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闻言,稍微一楞,紧接着笑了起来,他边轻笑着边摇了摇头,“不算。”
“哦……”
史清倏撇了撇嘴,心中想,看来这沈夙还真是个榆木脑袋,一点都不知道要讨女孩子的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父母和兄长知晓,便不算幽会。”沈夙轻轻开口,声音比身边的风还要温柔,“倏儿若是想,改日我们再幽会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沈夙的话让史清倏的脸烧了起来,她让自己不去看他,却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切,我才不想呢……”
女孩子,总会有些许的傲娇嘛。
“好好好,”沈夙无奈地笑了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待史清倏时总会有比对待其他人更多的耐心,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抛却了自己平日里保持的高冷和端庄,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史清倏笑着说道:“是我,是我想要同倏儿‘幽会’,倏儿可愿意?”
看着平时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沈小王爷如此这般,史清倏的耳根子更加烧了起来,她此时就像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羞中带臊,为了不让沈夙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她赶紧扭过身子去,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看、看你表现咯!”
沈夙宠溺地摇了摇头,不再故意逗她。怕是他再逗下去,史清倏就会当场烧起来了。
“长吾长吾,小王爷说了什么啊?我家小姐好像不高兴了!”薛应离得远,对于桥上的两个人的动作是根本就看不真切,只看着史清倏别别扭扭地背对着沈夙,便以为她是生气了。
长吾叹了口气,“你家小姐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害羞了!”
自己身边,小王爷跟双面人儿似的,平日里冷冰冰的,面对史清倏就变得开始食人间烟火了,这就罢了,可怎么连史清倏身边的侍女薛应,都看不出这两个人是只见的情意呢?
长吾感叹着看了一眼天空,怎么自己身边尽是些没什么情商的人,就连小王爷这么通透的人了,他的感情事情还得自己操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小王爷和七小姐何时才能修成正果。”长吾说道,他就像是恨自己的儿子娶不上媳妇的老父亲一般。
薛应倒是不急,大大咧咧地对着长吾一笑,“哎呀,不急,我家小姐还小呢!”
“话虽这么说……”长吾忽然对上薛应那开朗的笑容,一时走了神,话都没能说完,意识到自己的不敬之后,他急忙后退了几步,恭敬地低了低头,“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薛应被长吾盯得也不自在,脸颊微红,急忙摆了摆手。
长吾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七小姐年幼、尚未及笄,小王爷也尚未行冠礼,但是古代帝王家后代,尚未成年便娶妻生子的大有人在。
他并非急着想撮合二人,只是觉得这世上再找不出另一人来能让自己家的小王爷如此上心的,单单是从小王爷这方面来讲,他就是希望七小姐能够一直陪着他,有七小姐的陪同,小王爷脸上的笑容才多些。
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干涉的,可是正因如此,长吾才心中焦急。
没过多久,杨依便跟在几个羽林卫身后走了过来。
见到二人,杨依便提了提肩头的包袱,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七小姐收留我!”
“你、你这是作何?”史清倏被这样的礼数直接弄蒙了,来到古代之后,鲜少有人以鞠躬作为礼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依脸上有些尴尬,她低着头,却抬眼偷偷瞥了那冷着脸的沈夙一眼,“七小姐,我从未学过礼数,连字也不认得几个……还希望七小姐您不要嫌弃。”
史清倏看着沈夙,无奈地笑了笑,上前去将依旧半弓着身子的杨依轻轻扶了起来。
杨依比史清倏高了大半个脑袋,史清倏抬起手臂来,拍了拍杨依的肩膀,用一个柔和的笑容想要去感化她:“依依,礼节也好、学识也好,这些都是不要紧的事情,等到了侯府,我会找人来教你的,你也不用如此惶恐。”
杨依点了点头,“多谢七小姐。”
沈夙为杨依安排了一匹马,确定史清倏别无他事、也不准备继续在外游荡玩耍,这才下令,命大队人马一同朝京城回去。
杨依的马与薛应、长吾二人并肩前行,跟在史清倏和沈夙二人后面。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丰神俊朗的背影,手里攥着柳姐儿的榆木手串。
姐姐的死,固然让她身心俱疲,可是在见到那被人叫做‘小王爷’的人之后,她便恍然惊醒,心中想着,不该让姐姐白白的死去,而应该叫她死得其所……
这个踏板,她是一定要踏上去的,就算不为了姐姐,就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也要奋力一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过得如流水般飞快,转眼间,已然是深秋。
自从那日初夏时匆匆一别后,史清倏已经有六个多月未曾见过沈夙了。
那日分别之后,未过几日,沈夙便被太子沈轩一纸诏书,分配去了北漠的大营之中。
美其名曰,沈夙武略非凡,由他练兵坐守,定能使北国边境防线牢靠加固。可是沈轩心中就行在想些什么,史清倏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知道。
沈轩嫉妒沈夙已久,妒他天资聪颖,妒他万众拥护,妒他独享皇上的恩宠。
可是太子理政,是迟早的事情,他还尚未立足跟脚,便匆忙下诏将沈夙撵去了那偏远蛮荒之地。
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太子沈轩因为荒谬乱证,被皇上下令禁闭三月,且皇上沈伦,也因为此时急火攻心,大病了一场。
然,诏书一旦立下,便不应、且不可再度收回和废除。
似乎全天下都在因为此时而喧闹争吵,却只有沈夙本人不为所动,他连反抗都没有。
虽然诏书上写明了要求沈夙翌日一早即刻启程,但面对此等大事,就算是沈夙拖延几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他竟然一日都没有延误,第二日便穿戴好了轻甲利剑。
燕王入北漠,是国之重事,更何况是备受皇帝宠爱的燕王沈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还记得,那日夏景繁盛,时候尚早,便已经明日高悬。京城的官道上,百姓早早地都已经侯在了道路的两侧。
史清倏是当日清晨,才得知此事的。她连头饰都没来得及佩戴,当诉说此事的小莲话音刚落,她便丢了魂似的冲出了侯府去。
“沈夙!你个王八蛋……”史清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跑,口中骂着沈夙,骂他不仁不义,这等大事都不同告诉她一声。
薛应和杨依,只好丢下了手里的差使,匆匆追赶了出来。
好在,侯府离着官道并不远,史清倏看到眼前出现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发疯了似的从人与人之间挤了过去。
史清倏含着泪挤到了最前端,便见到行军的队伍已经走过去了一半。沈夙骑着一匹白马,身着轻银制成的战甲,此时她只能瞧见他的背影。
“沈夙!”她不管不顾,害怕若是此时没有把握住机会,再次见到他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幸好,沈夙听到了耳边熟悉的声音,他猛地转头回来,瞧见了已经冲上路中央的史清倏。
他同史清倏一样,没有多想,更是没有与身边的长吾交代,他猛力勒转马头,绕过身后的兵马,跑到了史清倏面前来。
史清倏泪眼朦胧,她只能看到那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秒,自己便被一双大手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倏儿,你怎么来了?”拥抱了良久,沈夙才放开她,伸手温柔地拭去了她脸颊上挂着的晶莹剔透的泪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个混蛋……”史清倏压着声音,抽泣着骂道,“为何不告诉我?”
二人如此拥抱在街头,围观的百姓只见早已经哗然。连远处匆匆赶过来的长吾,都大吃一惊,更不要提追出来的薛应和杨依。
二人的震惊又有所不同。薛应满心欢喜,杨依,则是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杨依本不知史清倏同沈夙之间的关系,最初她以为所谓的家仆,便是在沈夙的王爷府中,伺候着沈小王爷,却不想被史清倏带到了那什么什么,侯府中去。
也罢,她想,既然同在京城,总会有机会的。这么久了,她跟在史清倏身边伺候,却也没见过沈夙几次。可是她却敢对天发誓,这么久以来,她杨依没有一日不思念沈夙的。
今晨听闻沈夙要去到那北漠蛮荒之处,杨依心中的阵痛不比史清倏少,可是真正击垮她的,是方才二人相拥的一幕。
沈夙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个清浅的笑容,“行事匆忙,我本来是安排了人去将白菜给你送到侯府去,顺路,也代替我向你道别一声。”
史清倏看着沈夙,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我不会去太久,太子昏庸,虽已下诏并,却未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写得精明,所以待我在北漠大营中稍呆些时日,便可回到京城。”沈夙单膝跪在地上,深深地看着对方,“这期间若倏儿想要骑马,便骑白菜吧。”
史清倏强忍着眼泪,嘤声说道:“可是北漠严寒贫困……”
“倏儿这是在担心我?”明明是分别之际,沈夙却还是尽力地打趣,想要让史清倏开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想到,一向傲娇的史清倏,此次竟然这般坦诚地点了点头。
习惯了她那无厘头的样子,她一真情流露,沈夙反倒无法招架起来,他蹙眉叹了口气,想要摸索身上带着的玉佩,却发现此时的自己身穿战甲,并未佩戴玉佩。
“这个……”史清倏像是知道了沈夙在摸索什么,从自己心口掏出那枚,年前于斗诗会上同沈夙较劲时赢回来的玉佩,“我还带着。”
沈夙轻笑,从战甲的腰缝中取出那只七歪八扭的荷包来,“这个,我也带着。”
正是在斗诗会那日,沈夙赢回来的史清倏亲手缝制的兔子形荷包。
刚展示完,他便仔仔细细地收好了荷包,像是害怕有人会冲上前来将其夺走似的。
腾出手来之后,他又把史清倏的手攥紧,叫她握紧了自己的玉佩,“倏儿,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相信我今年年关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的。”
“王爷,事不宜迟,我们该上路了。”长吾走了过来,行揖说道。
沈夙点了点头,又用力捏了捏史清倏的肩头。
有些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即可将一切情绪传于不言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看着沈夙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点了头。
“走。”
似乎沈夙就是为了等候史清倏的应允,她一点头,便迅速立了起来。他的背影坚定无比,因为战甲着身,更显得挺拔俊朗。
沈夙飞身上马,轻声下令,整支队伍便继续开始了前进的步伐。
“臣女清倏,恭送小王爷出征!”
他觉得耳畔的嘈杂声一瞬间便安静了,只能听到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北漠常年征战,从未有过安定的日子,沈夙自然知道沈轩的用意是何,但是若想让自己死于非命,他,还没这个本事。
沈夙看着漫漫远方,他未曾惧怕过北漠蛮荒之地,他,也一定会遵守着自己的诺言。
今日年前,必定能够回到京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史清倏是被薛应拉着回去的。
当晚坊间便已经传开,说沈小王爷与沈家嫡女,良人才子,天作之合,道二人终身已定,于话别之时倾情相拥。
大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当即便怒上心头,她本是带着怒火去宝月院中指责史清倏的处事不周的,却在瞧见史清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也不忍心去责骂了。
只是有些话,她是一定要说的,“倏儿,今日早晨,你去了街市,送别了沈小王爷?”
史清倏点头,“沈小王爷于倏儿有着救命的恩情,倏儿去送送,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不知道市井之中的流传,自然不懂,为什么娘亲会忽然气呼呼地冲进了自己的卧房中。
“你可否……与沈小王爷当街相拥?”大夫人立着眉头,口气也有些不住的严厉。
闻言,史清倏这才明白,为何大夫人如此愤恨了。
她也知道,大夫人一向不喜自己太过于出头露面。这古人又思想保守,自己早晨是同沈小王爷拥抱,虽说自己觉不出什么不妥来,可是让古人看到了,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史清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站起起来,战战兢兢地低头看着大夫人,“娘亲……当时事态紧急,我与沈小王爷都是真情流露……”
“真情流露?”不等她说完,大夫人便不可置信地问道,“倏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尚未成年,更是未曾谈论过婚嫁,你好一个‘真情流露’,岂不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
虽然心中知道大夫人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史清倏却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她有如此大的火气,偏偏沈夙的离京也让她心中不快,便不自觉地抬高了自己的声调:“就算倏儿不足婚嫁的年纪,可沈小王爷救过倏儿的命,她在倏儿心中早就不是寻常男子,日后婚嫁与否可尚且不提,倏儿不过是与小王爷拥抱了片刻而已,娘亲为何要这般小题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着大夫人眼中的泪花,是越说,越没了底气,到最后只剩下了微弱的气声,“再说,对方是沈小王爷,又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浪荡之徒,倏儿的名声,何来‘败坏’一说?”
大夫人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她深深叹了口气,将火气都压了下去,“倏儿,你是要气死娘亲吗?”
“倏儿不敢!”史清倏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急忙跪了下来,“倏儿不该顶撞娘亲,知道娘亲是为了我好,可是倏儿心里委屈。”她小心地拽了拽大夫人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大夫人叹气,对于史清倏,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可知一个好的名声,对女儿家的有多重要?亏得对方是世人眼中的正人君子,若换了旁人,你早就被人说成是不知廉耻的败家女子了!”
“倏儿知错了……”史清倏低头,诚恳地跪拜道,“倏儿行事太过鲁莽,未曾考虑长远和侯府的颜面,请娘亲尽管责罚倏儿!倏儿心甘情愿!”
史清倏贵了好一会儿,大夫人心中的怒火才消掉,她摆了摆手,将史清倏拉了起来,“罢了罢了,你知错便好。”
真叫她责罚,她还是狠不下心来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倏儿就知道娘亲最疼爱倏儿了……”史清倏撒着娇靠过去,大夫人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别的表情。
“哼,疼你不假,都快把你宠上天了!”大夫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恨又宠。
史清倏撅着樱桃小嘴,“倏儿能上天,那是因为娘亲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儿,换作旁人,再怎么宠着,天庭都不肯收的!”
“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夫人最终还是被史清倏的莲花小口逗乐了,她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仔细去打量着史清倏。
忽然间想到,自己的孩子都已经八岁有余了。虽说里及笄还有些时日,可是一般的王侯之女,早的,也有从八岁便开始寻觅一个好婆家,甚至签订婚约者,也不在少数。
她虽然一向躲着沈小王爷,但是也说过,若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自己便不会插手,做一些棒打鸳鸯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大夫人心中也有些沉重,但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倏儿,你若真的心悦与沈小王爷,他又同样心悦于你,那边该叫他上门向你爹爹和我提亲,纳亲、纳吉、卜祠等等,这些礼仪一样都是不可少的。”
“啊?”跳跃有些大,史清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谈起了和沈夙的婚事了?她的脸‘唰’地便红了,急忙摆手,“不不不,娘亲,谁说我喜欢他了呀!倏儿又没说要嫁人,倏儿还要陪着娘亲呢!娘亲别再提了!”
何彼襛矣,华若桃李。看史清倏的样子,大夫人便知道,这丫头是害臊了。
自己也是从少女的年纪一路走来的,她自是懂得。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只是今天娘亲跟你说的事情,你这臭丫头一定要铭记于心!”
“娘亲说的话,倏儿何时不听了呀?”史清倏装作心中不满,傲娇地扭过头去。
“臭丫头!”大夫人带着笑,往史清倏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与其说是拍打,力道用的却连一只小苍蝇都不觉得疼。
屋内母女二人正在谈天说地,屋外,薛应刚走过来,便见到了伏在窗边,行径可疑的杨依。
“杨依,你在做什么?”薛应悄悄凑过去,发现她竟然是在偷听屋内二人的谈话,便冷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听到声音的杨依吓了一跳,手里抱着的衣裳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拾起,对薛应行了个礼,“我……奴婢见屋中大夫人在同七小姐谈话,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候在门外。”
“候在门外?”薛应才不信她的鬼话,候在门外,怎么会偷偷摸摸,候在门外,又怎么会一脸要吃人似的表情?
她向来看杨依不顺眼,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提醒你一句,奴才偷听主子说话,可是大罪。你若再有下次,莫说咱家小姐,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薛应推门而入,只留下杨依一人。
每每情绪波动,杨依就会握着那榆木手串。
她咬着牙,似乎是很不服气。
她笑自己天真,一个王爷陪同着一个侯家小姐外出,竟然没想过二人之间有什么端倪?她还在这里天真地做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美梦?
看来这命,等是等不来的。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靠自己来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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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她过得相当平静。大哥哥史念外出尚未归家,尚书府的慕禾也在年初时便跟随他爹去了地方学习政务。再加上沈谧已是年龄不小了,皇帝又对太子心灰意冷,有意去培养他在政治上的能力,所以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带着自己那给他做伴读的哥哥史可,也整日皇宫、侯府两点一线地跑。
身边喧闹的人们一下子各司其职,循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走了,史清倏还是觉得有些许的落寞。好在此时尚有五公主、佐诗念陪在身旁,所以也不显得太过孤独。
静安这些日子似乎是很忙,但是从偶尔到学堂去时见面的情形来看,她是越过越好了,也越来越端庄。至少身边的下人们被换了一批,这些人循规蹈矩,只听静安一人的。
偶然间听到哥哥史可说起过一次,静安逐渐收回了捏在钟夫人手里的权力,她开始接手了一家铁厂的全部生意,主要负责打造军队用的武器和铠甲。因为从未接触过如何经营,她还曾经在进宫陈情之时,向史可和沈谧讨教过经验。
“哇,我都没想到,静安竟然这么厉害!”听到这消息的史清倏震惊地说道,也不再埋怨静安这么久都没有同自己联系过。
史可只是摸了摸史清倏的头,“静安郡主继承了钟副将的天分,对于盔甲的改良,以及武器的改进,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资。不过论起经营来,还稍欠些火候,听说现在她是聘请了外人来替自己管理那铁厂的。”
“这也不错了。”史清倏诚恳地说,“哪能有人是全资全能的,静安有一项过人之处,已经足以令世人对她刮目了。”
史清倏对着那明晃晃的月亮感叹着,随着年纪的增长,似乎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了值得去忙碌、钻研的事情,可是怎么就唯独自己,还是这样无所事事呢?
她正在愁苦着,忽然薛应从外推门而入,气呼呼地边走边说:“小姐!您准备什么时候把那个杨依弄走啊!”
史清倏此时是对何时都提不起兴致来,她动都没动,只是换了一只撑着脑袋的手,无精打采地瞥了她一眼,“应儿,又怎么啦?”
自打杨依来到侯府的那天起,薛应便一直对她喜欢不起来。
原因,史清倏也是猜得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依从未念过书,对于一些礼数本就不知道。加上她的性子又和柳姐儿有几分相似,向来孤傲,与侯府里面的小丫鬟们都相处不来。又因为史清倏对她心存愧疚,处处都格外关照、忍让着她,更加激起了下人们的不满。
薛应与史清倏单独相处时,向来不拘束于礼节,此时已经自行坐了下来,依旧是带着气愤:“那杨依太目中无人了吧!今日她洗衣服时,手脚缓慢拖延,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直接将手里的事情一撂,还敢对我甩脸子了!”
“哎哟,”史清倏无奈,只好拍了薛应的肩头两下,“她不识礼节,又是柳姐儿的妹妹,我的应儿如此懂事,一定可以多担待她一点的。”
薛应显然不满史清倏的回答,依旧嘟着小嘴,“小姐,您又来了,就因为她是柳姐儿的妹妹,您给了她多少优待了?”
“反正府里的下人们也不少,我侯府家大业大,养一个闲人还不是绰绰有余。”史清倏掰开了薛应紧紧握着的拳头,“日后你也不要与她计较,她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明明也算得上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可是却比后府的闲厮们还要闲,”薛应嘟囔着,“小姐,您就真的打算养她一辈子?”
其实杨依的归宿,史清倏早就想好了。她来到侯府后不踏实,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一辈子说不上,待她及笄之后,我和娘亲自然会为她寻个人家,再准备些彩礼即可。”
既然史清倏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薛应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本来她就是要来向史清倏诉说一下心中的委屈的,并没有指望着能叫她把杨依赶出府去。
二人之间的谈话刚刚结束,外出去后府取东西的小莲回来了。刚一进门,便欢欢喜喜地笑着,喊道:“小姐!小姐小姐!”
“怎么啦小莲?”看着小莲连手里刚取回来的花茶都没来得及放下,史清倏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奴婢方才去取东西,经过主院时听见大夫人同老爷说,过几日要让小姐您进宫去玩呢!”小莲激动地说,“小姐今日一直无精打采的,这下好了,可以进宫去玩玩、散散心了。”
这些天来小莲看着整日憋在屋里的史清倏,看得直心疼,早就期待着能有个合理的由头把她拉出去转转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开心的。
“进宫?”史清倏偏着头问道,说起来皇宫她也有快要一年未曾去过了,宫里面的糕点还是叫她念念不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连点头,转着眼珠子仔细回想方才听到的话,“啊,对了,说是八月十五,淑贵妃宴请各家少爷小姐们进宫赏月吃月饼呢!”
谈到淑贵妃,史清倏还是有些惊讶的。
虽然说淑贵妃是蒋毓华的姐姐,不过似乎也没有因为蒋毓华的缘故而针对过自己。
当然,史清倏知道,她毕竟是皇上的宠妃,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帮助自己的妹妹参与这些小孩子家家的争抢。因此,由于蒋毓华,让她对淑贵妃一向是敬而远之。
曾经她们也见过,印象中淑贵妃除了国色天香之外,便再无其他,她给人的感觉很是精明、低调、识大体,不像是会积极操办团聚晚宴的人。
心中不解,便问道:“我娘亲她们,可曾说了为什么?”
“嗯!”小莲点头,“说是因为淑贵妃前不久怀了身孕,皇上大喜,便以淑贵妃的名义邀请了百官家的少男少女们。”
“原来如此……”
既然是怀了身孕,宴请小孩子们而不邀请打人一同前去,便情有可原了。大抵是想用孩子们身上的气息熏染淑贵妃腹中的胎儿,以保佑其健康成长。
“对了,大夫人见到我之后,还要奴婢告诉小姐,说淑贵妃之父是老爷同党……嗯……”小莲努力回想着大夫人的话,“同党派的官员,在平日里对老爷提供了很多的帮助,要小姐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因为淑贵妃之妹的事情产生了嫌隙。”
“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做些准备才行。”史清倏对薛应和小莲二人说道。看在自己爹爹的面子上,她才要与淑贵妃打好关系,至于那个蒋毓华,她决定先当做不存在吧。
至于送给淑贵妃的贺礼……史清倏还要多下些功夫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天色尚未黑下来时,史清倏便坐上了马车,准备朝宫里面去了。
今日她身穿一件米黄底彩绣祥云纹圆领通袖棉缎长袍,下身是暗黄色折枝花卉留仙裙,在衣服外面又罩了一层秋香色提花滕文薄纱素面。整个人皎若秋月一般。
由于薛应关键时候偏偏吃坏了肚子,史清倏只好把她留在侯府中,单带着小莲一同进宫。
坐在马车里面的时候,小莲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包裹,说道:“小姐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定能让淑贵妃喜欢的。”
史清倏也笑着点了点头,“她是否真心的喜不喜欢,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反正我是用心去准备了,最起码心意上面不输。”
或许还是因为蒋毓华的缘故,使得史清倏心中对淑贵妃还是有些许的芥蒂,尽管大夫人曾经吩咐过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冲撞她,毕竟自己的爹爹在政场上找到一个支持自己政见的得力伙伴并非容易的事情,史清倏不愿意因为自己而阻挡了爹爹的道路,这才用了些心思,给淑贵妃准备贺礼的。
但是她离家之前早就决定了,对待淑贵妃一定要强迫自己保持平常心。
车马很快便到了宫门,史清倏在小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刚一出来,便见到了同样是刚到这里的佐诗念。
丞相府的马车缓慢地靠在了侯府马车的旁边,小厮掀开帷幔之后,佐诗念缓缓地踩上踏凳,跳跃了下来。
史清倏站在一旁,看着面容端庄严肃的佐诗念,捕捉到了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时的表情变化,原本一脸严肃的她,看到自己时瞬间笑逐颜开,“啊,倏妹!”
“诗念,怎么这么严肃呀?”史清倏笑嘻嘻地走过去,动作熟悉地用手肘顶了顶佐诗念。
“你说呢!”佐诗念嘟着嘴挑了挑眉,一副责怪史清倏在明知故问的表情,“我看你倒是挺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明白,佐诗念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无非是因为蒋毓华而不愿意同淑贵妃交往,但是,自己比她看得开。
见她一脸的抑郁,史清倏便安慰道:“没事啦,反正也就这么一日,况且说不定……蒋毓华的姐姐同她并不是一类人呢?”
“唉,宫里的女人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佐诗念摇着头感叹,又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当然!我们可爱又美丽的五公主除外!”
果不其然,史清倏一抬眼,便瞧见了宫门内向外走、身着五彩长衣的五公主。
只见她故作悻悻然地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瞪了佐诗念一眼,又对着史清倏问道:“倏妹,这家伙是不是又背地里说我坏话了!”
面对五公主的质问,和佐诗念暗地里偷偷掐着自己的手,史清倏两方都为难,只好把头一偏,心里大念着:“我是聋子我听不见,我是哑巴我不会说……”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样的打闹,几人早就已经习惯了,五公主自然并非真的生气,不过是许久未见,逗逗她们两个罢了。
见状,五公主一甩手,悲凉地感叹道:“唉,亏得本公主还转成出来迎接你们,啧啧啧……”
“好啦好啦!”佐诗念无奈地笑着,纵身一跃,便将自己的胳膊一左一右地挂在了五公主和史清倏的脖颈子上面,“臣女给五公主赔罪啦!”
笑嘻嘻的样子,分明没有一丁点儿的‘赔罪’之意思。
三人结伴,总算是把各人心中对淑贵妃固有的偏见抛之脑后去了,入宫时的心情也不再那般沉重。
这边欢笑着,宁寿宫的气愤却是在另一个极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此时正对着手底下的人大发雷霆,眉毛都已经立了起来,眉心团簇出条条沟壑,那只带着装饰繁多的指甲套的手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面,恨不得将其撵做尘埃。
“好他个淑贵妃,举办什么童子赏月宴,分明就是在挑衅本宫!”她一说话,面前跪着的阿彩、阿碧以及几个下人便发抖。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皇上的正妻,且不说她当初从怀胎十月,到生育太子沈轩之时,皇上几乎没怎么过问过她的情况,就连怀孕、生子时候的赏赐,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若不是她的家族在朝堂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凭沈轩还想坐上太子之位?只怕连自己都要被他给废后了!
也罢,皇后心中早就不再期许什么郎情妾意,一眼万年,她只想要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坐稳江山。
可是那小子行事蠢笨如驴,牵连着自己在这中秋佳节,都要被禁足在宁寿宫里!
“几个月前就知道那淑贵妃在寻方求孕,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痴傻的吗!”皇后指着面前的人吼道。
几个月前她们发觉淑贵妃的长乐宫频繁请太医,多费了些波折才弄清楚,淑贵妃是在让太医们寻觅民间偏方,以便让自己怀上龙子。或许她也觉得自己圣宠不断,却依旧没有子嗣,总是说不过去的。
可自那以后,皇后便屡次让人试图阻挠,竟然还是叫她给成功了。
皇后最怕的,就是一旦淑贵妃成功诞下龙子,会波及到自己的轩儿的太子之位。
“皇后娘娘……今日奴婢出宫去领取用度时……见到……”阿彩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她也是思虑了良久,才决定此时将这话说出来的。
看她吞吞吐吐,皇后心中更加不快了,“见到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见到了淑贵妃,她腹部已经有些许的隆起了……”
“什么!?她不是近日才说自己有身孕了吗?”
淑贵妃怀孕的消息,也不过是一月有余,可一个月的胎儿,是绝对不可能有形状的。
皇后默然。
她本想着,待自己的紧闭期限过了,出去再对付那该死的胎儿,时间上绰绰有余,她大可从长计议,不必为此揪心。
可胎儿已具雏形,说明至少也有四五个月了。待她紧闭期限过了,那淑贵妃也差不多要临盆了,要她再如何动手,去抱住自己轩儿的太子之位?
“呵……”不知是不是气极反笑,皇后扯出一抹笑容来,“这个女人,竟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是多怕有人会从中作梗?”
她的目光在跪地的众人身上来回游走,思索着什么。
看来,不能再等了。
她的语调忽然缓和了下来,“阿彩,我原本不想让你插手,可是眼下宁寿宫只有你一人,因需要去内务府领取用度可以外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由你来操办了。”
阿彩当即深深磕头领命,她明白皇后娘娘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提起头来时,眼神变得和皇后一样狠决:“皇后娘娘请说,奴婢,定不辜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童子赏月宴,是由淑贵妃举办的,地点就自然而然地是在淑贵妃的长乐宫了。
史清倏是头一遭进到后宫娘娘的居所,与早就来过不少次的五公主不同,她方一跨入宫门,便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园子里种植满了珍贵的花草,高低交替、错落有致,无数盆开得正好的贡菊被摆放在小路两侧,似乎是在用这白的黄的小花在守卫着里面的景色。
且不说花圃是静心修缮过的,连那宫殿也是屋宇华丽,前仰后合,四个翘起的房檐上分别站着一只镶金狮子,寓意镇守四方,为央长乐。
庭院里小桥流水,凉亭立在水旁,面对水流、又背对花圃,左右转眼都是绝美的景色。只可惜此时乃八月秋季,只有菊花盛开,缺少些红花点缀。但也不难想到,每年初春时节,这园子该是何等仙境。
也是见到了这用心雕琢的花园,史清倏才体会到,皇上对淑贵妃是有多少的宠爱。这样的地方,怕是皇后的宁寿宫都比不上万分之一。
“倏妹,在想什么?”注意到史清倏从一开始便发愣,佐诗念轻声唤醒了她。
史清倏看了看身边,发现没什么外人,便压低声音后说道:“我是觉得这园子美轮美奂,只求淑贵妃并非是个俗人,否则就糟蹋了这高雅之地了。”
五公主偏着头,思索了一下淑贵妃,“淑贵妃为人和那蒋毓华实在是不同,蒋毓华嚣张跋扈,淑贵妃则是蕙质兰心。她平日里低调极了,你们敢信,那个恨不能过街时告诉所有人自己来了的蒋毓华,会是淑贵妃的妹妹。”
看来五公主的话语之中,也是袒护多过了厌恶。想来五公主并非不能识人的庸俗之辈,能入她眼中的人,也必定不会太差劲。
五公主迈过脚下的台阶,又继续说道:“俗人,我觉得,淑贵妃也算不上是庸俗。至少她的舞姿天下第一,也识得大体。总而言之,如此低调的人,我不喜,也不厌。”
五公主的话语,让史清倏感到释怀。因为心中存有芥蒂,她总觉得自己有些故意迎合、讨好不喜之人,这礼物送得话也不会痛快。但既然五公主说了,淑贵妃同蒋毓华不似一路之人,她心中才稍微宽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的佐诗念,也是有着同样的感触。
三人进入长乐宫正厅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少爷和小姐。蒋毓华正坐在淑贵妃身旁,穿着一件大红绣花的袍子,头戴金玉宝钗,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蒋毓华的婚事呢。
“淑贵妃。”五公主先行礼,佐诗念和史清倏也急忙躬身。
“五公主来啦。”淑贵妃坐在主座上,温柔地点了点头,“这是芙蓉仙子、侯府嫡女,这是佐丞相的嫡女吧?”
她看了看五公主身后的两个人,竟然还清晰地记得每个人的身份,问候完毕,她便叫三人随意坐下,叫了婢女端茶、端上点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史清倏总觉得今日淑贵妃格外的温和近人,或许,是当了母亲的缘故?
与她身边的蒋毓华相较,果真是天壤之别。
史清倏看蒋毓华时,发现她也在瞪着自己。
这面容上,五分相似、五分不似,可这气质上面,当真是一个跋扈、一个端庄。
史清倏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同淑贵妃的交集,还是在万寿宴上。她曾经亲口提出要皇上为沈夙和自己指婚来着,只是当时史清倏羞涩太多,完全将淑贵妃忽略了。
可是如今一想,也不全是好的。蒋毓华是她的亲妹子,她也该知道自己姊妹的心意才对,可是却不帮蒋毓华,反倒帮着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太过深明大义,也是会让人心中生疑的。
闲聊了几句,蒋毓华还是耐不住性子了,眉头一蹙,佯装亲热的样子便说道:“看看佐小姐和倏妹妹穿的这叫一个素净,知道的,是来给我姐姐道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办丧事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便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些家中地位不够显赫的少爷和小姐自然也只好陪着一同笑。
“我们穿的素净,自然是有原因的。”史清倏大声反驳道,“我和诗念是专程来帮淑贵妃把长乐宫里的污秽之物吸走的,倒是蒋姐姐,穿的如此喜庆,是要来冲撞淑贵妃怀孕的喜事?”
“你!”蒋毓华险些要发怒,可还是当下忍了回去,“倏妹妹可就愿望我了,我不过是像欢喜些,好让姐姐腹中的龙子多沾些喜气,况且,长乐宫乃圣上庇佑的地方,福泽浓厚,何来污秽之物!?”
“自然是有的。”
蒋毓华不肯松口,史清倏自然也不会轻易认输。
淑贵妃皱了皱眉头,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转而向史清倏问道:“清倏,你且说说,这污秽之物是什么?”
五公主和佐诗念都替她捏了把汗,整个殿内的氛围刹时也变得有些紧张,但史清倏反倒一点都不紧张,她站起身来行了个礼,笑着道:“在此之前,臣女斗胆,可否替贵妃娘娘把个脉?”
“胡闹!日日有太医进宫给贵妃把脉,那有你把脉的地儿?”蒋毓华骂道。心想她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淑贵妃却不是这样想的。毕竟先前皇上中毒的时候,一直是自己在一侧侍疾,自然是听过史清倏的传言。连宫里资历最老的太医,都频繁称赞她医术超神,想必她定有其过人之处。
淑贵妃将自己罩衣的袖口向上提了提,露出底衣的白袖子来,放在了桌案上,“清倏,你来。”
史清倏对蒋毓华挑衅地扬了扬眉,走上前去诊起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贵妃的脉象跳跃有力,如一串气泡在史清倏三指只见快速游走,珠圆玉润,如珠滚玉盘之状,滑脉无疑。但史清倏再仔细感受,又觉得端直而下,指下挺然,如按琴弦。
“淑贵妃怀孕,当是四月有余。”史清倏诊脉完毕,退后了一步,“脉象有力,该是个公子。”
闻言,淑贵妃自然是大喜,蒋毓华却在一旁不服气地说道:“这有什么,我看你不过是在借机论事罢了,我姐姐肚子已经有了形状,谁人都看得出来!”
史清倏没有理她,继续说道:“只是臣女还察觉到贵妃脉象挺直,贵妃娘娘近日应该是胃气不适,吃则恶心呕吐,不吃则是胃中绞痛,是否饮食上不合心意了?”
淑贵妃惊得合不上嘴,急忙点了点头,史清倏所说的,竟然和自己近些日子的病症一样,她一直以为是孕期的呕吐,没想到竟然是胃病?
