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邢谌看出了姜钺的不知该怎么办,直接把他推进了餐厅。
姜钺有些别扭地和夏芝打招呼,夏学姐,打扰了。
夏芝朝他随意地一笑,盯着他打量了一下,别那么客气,又不是不认识,调料你自己加。
桌上的菜已经准备好了,姜钺坐到了餐桌边,夏芝和邢谌都热情地给他夹菜,哪怕他无话可说两人都还是来回地和他搭话。
吃到快结束,邢谌突然想到,姜钺,你反正回去也一个人,要不在我这里住几天?芝芝不住这儿,就我一人。
我不是一个人。
姜钺开口,邢谌眉头一抖,立即想到了怎么回事,仔细地审视着他半晌才说:你平时到底照不照镜子,你跟那么大个人在一起,他看不出来你这没精神的样?
和他没关系。
姜钺这话一说邢谌就想拍桌子,但他没拍,直觉姜钺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放平了语气说:你别老把什么都藏心里,我可能帮不了你,但说出来至少会轻松一点。
邢谌说着朝夏芝眨了眨眼。
姜师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来喝一杯。
夏芝给姜钺倒了一杯果汁,单方面和他碰了杯,玻璃相撞一声脆响,然后喝了一口继续说:我觉得做人就和涮火锅一样,在滚烫的汤里烫一烫才好吃。就跟一些不好的事儿一样,只是生活里的调料。
姜钺的视线从面前的果汁转向了夏芝,他知道夏芝是做什么的,突然端起果汁像喝酒般猛地仰头灌下去,然后捏紧了杯子,视线就装在杯子里,好半天终于抬起了眼。
知道超忆症吗?
夏芝只眼睑动了动,邢谌说道:我好像听过,就过目不忘。
他说完才想起了姜钺过目不忘,直眼朝姜钺盯去。
姜钺点下头,我有超忆症,连婴儿时期的事都记得,无论大小细节,比如喝的奶粉成份表,比如第一次走路我爸衣服的暗纹。
邢谌惊住了,刚刚的事他也不会记住这种细节,不禁说:这不就随便考满分?难怪你是学霸
夏芝蓦地朝他瞪了一眼,他噤住了声,听夏芝解释。
遗忘其实是人的一种保护机制。我们常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就是指的遗忘机制。痛苦的事经过时间,会在记忆里淡化,就算不会完全遗忘,也不会记得那么多细节。甚至有时记忆会修改记忆,把一些不好的回忆美化。但是
超忆症患者失去了这种保护机制,无论过去多久经历过的都会清楚记得,永远无法遗忘伤痛。除了伤痛,过于繁杂的记忆,也会给大脑造成非常大的负担。
夏芝顿下来朝姜钺看去,她没有经历过,只能从理论上知道这种病造成的负担和痛苦,实际也并不能感同身受。
刚姜钺进来时她就看出来姜钺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她直觉真正让姜钺痛苦的不是超忆症,而是过去发生过什么,多年来的无法遗忘在他心里积累了远超常人承受能力的精神压力。
我有朋友是心理医生,我把他的电话发你,就算没办法治疗超忆症,但你可以和他聊聊别的。
姜钺把手中捏了半晌的杯子放下,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他从来没有主动向人说过这件事,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说出来,也许是因为邢谌说的说出来会轻松一点。
我送你。
邢谌接话,姜钺要拒绝,被他打断,别跟我客气。走吧。
最后,姜钺还是上了邢谌的车,路上他收到夏芝发来的心理医生的电话。
你还没说去哪儿?
邢谌没有夏芝那么敏感,他只觉得姜钺这样子都是因为严既锋,听到姜钺说了一处别墅区的名字,他斜眼朝姜钺看去明知故问:那不会是姓严的家吧?
嗯。姜钺如实回答了,他眉头拧更紧,一路都没和姜钺搭话,直到车开到别墅区入口还要登记。
你在他家进进出出3年还要登记?他不知道给你个门禁吗?
邢谌忍到登记完车开进去才说,姜钺还是那个「这不重要」的表情「嗯」了一声。
他把车开到严既锋家门前时,一脚刹车踩出了尖响,往房子瞥了一眼对姜钺说:懒得说你,下去。
谢谢邢师兄。
姜钺推开车门刚一只脚落地,严既锋打开大门站在了门框,双眼朝他直盯过来,然后透进车里望着邢谌问他。
你去哪儿了?
姜钺奇怪严既锋怎么大白天没有上班,先回头对邢谌说:邢师兄,你先走吧。
邢谌被严既锋瞪得寒毛直抖,他知道劝不住姜钺,怕忍不住一车朝严既锋撞去,踩下油门把车开走了,视线又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瞟。
严既锋走出来一手掐着姜钺的腰,把人压在一旁的门柱上,拇指抹着姜钺地唇问:你和他很熟?
只是普通同事。
同事还专程送你回来?
严既锋质问的语气太明显,姜钺不想把邢谌扯进他们之间,贴过去抱住他放软了声音。
阿严,我累了。
严既锋想到网上的那些,拉着姜钺进屋里,一直到客厅把人按在了沙发上才说:网上那些我会处理的,你别想太多。
姜钺不说话,他拇指钻进了姜钺唇间,一心二用地说:大不了不复职,我给你换个工作。
第16章
客厅里的沙发又大又软,姜钺整个人都被压得陷进了里面,他抓住严既锋腰侧的衣服与严既锋四目相对,严既锋的眼睛如深渊一样让他下坠,严既锋的话就像推他下去的手。
他很少去想严既锋怎么看他,但稍微一想答案就在他面前。
严既锋追求的从来就只有权和利,严既锋对他没有真心,顶多是觉得他睡起来满意。
严既锋也不在意他做什么工作,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大约在严既锋眼里他就和一只还算满意的宠物差不多。
姜钺。
严既锋上手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放下工作回来却发现姜钺不在冒起的火又出来,手上动作用力,蹭到姜钺眼前故意问:不想?
阿严,你吃饭吗?
姜钺回了他一个无关的问句,他突然往姜钺颈边嗅了嗅,你和别人吃了什么?你还关心我没有吃饭?
我姜钺的话卡住了,严既锋还是头回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这样的话。他推开严既锋坐起来,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吃你。
严既锋一下把姜钺又按回去,最后午饭是连晚饭一起吃的,等他处理完白天没做的工作,回房间洗了完澡几乎没看床一眼,直接去了姜钺的房间。
姜钺已经洗好澡,穿着浴衣站在窗前,身影被灯光映在了玻璃上,对着着外面一动不动。
严既锋走过去从后抱住了姜钺,低头正好能叼到姜钺脖子上被他咬了来的疤,不太明显,但永远地留在了姜钺身上,姜钺一辈子都会带上这个属于他的印记。
他越看越觉得满意,忍不住又在上面印出了一个红印,贴在姜钺耳边问:你白天去哪儿了?那个同事和你关系很好?每次你都和他在一起。
姜钺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他抓着严既锋抱他的手往后扭头,去亲了亲严既锋才说:我就出去散了散步,遇到他顺便吃了个饭,他顺路送我回来。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有女朋友。
严既锋终于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抱着姜钺往床边走。
睡觉。
姜钺被按在了床上,严既锋拍了他后面一巴掌上床,突然在他耳边说:明天和我去办公室。
姜钺不解地问: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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