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老师试试吧,顾燃勾唇浅笑,你怕了?
谁怕了?
那就打个赌吧,顾燃眼中笑意更深了,江老师替我的位置,接下来的游戏,要是你们抽中对立阵营,他能两次送你出局,你就去给我买感冒药。
我才不信有这么神。沈俞压根没放在心上。
会不会抽到对立阵营都是个谜,还两次送他出局?哪有这么巧的事?
顾燃凑到江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感冒,看着你玩就好。
嗯。
别看这几个家伙人模狗样,没一个是好东西。
知道了。
沈俞尤其坏。
看出来了。
给我报仇。知道么?顾燃轻轻咬了他耳朵。
江忱耳朵轻轻颤了下,耳根莫名就红了。但碍于一群人看着,他很快平复下心跳,加入游戏。
第一局,江忱抽中狼人,第一晚发刀,爆了沈俞的平民。
沈俞只觉得是巧合。
第二局,江忱抽中女巫,一瓶毒药又正好毒死了沈俞的狼人。
沈俞脸色变了。
不会吧
沈俞也太惨了。
招惹谁不好,招惹顾燃你不知道江忱想帮顾燃报仇吗?
别闹,沈俞无语,这就是我运气不好,扯什么报仇呢?
那他打中你岂不是天意?
哈哈哈哈!
话虽这么说,几场下来,沈俞却一直走背运,偏偏每次都栽在江忱手上,说是没有不爽,那是不可能的。
他气急败坏,冲顾燃道:顾燃,你们串通好的吧!
忘了说了,顾燃早已吃完了饭,端着水杯,提醒沈俞,江老师不是新手。
他这方面的运气,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好。
顾燃缓慢喝下半杯水,见沈俞还在愿意,诧异地看了眼窗外:还不去买感冒药吗?小心一会儿下冰雹。
真有你的!沈俞咬牙,手指点了点他,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不用管他。顾燃收回目光,对江忱说。
你真感冒了?原以为顾燃只是跟沈俞开玩笑,但他却注意到,顾燃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嗯,顾燃眸色一暗,声音更低沉了,不用管我,你继续玩。
听了那话,江忱不由皱眉,走过去拉起手腕,语气强硬:感冒了还玩什么?回房间休息。
语气坚定,不容置否。
顾燃没起身,就这么抬眼看着他,眼底是很无奈的笑:没力气。
江忱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么严重?
他俯下身想架起他:那我扶你回去。
这一回顾燃没再拒绝。
他喉咙轻轻滚了下,任由江忱架起自己身体,垂下眸子,望着他白皙的颈项,只觉得心漾得厉害。
担心我啊?
江忱避开他呼吸:犯什么病。
他不知道,在他无法看见的距离里,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流淌的每一道情绪,都是对越界的渴望。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江老师,不玩了吗?
顾老师没事吧?
不玩了。顾老师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去。江忱婉拒了继续游戏的邀请,扶顾燃回到隔壁房间。
他关门关得匆忙,心思全在顾燃身上,以至于丝毫没发现房间的门压根没关进。
正想开灯,却听见身上的人轻轻说了句:别开灯。
江忱的手悬在半空中,很快放了下来。
他侧过头,轻声问:还能走吗?
回答他的是微弱的呼吸,和那张近在咫尺却没有一丝瑕疵的俊美侧颜。
顾燃紧闭着眼睛,一动没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黑色的阴影,将眼睛的线条拉得很长。
他没有出声。
好像只要一出声,就会暴露出他竭力隐藏的心思。那些情绪不受约束,像海平面之下的黑色浪潮,在每一个无法拥抱他的夜晚,都滚烫汹涌。
江忱叹了声,单手拿过柜子里的遥控器,对着窗户的方向轻轻一按。
窗帘拉上的刹那,占有欲也像外面璀璨的灯火一样,无声熄灭在黑暗之中。
再坚持一会儿,我扶你上床。
江忱动作很轻,怕稍一用力,都会伤到身上的人。
其实哪里有那么脆弱的人,他只是不想第二次伤害那颗心。
高三那年,程思萍让他离开顾燃,提出给他六百万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江忱亲口对顾燃说:我没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拿到你家的钱而已。
我不会说的。那时的他这样说道。
可是后来的微信拉黑,不告而别,多年不见又有哪一件不是伤害?
江忱扶顾燃在床边坐下,正想设法让他躺着,却有东西从风衣口袋掉落到床上。
捡起来一看,是顾燃的手机。
他刚替顾燃放回去,就看见屏幕亮了一下,一条微信消息一闪而过。
尽管江忱没看清那人发送的内容,却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姜婉。
这个人,不是程思萍的秘书吗?
脑中浮现出人中午在酒店前听见秦绝几人说的那些话。
心跳忽然停了几拍。
江忱眸色沉了下来,压着呼吸,伸手想再去拿那只手机,手腕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扣住。
紧接着,啪的一声,手机从被子上滚下去,掉落在地。
顾老师?
天转地转间,他被顾燃桎梏在身下,无法动弹。
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顾燃压在他身上,呼吸起伏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但那只攥着江忱手腕的手却固执地停留在那里,让他无法轻易挣脱。
顾老师?江忱试着唤他。
没有回应。
江忱顿了顿,又唤了一声:顾老师?
依旧没有回应。
或许是黑暗壮胆,又或许是知道他听不见,江忱突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燃。
这一声后,拥着他的手臂似乎收紧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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