“清倏,你可有法子医治?”她问道。
史清倏笑了笑,有些事情,还是要点到为止的。“臣女学识微薄,不敢随意开处方,更何况娘娘此时是万金之躯,还是改日叫太医前来,再开一些调理的中药吧。”
蒋毓华眼中冒火,不屑地偏过头去。
她史清倏有什么好,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今日在自己的姐姐面前,竟然叫她出尽了风头。
蒋毓华双手攥紧,不敢信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心道,一定得叫她吃些苦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的说辞,深得淑贵妃的欢心,尤其是宫中太医不敢说这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却被史清倏一语道出。
淑贵妃不傻,不会真的就坚信了史清倏所说的‘应该是个公子’的话,但是太医们因为惧怕惹祸上身,所以根本就不敢随意说,即便是真的诊出了男儿的脉象,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而史清倏的话,正好就给了她这个希望,叫自己心中万分愉悦。
说是家宴,皇上沈伦或许是怕孩子们拘束,也就自始至终没有前来参加。
皓月已然当空,有如一盏明灯,悬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上。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史清倏看着这十五日的圆月,也已经滚圆如玉盘一般,没有一个棱角。
不过这八月十五日,向来都是游子归家的时节,今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史清倏看着天空中皎洁的皓月,却思慕起一个人来。
不知北漠大营那里的月亮是否也像京城里一样的圆润明亮。
北漠,大国之重将大营中。
“王爷,今日三队的将士们从边城那边经过时,里面的百姓们特地多打了些月饼,便带回来给兄弟们常常。”一名将士拎着一只简陋的竹筐子走进了沈夙的营帐之中,他痛快地将竹筐盖子掀开,露出了里面堆叠着的金黄的月饼。
长吾一看,眼前一亮,自从来到北漠,不管是吃食还是用度,都一切从简,平日里,他也没觉得月饼的好,今日才觉得那焦黄的月饼显得那样可口。
他急忙拿了一块,一咬便是大半个下去了,“嗯,王爷您尝尝,好吃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点了点头,也拿起来吃了一块。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营长去。
即使是中秋佳节,大营中的将士们还是在勤加操练。有线报说,邻国的兵马已经在逐渐向着北漠边境移动,这大战或许十日之后,又或许明日,便会一触即发。
沈夙抬头看着皓月,他并不惧怕战争,反而是在精神饱满地等着它。因为他知晓,只要这场战争得胜,他便有了最为合适的理由即刻回京。
他手中把玩着那兔子形状的荷包,这些日子以来,伴随着他的出了手边的利剑,就只有这荷包了。
所谓‘千里共婵娟’,身在异处、相隔千里的人此时才理解,为何世间游子们都借着头顶的月亮来寄托相思。
因为它足够明亮,能让千里之外的人们在同一时刻,瞧见一样的风景,思念之情,也随着那柔美的月光一同溢了出来。
京城这边的晚宴也已经到达了尾声。
众少爷、小姐纷纷为淑贵妃献上贺礼,不过也多是小孩子用的新衣服、或是长命锁一类的东西。淑贵妃虽说连连感谢赞叹,却也未免觉得有失新意。
直到史清倏叫小莲拿上自己准备的贺礼之时。
只见她从精致的木盒子里面取出一只枕头模样的东西来,递交给了淑贵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贵妃,这是臣女特意制作的香枕,里面除了荞麦皮之外,还混入了紫苏叶、黄岑等安胎的良药,另外还有陈年的薰衣草、桂花等安神之香草。”史清倏乖巧地解释道,“怀孕期间,难免心悸、头痛、睡眠不安,若是有此症状之时,可以拿出来用一用,定能够改善睡眠的。”
淑贵妃眼前一亮,对那红底子绣着花的精致香枕爱不释手,“清倏真是有心了,这香枕我今晚就用。”她用纤纤玉指抚摸过香枕上面的精致刺绣,好奇地问道:“清倏,这绣花倒是精致。”
史清倏羞涩地笑了笑,“这上面的刺绣,是我娘亲史夫人亲手缝制。其上的龙凤呈祥,正是寓意娘娘和皇上,夫妻和睦,而其上还有蝴蝶和桃子,蝴蝶,音为‘福’,桃子,则寓比‘寿’,其上的八色飘带,则喻八宝护佑之意。希望借此替淑贵妃祈求祥瑞,也希望贵妃腹中的胎儿能够富贵长寿。”
香枕上面的刺绣,本就寓意极好,加上史清倏的伶牙俐齿,直让淑贵妃心中乐的不行,忙命人将这香枕仔细地收进了床头的匣子里面。
因淑贵妃有着身孕,不适合过多的操劳,她便辞退了众人,叫她们自行在宫中赏月,或是可以回府去休息了。
史清倏和佐诗念不急着回宫,她们二人被五公主拉着去了御花园中,好在这时的夜晚不算寒冷,三个人便决定借着月色小叙片刻。
她们在凉亭里面谈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耳边嘈杂,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是身穿大红色衣袍的蒋毓华,带着许多的小侍女走了过来。
“哟,三位妹妹也在这里啊?”蒋毓华那浮夸的表情,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过来找茬的,“正好正好,妹妹们可以尝尝我的吃食。”
说罢,她伸手挥了挥,那些个侍女们便将手里端着的糕点们都挤上了三个人围坐着的白玉石小桌子上。
“我知道倏妹妹最爱吃栗子糕了,这栗子糕也是命宫中的膳房特意精心自作的,”蒋毓华恬不知耻地挤这坐在了史清倏的身旁,矫揉造作地将那玉翠盘子推到了史清倏的面前,“倏妹妹且尝尝,御膳房的点心,平日里妹妹该是吃不到的。”
三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理会她,史清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没安好心的。蒋毓华向来看不惯三个人,此时忽然亲昵地来接触三人,不用多想也知道哪里有问题。
史清倏看着眼前的栗子糕,见到其上撒着一层细砂般的白霜,又看着蒋毓华非要自己吃下去的样子,便知道了上面的白霜定是不祥之物。
史清倏被蒋毓华劝得烦躁,一拍桌子,道:“蒋姐姐,这贵重的栗子糕不是我能够享用的,还是姐姐自己吃吧。”
说罢,佐诗念也站了起来,二人一手拿起一块栗子糕来,就往蒋毓华的口中塞去。
“你们!你们疯了!?”蒋毓华挣扎着,却被佐诗念双手用大力按住。
她带来的下人们想要上前来,却被五公主一个骄横的眼神给吓了回去。毕竟在五公主的面前,她们还是不敢肆意妄为的。
“这么好吃,赶紧多吃一点吧!”佐诗念早就想要这么做了,此时她压着蒋毓华的双手,看着史清倏将栗子糕狠狠地塞进她的嘴中,只觉得大快人心。
塞完三五块,佐诗念这才肯放手,她和史清倏默契地击了一掌。得意洋洋地看着那被栗子糕噎得直翻白眼的蒋毓华。她缓了许久,才将口中的栗子糕一并全部吐了出来。然而即便如此,也有不少被她咽下去的。
“蒋姐姐,好吃吗?”史清倏故意问道。
蒋毓华的脸已经扭曲,她捂着自己的喉咙,骂道:“史清倏!我一定会杀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日八月十五日的晚宴结束之后,蒋毓华一宿之间跑了十几次的厕轩。整个人一连几天都是面黄肌瘦的。
她虽然自作自受,将会让人跑肚的粉撒在了栗子糕上,本想着给史清倏下个马威,告诉她长乐宫也有着自己的半处立足之地。
贴身侍女杏儿一边捧着一碗乌黑的药汤,想要递给蒋毓华,她却只是闻了闻,便捂着肚子偏过头去。
一脸的倦容和厌弃,蒋毓华道:“今日的药汤,怎的比昨日还要苦?”
杏儿畏首畏尾地低下头来,“回、回小姐,这是今日早晨……侯府的人送来的药方……夫人找了郎中……”
她的话还未说完,蒋毓华便猛地将面前的胡床一脚踢翻,“你是傻的吗!”
她自出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了羞辱。给史清倏准备的巴豆甘遂粉末,自己尽数吃了不说,那史清倏竟然还特意送个什么药方来,这不明摆着就是来羞辱自己的吗!
杏儿吓得浑身颤抖,手心淌汗,足底和头顶都在发麻,“小姐,小姐,这是夫人让奴婢按照药方煎制的汤药,夫人说她问过了郎中,里面的石榴根、鱼腥草、陈皮和龙牙草,都是专门对症巴豆和甘遂的良药……”
“混蛋!”蒋毓华摊在自己的床上,伸手一挥,将床边挂着的帷幔一把扯得稀烂。
可笑,实在是可笑。
史清倏不光送来了药方,还是专门针对那晚巴豆甘遂粉的药方,明摆着,就是在嘲讽自己!
“小姐还是喝了吧……”杏儿低头将药碗呈了上去,“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要小姐按时按量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爹娘?”蒋毓华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爹娘究竟是何意,明知道那史清倏是故意来讽刺自己的,怎么还让自己忍者屈辱去喝下这种药汤?
可是她尽管心中不甘,觉得屈辱,不肯去喝,却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子的绞痛万分。想到这些三五天吃的汤药又苦又不管用,折磨得自己够呛,蒋毓华心一狠,夺过了杏儿手中的玉碗,将那药汤一饮而尽。
见状,杏儿这才放心地呼了口气,“小姐,这汤药一日三顿,喝上三五日就能够痊愈了。”
蒋毓华自知是无地自容,只是将玉碗摔回了杏儿手中的托盘之中,别过了头去。
“小姐,老爷和夫人不知道您与那侯府七小姐的过节,这汤药又格外对症,比家医的药方子好用了不知多少倍,这才叫您喝了的。”杏儿又躬了躬身,解释说,“您不必忧心,毕竟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蒋毓华瞪着眼叱骂道,“你赶紧给我滚出去,真是烦人!”
被她痛骂过后,杏儿也不再多言,赶紧端着盘子离开了她的闺房。不过蒋毓华一向如此,脾气大起来连牛的脾气也得比下去,自己挨骂受辱,也是早已经习惯的事情了。
蒋毓华揉着自己的腹部,竟然真的觉得那处的绞痛感受渐渐减弱了不少,可是她到宁愿希望这幅汤药是让自己更加痛苦的,那样至少是史清倏小肚鸡肠的反击。可如今呢?她送来了完美的处方,让所有人觉得她是个高尚聪颖的女子,这羞辱感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有时候厌恶起一个人来,那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会对其心生厌恶。毕竟道不同,终归是不相为谋的,这人与人个性禀异,就注定要相斗一辈子。
如,史芃与史清倏。
如,蒋毓华与史清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五日之后,北漠边关的站事一触即发,消息传得家喻户晓。
史清倏自然也是知道的,北漠打仗,那么本国的将领就一定是沈夙了。他虽然已经是人人称道的麒麟才子,可是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啊。
史清倏的心便如同手里的衣料一般,纠到了一块儿去。她日日担忧着沈夙,希望听到自北方穿回来的消息,可是又着实害怕。每每有人快马飞书送信会京城时,那飞快的马蹄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心口上肆意践踏一般。直到听说是我军连连击退入侵的军队,这才能稍微松了口气。
她分明不在战场之上,却总会觉得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这段日子里,倒也是平凡,转眼间深冬已至,从北方吹来的雪花都已经飘飘扬扬在京城的街头了,可那在北方坐守的少年将领,却迟迟没有要回京的消息。
直到那日。
“小姐!小姐!”薛应从进了宝月院便高声呼喊着,一路又蹦又跳地窜进了史清倏的屋子里。
史清倏正在屋里烤火,见状,便好奇地问道:“应儿,又有什么事情呀?”
“喜事!”薛应顾不得拍打自己身上和头顶飘落的雪花,激动地跳着,“天大的喜事!”
史清倏看着薛应,她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猜想是哪一件喜事,会否,是自己一直以来期待的那一件?
薛应欢呼雀跃着,说道:“沈小王爷!他要从北漠回来了!”
“什么!?”闻言,史清倏手中的动作都顾不上了,她呆呆地站了起来,泪水激动地夺眶而出,“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真万确!”薛应笑着,“是三少爷从宫里送出来的口信儿,让我转述给小姐!”
一时间,自己的心境竟然不知要用什么话来说才足够妥当。
史清倏只是开心,她等了太久了,日日没有不在牵挂着远方的人,尤其是战争爆发之后,她最怕的就是……好在,沈夙那家伙终于实现了他的诺言,他说过会在年末之前回来的。
见到史清倏的脸上,先是不敢相信,再后来是如释重负的喜悦,最终笑容将脸上的阴霾终于挤走了,薛应也是发自内心地开心,她一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一边又继续说道:“三少爷说,捷报昨日传来的,今日小王爷他们就该启程回京了,大抵只需要十来天,便能到京城了!”
史清倏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牵起薛应的手,知道她此时同自己一样,也在牵挂着在北漠的某个人,“安全就好,路上用多久都不需要着急,应儿,你也思念长吾如此之久了,待他回来,可有什么准备赠礼?”
薛应脸一红,没想到史清倏竟然会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我你……我哪有思念他呀!”
“哼,也不知道是谁,沈夙他们出征的那几日,天天早上都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史清倏捏了捏她微红的脸蛋,“反正人家平安归来,你总要有所表示的吧!”
薛应不再说话,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思绪迫不及待地飘向了要送给长吾什么这件事情上了。
门外,杨依将自己的耳朵竖在门框缝隙上面,屋内所说的话她听得是真真切切的,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胸口里面放着的东西,直到感觉到一个小方块似的触感,才放心。
太好了,东西还在。
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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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自己的心头一块肉安然回京,加之他是打了胜仗,喜上加喜,这场冬宴就显得格外的盛大。
皇上早就命人收拾好了自己位于京郊的那座行宫,往日里偶然会去那东郊行宫避暑、养病,但是用到它的时候也是极少的,这次还是为了等着沈夙归来,才要用上一用。
原本皇帝的打算,即使沈夙在北漠没有做出什么成就来,也会在今年年末,或是来年开春这几个月中,随意找个借口将他调动回来。因此,东郊行宫自一入秋,便被他安排了人前去修缮和整理。
在决定要举办冬宴之前,他已经先行安排淑贵妃去了东郊,觉得那里幽静安全,适合淑贵妃安心地养病。
沈夙这一仗打的漂亮,旗开得胜,刚好,赶在了年末之前。沈伦心中大喜,刚接到捷报的那一刻,便决定了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冬宴。
只可惜因为风雪,沈夙返京的兵马在路上多耽搁了些日子,否则在冬宴开始的前几日就该已经到了京城。不过他已经叫人先行一步送回了书信,告诉沈伦冬宴照常开始即可,反正这次又不是仅有一日,他会快速赶回来参加的。
沈伦只好照常举办,心里却是急切地盼望着沈夙回来。
皇家的人已经在三日前先行入住东郊行宫,百官及其家眷则在当日再前去。
由于这次的冬宴并不只是一顿晚宴,在这之后还有冬猎这一重头大戏,所以百官都可以在东郊行宫里面栖身,住上几日,省去了来来往往中不必要的麻烦。
皇上下令,只要是四品以上的官员,皆可以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子女前来。
史可作为伴读,已经虽沈谧先一步入住了东郊行宫。史渊自然只带了大夫人和史清倏二人。他自己的庶女已然被赶出了侯府,至于二房和三房的丫头们必然是入不了自己的眼的。
今日的史清倏穿着一身秀白底云燕纹紧辊宽黛青领口对襟衣衫,下身配着逶迤的淡红底白玉兰花合体百花群,身披月白羽缎狐皮斗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云般的秀发,绾成了风流别致的涵烟芙蓉髻,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赤金衔红宝石凤钗,肤若凝脂的手臂上带着一个绞丝银镯,腰间系着藕荷色攒花腰封,上面挂着一个墨绿底百蝶穿花锦缎香囊。一双玲珑小巧的脚上穿的是深泽色的凤纹鞋子。
侯爷史渊今晨一见到史清倏,便赞她: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史清倏也承认,自己今日的打扮,格外用了心。因为沈夙的队伍将会在今日或是明日、后日便抵达京城。
二人已有半年多未曾见过了,这别后的重逢,史清倏格外的重视。
马车行驶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东郊的行宫。
一家三口一起下了马车,果然见到这东郊行宫是难得的集辉宏与朴素于一体的宫宇。
“这东郊行宫,金顶红门,这雅致高端的格调,令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史清倏的左右手分别牵在史渊的大夫人的手中,对着东郊行宫的高大城门,她却是在由衷地感叹。
史渊捋着胡须,点头称道:“不错,这东郊行宫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亲自绘制的建造图纸。”
史清倏闻言,更加心生敬意了。这皇上沈伦,年纪轻轻便有了如此之高的雅致见识。
她们向内走去,只见到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皑皑的白雪更是增加了空灵虚幻之意境,美景如花隔云端。
虽说这东郊行宫所建造用的琉璃瓦片和红木,都是同皇宫一样的规制,这古人的殿宇也都是大同小异的。可是这东郊行宫,总是有一股皇宫不曾有过的清雅。
母女二人辞别了侯爷,先行径直去了淑贵妃暂住的宫殿里面请安,毕竟他们侯府与皇后娘娘的党羽一向水火不容,这淑贵妃就自然是一等一的贵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来应门的是淑贵妃身边的阿秀,“奴婢参见史夫人、史小姐。”
大夫人微微颔首,“我等前来拜会淑贵妃,劳烦前去通报一声。”
阿秀点头,只是面带着些许的难色,“请侯爷随我来,只是淑贵妃近日身子不适,还望史夫人……”
她并没有说下去。作为奴婢,心系自己的主子固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若是直言规劝二品敕造夫人,那便是以下犯上了。所以她点到为止,已然能够将意思传递了。
“这是自然,”大夫人道,“我们只是例行拜会,不会耽误过多的时候的。”
史清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淑贵妃怀着龙子,再有大抵一月便要临盆,此时她的身子是不该有一丝一毫的不妥才对。
二人跟在阿秀身后,走进了殿里。
见到贵妃椅上侧倚着的淑贵妃,虽然肚子高挺着,却是面黄肌瘦,整个人没有一点的生气,连粉黛和胭脂也无法令她的脸色有一点的改善。
“娘娘,史夫人携带史小姐前来问候娘娘。”阿秀行礼说道。
淑贵妃闻言,勉强抬起头来,同时也露出了那憔悴的双目,她猛咳了几声,“咳咳……史夫人来了,快赐座。”
“谢贵妃娘娘。”大夫人回答后,便带着史清倏做到了一旁去。
大夫人因为淑贵妃之父力挺侯爷的事情,对淑贵妃一直心存感激,加之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曾经她们有过交谈,也觉得淑贵妃心思缜密,思维清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见到淑贵妃如此模样,自然是有些担心的,便探着头问道:“淑贵妃,怎的如此憔悴,您还不有不久就要临产,这幅样子只怕不妥。”
“史夫人……咳咳咳,”淑贵妃咳了起来,阿秀急忙跪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史夫人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以来,我是一日渐一日地觉得身子沉重,日日不得安生。”
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眼下的乌青格外显眼,“太医说是因为腹中的王儿长得好,把我的精气都吸了……”
“敢问淑贵妃,此时为贵妃诊脉的,是哪一位太医?”史清倏厉声问道。
“倏儿!”大夫人轻声责骂。淑贵妃却摆手,并不介意,反而回答道:“是张太医。”
“张太医?”史清倏思所以了一下,太医院她是去过的,里面有资历的老太医们似乎没有姓张的,“敢问为何不是楚太医来坐诊的?”
淑贵妃又开始猛烈地咳了起来,阿秀只好一面帮她顺气,一面回答道:“听说是楚太医年迈,三个月前腰痛病发作,不能起身,便派遣了他的徒弟来。”
“岂有此理?”大夫人蹙起了眉毛,“贵妃怀胎,本就应该由宫中资历老的太医全程监护,怎么派了个毛头小子来?”
阿秀同样义愤填膺,她想说又不敢说,最终还是压着声音道:“听说,是皇后派来的。后宫之事她一手遮天,皇上又让娘娘早早地搬进了东郊行宫,我们想换,也换不得。”
大夫人咬着下唇,面露难色,“这怎么行,淑贵妃眼下身子羸弱,万一出了岔子,可是怎么办啊?”
史清倏思索着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说道:“淑贵妃,臣女再次斗胆,希望替夫人诊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大夫人自然是担忧。但淑贵妃曾经见识过了史清倏的医术,此刻自然是愿意让她来试一试的。
史清倏上前去,将手指轻轻搭在了淑贵妃的手腕上。指尖的触感微弱,脉象杂乱不堪。
看至史清倏那渐渐蹙到一起去的眉头,淑贵妃的心中是更加不安,“清倏,你、你诊出了什么?”
史清倏并不敢轻易确信,便没有回话,而是继续仔细着去感受。
正当她收回自己的手臂之时,屋外走进来一名端着药碗的婢女,她将托盘递给了阿秀,便被她辞退了下去。
大殿之中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阿秀拿玉匙轻轻搅动乌黑的药汤的声音。待玉碗之中的药变得稍微凉了些,阿秀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娘娘,还是先把药给吃了吧。”
“等等!”史清倏拦住了淑贵妃想要去接药碗的手,看着她询问道,“娘娘,可否让我先看看这汤药?”
众人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尽管心中有着疑问,但还是让阿秀把碗递给了她。
史清倏拿着药碗,又是看,又是嗅,只觉得不对,便直接接着玉碗饮了一口。
“倏儿!你怎得如此无礼,”大夫人见状,急忙训斥道,“你这叫淑贵妃要如何喝药?”
“这药,还是不喝为妙。”史清倏将那药放置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这药,贵妃喝了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秀思索着,“自上次八月十五的赏月宴过后,从八月底开始服用,到现在有了三个月了……”
闻言,大夫人和淑贵妃都知道,她定是发现了什么。这身怀六甲之人所服用的汤药出了问题,二人的表情是不约而同的严肃了起来。
“清倏,怎么回事!?”淑贵妃心中不安,惊坐起来。
史清倏四下打量,目光停在了阿秀身上。
淑贵妃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清倏但说无妨,阿秀是从小跟在我身边儿的。”
史清倏这才放心,压低声音后说道:“药中的东西,多是有主安胎的良药,可是却还有一样……”
“是什么!?”淑贵妃害怕,用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淡竹叶。”
“淡竹叶?”阿秀问道,她们不懂医术,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
史清倏点头,“淡竹叶,又叫碎骨子,平日里服用,可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可是若是孕妇用得过了量……则会极其容易导致……滑胎。”
话音刚落,淑贵妃手中的帕子都被能够捏住,飘落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表情似乎一下子在脸上凝固了,蹙着眉头略一沉思,便再次抬眼,“是谁,是谁要害我!?”
大夫人也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谁人从中作梗,淑贵妃该是知道的……”
淑贵妃再次失神地跌坐回了贵妃榻上,口中呢喃着什么,却因为声音太小,慌乱不堪,没人能够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史清倏和大夫人见状,只好也暂且沉默着。淑贵妃此时一定思绪凌乱、心中惧怕万分,这些事情只有等着她自己去缓解了。
阿秀很是担忧自己的主子,忙伸手去轻拍淑贵妃的脊背,害怕万一因为情绪的变动而影响到她腹中的龙胎。
大殿中沉寂片刻,淑贵妃忽然疯了一般扑向史清倏,她双手大力地死死掐着她的双肩,双眼之中尽是血色,“清倏!清倏你一定要救我!”
大夫人冲上来一把从淑贵妃的手中夺过了史清倏,将她严实地圈进了怀中,自己也急切起来了,“淑贵妃这是做什么!倏儿还是个小孩子,难当重任啊!这……您还是去找太医吧。”
手里的救命稻草忽然没了,淑贵妃眼神变得空洞,绝望之情溢于言表,就好像安心等死的重刑犯一般。她木讷地收回自己的手去,凄绝地一笑,“皇后要害我,就算把张太医给换了,又有什么用?”
这话,倒是没错。
皇后的势力之大,是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她也就是看在楚太医是宫中老人的份上,才不从他的身上去找突破口的。这张太医年轻气盛,免不了会被大量的钱财所腐蚀了。可是即便是向皇上提出换回楚太医,谁又敢保证皇后的手伸不过来呢?
看着淑贵妃的样子,史清倏忽然想起了大夫人对待自己的种种。虽然自己没有做过母亲,甚至离做母亲还有好久,可是她也知道,母爱是一种与道德相比起来,都会使之相形见绌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怪自己心软,不忍心看到她痛失孩儿时的悲惨,史清倏下定了决心,朝阿秀要了纸和笔,“贵妃娘娘,我可以给您开一副药。”
像是黑暗之中忽然看到了远处的灯塔一般,淑贵妃的脸上瞬间多了点亮光,她急忙点头,此时,竟然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史清倏。
相较于淑贵妃的喜出望外,大夫人则是默然叹息。心道,自己的孩子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引火烧身?即便她会医术、懂处方,可是万一淑贵妃出了什么问题,她可就是怎么也无法全身而退的。
然而史清倏的话已经说了出口,大夫人也不能再次阻拦,否则只怕会惹得淑贵妃迁怒。
史清倏一脸坚定,她决定了要帮的人,那就回尽心竭力地去帮助。接过了阿秀手中的纸笔后,史清倏开始边写边说道:“苎麻根,清热凉血、解毒安胎,适用于热毒炽盛之胎动不安;阿胶,补血止血、滋阴润燥,适用于冲任不固活着隐血亏虚之胎动不安;黄岑,除热泻火,适用于怀胎蕴热之胎动不安;当归,填充血气,以用于精气不足胎动满闷之胎动不安。”
每写一道药,她便会接着解释其功效,以免淑贵妃生疑。写罢,她将宣纸递给阿秀,嘱咐道:“阿秀,这用量我都写在后面了,你亲自,或者是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外面取药,一日三顿,不可少。至于张太医的药方子……”
史清倏看着面前那碗黑漆漆的汤药,此时已经凉透了,明明方才还有氤氲的热气飘动来者,“我觉得,还是要每日煎药,但是药渣和汤药都要留下来。以来,不要让背后害您的人察觉到变数,而来,万一日后出事,这也是一项有力的证据。”
“阿秀,就照清倏所说的办!”
史清倏还没有意识到,当她尽心竭力为淑贵妃出谋划策的时候,她便已经由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变成了站在了同皇后党羽绝对的对立面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辞别了淑贵妃后,大夫人和史清倏便并肩往宴厅的方向走去。
路上,大夫人又是未能忍住,说道起来:“倏儿,你行事越来越鲁莽!”
“娘亲指的,可是方才倏儿为淑贵妃开药方的事情?”史清倏是在明知故问,她总觉得自己这样问了之后,大夫人会少骂自己几句。
大夫人心中郁火,只是点了点头。
史清倏忽然停下脚步来,有些认真地用自己黑葡萄似的双眼看着大夫人,眉目之中尽是真情:“可是,医者本就修习治病救人之术,那张太医害人,已经是有违医道,若要让倏儿见死不救,倏儿是做不到的。”
她凑过去抱住了大夫人,“况且,淑贵妃也是个母亲,我想换做娘亲,也会宁死都要守护倏儿的……”
大夫人不怕史清倏顶撞自己,唯独怕的就是她撒娇。每每听见她这软和得如棉花似的语气,自己的那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也得像是泡了水似的软下来。她叹了口气,“可我的倏儿又不是医者。”
闻言,史清倏心道糟糕,自己方才太过于纠结淑贵妃的事情,竟然一不小心站在了前世自己的立场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史清倏立马换上了一脸的傻笑,‘嘿嘿’地笑了起来,“哎呀,可是倏儿曾经去过太医院,楚太医还说要倏儿入太医院治病救人的,倏儿答应了,自然就是医者了呀!”
也不知道这么生硬的解释有没有取得大夫人的信任,好在她不再纠结,只是轻轻拍了拍史清倏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要她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越长越大,娘亲相信你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断,可是你也要知道,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好对此负责的准备。”
“那是自然,”史清倏认真回答,“倏儿做事,一定会考虑后果的。”
大夫人不再说话,并非她是真的对自己这个爱惹事的小丫头放下心来,而是她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想要把史清倏完完全全推做局外人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毕竟她是史渊唯一的嫡女,而史渊又是与皇后的党羽针锋相对,既然如此,史清倏又怎么可能完全干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当今的朝堂,也不过两大势力,皇后的党羽自占半数,另一边则不约而同地结成队伍,要与之抗衡。
既然身于侯府,又天生不凡,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逆天命而行,非要让史清倏做个平凡的人。沈小王爷也好,淑贵妃也罢,只要他们都是站在史清倏这边的,早些走动走动,也并非什么坏事。
她们到了宴厅后,就必须分席而坐了。史清倏自然是要去找史可的,大夫人在把她送到了史可手中之后,这才放心地坐到了史渊的身侧。
“呀,倏丫头,许久未见,你似乎是长了不少啊!”右侧的席位上,坐着沈谧,还不等史可开口,他便先行打趣说道。
“许久未见,怎么也不见你稳重呀。”史清倏嘟了嘟嘴,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块糕。
史可瞪了沈谧一眼,好像把他当做人贩子似的,忙伸手遮挡住了史清倏看他的视线,“倏儿莫理他,来,要不要吃枣泥糕?”
史清倏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便又急忙点头。那眼神如狼似虎,好像几百天没吃过饱饭了似的。这幅天真可掬的样子,让史可看了笑得不行,恨不能伸手去猛揉一把她那面团儿似的小脸蛋儿。
这边史可一个劲儿地让史清倏多吃,沈谧却一副看戏的样子,托着腮帮子说风凉话:“哎哟哎哟,倏丫头也差不多到了横着长的时候了,吃这么多是要变成小猪咯……”
“咳……”不知道是不是‘横着长’这三个字真的刺痛了她,史清倏忽然一噎,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史可狠狠瞪了沈谧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来帮她顺气倒茶,好一阵子,史清倏梗在喉咙里的那口枣泥糕才被她咽了下去。
“五哥,你还是别逗倏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史清倏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往沈谧的身后看去,果然见到五公主正坐在沈谧右手边的席位上,她坐得端端正正,此时正捧着一杯花茶,娇小的身躯几乎被沈谧当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她说话,史清倏还真的看不见她。
“五公主!你今日也坐在这里了!嘿嘿……我都没看见你。”
先前参加的皇家宴会,公主们都与皇子和臣子分席而坐的,所以她坐在史清倏这么近的地方,还是头一遭。
“你一进来就看着你的哥哥,我哪能入你的眼。”五公主瞥了史清倏一眼,此时的动作倒是有几分皇室公主的孤傲。
史清倏也不怪,五公主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此时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更要装作端庄成熟了。
看在平日里是好朋友的份上,史清倏还是没去拆穿她,“好好好,五公主莫怪、莫怪哦。”
然而史清倏不拆穿,就不代表沈谧也是如此。二人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母亲娴妃又早亡,他们也算得上是自幼就相依为命了。不过与史可这个‘宠妹狂魔’截然相反,沈夙简直是一个‘虐妹狂魔’。
“哎呀婉儿,平常也不觉得你如此端庄,你是一夜间长大了呢,还是……”他用一个挑事的表情瞥向史可,“还是见到什么人了呀?”
五公主闺名沈婉,只是平日里大家都尊称她为‘五公主’,所以她的名字,史清倏也是第一次知道。
“五哥!”五公主低声叱道,被沈谧如此挑事,她的脸早就红起来了,此时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说去看史可的反映了。
史清倏闻言,这才想起来,沈谧在皇子里的排行也是第五。他们侯府对子嗣的排位,都是男女混排,不做区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皇家向来男女如云泥之异,排位自然也是分而排之的。这对兄妹,一个五皇子,一个五公主,倒也是种奇妙的缘分。
再去看史可,此刻也是同样的表情,似乎有些害羞,但还是‘不畏强权’地指责沈谧,道:“你这人!就知道无端打趣!”
“有端无端,你说了可不算。”
沈谧狡黠一笑,同拼命点头的史清倏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沈谧这人跳脱不羁,平日里总是与自己拌嘴,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他们还是能够达成共识的。
这宴厅里的气氛正值火热,忽然厅门口传来太监的喊声——
“皇后娘娘到,太子到——”
被刻意拉长的尾音尚未念完,整个宴厅刹时安静了下来,好像空气陡然凝滞结冰,连声音也无法再继续在空气中游走。
几乎所有人都将头转了过去,看着门外的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后带着一众人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穿一袭以红、金双色为主的缂丝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上用金银线绣着团簇的牡丹,再用翡翠玉石和鲜红玛瑙点缀一二,鲜艳无比。裙中带袍,后摆逶迤拖地,连裙板上都绣着银凤图案,极度靡丽。
她乌发绾起,佩戴者镀金凤钗、朝阳五凤挂珠钗。面若中秋之月,鬓若刀裁,黛眉飞延,一双三角丹凤眼,眼尾上吊,不含秋波,但却是媚意天成,凛然生威。
皇后莲步走入,一众人纷纷站起来,行了大礼,口中道:“参见皇后娘娘。”
但皇后自始至终端手微微仰头,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似乎她目光所及之处要结上一层冰霜一般寒冷。
史清倏偷偷抬头打量着皇后,心中感叹,这皇后真是极度奢华靡丽,她浑身的翡翠珠宝依然是价值连城,不难想象其居住的宁寿宫,该是何等的金玉满堂,锦绣铺地。
皇后娘娘的高傲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她早已习惯众人对她的臣服,所以才能在两侧百余人的俯首长拜之前面不改色地走过。
相较之下,她身后跟着的锦衣太子,则显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味。
史清倏看向沈轩,他正站在皇后斜侧后方,那脑袋扬得快要面向天花板去了。许久不见,这沈轩竟然又胖了不少,活脱像是一只滑稽的金色皮球。不知这样廉价的肉球,怎么会是那皇后身上掉下来的。
皇后缓缓走上大殿的侧位,转身之时将衣袍一挥,好一个气势逼人。她将带着珠宝指甲套的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面,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平身罢——”
殿宇里的人们这才敢抬起头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几个攀附皇后的朝臣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去嘘寒问暖,不过也正因为有他们,这大殿之中才不会显得太过肃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皇后都已经开始闲聊,那些看不惯皇后党羽的官员们自然也开始了交谈,但是气氛始终是有些压抑,根本不及皇后.进来前的十分之一。
“这皇后娘娘,也太过于珠光宝气了吧……”
史清倏偏着身子对史可低声吐槽道。感觉她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家业,可又偏偏没人能够耐她何。
史可点头,“毕竟是一国之母,其他人就是有这么多的珠宝,也是不敢拿到台面上来炫耀的。”
史清倏偷偷看了一眼沈谧和五公主的表情,见他们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甚至感觉有些许的厌烦。
看来皇后一党的势力之大,真是压得其余人都喘不过气来。
关于他们皇家的纷争,史清倏并不知道内情,但她好歹也看过不少的,单凭猜都能够猜得出一二来。
所谓党派纷争的根源,就是皇后不顾一切地将沈轩推向太子之位开始的。
太子蠢笨,无法当此大任,可是皇上沈伦顾忌皇后家的势力,不得不立沈轩为太子。所以导致了不攀附皇后的人自成一派,开始想方设法地削弱他冉家的势力。
沈谧和五公主自然不是会攀附皇后的人,此刻看他们的表现,也显得格外生疏不快。五公主是沈伦最为宠爱的小公主,但却不是皇后所生,而沈谧虽然平日里有些靠不住,但也称得上是皇子们中的佼佼者。
他若是单纯地偏爱游山玩水、不理政事也就罢了,但他近些日子已经被皇上安排入宣事殿接触奏章了,自然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
向来,只有太子才有资格进入宣事殿,可是这沈轩都从来未进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心中想到,这对兄妹终日生活在皇后的阴影之下,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皇后娘娘,臣女与您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大殿中忽然传来了一道急具谄媚的声音,大家顺着望过去,却发现那是坐在次席位上面的蒋毓华。
“臣女知道娘娘调的香是世间一绝,所以特地命人打造了纯金的小香炉。”说着,蒋毓华一挥手,她的婢女杏儿便端着托盘,毕恭毕敬地呈给了皇后。
史清倏一副吃了那啥一般的表情,“这个马屁精!”
史可和沈谧等人的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这蒋毓华还真是个见缝就钻的马屁精。她作为淑贵妃的妹妹,还想方设法地去攀附皇后,她想要左右逢源,最终一定落不得好下场的。
皇后身边的侍女轻轻打开了那木槿盒的盖子,皇后只是探着身子看了一眼,便挥手叫人收下去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有心了。”皇后每每开口,都是一字一句,她往史清倏他们这边瞥了一眼,道:“别家的子女,有时候儿是比自家的孩子都懂事。”
沈谧和五公主一听,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但他们似乎还在忍耐着,身上的动作也只是微微一怔,便开始继续去喝茶。
乍一听,皇后似乎是在责怪宫里的皇子和公主们对她不够上心,没有尽了孝道。可这在座的皆是文武大臣,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言下之意究竟是什么呢?
与她的儿子太子沈轩争夺储位,便是不孝。
不听候她的随意摆布阿谀奉承,便是不孝。
史清倏不自觉地捏紧了史可的手,她从来没有感到过,生在侯府、远离纷争的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幸运和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到——”
门外的太监及时打破了宴厅内的尴尬气氛。
众人急忙起身,在皇上沈伦进入大殿之后行礼。
沈伦径直走上了主座,和蔼地叫众人平身。
“今日冬宴,将会持续三日,今晚爱卿们就先随意吃喝,待明日,则会是万众期待的冬猎——”沈伦坐在龙椅上,威严端庄,却又不失亲民。
史清倏注意到,皇上从进入宴厅开始,便没有看过皇后一眼,此时即使她坐在身侧,沈伦也是自始至终目不斜视,连带着那台阶下面的沈轩,也未曾正眼瞧过。
看来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确实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只可惜皇后的冉氏一族势力太过庞大,废后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了。
沈伦的到来,将宴厅的气愤缓和了不少,沈谧和五公主等皇子们向沈伦请过安后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回到席位之时脸上也带了一点笑意。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门外的那个太监忽然小跑着冲进了大殿里面,跪在皇上面前,还不等沈伦去问他因为何事如此慌张之时,他便头一闷,大声道:
“启禀皇上!燕王爷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心中的喜,不亚于坐在皇帝位上的沈伦,而她心中的惊,也不压于那皇后。
若不是史可在一旁按着自己的手臂,可能史清倏就要站起来、冲出去迎接他了。
小太监的话,无疑让整个宴厅再次陷入了沉默和等待之中。
宴厅的大门之外,可以看到大学还在不停地下着,到了夜晚似乎又起了风,寒风之中夹杂着雪花肆意飞舞,众目睽睽之下,忽然觉得门外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史清倏瞳孔,也在随着那人影的接近发生着变化。
凌乱飞舞的雪花,那躁动不安的白色似乎要将夜晚的颜色给隔绝开来,若是不注意去看,甚至会以为宴厅的门外立着一道洁白的屏障。
然而就是在那天然的‘屏障’之中,一道不是那么洁白的影子穿梭过凌冽的寒风和似乎有生命似的雪花瓣,像是从地狱里氤氲迷雾之中走出来的弑神,每一步都带着杀伐果断的气势。
随着那人的走近,宴厅内的烛火打在了他身上穿着的银质铠甲上面,首先能够看清楚的,是他脚上的战甲,步伐越来越近,光芒也越来越向上移动,对方的腿、腰、胸膛渐渐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最后出现的,是沈夙坚毅的脸。
特质的银战甲,走在宴厅的大理石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咯啦’声响。
此刻史清倏的眼眸之中,已经全部都是沈夙的身影。
他的战甲早就不是纯洁干净的银甲了,上面有雪花撞击的痕迹,有寒风侵蚀的痕迹,有刀剑碰撞的痕迹,也有已经干涸成黑色血液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有些凌乱的黑发被简单地扎成一个高马尾,脸颊旁边的碎发被血液凝固,头顶还带着些许飘零后停了下来的雪瓣。
半年之别,沈夙高了不少,脸上的稚嫩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此时他的脸如同刀削一般俊俏硬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之中,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
若说出征之前的沈夙,是面如润玉、学富五车的燕王爷,那么出征归来后的神族,则成为了一个真正成熟携兵将领了。
沈夙身后的披风随着他走动时带起来的风飘舞着,他身子挺拔,步伐稳健的走到沈伦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末将沈夙,参见皇上!”
“好!夙儿快快起来!”沈伦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若非他是一国之君,估计就要冲将下来拥抱他了,“夙儿,快些上座。”
沈夙点头,站起身来坐在了沈伦的右手一侧。如此一来,沈夙与沈轩的位置便是相对的了,这一座次的安排,难免会让有心之人觉得沈伦是别有用心。
皇后的脸色,无疑是全场之中最为差的。
一个小小的王爷,同国家未来的储君平起平坐,这是听都没有听到过的事情。
“夙儿此次北上,真是辛苦了。”沈伦连看着沈夙的眼神都是格外的温柔,相较于对沈轩的态度,真让人不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沈夙面不改色,内监为他斟上了酒,弓着身子、低着头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面,随后有低着头退下,跪坐在了沈夙的侧后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都是为皇上和朝廷出力,没有什么辛苦的事的。”沈夙道。
离开了京城这么久,他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脸上那万年不融的冰山了。
史清倏的眼睛,自打沈夙进门之后,就为曾离开过他。但自己心中也知道这毕竟是皇家的宴会,沈夙不可能先顾及到自己的。心中失落不免是有的,但这样远远地看着他的平安,也是满足的。
没想到沈夙说完话后,忽然把目光转向了自己,他轻轻眨了一下一只眼睛,看着史清倏的时候薄唇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当他看到史清倏脸上的笑容之后,自己脸上的表情也马上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众人去恭贺沈夙得胜归来,皇后那弯柳叶眉便向上挑了挑,开口便是暗含刀光:“小王爷虽说是匆匆赶回了京城,可你未免也太匆忙了点儿,这身上又是血又是污的,你自己日子过得粗糙,可这文武百官要如何承受。”
沈夙乃燕王爷,按照礼法,除非沈伦的子嗣全部死掉,是没有继位的机会的。但是皇后就偏偏把他视为眼中钉,处处都要耍个心机。
“夙儿是为国上沙场的将士,刀剑风霜本就该带在身上,”沈伦几乎是压着皇后的尾音,大声反驳道,“我大昱国本就需要这等血性男儿,若是各个皇子王孙都养尊处优的……”
说着,沈伦还别有深意地瞥了沈轩一眼,“那我大昱国岂不成了鼠辈的天下!”
