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细品出个所以然,谢淮及时赶到,将小小的姑娘整个圈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手掌贴着她放在门把手的手上。当场被抓包的宝乐,心跳得飞起,尴尬的要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谢淮松开她,面无表情道:锁着门,代表不欢迎别人进去。
对,对不起。宝乐非常心虚,也不敢抬头。
他叹了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问道:吃蛋糕么?
宝乐这才发现他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只奶油蛋糕,蛋糕不大,刚好是两人份的。等谢淮把蛋糕拿出来,细心的小姑娘发现塑料袋里还有两根生日蜡烛,一个是数字2,一个是数字8。
生日蛋糕?她多嘴问了一句。
谢淮手上动作一顿:嗯,今天我过生日。
宝乐记性一向不错,她突然就想起没来镜中界之前,在京华堂遇到小老板谢淮,他与那个叫甜酒的人说过过生日嘛,一年可就一次。
原来,今天是谢淮的生日吗,可这都只剩最后五分钟了!
哎呀你不早说,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宝乐说完就感觉不对,他们好像也没熟到互送生日礼物的地步,不管了,来来来,我们把生日蜡烛插上。过生日嘛,总得走个形式!
谢淮看着自顾自张罗的姜宝乐,心里五味陈杂,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小姑娘点上蜡烛,双手合十,在昏黄的蜡烛光下,她的眼睛一闪一闪,明亮而动人。
生日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
她甜甜的笑着。
第67章 第二乐章:死者
三天后, 果如谢淮承诺的,宝乐和姜凝如愿以偿坐上了飞往南京的航班。谢淮最近是真的忙,自从那晚回来后, 天没亮又出了门, 之后连续消失两天, 再出现就是送她们去机场的路上。
不过这人开车倒是又稳又快,就是全程不怎么说话, 肉眼可见他脸上的憔悴。
我们打个车就能自己去机场的。
谢淮像是没听到一般, 隔了很久才问了一句:你脚踝上的伤怎么样了?
宝乐有些惊讶,她其实伤的没那么重, 那天在车里一觉睡醒,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只要不用力过度就不会很疼的状态。之后又在谢淮家休养了三天,如今更是行动自如。她只是没想到, 连自己都快忘了的小伤,这人竟然还能记得。
我最近手上有案子, 不然应该陪你一起去南京。
宝乐赶紧摇手:不用这么客气,你忙你的就好!
谢淮笑了笑, 随后目光落在后视镜里的姜凝身上:照顾好她, 不要让她受伤。
姜美人听他这副口气,按着小姑娘的脑门儿, 将她挤在身后,倾身上前, 从车前排的空隙里把头伸出去, 侧脸看着谢淮, 似笑非笑道:谢先生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都罩着这丫头一年多了,你从哪冒出来的, 和她很熟么?
宝乐赶紧把她按回车后座,姜凝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用口型比划着安全第一,不许搞事。随后端水大师姜宝乐冲着驾驶位如是说道:谢先生不要同她一般计较,不过姜凝不是保镖,她是我的朋友。
姜美人听了她这句话就不闹了,心情颇为不错的在她脸上捏了捏。
至于谢淮,对她刚才这番说辞没什么想法,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刚想起来一般,将他的钱包递了过来。小姑娘手捧着他的钱包不敢造次,心里更是一片迷惑。
谢淮:钱包里有两张临时身份证,给你们的。
原来如此,你不早说,小姑娘悄悄在心里吐槽自己过于敏感,顺手打开钱包。在取出临时身份证后,宝乐才发现,之前放在钱包里的大头贴不见了。
父母为我取名淮,成年后我为自己取字幼安,你不必一直谢先生、谢博士的喊我。谢淮或者谢幼安,随你喜欢,谢淮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后又笑着问她,我们现在算朋友了么?姜宝乐小姐。
宝乐这个人,在交朋友方面其实一直很大方,来者友善,她多半也不会拒绝。
哎呀,你之前不是叫我宝乐么,既然这样倒也不必喊全名,之前那样就挺好。
谢淮高深莫测的回答了一句:我之前可不是叫你宝乐。
人美心善的宝乐同学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听着就很富贵很开心,不过这名字在谢淮嘴里这么一念,细品下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她可不想问他,之前是叫她宝宝还是乐乐,光是想想就吓得小姑娘立刻端坐了起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凝饶有兴致的问道:古人取字皆有深意,不知幼安二字又有何隐喻?
谢淮右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在宝乐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人才默默开口:幼时经常生病,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幼安是一种寄托,或者说是希望。
说起这些,谢淮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平无奇。那时宝乐和他还不熟,也不知道他为了能说出这句话,另一只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成了拳,捏的骨头嘎吱响,捏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不过他的话,倒让小姑娘想起了沈忘言,不由担心起来,要说身体不好,谁能比得过动不动就咳得死去活来的沈大少爷呀,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凝收回目光,她观察力一向敏锐,宝乐注意不到的事,她倒是注意到了。
沈忘言刚出生的时候,道上还有那么一些谢家的传言,听说排行第七的谢家小少爷脑子特别好使,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抛头露脸,接一些匪夷所思的活儿。
比如古玩城举办一个什么展览,就会请他来,将一个真的古董藏在一百个假货里让他去找,以此来造势。谢淮那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哪有鉴宝的本事,只是单纯靠着记性好,倒也能在一堆赝品里找出真宝来。
姜凝当时听说这事儿,只觉得投胎到谢家真是缺了大德,瞧瞧沈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平日多吹两下风,全家上下都紧张的不得了。而这谢淮,就因有点天赋,从小被父母当商品一样,哪里还有什么童年。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姜美人往小姑娘身上一靠,并没有多说一句。
终于踏上南京的土地,宝乐伸展了一番四肢,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镜中界哪都好,就是我的车没了,我的房没了,我那四百万也没了,小姑哀嚎着,揪着姜凝的衣服可怜兮兮道,我只有你了,阿凝~
姜凝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再作妖,我保证下一秒你连我也会失去。
宝乐抱着她的腰,打死不肯松手。
她们这副连体婴的样子,正好被赶来接机的沈杏儿看见了,欢呼着朝她们挥着手。等两人赶过去,宝乐左瞧瞧右瞧瞧,发现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迷惑道:怎么就你一个,沈忘言、君之还有沈三呢,你没见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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