啊。
林善芳沉默。
她知道,立后的圣旨不会来了。
父女两入了宫,林咏自去金銮殿上朝,今日那江氏遗孤归朝,朝堂上波诡云涌,有受了江璠之恩的想要见见故人之子,也有谨慎忌惮满腔怀疑的,林咏一进去,只觉处处都是危机。
在太监尖声的唱喏里,皇帝坐上了龙椅。
他坐在最高处,俯瞰群臣,淡声道:诸卿都知道,朕特允了定国公第三子入朝参政,今日诸位正好见见。
顾之炎当先一步道:陛下仁慈圣明,我等自当尽力教导后辈,为大业尽绵薄之力。
首辅都开了口,其他朝臣也纷纷应和。
宣,定国公第三子觐见
层层唱喏声传出去,众人不由的都看向正殿门口,林咏也不例外。
他同江璠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以十七岁的年纪考上状元的麒麟子,是何模样。
一袭红色官袍出现在金銮殿门口,那艳丽的布料勾勒出来人修长身形,他挺拔如松,一步步走进金銮殿,自有骄矜风骨。
本朝状元着大红,戴方翅纱帽,头簪一朵金花,一般人压不住这样的艳色,来人却生了一张羞煞春花的脸,肤白似泠泠月色,眸如淡淡烟云,长身玉立,皎若玉树临风中,
然而众人却并无闲心欣赏状元郎的凡尘难见的相貌,有人惊恐失声:九、九千岁!
来人可不正是死在兵变之中的权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