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没用的太子,就是个区区鼠辈,若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够继位,那么昱国之将来将不堪设想。
皇后闻言,面色暗了几度,刚饮了一口的茶杯被她气愤地拍在桌案之上。
没有听到皇后直言顶撞,沈伦这才继续说:“夙儿此番带兵北漠,着实有些匆忙,不过你也放心,日后朕的批奏,绝不会再出这等愚蠢的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轩一听,沈伦的意思不就是说,日后再也不让自己去接触政务了吗?他的禁足今日才被解开,一出来便听说了这些日子沈谧往宣事殿跑得勤快,忽然便眼中冒火,瞪着沈谧。
“五哥,太子在看你。”五公主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说道。
沈谧点头,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太子之位怎么来的,相信朝廷中没有人不知道的。他沈轩若是确有才学也罢,但让一个草包空占着储位,相信出了皇后一党的人之外,是没有人信服的。
而早年沈轩尚未登上太子之位时,就有大臣们向皇上进言,要求立沈谧为太子,只可惜在纷争之中,以一个‘斐嫡非贤非长’的莫须有缘由,输给了皇后一党。
随着诸公子们年龄的增长,沈轩的做派越发不得人心,他重用莽夫,早早纳妾,所以这所谓‘太子’,也不过是空有一个壳子,除了站在皇后身后的人,哪还有人肯尊他重他?
关于朝廷的两党纷争,史清倏所知道的一切,还都是史可偷偷告诉自己的。史可说,他已经明确地站在了沈谧的身后。
沈谧喝了杯酒,对身边的人说道:“皇后平日里针对我还不够,还想着把小王爷挤出京城,我看着下,她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史清倏压低了嗓音:“她妄想牝鸡司晨,主持天下政变,最终,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场晚宴,因为皇后的插手,变得格外沉重,众人压抑着用完膳后,对于后面的舞乐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沈伦也感到疲惫,所幸早早地结束了。
按照宫廷制度,父母与子女的住所都是分开来安排的。所以史渊和大夫人只是送了史清倏一小段路,便叫她自己去她的殿里了。
“今日这晚宴,还真是憋屈……”回到住处的路上,小莲在史清倏身后小心说道。
“是啊。”史清倏边走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宴厅里坐了许久,动也不敢动,她的身子早就僵硬了。
外边的雪总算是小了,此刻只有几片被遗落了的雪花从天而降,这场夜晚总算不是入眼触目惊心的惨白了,但是却依旧冷的吓人。
史清倏和小莲回到住处,却发现空无一人。
“小莲,杨依呢?”
杨依本该一直呆在住处,负责收拾打点、烧烧热水什么的,可是此时房间内只点着烛火,没有人影。
小莲也同样不知,“奴婢不知道,说不定是有事出去了。”
史清倏想,杨依在侯府中也是常常干活干到一半便躲起来休息,自己又从来没有灌管束过她,说不定是看雪不下了,便出去玩雪了。因此,倒也没往心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在炉子旁边烤了会儿火,手心还没暖起来,心却先躁动起来了。
“小莲,你知道沈夙住在哪里吗?”史清倏扭头,对正在整理自己斗篷的小莲说道。
小莲点了点头,“管事大监把各主子们住的宫殿都已经告诉我们这些下人了,说是万一有什么事情,走动交涉起来也方便。”
这一点也是皇上事先的考虑,毕竟要各个官员家眷住在东郊行宫里,就得给他们提供一切的便利。
史清倏眼前一亮,“快告诉我沈夙在哪儿!”
“在……在西边的安阳殿。”小莲想了想,“小姐您要去找沈小王爷,那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不不不不,我不去。”史清倏赶紧甩了甩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好了好了,我累了,要先睡一会儿,你先去休息吧!”
小莲虽然不知道史清倏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也只好乖乖地把斗篷放在了衣架子上面,退了出去。
史清倏听着门外的动静,守夜的奴婢都得在外房先等两炷香的时间,主子没有别的吩咐之后,才能够回到房里去休息。小莲果然就站在外房那边等候。
不过她也放了心,幸好这次陪自己来的是小莲,不用费什么口舌便能甩掉她,若是薛应来,只怕自己得等到后半夜去,才能溜出去到安阳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去见见沈夙,尽管只是想要问问他这半年多过得如何,但史清倏总觉得带上下人跟着,不是那么方便。就像沈夙曾经半夜里偷偷来侯府见自己,也一直都是一个人来的。
想着,她便回到了火盆处,决定等小莲一走,自己便偷偷出去。
与此同时,安阳殿。
杨依躲在角落里,努力呼吸了几口。
明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事到临头,自己还是忍不住地紧张起来了。
此时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但一想到自己的余生,便眼神坚定起来。
下定决心后,杨依端起了手里的托盘,前去敲了沈夙卧房的门。
“咚、咚、咚……”
三响过后,里面忽然传来一个极为短促的声音:“何人。”
语气一如自己印象中的那般冷漠,杨依的脸红了,但也挂上了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只要今晚成了,自己就是燕王妃了……再也不用为钱财和生存绞尽脑汁了!再也,不用生活在那个害死姐姐的人的阴影之下了!
“回王爷,奴婢是史小姐身边的婢女,”杨依深呼吸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奉小姐之命,来给王爷送一碗汤。”
房间里面沉默了片刻,或许是沈夙在思量,不久后,才传来声音:“进来吧。”
闻言,杨依大喜过望,急忙推门而入。
她拐进内房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头的沈夙。只见他已经脱下了那身盔甲,此刻身着一袭漆黑的夜行衣。
“王爷这是要……出门?”杨依试探性地问道,不动神色地走到了沈夙的身旁。
沈夙本是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史清倏居住的莲花殿的,刚要出门却被这婢女给拦住了。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并没有认出杨依来,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同时也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放下就出去吧。”
杨依咬唇,动作拖拉缓慢地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亏得今天她还特地偷了史清倏的胭脂水粉,仔仔细细地拾掇了一通。杨依自知虽未亲生姐妹,自己长得不及杨柳好看,可也认定了自己算得上是冰清玉洁。却不想沈夙连正眼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一时间心中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明明看着史清倏的眼神就是那么温柔,对待自己却这么冷漠!
“出去。”
见到杨依迟迟不肯动身,沈夙便催促道。
杨依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道,反正成败也就在此一举。
忽然,杨依猛地扑向坐在床榻上的沈夙。
就当她准备好要撞入沈夙的怀抱之时,只感觉自己的肩头被猛力一击,自己便磕在了床榻一侧的木头梁子上。
钻心的疼传来,杨依躺在沈夙的床上疼得说不出话。
沈夙眼疾手快地躲开,发现那香味是杨依身上的,此刻她离得自己进了,那香味如同猛兽一般撕咬着自己的鼻腔。
沈夙忍者呛人的味道,低声叱骂道:“这也是你主子教你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依惊恐地看着沈夙,从未见到过他这般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肢解!“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同时,却也发现了沈夙脸上的变化。只见方才那坚毅的眼神正逐渐变得迷离,他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心中大喜,称赞道这五十两银子买的春药香粉,果真是有用。卖药的说只要把香粉涂抹在自己的身上,便可以催发男子的情欲,而这种药物对女人却是没用的。
既然药效已然发作,杨依便不再恐惧,站起身来就要往沈夙的怀中扑。
沈夙想要将她踹开,却发现身子上没了力气,整个人变得像是一团棉花。忽然便明白了这怪异的香味究竟是何物。
面对杨依的靠近,沈夙猛地扯了一把她的领口,趁着杨依以为计谋成功,羞涩地惊呼之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死命咬着牙根子,自己跌跌撞撞地摔出房门去。
“王爷!”杨依惊恐地喊道,爬起来急忙去追。
她并非担忧沈夙的安危,一心想着若是被那个过路的贱人撞上,只怕会便宜了别人!
然而,当她跑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了沈夙的踪影,只有面前不远处的池水里泛着层层的涟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依坚信着迷药的药效无敌,沈夙一定跑不远。心中带着莫名地愉悦,仿佛自己此刻已经成了燕王妃一般,扭动着腰肢向外面走去。
待杨依走出了小院,那汪池水中忽然钻出个脑袋来。沈夙仰着头大力喘息。
这池水幸好由宫里的太监们凿开了冰层,否则这天寒地冻的深冬,早就成了冰池。
沈夙蜷缩在及胸口的水中,身体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那迷药,还是因为这带着冰碴子的池水刺骨的寒凉。
另一边,小莲总算离开了外房,史清倏便迫不及待地溜了出来。
幸好这寒冷的夜晚,没有人愿意在外面逗留,史清倏一路小跑着便赶到了安阳殿。却在一个转角处,撞上了那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杨依!?”史清倏看着面前这个浓妆艳抹、衣冠不整的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小、小姐!”杨依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史清倏竟然会在深夜跑到安阳殿来,下意识地把自己被沈夙抓乱了的领口给捏紧。
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史清倏听到她娇声轻喊‘小王爷’,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这种香味,她在红绡院时也曾经闻到过,询问那里的人后,才知道是娼妓们为了勾引客人,在身上撒的香粉,至于其功效,史清倏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这种香粉伤身,就连娼妓们也只是涂抹一丁点儿,以作为调情之用。闻着杨依身上这刺鼻的味道,史清倏忽然心中怒火猛烈地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杨依的脸上。
史清倏前所未有地勃然大怒,她指着杨依,气急败坏地骂道:“杨依,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做这种畜生之事!”
面对史清倏的痛骂,杨依说不出话来,但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服。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是主子,自己就要过得那么艰苦?她想为自己争取一个美好的未来有错吗?
“沈夙呢!”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沈夙,既然杨依也在寻找他,就说明杨依尚未得手。
“不知道。”杨依道。
看着杨依这幅骄横的样子,史清倏知道别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了。本来她是应该拉杨依去史渊和大夫人面前,要他们处置杨依的,但是一想到此时沈夙或许正在集火烧心,史清倏也就顾不得她,迈开步子向安阳殿内跑去。
“沈夙!沈夙你在吗?”
听到远处脚步声传来,沈夙急忙躲到了池中大石的后面,那声音越来越近,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此时自己内心燥热,实在是听不真切。直到那个声音出现在池水的旁边,沈夙才眼中闪过一道光,在水中艰难地走了出去。
“倏儿……”
史清倏被池水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沈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下面干什么,快上来!”她急忙道。朝沈夙伸出一只手去。
沈夙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却又立马缩了回去,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地说:“不行,我需要……冷静。”
史清倏察觉到,他分明是泡在寒冬腊月的池水中,手指的温度却依旧高得吓人。
此时的沈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了,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上,整个人从脖子到脸颊,连带着两只耳朵,都烧得火红。他不住地喘粗气,身子蜷缩在一起,还在猛烈地颤抖着,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
“你先上来,我有办法!”史清倏急得直跺脚。
这种迷药无非就是使人头昏脑涨、血压升高、兴奋过度等等,可是若是用量过度,或者是没有正确的解决方案,则会产生副作用。
大多数人都觉得春药这种东西不上台面,会避而不谈,所以沈夙此时用冷水来逼迫自己冷静的法子,道也算是个下策。
可现在毕竟是深冬,她怕沈夙冻出个好歹来,偏偏自己又知道如何排解药性。
史清倏叹着气,这还真是多亏自己前世的那个爱卖弄文采的针灸老师了,当初上课时那老头跑偏,讲了一节课的针对春药的施针方法,那时史清倏还觉得他占用上课时间将一些根本没有用的东西,现在才觉得那老头子是救了命。
见到沈夙不肯动,史清倏急切道:“你相信我!我先去一趟太医那里拿点东西,等我回来要看到你在屋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史清倏是第一个敢如此‘命令’沈夙的人,沈夙苦笑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
史清倏见到他都打赢了,这才稍微放下了心,跑着去找那张太医住的院子了。
既然要针灸,就得去找银针才行。
一路无阻,史清倏飞快地跑到了太医们居住的地方,他们出诊的东西,都应该放在药堂里面。
她知道药堂肯定是要锁上的,所以也就没去正门那里浪费时间,直接从一扇窗子那里翻了进去。
不敢点烛火,只能接着月光小心翼翼地翻找。找打了针灸用的银针之后,史清倏觉得反正来一趟也是来了,便想着顺便带一些草药走,给沈夙做个药汤补一下。
仔仔细细又艰难无比的辨认出了柜子上面的字之后,又狮子大开口似的把里面需要的中药都给搬空了。
看着被自己翻乱了的药堂,史清倏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想到沈夙还在难受着,她也就不去收拾了,把包好的各种草药都兜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便跑回了安阳殿。
回去时,发现那池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史清倏心中宽慰,沈夙还是蛮听自己的话的。
当史清倏气喘吁吁地走进了沈夙的房间里面时,忽然发现沈夙正瘫坐在地上,靠着自己床榻的雕刻镂空木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的领口已经被他大力地拽开,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滴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此时他坐着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滩水。
看这样子,就知道沈夙是刚上来不久,史清倏刚想要发作怪他,却只听得一声微弱的嘤咛——
“倏儿……”
那声音软的如同刚满月的小猫,微微发颤,简直不像是从沈夙的嘴里发出来的。
沈夙的目光迷离,脸颊带着一抹迷人的红晕,史清倏险些鼻血喷涌而出。
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恍惚之间,史清倏仿佛看到了沈夙头上的猫耳朵,正压得平平的,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
为了避免自己被他诱惑,史清倏赶紧转过头去,一边从怀里掏出自己‘偷’来的草药和针包,一边严肃地说道:“你!把衣服脱了!”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沈夙偏头,此时的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十分纯良无害。只见沈夙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倏儿这样,是否有些趁火打劫了。”
史清倏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整个脸感觉上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猛地炸红。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呸!我看你是好了,我不管你了,自己忍着吧!”
说罢,史清倏便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扭头就像门外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自己的手便被沈夙一把拉住,像是一块烧软了的铁包裹住了自己的手,史清倏吓了一跳,从沈夙手的温度来感受,他的情况绝对没有变得有多好,才知道他现在故意打趣,不过是不想要让自己过多的担心罢了。
“倏儿,我错了。”
沈夙双眼微眯,史清倏只觉得是一直黑猫正眨巴着海洋一样的眼睛,对自己嘤咛着‘喵喵’叫撒娇。
史清倏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把持不住’了,赶紧掰开了沈夙灼烧的手,“好了好了,你快点把上衣脱了。”
沈夙点头,艰难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衣袋,露出胸膛来。
史清倏刚烧好银针凑过去时,便见到了沈夙心口一道半个手臂长的伤疤。
疤痕细长、明显,史清倏便一眼看出了这伤口初期一定是没有经过悉心调养的。心中不免生出酸涩,不敢去想象他在战场上面是如何生活的。
但此刻也不是询问这些事情的时机,史清倏急忙把银针准备好,找准几个穴道之后眼疾手快地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的剑眉拧成了一股,随着史清倏手上的动作而一阵又一阵地冒出了冷汗。
一开始的时候内心的燥热愈加严重,有几次他都险些难以忍受住,但之后便赶到了身体越来越轻松,连自己的呼吸都渐渐地舒缓下来了。
史清倏插完最后一根针之后,拍了拍沈夙的肩头,“好了,你先坐到一边去吧,要等一炷香的时间再拔掉。这里的水太多了,你这样待下去会感冒的。”
她想了想,“对了,长吾在吗?”
“应当是在西厢房。”沈夙还是瘫坐在地上,一直手臂搭在了躬起的腿膝上。“倏儿,我现在腿软,先不动可以吗?”
史清倏抿了抿嘴,觉得怎么沈夙可能是被迷药迷坏脑子了,怎么突然就开始不断地撒娇,真是叫人没办法抗拒。
“好了好了,我去叫醒长吾,让他帮你收拾一下。”
说完,似乎是为了逃跑似的,赶紧跑去西厢房了。
史清倏走掉之后,沈夙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镂空红木上,身体上感受的舒缓让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唇角勾出了一个微笑来。
想起了方才在自己身上施针时,史清倏认真的表情,沈夙就忍不住心中欢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猛地敲了西厢房的门,把睡眼惺忪的长吾毫不客气地叫醒了。又不顾长吾的惊讶,用极其简单的话将今晚所发生的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听说自己主子被歹人用了迷药,长吾惊得睡意全无,他急忙跟在史清倏后面去了安阳殿的正殿去了。
“王爷!”看到前所未有狼狈不堪的沈夙,长吾直接冲过去半跪在了地上,“王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事。”见到长吾之后,‘猫咪沈夙’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取代他的还是那个冰山沈夙。
史清倏眼看着长吾要激动地去触碰沈夙,赶紧伸手拦住了,“你别碰到他身上的针,长吾,你先去烧点热水,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先给沈夙把身子擦一把,千万别碰到针啊!”
“属下这就去办!”长吾点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肯听从史清倏的话。
史清倏又捧起了自己方才放在桌子上的腰包,“对了,你再去帮我找个小炉子来,我需要煎药。”
长吾偷偷看了一眼沈夙,见到他轻轻说了一句‘去吧’,这才敢退了下去。
他动作极快,找来了药炉,又贴心地替史清倏在外房升上了火,这才叫了史清倏过去煎药。
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史清倏便将沈夙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就在外面煎药,正好可以让沈夙去洗个澡了,”史清倏对长吾安排道,“不要特别热的水,不然我担心他身体里面还有余热未退。”
这迷药性烈,偏偏沈夙又泡在冰水里那么久的时间,外面是寒气入体,冷热交加,对身子的伤害是极大的。
但是史清倏用药时也很是纠结,因为内热外冷,就是既需要清热解燥,又需要补热驱寒。一番纠结之下,史清倏还是决定先把那迷药参与在体内的药效给逼出来,不过这样一来沈夙就是内冷外冷,感染风寒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了。
史清倏挑了金银花六克、蒲公英十克、夏枯草九克以及知母六克,当然这克数是史清倏大体感受的,手上没有秤的时候,只能一切从简了。
沈夙在内房沐浴更衣,自己则在外面煎药,史清倏总觉得自己变成了沈夙的小丫鬟似的,听着内房只有偶尔传来撩水的声音,外面却是安静得可怕,她这才意识到此刻已经快要折腾到子时末了。
一旦意识到了时间,困意便急促地传来。
当沈夙出浴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看史清倏时,发现她正坐在地上托着腮帮子打瞌睡,看着她的头一歪一歪的,沈夙忍住了心中的笑意,走上前去轻轻拍醒了她。
“倏儿,回去睡吧。”
史清倏忽然惊醒,便看到了眼前刚出浴的美男子,这冲击太大,她的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啊……啊你出来了。”来不及犯花痴了,赶紧去查看了一眼药炉里面的药,“正好正好,可以喝了,你赶紧喝了它去睡觉吧,晚上多盖几床被子,小心感染风寒。”
史清倏在侯府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如此这般服务过他人,但是对待自己竟然能够如此上心,让沈夙心中暖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我先回去啦……”史清倏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毕竟此时的自己还是个孩子,是急需要睡眠的,“你一定要把药给喝了哦。”
“好。”沈夙笑着点头,“我让长吾送你回去。”
闻言站在沈夙身后的长吾走上前来,以表示自己愿意领命送史清倏回去。
道别了沈夙之后,史清倏和长吾一起向她居住的莲花殿出发了。
一路上,史清倏在感叹,自己明明是想要来问问沈夙这些日子如何过的,结果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险些接应个措手不及了。
“对了,七小姐,给我家王爷下药的那个侍女可曾被捉住了?”长吾护主心切,问道。
史清倏摇了摇头。
“没有,我顾着找沈夙,那杨依不知道去了何处。”
长吾思索了片刻,许是为了让史清倏安心休息,便说道:“既然如此,七小姐您就先行去歇息吧,这些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去办。总之此时乃东郊行宫,宫禁森严,想必那歹人也是插翅难飞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吾所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史清倏也算放了心。
被长吾送到莲花殿门口之后,便道别,又偷偷溜回卧房中去。折腾了大半宿,身上又冷又乏,早就困得不行了。所以她一被那温暖的被窝怀抱住,便极快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再来说另一边,杨依的下落。
她见到史清倏并不打算捉住自己,当她转身去寻找沈夙之后,自己便劫后余生一般慌不择路特逃跑了。
夜色浓重又漆黑,再加上这东郊行宫杨依也是第一次来。杨依先是匆匆跑到了一颗参天柳树之下,她今日刚到这里,趁着各家主子们都去参加夜宴的时候,自己则将从侯府偷来的史清倏那些首饰们都埋在了此处。
她本想着等自己成为了燕王妃,这些首饰可以用来打点下人,省的他们看不起自己。却没想到,到头来这些偷来的首饰们成为了自己跑路的盘缠。
杨依挖出了包裹里面的首饰后,便低头胡乱走,不知不觉就拐到了梅花殿外。
梅花殿,是蒋毓华主仆所居住的地方。
深夜,梅花殿西厢房内还点着烛火。
两个小厮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床榻上,手中的酒坛子已经空了,他们还在执著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倒着。
“张、张勇,你那还有酒没啊!”獐头鼠目、门牙突出的人努力抬起头来,他名为庞俊,生自奴家,年纪轻轻时就被买进了蒋府里面,做了二十几年下人,如今也成为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壮年了。
那被庞俊叫做‘张勇’的男人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庞俊骂他没用的废物,自己扶着柱子三步一摔地走出了西厢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尿意忽然涌现,庞俊是个粗人,实在是懒得去找茅房,干脆走到梅花殿外面,随意找了个草垛解决了一下问题。
他刚提上裤子,忽然便听到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庞俊揉着眼睛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个似乎是貌美如花的姑娘,正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老子财色都齐了!”
酒壮怂人胆,庞俊心中欢天喜地,那双鼠眼随着杨依的身影而来回转悠,等她一走到自己的身边,庞俊当即扑了上去。
女子身上的香气闯入庞俊的鼻腔里面,他瞬间觉得自己飘飘欲仙。
“啊!”
杨依惊呼一声,自己的嘴巴却被猛地捂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察觉到有人对自己上下其手。脑子如同灌进了浆糊一般混乱。
“救……”
话只说了一半,泪水便像是拉开了闸门一般,例行公事似的淌了出来。杨依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在那男人令人作呕的狞笑声音之中,晕厥了过去。
当杨依醒过来的时候,先是感觉到了一阵寒冷。意识渐渐恢复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躺在不知是那个宫殿的厅中,一抬头,便看到了蒋毓华和史清倏各坐在一把贵妃椅上面。蒋毓华面色入土,史清倏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昨晚长吾去各个宫里面搜查杨依的下落时,却是在梅花殿的偏房里面发现了衣冠不整的她,以及蒋毓华的粗使奴人。
当时杨依已经昏死,庞俊则因为不胜酒力而酣然大睡。
所以翌日一早,长吾便禀报了史清倏,思量之下,决定这种事情交给史清倏来处理。
因此,史清倏才会出现在梅花殿内。
当蒋毓华知道这件事情时候,脸色刹时变得堪比脚下的泥土。
“这庞俊是什么人!”她便穿衣服,便问自己的侍女杏儿道。
杏儿替蒋毓华披上外罩衫之后,躬身回答道:“回小姐,是一个在咱们府上做了二十几年事的老奴人,只是他向来只做粗使,所以小姐不知道。”
“即便他是个粗使,又怎么和史清倏的丫鬟搅和到了一起去!”蒋毓华吼道,那种愤怒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杏儿不敢继续说了,只是轻轻说了声:“史小姐还在正殿等您。”
蒋毓华带着气一甩手,大步朝着正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一进正殿,就见到了史清倏坐在次座,殿里的地面上躺着两个衣冠不整的下人。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行换上了一张笑脸,故意问道:“哎呀,倏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史清倏心想,蒋毓华面对这种求人显眼的事情,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心理素质还真是了不得。她却不打算给蒋毓华这个面子,笑着回答:“蒋姐姐,发生了什么,你也该是知道的吧。”
蒋毓华走上主坐,坐了下来,“瞧妹妹说的,姐姐那里会知道,这人是你带来的?”
“既然姐姐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姐姐吧。”
史清倏不再同蒋毓华打哈哈,命小莲找了两盆水来,将睡过去的两个人直接泼醒了。
接下来的便是杨依看到的那一幕。
她还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庞俊已经反应过来了,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只有碎片化的回忆闪现在自己地脑海中,他猛地爬起来跪在了地上。“小……小姐!小姐饶命!”
这时杨依的脑子也总算有了点思绪,她看先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已经被扯得稀烂,只是一块遮羞布了,另外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披了一件粗布的衣裳,她便只好赶紧裹了起来。
杨依的内心,还是深深地厌恶着史清倏的,因此她的反映并不像庞俊那样,只是裹紧了衣裳,痛苦地底下了头。
燕王妃不成,自己,竟然被一个该死的贱奴给玷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史清倏眯眼看着杨依,本来自己一直不同她计较,可是昨晚的那件事情,叫她对杨依彻底地失望,“不过是蒋姐姐家的奴人看上了我们侯府的奴婢,昨夜春宵一刻,一时把持不住。”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庞俊用力磕头,慌乱道,“小姐、史小姐求您们饶小的一命!”
蒋毓华心中羞愧,说不出话来。
史清倏却截然相反,笑道:“何罪之有?这是好事啊!”
对于她的话,蒋毓华也摸不着头脑,只好狐疑地看着她。
“正好蒋姐姐家的仆人尚未娶妻,而杨依也急不可耐了。”
杨依闻言抬起头来,眼神倒是倔强得很,只可惜她的倔强没有用在对的地方。杨依的所作所为已然如此的不自重,此时对史清倏倒是‘倔强清高’起来了。她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自己是高傲的人,不允许史清倏的侮辱。
可她越是这样的表情,史清倏就越是要去羞辱她!
史清倏居高临下,故意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是高傲,她知道自己越是高傲,杨依心中的愤怒便会越发浓烈。
“既然庞俊没有娶妻,杨依你嫁过去便是正妻,怎么着,也好过你绞尽脑汁却只能成为一个卑贱的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中暗指的,是杨依昨晚对沈夙做的下贱行为。
杨依也听了出来,此时的史清倏分明就是在故意嘲讽自己!
她史清倏算个屁!不就是天生命好吗?若是自己也天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自己早就过上了心心念念的日子!
“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听得史清倏的意思是要将自己嫁给那个丑陋低贱的仆人,杨依也是真的慌乱了。
若是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那么自己想要嫁入豪门的心愿,只怕是再也无法完成了。
“我是什么意思?”史清倏反问,“我是为了完成杨依你的心愿呀,既然你想要成亲了,你我好歹是主仆一场,我自然是要遂了你的心愿了。”
杨依怔得瞪大了双眼,“不……不要!小姐,我不要嫁给这样的贱人!”
杨依的话,让蒋毓华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了。
都是下贱的奴人罢了,凭什么史清倏府里的人就这样嫌弃自己府里的人?
蒋毓华认为自己的地位比史清倏更高,自己的奴人,也不得受史清倏的奴婢的窝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一拍桌子,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下贱的奴婢,嫁给我蒋府的人,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蒋毓华的身份,杨依也知道,因此她不敢去顶撞。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史清倏。
史清倏却赞同地点着头,“是啊,杨依,你这也算是嫁入了蒋府,蒋姐姐家业庞大,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看,又是正妻,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姐姐吗!”杨依道。为了不嫁给一个奴人,她只得用自己的姐姐来压史清倏。她把那榆木手串愤恨地摔倒史清倏面前,只求她能够良心发现,念在杨柳的份上收回方才的话。
史清倏脸色一冷,杨依不提她都快要忘记了,柳姐儿那般冰清玉洁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她要报恩不错,所以才劝说长吾,不要让他以下药谋害王爷为名将杨依处以死刑,留了她一条贱命,已经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正是因为你的姐姐,我才给你找了个好归宿的!”史清倏说着,把昨晚杨依偷走的那包东西随意地摔在了杨依的面前,动作之轻佻,尽是对她的不屑,她笑了笑,说道:“杨依,这包东西,就算是我赏你的嫁妆了。”
说完,史清倏站了起来,她对蒋毓华乖巧地笑了笑,“蒋姐姐,嫁夫随夫,姐姐这里也算是婆家,至于二人的婚事,妹妹就不过多插手了,有劳姐姐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蒋毓华装着笑意,站起身来送了史清倏几步,“妹妹尽管放心。”
史清倏当然‘放心’,她太了解蒋毓华的脾气秉性了,这庞俊和杨依二人,能够带着自己赏赐的‘嫁妆’全身而退,就已经是万幸了。相较于自己,蒋毓华对待杨依会更加的杀伐果断,杨依和庞俊给她的蒋府蒙了如此之大的羞耻,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
果不其然,史清倏一离开梅花殿,蒋毓华的真面目就暴露了出来。她瞬间凶神恶煞,怒视着地上的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败坏我蒋府的名声!”
“小姐饶命……”庞俊低声道,他本来还为自己免费娶到一个媳妇儿高兴呢,可一看蒋毓华这样,那方才的喜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毓华双眼微眯,虽然是在勾唇笑着,却分明是皮笑肉不笑,“哼,庞俊,念你在蒋府做事这么久了,本小姐赏你五十两银子,另外史清倏赏你们的‘嫁妆’我就不计较了,给我带上东西和你那美若天仙的‘娘子’赶紧滚出蒋府去!”
对于庞俊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又有钱财,还白得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媳妇,赶紧笑呵呵地跪谢蒋毓华。
“我不嫁!凭什么!”杨依吼道。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庞俊感觉蒋毓华已经应允了自己和这女人的婚事,气势也变得汹涌起来,他站起来朝杨依飞踢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你这臭婆娘,还敢忤逆蒋小姐的意思!?”
杨依的泪水当下流了出来,如此屈辱,她还是第一次受到!先前在农村里过得尽管艰苦,又何时被人这样侮辱过呢!
她顾不上庞俊,跪爬道蒋毓华的脚边,“蒋小姐……蒋小姐!我能帮您!”
“你?”蒋毓华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这贱人能做什么。”
“我对史清倏的怨恨不亚于蒋小姐您,”杨依死死抱住了蒋毓华的脚,眼神变得凶狠,“从今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全凭借蒋小姐的一声吩咐!”
蒋毓华承认,杨依的话她确实有些心动了,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些许,“你倒是很知道如何讨人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她不知道杨依给沈夙下药的事情,但是看她眼神狠决,似乎是个可以用的人。自己的贴身侍卫杏儿懦弱胆小,身边正好缺少一个做事心狠手辣的婢女。
但是即便如此,蒋毓华也不肯轻易地放过杨依,“让你留下可以,但你总不能让本小姐出言不行吧?”
此时脸上的笑,才是真正地笑,“待冬宴结束,你就跟庞俊成亲。”
“什么!?”杨依目瞪口呆,紧接着抱紧了蒋毓华的脚,哭喊:“小姐!小姐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嫁给这样的奴人!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求你不要让我嫁给他!”
蒋毓华不耐烦地把杨依踹开,“够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嫁给奴人,怎么,你还想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吗!?来,你告诉我,你是想嫁给沈小王爷啊,还是想要嫁给当今皇上啊!?”
说完,向外走出去时,还嘴里嘟囔道:“天生的下贱坯子!”
蒋毓华离开之后,殿里就只剩下了杨依和庞俊。
杨依看着蒋毓华远去的背影,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心中愤道:
什么狗屁大小姐!总有一日我要将你们各个都死无全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什么?因为那沈夙身子不适,皇上就把冬猎延后一天了?”
贵妃榻上的皇后不可置信地问道,手中的热茶都撒出了一些来。
阿彩急忙用手绢帮她擦拭干净,语气还酸酸地说:“就是,说是沈小王爷感染了风寒,昨儿个刚回来时明明还生龙活虎的,怎的一夜之间就感染上风寒了。”
“哼,谁知道那沈夙又在憋什么坏心眼。”皇后的语气倒是不如阿彩那样酸不溜丢的,毕竟她的关注点并不是在为何沈夙突然感染风寒上,“但是这皇上因为沈夙一个人就让满朝文武等着,未免也太过偏宠他了吧。”
阿彩点了点头,“谁又猜得到皇上的心思是什么呢?说不定因为那沈夙与储君之位无缘,皇上自然就骄纵他了些,咱们太子殿下毕竟是未来的皇上,皇上他要求严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到这话,皇后心中又是一阵烦闷,感到头部一阵疼痛,她不自觉地蹙眉伸手去按了按太阳穴。
“我那轩儿现在在做何事?”
阿彩眼疾手快地收好沾了水污的手绢,跪倒皇后身后去给她按头,“太子殿下对这场冬猎期待已久,早上奴婢去看时,太子已经换上了盔甲整装待发呢,听到今日不去了,大发雷霆,摔了好些个摆件儿……此刻,许是在屋里生闷气呢。”
“唉,由他去吧。”
皇后对自己这个孩子的脾气太了解了,要不是靠着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强撑着,沈轩的太子之位早就被奸人夺了去了!
只是,毕竟沈轩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再怎么胡作非为,皇后都忍不住去惯着他,任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皇后的眼中,沈轩力大如牛,已经足够成为一个君王的资质了,至于文才方面,她在前朝养着那么多官员,难道还辅佐不了自己的孩儿?
也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皇后的溺爱,只会让那沈轩越来越蠢笨。
见皇后眉宇间的沟壑没有减少,阿彩担忧地说道:“皇后头痛病又犯了,奴婢去找楚太医开个药方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只是不耐烦地挥着手,“太医院里的药方子我都吃了个遍儿了,哪个不是管用几日,过不了多久就又复发了。”
阿彩转着自己那满是鬼主意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皇后娘娘,奴婢倒是知道一个人,她用的药次次对症,皇上都称她神医呢。或许叫她来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
阿彩口中的人,皇后却从来没这个印象,“是何人?”
“前些日子您一直身子不适,也没怎么走动过,但是皇后该是知道那次皇上中毒的事情。”
皇后点头。她虽然早就不爱沈伦的,但这么大的事情,宫里都传遍了,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么说,是给皇上治毒的人?”
“正是,”阿彩点头说道,“那人,就是史侯相唯一的嫡女,名叫史清倏。”
“史清倏?”皇后在自己的头脑中飞快地寻找着,“倒是有些耳熟。”
皇后没想起史清倏是什么人来,但是却想到了史侯相。她曾经看他颇具政力,曾想过要让他全力拥戴自己的孩儿,可是这榆木脑子的史渊,竟然几次把自己派过去送厚礼的人拒之门外。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皇后自然不会多对他或是他的子女上心了。
“这个小丫头啊,这几年在京城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先是被翰林院的院首成为才女,后来又给皇上疗伤,还得过‘芙蓉仙子’的称号。”阿彩她们这些下人本就喜欢私下里谈天说地,所以这些事情她都是听说过的。不像皇后,除了卧病的时候,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跟一些大臣们交涉,以扩大太子身后的势力。
皇后转着自己手上的扳指,“如此厉害的小丫头……”
阿彩一边力道极轻地给她捶背,一边说道:“这丫头的本事,可不小。虽然那沈伦是个不开窍的主儿,但他的女儿毕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况且那丫头在皇上那里也很是吃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话,不用阿彩说,皇后也早就已经想到了。
自己的沈轩娶了三房妾室,都是前朝官员的女儿,有了一层姻亲关系之后,这政治上面的联盟也就牢靠了。若是这史清倏也能成为沈轩的妻妾,害怕他一个史侯相不成?
“阿彩!把太子叫来,再找人把那个史清倏给本宫请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对于沈夙感染风寒一事,史清倏是早就有所预料的。白天二人之间还是要稍微避嫌的,所以史清倏只是开了一副药,让自己家的下人给沈夙送了过去。
她正和史可、史渊以及大夫人在莲花殿里用早膳,一个侯府的小厮跑过来风风火火地说道:“老爷夫人,听说昨晚东郊行宫的药堂失窃了。”
“噗……”本来正在喝汤的史清倏忽然呛了一口气,吓得史可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去帮她拍打后背顺气。
“药堂?”大夫人觉得稀罕,笑道:“这一个药堂里能有什么宝贝,怎的还招人惦记了。”
史清倏觉得有些心虚,打岔道:“说不定是哪家的主子突然病了,急需用药呢。娘亲,这个核桃酥好好吃喔!”
