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有其存在的意义,它无形却支撑着人们脆弱的心,尽管泷奈从不信神,也好过让母亲知晓拚命生下的孩子即将踏入无法想像的地狱。
母亲。
想起那名五官与自己十分相似的nVX,泷奈反常地郁卒起来。
自从知道那名和自己最为亲近的姐姐是亲生母亲,泷奈便不再和对方说话了,但她总会想起那只喜Ai降落在自己肩上理毛的金刚鹦鹉,尽管成了玻璃柜中的摆饰以後,她便再也没有瞧过一眼。
姊姊。母亲。泷奈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对方。
她对这个偏远村落没有情感,却也从未想过要将其血祭,纵使村民们表面上崇敬井之上家,实则在暗地里教育孩子巫nV皆是1uaNlUn来的肮脏後代;尽管还能维持丰衣足食的生活全靠掠夺在山另一头的少数民族,村子依然对从未现身的神明表达感激;即便错的是人,泷奈仍把一切过错归咎到神明身上。
没错,这个村庄被诅咒了。
被神明下了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是神明的错。
自己即将成为神明的收藏品之一,经过数不清个被梦魇缠身的日子,出嫁那天她竟不再感到恐惧。
不晓得肚破肠流会是什麽感觉?泷奈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了和梦里的白脸男子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延续千年的纯净血脉,侍奉神明的无上荣耀。
向我族献上富饶的大地吧,摘下丰硕的果实、汲取自天堂降下的甘泉,赶走那白金sE的使徒,燃尽其蓊郁的居所,撕下祂伪善的面具。
走吧,走吧,尔等罪不可赦,别再侵门踏户。
奉献一切吧,我等洁白无瑕的子民。
奉献一切吧,直至生命尽头。
祭坛上,泷奈轻快地哼起了那首童谣。
小时候母亲没少唱给她听过,必须醉到几乎不省人事才能在父亲底下承欢的母亲,想必没有注意到nV儿厌恶那首儿歌吧,或许令她反感的不是旋律或歌词本身,而是母亲那想寻Si却裹足不前的空洞目光。
自己便是令母亲无法跨越的绊脚石。
但是就快结束了。就在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下的轿子是由生长在村里的特殊藤草编织而成,其丰富的油脂造就它易燃的特X,坚韧的结构更大幅减少了因燃烧造成的崩坍意外,最重要的是无法从里头破坏,用来献祭的巫nV只有被活活烧Si的份。
藤草之间的缝隙开始冒出阵阵浓烟,微小的火苗已攀上过长的衣袖,为确保没有临阵脱逃的可能,她的脚踝甚至被父亲以藤草缠成Si结,牢牢钉在轿子内。
当时她仅以淡漠的眼神看了父亲一眼:她不会逃的。
火势蔓延极快,几乎吞噬她的目光,外头却不知为何有些鼓噪,似乎还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哀号声。祭祀向来神圣庄重,这种情况与其说少见,不如说是从未发生,然而泷奈只是徐徐拿下头上的发簪,任那亮丽黑发在一片红光中张牙舞爪,不甘化作业火,愤怒连过了天。
美丽的面孔在高温摧残下变得狰狞,彷佛被恶魔附了身。
就在泷奈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梦里那名白脸男子骤然现身,她没注意到对方扭曲的表情,只是用尽全力揪住那袭白袍,反手握住发簪,冷不防就往对方颈部穿刺而去──
刹那间,一GU无形而庞大的力量震毁如火球般熊熊燃烧的轿子,跌落祭坛的泷奈躺在一片火光里,梦里的白脸男子彷佛蒸气ㄧ般消散,氤氲之中有个模糊身影,然而少nV早已失去仔细查探的气力,只依稀记得对方有着一副如红宝石般通透的明亮双眸。
此刻她连溜动眼珠都觉得费劲,原本围绕在祭坛四周的村民不知为何全倒卧於地,那瞬间消瘦的身躯攫住了泷奈苟延残喘的目光,她的父亲趴在地上痛苦挣扎,粗壮的手臂仅剩一层皮肤包裹住骨头,像是被夺去了营养。
遍地狼藉、婴儿哭闹、令人窒息的高温,泷奈愉快地扬起嘴角,失去意识前的最後记忆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以及落在颊上的冰凉水滴。
天空,下起了太yAn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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