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笑了一下,还要说话,变故却就在这时候突起
调笙手中披帛在空中散开成一朵花的模样,扑面而来一阵香风,引得周单恍惚的去抓那披帛,披帛太轻盈,他没能握住,却抓住了美人一截手腕,他顿时色令智昏,伸手想要将调笙拉进怀里。
调笙唇角勾出一抹笑,眼角却飞出冷厉的光,艳色披帛都没能挡住雪亮剑锋,周单猛地惊醒,慌乱想逃,却仍旧被匕首刺中了臂膀。
调笙一击没能毙命,咬牙还要再刺,周单大叫道:刺客!!有刺客!!
守在旁边的护卫赶紧冲了过来,将调笙扣住,调笙手里还紧紧抓着染了血的匕首,怒道:周单!你根本就不配为官,今日我未能杀你,但是他日总有人能够杀了你!
周单惊恐的捂着自己的伤口,惊叫道: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想要我性命?!
调笙冷笑一声:你的确与我无冤无仇,但是周单,你与这扬州城内千千万万的百姓有血海深仇!
疯子疯子!周单气疯了:杀了她!立刻杀了她!
侍卫当即就拔出刀要动手,此时印财却道:周兄不急,我看此女背后定然还有其他人在指使,否则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有如此胆量?若是杀了她,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对对!周单道:我都气糊涂了!还好有印兄提醒我!
他冷声道:将调笙带回县衙关起来了!本官要亲自审她!
是!
调笙被人拖走,一时间宴会厅里人人自危。
周单扫了眼厅内的人,阴狠道:这里面必定还有她的同伙,将人都清查一遍,查出可疑者,全部就地格杀!
是!
山月脸色难看:主子,我们怎么办?
江尽棠蹙起眉,思索自己从窗户跳进江水里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等想通了,他安详道:我们就在这儿坐着。
起码还能活着。
山月:
江尽棠自然是开玩笑的,他站起身道:先跑再说。
山月正要动作,侍卫却已经搜查了过来,看见两个生面孔,当即拔刀出鞘:你们是何人?!
山月张口要解释,侍卫却根本不听,就要动手拿人,山月在江尽棠耳边急促说了声:主子,您先走,我拖住他们。
江尽棠点头。
山月猛地出手,一脚踢在人心口,一个擒拿手没费什么功夫就将这个侍卫制住了,江尽棠趁此机会往门口跑去,侍卫慌忙大叫道:这里有刺客的同伙!
山月暗骂一声,将这人踹开,飞身上前拦住去抓江尽棠的侍卫,江尽棠推开门,飞快的闪身出去,山月尽力给他拖延时间,见他已经拐过了拐角,才逼退围住自己的人,夺门而出。
周单尖叫道:还不快去追!立刻调兵来把照月阁封了!必须要清查出所有刺客!!
外面有人翻上了房顶,朝天放出鸣镝,调兵团团围住了照月阁,不许任何人进出。
周单狼狈的坐下,满地都是他流的血,大夫还没有来,他只能忍着疼,脸色苍白道:让印兄见笑了,怪我,竟不知道这调笙是个刺客!
无妨。印财关切道:周兄受了伤,还是先处理伤口吧。
周单脸色更加难看:等我抓住了刺客,再给印兄设宴赔罪。来人,带印大人先去上房休息。
那跟在印财身边的汉子不悦道:此地有刺客,你怎么还让我兄长留在这里?
请印兄见谅。周单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此时出去,更不安全。
明摆着是怀疑这件事可能是印财的手笔,不想轻易放印财走,印财也没有生气,淡淡道:多谢周兄好意,正好我也累了,歇息一会儿也不错。
周单送走了印财,才阴鸷道:最好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否则就算你是节度使的亲儿子,我也要你的命!
江尽棠方向感不算好,他一路躲着追兵,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觉得一路上愈发幽静。
太久没有这样跑过,江尽棠出了不少汗,呼吸也乱了节奏,颇有些狼狈,他靠在墙边喘息了几口气,耳边又是急促的脚步声,是追兵来了。
他不得不继续往前跑,然而一转弯,却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无退路。
江尽棠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若非和周单动起手来太过于张扬,很有可能会暴露身份,这几个追兵,何至于让他如此进退维谷。
江尽棠轻叹口气,推开一扇房门,就见里面布置讲究,应该是供人休息的雅间。
陈设虽多,但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藏不住人,江尽棠想也没想的就往床上躺,这一躺,才发觉不对劲。
旁边怎么还有个人?!
他浑身一僵,就要起来,却被人瞬间扣住了腰,往前一楼,几乎是将他钉在了床上,追兵这时也推门进来了,见床帐里有动静,当即都拔出了刀,谨慎的一步步靠近过来。
不想死的话,就弄出点动静来。江尽棠耳边一暖,男人的话很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什么叫弄出点动静?
江尽棠有点茫然。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追兵已经快要挑开床帐,扣在江尽棠腰间的手忽的往上一移,然后捏了一下。
嗯江尽棠痛的轻叫了一声。
还带着方才急促奔跑后的喘息,娇的简直能让任何一个男人酥了半边身子。
要挑床帐的侍卫一僵。
抱着江尽棠的人也僵住了。
这人叫的怎么那么骚。
男人微微抿唇,手上用力,又拧了一下,江尽棠这回没叫,却非常急的喘了一大口气,带着一点鼻音,实在是比叫了还引人遐思。
与此同时,抱着江尽棠的男人坐起身,伸手撩开了床帐,不耐烦道:没听见在办事?
侍卫一看见他的脸,赶紧道:印大人!卑职不知道是您在这儿!
印财冷冷道:现在知道了,还不滚?
这侍卫轻咳一声,道:方才刺客就是往这个方向而来,卑职担心他是躲了进来,不知道您可否允许卑职搜查一番,也好确保大人安全!
显然,周单并不信任印财。
怎么,怀疑我窝藏刺客?印财语气不善。
卑职不敢!
说是不敢,但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房间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就这张床,侍卫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尽棠裹在锦被里,浑身都出了汗,憋得苍白的脸染上了艳丽的红,冷不防有一只大手猛地将他腰带解开,不等江尽棠反应,又非常迅速的将他上半身衣服全部扯开,而后被子被揭开几分,江尽棠后背一凉,同时响起的还有印财嘲讽的声音:那刺客是个男人,此时在我怀里的却是个女人,你们眼瞎了?
侍卫一时没有回答
他看呆了。
雅间内点了灯,锦被是艳丽的红色,还沾着脂粉香气,本就是用来办事儿的,此时躺在这牡丹锦被里的人,像极了勾魂的妖精。
哪怕只是露出了一片肩胛背脊。
皮肤雪白的像是一捧冰雪,蝴蝶骨伶仃而瘦弱,当真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因为主人的喘息,背脊微微颤动,勾的人想要将手放上去,囚住这只漂亮的不像话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