“好吃?那倏儿多吃点。”大夫人又往史清倏的碗里夹了几块核桃酥。
小厮来报这件事,也就是当个稀罕事情来逗主子们一乐,所以他跟着笑了笑,也就没事了。
正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早膳之时,小莲忽然走了进来,脸色带着为难:“老爷、夫人,皇后身边的阿彩姑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家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他们侯府的人向来都是躲着皇后的,不曾与东宫的人有过什么交集,他们的人忽然找上门来,未必是好事。
“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阿彩就快步走了上来,“奴婢阿彩,参见史侯相、史夫人。”
“阿彩姑姑来,所为何事啊?”史渊没有过多客套,直接问道。
“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请史小姐去一趟的。听闻史小姐医术高明,娘娘诚信请小姐去诊个脉。”
听阿彩这么说,他们就知道是不容推辞的事情了。大夫人脸上担忧的神色当即显露出来。
史清倏看了看史渊:“爹爹……”
史渊也别无他法,只好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让小莲跟着你,有什么事就赶紧回来通报一声。”
“瞧史侯相说的,史小姐去皇后那里能有什么事?”阿彩笑着说。
史清倏叹了口气,道别的三人之后跟着阿彩便走了出去。
尽管知道这或许是一场鸿门宴,但也只能别无他法地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小莲二人跟在阿彩的身后,一路上都无言。阿彩似乎也并不准备交代什么。
越走,史清倏的心里就越发不安。毕竟根本不知道那皇后忽然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她想,莫非是自己给淑贵妃诊脉开药一事暴露了?可是即便暴露了,皇后也应该是理亏,不敢轻易于自己对峙才对啊。
皇后暂时居住在东郊行宫的鸾凤宫。鸾凤宫坐落于东郊后宫的主位上,富丽堂皇得无比,史清倏刚一踏入宫门,便感到了这鸾凤宫与其他宫殿的大大不同之处。一时间真觉得其是‘金玉满堂,锦绣铺地’的好地方。
史清倏进入主殿,便见到皇后正坐在主坐上,太子则歪着身子坐在次座上,脸色还很是不耐烦。
今日的皇后虽然换了身衣裳,但是依旧是满身的金玉珠宝,奢华靡丽。
“臣女史清倏,参见皇后娘娘。”
史清倏走到殿前,恭敬地跪了下来。
“快快起来。”皇后带着和蔼的笑容,招呼史清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她也看出了史清倏脸上的不安,所以便立马换了红脸。常年居住在后宫之中,皇后变脸和伪装的能力,比外面那些个戏子们还要强大。
“早就听说清倏你是个出水芙蓉,不仅美貌而且颇有才学,今日一见,这貌美自然就不必多说了,就是你身上那学问的气息,本宫可是隔着老远就嗅到了。”
史清倏想,若是她和皇后第一次见面,又从未听过关于她的一些个传闻,那么自己肯定会被皇后现在的样子迷惑住,还以为她会是一个端庄、大度、慈爱的国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真是太抬举臣女了,臣女昨晚曾经见过娘娘的尊荣,只觉得娘娘威严肃穆,却不曾想过娘娘也有如此亲近我们这些下人的一面。”
史清倏不敢随意触怒这个女人,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她的话逗笑了皇后,她看着阿彩笑道:“你看看,如此玲珑剔透的小人儿,我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呢。”
史清倏只觉得不太好,这分明就是糖衣炮弹,谁知道皇后会不会先把自己哄开心了再‘杀掉’呢。心中不愿与与她再这样打哈哈下去,便开口直接问道:“皇后娘娘,阿彩姑姑说您身子不适,是叫臣女过来诊脉的?”
见到皇后点头,史清倏继续试探性地问道:“这宫中太医颇多,臣女才疏学浅,所懂得的医术也都是不入流的小偏方而已,臣女实在是不敢当此大任……”
皇后急忙摆手,打断了史清倏的话,“清倏你这就太过于自谦了,你且问问谁人不知你曾经治好过皇上的毒呢?再者说,宫里那些太医的药方子,本宫吃了这么久也不见个好,早就无用了。”
听到这里,史清倏那可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看样子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自己给淑贵妃诊脉开药方的事情。
但是她把自己叫过来,肯定还是有着其他目的的。
史清倏决定将计就计,主动说道:“那皇后娘娘,臣女斗胆为您诊脉。”
“好,本宫已经叫阿彩去太医所借来了出诊箱,有什么需要的你且拿着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话音刚落,阿彩便抱着一个箱子走了上来,打开后放在了史清倏的身旁。
史清倏从里面取出一张蚕丝诊布来,小心地搭在了皇后的手腕上,这才开始伸出手指去为她诊脉。
约摸过了几分钟,史清倏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又自己看了看皇后的眼白,思索了片刻,这才说到:“皇后娘娘心力交瘁,想必每日所思考的事情太多,这头痛病也算是积劳成疾,臣女说的可对?”
皇后点头。
她每天都在思考些什么,史清倏当然能够猜出来的,看来这皇后为了沈轩那个草包的太子之位,真的是没有少花费心思。
“清倏真是医术过人,才这么点功夫就都诊断出来了?”皇后笑着夸赞她,“不像太医院的那群无用的太医们,什么事情都要询问本宫才敢说出来。”
史清倏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根本没有把皇后的称赞当成真的往心里去,她深知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此之久的女人,一定不会有多少真心吐露给自己的。
“皇后娘娘可会觉得头痛处烘热、心烦不安,夜晚多梦?”
皇后闻言,面露惊异,这次的表情却是发自内心的,“不错!”先前太医为自己诊病,都是自己亲口告诉他们的,这史清倏竟然能够诊脉便看出这么多来,真是神了,“你这丫头,真的是个小神医!”
没有接皇后的夸奖话,史清倏便直接岔开了话题:“想必太医们先前给娘娘所用的药物都是宫里的名贵药材,皇后娘娘吃药吃得久了,药效自然就弱了。若是皇后娘娘信任,臣女便开几幅宫中没有的药材,给娘娘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没有的?莫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
史清倏摇头,从阿彩手里接过了纸笔来:“恰恰相反,都是些寻常草药,正是因为不够名贵,宫中才没有什么收藏的。”
她几年前去到太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宫里收藏的药物都是珍贵且名贵的药,再不济就是一些常规药物,对于那些随处可见却是有着完美药效的‘野草’,反倒没有收藏,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因此她决定将宫内外的草药掺和起来使用,在纸上写下了川芎、柴胡、白芷、香附、白芍、郁李仁、白芥子、甘草等草药,用量都标注在了其后。这些草药也是现代的偏头痛冲剂里面常常用到的东西。
“阿彩姑姑,以上这些,有些是太医院里没有的,还劳烦姑姑往宫外跑一趟了。”史清倏把方子递给了阿彩,“若是娘娘觉得汤药太苦,可以把草药研磨成粉,再与崖蜜一同冲泡引用便可。”
“好!阿彩,就按照清倏所说的,以后本宫的药,都用清倏的方子。”皇后也是为了继续等一下的话题,才会这样不讲道理似的去夸耀她。
史清倏被这种虚伪的女人夸得十分不安,只想着快点离去才好。“咳,既然药方开了,皇后娘娘只消每日三顿去喝便可。臣女不便再叨扰娘娘养病,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便要起身离去,却在还没来得及向外迈开步子的时候,又被皇后叫住——
“等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木讷地转过头来,“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
“吩咐称不上,不过是本宫一见你,心里就喜欢得打紧儿,你且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说着,皇后对一旁的沈轩使了个眼色,“阿轩,你不是听说清倏要来,特意为她准备了上好的点心吗?”
沈轩像是这才想起来,急忙点了点头,“对对对,阿彩姑姑你且帮我端上来。”
史清倏才不信,那太子沈轩会给自己‘特意’准备什么点心。明明他们二人在学府里也会见面,从不见这沈轩对自己现过什么殷勤,相反的,那日因为自己的,沈轩被沈夙痛打过一顿之后,沈轩就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
看来,皇后的头痛病不过是个幌子,她在皇后的鸾凤的里这么久了,此刻,才是要进入正题。
阿彩把点心们带了上来,全部放在了史清倏的面前。见她不为所动,才说道:“史小姐请尝尝,这都是太子殿下命人精心准备的。”
俗话说,那人家手软,吃人家最短。这鸿门宴上的东西,谁敢乱吃?史清倏灵光一现,伸手拿起一块糕点来,刚要吃进嘴里,又一脸失望地将其放下。
“嗯?清倏为何不吃啊?”皇后狐疑。
“不瞒皇后娘娘,这几天臣女吃的糕点太多,许是吃坏了肚子,一吃糕点就腹痛得难受……”史清倏委屈地看着皇后,“若是皇后娘娘不介意,臣女想把糕点带回去,等那日肚子好了,再吃!”
皇后看着史清倏的表情,也不过是个贪吃又不能多吃的小娃娃,心中的戒备与试探便减弱了不少。她摆手叫阿彩把东西都端下去,笑着说道:“不过是几盘子点心,等清倏好了,本宫命人给你重新做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皇后娘娘!”史清倏做出甚是高兴的样子,大声地道谢。
“对了,清倏你的父母,可曾为你说过婚事?”
话锋转得却是有些唐突,但是皇后也没了耐性陪着史清倏打哑谜,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史清倏摇了摇头,“臣女年纪还小,婚事不急。”
“怎么能够不急。”皇后说道,“清倏你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小才女,况且小小年纪就有了倾国倾城之姿,你的父母应该早些打算,为你求得一庄好姻缘。”
原来,皇后今日费尽心机把自己叫过来,又是看病又是吃糕点的,竟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史清倏笑了笑:“姻缘这种事,还是凭借一个‘缘’字,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真正称心如意的姻缘若是没到时候,父母求也求不来的。”
皇后的双眼,眯了眯,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地说了起来。
“不然,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倏你有如此天资,不应当随意埋没了,而应该嫁入皇家,后生便也能够坐享清福了。”皇后看似语重心长,目光却瞥向了一旁的的沈轩。
在史清倏来到鸾凤宫之前,皇后就已经叮嘱过了沈轩。她告知沈轩要把史清倏纳给他为妾,叮咛他务必要好好表现。沈轩想,虽然自己与史清倏和沈夙他们向来就是不对付的,但史清倏这人也是长得不错,能填充自己未来的后宫,自己也不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走,皇后娘娘心理憋的什么鬼点子,她早已经心知肚明。嫁给沈轩?除非自己瞎了又傻了,不,那也看不上沈轩这样的家伙。
她看了一眼沈轩,只见他满脸横肉,明明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却像是个珠光宝气的油腻中年人一般。
“皇后娘娘说的是,”史清倏决定,以进为退,“若臣女的位子再高一些,便会希冀能够攀附上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了……只可惜臣女太过卑贱了,唉……只能祈求宫里的其他皇子对臣女能够正眼相看了。”
皇后闻言,心中叹道:这史清倏好一个以进为退,一开始就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完完全全把自己要撮合沈轩和她的想法给阻截了,自己若是那样说了,便真的成了自降身份。即便他人不说,皇后自己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的。
沈轩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意思,他还真的认为史清倏就是在发自内心地陈述事实呢,自己的那份虚荣心已经爆炸了出来:“哎呀,本太子也是可以屈尊,纳你为妾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惶恐。”史清倏虽然表情上是笑着,但心里却骂道,这沈轩真不愧自己对他的瞧不起,他的心智连皇后的十分之一都感知不上,真是个愚眉肉眼的主。
“既然太子自己也说了是‘屈尊’,臣女又怎么敢呢?相信不光是臣女,就连皇后也不愿意让太子殿下有一点委屈的。”
“罢了罢了。”皇后闻言,脸色已经与史清倏刚进门时变得大不相同了,此时她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
史清倏不愧是那沈伦的女儿,这幅不识好歹的样子同她的那位爹爹是一模一样。她的话虽然都是在自轻自贱,但却悄无声色地先一步结束了自己成为太子沈轩的妾室的可能性。
皇后心中不屑,这丫头也配拒绝自己的轩儿,“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宫忽然头痛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笑了笑,知道今日的胜利者是自己,“臣女告退。”
史清倏的身影刚一消失不见,皇后便大发雷霆似的将面前给史清倏斟的茶摔倒了地上。
“不愿意嫁给太子,她也配!”
“就是啊,母后,这女子一向目中无人!”沈轩也觉得下了颜面,煽风点火道,“儿臣愿意给她一个机会,那时看得起她,她也太不识抬举了!”
皇后被沈轩吵得烦闷,语气也不甚友好,厉声说道:“行了,你若是能争点气,母后也不用为你操这么多的心!你的王位若是真的叫那个沈谧夺了去,你就把你母后气死了!”
“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沈轩低声道,“母后放心,儿臣绝对不会让那沈谧夺走的。”
如何保证一个如此贤良的兄弟再无与自己夺位呢?最好的办法并非自己做的够好,而是让对人再无夺位的机会。
沈轩今日一直期待冬猎,并非单纯地想要呈匹夫之勇那么简单。而是在那冬猎的场所之中,为那些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储君之位的家伙们,准备了一大‘厚礼’。
明日一过,自己的储君之位,就无可撼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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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看到了太子沈轩得意洋洋地从正殿里走出来。这太子沈轩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刚一离开皇后的视线范围,他便奸笑着对身边的小太监问道:“哎,本太子交给你的事儿,你都办妥了吧?”
那小太监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太子殿下您尽管放心,这件事儿交给小的了,小的就一定给您办妥了。那群人已经埋伏在了西边的路上,小的说了,只要又皇子过去,甭管三七二十一,他就是……唔……”
听着这小太监要把自己的‘大计划’全部都说出来了,沈轩急忙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你这没用的阉人!非要人人都听见吗!”
这鸾凤宫中人来人往,皆是些做事的下人们,尽管如此,也难免会有一个两个卖主求荣的东西。万一被什么人听见了,只怕介时父皇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那小太监被闷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赶紧拼命地点着头,沈轩这才肯放开他。
“以后你给我机灵着点儿!听见没!”沈轩没好气地戳了戳小太监的脑门,这才一挥袍子,挺着肚子大步走向了自己住的殿里去。
躲在假山后面偷听的史清倏虽然不知道这太子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也知道他没憋好屁。那个小太监方才说了‘那群人’和‘埋伏’的这种话,史清倏心中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谋杀吧?
史清倏想,这冬猎本就有一定的危险,为了射中猎物却是射中的人的事情也都是平常的事情,万一沈轩是想要借助此次冬猎,去刺杀自己的兄弟……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小莲!跟我去一趟安阳殿!”她等不到先回到莲花殿去给父母和兄长报平安了,拽起小莲的手来便朝着安阳殿的方向疯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有危险!她必须得让沈夙知道沈轩刚才所说的话才行。
安阳殿内。
沈夙吃了药,此时精神已经好转了不少,但依旧躺在床上休息。
“王爷,七小姐来了。”长吾推门而入,通报道。
“她怎么来了?”沈夙心中惊喜,本来以为这丫头只敢晚上偷偷来找自己呢。
还不等长吾继续说话,史清倏便已经闯了进来。
由于外面天冷,她又一刻不停地跑了好久,此时她的脸颊染上了两坨红晕,竟然显得有些……喜庆?
史清倏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因为太过劳累而不断地大喘气,气喘吁吁地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夙觉得好玩,但也并没有下床,而只是坐起身来靠在床榻头上,“倏儿,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急?”
史清倏坐在了桌案旁边的椅子上,此时的她稍微缓了过来,气息也变得稍稍平稳,但还是在猛.喘着,“沈夙,你的病好些了吗?”
“多亏七小姐昨夜里留下来的药方,昨晚我让王爷用了一副,这才不至于发起烧来。”长吾在一旁笑着说,他是真的很敬佩这七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史清倏放心地点了点头,“风寒不是大病,但若是不能好好休息,便不容易好,今日你尽量就好好躺着,千万不要过度劳累了。”
沈夙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嗯,倏儿,你来该不是单纯地来探望我吧?有何时吗?”
不愧是沈夙,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表示,他竟然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史清倏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对靠在门边休息的小莲说道:“小莲,你去跟着长吾,熬一些肉糜来,小王爷身子不适,应该吃一点肉糜补补身子。”
长吾明白,史清倏这是有什么话必须单独地去跟沈夙说,他便也没再多事,应了一声之后,便带着小莲去了安阳殿的小厨房那里。
“什么事啊,连长吾也不能听?”
沈夙双眼看着史清倏,问道。
“也不是不能听,只是长吾那人你知道的,护主心切,脾气又有些急躁。”
史清倏最怕的,就是长吾一听,先行带着人杀上了冬猎的场所里去。打草惊蛇,若是让沈轩知道了事情有变,他们又改变了计划的话,自己这边将会很难去招架。
“今日一早,皇后叫我去了鸾凤宫,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临走之前,我却听到沈轩同他的贴身太监说什么,明日冬猎,已经叫人在‘西边那条路’上做好了埋伏,恐怕是要对他的兄弟们下手啊!”
闻言,沈夙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每年冬猎,各位皇子们去狩猎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看来明日沈轩必定会引诱什么人去走西边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有些担心,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心里已经渗满了汗水,“会不会……是你啊?”
“有可能。”
相较于史清倏的紧张兮兮,沈夙倒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只见他面色不改,也没有丝毫的危机感,说道:“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毕竟我向来对那皇位不争不抢,他犯不上如此急切地就把我给杀了。”
你傻呀!
史清倏心里骂道,沈夙的身份存疑,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沈轩三万五次地那此事说事,想必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况且……现在朝廷上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沈夙其实是皇上的私生子。
这等流言蜚语,在沈轩的脑子里必定如洪水猛兽。他说不定会害怕有朝一日沈夙的身份变成了皇帝之子,因此威胁到自己的储位。
沈轩那个不思长远的笨脑子,有这样的想法是绝对有可能的!
“那、那你也必须要当心,千万不要走了西边的那条路。”西边的路,谁倒霉谁就去走吧!史清倏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自私,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一条大路摆在面前,无论如何都会有人去走的。
“不过……相较于我自己,”沈夙似乎没有听到史清倏的嘱托,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开口说道,“还有一人同样很是危险。”
“何人?”
“一个随时都会威胁到沈轩那太子之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昨日晚宴上大臣们的赞叹,‘小小年纪政绩斐然’、‘能文能武,京城良才’……
忽然之间,史清倏竟然觉得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弥漫着可怕的气息,她看着沈夙的双眼,有些颤抖地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
“沈谧?”
第151章我在
“不错。”沈夙点头,“我昨日曾听说过,在沈轩被皇上罚闭门思过的这些日子里,沈谧他已经被皇上允诺可以随意出入宣事殿,除了可以开始听早朝之外,连奏折都分出了一大半交给他来批奏,可以说,沈谧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历代只有太子才有资格。”
史清倏只是知道沈谧最近忙得不行,连带着自己的哥哥都要跟他一同忙起来。但她一直以为,任何有才学的皇子都迟早是要经受这些的,却没想到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只交给太子去做。
沈轩那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会能够忍耐沈谧夺取了属于自己的事情呢?
皇帝家为了争夺一个太子之位,往往是争得头破血流。史清倏这才觉得,什么龙子、什么天佑,什么太子之位、帝王之位,不过是披着琉璃瓦的黄金粱这一光鲜外衣的恶鬼。它蚕食忍心,引诱留着同样鲜血的兄弟们互相残杀!
“那可糟了……”史清倏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慌乱,“明日冬猎,我哥哥一定会跟沈谧一组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去告诉他,叫他千万别走西边的路!”
“等等,”沈夙伸手拦住了要离开的史清倏,见到她此时已经有些自乱了阵脚,便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倏儿,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你应该牵扯进来的,沈谧那边,我去告知便好。”
他又心疼的把手按在史清倏的肩头,希望以此来给她一丁点儿的安全感,“你且放心,有我在,沈谧不会有事的,还有你的哥哥,同样不会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真的有能量从沈夙的掌心传递过来,史清倏竟然觉得稍微安心了些。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沈夙点头。
目光在沈夙到地面之间游走的时候,史清倏忽然捕捉了沈夙床头的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物件儿,目光也就不自觉地停在了那上面。
沈夙循着史清倏的目光看去,伸手捧起了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个兔子荷包上面。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但是被人用蹩脚的针线缝补了起来,可里面还露着棉絮。本就不怎么看的兔子荷包,一下子变得更加滑稽了。
“这怎么破了呀?”史清倏并没有感到气愤,反而觉得那荷包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问道。
“这个呀,”沈夙一手攥着荷包,目光似乎有些深情,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打仗时,蛮人的刀正好刺中了它,幸好里面用用来定型的铁板,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说着,沈夙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否则,被敌人的刀刺中的就是这里了。”
看着沈夙的手捂着的地方,史清倏的心中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才好。一方面,是得知沈夙把自己的荷包放在贴着心口的位置,心中的那头小鹿正又羞涩又雀跃地乱蹦跶着。另一方面,是想象出了沈夙在战场上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
生为皇家儿女,不是在皇宫里为了一个太子之位而争得你死我活,就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正一片土地争得九死一生。史清倏当时已经暗暗下了决定,若是沈谧真的能够当上未来的大王,那么自己就要向沈谧请求,带着沈夙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朝廷、没有战争的地方潇洒去。
“王爷,肉糜熬好了!”正巧此时,长吾端着一个玉碗推门而入,却忽然感到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氛围,脚步怔住了,“属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很是时候!”史清倏急忙说。
方才要不是长吾进来及时打断,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要对沈夙说些什么才好了。她还真是要感谢长吾,心里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及时雨’。
“沈夙沈夙,你尝尝这个肉糜,小莲之前经常给我炖来吃,味道好得没话说!”史清倏把长吾手里的碗塞进了沈夙的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不为所动,史清倏又伸出手去,学着大夫人对自己不爱吃饭时做的动作,慢慢地抚摸过沈夙有些凌乱的发丝,“乖宝宝哦,要吃饭才会快点好起来!”
“噗……”长吾见状,险些喷笑出来。自己家的小王爷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竟然也会有被人摸头的时候!?在沈夙用目光把自己杀了之前,他赶紧一个闪身退了出来。
沈夙似乎就是在等着史清倏的‘摸头杀’似的,当她奶声奶气地说完之后,他这才笑了笑,将碗里的肉糜全部吞下。
“呀,对了,”史清倏的动作让自己想到了大夫人,这才想起来还在莲花殿里等着自己回去的父母和史可三个人,“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爹爹和娘亲他们还在担心我呢。”
“用不用让长吾送你?”
史清倏摇头,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不用不用,有小莲呢。”
沈夙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分别之际的语气总是让人恋恋不舍:“倏儿,万事小心。”
史清倏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万事小心’,不只是对回去的这段路程的挂念而已,但史清倏想,现在最需要‘万事小心’的人不是自己,是沈谧、哥哥和沈夙才对。
当史清倏和小莲回到莲花殿的时候,大夫人当下担心地把她一把揽进了怀里,一面是死死地抱着她,另一边则一直在说,若是史清倏还不回来,她就要派人去鸾凤宫寻人了。
史清倏说了许久的安慰话,大夫人这才肯把她放开,然而转身自己又被史渊给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倏儿,皇后可有为难你?”史渊低着声音问道。
史清倏想,反正明日的冬猎官员是不得参加的,所以自己听到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跟史渊好大夫人说了,以免他们关心则乱而打草惊蛇,便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如阿彩姑姑所言,皇后叫倏儿去真的就是把脉诊病的。”
史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信。他比史清倏更知道那皇后是个什么人,但是史清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相信,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说道:“无事则好,倏儿,总之你日后是要躲着皇后的,千万莫要去攀附她!”
“嗯,倏儿知道的!”史清倏脑中忽然想到了昨晚蒋毓华的狗腿子行为,她若知道害自己姐姐的人正是她绞尽脑汁要去阿谀奉承的人,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想着明日史可可能会面对的凶险,史清倏钻进了他的怀中,前所未有地乖顺地环抱住了史可的脖颈。
史可又惊又喜,忙问:“倏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倏儿想哥哥了。”
史清倏把脸埋进史可的怀里,糯糯地回答。
沈轩的话,始终还是无法让自己宽心,她只想多抱着史可一阵子,把自己毕生的好运气都传递给他。祈求明日沈谧不会带着史可走那条‘西边的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错。”沈夙点头,“我昨日曾听说过,在沈轩被皇上罚闭门思过的这些日子里,沈谧他已经被皇上允诺可以随意出入宣事殿,除了可以开始听早朝之外,连奏折都分出了一大半交给他来批奏,可以说,沈谧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历代只有太子才有资格。”
史清倏只是知道沈谧最近忙得不行,连带着自己的哥哥都要跟他一同忙起来。但她一直以为,任何有才学的皇子都迟早是要经受这些的,却没想到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只交给太子去做。
沈轩那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会能够忍耐沈谧夺取了属于自己的事情呢?
皇帝家为了争夺一个太子之位,往往是争得头破血流。史清倏这才觉得,什么龙子、什么天佑,什么太子之位、帝王之位,不过是披着琉璃瓦的黄金粱这一光鲜外衣的恶鬼。它蚕食忍心,引诱留着同样鲜血的兄弟们互相残杀!
“那可糟了……”史清倏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慌乱,“明日冬猎,我哥哥一定会跟沈谧一组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去告诉他,叫他千万别走西边的路!”
“等等,”沈夙伸手拦住了要离开的史清倏,见到她此时已经有些自乱了阵脚,便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倏儿,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你应该牵扯进来的,沈谧那边,我去告知便好。”
他又心疼的把手按在史清倏的肩头,希望以此来给她一丁点儿的安全感,“你且放心,有我在,沈谧不会有事的,还有你的哥哥,同样不会有事。”
或许是真的有能量从沈夙的掌心传递过来,史清倏竟然觉得稍微安心了些。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沈夙点头。
目光在沈夙到地面之间游走的时候,史清倏忽然捕捉了沈夙床头的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物件儿,目光也就不自觉地停在了那上面。
沈夙循着史清倏的目光看去,伸手捧起了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个兔子荷包上面。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但是被人用蹩脚的针线缝补了起来,可里面还露着棉絮。本就不怎么看的兔子荷包,一下子变得更加滑稽了。
“这怎么破了呀?”史清倏并没有感到气愤,反而觉得那荷包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问道。
“这个呀,”沈夙一手攥着荷包,目光似乎有些深情,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打仗时,蛮人的刀正好刺中了它,幸好里面用用来定型的铁板,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说着,沈夙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否则,被敌人的刀刺中的就是这里了。”
看着沈夙的手捂着的地方,史清倏的心中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才好。一方面,是得知沈夙把自己的荷包放在贴着心口的位置,心中的那头小鹿正又羞涩又雀跃地乱蹦跶着。另一方面,是想象出了沈夙在战场上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为皇家儿女,不是在皇宫里为了一个太子之位而争得你死我活,就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正一片土地争得九死一生。史清倏当时已经暗暗下了决定,若是沈谧真的能够当上未来的大王,那么自己就要向沈谧请求,带着沈夙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朝廷、没有战争的地方潇洒去。
“王爷,肉糜熬好了!”正巧此时,长吾端着一个玉碗推门而入,却忽然感到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氛围,脚步怔住了,“属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很是时候!”史清倏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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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夙似乎就是在等着史清倏的‘摸头杀’似的,当她奶声奶气地说完之后,他这才笑了笑,将碗里的肉糜全部吞下。
“呀,对了,”史清倏的动作让自己想到了大夫人,这才想起来还在莲花殿里等着自己回去的父母和史可三个人,“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爹爹和娘亲他们还在担心我呢。”
“用不用让长吾送你?”
史清倏摇头,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不用不用,有小莲呢。”
沈夙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分别之际的语气总是让人恋恋不舍:“倏儿,万事小心。”
史清倏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万事小心’,不只是对回去的这段路程的挂念而已,但史清倏想,现在最需要‘万事小心’的人不是自己,是沈谧、哥哥和沈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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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清倏说了许久的安慰话,大夫人这才肯把她放开,然而转身自己又被史渊给抱住了。
“我的倏儿,皇后可有为难你?”史渊低着声音问道。
史清倏想,反正明日的冬猎官员是不得参加的,所以自己听到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跟史渊好大夫人说了,以免他们关心则乱而打草惊蛇,便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如阿彩姑姑所言,皇后叫倏儿去真的就是把脉诊病的。”
史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信。他比史清倏更知道那皇后是个什么人,但是史清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相信,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说道:“无事则好,倏儿,总之你日后是要躲着皇后的,千万莫要去攀附她!”
“嗯,倏儿知道的!”史清倏脑中忽然想到了昨晚蒋毓华的狗腿子行为,她若知道害自己姐姐的人正是她绞尽脑汁要去阿谀奉承的人,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想着明日史可可能会面对的凶险,史清倏钻进了他的怀中,前所未有地乖顺地环抱住了史可的脖颈。
史可又惊又喜,忙问:“倏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倏儿想哥哥了。”
史清倏把脸埋进史可的怀里,糯糯地回答。
沈轩的话,始终还是无法让自己宽心,她只想多抱着史可一阵子,把自己毕生的好运气都传递给他。祈求明日沈谧不会带着史可走那条‘西边的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便是万众瞩目的冬猎了。
此次冬猎的范围,就在东郊行宫再往东的山上。那边的山夏日葱郁,养育了许多兽类。并且因为山高,所以山顶是常年低温,赶上个别的年份还会有常年的积雪。
冬日里,尽管山上的大部分动物都陷入了冬眠之中,但仍有雪狐、雪狼以及一些熊类在山上活动。另外为了这次冬猎,皇上已经派人去捣毁了基础猛虎冬眠的巢穴,即增加了山上的猎物总数,又给冬猎提高了难度。
皇家后人,以及文武百官的子女,只要想参加冬猎的,不论男女都可以将名帖递交给管事的大监。当初史清倏为了凑热闹,求了史渊好久,他才肯答应让史清倏也去参加。
历年的冬猎都是勇猛者的黄金台,所以尽管其危险重重,仍然被人当做是最为期待的项目。连女孩子们也很积极地相应。毕竟大昱国的规矩,崇尚文武双全之人。
因此,今日一早,所有人都齐聚在了山脚下。
这里已经将积雪铲平压实,搭建好了巨大的营帐,供不参加冬猎的少男少女,以及皇上和百官们休憩。
马倌们将参加冬猎者所骑的骏马都牵到了平摊地上,骏马排列成一排,各个用俊蹄踏雪,气势恢宏。
史清倏今日换上了一身猎服,长发束成一个高高的长马尾,只带了一枚精致小巧的冰花头饰。脚踩长筒靴,手拿特质的马鞭,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俨然一副女中豪杰一般。
五公主也参加了冬猎,身上穿的是皇家形制的女子轻甲,配上她较小的身姿,竟然显得有些宽大沉重。五公主的马是一匹雪白的伊犁马,正是几年前她在皇帝寿宴上面骑过的那一匹小马驹。
而沈夙无疑是最为瞩目的。今日冬猎他没有穿金甲,毕竟不是战场,经历过战场的人对其他的小场面都不再那么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沈夙依旧把小白菜留给了史清倏,他骑着的就是往日陪他去了一趟北漠、上了战场的那一匹栗马。
此次冬猎两人一组,一共两个时辰,到最后哪一对猎到的猎物最多,便是此次冬猎之冠。
所有人喝完了壮胆酒之后,随着战鼓雷雷,冬猎也打开了序幕。
“倏儿,你同哥哥一组吧?”史可骑着马走了过来,他次次冬猎都是同沈谧一组的,但是今年史清倏忽然来参加了,他自然是不能置自己的妹妹于危险之中。
“不用啦哥哥,你不是一直和沈谧一组吗?”史清倏回答道,“我和沈小王爷一组!”
因为冬猎之前,史可和沈谧已经准备了好久,所以见到自己的妹妹同沈夙一组,也算是放心,他点了点头,在马上对沈夙行了个揖礼,说道:“沈小王爷,那么我妹妹就托付给您了。”
沈夙轻点头,“不必担忧。”
史可骑马回到了沈谧的身边之后,史清倏那有些担忧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的身上,“沈夙,要是沈谧带着哥哥走了西边的路怎么办啊?”
“我昨晚已经告诉了他,叫他别走西边的那一条路。”沈夙轻声说道,“这次冬猎,路多人少,只希望没有人去走那一条。”
正当参加者等着号令开始的时候,沈轩身穿一身黄金战甲,背着特质的镶金和玉石的长弓,位于众人的主位,狞笑着说道:“兄弟们,本太子可是听说,这次的大东西们都被留在了西边儿,想去会会棕熊的兄弟可以去试试啊!别怪本太子没有告诉你们!”
史清倏闻言,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轩并没有针对沈夙或是沈谧,反而是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当然,另一侧的管家子女是听不到沈轩所说的话的,难道沈轩是想要不管是谁都可以随意‘处置’?
沈轩的心肠,真的是黑啊。
沈伦本就子嗣不算多,目前只有五个皇子,大皇子已然战死疆场,二皇子也已经成年,终日在边疆镇守。剩下的,排行老三的也就是太子沈轩,老四名为沈默,平日里完全不出挑,自小由皇后抚养长大,却是个胆小怕事的主。
或许是他性格使然,平日里五公主对待沈默也是温顺,这次冬猎二人也是一组。
史清倏听人说过,虽然沈默是皇后养大的,可沈默的生母是沈谧母亲的陪嫁媵妾,所以从小沈谧兄妹便一直关照着他。
战鼓一开,前去冬猎的队伍便三三两两地出发了,只是尚无一队去走了西边的路。
沈轩有些急了,眼看着自己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就要就此落得一场空,再也无法安心地去‘坐山观虎斗’了,便牵着马走到了刚要出发的沈谧身边。
“五弟,本太子可是听人说西边有个大家伙!”
沈轩一看便是不怀好意,沈谧想起了昨晚沈夙对自己的话,便说道:“既然是大家伙,就该由太子殿下亲自去将其拿下,臣弟怎敢强了太子殿下的功劳。”
说罢,沈谧也不再去看沈轩的脸色,同史可交汇了一下眼神之后便甩鞭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沈谧不买自己的账,沈轩又不敢轻易上前来同沈夙攀谈,心中必定是窝火。他扭头看到了那面色唯唯诺诺的沈默,走过去低声骂道:“哎,没用的蠢货,你敢不敢去西边?”
“臣、臣弟不敢抢了太子的猎物……”沈默说道。
沈轩呸了一生,“让你去你就去!去吧,记得是本太子给你的恩惠!”
沈默自小被沈轩欺压,稍有不顺从便会被他打骂,所以此时他更是不敢反抗了,只得扭过头去轻声细语地问身后的五公主:“婉儿妹妹……我们去西边好吗?”
五公主瞪了沈轩一眼,“三哥,我们走。离这乌烟瘴气的地儿越远越好。”
沈轩冷哼了一声,心道,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们两个都得死,现在就让你们跳一阵子又何妨!
史清倏忽然看到了往西边的路快马走去的五公主和沈默二人,大喊不好,“沈夙!五公主他们去那边了!”
沈夙蹙眉,“倏儿,你留在这里!”说罢,便一扬马鞭,快速朝二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史清倏想也没想,便也扬起鞭来,跟在沈夙的身后绝尘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准备走另一条路的太子沈轩,忽然听得两声敞亮的‘驾!’,当即回过头去看,只捕捉到史清倏和沈夙两个人的背影,顿时脸上冷笑,心道沈夙这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头。
今日的局,其实是为了沈谧准备的,但不管哪一位皇子死在了西边的路上,沈轩都是开心的。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自己走向王位的阻碍。
“太子殿下,沈小王爷似乎往‘那边’去了。”
户部尚书范大人之子范景龙,今年十五,由于范大人一向攀附皇后,所以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皇宫里做太子的伴读。说是伴读,但是范景龙才学并不高,也是托了太子的福,资质平平的他才能够进入翰林院读书。
太子看不起他,皇后也不怎么睁眼瞧他,母子二人只是把范景龙当做了牵制范大人的筹码罢了。
沈轩在宫里人缘奇差,没有人愿意与他作伴,是因为每次冬猎沈轩都要额外带上一队的侍从。规则说了二人为伍,除了沈轩,谁也没那个胆量和身份去破坏规矩。
所以只有范景龙同沈轩一组。这时也是他过来同沈轩说话的。
“本太子看见了!”沈轩瞥了他一眼,也没继续理他,直接招呼着那一队侍卫朝山里面走去。
被抛在原地得到范景龙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极快地便消失不见。他双腿一踢,忙骑着马追了上去。
沈轩心中洋洋得意,惹人烦的沈默过去了,那沈夙也过去了,今日就叫他们葬身于此!在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再来说沈夙和史清倏的这边。
白菜毕竟是难得的宝马,很快速度便追上了沈夙。
沈夙一见史清倏竟然追了过来,顿时有些焦躁不安,“倏儿!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放心你……”史清倏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甚至有可能会添乱,可是当时一见到沈夙扬长而去,自己就下意识地骑马追了过来。
沈夙看了看史清倏身后幽静的小路,看来这条路只有他们四个人走。
只见他们来时的路,狭窄不堪,参天巨木似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放眼望去除了刺眼的雪白,便是死气沉沉的树干的枯褐色。他们快马追逐,已经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来时疾马,加上山林里面的动物们还未反应过来,但回去时就未必会这么安全了。
这样想着,沈夙也不放心让史清倏一个人回去。万一那里冒出来一直棕熊,史清倏定招架不住。
“算了,你同我一起去,若有危险赶忙调转马头回去。”沈夙嘱咐着,史清倏赶紧连连点头,他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怕史清倏承受不住奔波,沈夙便把速度又放得慢了一些。二人就这样在寂静无声的林子里面走,除了马蹄踩雪的声音之外,就只有小动物从雪里穿过发出来的‘窸窣’与‘咯吱’声音。
走了又快有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二人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两声尖叫,正是沈默与五公主的声音!
沈夙来不及多说,手中的马鞭一抽,那栗马便如同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史清倏也赶紧追在身后。
跨过一根倒在路中央的粗壮树木,眼前顿时出现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坦空地。沈默将五公主拦在身后,一手捂着右边的手臂,那里插着一只羽箭,血迹已然渗出,将他们瘫坐的地方染红。
而二人骑得马,有一匹已经倒地,脖颈上同样插着一只羽箭。
二人方到,同时从周围的树木上跳下来四名黑衣彪形大汉,各个背着木质弓箭,手里握着一把长刀。
他们刚要凶神恶煞地朝沈默围过去时,忽然注意到了闯进来的沈夙和史清倏二人,立刻便摆好了阵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是沈夙身上的杀气惊到了他们,他们竟然完全把一旁地上瘫坐着的两个人给忘记了,而是弓着身子,慢慢地朝沈夙和史清倏这边围了过来。
“沈夙……”
“别怕。”沈夙丝毫不慌乱。他抽出背上的长剑了,如同看见猎物的豹子一样,双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四个人,“倏儿,绕过去把他们带出去。”
说罢,沈夙也不等史清倏的回答,身影快到已经无法捕捉,直接接力马镫,飞了出去。
四个人堪称训练有素,迅速变换脚步,成一团围之势。然而沈夙的剑影极快,一出窍便是对着一人的喉咙去的,趁着其他人变换脚步之时,那人勉强用手里的刀挡了一击,沈夙也没有停下来,迅速一转剑锋,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剑刺入了另一个人的喉咙中。
长剑拔出时,尖端已经被染红。
一口血从那人口中喷出,身形如同一只失去操纵的傀儡,木然栽倒在雪白的地面上。
史清倏心中惊叹,自己此时也不觉得害怕了。沈夙果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面对四个杀手竟然面不改色,还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拿下一人的性命!
不再担忧沈夙一个是否可以招架四人,史清倏急忙下马,钻入树丛之中,绕到了五公主和沈默的身后。
“五公主!四殿下!”趁着沈夙那边打得焦灼,史清倏偷偷喊道,把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史、史小姐……”沈默先反应过来,急忙拉着五公主慢慢地朝史清倏移动了过去。
三人谁也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被站在树上的黑衣蒙面男子尽收眼底。他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闪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妹……”好不容易走到了史清倏藏身的树丛里,五公主害怕得攥紧了史清倏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史清倏想,自己没有证据,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是沈轩安排的一切,否则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她顾不得去安抚五公主,从怀里抽出自己用的手绢来,想要去给沈默包扎。谁料自己的手刚一碰到沈默的手臂,他便触了电一般缩了回去,“不、不劳烦史小姐了!”
