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 2)

耳边似乎又响起少年慵懒嗓音:这镜子不好, 看不清楚,来日我送你一面水晶镜。

那时候在照月阁里,他坐在梳妆镜前, 看见昏黄铜镜里自己有些模糊的脸,宣阑靠的很近, 两人之间的氛围甚至称得上融洽。

窗外似乎下起了夜雨,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更深夜静的时候,他房里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意味不明的搂着他的腰, 逼他自己握着水晶镜,逼他去看镜中他自己的脸。

江尽棠眼睫颤了颤,冷声道:不喜欢。

不喜欢?宣阑笑了一声:我觉得很衬你, 好不容易才寻到的。

江尽棠抿了抿唇角, 道:放开我。

宣阑没放。

反而收的更紧,用自己的胳膊把江尽棠那把窄腰完全勾勒出来。

江尽棠的背脊完全的贴在宣阑滚烫的怀中,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囚进了熔炉里, 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化。

江尽棠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真的要死了。

急促的喘息了一阵后, 江尽棠猛地抬起手肘往后一击,宣阑下腰躲开, 一把扣住他手腕, 我要好好跟你说话,你动手做什么?

笑了一声:你不是我对手。

江尽棠道:你要是再不放开, 我就喊人了。

宣阑啧了一声,手指在江尽棠羊脂玉一般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而后松开了他, 不曾想刚刚松手, 江尽棠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声音格外刺耳。

宣阑被这巴掌打的蒙了一瞬,甚至没来得及发火,就见江尽棠捂着心口吐了一口鲜红的血。

宣阑瞳孔一缩,上前扶住江尽棠:你怎么了?

江尽棠快速的喘息,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声音沙哑:被你气的。

宣阑道:你刚刚甩我一巴掌我都没生气,我不就送你面镜子,你还生气了?

嘴里说个不停,却还是单手给江尽棠倒了杯热水,喝一点。你的药呢?

江尽棠明摆着不想再搭理他,喝了水后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宣阑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分明他才是占理的那一个,特意赶来兴师问罪,现如今却只能看着人苍白的脸干瞪眼。

宣阑想了想,把人放在了床上,就那么俯身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件事。

江尽棠不理会。

宣阑顿了顿,道:你知道我受了伤的事情吧。

江尽棠的眼睫颤了颤。

宣阑继续说:刚刚去接你,情急之下,用的是左手好巧不巧,我受伤的就是左手,现在估摸着伤口又崩开了,你看见没有,血已经把我袖子浸湿了。

江尽棠睁开眼睛坐起身,你既然知道,在这里同我废话做什么?不滚去处理伤口?

宣阑眸中划过一点笑意,微微俯身靠近江尽棠,几乎与他鼻尖贴着鼻尖了,声音很轻,委屈的不得了:他们找的赤脚大夫,很凶的,昨天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半条命都差点没了,我就是痛死,也不让他碰我了。

江尽棠借着烛光看了眼宣阑的手臂,就见白色衣袖上当真洇出了一大片血迹,可见宣阑并不是胡说八道,伤口真的裂开了。

太守府有大夫。江尽棠转开眼睛道:山月就在外面,我让山月去请。

宣阑没动:等大夫来了,我血都流干了。

江尽棠:

受了伤还翻墙翻窗户,怎么不痛死你呢。

江尽棠推开他,没说话,径自下了床。

宣阑靠在床边,叹口气:真的好痛,我今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我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你可以把我烧成一把灰,然后埋进你家祖坟么?我

江尽棠转身回来,手上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小箱子,冷声道:闭嘴。

宣阑听话的闭了嘴。

江尽棠把箱子打开,里面放了不少药和绷带,他抬眸看了宣阑一眼:衣服脱了。

我现在受着伤啊。宣阑道:怎么脱衣服?

江尽棠觉得自己又要被这狗崽子气吐血了:那你怎么穿的?!

王来福穿的。宣阑懒洋洋道:不然我带他干嘛?

江尽棠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他深吸口气,抬手去解宣阑的衣带,宣阑还要说话:我觉得我现在很像是要被强人侵犯的良家少女。

江尽棠手指一顿,宣阑又笑着说:不过你若真是要侵犯我,我不反抗。

但凡是认识江尽棠的人,不管是友人、下属,还是仇家、陌路,都发自内心的认为江尽棠城府极深,从不喜形于色,连生气发怒都极少,全天下估计也就宣阑有这个本事,让他在一天之内数次想要动手把人掐死。

衣物褪去,少年白皙的身体在烛光之下被镀上一层暖光,肌肉线条流畅,宽肩窄腰,十分养眼。

江尽棠的眸光落在他臂膀上的伤口。

鲜血已经把绷带染成了暗红色,可谓是触目惊心。

江尽棠垂着眼睫,把纱布解开,露出其下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已经开始缓慢结痂的伤口又重新崩开,可以想见到底有多疼,宣阑脸上却还带着笑意,好似这伤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当时他听闻山月说宣阑受伤时,还以为是这狗崽子想要引蛇出洞,没想到竟然真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怎么了?宣阑声音有些怪异: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江尽棠抬手在他伤口边上一摁,冷淡道:哭?

嘶!宣阑皱眉道:你再这样,我就要哭了。

江尽棠打开金疮药,细致的给伤口都撒上,宣阑疼的肌肉绷紧,江尽棠说:要是真忍不住,你哭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

宣阑看着江尽棠垂下的眼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在被这一点睫毛忽上忽下的撩拨,他舔了舔尖锐的犬齿,道:那你会心疼我吗?

江尽棠取出绷带,想要心疼你的人,多得是。

宣阑握住他手腕:可我就只想要你心疼我。

江尽棠手指僵住。

从前他还是舒锦时,宣阑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说这些话,但如今宣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是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开口?

在江尽棠的设想里,如果舒锦的身份被戳穿,两人也就该彻底决裂了,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尽棠给宣阑把伤口包扎好,才道:明天我让山月去请华州宝相寺的住持过来一趟。

请个秃驴来做什么?

驱邪。江尽棠吐出两个字:你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宣阑忍不住笑出声: 倒也是

恋耽美

最新小说: 亚瑟 某个世界的魔女 《刀锋上的午餐,一场诅咒飨宴的邀请函》 猎魔少女纪录簿 【那个活下来的女孩】Harely.Lily.Potter 血天空 逐曦 城乡维修工 穿越远古部落生活 兽人之附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