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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外面天色,砚九慢吞吞起身,循着小路走到雅颂集会的书房,果然栾丘正在里面核对晚宴的流程。
还有本次魁首,正在一旁协助栾丘,话说这魁首以后也是招摇的弟子了。
砚九朝着魁首笑了笑,然后轻飘飘的挪到栾丘面前:
“栾丘,我来取杜衡,给我带来没?”
闻言,栾丘沉着脸转身,他来到书架旁,取下书架上的一个木盒,沉默的递给砚九。
砚九打开木盒,里面的杜衡长得很好,治周景的腿应该没有问题。
一旁魁首很是好奇,砚九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还理直气壮的朝着栾丘师叔讨东西。
魁首目光不由凑了过去,只见木盒里是好大一棵杜衡。
他的魁首奖品也是杜衡,却远没有这棵大。
魁首:“???”
另一边,砚九正笑眯眯的站在栾丘身前:“伸手。”
栾丘眉头紧锁,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了手。
砚九往栾丘手中塞了一颗糖:“真乖。”据沈十安说,对待小辈,要和善、要有耐心、要善于引导……给糖总是没错的,
栾丘:“……”TMD,砚九是把他当宠物了吗!
可这边,砚九已经带着木盒若无其事的走了。
栾丘拿起手中糖,想扔进垃圾桶。
只是糖浆顺着糖衣流到外面,沾了栾丘满手,黏糊糊的。
魁首在一旁试探问道:
“栾丘师叔,砚九怎么也有杜衡?杜衡不是魁首的奖品吗?”
栾丘阴阳怪气道:“因为他找了他师兄走后门,他师兄又多送他一棵杜衡。”
魁首现在有些晕:“那他师兄是谁?他师兄怎么会有杜衡?”
栾丘冷声道:“他师兄是招摇山主,也是我的师傅顾七舟。”
魁首已然磕巴:“那、那砚九他是……?”
栾丘:“我小师叔……”
瞟了魁首一眼,栾丘越发阴阳怪气:
“也是你小师爷,下次见面你管他叫师爷,他会送你糖。”
说话间,栾丘又拿起一张纸,死命的蹭自己手上的糖浆。
魁首:“……”啥?小师爷?砚九?
另一边,砚九出门沿着墙边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拿着火腿,喂墙角的流浪狗。
那流浪狗正欢快的朝他摇尾巴。
砚九记得男人,好像是南禾身边的手下,上次也是这人,在路边喂流浪猫。
在口袋里掏了掏,砚九掏出一块巧克力。
他也凑了过去,想把巧克力喂给流浪狗,却被男人凉飕飕的瞪了一眼:
“狗不能吃巧克力,你没有常识的吗?”
闻言,砚九将手缩了回来,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砚九回头,只见南禾正站在他的身后。
南禾双手环胸,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砚九,无端生出了一丝睥睨的意味。
砚九一双桃花眼平静无波的注视着南禾,宛若看着一团空气。
不是砚九对南禾有意见或是如何,他和南禾真的不熟,还没和早餐店卖包子的大妈熟。
大妈至少偶尔会送他一个韭菜馅的包子。
而南禾……砚九对他所有的印象可以归纳总结为矫情、刻薄、洁癖……
恰在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看了看怀中脆弱杜衡,砚九决定要快些把杜衡送走。
他刚一起身,南禾就拦在了他的身前。
砚九疑惑问道:“有事……?”
南禾嘴唇开合,吞吞吐吐,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看着砚九怀中杜衡,有些诧异:“这不是雅颂集会的奖品吗?”
砚九淡淡道:“不是我偷的,是招摇山送的。”
闻言,南禾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见砚九要走,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砚九的手。
南禾脱口而出道:
“上次冤枉你偷了古地图,和你说声抱歉,对不起,冤枉了你。”
语毕,南禾尴尬的左顾右看,就是不看砚九,这还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与人道歉。
他觉得砚九刚刚说杜衡不是偷的,是招摇山送的,就是还在记恨自己上次冤枉他。
南禾胡思乱想之际,砚九却不以为意道:
“那不怪你,你那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确实,砚九早都忘了南禾那回事,只有南禾耿耿于怀。
南禾讶然开口:“可是你刚刚说杜衡……”
砚九不解:“杜衡怎么了?”
南禾有些尴尬的松开自己抓着砚九的手。
砚九的手很纤细,有些不像男孩子的手,还有些……黏?
南禾抬起手满是不解:“什么东西这么黏?”
砚九兀自嘀咕着:“糖化了……”说话间,砚九手指还在那搓啊搓,搓出一点点黑色的胶状物。
见状,矫情且洁癖的南禾大惊失色。
转身赶紧离开,砚九真是太恐怖了……
离开时,南禾还不忘叫上墙角喂流浪狗的男人:
“北尧,走了。”
闻言,男人站了起来,应声道:“好的,会长。”
流浪狗貌似还没吃饱,对着火腿肠的塑料皮呜咽。
见状,砚九叫住北尧:“你还有火腿肠吗?小狗好像没有吃饱。”
北尧没有应话,却从大衣口袋中又掏出了两根火腿。
看样子是准备随时喂这些小猫小狗。
砚九略微诧异,没想到北尧长着一张冷脸,却是一个温暖的好人。
第91章 我又不吃了你
南禾回头看了一眼砚九。
砚九正蹲在墙角,安安静静的喂着小狗。
显然,小狗对砚九并没有那么热络,尾巴摇晃的幅度并不大。
同样,砚九对小狗也谈不上多喜爱,至少他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可言。
随即,南禾目光移到砚九怀中抱着的那棵杜衡。
杜衡长在招摇后山,被视为疗伤珍宝,这样的宝贝随随便便就到了砚九的手里,由不得人不去多想。
南禾总是觉得,砚九身上覆了一层神秘的纱,总是引人想一探究竟。
……
傍晚时,砚九来到陆吾住所,将杜衡交予陆吾。
陆吾去保存杜衡的间隙,砚九在陆吾家里四处看了看。
晏阳市中心的大平层,气派得不得了。
茶几上还摆着红酒、财经杂志、还有一块一看就很新潮的手表。
以及……嗯……游戏机和几本少女漫。
砚九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陆吾已经拿着两瓶可乐走了出来。
抛给砚九一瓶,另一瓶被陆吾大力摇晃,然后打开,砰的一声,泡沫四溅……
砚九:“……”
陆吾手拿直往外冒泡的可乐,发自肺腑道:
“杜衡的事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可以帮你做件事。
或者我现在也可以从尚京那里离职。”
砚九赶紧摆手:
“大可不必,现在这世道,工作不好找,况且他给的还多。
尚京除了事多一点,脑子不大好,工作得打卡,没啥缺点了。”
砚九想,关键是陆吾离职,他可不能帮陆吾找工作,陆吾这一屋子的花销怪大的。
然而陆吾现在正在就另一个问题展开思索:砚九说工作得打卡?
他也在上午找过几次尚京,一聊就聊到中午12点,从来没有见过砚九的身影。
砚九打的什么卡?他上夜班?
临走时,砚九给了陆吾另一个建议:
“你要实在不想在尚京那里工作,你就试着考个编,那里才是宇宙的尽头。”
随即,砚九又嘀咕道:“算了,以你的思想觉悟估计考不上。”
……
这几天,砚九在睡大觉与睡懒觉之间自由切换,转眼便蹉跎到了新年。
砚九对于新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但大白、二白却很开心,大白带着二白扫除了两天。
砚九实在太过碍事,他不干活不说,往那一躺,分外占地。
是以,大白将砚九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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