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沈轩母子欺压得这般懦弱无能,史清倏真是替沈默悲哀。不由得他再次拒绝,史清倏便直接把自己的手绢勒在了沈默箭伤之上,止住血后才把那箭一把拔了下来。
沈默疼得面容扭曲,但他也不敢大喊出来,只得咬着牙忍着,不过一会儿,口中便传来血腥味道。
“你们先乘一匹马回去,记得立刻去叫人过来!”史清倏担忧地看了沈夙一眼,见他同时对付三人已经有些吃力,急切地退了沈默和五公主一把。
不知那边打斗的人如何注意到了三个人的动作,只听得一人大喊一声:“那两个小崽子跑了!”
紧接着,史清倏也看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只是传来沈默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婉儿妹妹——”
长刀刺进沈默的胸膛,出来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史清倏睁开眼,看到沈默环抱着五公主的手臂无力地滑落下来,双眼依旧睁着,接着他的头也无力地向一边倒去。
“三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刀杀了沈默的男子,被沈夙一剑冠心。他身后的二人也已经流血倒地。
好像在一瞬间,厮杀便悄然离去,剩下的只有厮杀过后的血腥和悲凉。
“呜呜呜……”
打破沉寂的是五公主的哭声,滚烫的泪水滴落进雪地里,雪便立刻融化,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小坑。
“三哥是为了护我……”
那歹人的刀,其实是冲着最前面的五公主去的,但幸好有沈默冲上前去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五公主才能够毫发无伤,只是……沈默却被一刀便结束了生命,甚至,来不及挣扎。
有些话,史清倏知道此事不宜说出口,便只好沉默着。
她想,或许对于沈默来说,这样的死法已经是最为轰轰烈烈的了。毕竟,沈默平日来皇宫里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不敢,他日后不是被沈轩欺辱致死,便是被皇后觉得碍眼了铲除掉。
堂堂男儿,本该顶天立地,既然沈默已经如此,想必他也早已经受够了那样任人宰割的日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想结束这样的屈辱,出了鱼死网破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幸好,沈默在死之前做了一次真正地男子汉。
史清倏知道这些话都是她自己在安慰自己,不这么想,心里面的内疚迟早都会如洪水一般把自己淹没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自己来得再早些多好?
若是自己有勇气揭发沈轩的恶性多好!
史清倏忽然意识到,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圣母了?可是一想到沈默那低着头像小狗一样温顺的样子,她就忍不住……
“五公主,此处危险,我们先将三殿下带回营去。”
沈夙这人,面冷心热,可是这种时候还是理智大于了感性。
他说得对,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着别人埋伏,他们留在这里除了危险什么也没有。
史清倏起身去帮五公主搀扶沈默的身体,三人刚要起步,面前的树上忽然跳下一人。
那人一袭黑衣,用黑布遮面,全身上下是浑然一体的黑色,连露在外面的眼睛,都是黑曜石一般……
黑曜石?
史清倏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跳下来的瞬间,沈夙将手里的剑立了起来,不过却在看清对方是何人之后,似乎稍微松了点戒备,用剑把两个女子挡在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是何人,”沈夙忽然开口道,“原来是你。”
“唉,除了我谁还敢接这样的活?”那人语气盈盈,让史清倏听了好生熟悉。
沈夙握剑的手似乎有些颤抖,他咬着牙说道:“你可知刺杀皇族是何罪名!”
“诛九族。”那人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轻飘飘地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来,“不过也没办法,我们这行就是如此,谁开的价格高,就给谁卖命。没办法,为了钱嘛。”
“识相点,跟我回去认罪,再把你背后之人说出来!”
“不去。”那人三两下又跳回了树枝上,靠着树干悠闲地坐着,甚至开始闭目养神了,“你杀了我四个兄弟,我不过杀了一个不受宠又没用的皇子,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们这等贱命,也配?”沈夙一字一顿,语调寒冷得似乎要把这里空气冻成冰。
忽然间,史清倏似乎想起了这双眼睛,不就是去年自己和哥哥在京城街头见到的那个落魄少年吗?一年不见,他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杀手?
其实史清倏若是知道,那日的落魄少年,正是红绡院里的无一,便会更加惊诧。
沈夙去过红绡院一次,无一见他时却没有带着面具,不仅如此,还带着沈夙去了一趟‘四方阁。’
正是那日无一进去,让史清倏等在外面的小破店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方阁其实是一个地下组织,专门收钱做杀人越货的生意。组织不大,却是赫赫有名,平民百姓虽然不知,可江湖中人都听过它的名字。
无一,正是一手创办四方阁之人。
原本他也是京城一小官家里的庶子,只因母亲是红绡院里的娼妓,自由他便被兄长们欺压。知道母亲被他们欺辱而死,无一忍无可忍,当日远走他乡,靠着帮人寻仇杀人为生。
一来二去,名声四起,他便顺势成立了四方阁,而有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下自己的母亲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红绡院。
他的身份,已经亲自告知了沈夙,那日他还笑呵呵地说:“小王爷,若是以后有用的到四方阁的地方,只要价钱到了,一切都好说。”
沈夙也没想到,沈轩找来的杀手竟然是四方阁里的。
“我就是跟过来看看的,你这么认真干嘛?”无一坐在树上揉了个雪球,“小王爷,只当我没来过,日后有生意,我给你打折如何?”
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是在恳求,但沈夙清楚地知道,无一的轻功只在自己之上,若他想跑,自己肯定是追不上的。
加之,他心狠手辣,出手便是冲着要害的,而自己定会想要活捉了他。
尽管二人可能会打个平手,可是心中顾虑越多,便会越占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考片刻,沈夙决定不再他身上浪费时间。无一不似普通的杀手,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好。况且……他似乎对史清倏也有些兴趣。
为此,沈夙更不能让史清倏陷入危险之中。
“倏儿,五公主,我们走。”
史清倏的手被沈夙握在手中,她回头看着树上的无一,发现对方也正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沈夙走得急,史清倏只得用口形说出三个字:“伪——君——子——”
读懂了唇形的无一笑了两声,“小丫头,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君子呀。”声音清浅,比起回答史清倏的话,更像是在自话自说。
无一又看了看正在把沈默的遗体放在马背上的三人,觉得有些无趣,眼中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抛了抛自己手里的雪球,忽然手腕一个发力,雪球朝着一旁的树丛飞了过去,直直地打在了在树丛中蛰伏已久的那只雪狼。
雪球里包裹了石子,狼被击中的眼睛溅出了鲜血,它嚎叫了几声,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沈夙他们也注意到了狼,再抬头看向无一方才坐着的树枝时,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个人两匹马,匆匆赶回了出发时的营地里时,王位上的皇上沈伦没有看清趴在沈夙后背的沈默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以为沈夙已经得胜而归,探着身子问道:“夙儿,你这次猎到了多少啊?”
史清倏和五公主同乘白菜,跑在前面,刚到了沈伦面前,五公主便跳下马去,哭着扑倒在沈伦的面前。
“父皇!父皇您要为三哥做主啊!”
一旁的皇后蹙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哭什么!冬猎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真是晦气!”
沈伦没有理会皇后,他站起身来将五公主扶起,目光却看着被沈夙背下马来的沈默,“默儿?默儿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不对,沈伦快步走了过去。却瞧见沈默眼睛半睁,胸口的鲜血已经凝固。
“父皇,女儿随三哥冬猎,却碰上一伙人行凶……三哥为了保护我……被、被歹人杀死了!”五公主大哭着。
她的话让营帐内的所有人顿时沉默,连那皇后也愣了一会儿,她似乎在思索什么,抬眼时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悲伤,“沈默死了?”
“夙儿!这是怎么回事!”沈伦的眼底,竟然有些微微泛红。
沈默虽然胆小怕事,却是最懂得贴心的儿子。他不敢自己随意去沈伦的养心殿,便会隔三差五地叫小太监送一些药膳过去。
沈伦知道沈默的孝心,可大昱国向来崇尚文武双全,男儿身就是要顶天立地的,沈默尽管处处想着自己的父皇,可是却连一句完整话都不敢说出来,他如此内敛懦弱的个性,让沈伦一直都无法安心地去宠爱他。
可如今呢,沈默忽然就离开了,让沈伦也觉得有些心中绞痛。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换做那个有血有肉的父亲不会难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将沈默放在地上,半跪行礼:“回皇上,臣赶到时看到四名黑衣男子,此刻已经全数绞杀,只是四人之力……臣招架不周,害的三殿下丢了性命,臣甘愿受罚!”
沈伦摇了摇头,不再去看沈默。
沈夙虽然说自己有罪,其实他何罪之有。不仅无罪,杀了行凶之人,反而应该大赏才对。
“来人,叫内侍司来!”
内侍司就在隔壁的营帐中,听到皇上传自己觐见,匆匆扣上官帽走了进来。然而一进来便见到地上的沈默,心中大惊。
“内侍司,把默儿带下去。默儿舍生取义,爱护王妹,无谓生死,传朕的旨意,三皇子沈默,以最高规制葬入皇陵!”
最高规制,无疑是对沈默最后的尊重了。
“臣接旨——”内侍司叩首,挥了挥手叫几个内侍将沈默的尸体搬了下去。
营帐中沉默了好一阵子,沈伦才疲惫地开口,“夙儿,为何会有杀手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臣不知……但……”沈夙犹豫了片刻。没有证据,只有史清倏听到的沈轩说的话,他便决定先不要如此轻易地就说出来,“从那四人的话中,定是有宫里的人与其里应外合,请皇上明察!”
沈夙说罢,跪了下来。五公主也马上跪下来,哭喊:“求父皇明察!”
史清倏也只好跪了下来,一起喊道:“请皇上明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刚刚丧子,你们不识趣退下就罢了,还在这里吵吵嚷嚷!”皇后忽然开口说道,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沈轩做的,现在针对这三个人,也不过是为了借此机会训斥三个人。“愁眉苦脸,呼天喊地的样子,默儿的葬礼还未开始呢,你们就开始办丧事了?”
“你给朕闭嘴!”沈伦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对皇后吼骂。
平日里他心中再怎么厌恶,也都只当她不存在,可今日自己的默儿死了,她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沈伦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把油似的窜天而起。
“区区一后宫妇人,平日里朕不同你计较,如此大事你也敢随意插手!”沈伦立着眉毛,对皇后骂道。
皇帝无论如何还是能够关注皇后的,皇后第一次被沈伦这样吼骂,自己也愣了神,她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带着怨气说了一声:“臣妾告退。”便大步离开了这间营帐。
过了不久,听到消息的众皇子和少爷们纷纷返回了营中。
“婉儿!”最先回来的是沈谧和史可,沈谧飞身下马,冲进来查看与沈默同组的五公主,“你有没有手上?”
五公主连连摇头,沈谧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的史可,进来同皇上行礼之后,第一也是赶紧去看看史清倏。
得知所有人都无事之后,众人纷纷叹道,可惜了沈默,再不济也是个皇子。
沈轩一听说那伙人只弄死一个沈默,却被沈夙一人杀了,骂道:“什么狗屁四方阁,才这么点儿本事!”
“太子殿下不必动怒,死了一个沈默,您日后眼前也就清净了,至于沈谧和沈夙那二人……”说话的正是史清倏见到过的那个小太监,“来日方长,有的是法子把它们给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皇上的营帐门口,撩开营帐幔帘的一瞬间,他顿时换了个脸。悲愤之情都快要化作泪水溢出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默弟弟呢!”
太子肥胖的身躯往地上一跪,肉都在颤抖。
看着他这幅虚伪的模样,史清倏心生厌恶。怎么,沈默的死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何必明知故问,还表现得这么悲伤。
这时亲卫们将沈夙杀了的几个人的尸体搬了回来。几经翻找之后,从里面取出一枚玉佩来。
“这玉佩……”沈伦看着秦卫兵呈上来的玉佩,只见是上好的羊脂玉,洁白纯粹,没有一丝污染。
史清倏瞥见了沈轩脸上的表情,见到那玉佩时分明脸色难看,想来那玉佩也是沈轩支付给杀手们的报酬。
“皇上,成色这么好的玉佩,臣女见都未见过!”为了让沈伦坚定作梗者就在身边,史清倏喊道。
沈夙意识到了史清倏的想法,说道:“我见过,这么好的玉佩,向来只有宫里位高权重之人才有。”
听了史清倏和沈夙的话,沈伦意识到了这玉佩乃绝对关键的物件儿。他刚一看到这个玉佩,就觉得凭一个杀手怎么有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只见到沈伦眉目一冷,伸手一挥,将外面等候着的亲卫病们唤了进来:“来人!给朕彻查这玉佩的来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四皇子沈默的死,原本万众瞩目的一次冬猎,变得格外压抑不安。
所有出猎的人已经都被叫了回来,全方位接受沈伦安排羽林卫进行的彻查,连官员们以及其子女都没有放过。只要身上有成色相仿的玉佩的,都被仔细地审问过了一番。
不过,沈默一样为人老实小心谨慎,从不曾结仇,百官子女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了。沈伦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告慰沈默的在天之灵。
沈伦并不蠢笨,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此时最有可能丧心病狂地做这种事情的人,就只有太子沈轩了。加之他听说冬猎的路是各个参加的人自行选择,可是开始之前太子沈轩分明明里暗里叫自己的兄弟们走那边的路。
沈谧那边,昨晚沈夙只是说叫他千万别走西边的路,却没有说明是为什么。所以得知沈默死因的原委之后,他又是后怕、又是自责。
然而,这么说或许对死者有些不敬——沈默的死是把伤害降到了最低的。毕竟他在皇宫里早已经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若是遭遇刺杀的人是沈谧或者是沈夙,都无疑会引起轩然大波。
介时,皇后和太子沈轩,只怕就是高枕无忧了。
一行人回到了东郊行宫,羽林卫四处奔走,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已经有了些许的眉目——
太子的东宫曾经向方府索用金银换来了大批的珠宝首饰,然而,这些首饰的去向却是无人知晓的。
沈伦猜测,这些首饰或许就是沈轩用来收买杀手的钱财,因为金子上都印着京城的官号,所以不便用在这样的途径上。
羽林卫把沈轩带过来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只是面同土色,寒冬腊月里竟然出了一脑门的汗水。沈伦见状,更加坚信了他与此事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轩,一个月前你同方府换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用在了何处啊?”沈伦坐在龙椅上面,面色严肃。沈夙和沈谧、史可等人跪坐在两侧的听席上,看着沈轩的表现。
沈轩跪在大殿前,后背上面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那双鼠眼悄悄瞄了一眼沈伦严肃的表情,说道:“自然是、是给我母后的礼物了……”
“黄金万两,都给你那母后换了首饰!?”
闻言,沈夙一惊,四方阁的价格竟然是一万两金子,真是狮子大开口。
“儿臣乃一国太子,出了孝敬母后之外,也有一大半是用来招揽贤才门客、疏通道路了……”沈轩说罢,甚至有些洋洋自得,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妙无比的理由。
沈谧暗自里摇了摇头,沈轩这个草包,说自己为了招揽贤才门客没什么毛病,若说自己为了疏通道路,且在这上面花费了一万两黄金,不就是赤裸裸地行贿朝中重臣吗?
他看了对面跪坐着的沈夙一眼,对方也感受到了自己焦急的目光,却只是轻微地摆头。
沈谧有些不明白,既然沈夙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西边路上有埋伏着杀手的事情,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即便没有证据,凭借沈伦对他的宠爱,也会处罚太子沈轩的。
但沈夙既然不肯说,自己也就只好闭嘴了。
沈谧不知道,沈夙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史清倏。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即便是处罚了太子沈轩,皇后的势力那么大,他们也不会轻易倒台,迟早有一日会找到史清倏头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较于史清倏的安危,沈夙宁愿让沈轩在太子之位上多活些时日……
鸾凤宫中。
“什么!他们把轩儿带走了?”
“是……”阿彩低着头说道,“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皇上那里,他们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皇后瞪着眼睛问道,“怎么,那沈默的死莫非真的是我的轩儿做的不成?”
一直跟在沈轩身边的小太监此时正跪在皇后面前,他左思右想,心里的两个小人打了一架又一架,最终心想,或许也只有皇后能够去救太子了,这才敢咬着牙说了出来:“回皇后娘娘……这杀手,的确是太子殿下找的。”
“什么!?”皇后恍然怔道,眼睛登时瞪得如同两个铜铃铛,眉头也蹙成了山川沟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便是我轩儿做的,他们又有什么证据?”
阿彩说道:“奴婢之时听说,有人发现了太子与方府换珠宝的事情,怀疑珠宝是用来收买杀手的钱财。”
小太监一脸苦涩,脸挤得活脱像个刚出炉的包子,尽是褶子,“哎哟我的主子,这做事哪能不留下证据呢?羽林卫已经在太子那儿进进出出一个多时辰了,说不定就真的给他们找到了什么呢!”
皇后扭头。小太监的话直白得让人心生怨气,但却是也在理。一想到自己的轩儿一向养尊处优,何时被人给当做犯人似的审问过,她心中更是绞痛,恨不能自己站出去替他顶了这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顶罪?
皇后的目光忽然焦聚在了小太监的身上。
“小卓子,你自太子年幼便跟在他身边侍奉,本宫记得你上有父母下有幼弟,此时他们过得如何啊?”
“承蒙皇后娘娘庇佑,父母和弟弟在城外的家中过得还算得上是不错。”小太监低头回答道,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皇后勾唇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承蒙本宫的庇佑……”皇后伸手调整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指甲套,“本宫就是不知,若是没了这庇佑,他们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小太监心底一冷,入宫这么多年,他若是连这点暗示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身上的汗水当下就流出来了,他深深叩首,把脸埋进了双臂中,“小卓子承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只要皇后娘娘您一句话!小卓子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你是个明白人儿。”皇后笑着,从自己的头上摘下来一枚昂贵精致的鸾金镶珠簪来,递到了阿彩的手中,“小卓子护主心切,盗用太子之名向方府替换索要珠宝,且私心妄图坑害其他皇子,虽然大罪难赦,但是念在他是忠心护主的份上,本宫赏其家人黄金五十两、金帛五十匹——”
汗水,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滴进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瞬间无影无踪,悄无声息,一如即将赴死的自己,这条命同样会消失,且悄无声息。
“奴才……谢主隆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是那小太监一人顶下了所有的罪名。
史清倏觉得这小太监所说的话根本就不能使人信服,凭他一个小太监的地位,怎么可能接触得到赫赫有名的四方阁?
然而,这件事情本就没有证据去证明是太子所为,加上东郊行宫中攀附太子和皇后的朝臣们都极力劝说、煽风点火,皇上沈伦也迫于压力,不得不治了那小太监车裂之刑罚。
当日中午,小太监便被处刑。沈轩大松了一口气,太监的贱命死不足惜,幸好这件事情没有危及到自己的太子之位。
沈伦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与沈轩脱不了干系的,但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硬生生地废掉太子。一怒之下,以沈轩管教下人无能为由,又罚了沈轩三个的禁闭,除此之外,还要求沈轩为沈默守灵一月,也算是尽了兄弟的责任。
“我看他皇帝老儿是疯了!”
听说了此事的皇后大发雷霆,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摔倒了地上。
此时已经是午后,明早一回皇宫,沈轩就得去那鸟不拉屎的灵堂给一个话都说不全的懦夫守灵,沈轩气不过,匆匆跑回来对着皇后哭诉。
“轩儿是太子,凭什么要给那沈默守灵!”皇后又气又心疼地看着沈轩,“那沈默如此无用之人,他也配?”
“就是啊,母后……”沈轩带着哭腔,但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哭得厉害,也是为了叫皇后替自己鸣不平罢了,“轩儿再不济也是太子,那沈默算是什么东西!”
人前分明一口一个‘默弟弟’叫的好听,人后便立马换上了这副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你也别喊了。”皇后摆手,被他吵得头痛病又犯了起来。
因为史清倏的‘不识抬举’,她开得方子皇后也没有吃过一次。
“皇上都已经下旨了,何人能改?”皇后恨道。
这是,阿彩领着一人走了上来,“皇后,张太医来了……”
张太医忙上前,拂袖一跪,面色惨白,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通报。
“何事?”皇后瞥了他一眼。
不用问也知道与那淑贵妃有关,按理来说,这几天也已经到了淑贵妃‘该流产’的日子了,张太医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来找自己,莫非是计划有变了?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今日给淑贵妃诊脉,竟、经发觉她脉象比几日前好了不少……”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猛地回头,眼中的杀气让张太医也心里发冷,怕的直颤抖。
“这……微臣这两日发觉,淑贵妃殿里的药渣多了一副,另一副药渣都是些安胎良药,有些药臣也没见过,但是可以猜测淑贵妃是在偷偷用另一副安胎药……”
皇后闻言,心中思索着,“你都没见过的药?这宫里还有何人有这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刚一问出口,皇后的脑海中立马便闪过一道人影——史清倏!怪不得她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感情早就同淑贵妃她们同盟。史清倏的医术高超,这额外冒出来的一副汤药若真的是她开得,她就一定也发现了自己让太医往安胎药中添加的淡竹叶了。
自己还想着拉拢过史清倏来,没想到这丫头早就发觉了自己对淑贵妃下手的事情了?
心中气愤至极,皇后此时反而笑了出来,“呵,张太医,你的意思是,精心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让一副不入流的民间偏方给打乱了?”
几个月前,皇后便叫张太医精心设置了给淑贵妃开的安胎药里面,淡竹叶的用量。
毒性日积月累,会在淑贵妃临产一月时的前后爆发出来,因为这段时间孕妇和胎儿都极为脆弱,就算是流产了,也可以用胎位不稳搪塞过去。
本来这几日淑贵妃就该流产了,却不想半路蹦出一个史清倏来。皇后心想,东郊行宫里动手还算方便,若是等回到了皇宫里,只怕淑贵妃会加大提防,介时就没什么机会对她动手了。
“微臣,还有一法子……”张太医也明白,若想把事情做成,机会就只有今晚了,“微臣可以将水蛭加入淑贵妃新的汤药中,这水蛭是破血清淤的良药,比淡竹叶的药效好上几倍,只消一碗药下肚,不出半个时辰,淑贵妃腹中的胎儿定会……”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皇后闻言,这才觉得太医还算是有点用处,点了点头,“张太医,今晚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本宫记得……你父母妻儿都住在西市吧?”她笑了笑,语气格外的阴森,“你且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话虽如此,可皇后的意思分明就是,事若不成,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会跟着遭殃。
张太医深深地叩首,退出鸾凤宫时,脸上的汗水已经如瀑布一般淌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徒弟不孝啊,徒弟有违师道,罪该万死!”
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时,他自己的心中又怎么会没有煎熬呢?可是皇后为了让自己服从,竟然以自己父母妻儿四口人的性命来要挟他!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为了自己的家人,张太医也不得不对不住淑贵妃那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
他安慰自己,即便那胎儿出生了,也不过是被皇后视为眼中钉,迟早有一日也是要被皇后给抹杀掉的,与其介时再痛苦万分,不如一开始就离开这个可怕的皇后!
或许是安慰起了作用,张太医神情恢复了自然,朝着太医所走去。
当日傍晚,奴婢阿秀将按照史清倏开了方子的药端了上来。
淑贵妃没有说什么,端起来一饮而尽,似乎也不觉得苦了。
“阿秀,清倏的药还真是管用。”喝完,淑贵妃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安心地说道,“才喝了两日,夜晚时我便能够熟睡了,今日下午,觉得身子也不那么乏力了。”
阿秀一边收拾药碗,一边笑着回答,“史小姐救了贵妃您和胎儿,也是奴婢的贵人。”
“等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出生了,我可得好好感谢一下清倏。”
淑贵妃心满意足地躺到了床榻上休息,浑然不觉,巨大的危险正如同一只蛰伏在阴云里的黑色恶龙一般,朝自己渐渐地靠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睡了还不足半个时辰,淑贵妃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起初她还未在意,但随着绞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忽然感到手上传来黏糊糊的触感,她借着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看,只见指尖血红的液体,吓得她惊叫起来——“啊!!”
阿秀闻声闯了进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疼得蜷缩成一团的淑贵妃说不出话来,阿秀只看到了床榻上的斑斑血迹,吓得扑了过去,“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阿、阿秀……”汗水从淑贵妃的额头上渗了出来,疼痛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攥住了阿秀的手指,艰难地开口,“快、太医、太医!”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阿秀顾不得其他,掰开了淑贵妃的手,对另外两个婢女喊道:“你们在这里照顾着娘娘,我去找人来!”
说完,也不管什么所谓的礼节了,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殿门,一时也不知道究竟何人靠得住,毕竟那张太医已经与皇后串通一气,只得一处宫门便大喊‘救命’,便跑便喊,朝着太医所跑了过去。
莲花殿里,史清倏正在收拾形状,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忽然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唤了声门外的小莲,“小莲,外面在吵什么啊?”
恰巧小莲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顺势进来通报,面色急切,“小姐,好像是淑贵妃身边的宫女,她在喊救命,喊救救淑贵妃!”
“淑贵妃?”史清倏呢喃道,淑贵妃能有什么大危险,要自己的婢女满宫里叫嚷?突然之间,她心里出现了一种不好的想法,下意识地觉得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小莲,快帮我更衣,我要去淑贵妃那里!”
“是。”
当小莲匆匆帮史清倏换好衣服,二人快速跑过去时,发现跟随一同前往东郊行宫的太医们已经到了,皇上和各宫嫔妃也已经在门外等候着。
“参见皇上。”史清倏匆匆赶到,喘着粗气行了个礼,皇上也无心同她交流,只叫她起身,便又焦急这看着紧闭的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传来了淑贵妃的惨叫声,还有女医和侍女们焦急的声音。
楚太医和张太医也已经感到,此时他们正跪在外门,只隔着一扇门去听里面的动静。
“楚秘!淑贵妃情况如何了?”沈伦在外面喊道。
“回皇上,淑贵妃大出血,此时只有强行产下胎儿,才有可能保住命啊!”一扇门内,传来了楚太医有些苍老的声音,“皇上若是同意,臣就叫女医催产了!”
史清倏咬唇,果然古代帝王就是注重子嗣的延续,明明只要用针灸迫使淑贵妃流产,淑贵妃就会安然无恙,她不信楚太医会不知道这一点。可是既然自己现在就是在古代,且对方在皇家,太医的第一选择,也会是尽力保住腹中的胎儿。
沈伦思索了片刻,坚定地说道:“楚秘!催产!”
里面的女医闻声,开始了手上的动作,里面的宫女们急忙端着铜盆出来去接热水、洗绸布了。
不过片刻,蒋毓华哭哭啼啼地冲了过来,方一进来也顾不上一旁的皇上,哭喊道:“我姐姐怎么样了!我姐姐呢!”
“你别喊了!”沈伦愤怒道,平日里对待任何人都和颜悦色的皇上忽然震怒,吓得蒋毓华当下不敢出生了,只得乖乖地闭了嘴,站到一边去等候。
皇后是最后才来的,她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其余嫔妃好歹来得积极,她却一点儿急切的情绪都不打算装出来。
“皇后,真是好大的排场。”沈伦故意说道,“全宫的嫔妃都来了,你这一宫之主却还这么的悠闲!”
皇后蹙了蹙眉,她本打算是来看好戏的,却不想皇上竟然会打算用此事来说道自己,她赶紧换了个表情,口气也显得有些急躁了:“皇上,女人生孩子,向来是九死一生的,谁人生子不是如此凶险?您如此未免有些关心则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伦知道,淑贵妃的腹痛并非平常生子,一定是那里出了什么问题。看着皇后的样子,他已经不知道皇后能够爱护后宫的妃嫔,只求这件事情不是她所为,否则皇宫里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屋内传来了淑贵妃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音,宫女们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个出来的人都端着一盆浓郁的血水,她们有进有出,脚步匆匆。
“贵妃娘娘,使劲儿啊!”女医和产婆的声音也是同样的焦躁和撕心裂肺。
屋内,淑贵妃伸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那原本平整已经被她攥出了密集的褶皱。汗水流的简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头发全部凌乱不堪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啊——我、我没力气了!”
“不能松气啊娘娘!”阿秀在一旁急得直哭,边哭边用洗好的热毛巾为淑贵妃擦去汗水,“娘娘,再坚持一下啊!”
血水留了好多,女医的手都已经被血液染红了,她额头上也都是汗水,但她还是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娘娘!一定要使劲儿啊!”
淑贵妃喘了两口粗气,一瞬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大喊了一声,直接失去了意识。
“娘娘……娘娘?”阿秀急忙去摇晃她,“娘娘您怎么了!”
门外的人听见了里面的嘈杂,沈伦问道:“怎么回事!”
“皇上,淑贵妃昏过去了……”
听到女医的话后,史清倏心中大喊不好。产妇生产的过程中昏厥,第一是可能会把胎儿闷死在腹中,第二,是这古代没有很好的止血工具,只怕如此放任血流不止,淑贵妃的性命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受到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医!用银针扎太从和行间两个穴位!”学医之人,史清倏见状再也无法袖手旁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楚太医一听觉得可行,忙传达给了里面的女医。
哪料里面的声音还未传来,蒋毓华便扑了上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了史清倏的脸上。“你这贱人!你别想害我的姐姐!”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拖下去!”沈伦见状,顿时气血冲头,直接叫身边的太监把她给拽了下去。
史清倏的医术,沈伦愿意相信,这蒋毓华上来分明就是来搅局的,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为淑贵妃好。“你若再敢如此造次,朕定不轻饶你!”
让那蒋毓华闭上嘴时候,沈伦这才转头问史清倏:“清倏,你若能够救了淑贵妃,朕一定重重地赏赐你!”
危机关头,史清倏连被蒋毓华打了一巴掌都顾不得计较,更别说区区的赏赐了。
史清倏点了点头,“女医,若是醒不过来,就再扎百会穴!”
女医听到后,施针去重重地扎了百会穴,银针刚一刺入,只听得淑贵妃传来一声有些凄惨的声音。
“醒了!娘娘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沈伦和史清倏同时都面露喜色,但史清倏现在依旧不敢松懈,上前走了一步,贴近了最外面的门,继续说道:“楚太医,您看叫婢女熬一些苍术、陈皮、芜花、天花粉如何?”
楚太医一想,史清倏所提到的药物都是催产良药,但是一般人鲜少会用到这些,因为里面的芜花根茎具有催产、堕胎的功效,天花粉也喻‘通月水,治肠衣不下’,反倒很适合现在淑贵妃的情况。
“回皇上,此时淑贵妃尚不到生产的时候,宜用些催产的药物来!”
“快去!”沈伦看不惯楚太医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耽误了时辰,急忙叫自己身边的太监去熬药。
一碗汤药下肚,淑贵妃只觉得腹痛的疼痛愈发严重,但似乎身上又了些许的力道。她感受到自己腹中的胎儿也在努力地向外走,一瞬间心中原本放弃的事情又重新燃起希望来。
“啊——我……啊——”随着淑贵妃的发力,血水越流越多,但女医已经隐约能够看到孩子的头了。
“淑贵妃!用力啊!已经能够看到孩子了!”产婆大喊着。
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为淑贵妃加油打气了。无论女医和产婆的技艺有多高超,最终能够决定孩子生死的,也只有产妇自己了。
楚太医也没有闲着,他立马拟好了另一副汤药,交给了自己太医院里年轻的小厮,隔着门向皇上通报道:“皇上,淑贵妃此时出血过多,只怕生完孩子会因失血而晕厥,臣拟了一副补血的药方,这就叫人去熬药,以备不时之需。”
“快去快去!”沈伦焦急地摆着手,“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必向朕通报。”
虽然他也理解,宫里的太医怕行错路,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向皇上通报一声,但这样无疑会浪费许多的时间。偏偏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太医们还是如此守旧,不知变通。
“我……没力气了!”淑贵妃喊道,她攥着床单的手也已经脱了力,似乎握不紧什么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炷香的时间。不光是房间里面生孩子和接生的人累得气喘吁吁,就连门外等候的人们,也有些疲倦了。
但各宫嫔妃们都不敢表现,只敢闭着嘴规规矩矩地站在沈伦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只有皇后,轻轻用手锤了捶自己酸痛的脖颈子,黛眉紧促,三角丹凤眼中装着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乍一看似乎是心急如焚,方寸已乱。
“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痛不欲生,谁人不是撑着去阎王门口走上一遭?怎的淑贵妃这般怕痛,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不明白的人听起来像是在关心,可是在史清倏耳中,却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和取笑。若非皇后给淑贵妃下药,她又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生产得如此艰难?
史清倏越想越气,干脆不再忍耐,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淑贵妃是早产,自然与顺产的女子不同,加之淑贵妃的早产并非是产妇自身精气不足而导致,而是某些药物所致……”
见她幽幽开口,皇后心中已经了然,给淑贵妃开新药方治病的人,果然就是她!
“清倏,你这是何意?”沈伦一听,瞪着眼睛,“你是说,有人害淑贵妃?”
“臣女……不敢乱说……”史清倏咬了咬唇,她本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是皇后动的手脚,可又想到自己只是看出了淑贵妃药物中的淡竹叶,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所为,所以不能说出口来。
想起来今日沈轩的风波,同样是因为自己没有直接的证据,他随意找了个小太监便顶了全部的罪责。
自己得首先保命!才有机会与之抗争。
“只是臣女三日前来到东郊行宫时,曾无意间撞见了在此安胎的淑贵妃,臣女见她面色蜡黄、毫无血色,双目遍布血丝,整个人气血空亏,若是淑贵妃暗示引用安胎的药物,不会如此。”史清倏隐去了自己为淑贵妃诊脉、开药方的事情,“所以臣女才斗胆猜测,是有什么药物使得淑贵妃如此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听着,双眼微眯。
史清倏的话逻辑也算得上是通畅,但是另一副药方,若不是史清倏开的,莫非是张太医胆大包天不成?
史清倏忽然有些害怕了,她倒是不怕皇后打击报复,只怕因为自己呈一时之勇,而牵连侯府上下惹上祸端。
但是怕,她却仍要把自己的话说完,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有些流产的药物会导致产妇宫缩,若饮用了这等药物还要强行生产的话,定会比普通人难上几倍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皇后被她惹得心烦意乱,扭过了身子去。史清倏这样,像是自己既无知又不懂得通情达理了,若是叫她再说下去,皇上一定会借此缘由来嘲讽自己!她语气嫌弃万分,说道:“说话就说话,跪下做什么?”
闻言,史清倏才敢重新站起来。刚立定身躯,只听得里面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啊——不行了……我、我不行了!”
“楚秘!怎么回事?”沈伦上前走了一步,险些就要冲进屋子里面去了。
门内传来楚太医颤颤巍巍的声音:“回、回皇上……淑贵妃气血不足,生产难上加难,只怕是……”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怕是胎儿保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上前一步。自己学习中医那么多年,又不是没上妇产科实习过!自己接受的顺产案例从没有失手过,这次,也不行!
“楚太医!鱼际穴上的力道再加大些!”史清倏喊道。
里面沉默了两秒钟,才听得楚太医的声音:“史小姐,鱼际穴是何处?”
史清倏一怔。
怪不得淑贵妃生产得这样困难,这个朝代的人竟然还不知鱼际穴?现代医学中,别说中医,西医接生时有时也会去按压鱼际穴啊!
“大拇指和手掌的交界线,跟赤白肉际线的交点;挨着手掌根的第一条腕横纹,跟赤白肉际线的交点,”现在来不及过多的解释,史清倏说道,“这两个交点只见的赤白肉际弧段的中点处,那里就是鱼际穴!”
楚太医竟也不问为何,直接将远传传达给了里面的女医。女医找到穴位,用手指死命地一掐——
“啊——”
淑贵妃顿时感觉到了腹中胎儿的游走,她尖叫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哇——哇哇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一道婴儿响亮的哭声,屋内嘈杂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史清倏虽然一直等在门外,可直到这婴儿落地,自己的心才放松下来。她如同自己方经历过一场生死一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
外面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只见沈伦脸上的表情渐渐地被笑容所取代,而皇后,则一脸的不可置信。
竟然真的叫她生出来了?
皇后眼中冒火,恨不能将那无用的张太医就地抹杀!
女医拉开了门,怀中抱着一个用大红色襁褓裹起来的婴儿,她快步走出来,跪在了沈伦面前,笑着说道:“皇上!是个小公子!”
沈伦看着襁褓里的胎儿,见他虽然瘦小,面色却红润,哭得声音倒是洪亮。一时间喜笑颜开,“哈哈哈哈,好!今日接生的人,朕都要重赏!”
“谢皇上!”接生婆和楚太医齐齐跪下,道。
新的龙子出生,第一要务便是赐名。这个胎儿的名字,沈伦却是一点都没有犹豫,“‘所谓天者,言其然物而无胜者也’,然,又谓之平安,这孩子的名字,便叫沈然罢!”
话音刚落,各宫嫔妃齐齐下跪,口中喊道:“恭喜皇上!”
皇后自然心中不甘,但也只得随着大多数人跪了下来。
史清倏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古汉语老师对‘然’字的解读,说,然,本义主宰,然物,即主宰万物。看来皇上对淑贵妃的儿子,是有着深重的期盼的。
她开始有些期待皇后知道‘然’的意思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又有些庆幸自己拼死救下了沈然,只求日后的沈然能够不受那些流产药物的影响,茁壮平安地长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贵妃因为生产得艰难,所以孩子一生出来,她便晕厥了。沈伦让其好好休息,怕他人叨扰,便遣散了各宫嫔妃。
沈伦也没有单纯地沉浸在新得一子的喜悦之中,史清倏先前说的话让他耿耿于怀,便召集了太医们和女医,加上史清倏,一同前往龙阳殿,仔细询问此事。
史清倏想,好在自己留了个心眼,让阿秀把张太医开得药物的药渣都留了下来。
阿秀抱着两大包东西走进龙阳殿时,张太医的表情已然木讷呆愣,跪在地上都在不住地颤抖。
史清倏看在眼里,看来这药物,张太医是完全知情的了。
“回皇上,这是淑贵妃这三日以来的全部药渣。”阿秀将两包药渣放在了太医们面前,“左边这包,是史小姐来探望淑贵妃时开得药,右边这包……”说着,她狠狠地瞪了张太医一眼,“是黑心的张太医开的!”
