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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祺:“……”
“我自己洗,衣服我自己洗。”阮成丰见阮祺神情不妙,赶忙举手投降。
一直到日薄西山,兔子和鸡终于都烤完了。
未免肉食太过油腻,阮祺炒了两道青菜,顺带煮了少加糖的甜水,用来饭后解腻。
人数太多,索性将方桌摆在院里,烤架下的柴炭噼啪作响,无需油灯,跳动的火苗已经将半间院子照亮。
烤肉的香气充盈在身周,江万殆给几人满上酒水,主动举起酒杯道。
“开春到现在,山里少有这麽热闹的时候,今日打猎是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江万殆内心感慨,他是村里打猎的好手,尤其是弓箭一道上,平常与人比试罕有败绩。
如今却是一败涂地,甚至连给自己寻借口的余地都没有。
“没,”岳闻朝与他碰杯,称赞道,“身为凡人,您已经很厉害了。”
话音刚落,就被陶玄景狠狠踹了一脚。
江万殆以为他在说笑,哈哈应和道。
“对!我一介凡人,可不能和你们这些人相比。”
将杯中的酒水饮尽,江万殆重新倒酒,这回却转向阮祺,缓和了神色道。
“我是瞧着祺哥儿长大的,你和锐哥儿一般大小,我总忍不住想,你们未来要和什麽样的人成亲。”
“先前的事我一直不敢说,现在眼看着你们越来越好,江叔心底比谁都高兴。”
江万殆举着酒杯道:“来,祺哥儿的喜酒我没喝上,这杯酒算江叔敬你们,希望你们小两口相互扶持,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嗯。”阮祺脸颊有些红。
他和清珞酒量都不好,各自分半杯喝了。
江万殆最后转向阮成丰:“你……”
“哪儿那麽多废话,”阮成丰直接与他碰杯,“赶紧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酒量差的都放下杯子,到旁边专注吃烤肉去了。
江锐安帮阮祺烤着鸡翅,听那边人已经开始划拳,露出无奈神色。
阮祺不怎麽饿,比起烤肉,更中意那一盘烤蔬菜,菜叶烤得微焦,内里菜汁清甜,搭配上各种味道的调味酱,只觉得比肉还要好吃。
阮成丰酒量也一般,阮祺这边刚给清珞盛了碗蘑菇汤,那边大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什麽见鬼,跟你说,我今日可带了好东西来,再不怕碰见鬼了!”阮成丰打着酒嗝道。
江万殆边给他夹菜,边笑他:“好东西,你别是去哪个道观求了符纸吧?”
“不是符纸,”阮成丰愤然道,“你等着,我现在给你拿来!”
阮成丰摇晃着起身,走到带来的米面袋子底下,翻翻找找了许久,当真掏出一样事物。
阮祺都不知道自家大伯偷带了什麽上山,也跟着好奇探出头。
就见那事物一尺多高,似乎是座鎏金的雕像,模样十分眼熟。
等看到雕像衣摆上的水纹,阮祺终于认清。
“这是水神像吧?”
“咳!”身旁清珞被蘑菇汤呛了下。
阮成丰已经醉迷糊了,全然忘了打算要保密的事,昂着头有些得意道。
“如何,我家祺哥儿可是水神庙的小庙祝,反正都是要求神,不如找个熟悉的,也能多照拂一二,你说是不是?”
“是,你聪明,来来再喝一杯。”江万殆继续给他倒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阮成丰虽然胆子大,但先前亲眼见了那无面女鬼,再次上山里来还是有些发怵。
只是他好颜面,不想叫自家侄子知晓自己怕鬼,故而才偷偷到庙里求了神像。
“您真是,”阮祺接过水神像,避免他失手摔到地上,“神像哪儿是能随便请的,还给压在米面底下,罢了,我去给您摆到屋子里吧。”
“行,摆在竈台上,每天拜一拜。”阮成丰含糊着道。
又不是竈王爷……摆竈台上。
阮祺摇头,按照之前崔庙祝教导过的,寻了房屋的正北方,算过和外面溪水的距离,挑了最近的地方摆在高处。
清珞在身后扶了他一下,温声道:“可以再往旁边些。”
“这边?”阮祺依言朝右后方挪了挪。
摆正了神像,手边没有香烛,阮祺便以清水代替,洒了几滴在台基上,默默祝祷了声。
神像肃穆,五官一如既往的宽厚慈和,似乎有星星点点的金光散逸而出,尽数落在阮祺的眉心。
他伸手摸向额头,却什麽也没能摸到,疑惑眨了眨眼。
“走吧,”阮祺跳下板凳,拉着清珞回屋,“不和他们折腾了,碗筷明早再收拾,咱们先休息去。”
院子里客房不多,床铺却是足够使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