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不明白:“主子担心彭阁老会插手这件事?可唐大人和童大人并不是彭阁老派系的,何苦护着他们呢?”
“是官皆贪,不过视良心贪多贪少的问题。有些官员尚存了一丁半点夫子的仁义之训,于是自个儿心里有杆称,什么可以贪什么不可以贪,可是归根结底,都不干净。这次查江苏的帐,连带着浙江福建也别想跑,环环相扣,事迟早要扯到京里。彭阁老不怕唐童这种人倒台,怕的是父皇铁了心肃清贪腐之风,连累到他在内阁的地位,你以为彭家那么多处大宅子全凭俸禄和父皇的恩赏买得起?”
玉香院里,鸨母眼瞧着华韶有了客人,以为情况会好转。谁知蔡姓公子之后,华韶又成了无人问津的空头花魁。最烦人的是,没生意倒罢了,人还生了大病。
几日的高烧将华韶折磨得神志不清,眼睛疼得睁不开,稍试着睁开眼泪便流出来。额头烫手,连鼻息都是烫的,烧红的脸久久不退。
小菊从未见华韶病得这样厉害过,对街医馆的许大夫又不在,小丫头着急地去西厢想找莺儿拿个主意。偏偏商莺儿新人正得意,十日倒有九日不在玉香院。回了鸨母,鸨母只让赶紧去请大夫,小菊傻头傻脑冲上街正遇到负笈行医的游方郎中,病急乱投医,也不管医术如何便请了进来。
这郎中并非本地人,也不认得华韶,只是见了床上无力躺着脸颊绯红的女子甚是美艳,又打量着是青楼女子,即便被轻薄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便起了色心。
无奈小菊一直跑前跑后的伺候不曾得着机会。
“先生,我家姑娘这是什么病症啊?”小菊用热毛巾轻轻给华韶擦着额头和鼻尖不断渗出的汗。
郎中望着美人鲜妍如画中花的面容,胡诌道:“不知小姐是不是吃了凉性的东西,又受了暑气,一时体内湿热之气郁结不得散,才起了热症。”
小菊听不懂,只是问:“先生可有药方可治?姑娘已这样昏沉两日有余了,人都瘦了几圈。”小菊说着便要哭出来。
郎中借口可能会风水不好,要看看房屋风水,走出屋去四下看了看,发现诺大的院子似乎只住了这主仆二人,色心之下有了色胆,只消打发掉这个碍事的毛丫头便能与美人同赴极乐了。
被脑子里的画面勾了魂,郎中无耻笑着对小菊道:“药方我倒是有,保你家小姐今夜之后便可大好,不过要劳烦小娘子先去买种药草缓解小姐的不适。”
小菊一听可以让华韶舒服些,忙点头:“先生只管说,小菊拼了命也会买回来。”
憨厚单纯的小菊果拿着写了药草名的方子急匆匆跑出了院门,留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华韶同人面兽心的所谓“郎中”。
☆、人渣
华韶朦胧间觉得有只手在解自己的衣衫,本以为是小菊替她散散身子的热气,努力睁眼却见眼前一脸猥琐模样的男人似是方才替她诊脉的郎中。
“小菊。”华韶见屋里不见小丫头的人影,而自己连挣扎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吓得大声求救:“来人啊!来人啊!!!”
病弱之人连嘶声力竭的呼救声都没有丝毫力气,莫说传出院子,声音从床前传到门口便渐渐淡去了。美人娇柔动听的声音反倒引得那郎中春情荡漾,怕跑腿的小丫头随时会回来,飞快剥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