皇上见状,开口问道:“清倏?你怎会为她开药的?”
“回皇上,臣女方才所说的话有所隐瞒,但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并非有意欺君。”此时,身边只有太医们,没了皇后的眼睛盯着,史清倏才敢把事情都说出来,“三日前臣女去拜访淑贵妃时,见她精神不济,便斗胆诊了一次脉,却发现淑贵妃脉象奇差无比,认为是太医的安胎药有问题,这才敢斗胆僭越,为淑贵妃开了一方药。”
史清倏本无权利负责调理淑贵妃的身体,所以她的行为称得上是‘僭越’无疑。但她知道若没有自己开的药方,只怕淑贵妃和沈然的性命早就没了,她相信沈伦是明君,不会因此责罚自己。
楚秘和女医打开药渣仔仔细细地翻看,又不时拿起药物来仔细嗅,二人彼此点了点头,才说道:“皇上,这史小姐开的方子,的确是安胎良药,可是这张太医开的方子里……却有一味淡竹叶,这种药物活血化瘀,平日里用来祛除热毒效果极佳,可若是用在孕妇的身上,必定会导致气血亏空,随时都会有流产的风险……若不是这几日淑贵妃饮了几顿史小姐的方子,只怕孕妇和胎儿都会因为气血亏空而亡啊!”
女医说完,楚秘又补充道:“淑贵妃今晚喝的最后一副药,药方是史小姐的方子,可是里面却加上了一副致命的药——水蛭,这东西,孕妇一沾,必定是要血流成河的!”
沈伦听后,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怒不可遏地硬压着嗓子说道:“张庭,你开如此害人的药方,居心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太医只觉得沈伦的声音如同滚滚冬雷,盘旋在自己的头上,迟早就是要劈下来的,他的下巴都在颤抖,舌头似乎也怎么都不听使唤,说不出话来。
楚秘见状,顿时大发雷霆,“孽徒!你这孽徒!你用医道害人,可对得起老祖宗!”骂完,又对着沈伦深跪,道:“皇上,臣教徒无方,求皇上治罪!”
张庭虽然是楚秘的徒弟,但是安排张太医去负责调理淑贵妃的人,是皇后,楚秘无权反抗,所以这件事情,按理来说他并无责任。
“好你个张庭,不肯说是吧?”沈伦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了起来,目光如同两把尖刀刺向了跪在地上的张庭,“谋害贵妃,你就不怕株连九族!”
“臣……臣……”一听说要‘株连九族’,张庭心中忽然不服起来,凭什么、凭什么皇后用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到头来罪责却都是自己的?反正也是要株连九族都的大罪,拉上一个皇后在黄泉路上做垫背的又有何不好!
“是皇后!皇后用微臣的家人要挟微臣,要微臣在淑贵妃喝的药里面做手脚!”
“皇后……”沈伦紧紧握拳的手掌心中,已经出现了四个血色殷红的指甲印。他就知道,这后宫里除了皇后胆大包天,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了!“大监!大监!”
在门外候着的大监闻声,快步跑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的旨意,太医张庭,用药害人,有辱医德,关进刑部大牢,秋后问斩!”沈伦说话间满是坚定,“皇后妇人善妒,有辱国母之责,自今日起褫夺凤印,紧闭于宁寿宫,非朕下旨不得离开!”
褫夺凤印,便是夺走了皇后的权利,虽然还留给她一个后位苟延残喘着,但任谁都听得出来,皇后是大势已去。
太子沈轩也因为沈默之死而被关了禁闭,这皇宫,总算是能有几日的太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人拉走了张庭,皇上又赏赐了楚秘和女医后,殿内只剩下了史清倏一人。
“清倏,你这次立了大功,你有何想要的奖赏,尽管提出来。”
面对史清倏时,沈伦的神态总是那么温柔。
“臣女没有什么想要的,”史清倏微微一愣,笑逐颜开地说道,“皇上该知道,臣女救人不是为了得到赏赐的。”
沈伦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朕知道,你这丫头一次两次,都不肯为自己讨个封赏,怎么,还想要朕一直欠着你的?”
见到沈伦这般打趣,史清倏也笑了起来,“臣女不敢,只是臣女实在是不知要写什么。”
沈伦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从桌案上捧起一只精致的小巧锦盒,他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陈列着一块同令牌大小类似的翠玉。沈伦把锦盒交给史清倏,“这个东西,可喜欢?”
“这是?”史清倏看着那枚翠玉,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宝’字。知道这翠玉并非一枚普普通通的玉佩,但史清倏却不知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江南地带有一六千里亩小郡,虽说地方不大,又离京城较远,但这宝樱郡却地处我大昱国最为肥沃的土壤之上,东西交通,经济富庶,”沈伦顿了顿,开展眉眼地说道,“朕今日就把这宝樱郡给你,自今日起你就是宝樱郡主,食千邑,享俸禄!”
史清倏微微一怔,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大方,赏赐了自己一块封地。
她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理想,便是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逍遥自在,这江南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好去处啊。
史清倏不再一味推脱,她仔细地捧好手里的玉牌,恭敬地跪在沈伦面前,“臣女,谢皇上隆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从今往后,不仅仅是地位更高了一阶,还可以过上食千邑的好日子,一想到自己数钱数到手发麻的场景,她就心里美滋滋的。毕竟,离着自己毕生的梦想又近了一步,换成谁不得做梦笑醒了呢?
淑贵妃生产的事情,又折腾了大半夜,皇上便让史清倏在东郊行宫里多休息几日。
翌日一早,该是所有人回府的时候了,沈伦派了大监通报了史渊他们一声,史渊和大夫人无奈,也只得自己先行回府。
其实沈伦留下史清倏也是有私心的,淑贵妃现在的身子如同一张纸似的脆弱不堪,宫中的太医们大多守旧,史清倏的医术却擅用奇药,他把她留下来,也是想让史清倏帮忙调理身子。
第二天史清倏睡到了晌午才醒过来。醒来时东郊行宫已经空了大半,除了官员们,皇上和沈谧也已经回到了宫中。只留下了不少的宫女的太监,还有楚秘和女医也负责留下来照顾淑贵妃。
听说,是淑贵妃惧怕皇后的报复,才不愿意回宫里的。沈伦也应允了,要她调理好身子之后再回宫。
史清倏换好衣服离开自己住的莲花殿时,被外面的冷气激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倏儿,是不是昨晚睡觉时没盖好被子啊?”
冷不丁地身后传来了沈夙的声音,史清倏脚下一个踉跄,在自己的脸离地面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身后有一双大手揽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拉了起来。
沈夙像是摆放好一个玩具娃娃似的,把史清倏轻轻地放回了地上。
“沈、沈夙?”史清倏怔怔地看着他,“哎?你怎么也没走呀?”
沈夙笑了笑,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史清倏的头上,还用大手温柔地摸了她一把:“皇上怕你一个人呆得无趣,便叫我留下来陪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史清倏傻乎乎地一笑,毫不客气地把沈夙的披风裹严实了,“嘿嘿,皇上真是有心了!”
史清倏不知,并不是沈伦要求沈夙留下来的,是沈夙听说了史清倏被留下来调理淑贵妃的身子,便以刚回京需要静养为由,向沈伦请求留在了这里。
“对了,我要去看看淑贵妃了,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沈夙点头,他本来是不会同后宫嫔妃走动的人,但是为了陪史清倏,走动走动也无妨的。
二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小莲和长吾,一起去了淑贵妃的住处。
淑贵妃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刚生产完,全身脱了力,估计没有个十来天是无法下床的。
沈夙和长吾觉得这种场合男子不方便进去,便等在外面。
床榻上面的淑贵妃面色惨白,但是眼睛中已经有了亮光,或许是知道自己生下了小皇子的缘故,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她见到史清倏来了,格外亲昵地叫她过去自己的床榻边。
“清倏……啊不,现在得叫宝樱郡主了。”淑贵妃笑着说道。
史清倏在阿秀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小莲帮着她脱下了沈夙的披风,“淑贵妃您可莫要这般打趣我,您就还是叫我清倏吧。”
“我这可不是打趣,是真的恭喜你。”淑贵妃说道,“你不知道,皇上把你留下来时,我心中有多么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楚秘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站在外房说道:“贵妃娘娘,您的汤药熬好了。”
害怕再次有人从中作梗,楚秘决定熬药的事情也由他自己全权负责。
“楚太医,这调养药开的是何方子?”史清倏好奇地问道。
门外传来楚秘的声音,“小郡主,这可不是调养药,是补血气的,这调养要臣还等着你来开呢。”
淑贵妃也点了点头,“是啊,皇上临走前亲口说的,要楚太医开药方前问问你,你这小丫头,医术比这老太医都要高明了!”
“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楚太医也不恼,反而自嘲着说道。心中有医德的人,是不会因为晚辈的医术高于自己便嫉妒的,相反,他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有可畏的后生能够有更加高明的医术。
史清倏被说的直害羞,赶紧说自己要开方子了。她记得现代医学里有一副中药,专用作产后恢复的,那种药还申请了专利,便决定按照那服药的方子来做。
“楚太医,您可以用枸杞子、鹿胶、紫苏子、远志、川木通……”史清倏一连说了二十几味药材,这才停下,“上面所说的那些,入药前先用开水冲泡,然后捣成药泥,再用纱布包起来,丢进热水中煮沸,煮出来的药汤便是康复的良药了。”
楚太医听得眼花缭乱,“这么多味药?”古代的中医学还比较的小心谨慎,不敢将太多的药混杂到一起去用,但史清倏信誓旦旦地说此药方可行,他也只好去做了。
去抓药的路上,楚太医感叹着,自己彻底成了一个小跑腿的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太医刚走,奶娘便抱着刚睡醒的沈然走了过来。
淑贵妃亲切地让奶娘把孩子给史清倏看看,“清倏,要不要抱抱我的然儿?”
史清倏看着那孩子,只见其瘦小可怜,本就是早产,比平常的婴儿小了不少,加上生产前淑贵妃喝的药里面有不少的有害毒物,使得这孩子更加瘦弱。
她叹了口气,只怕这沈然日后也要落下病根子了。
“淑贵妃,并非清倏不愿抱,只是这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太过柔弱了,”史清倏摇了摇头,真诚地看着淑贵妃,“清倏觉得,这孩子还是不要经常被抱出来得好,不然这空气里面的脏东西实在是容易让孩子感染。”
这样的孩子,若是在现代,应该被放入无菌的保温箱才对,可古代实在是没有这样的条件。
史清倏顿了顿,继续说道:“日后然儿的屋子,也该不让人随意进出,奶娘进去喂奶,也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对了,像是然儿的被褥,也得定期用热水煮一煮,以便消毒。房间也得定期开窗透气,但是屋内的温度决不可底,新生的胎儿怕冷又不自知,冻坏了可就遭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此时节是深冬,天气严寒,空气中的细菌大多数都被冻死了。
对于史清倏的话,淑贵妃听着连连点头,她一说完,淑贵妃忙摆手对阿秀说:“阿秀,就照清倏所说的去做,千万不可有一点闪失!”
说罢,又握住了史清倏的手,“清倏,你说然儿用不用也吃一些药调理一下。”
“这么小的孩子,吃药不就是叫他死吗?”史清倏明白淑贵妃是爱子心切,但忍不住语气严厉了些,生怕淑贵妃背着自己偷偷给沈然喂药,“他这么小,您可千万不能让他吃药啊,待日后他长大了,若是身子依旧羸弱,清倏再为他调理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那是自然……”第一次当母亲,必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淑贵妃也不怪史清倏的语气无礼,全部应了下来,忙挥手叫奶娘下去,“奶娘,快把然儿抱下去,日后就在屋子里喂奶,别再抱出来了。”
“是。”奶娘轻躬身,忙把襁褓里的沈然抱了下去。
奶娘走后,淑贵妃真切地拍了拍史清倏的肩头,“清倏,日后我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怕是都要去找你了,你可莫嫌我烦。”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史清倏想起大夫人对待自己时的殷勤关爱,此时对于淑贵妃的做法也表示理解了。
“怎么会,清倏修习治病救人之道,淑贵妃有需要,尽管找人传个话便是。”
几天相处下来,史清倏都快要忘记淑贵妃是蒋毓华的亲姐姐了。但即便淑贵妃对待自己真诚,却不代表自己能够对蒋毓华另眼相看。
想起昨晚蒋毓华不由分说打自己的一巴掌,史清倏便心生厌恶,好在自己现在也是郡主了,论品级是完全压了蒋毓华一个头的,这一巴掌的账,她日后慢慢再算。
楚太医煎好药后,看着淑贵妃喝了下去,自己这才告别。刚一出大殿的门,便见到楚太医正在同沈夙交谈什么。
“沈夙,久等啦。”史清倏一边裹紧披风,一边走过去说道。
沈夙轻轻摇头,示意无事,说道:“楚太医正同我谈起你,快要把你夸上天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太医看见沈夙脸上表情的变化,方才明明是自己一直在说,沈夙偶尔才开口说一句‘是’、‘不错’,这一见到史清倏,话也多了,表情也笑起来了。真是见到了心上人,自己这么个老头子比不了。
楚秘点了点头,“小郡主,几年前我就邀请你来太医院,你虽然是答应了,却是一次也没来过。”
史清倏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日里总也找不到闲暇时候,那件事一拖再拖,便被我抛到脑后了。”
楚秘摇头,一副被史清倏放鸽子后悲痛的表情,“对了,我倒是有一事要问你。”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这鱼际穴,究竟是何功效?”
史清倏一笑,这楚秘果然还是在意鱼际穴,“母体的子宫形如鱼缸,缸里有水,水中有鱼,便是喻指在人体内的胎儿。鱼际穴,就是指此穴主管肺经的气息能进入到母体子宫内的胎儿身上,笼罩胎儿。不过,这气息一旦进入到子宫内笼罩胎儿,立即就会发动产程,出现宫缩。所以这穴位孕妇禁用,催产必用。”
见到楚秘听得极为认真,就差拿出纸笔来记下了,史清倏每说一句话,他便连连点头。
“催产时,可以用桂圆肉贴在左侧的鱼际穴上,但是昨晚情况紧急,我便叫女医直接去掐了。”史清倏继续说道,“平日里,这穴位也可用来治疗恶风寒、虚热、咳嗽、咯血等问题。”
“啊,啊,是这样。”楚秘点着头,琢磨着史清倏的话,“小丫头,你这医术,究竟是跟何人学的?”
“额……”史清倏一愣,眼珠子立马滴溜溜地转起来,“是、是一位世外高人,他说授我医术,却不能暴露他的名号,楚太医还请见谅。”
“那是自然。”楚秘虽然点着头,但是脸上失望的神情毫不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外高人’的医术高明,知道许多奇药和不为人知的穴位,若是能入世将这些传授给天下医者多好。
不过既然世外高人不愿意出面,楚秘想,这不是还有史清倏呢吗?想到这里,顿时满眼亮光,“小郡主,你可愿意帮助太医院填充医典?你懂许多现在医者不懂的东西,若是能够将这些发扬光大,定能造福百姓的!”
史清倏被楚秘说的一愣一愣的,她虽然学医,但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还说什么‘造福百姓’,她自己能做到吗?
“楚太医,这任务未免太过于艰巨了……”史清倏说道,“再说,许多您知道的,我也是不知的。”
“不艰巨,不艰巨!”楚太医急忙说,“你只消看看宫中的医典们,把一些里面没有、而你却知晓的草药、穴位填补进去即可。治病救人,救济天下苍生。”
回想起几年前这楚太医对自己所说的,也是同样一套说辞。但是不同的是,那时他要自己留在宫中治病行医,此时确实要自己填充医典的。
史清倏想了想,这中医学发展成自己知道的中医,与此事的中医学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先不说别的,单凭一些药名,就是不同。但是自己若能够把自己知道的传授给其他的医者,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看医典的过程中,自己一定又能学习到不少知识。
所有人都学会了,治病时才能更加得心应手,这一点,倒是蛮符合‘救济天下苍生’这几个字的。
思来想去,她才点了点头,“好,待一切安顿下来,我便开始看医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沈夙在东郊行宫逗留了五天的时间,出了时长去给淑贵妃把脉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史清倏别的事情没做多少,倒是跟沈夙学会了用鞭子的技巧。
沈夙也是觉得闲来无事,教史清倏一点功夫,也好让她遇到危险时能够自保。
回到侯府那天,她人还未到,宝樱郡主要回府的消息便已经传回了侯府中。
恰好这天是小年夜,史清倏回府无疑是把浩荡的皇恩和福气带回了侯府中。史渊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大摆宴席,宴请同自己交好的官员和百姓们。
侯府的人们早已全部等候在了门口,史清倏刚一下撵轿,众人便齐刷刷地屈身行礼,“恭迎宝樱郡主回府!”
史清倏被这阵势吓了一大跳,楞了片刻之后,赶紧上前去把自己的爹娘搀扶起来,“爹爹、娘亲,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史清倏露出一个责怪的表情来,噘起了小嘴:“你们这样,倏儿可就不敢回府了!”
虽然是在行礼,大夫人和史渊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二人起身之后,众人这才敢起来,大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史清倏的头,“我的倏儿现在可是郡主了,娘亲怎能不行礼呢?”
“娘亲再这样,倏儿就生气了!”史清倏装作气恼的样子,“爹爹呢,明明官职比倏儿高,还行礼作何?分明就是在打趣倏儿。”
看着史清倏别扭地把身子扭了过去,史渊乐乐呵呵地拍了拍史清倏的肩头,“好了好了,倏儿今日家人们也都是为了恭贺你给你道喜的,外面冷,快进屋说罢!”
看着大家都恢复正常了,史清倏这才笑逐颜开地钻进了大夫人的怀中,所有人都簇拥在宝樱郡主史清倏的身边,没有人注意到史珍香和史书凝的表情。
侯府的女子们斗了这么多年,这两个人的表情倒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娘!”在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史贞香摇晃着林小娘的手臂,气得直跺脚。凭什么她史清倏从来都是这么风光气派的,自己却只能跟在她后面做个小跟班!
林小娘瞪了史贞香一眼,“你别吵!机会有的是,忍一忍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啊!”史贞香压着自己的嗓音低吼道。
可惜林小娘不再理会她,当务之急是去‘祝贺’史清倏坐上了郡主的位置,这样才能让史清倏记住自己是对她好的,更是让大夫人另眼相看自己,自己的女儿,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了。
这样想着,林小娘眼神示意了史贞香,要她规规矩矩地,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紧紧跟在史清倏身后了。
史贞香气不过,在人群的最后面气急败坏地捶打着空气,忽然间目光瞥见了同样跟在众人身后的史书凝,心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史书凝呢!
见到有人同样被史清倏的光芒掩盖住了,史贞香反倒觉得不是那么气愤了。
当日傍晚,被史渊延庆来的客人络绎不绝,纷纷带着贺礼前来。噱头虽然是共同庆贺小年夜,但大家的目的,还是本着祝贺史清倏的。
这些礼品纷纷被送往史清倏的宝月院里,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史清倏看着那些被包装得极其完美的锦盒,简直要乐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真不是她贪财,只是……享受拆礼物的过程而已!
络绎不绝的宾客出入宝月院,衬得二房和三房格外冷清。二房和三房的女人们都被要求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们是看着大房的灯红酒绿,心中恨得想要吃了她。
“娘!您要我忍到什么时候?”史贞香把自己屋子里的摆件儿全都砸完了。
本以为那史芃被赶出侯府之后,史清倏也会跟着安分下来,却不想这个有心机的女人竟然给宫里的人都用了迷魂汤!史贞香认定了史清倏的这个郡主之位是她用心机骗来的,心里的愤怒更甚了。
“香丫头,你现在忍不住也得忍啊!”林小娘握着史贞香因为愤怒而不住颤抖的双手,“那丫头成了郡主,我们能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气不过,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论相貌和身段,那史清倏也未必比我好几分!凭什么她就是郡主,我却要在侯府里做个庶女!”
林小娘闻言,眉头一蹙,“香丫头,你是在怪爹娘无能?”
史贞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一时间竟然口无遮拦,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女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不惯史清倏处处都踩着我一头!”
林小娘没再说话,她也不愿意看一个小丫头的眼色,可从前她是嫡女,自己就是低她一等,如今史清倏成了什么宝樱郡主,自己和自己的女儿在她面前就更加低贱了!
史芃和林小娘眼中,早就将史清倏看做了擅长使用妖术的狐媚子,骂她擅长阿谀奉承,只恨自己没有脸皮去低头哈腰地恭维别人,否则她们母女二人早就已经飞黄腾达了!
“对了,香儿,你这些日子同你那五姐姐的关系处的如何?”林小娘忽然问道。
史贞香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面色不甘,嘴巴也翘得老高,但还是点了点头,“史书凝不过是个自命清高的家伙,女儿随口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她逗得咯咯直笑!娘,您要我同那样的贱人走动什么?”
林小娘没有正面回答史贞香的话,只是目光深沉,幽幽开口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小娘原本是酒坊里的歌女,所以这交际应酬的能力是天生的。她整日同一些不入流的官太太们谈笑风生,知道了不少的奇闻轶事。
其中就有关于史清倏前些日子收进来的丫鬟杨依的事情。
她知道杨依已经被史清倏嫁给了蒋毓华府中一个奇丑无比的老仆,又听说杨依此时就留在蒋毓华的府上,只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香儿,找几件拿得出手的礼物,过几日,你去蒋府走一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一早,便传来了史清倏邀请史书凝和史贞香去宝月院的消息。
史贞香骂骂咧咧的,怪史清倏害得自己都无法安心去睡懒觉了,但口中抱怨归抱怨,如今的史清倏叫自己去,她还真的是不敢怠慢,只得匆匆换上了衣服,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便赶去了宝月院。
史贞香匆匆赶到时,发现史书凝已经坐在椅子上安心地喝着茶,心道这人做了郡主就是不同,平日里高冷如谪仙的史书凝都上赶着来奉承了。
史贞香看着史书凝,冷笑了一下,心想,还是自己才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她走进去,弱柳扶风似的咳了两声,“咳咳,五姐姐,七妹妹,我来迟了。”
“六姐姐请坐,其实不必着急,若是有事耽搁了,叫人来传个话便好。”史清倏带着轻柔的笑意,指了指自己左侧的座位,示意史贞香坐了下来。
史贞香莞尔一笑,心道:当了郡主又如何?还不是得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史书凝饮了口茶,目光平平地看向对方,语气里尽是高冷,听不出其他的情绪来,“六妹妹一大早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史贞香才不愿意说自己是为了睡懒觉,只是捧起薛应端来的茶杯,洒脱地一笑,“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三房里面的一些小事而已。我又不能像姐姐和妹妹似的能够乐得自在,这繁琐的事情都得是我一手来操持的。有时候我还是很羡慕姐姐和妹妹的,毕竟整日悠闲自得。”
史贞香这是既抬高了自己,又暗指史清倏和史书凝二人太过闲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自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味,但也不打算与她呈一时的口舌之快,越是不自信的人,才越想要处处都胜过他人。
史贞香见无人反驳自己,还以为她们都是心虚,平日里无事可做闲散的样子被自己说中了才会不敢说话的,便得意洋洋地捧起茶杯来,轻轻喝了一口茶,苦涩中带着香甜的味道在自己的味蕾上面炸裂开来,她竟然发现这是昂贵的碧螺春。
自己的娘亲林小娘那里也有这种碧螺春,但从来都只敢偷偷喝,绝对不敢拿到台面上来用作延庆让客人们喝的。可是史清倏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将其摆了出来了?
果然,侯府里面什么好东西都给了这个嫡女!
一时间她心中的妒火烧得更加猛烈了。
“其实这次叫两位姐姐来,是为了给姐姐们送礼的。”史清倏拍了拍手,小莲和薛应便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垒起来放着三五个大小不一的锦盒,二人的锦盒虽然不一致,但是数量是一样的。
这些都是昨天来的宾客们送给史清倏的贺礼,里面有不少的金银首饰,看得史清倏都要眼花缭乱了,她本想着挑选几副价格相差不多的收拾送给自己那两个不肯安分下来的姐姐,最终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便随意挑选了几只。
史贞香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几套十分好看的首饰,心中喜欢得不得了,但下一秒她便不动神色地把它丢回了锦盒中。
不就是几套首饰吗,谁没有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眼中,史清倏此时分明就是在故意炫耀,生怕皇上的圣旨不够响亮,还要特意把她们两个人叫过来用金银首饰羞辱炫耀!
然而,史清倏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她不过是想花些钱财疏通道路罢了。她早就想到侯府里另两个女子或许会因为自己成为郡主的事情而嫉妒心作祟,便想着对她们表示表示,好让她们知道自己并不是想要处处碾压她们。
“二位姐姐尽管拿着首饰,侯府里最碍眼、最愿意惹是生非的人走了,剩下我们姐妹三人,自然是要相亲相爱了。还希望两位姐姐日后能为侯府的安宁做一份贡献,可莫要再出现窝里斗的情况,空让人看了咱们的笑话了。”
史清倏的话,却让二人认为她这是在主动示好,尤其是史贞香,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得意洋洋:做了郡主又如何?左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这侯府的未来,还得靠着我自己!
不过,史清倏又说:“当然了,姐姐们也知道妹妹的脾气,若是有谁故意找茬的,我也定不会惧怕的。”
谈判,就是要红脸和白脸相结合。
史书凝深深地看着那些首饰,忽然勾唇笑了笑,“七妹妹这是哪里话,这些话不必七妹妹说,我们姐妹三人也是相亲相爱的。妹妹却还要送些首饰,可真是把姐姐们推远了。”
史清倏也用同样温柔的笑容回复着史书凝,“其实妹妹原本是想叫上二位姐姐一同去祖母那里的,只可惜祖母礼佛闭门,已经许久都不见人了。”
“是呀,我也许久未见祖母了,待祖母出了门,咱们姐妹可作伴一同去看看她老人家。”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真的以为是一副姊慈妹爱的绝美景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看在眼中,对史书凝的鄙夷更深了一些。她是什么样的货色,史贞香一清二楚,她若能够放下芥蒂不正争抢、同史清倏平安相处,岂不是母猪都能够飞上天了?
史贞香不知道为何史书凝能够如此沉得住气,反正自己的心中早就躁动起来了。自从史芃被赶出侯府之后,她的心就没有定过。是因为史芃竟然愚蠢到未伤及史清倏分毫!
本想着等两败俱伤时出来夺利的史贞香,希望就这样落空了。但是这也告诉了她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若是寄希望于别人,只怕要等到死了!
这时,小莲捧着一封信笺走了上来,“小姐,这是看门的说有人给小姐写的信。”
“信?”史清倏不明所以,谁人会给自己写信?
接过来后一展开,入目便是潇洒俊郎的字体,一读才发现,竟然是慕禾的来信。
信中言他过完年后,春末之时便回来了,除了一些报平安的话之外,还贴心地问了史清倏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看着慕禾来的信,史清倏心中觉得对他有些愧疚,毕竟慕禾外出一年,自己从没有想着给他写信不说,更是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么个小胖墩儿,慕禾不仅没有忘记自己,还贴心地要为自己带礼物回来,这叫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放啊!
史贞香和史书凝走后,史清倏也算是长舒了口气。她想,毕竟现在自己郡主的地位压着,侯府里不安分的人应该也能要为安分一段时间了,只求这样平凡的日子能持续得久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晃,便是半年已过。
慕禾说春末便归,不过似乎因为州府里的什么事情太过繁琐便多耽搁了几个月,一晃已经是夏末初秋。
半年的日子里,史清倏过得倒也自在。蒋毓华说是为了‘继承家业’,被送出去学习礼乐半年。至于为何继承家业要懂得礼乐,史清倏也不知道。
太子沈轩禁闭未出,侯府里两个姐姐也都躲着自己。身边爱挑事的人一下子都不见了,史清倏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是前所未有的清净。
若说平淡日子里面的乐趣,便是明日要举办的问学会了。
问学会,是专门为世家弟子准备的。这日到了年龄并且有一定才学的公子们都会齐聚麒麟台,根据先生出的辩题进行辩论,谁人说得好,便有封仕入宫的机遇。
同专门为女子举办的赛艺会一样,左不过是世家子弟一展前程的大好时机。另外,名门闺秀可以来此旁观,或许有机会能够为自己择到一名心中佳胥。
明明明日就要去参加问学会了,史可却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带着史清倏满大街地溜达,史清倏玩的痛快,但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啃了一口手里拿的糖山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哥哥,明日就是问学会了,你不参加吗?”
史可看了史清倏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许的无奈,“参加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史清倏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吧,哥哥你未免太过淡定了些,明日可是比赛,你竟然一点也不紧张,别家世子都憋在书房中读书呢,哥哥你却还在外面玩。”
史可蹲下身子来,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笑,他无奈地看着史清倏,责问似的笑道:“你且说说,哥哥出来玩儿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这么一问,史清倏心虚地赶紧把头别了过去。她只是觉得太过烦闷了,才想找人出来陪自己逛逛街的,她也没有强迫史可来呀,都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
正巧这时,一辆马车从石板路上走过,辘辘的马车声音如同雨水滴落在汉白玉上的剔透声音,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的窗扉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着,使人无法看清楚里面坐着的是何人。
马车由两匹高昂着头颅的枣红大马拉着,不紧不慢地走过街市。
史可忙拉着史清倏走到一旁去,静静等着马车走过去。
史清倏好奇地看向马车的窗牖,淡蓝色绉纱的遮掩之下似乎有一个纤瘦的人影坐在里面。二人隔着窗牖对望,当马车走到史清倏正面前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等等!”
随着他的话音结束,马车也在史清倏和史可二人面前缓缓停了下来。正当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时,那淡蓝色的绉纱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
“倏儿!”
马车内的男子蓝衣黑发,不扎不束,耳边的碎发微微飘拂。他的皮肤白嫩,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一般的光芒。他有着女子一般的黛眉,面容如花,漂亮的简直让人分辨不出性别。
史可有些戒备地把史清倏挡在身后,盯着正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说话却是对着史清倏说的:“倏儿,这是……你朋友?”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的宝贝妹妹什么时候结识了如此面容清秀的男孩子,顿时心中醋意四起,完全把那个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男子当做了仇人一般怒视着。
只见对方穿着一件天蓝色遍地裰衣,腰间系着一根玄色蝠纹丝带,身形修长纤瘦,绝对称得上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看着史清倏一脸懵的表情,轻柔地一笑,脸上似乎有温暖的春风拂过一般,“倏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慕禾呀!”
“慕慕慕……慕禾?”史清倏一瞬间感觉到了下巴脱臼的滋味。
她吓得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史清倏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走上前去围着面前这个假的慕禾转了好几圈。
慕禾也毫不在意史清倏不可置信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举起手来,好像是橱窗里展示衣裳的模特一般,带着笑容展示给史清倏看。
在一旁的史可虽然反应不似史清倏这么激烈,却是同样的震惊。
他记得,慕家的公子是个小胖墩儿来着啊!眼前这个出挑的美少年,会是记忆中那个只会跟在人后面乱跑乱叫的小跟屁虫?
史清倏一连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眼睛飞快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口中满是质疑的语气:“你真的是慕禾?”
“这还能有假吗?”慕禾无奈地回答,他也知道自己一年来的变化是有些大,也不怪史清倏认不出自己来,便从衣领里面掏出自己带的坠子来,展示给史清倏看,“你看,我有这个!”
他手中拿着的,是小时候史清倏为了哄好哇哇大哭的慕禾,而送给他的珠子。
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就只是一枚极为普通的碎玉,被打磨成了滚圆的形状罢了。那时史清倏满不在乎地丢给了慕禾,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了还珍藏着,甚至给那圆玉打了孔,当做吊坠佩戴在身上了。
看到这个勉强可以被称作是‘信物’的东西,史清倏这才肯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慕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其眉眼,却是也与小时候自己脑海中的慕禾有几分相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就觉得慕禾长大了必定是个‘少女杀手’,如今看他妖而清雅的相貌,史清倏感叹道,自己的眼光果然长远。
“慕禾,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史清倏笑着问道。
“昨日晌午。”慕禾乖巧地回答。
尽管相貌变了不少,但慕禾骨子里天真乖巧的样子,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听说明日有一场问学会,父亲叫我也去参加,我本想等问学会结束了再去侯府找你的,结果今日你我这样有缘,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慕禾说话时,眼睛中都带着异于常人的光芒,让人觉得他总是希望满满的。
史可心中有些不痛快,这不就是要自己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被猪给拱了吗!他脸色有些压抑地把史清倏拽回了自己的身边,“慕公子,既然明日还有问学会,你还是先回府去准备吧。待问学会过后,我再带妹妹前去拜访你。”
若要是放在一年前,被史可如此严厉地‘劝退’之后,慕禾定要委屈巴巴地大哭起来了。今日慕禾却只是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史三公子所言极是,慕禾的确还有些事务抽不开身,下车来也不过是同故人打个招呼。”
在史清倏震惊的目光中,慕禾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的马车旁边,“慕禾并不回府,恕我不能送你们一程了。”他看着史清倏笑了笑,“倏儿,记得明日要去为我加油。”
史清倏点了点头,慕禾才放心地行了个揖礼,“倏儿,史三公子,我先行离开了。”
看着马车愈走愈远,史清倏的思绪还没有回来,她呆呆地盯着那马车,喃喃道:“哥哥,我只听过‘女大十八变’,这男大……也十八变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学会这天,史清倏穿的是一件桃粉色掐牙镶边连珠锦纹缂丝段袍,下身里面套了一件刺绣桃花竹叶散花裙,在外披了一件银红色印花烟沙提花绡。
乌黑的长发披散,绾着一个别致的流云髻,鬓发中插着一枚嵌花云星玳瑁头花,肤若凝脂的手腕处带着一个赤金翠玉手钏。腰系淡白色绣金缎面束腰,上面挂着一只精巧的雕刻成莲花的玉坠。任谁见了,都会夸上一句这是个天生尤物。
身份不同了,排场必定也是不同。
往常史清倏乘坐侯府撵轿,多半与史可、大夫人等同乘。然自从她成了宝樱郡主后,轿撵都是郡主规制的。
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其上镌刻的花草上都镶嵌着银叶子和红宝石花心。那车内铺着朝贡入大昱国的墨红色地毯,连椅子都是披秀牡丹的。
不仅如此,马车内还配着香囊,日日都有人用香炉把里面熏上一遍,这紫檀香的气味早已经入木三分了。
这郡主的马车,若没有史清倏的应允,连大夫人和史渊都是没有机会坐的。
每每坐上这马车,史清倏都会想起静安来。
她这段时间为了制铁厂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她们在学堂里碰见过几次,但每次放了学静安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一起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反倒有大半年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
侯府的三位小姐一同离开,一同出发去麒麟台,可史贞香和史书凝却是只能挤在一辆马车里。二人谁也看不上谁,只恨马车里的空间太过于局促狭小,不能离着对方再远一些。
“哎,七妹妹真是命好,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史贞香从窗牖往外看去,只见前面史清倏的马车连后门的门栓上都雕刻着精致的图形,一时间心里像是有醋坛子打翻了似的,砸吧这嘴说道,“你看七妹妹连马车都如此华贵,下辈子我可得精明些,仔仔细细地投个好胎!”
史书凝的腰板挺得老直,她都没看在一旁七歪八扭坐着的史贞香,双手半藏在宽大的袖口中,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自己的小腹前,“七妹妹是郡主,马车的规制自然与你我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挑衅道:“五姐姐,妹妹就不信你满不在乎的。七妹妹出生前大爹爹最看重的可就是你了,这下可好,不光大爹爹顾不上你了,二叔父也对你冷淡了许多吧?”
按照规矩,侯府二房三房的孩子也都得称史渊为‘大爹爹’才对。
史书凝冷哼了一声,知道这蠢货究竟是想做什么,她不就是想着让自己站出去同史清倏争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吗?她偏不叫她如愿。
于是动了动坐得麻木的身子,好像没听到史贞香的话似的,“六妹妹听没听说,慕家的小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又如何?”史贞香小时候曾经见到过那慕禾,印象中就是个只知道跟着史清倏瞎跑的肉球球,因此心中很是不在意。
“我的婢女昨日上街采购,恰巧见到了慕小公子,说是这慕小公子离京一年,相貌变了不少……”史书凝对着史贞香别有深意地一笑,“听说,现在的慕小公子可是个貌比潘安、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史贞香不明所以,反而轻蔑地一笑,“怎么?姐姐没见过男人,春心萌动了不成?”
任凭她史书凝说的多好听,反正自己是只记得那个丑陋的小胖墩儿,史贞香才不信史书凝的鬼话呢。心道,史书凝就是没见过世面,那样区区一个慕禾都能叫她夸成花儿。
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就是沈小王爷了,史贞香不信,还有别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中。
还以为史书凝会反驳,却没想到她竟然带着些憋屈的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柔柔弱弱地叹道:“唉,妹妹没见过慕小公子的真容,所以才不信姐姐的话,不过这也就罢了,只是……”
史贞香还在琢磨史书凝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见她顿了顿也没有接话,只见她两弯黛眉微蹙,粉嫩的薄唇轻轻嘟了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感觉梨花带雨,眼中的清泪快要溢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听说慕小公子在州府一年,成绩斐然。这样的翩翩公子,似乎对七妹妹很是上心……”史书凝瞥了史贞香一眼,“姐姐就是不服气,怎的沈小王爷和慕公子,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喜欢七妹妹,难不成七妹妹有勾人的法术不成?”
“喜欢?我看也未必吧!”
史书凝的话,着实刺激到了史贞香。平日里各家公子对史清倏示好也就罢了,自己一向倾慕的沈小王爷也对史清倏‘额外开恩’,她心理早就愤怒得不行。
偏偏史书凝又说,一个相貌俊美、文学超人的慕小公子也倾心于史清倏,史贞香那里还忍耐得了!
史贞香坐直了,高高扬着下巴,“沈小王爷那是有风度,才肯忍耐得了七妹妹那幼稚话痨的个性的,至于这慕小公子……我看,不过是因为七妹妹成了郡主,他才不得已与她亲近的。”
“妹妹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史书凝如释重负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的笑意似乎被脂粉掩盖得严实,让人看不出笑容地下真正的感情来,“姐姐就说嘛,七妹妹是嫡女,将来嫁进皇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怜了你我姐妹二人,若是连既有相貌又有才学的贵公子们都被七妹妹夺取了,你我怕是只得给人做妾了……”
谁要跟你一同做妾!你要是想要做妾只管自己去做好了!
史贞香心生厌恶,最看不惯史书凝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了,装的好像她自己没有什么打算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史书凝的话也不无道理。凭什么所有人都得供着史清倏当成供菩萨一样,难不成她史清倏还能开个后宫不成。
至于那慕小公子,他到底变成了什么帅气的模样,自己还得亲自看一看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一到麒麟台附近,便见到了东西两侧的辅路上争气排列着的各个规制的马车。
前来参加问学会的公子们,以及来旁观的闺秀们的马车全部罗列在此处,由专人负责喂马饲料、擦净车轮。
史清倏现在是郡主,马车被人引到了另一个地方,据说是和皇室的车辆停放在一起了。
马车刚一下停下,史贞香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这破车颠得我头昏脑涨的,烦死了!”史贞香在马车旁边骂道,若不是这里人多,她早就一脚踢在那车轮上面了。
她需要等着史书凝保持着风度、慢慢悠悠地下马车,见到她矫揉造作的姿态,史贞香就心里烦闷,但又是无可奈何的,总不能自己丢下史书凝自己进去,让别人看了有该要说闲话了。
忽然,伸手出现一个人,语气轻柔,声音如同酿造了百年的米酒醇香一般沁人心脾:“这位姑娘,请问是侯府的小姐吗?”
史贞香一愣,呆呆地转过身去,看着那人绝美的容颜,顿时脸颊就红了。原本的气愤已经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双手绾着兰花指,方才身侧,柔弱地行了个礼。
“正是,公子有何时?”
慕禾一见是侯府的人,笑了笑,“您可是侯府的六小姐?”
“正、正是……”史贞香脸色一红,娇羞得像一株绿叶丛中的鲜花儿似的,把自己火红的花瓣都藏了起来。她从未想过,世家子弟中竟然有如此出挑的公子,而对方,竟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好。”慕禾一笑,行了个揖礼,迫不及待地说:“敢问史六小姐,史小姐的轿撵在何处?”
史清倏是嫡女,对外都称她‘史小姐’,因为侯府中只有一个史小姐,其余的庶女们,就只得被用排位来相称了。
慕禾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正燃烧着的史贞香身上。几乎是一瞬间,史贞香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原本那因为羞涩而泛红的脸蛋当下变得煞白。
见对方呆愣愣的,慕禾突然想到了史清倏现在已经是郡主的事情了,还以为她是没有反应过来,便又天真地问了一遍:“史六小姐?宝樱郡主,此时在何处?”
“谁知道她在何处!”
史贞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腾’地一下窜了上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太过无礼之后,她才马上慌张地说道:“额,我是说,七妹妹她身段与我们不同,自然不愿意同我们走一路的,她的轿撵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
慕禾是专门跑出来等候史清倏的,既然她不再,自己便也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了,对史贞香说的话只听了半句,便敷衍地点了点头,“那既然宝樱郡主不在,慕禾就不打扰小姐了。”
说罢,慕禾轻轻行了个揖礼,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留下史贞香一人在原地发呆。
慕禾?这个风流倜傥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小肉球?
“妹妹,姐姐没骗你吧?”这是,史书凝才走上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不稀罕什么慕禾,她史书凝将来是要嫁给太子做王妃的!
二房夫人在她小时候曾经为她算过命,那算命的说她是天生的凤命,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正因如此,史书凝才坚信自己就是未来的皇后。至于这些世家子弟,她从来都不会看在眼里。
见到了传说中变了张脸的慕禾,史贞香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点头笑着去牵住了史书凝的手,“五姐姐果然是想着妹妹的!”
“那是自然了,你我姐妹一条心嘛。”史书凝也温柔地牵住了史贞香,说这话时,便不动声色地将史贞香拉入了自己的这边来。不过她脸色一变,眉头轻蹙,叹道:“唉,不过光是姐姐想着又有什么用呢?慕小公子心中全是咱们那个七妹妹……”
“史清倏史清倏!处处都有她史清倏!”问题,史贞香愤怒地骂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贱人!把天下男子都当做自己把玩的物件儿了吗!”
史书凝在一旁轻捂口鼻,点头道:“就是啊,被七妹妹耍着玩弄的公子们也未免有些太过于可怜了。”
对于她的话,史贞香是一百个赞同的,认定了史清倏是有意将人刷着玩儿,以满足她那该死的虚荣心。这样想着,心中不免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使命感’,这下可好,本是与史清倏争斗,却在自己的脑子里成了拯救无辜的公子。
史贞香想到,再有两年自己便及笄了,但自己的婚事爹爹和娘却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可不要到时候随意嫁给一个凡夫俗子,若是嫁不了沈小王爷,这慕禾公子也是个极好的选择啊。
况且,慕府与侯府向来亲近,自己若是能与慕禾公子成亲,亲上加亲,必定会办的风风光光。
史贞香想到自己日后同慕禾一起上街时,被名门闺秀们嫉妒的情形,便心中暗爽,好像自己和慕禾之间早就已经定下了婚事似的。
另一边,刚离开正门的慕禾忽然觉得身后发冷,不觉打了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公子,怎么了?”史可见到慕禾脸色不对,便问道。
“啊,无事。”慕禾轻轻一笑,“史三公子,怎么没见到倏儿啊?”
史可一愣,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想着自己的宝贝妹妹。想起他小时候追着史清倏喊娘子的情形,他就恨不得将这混小子扒皮抽筋。
别以为你变好看了我的倏儿就会喜欢你!
尽管在妹妹这件事情上,史可对待慕禾像是看仇家一样,不过慕禾的政见确实是另辟蹊径,虽然剑走偏锋,却是条条刺中要害。
史可都没有想到,往日的小跟屁虫一年只见竟然成长得如此之快,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远了,史可赶紧让自己回过神来,“咳,我妹妹肯定会来的,至于会不会见你嘛……就……”
史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活泼又熟悉的声音:“哥哥!慕禾!”
史可一愣,臭丫头,你也太不给哥哥面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是拽着佐诗念一起来到史可和慕禾面前的。
史清倏刚一下马车,便见到了恰好走到附近的佐诗念,二人便欣然决定要一路同行。
二人走过去时,忽然瞧见史可面色尴尬,史清倏有些懵,乖巧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呀?”
“咳咳,”史可尴尬地咳了两声,实在是无地自容,甚至想要找个地砖缝钻进去算了。他话都还没说完,史清倏就出现来打自己的脸了,慕禾心中定要看笑话了,“无事无事,倏儿,佐小姐,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闺秀们的看席在右侧的高台上,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参加问学会的公子们等候着的席位。此时问学会尚未开始,所以大多数人还未入座,显得空旷得很。
佐诗念笑嘻嘻地行了个礼,也没有多么认真,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慕公子回京后大变了个样儿嘛,倏妹就带着我来看了!”
说罢,只见慕禾也不躲避,只是害羞地笑了笑,任由佐诗念那老流氓见到美女似的如狼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倏妹,这位公子真的是慕禾?”
都是世家子弟,佐诗念小时候也曾经见过慕禾几面,对于他那个圆滚滚的身材印象很深,所以,听说了慕禾回京后大变了一个模样,她可是好奇的不得了,一见到史清倏,便叫她带着自己来一睹真容了。
史清倏对佐诗念认真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慕小公子!”
“啧啧啧,”佐诗念托着下巴,边摇头边咂嘴,“男大十八变啊,慕公子,你是不是遇见了世外高人,求他为你换了张脸啊?”
谁都听得出来,佐诗念的话是在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想,幸好这慕禾生在一个没有整容技术的年代,这要是放在现代,说他没整容?只怕是傻子也不信,慕禾可就百口莫辩了。
“小郡主和左小姐莫要继续拿我打趣了。”慕禾羞涩地行了个礼,微微低着头,似乎是想要用碎发尽力挡住自己的脸颊,“在下不过是少了些无用的赘肉……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俗话说:胖子都是潜力股。原本史清倏还不信,直到看到了慕禾,她才开始坚定不移地相信。
“好啦诗念,不要闹啦,问学会快要开始了。”史清倏看到忽然有大批参加今日问学会的公子走了进来,推算出了此时的时间,“我们赶紧上去吧。”
佐诗念点头,史清倏又看了看自己那个面色严肃的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问学会要加油啊!”
闻言,史可的表情忽然就融化了,简直像是一阵风吹散了在天上挂着的阴霾,当下被阴云笼罩着的太阳便露了出来,他爽朗一笑:“好,倏儿,快上去吧!”
史清倏和佐诗念挽着手走了两步,忽然慕禾开口,唤了一声‘倏儿’,叫住了二人。
史清倏扭头看去,只见到慕禾双目闪闪发光,面露羞涩的笑容,一只手还捂在自己的心口处,似乎像是一只等着主人奖赏的小狗似的。她看出了他手捂着的地方是自己送给他的那颗圆珠子,实在是无奈,只好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慕禾,你也加油。”
心满意足的慕禾这才肯放过史清倏,脸上似乎有闪闪发光的小星星,史清倏仿佛看到了他头上两只因为开心而愉快抖动的小耳朵,身后……还有一条摇得跟螺旋桨一样的尾巴!
果然,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慕禾。
“行啦!臭小子,倏儿都走远了。”看着慕禾的眼神,史可只怕他把史清倏的背影瞪出一个洞来,不满地打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可的声音让慕禾的注意力回来了,他羞涩地偏了偏头,躬身行了个礼,“史三公子,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
就算现在的这个慕禾风度翩翩、才高八斗,但史可就是不甘心,他是一头觊觎自己家大白菜的猪的形象,已经牢牢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史清倏和佐诗念回到闺秀的看台时,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穿明黄色宽大衣袍的五公主沈婉。
“五公主!”佐诗念大大咧咧地招手喊道,被人群簇拥着的五公主闻声,赶紧转过了头来。
她也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过去她的身边。
此时的看台上没有下人,站在这里的都是名门闺秀们,她们一见到史清倏,立马默契地闪出一条路来。混在人群中的史贞香和史书凝也不得不躲开。
毕竟在这群人里,除了五公主,就是史清倏这个宝樱郡主她们是惹不起的了。
“没想到呀,我们的小公主也来旁观这次的文学会了?”佐诗念刚走过去,便迫不及待地那她打趣。
史清倏也默契地说道:“诗念,我们五公主定是来寻觅心上人的呀!”
五公主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她另一侧的史贞香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七妹妹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五公主的夫君,那也必定是其他国家的君王,五公主将来可是要当皇后的……”
除了史清倏和佐诗念,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五公主的脸色已经渐渐地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史贞香所说的也算得上是不错,皇上沈伦没有嫡公主,五公主自小便是嫡公主的待遇,然而这样的待遇是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五公主的最终宿命,便是用和亲为大昱国换来最大的利益,她和史可,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所以,二人尽管心中有着彼此,却也不得不把这份感情藏进自己的心底里。
“六姐姐,你自己的婚事还没定呢,就不用来操心五公主的婚事了吧?”史清倏不满地说道。
史贞香闻言,心中骂道,若不是史清倏的存在,自己的爹娘早就给自己选择夫婿了!但她不会当面顶撞史清倏,反而委屈巴巴地说道:“是是是……七妹妹教训的是……姐姐不敢了。”
这话说得,好像史清倏平日里对她怎么样了呢!
几个看不惯史清倏的小姐过来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史贞香几句。史清倏懒得同她计较,白了她一眼便去看五公主了。
“哎哎,你看见没啊……宝樱郡主的眼神也太……”
“行啦,别让她听见了,你也不想想一个小丫头能坐上郡主之位,哪能没点手段啊……”
史清倏瞥了聚在另一边议论自己的几个人,真是树大招风,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这麒麟台聚集了这么多女子,谁知道又有什么好戏等着自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学会开始,出题的竟然是翰林院的院首。
世家子弟们两两对决,就一个辩题进行争辩,若是其中有何不服气的人想要提问,可以待一方无话可说之后,对另一方提出质问,最终谁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了,谁便获胜。
前几场辩论,可谓焦灼得很,双方迟迟都争执不下,尽管场地里面的公子们听得都很是认真,可右侧看台这边的闺秀们的注意力却是越来越不集中了,毕竟她们的才学尚不及公子们,一句两句能够消化,若是哪个人一连说了一大段话,可就是难以理解了。
史清倏也不例外,没想到这问学会竟然如此无趣。
“哎,对了,五公主,”史清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沈、五皇子怎么没来啊?还有沈小王爷,也没有来吗?”
五公主忽然懂得了什么似的,邪魅一笑,“怎么,找沈小王爷呀?”
“我就是随意一问嘛。”史清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别过头去。
“五公主,这丫头不诚实,你可别告诉她!”佐诗念看热闹不嫌事大,勾着史清倏的脖颈子笑道。
这两个人,一凑到一起便会打闹一番,五公主对这两个人早就无奈了,等她们互相打闹了一阵子后,她这才挥了挥手拉开两个人,“行了行了,我五哥和小王爷都在对面的看台上呢。”
史清倏一到看台上,注意力便在中央的台子上,一直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对面的看台。听到了五公主的话后,她才抬头向对面看去,果然,见到了沈夙和沈谧正坐在那一侧的椅子上,似乎是在仔细听着他们的辩论。
无奈皇上沈伦子嗣并不繁盛,对面那侧的看台上也就只有两位皇家的人了,他们二人身后坐着的,是儿子前来参加问学会的官员们。
史清倏实在是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挨到了快要结束,太监忽然大喊一声:“下一组——公子慕禾,对——公子方子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一,太监口中的‘公子慕禾’四个字,瞬间将看台上面迷迷糊糊的闺秀们给喊醒了。
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是慕禾的主场。
一个冠玉美男子回京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各个府中,说实话,今日这些小姐们说是来看众公子的辩论的,不如说她们都是想要悄悄一夜之间被传的风风火火的‘美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只见场中的慕禾从一处坐起,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中央,又不卑不亢地同对手互行揖礼,这一系列动作并非重点,重点在于他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
史清倏顿时感觉,这看台似乎突然变小了似的,怎么一下子这些姐姐们都往前挤了过来。
“哇……这慕小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怎么生的如此俊美?”许府的小姐感叹道。
“你瞧你,真是个花痴。”身边的另一个女子指了指许府小姐,“慕小公子可不只是长得好看,我听我爹说,他治理州府一年,那徐州府的税收瞬间比前年翻了三倍呢!那里的百姓都不愿意叫他回来!”
“啊……真是个麒麟才子,也不知谁这么有幸,能嫁给这样的公子呢。”
“三位姐姐说的不错,现在像是慕小公子这样既风流倜傥、又卓尔不群的公子可真是不多见了。”史贞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瘦小,但声音却是洪亮得很,“不过你们怕是不知,慕小公子与我的七妹妹可是自幼就交好了,至于谁能如得了慕小公子的眼嘛……你们哪个敢说比我七妹妹优秀了?”
表面上是在替自己鸣不平,但不过是在借着自己的名号挑衅各位小姐们,好让她们把怒火都朝着自己发过来。史清倏一眼便看穿了史贞香的小心思,她不说话,就是为了等着看看,自己的好姐姐还有什么让自己出乎意料的地方!
听了史贞香的话,闺秀们之中忽然沉默了片刻。一部分,是觉得自己确实不如史清倏的,另一部分,则是嫉妒史清倏,心中埋怨着她处处都要压自己一头。
“哎,不过宝樱郡主不是都有沈小王爷了嘛……怎么还抓着慕小公子不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细小,又躲在人群中,史清倏也没有捕捉到是何人在说这种话,只是这话,差点让她自己被唾沫呛死了。
什么叫有了沈小王爷还抓着慕小公子?说得到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养鱼呢!
史清倏刚要开口,只听到史贞香大声喊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我的七妹妹有本事,能抓住人的心,有本事,你也去呀!”
“噗……”史清倏喷笑出来,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辩解的话,恐怕要被史贞香描绘成一只成精的狐狸了。
“六姐姐可是错了,妹妹的本事哪有你大呀。至少这‘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就是没有的。”史清倏笑着,这表情一看就会觉得她是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姐姐你就算是没人要,也不该如此断了别的姐姐们的念想呀,就算从小慕小公子就与我们侯府交好,但是他未来的妻子,也不一定要从侯府选呀?你看,慕小公子看不上姐姐,不就说明这一点了吗。”
闻言,佐诗念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史清倏说的史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一只烧开了水的铜壶似的,肚子里憋着一股股火气。
史书凝闻言,双眼一眯,心中觉得这史清倏口舌功夫还真是了得。三言两语就把史贞香的意思变成了她不被慕小公子接受,便也不愿意让别人被他看在眼中,不仅如此,又是打趣,又是说慕小公子会看上别人,人们一听自然是欢喜,也就不在意先前的话了。
单从口舌上看,还真是没几个人能够比得过史清倏的。
史贞香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史清倏也不想再在这里无聊地待下去了,便叫着佐诗念一同去麒麟台下转悠转悠。
史贞香见到史清倏提前离场,忽然心生一计,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诗念,你看,那边有一个水上凉亭!”二人走累了,史清倏便提议去凉亭那里坐坐。
麒麟台也不小,同举办赛艺会的芙蓉台是一模一样的规制。这两座宫宇分别坐落在皇宫的南北两侧,完全是对称而建造的。长公主选择了芙蓉台来举办赛艺会,皇上便决定剩下的这座麒麟台,用来举办问学会了。
佐诗念大大咧咧地坐在凉亭里放置着的白玉石凳上,用手托着下巴,感叹道:“我说倏妹啊,怎的你们侯府的庶女,一个两个都那般不肯安分呢?”
以前是一个史芃,史芃走了,紧接着又冒出来一个史贞香,这些人是说好了不成,要‘前仆后继’、‘死而后已’吗?
其实这些名门闺秀们,哪个人家中没有点争斗呢。不过是因为她们的家中势力不及侯府庞大,争,也争不出个花儿来。
史清倏也觉得不可理喻,偏偏自己的侯府里都安分不下来,问道:“不是吧诗念,难道你们尚书府里不争不抢、姐妹和睦吗?”
姐妹和睦,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史清倏竟然觉得这四个字离自己那么遥远。
佐诗念摇了摇头,但旋即又仔细点了点头,“争,但是也不会像你家似的这么明争。当然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群名府小姐们哪个不是生活在明争暗斗里呢?庶女不服从嫡女,嫡女不便宜庶女,可是这也是生来就有的规矩,不争不抢,能怎么样呢?”
史清倏表示理解。
幸好自己是个嫡女,自己若是庶女,可能也会想方设法地去跟嫡女争抢了,但那也有个前提——前提是嫡女阴险狡诈、仗势欺人,欺压得庶女毫无喘息的余地。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够大度了,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史芃和史贞香还是要前仆后继地来挑衅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这么不是七妹妹吗,怎么躲在这里来了?”
想着,忽然耳畔传来了史贞香的声音,只见她身后跟着几个小姐。史清倏只认出了其中一人,是李府的庶出长女,李若月。
这人一直就跟自己不对付,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自己,却总是和史芃沆瀣一气,想不到史芃走了,这李若月又跑去同史贞香同盟了。
看着故意来找茬的几个人,史清倏选择收回刚才‘表示理解’的想法。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自己还是得手腕儿硬起来,给她们点教训。
“六姐姐说的真是好笑,麒麟台又不是你的二房,我去何处歇歇脚,还成了躲起来不成?”史清倏回答道,语气略显生硬。
李若月瞥了史清倏一眼,“宝樱郡主怎么这样说话,香儿姐姐不过是见到了郡主便过来打声招呼,怎么就落得你一声指责?”
“这位是……”史清倏故意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李若月一番,眼神迷离不解,最后看着史贞香恍然大悟,“噢!六姐姐又买了新的丫鬟?”
“你!”
李若月上前一步,脸瞬间涨的通红。
这个倨傲无礼的史清倏,竟然敢说自己是丫鬟!
史贞香急忙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听出来史清倏这是在故意挑拨她们二人只见的关系,若是李若月这都能上当,那可真是太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妹妹何时眼神这样差了,若月妹妹气若天仙,单凭她头上这枚玉簪,便价值连城,怎么……妹妹竟然眼拙到如此地步了?”
“呀,原来如此,我就说这玉簪为何如此眼熟,我想起了我曾赏给我的贴身婢女应儿一枚,若月姐姐也带着,我这才下意识地想到了我的婢女呀……”史清倏故意捂着嘴巴,小心翼翼地嘟囔着。然而这声音也没小了多少,而是真真切切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婢女都带着跟李若月一样的首饰,这让人不禁去思索,这侯府究竟是有多么财大气粗。
看着对面的李若月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就差把自己的玉簪扯下来往地上砸了,史清倏急忙行了个礼,“若月姐姐,妹妹眼拙,对不住呀。”
见到对面的人没有一丝表示,佐诗念冷冷地哼了一声,故意对史清倏说道:“宝樱郡主向一群庶女行礼,郡主这是要故意折煞她们吗?”
闻言,众人这才想起来,史清倏是嫡女,且是宝樱郡主,地位高者向地位低者行礼,她们哪里敢接受啊!反应过来后,这才略有不敢地把身子死死地压了下去,比方才史清倏行的礼仪大了许多。
史清倏同佐诗念眨了眨眼睛,诗念,你可真是妥妥的金牌辅助啊!
还不等史清倏叫众人起来说话,史贞香忽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倾泻而下:“呜呜呜……七妹妹,都是姐姐的错,姐姐没有把礼数讲给各位姐妹,才不小心冲撞了你,你可千万要顾及侯府的颜面,莫要打姐姐啊……”
这话说得,好像平日里自己总是打骂她似的。
史清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史贞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可是各位小姐们不知道啊,一听这话,礼数也不顾了,纷纷过去安慰史贞香,李若月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埋怨道:“就算是嫡女,也不能这么欺压自己的手足姐妹啊,这未免也太有违人性了……”
“别!别这么说!”史贞香猛地上去捂住了李若月的嘴巴,“因为慕小公子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七妹妹,她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一听,心中当即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唉,怎的宝樱郡主就不能成全自己的姐姐呢,我今日来时还看到慕小公子在大门口等待香儿姐姐的马车呢……”
“就是啊,好歹也是亲姐妹,人家郎情妾意的,干嘛非要抢自己姐姐的男人,真是不害臊。”
史清倏听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笑掉了,由衷地鼓起掌来,“我先前不知,各位姐姐的脑子竟然是这样的好使,这从未见过的事情都能想的一清二楚!”
“七妹妹!你别怪她们!都是姐姐的错!”史贞香喊道,她才不愿意给史清倏反击的机会!
“好了好了,六姐姐先起来吧,我日后不打你了,还不行吗?”
史贞香怎么也想不到,史清倏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什么‘我日后不打你了’,不就说明她先前一直有欺压自己吗?
看来这史清倏也不是那么的灵光,面对这样的情况,还不是被人说的哑口无言吗?
她偷偷一笑,转眼又带着委屈的表情,慢慢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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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贞香方站起来,史清倏便笑着说道。
“妹妹打姐姐,与那慕小公子确实是有关,可也并非是妹妹想同姐姐抢男人呀。”在史贞香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史清倏黛眉一蹙,委屈道,“实在是那日,姐姐在府门口大喊什么‘别的府上的小姐都是什么东西,也配同我史贞香抢夺慕公子’,实在是败坏了侯府的风声,若叫别家的小姐们听到了,只怕也会招致不快,我这才情急之下出手打了你……”
忽然间,人群中一片寂静,史贞香急得直跺脚,“我、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她转头去,却见到自己身后的庶女们脸上尽是厌恶的神色,指着史清倏的鼻子骂道:“你们别信她的话!她是瞎说的!”
“啪”的一声巨响,在史贞香的耳边炸开,她回过神来,竟然是史清倏当众甩了自己一巴掌。
“姐姐用手指我,礼数怕是忘尽了吧?”
反正,都已经背上了个‘殴打姐妹’的骂名,自己要是没有真的打她几下,那才是亏了的!
史贞香失魂落魄般捂着被史清倏打过的那半边脸,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史清倏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说道:“好了,各位姐姐也不必这幅表情,大家都是名门闺秀,想必也知道嫡庶只见的规矩,六姐姐为庶,我为嫡,她犯了错,我罚她,姐姐们可有何异议?”
哪敢有什么异议!且不说嫡庶有别了,史清倏现在是郡主,她就是想罚嫡女,也是照样能罚的!
见众人摇了摇头,史清倏一笑,“这就对了嘛,至于六姐姐口出狂言,实在是给慕小公子抹了黑,大家还请权当没有听过。慕小公子只是自幼常来侯府走动罢了,同六姐姐之间,什么也没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么说,其实也表明了另一层意思:慕小公子只是来侯府走动,同自己之间也清清白白。
在场的哪个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争斗呢,一时真真假假,真假难辨,谁真谁假,她们也不敢盲目的相信了。
史贞香见到情形不对,当即又哭了出来,慢着步子走到了史清倏的身边,“呜呜呜……七妹妹,都是我的错!姐姐再也不敢顶撞你了!求求你放姐姐一条生路吧……”
史贞香的表现,让史清倏心中一叹。这样的情形放在那史芃身上,只怕她早就要跳起来同自己争个你死我活了。若说史芃是个低级怪,那这史贞香就是个高级白莲花,好一出以退为进,用眼泪骗取了大家的同情心。
史清倏刚要抬手去作势安慰一下史贞香,自己的袖口却忽然被她抓住,只见那史贞香身体一番,坠入了池水之中。
“七妹妹!你好狠的心……”史贞香在水中竭力地喊道。
史清倏连想也没来得及去想,下意识地伴着史贞香的身形一同翻了进去,二人就这么双双落水。
“倏妹!”佐诗念惊叫而起,“快!快救救倏妹啊!”
在场的小姐们,要么不会水,要么被吓傻了,要么就不愿意去救她们,反正二人在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肯去救她们。
水中的史清倏忽然一阵恐惧,不觉猛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湖水从自己的鼻子里灌入,使她整个人顿时便失去了理智。
自从自己穿越过来,好像就跟这落水有了不解之缘,平常人一辈子也不能十足落水这么多次,自己几年间就把别人几辈子落水的机会给用完了,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由于她频频落水,有几次都险些丧了性命,史清倏才一直怕水,至于凫水,她就是更加不会了。
身子越来越沉,眼前的光景也越来越暗,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冲动了!正当史清倏陷入绝望之中,忽然两道人影齐齐从岸边跳入湖水之中,朝着史清倏的方向拼了命地游去。
“小、小王爷!?”岸边的佐诗念一愣,沈夙竟然为了救史清倏奋不顾身地跳入了水中。
“啊!慕小公子也下水了!”
沈夙的手在水中摸了好几次,触碰到一个柔软的小手之后,不由分说地将其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水下看不真切,史清倏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束缚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中。
沈夙见到她已经眼神迷离,不能焦距,想都没想,便把自己的嘴巴附了上去。
唇瓣冰凉,却渡进来一口救命的氧气,史清倏来不及反映,只有下意识地贪婪地把气体吞入自己的口中。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沈夙心中狠狠地悸动着,为了不叫自己失去理智,他强迫自己离开了甘甜柔软的地方,心中有些不舍,但手脚的动作加快了。
当二人攥出水面后,史清倏不顾一切地揽着沈夙的脖颈,拼命地咳嗽、呼吸,她能感觉到,方才自己实实在在地往鬼门关走了一遭,双臂揽着的真实的触感,叫她别提有多么安心了。
慕禾游得慢,见到沈夙环抱着史清倏一同出水的样子,心中不知怎么似乎是漏掉了一拍,若不是耳边史贞香的叫喊声将他唤醒,只怕他要怔怔地盯着二人直到上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一旁还有人落水,慕禾急忙游过去,谁料刚一碰到史贞香,她像是准备好了似的,整个人犹如一条八爪鱼一般,死死地贴在了慕禾的身上。
慕禾心中一阵嫌弃,但教养不许他置人于死地而坐视不理,只得任由史贞香抱着自己,朝岸边游去。
“倏儿,你如何?”
回到岸上,沈夙有些慌乱地询问史清倏。
史清倏奋力咳了几声,又呕出一口湖水来,这才面色渐渐地缓和下来,“没、咳咳,我没事。幸亏你及时救了我……不然我就去阎王爷面前报道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趣!”佐诗念责怪她做事不经过脑子,险些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说话时愤愤的,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就该让你多淹一会儿,看你上岸后还有没有心情贫嘴了!”
佐诗念就是这样的性格,史清倏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便傻傻地笑了笑。
“史六小姐……我们已到岸上,可以松手了!”
忽然,身后传来慕禾那无奈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扭头看过去,竟然看到史贞香整个人盘在慕禾的身上,脸颊贴着慕禾的脖颈,死活都是不肯放开。
“不、不、我害怕……”
史贞香紧闭着眼喊道,嘴角分明就是在勾着。
史清倏看到慕禾脸上的表情,已经憋得发青,好像自己正在被一万条毒蛇盘踞在身上似的。她也不急着帮慕禾解围,“噗”地一声喷笑出来。
自从仙气飘飘的慕禾出现之后,她还没见到过他这幅窘迫的姿态,若是有手机或者相机多好,她已经给他拍下来,洗出照片挂在慕禾的床头,供他日日‘认识自我’。
最终,还是沈夙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一挥手,叫长吾粗暴地把史贞香从慕禾的沈夙扒了下来。
‘重获新生’的慕禾赶紧拍打整理自己的衣裳,对沈夙投去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慕禾选择了救自己,这让史贞香心中顿时乐的找不到北了,她却没看到其实慕禾是朝着史清倏去的,因为不愿意看到她溺死水中,这才好心去救了她。
史贞香娇柔地侧躺在地上,无力地咳了咳,一双眼睛满含情欲,看向慕禾:“咳咳咳……慕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咳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以身……”
“大恩不言谢!”似乎是知道史清倏口中‘以身’两个字后面是什么,慕禾急忙打断道,“大恩不言谢,史六小姐不必回报!”
本是洒脱话,却被此时慌张的慕禾说得,像是生怕对方要回报自己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女子太过于主动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史清倏边想边笑,慕禾啊慕禾,你也有这么一天!
沈夙看着没心没肺的史清倏,无奈地叹着气。分明刚刚死里逃生,分明他们二人方才……可是这史清倏竟然一点儿都不往心里去!只让自己一人为方才的接触脸红心跳。
慕禾拒绝得如此之快,让史贞香有些尴尬,她又咳嗽了两声,转而眼中有已经满是泪水,“七妹妹你好狠的心,你是非要置六姐姐于死地吗?”
史清倏一听,当即换了一副表情,脸上委屈得似乎能够掐出水来似的,“呜呜呜,六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方才妹妹都差点淹死了!六姐姐喜欢慕小公子,喜欢沈小王爷,妹妹就都送给你吧!反正日后妹妹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恐怕这世界上,敢拉慕小公子和沈小王爷二人出来做挡箭牌的,也就只有史清倏了。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皆是一愣,怎么总感觉自己在史清倏眼中是那么不值钱呢,把自己当成萝卜了不成,还能送来送去的?
“七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女子将这些话大庭广众说出口,也不觉得不知廉耻!”史贞香惊呼,说话的力气都大了,明明方才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佐诗念笑道:“哎?我还以为史六小姐溺水险些出事呢,方才那么没力气,怎么倏妹一说话你就无事了呢?倏妹啊,看来你的话语也是治病的良药,日后再碰上那个气息将尽的病人,可是好好说话治治他啊!”
这不就是在说,她史贞香无病呻吟,故意装病吗!
“那是自然了,不过话说回来……”史清倏看着地上的史贞香,带着一脸挑事的笑容,“六姐姐说什么不知廉耻,这妹妹可就不懂了,六姐姐是觉得谁让你失了廉耻呢?是沈小王爷,还是慕公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那个……”
史贞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史清倏便一边装作踱步思考的样子,一边打断了她的话,“方才你搂着慕小公子,一脸深情,若不是长吾上去拉,姐姐看上去都不想下来了,姐姐对慕小公子嘛……应当是真的爱慕!所以你想以身相许,也是正常的事情。”
史清倏的话,引起了其他小姐们的强烈不满,一想到史贞香不要脸地贴上去的样子,就觉得她真是把青楼里的东西学了个警透!
史清倏并没有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噢!原来你是觉得沈小王爷害得你丢了脸面呀!”
沈夙暗笑,这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还敢明目张胆地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来。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敢这样‘使用’自己这个燕王爷了。
但,还能怎么办?自己认定的人,只能宠着啊。
沈夙压住笑意,黑着脸上前一步,极其配合史清倏,说道:“原来如此,史六小姐好大的口气。”
史贞香羞耻得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狠狠地低着头,心中要就已经将史清倏碎尸万段了一千次了。
史清倏又上前,故意装出阻拦沈夙的样子,“哎哎哎,沈小王爷莫要动怒嘛,我的六姐姐说了,她与慕小公子郎情妾意,你可莫要罚她,不然慕小公子失去了心上人,定会难过的!”
慕禾闻言,明白了史清倏是在暗示自己。但是心中大为不快,当然,他的不快是真实的,他根本不想让这样的女子触碰自己,何来‘郎情妾意’一说!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禾的声音天生就是少年般清亮,所以语调里听不出多少的戾气,可那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史六小姐怕是误会了,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小郡主的姐姐。慕某连史六小姐的闺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盘谈过一次,还是想小姐询问宝樱郡主的去向,究竟是何鹦鹉学舌之人,竟然传出了这样的谣言来?”
“哎呀!原来,六姐姐说的都是假的呀!”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史清倏更加浮夸的演技了。
但是这种时候,演技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地扇起了大风,把火给点起来了!
“我就说嘛……慕小公子再不济,也不会放着宝樱郡主不管,看上一个庶出的女儿……”
“就是就是,史六小姐单从气质上也配不得慕小公子呀。”
众人口中的风向一下子便改了过来,史清倏知道,不是自己有本事,而是在场的两位帅哥有本事,无奈归无奈,她还是由衷地叹道:
沈夙型和慕禾型挡箭牌,真是好用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史贞香瞪着站在一侧的女子们,尤其狠狠瞪着李若月,“都是、都是七妹妹!七妹妹推我下水,此时还要污蔑我!”
史清倏叹了口气,“六姐姐,你而被怎的不早跟妹妹说呀,妹妹或许可以帮你治治嘛。方才我哪里污蔑姐姐了,我说的都是各位姐姐们方才说过的话呀,这……反驳你的是慕小公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闻言,慕禾宠溺的一笑,竟觉得被史清倏当做挡箭牌了有些莫名的开心。
史贞香咬唇,喊道:“你、你推我下水!”
“你推的。”
沈夙忽然开口说道,脸色冷漠,三个字说得心安理得,就好像他方才看见了似的。
史清倏虽然不知道沈夙是从哪里过来的,但就凭自己在水里扑腾挣扎了那么久的时间,沈夙才下去救自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开始就在附近了,更别提看到了史贞香推自己了。
这沈夙,竟然不讲原则地站在了自己的这边?
虽然,她没有推史贞香,但她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
史贞香想装作被她推下了水来污蔑自己是吧?她就偏偏不能让她如愿!所以才想都没想,紧跟着史贞香一起栽入的水中。
“沈小王爷方才在何处?怎么会看到是史六小姐推的小郡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她推了倏儿,有问题吗?”沈夙缓缓说道,每个字都似乎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只要是稍不留意就要被点燃爆炸了一般。
李若月最先反应了过来,“啊……啊,原来是史六小姐推的小郡主!史六小姐你也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竟然这样不要命地伤害小郡主!”
他沈小王爷是谁啊?他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谁又有第二个脑袋去反驳他呢?
听了李若月的话,众人纷纷开始指责史贞香,“就是啊……小郡主可是你的亲妹妹……”
史清倏听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方才这群人不是还用相同的话来指责自己吗?
史贞香死死地咬着舌根,口中已经溢满的鲜血的腥味。她下颌颤抖着,怎么不敢把头抬起来。
史清倏砸了咂嘴,自己方才说破大天了都没人肯相信,这沈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这群小姐们像是迷路的蜂子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指责史贞香。
她知道滥用特权不好,但是,有特权干嘛不用呢!‘俗话’说得好,滥用特权一时爽,一直滥用特权一直爽。
看着史贞香的样子,史清倏只恨自己没办法直接把她赶出侯府去。毕竟,这梁子算死死地结下了,只怕史贞香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的,她得想个法子,让日后史贞香即使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人信服!
想着,她便上前走了一步:“好了,大家也不要再指责我的六姐姐了,我忽然想起来,六姐姐有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说话做事时才总是臆想着自话自说、自做其事。”
“我什么时候……”史贞香刚想反驳,就被史清倏又一次打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是在说自己是个疯子!
“所以,小王爷也请饶六姐姐一命,她方才定是又神志不清了,才会顶撞小王爷的,念在六姐姐头脑不好的份上,便原谅她吧……”
看着史清倏正在拼命地眨眼,疯狂暗示自己,沈夙勾唇一笑,“好,若果真如此,本王就原谅她。”
“原来这史六小姐竟然是有些……”说话的女子顿了顿,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不得处处口不对心的。”
“就是啊,侯府怎的有这么个小姐……”
“这以后要怎么嫁人啊?”
看着史贞香还想要继续反驳,史清倏便蹲下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六姐姐,我劝你若是聪明,便不要继续挣扎了。现在你不过是落了个脑袋不灵光的名声,你若非要反驳,只怕小王爷要治你得罪了,想想史芃吧……”
“你、你是故意的!”史贞香眼眶泛红,不只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她心中有火。
“是啊,那又如何?”史清倏偏头一笑,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呢?谁让这史贞香如此不知好歹地来招惹自己。她若不还击,莫非留着过年吗?
“长吾,去找几身干净的衣裳,记得按照慕公子的尺寸找一套,我们三人浑身湿漉漉的,得擦干净。”
三人,自然是把那史贞香排除在外了。她一人蜷缩在地上,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搀扶,只得自己心酸地爬起,别提多么窘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禾上前来,“小郡主,你还是先去把身子擦干吧,当心害了风寒。”
史清倏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好,这湖边戾气太重了,让人呼吸不过来。”
见到他们几人边聊着边离开了此处,原本想着跟过来挑衅史清倏的小姐们,见竟无人在意她们,又是恼,又是尴尬,也只得三三两两成群,装作史贞香不在的样子,只想着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史贞香算是一下子得罪了王爷、公子、郡主这三个贵人,谁还有胆子敢继续同她为伍?
原地,立刻便只留下了史贞香一人。她的手死死地握着拳头,手上的骨头被她捏的‘咯咯’作响,突然,她像是一只炸了的汤婆子一样,将全身的气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拳头上,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捶地面。
史清倏,你做的好绝啊!
此时史贞香才明白,为何林小娘一直叫自己忍、忍、忍,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忍耐,史清倏迟早会被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原来林小娘早就看清了,自己根本就斗不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站在史清倏那边!”
史贞香不知如何是好了,回去继续看问学吗?只怕是要被那群势力的小姐们笑死,思来兴趣只得灰头土脸地自己回侯府了。想到林小娘一定会怪自己,她倒不怕大爹爹、大夫人和林小娘,她最怕的,就是史清倏回到侯府之后还不肯放过自己!
史贞香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恶人先告状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边史清倏他们三人,坐在不知用来作什么的屋子里面静静地等着长吾把衣服送过来,气氛竟然有些迷之尴尬。
一方面是因为沈夙这个人,平日里就是不苟言笑的样子,慕禾同沈夙接触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两个人撞到一起,自然是没话了。
另一方面,是三个人只见的关系。
虽然史清倏只把慕禾当做弟弟,尽管慕禾比史清倏还要大一岁,但是沈夙却敏锐的察觉到,慕禾对史清倏绝对不只是‘自幼交好’那么简单。或许是‘情敌’只见特别的磁场,慕禾也察觉到了这个沈小王爷的心思,二人谁也不肯从气势上让过谁,自然就显得尴尬极了。
“咳咳……”史清倏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别提多难受了,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才决定开口缓解一下这神奇的氛围,“沈夙,这个是慕禾,就是慕尚书家的嫡子。”
“我知道,”沈夙一脸的不在意,把手肘住在桌案上面,托住自己歪着的脑袋,“冰魂玉魄慕星风嘛。”
“哎?”
见到史清倏一脸的不明所以,另一侧的慕禾站起来行了个揖礼,脸上带着春风一般温暖的笑容,“承蒙小王爷关照,在下的绰号竟然也有幸入了小王爷的玉耳之中。”
沈夙别别扭扭地装作整理刘海,勉强地点了一下头。
沈夙别扭,史清倏却不别扭,她一脸好奇地看着慕禾:“慕禾慕禾,刚才沈夙说的什么什么冰魂玉魄,是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是我在徐州府任职时,百姓们起的绰号罢了。”慕禾有些羞涩地伸手抠了抠脸颊,“慕星风,就是我的字,是去年父亲刚给我取的,所以我是,姓慕名禾字星风。”
“哇,慕禾,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忍苦为诗身到此,冰魂雪魄已难招,百姓们对你的评价很高嘛……”史清倏走上去用手肘顶了顶慕禾。
慕禾一个激灵,顿时耳垂泛红,“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没什么的。”
“咳咳……”被史清倏忽略的沈夙忽然咳了两声,史清倏扭过头去看他时,他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别过头去。
“沈夙,你有字吗?”史清倏无奈地问道。
大家都叫他沈小王爷,也有朝臣见到后叫他燕王的,在皇上面前又被直接唤作乳名‘夙儿’,似乎还真的没听到过有人叫沈夙的字的。
沈夙摇了摇头,“没有,皇室后代不取字。”
史清倏一想,也是,这些皇室的名字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被直接叫出来,大多数都是用地位职称来称呼的,想来取字也是没用的。
她点了点头,却发现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
史清倏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右边的坐着一匹狼,左边站着一只不断摇尾巴的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尴尬的氛围再次来袭时,长吾及时走了进来,“王爷,衣服找来了。”
长吾!救命恩人!
史清倏感激涕零地看着他,吓得长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倏儿,你先去隔壁房间换衣服吧,记得把身体擦干。”沈夙朝长吾使了个眼色,要他把史清倏带过去,叫宫女去帮她擦洗一下。
不过,在史清倏离开房间的一瞬间,沈夙就后悔了。这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慕禾两个人,气氛……更加尴尬了。
“咳……慕星风,这些年来徐州府递交上来的奏折,我都有看过,你的政绩相当不错,日后可愿意入朝廷效力?”
沈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一定就闭目养神,沉默着等候了,今日这慕禾,却怎么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慕禾一怔,回答道:“若是能有机会可以报效朝廷,星风自然是愿意尽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的。”
“嗯……”这话题未免有些太过于短促了,二人不约而同地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各自撇过头去,装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来。
好在,史清倏换衣服换得极快,没过多久,她便换上了一身有些宽大的灰色衣袍,长长的袖子被她挽了起来上衣直接盖过了小腿,虽然衣裳宽大,但是也不显得拖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不好意思,这边没有女子的服侍,属下便只好多拿了一套您的换洗衣物。”长吾解释道,“啊,慕公子的衣裳,是属下问公子的家仆要来的。”
沈夙点了点头,史清倏一进门,他就看出来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衣裳,一向不喜欢他人与自己亲密接触的沈夙,每每遇上史清倏,就觉得自己坚持了许久的原则不复存在了。
看着被自己的衣服包裹着的史清倏,沈夙莫名地觉得有些开心,“倏儿怎样,暖和吗?”
史清倏点了点头。沈夙不愧是王爷,衣服的料子都比自己的软了不少,大是大了点,裹在身上却是无比的柔软温暖,“沈夙,你的衣裳也太大了。”
沈夙一笑,“没办法,谁叫我比你高了快要两个头呢。”
一说到身高,史清倏就有些悲愤了,不是说男孩子发育得都比较晚吗,怎么这一年以来不管是沈夙还是慕禾都‘噌噌噌’地飞长,尤其是沈夙,比同龄人都高出了大半个头去,更别提史清倏了。
哪怕史清倏挺直了腰板,也就只能到沈夙的胸口处。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换衣服吧!”史清倏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让自己悲伤的话题,一甩手,催促着依旧湿漉漉的两个人,“再不去你们也就不用去了,等水闷干了就好了!”
等到二人换完衣服回来,顿时变得仙气飘飘起来。
史清倏的目光在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上面来回游走,只觉得很老天不公,怎么给这两个人如此俊美的容颜呢!不管是落水后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都是那么的有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学会尚未结束,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慕禾躬身行了个礼,因为头发刚刚擦干,所以没有绾着任何发饰,披散却不凌乱,随着他躬身的动作垂到了脸颊两侧。
沈夙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去挽留他。直到慕禾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他才幽幽开口,“倏儿,慕星风是你的爱慕者?”
“噗,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史清倏喷笑,莫名其妙地问道,“慕禾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没少挨我的打,我就是把他当成弟弟而已呀。”
“哦……”沈夙没再说话,木讷地点了点头。
但是,沈夙的话确实也给史清倏提了个醒。
慕禾真的是‘爱慕’自己吗?好像他自从从州府回来之后,出了和儿时一样喜欢追在自己身后,道也没什么变化。
啊,说到变化,还是有的。
小时候的慕禾总是吵着要自己做他的娘子,可是小孩子的话能当真吗……
史清倏想着,有些烦恼,若是慕禾真的对自己分外殷勤,自己还是得早早地去挑明了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学会最终是何人胜出,史清倏也不知道。因为告别了慕禾之后,她也无心回去听一些天花乱坠的大道理,沈夙便把她送回侯府去了。
刚一进门,大夫人和史渊竟然难得都在,正厅里跪着的,还有林小娘和史贞香母女二人。
史清倏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定是史贞香忍不了委屈,便哭着回来找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告状了,见她连落水时穿的那身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大夫人显然没有把史贞香的告状放在眼中,她一见到史清倏进门,便惊呼着站了起来:“倏儿!你怎得这幅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没事,娘亲,就是今日又去水中泡了一遭罢了。”史清倏把自己冰凉的小手塞进大夫人的手中,大夫人手上传来这样的触感,惊得她心疼得不得了,忙把史清倏圈在了怀中,扭着头对身后的丫鬟道:“明语,快去给小姐找一身暖和的衣裳来,再熬些姜汤!”
史清倏一时有些感动,她本以为大夫人是要对自己兴师问罪的,毕竟那史贞香先她回来许久,她若想要造谣,这些时间早就可以自圆其说了。她不信史贞香能够良心发现,更愿意相信是大夫人对自己有不论发生什么,都愿意站在自己身边的爱。
史贞香见状,愤愤地低着头,自己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裳这么久了,都没有人要自己换掉,更别说有人给自己熬姜汤了!连林小娘都是只会叫自己忍忍忍,若不是今日自己强硬着态度要来大房,林小娘只怕都不会跟过来。
她方才说得声泪俱下,自己的娘亲非但不帮着自己,还一直说什么‘妾身管教不周,给老爷夫人添麻烦了’这种话!看看人家史清倏的娘亲,听自己说了那么久,还不是处处都向着她!
史渊看着史清倏的眼神也是满眼的心疼,但一想到史贞香还在此,便立刻严肃起来。
史贞香半个时辰前哭哭啼啼地跑回侯府,竟然连衣裳都不换,便闯进了大房,跪在二人面前就是一阵哭喊,声称史清倏故意把她拽下了水,还联合着沈小王爷和慕小公子一同羞辱她,却是全然不提史清倏也落入水中的事情。
追来的林小娘倒是还算识相,没有跟着史贞香乱喊。
“行了,香姐儿,你说我倏儿把你推入了水中,怎的我倏儿也落水了?”史渊厉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七妹妹自己没站稳,栽入水中的。”史贞香紧张地回答道。
史渊冷哼,他可不信一个三方庶女的话,便转头看着史清倏,柔声问道:“倏儿,你跟爹说说,今日在麒麟台,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啊?也没什么事情呀!”史清倏故作轻松,“啊,对了,就是六姐姐新结交了一众好友,姐姐的朋友们都很好哦,拼命撮合姐姐和慕小公子,还说他们是天生一对,郎情妾意呢,不过后来慕小公子来,说他并不喜六姐姐……六姐姐这才心中难过,失了神栽进了水里吧!”
林小娘越听,脸色越黑,什么叫失了神,照史清倏所言,自己的香儿是被慕小公子当众拒绝了不成!他慕禾是什么东西,也配对自己的香儿挑三拣四的!
“你放!……放、放什么厥词!”史贞香吼道,险些就扣除脏字,幸好被她压了下去,“你我落水时,沈小王爷和慕公子分明没来!”
史清倏见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落水时我没看清楚状况,但是沈小王爷后来把我从水中捞上来后,他说……是六姐姐推我下去的!”
“果真如此!?”史渊闻言,脸色更是奇差无比,沈小王爷都出面佐证了,这事情莫非还有假不成?即使有假,也是史贞香错在先前!
他大手一拍桌案,骂道:“好了!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却要被你说成是有人在用心良苦的坑害你了?你这衣冠不整的样子,真是没规没矩!”
“可是……可是……”史贞香不服气,还想继续争辩。
史渊都说了是‘小打小闹’,没有说她居心叵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史贞香竟然还不满足。史清倏叹了口气,蠢啊,迟早要把自己的命也给争进去。
“你闭嘴!”林小娘见到史贞香还想争论什么,骂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平日里对香儿太过于放纵了,这才叫她没点礼数!还求老爷念在香儿与小姐是手足姐妹的份儿上,今日不要追究香儿的责任了……”
史渊挑了挑眉,“不追究?我是想不追究来着,但既然香丫头你不满足,那边罚你一年的禁足!若你日后再敢故意坑害倏儿,这侯府便容不下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史贞香眼前的光芒彻底覆灭了,她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脱了力一般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史清倏那边!
这一年,是史贞香十四岁的一年,这一年她本该多同其他大府走动,为自己寻觅一个好夫婿!可是这最为宝贵的一年,竟然因为史清倏的几句话,被禁锢在了侯府之中,她不服!她不认啊!
林小娘听到一年的禁足期后,自然也是心力交瘁,但她也无可奈何,只得深深地将头埋下来,“谢、谢老爷……”
一年的禁足期与史芃母女的下场比起来,已经是好了太多了,她若此时还不要命地讨价还价,只怕史贞香受到的处罚比这区区禁足还要严厉上数十倍。
“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史渊不耐烦地甩手,将二人赶了出去。
那一对母女方一失魂落魄地迈出门槛,史渊立马伸手去揉了揉史清倏的头,“倏儿,今日你受委屈了。”
史清倏脸一红,竟然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果然故意害人这种事情,做出来还是会有些心虚的。不过也是史贞香故意找茬在先,她加倍反击,也没什么不对!“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委屈啦,就是又掉进池子里了,还好有沈小王爷,不然我就要淹死了!”
听着这话,大夫人叹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史清倏的额头,“你瞧瞧你,沈小王爷都救了你几次了,怎么还是如此不长心?我看若是何时沈小王爷不在,你这丫头得出什么事!”
“这也没办法嘛,倏儿出生在人世上,就是来历劫了……”史清倏环抱住大夫人的脖颈。
拼命地安慰自己,没办法,主角的人生就是如此艰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是,大夫人的话,也着实提醒了史清倏。
她也救过沈夙一次,是几年前皇上中毒时,她发现的沈夙右手脉搏处黑紫色、闪电形状的诡异纹路。
那时史清倏曾经给沈夙配过几副药,这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也没少为沈夙体内的奇毒操过心,不过那诡谲的纹路自从那日以后便没有再加深过,后来沈夙又匆匆去了北漠大营大半年的时间,回来后这件事情,史清倏都全部抛之脑后去了。
她不免有些自责,她史清倏好歹也算是半个医者,竟然因为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就把沈夙身体内的毒物的事情给忘了。所以史清倏当即决定,找个时间去给沈夙好好诊断一番。
翌日一早,史清倏借口去看佐诗念,带着薛应早早地就出了门。
只是马车走到巷子里后,往反方向一拐,便朝着燕王府去了。
到了燕王府门口是,出来的是长吾,他一看到史清倏和薛应两人,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儿,“小郡主,应儿,你们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这燕王府,史清倏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她本想把沈夙叫出来的,但一想,自己的侯府都被沈夙穿着夜行衣进进出出好几次了,自己却没有见到过燕王府的真容,不免有些心中不平衡,当即便决定,带着薛应一起‘杀’上门来。
“我来看看沈夙呀。”史清倏乖巧地回答道。
长吾急忙打开大门,让二人进去,“王爷昨晚害了风寒,嗯……不过并不严重,若是小郡主的话,王爷定会愿意见的!”
“风寒?”史清倏一听,难道是昨天他跳进水里的事情吗?可是自己都没事,沈夙却染病了,亏他还是习武之人,身子怎么这么虚弱,“他还没有起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吾摇摇头,脸上带着些骄傲,“起了,王爷每日四更天起床,此时应该正在书房里。”
“四更天?这么早啊……”史清倏惊道,四更天的时候,只怕自己还在睡觉呢。
长吾笑着点了点头,“上战场之前,小王爷就如此了。”
边跟着长吾走,史清倏发现沈夙的燕王府还真是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树木和灌木高低错落着,简约中还有着高雅,不愧是沈夙,庭院里的风格都很符合沈夙的为人。
这时,拐角处走过来一个拎着食盒的女子,“长吾,来客人了?”
那女子走过来,身着燕王府丫鬟的普通服侍,头发束成两股豆蔻髻,圆眼、挺鼻梁,长相说不上角色,但却很是让人舒坦。女子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见到走在一起的三个人时,便拎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啊,雨灵姑娘,这位是宝樱郡主,这位是郡主的贴身婢女薛应。”长吾礼貌地点了两下头,又转头对史清倏介绍道,“小郡主,这是雨灵,是自幼照顾王爷长大的婢女。”
“哎呀,这位就是宝樱郡主啊!”雨灵睁着圆圆的杏眼看着史清倏,脸上是又惊又喜,“早就听闻郡主大名,今日可算是见到本人了!”
史清倏被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中更多的还是疑问。这雨灵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比沈夙最多也就大上两三岁而已。
后来史清倏才了解到,雨灵的母亲是沈夙的奶娘,雨灵一出生便生活在燕王府里。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对于自幼丧失父母的沈夙来说,雨灵如母如长姐,不过沈夙的性格实在是闷,对待雨灵也没有过多的关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长吾问道:“雨灵姑娘,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灵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微微一笑,“啊,这是我方才给小王爷熬的粥,他还未用早膳,我给王爷送过去。”
“我和小郡主她们正要去王爷的书房呢,我帮你带过去吧。”
雨灵顿了顿,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是无事可做。”
“好吧。”她都这么说了,长吾也不好再继续拒绝,便同雨灵并着肩,带着身后的两人一起走去。
史清倏忽然注意到了薛应脸上气鼓鼓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薛应是在等着雨灵的背影,她一笑,心中了然,压低声音耳语道:“怎么啦应儿?要把人家盯出个洞来?”
薛应嘟着嘴,“不是说燕王府里几乎没有女婢吗,这个雨灵是哪里来的啊!”
看到雨灵同长吾并肩而行,并且亲昵地交谈着,薛应心中酸涩得不得了。
“‘几乎没有’,也不是没有呀,再说了,雨灵姑娘和长吾只是同事关系罢了,你吃什么醋啊?”史清倏嘲笑道。
“我、我才没有吃醋呢!”薛应红着脸,“小姐你真讨厌!我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大姑娘了。”史清倏打趣道。
这个薛应也真是的,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偏偏提到这种事情,就含羞带臊得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前面带路的长吾自然也听了个真切,他脸颊微微泛红,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自然了。
“对了,长吾,你家王爷的风寒伤到什么程度了?”史清倏问道。
提到王爷,转了个话题,长吾这才能松了口气,“小郡主,今日早晨有些发热,吃了点药之后……王爷说无事,便自己去书房里了。王爷的书房向来不准人进去,我也就只好退下了。”
史清倏一怔,这个沈夙还真是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还不让人进书房,说不定她等下就看到沈夙已经晕厥在自己的书房里了。
“唉……这个沈夙啊,”史清倏听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长吾,日后若是他再这样,你一定得把他绑着去看郎中!”
长吾蹙着眉头笑了笑,勉强点头,心道:小郡主你可真是太难为我了,自己要是能敢对小王爷这般无理,恐怕脑袋都要搬家了。
毕竟不是谁对小王爷任性,他都能不厌其烦地宠着的。不断挑衅沈夙并且全身而退的……估计也就只有史清倏一个人了吧。
四人来到书房门前,见到双门紧紧闭着。长吾走上前去,“王爷……史……”
“王爷!奴婢给您送来了早膳,”长吾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雨灵便上前一步打断道,“奴婢特意炖了药膳,王爷吃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灵说完,只听得书房内沉默了几秒种后,传来沈夙冷漠的声音:“放在外房吧。”
史清倏注意到,雨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那不自然的神情稍纵即逝,雨灵躬了躬身子,乖巧地回答道:“是,王爷。”
“额,王爷,那个……”长吾看了看身后的史清倏和薛应,“小郡主来了。”
屋中,又是片刻的沉默,下一秒书房的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了,面色有些惨白的沈夙站在门口,温柔一笑:“倏儿,你怎么来了?”
史清倏看向伸着手拉着两扇门的沈夙,见他眼下微微泛着青色,眼神也显得有些许的疲惫,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我是听说有人生病了不肯好好休息,所以就杀过来揍不听话的孩子一顿咯!”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拳头。沈夙极其配合地做出求饶的表情来:“我错了我错了,你先进来吧,里面说话。”
沈夙伸手拉着史清倏的手臂,自己虽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这一举动可是吓掉了长吾和雨灵的眼睛。
王爷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任何人都不准进入自己的书房里面吗?连书房的清理工作,都是王爷特批之后,叫长吾一个人进去做的。
可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叫史清倏进去了?
“哎,王爷、王爷,这药膳……”雨灵眼见二人要进屋里去,急忙颠了颠手里的食盒,向沈夙投去期待的目光。
若不是史清倏亲眼见到,她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脸色能够瞬间从喜笑颜开转变到冰天雪地,沈夙扭头看向雨灵时,目光就是如此。简直像是到嘴里的棒棒糖被人夺走的孩子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看着他的这幅样子,生怕雨灵被沈夙眼中的‘寒冰射线’给冻成冰块,忙笑了笑,从雨灵手里把食盒接了过来,“沈夙,要不我们去会客厅吧。”
“不用,”沈夙伸出一只手来,放在史清倏的后背处,做出一个环护着她的动作来,“进来吧,里面安静。”
沈夙把自己的书房看得极重的原因有三点:一是这里是平日里自己用来处理政务的地方,里面有时候会放着一些重要的公文,之前府上的用人负责打扫书房时,总会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塞到不知道哪里去,之后自己再要用的时候总是要费很多事情去找;
第二就是因为书房的位置在燕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里,这边平时也不会有做事的下人们来回走动;第三呢,就是因为沈夙这个人多多少少有些洁癖,不太喜欢同人接触。
他的卧室,平日里也都是由雨灵一个人来打扫的。
“你们在外房去等候。”沈夙说完,便面无表情地把门牢牢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薛应乐乐呵呵地跟着长吾从另一个门走了进去,就等在外房。毕竟此时自己家的小姐和小王爷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孤男寡女的……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够喝上自家小姐的喜酒了!
“雨灵姑娘,你不用去做事吗?怎么也跟过来了?”长吾一转身,看到了走进来的雨灵,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也问道。
雨灵摇了摇头,“我等王爷把药膳喝完了,再把碗拿去洗就好。”
“好,那既然如此,就一起在这里等吧。”
薛应不满地瞥了雨灵一眼,傲娇地把头偏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燕王府的女婢都如此轻松吗?一上午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外门的两个女孩子彼此不对付,书房内的两个人倒是其乐融融的。
史清倏把雨灵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摆放着茶杯的圆桌上,她注意到书房的布局很是淡雅简朴,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红木制成,书架上面按照颜色和大小整整齐齐地码放满了各种书籍。史清倏心道,原来沈夙不仅是有洁癖,还是个强迫症啊。
书架旁边的红木书桌上,铺着一块整洁白净的毛毡,上面整齐地码放着两块汉白玉制成的镇纸;毛笔架上挂着的狼毫毛笔同样被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着,右手边是一盘上好的徽墨。
“性冷淡的风格,倒是蛮适合你的。”史清倏看完这屋子里的布局,由衷地嘟囔了一句。
“嗯?倏儿,你说什么?”沈夙没有听清楚史清倏的话,坐在圆桌旁边乖巧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史清倏摇着头,走到了沈夙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把他的眼睛扒了开来仔细看了看沈夙的眼白。
“唔……”沈夙一愣,但是也乖乖地配合着史清倏,任由她那双如同糯米团子一般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扒拉。史清倏用手扒着自己的眼睛,还转着自己的脑袋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了双手,“倏儿,你干嘛呀?”
史清倏又把沈夙的手拿起来放在桌案上,开始伸手把起脉来,“给你看病啊!有了病也不看医者,真以为你的身子金刚不坏吗,别以为随便喝点药就能包治百病。”
史清倏的语气,是既有责备又有心疼,她的三只手指在自己手腕上来回发力,弄得他感觉痒痒的,沈夙忍不住抿着嘴巴微微一笑,“别的医者我信不过,还是倏儿的医术最让人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天生就是薄唇,所以笑起来格外的好看,再加上沈夙这座大冰山平日里笑一下几乎是比天上挂着两个太阳还要难,当然面对史清倏时不算,所以现在这样令人炫目笑容,简直像是琉璃散发出来的五彩的光芒一般。
史清倏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嘁’了一声,便去看雨灵准备的药膳。
一打开食盒,便发现里面放着一碗粥,还贴心地放了一盘糖果。粥是用莲子心、芦荟、木槿皮这些药材和着糯米一同熬煮而成的,史清倏见状,双眉微蹙,本来已经伸手去端那玉碗了,又将其放了回去。
“怎么了?倏儿。”沈夙见状,便问道。
“这粥里用到的药材虽然能够治疗伤风,不过药性太寒了,你本来就是因为寒气比如体内而感染的,再喝这药膳,只怕是要火上浇油了。”史清倏无奈地把盖子盖好,“这粥就别喝了,等会儿我给你开些药,不是什么重病,吃几顿就好了。”
雨灵本来就不懂医术,只是她曾经伤寒时吃过这些药,所以才用来给沈夙做药膳的,只是无心之过,也没必要对她兴师问罪的,沈夙也就没往心里去,反而温柔勾唇:“倏儿,幸好有你。”
“你也知道啊!”史清倏戳了戳沈夙的额头,“下次生病了记得去看郎中!”
面对史清倏的指责,沈夙也不羞愧,反倒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一双桃花眼中脉脉含情,“下次生病了,去看你就好了。”
“也、也行……”史清倏红着脸收回了自己的手,她险些就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便大声道:“沈夙!给我看看你右手的手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夙一怔,但还是乖巧地撩开了右手的衣袖,把手反搭在了桌面上。
史清倏去寻找那处诡谲的痕迹,这条痕迹在沈夙出征去之前,已经在一日日地变得浅淡了,可她这次低头一看,入眼得竟是一条触目惊心的青紫色闪电纹路。
“这、这怎么会如此?”
沈夙右手脉搏处的纹路,竟然比史清倏第一次发现时还要深、还要长,此时已经有了朝着手肘处蔓延的趋势。史清倏撸起他的袖子一看,果然,已经有一条极其细的痕迹攀上了沈夙的半个小臂。
按理来说,自从沈夙不再吃有毒的糕点,并且喝了史清倏调制的解药后,这体内的淤毒应该是会被慢慢排出去才对。
事实上,那些日子痕迹变得浅淡,也说明史清倏的药是有用的。可是为什么,这才一年的时间,沈夙体内的毒物又多了起来?难道这毒药还能自己再生不成?
“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不去吃那些有毒的糕点啊?”史清倏有些着急了,语调也不自觉变得有些许的严厉。
沈夙点头,“有。”
史清倏一顿,心中顿时有了一股无名的怒火,“那怎么会更加严重了?”
这股火气,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和无能而生出来的。但是,虽然沈夙出征前还有淤毒未清,但只要不再接触毒药引子,那些残留在体内的毒药只会规规矩矩地找个地方躲起来,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至少,在史清倏所认知的范围内,是没有会自己越来越多的毒药的,毕竟,毒物又不是癌细胞。
“不知。”沈夙面色无辜,一双眼中倒映出史清倏的影子来,“在北漠时,就已经开始变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怎么不一回来就告诉我!”史清倏责怪道,沈夙竟然就看着这诡异的纹路在自己的手臂上满满生长。
沈夙看出史清倏有些急了,便只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太忙,就忘了。反正这毒……也没什么作用,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叫我有时会比较虚弱而已。”
沈夙这么一说,史清倏才肯冷静下来好好地思考。
不错,这毒虽然一直都在沈夙的身体里,但是她给沈夙号脉时却没有察觉到这毒物的存在。沈夙的脉搏跳动平常,看来这毒药到目前为止还是出于潜伏状态。
但是史清倏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毒药潜伏了几年,一种可能是量不至死,另一种可能是……还缺少一味关键性的药引子。
若是第一种情况还算好说,只要时刻注意,不再摄入毒药就好。可若是第二种情况,就太过于危机了,因为史清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更就没办法确定这是什么药引子了。
“唉……”史清倏深深地叹了口气,“怪不得你的身子这么虚弱,昨日明明入水的有四个人,我和史贞香都没事,偏偏是每日习武的你染了病。”
“倏儿你不必如此担忧,”沈夙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揉史清倏的碎发,指尖缠绕着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舍得收回手来,“下毒之人,不会如此草率地就了结了我的性命。”
闻言,史清倏沉默了。
下毒之人……不就是皇上沈伦吗?他分明宠溺沈夙,越要对他下此种慢性.毒药,所谓伴君如伴虎,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但沈夙所言也不无道理,沈伦用药,定是别有用心,若是想杀了沈夙,凭他的地位,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史清倏稍微放下心来,至少现在的沈夙性命无忧,自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想办法帮他。
“对了,沈夙,我教你一个办法。”为了让沈夙能够识别药物中的毒物,史清倏决定把鉴别毒药的法子教给他,“你以后准备一些白矾,用火烧化,或者碾碎成沫,要是再有莫名其妙的药物,就滴一两滴入白矾中,若是变了色,那便说明有毒,万万不可喝了。”
先前史清倏只用银针试过毒药,但银针的原理是检验硫物质的存在,对于一些蛇毒、和某些毒草来说,并不管用。
沈夙这里要什么东西也方便,她才要他用一个更加管用的法子的。
见他点了点头,史清倏这才放心,“皇上给你的药和糕点,还是日日送来吗?”
“送,”沈夙点头,“但我只喝药,没有吃糕点。”
史清倏总觉得不放心,她实在是搞不懂为何这毒反而会加重了,便再次嘱托道:“沈夙,你下次喝药时,记得用我教给你的办法。”
“放心吧,倏儿说过的话,我哪敢不听?”
看着沈夙脸上轻松的笑容,史清倏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中了毒了,怎的自己比中毒者本人还要慌张。
沈夙的薄唇一笑,便抿成一条淡红色的线,他的笑容温柔似水,让人觉得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中似的。
史清倏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微笑起来的沈夙了,她只顾得上心中大喊:请你停止散发魅力好不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那个,啊!”史清倏赶紧换了个话题,“沈夙,你给我一点你的血吧。”
“我的血?”沈夙疑惑地说道,“好啊。”
沈夙不问自己要用来做什么,史清倏还有些感动中带着尴尬,“你都不问问为什么?不怕我用你的血做法害你啊。”
“嗯?所以,倏儿是想害我吗?”沈夙闻言,故意地打趣道。
“当然不是啦!”史清倏笑道,“我是想带你的血回去,说不定能找到你究竟中了何种毒。”
沈夙点了点头,便起身去寻找用来盛血的容器。
他不问,并非不怕,而是坚信,史清倏不会坑害自己。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不久,沈夙拿来了一只汉白玉的小巧瓶子,大方递进了史清倏的手中。
史清倏今日来燕王府就是为了给沈夙看病,所以特意带上了一包针灸的银针,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纤细的针头刺入了沈夙手腕处的青紫色纹路里,流出来的血液竟然也是呈青紫的状态。史清倏倒是不惊讶,中毒后血液颜色不正常,是很平常的事情。
随着史清倏手上挤压的动作,流出来的血颜色越来越红。看来,毒药尚未蔓延到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沈夙的血便装了小半瓶,史清倏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手侧着发力,按住了流血的地方。
这银针是斜着扎进去的,她顺着针头扎入的方向按压,不仅不会触碰到伤口,还能止血。
“倏儿,够吗,不够还有。”沈夙一脸正经,却是把史清倏给逗笑了。
“你真以为我要用人血画符啊?这么多血够了。”史清倏笑骂道。
沈夙还真是耿直得可爱,哪有人问血够不够,说不够还有的?
“咚咚咚”
“王爷,药膳您用完了吗?”
收拾银针时,忽然等待已久的雨灵敲了敲门,声音突然,史清倏一个机灵,竟然把针刺入了自己的手指中。
鲜血立马就流了出来,沈夙脸色一冷,“等着!”
但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他捧起史清倏的手指,想都不想直接放入了口中,用舌尖帮她舔去渗出来的鲜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你干嘛呀……”史清倏惊呼着要缩回手来,却被沈夙强硬地按住。
指尖的触感直接痒进了史清倏的心底,她的手臂不由得发颤。
直到确定不会再继续流血后,沈夙才肯放开她。
然而沈夙却是什么也没说,拎起食盒来便逃跑也似的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史清倏一人莫名其妙,心底里痒的,叫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走路了。
敲门的雨灵见到沈夙拎着食盒走了出来,欢喜地急忙接过沈夙手里的东西,却发现里面沉甸甸的,“王爷怎么没吃?”
“等倏儿开了药,你再重新做。”沈夙看也没看雨灵一眼,语气里的温度当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夙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了。他本不应该逃跑的,就应该趁着那时直接把史清倏拥入怀中才对!可是自己都已经出来了,叫他怎么回去啊!
尽管表面上风轻云淡,但长吾还是有一次敏锐地捕捉到了——沈夙那泛红的耳垂!
又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史清倏才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雨灵姑娘,这是药方,辛苦你按照这方子重新奥一碗汤药了。”
屋里就听到了沈夙对雨灵说话时那冷漠的声音,史清倏竟然有些羞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这辈子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人啊。
怪不得史清倏没有立马跟出来,原来是在屋里写了张方子。
长吾看着史清倏手里的宣纸,扯了扯嘴角:“小郡主,您用什么写的?”
“就是沈夙……小王爷书房桌案上的宣纸和毛笔呀,怎么了?”史清倏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还是用血写的不成?
长吾偷偷看了沈夙一眼,他竟然毫无表示!小王爷的毛笔可是向来不准任何人触碰的,连长吾进去收拾时,都不敢随意动笔架上的毛笔,现在的史清倏不仅动了,还用来写字了,自家王爷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长吾叹道,自己家王爷还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啊!
“无事、无事……”长吾匆匆解释道,上前去把史清倏手中的药方塞进了雨灵的手里。
不过这方才从书房里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竟然一左一右地偏着头,谁也不看谁,更不同对方说话,二人之间别别扭扭的。
“应儿,你家小姐和我家王爷……这是怎么了?”长吾低声问道。
薛应也摇了摇头,“不知道,说吵架吧……表情也不像,说是没事吧……怎么又这般别扭?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既然没事了,”最终,还是史清倏先打破了沉默,“我就不打扰小王爷你休息了,我和应儿先回去啦。”
“我送送你吧。”沈夙也没有挽留,毕竟他也没什么理由能够让史清倏留下来,便说道。
史清倏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坐马车来的,马车就在门口候着。你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万一出个好歹,我就一个脑袋,可是担待不起的呀。”
又听到她熟悉的贫嘴,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这才缓和过来。
沈夙也不同她假客套,又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她头顶细软的头发。他雪白的皮肤上似乎有光泽流动,双眼中有雨后初晴时柔软的日光,“好,路上小心。”
史清倏和薛应离开了燕王府后,特意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些白矾才肯回府。薛应不知道白矾的用处,还以为史清倏要开始炼制什么东西了呢。
回到屋中,史清倏把沈夙的血滴在研磨成粉末的白矾上,果然,白矾粉末瞬间变得乌黑。她转而又用银针去接触血液,银针却没有变黑。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史清倏已经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薛应,薛应好奇,便坐在一旁看着,“这一会儿有毒,一会儿又无毒……怎么会这样?”
“不是一会儿有毒,一会儿又五毒,”史清倏回答道,一边擦干净银针,“银针能试出来的毒药,都是因为有人后来加工时混入了一种叫做‘硫’的东西,若是毒药中没有硫物质,银针自然是不会变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这说明什么呢?”薛应挠着头问道,她不知道瓶中的血液是沈夙的血,史清倏骗她说,是沈夙交给自己,要自己帮忙检查的。
史清倏的面色有些凝重,“说明,这是蛇毒。”
之所以确信是蛇毒,是因为毒草的使用大部分都需要仔细的加工,才能够混入糕点之中,否则沈夙一眼便可看出端倪来。而蛇毒,只需要把原汁原味的毒素喷洒进去即可。
况且,几乎所有的毒草都不会又沈夙身上那种毒药的效果,这一点,史清倏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看来,这奇毒是她不怎么擅长的蛇毒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毒虫,史清倏不免有些头痛。
“唉,要是我爷爷在就好了。”薛应叹了口气。
听她说起自己的爷爷,史清倏这才回忆起来,是几年前她和沈夙在路上碰到的那个没心没肺的老顽童。
那时他丢下薛应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了,这期间也从来没有回来过,真不知道做爷爷的怎么能这么心大。
但史清倏还是问道:“你爷爷?他也懂医术吗?”
上次匆匆一眼,是那老头儿给他们两个人算命,一个算命的人,也懂医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爷爷什么都懂!”薛应说道,却见到史清倏一脸的质疑,她也不气,毕竟自己爷爷的那副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其实是个决定厉害的人,“哎呀,小姐你别看我爷爷不着四六的样子,他之前在京郊时,可是被人称作‘余半仙’的!”
据薛应所说,余半仙是个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操虫兽、训虎狼的活神仙,只要是世上的病,就没有他不能治的,只要是世上的兽,就没有他不能够驯服的。
史清倏闻言,不忍戳穿薛应的热情,只得点了点头。
她可不信,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半仙儿,一般这种人,多半是被没什么文化的人吹捧出来的。
“不过,你爷爷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心还真是挺大的。”史清倏说道。
薛应也不在意,“反正他经常动不动就消失,这次或许是知道我投靠了小姐你,所以才更逍遥了吧……不过说实话,若是我爷爷真的在,说不定会认识这种毒药呢。”
“可惜啊,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史清倏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法总比困难多。”
史清倏想着,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小玉瓶。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直接去找沈伦问个清楚,可谁又敢如此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夜,皇宫。
东宫的墙头上,来回跳跃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灵巧地躲过了所有来回巡视的侍卫们的视线。一如一只与夜幕融为一体的猎鹰。
那身影,最终停在了东宫的主殿之上。突然,太子沈轩的卧房轩窗出传来三五声颇有节奏的敲击,那道身影便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轩窗前。
“无、无一公子,你来了啊。”屋内的沈轩刚刚准备上床榻入睡,却忽然瞥见自己的窗框上坐着一人。
无一一袭黑衣,长发随夜风肆意飞舞,双目深邃,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眼中的情绪来。
“太子殿下,是您飞鸽传书要我过来的,怎么连点酒都没有准备着?”无一笑了笑,丝毫没有面对太子时应有的卑微。
相反,沈轩作为太子,甚至有点害怕他。“这……本太子也没想到你来的这样快。”
“毕竟是太子的要求,无一怎敢不快马加鞭呢?”无一道,“太子知道的,只要价钱够了,我们四方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太子沈轩的双目一转,回想起了去年冬猎的时候,沈夙一人就把四方阁派来的四个杀手全部杀死,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质疑这四方阁的能力了,可是现在江湖上最有名气、什么都敢做的杀手组织,也就只有一个四方阁,无奈之下,沈轩只得飞鸽传书,再次雇用他们。
“价钱你放心,本太子何时少过你们东西?”沈轩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今晚膳房送来的膳食都是大鱼大肉,他吃了不少,“不过你四方阁做事也该上点儿心的,四个杀手都弄不死一个人,未免有些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无一双眼微眯,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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