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
楚意:?
他怀疑地看了眼手机。
差点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来冒充周昀骁。
这把戏上次就玩过了,这次还来??
周昀骁他土不土啊?
楚意满脸一言难尽。
他把手机贴回耳边,看在钱的份儿上也懒得和这人吵架,只有点生气地说:就这么希望我早死啊,周昀骁?
周昀骁:
他赶紧为自己辩解:没有没有,意意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会错意思了!我不是咒意意你早死,我的意思是说我该死,早死的应该是我!
楚意被他给气笑了:周昀骁,你搁这儿中文六级听力测试呢??
周昀骁:
周昀骁郁闷地抿了下嘴。
眼见着对面没声儿了,楚意把毛巾搭到椅背上:说吧,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周昀骁忸怩了一下,期期艾艾道:没什么。
楚意扬高了语气:嗯,那我挂了?
等一等!
周昀骁立刻叫住了他,像是纠结,嗓音逐渐变得低沉,就是想你了。
想听听你的声音。
楚意动作顿了一下,站在椅子边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了口,发现自己语气也有点闷:那你现在听够了没?
周昀骁轻轻的:嗯。
大概是这话说的不情愿。
他回完楚意,马上接着又问:接下来有安排吗?
楚意下意识看了一眼挂钟。
11:45。
真棒,再过15分钟就可以听到午夜的钟声了。
楚意作息一贯阳间,和熬夜修仙没什么缘分,便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睡觉。
周昀骁慢吞吞哦了一声。
他倒是很习惯熬夜了,对楚意这种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我按点睡觉的作法不太能代入,但很能理解。况且熬夜伤身,他也不想让楚意为了自己破例而受到伤害。
周昀骁想了想,语气幽幽道:意意。
说。
能不能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期待,不要挂这个电话?我想听你睡觉。
楚意铺被子的动作一顿,眼皮轻微地跳了一跳。
这都是些什么有精神问题的变态要求?
见他迟迟不给答复,周昀骁的声音顿时垮了下来:不可以吗?
楚意一抖被子,无语道:你说呢?
周昀骁委屈巴巴哦了声,语气非常难过地说:那那意意先睡吧。
楚意:
他感觉自己后槽牙痒了。
他异常无语地停下了动作,看了眼摆在床头上的手机,仿佛能脑补出电话那端周昀骁的表情。
可怜巴巴的,垂着眼,委屈兮兮地看着自己。
眼角还湿漉漉的。
还要朝他拼命地晃动尾巴。
他那反应时常让楚意想起他小姨家养的那条边牧。
每次装作不在意,偏偏还要晃着尾巴、拿眼白瞅着你的巴巴模样。
实话实说,倒是挺讨喜的。
楚意郁闷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心,找了根充电线把手机连上。
算了,反正付电话费的也不是他。
周昀骁有钱,就让他自己可劲儿作去吧。
楚意伸手把灯关上:睡了。
说完,也懒得管周昀骁听没听到,兀自躺上了床。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
周昀骁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走向。
他凑着酒店昏暗的灯光,隐约间仿佛是楚意躺到了他身侧。细碎的衣料摩挲声响起,床垫凹陷,左臂攀上一片温热,有人轻轻靠了过来。
睡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不知何时,周昀骁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作了答:好。
他怔怔看着床边空空如也的另一侧,微垂下眼睛,伸手关掉了房内仅存的灯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楚意是被太阳给晒醒的。
他的卧室朝南,阳光非常充足。虽然现在日照时间短了,却并不影响采光。他略微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翻身,这才想起昨晚还有个电话没挂。
楚意:
他昨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楚意表情难看地从床上起来,看着长达8小时的通话计时说不出话。
大约是他这边儿的动静吵醒了对面,他听到一声有些含混的低沉气音,像是贴着耳朵,带了点沙哑的味道:意意?
楚意:
他一个激灵,当即就挂断了电话。
熬了大半晚才睡,刚醒过来的周昀骁:
???
他干什么了?!
他茫然地看着还没来得及聊就被迅速挂掉的电话,玻璃心当即哗啦哗啦地碎了一地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楚意说上一声早安!
好委屈!
这种沮丧一直持续到任放和曾泽带着早餐进屋。
俩人一进来,就发现屋子里被一种阴郁的气氛所包围了,乍一看还以为进了霉菌培养室。
任放在沙发里找到快成了蘑菇的周昀骁,满脸纳罕:昀哥,这是谁昨晚给你气受了,宋导吗?
周昀骁郁郁的:没有。
任放:啊?那怎么这样了?
周昀骁动了动唇,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又被楚意给送火葬场里了。
好难过。
任放咂摸片刻,估计他大概率是被楚意鸽了三天的事情给打击了。便安慰道:没事昀哥,楚先生他也就最多再过三天就来了。再熬熬,很快的哈。
然而周昀骁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任放:你什么时候说过?!
任放:
糟,大意了!
区别于酒店那边的鸡飞狗跳,楚意这边就平静得多。
除了刚起床时被周昀骁给吓了一跳,他今天的生活也十分按部就班。
起床、吃早餐、下楼出门。
唯一少了的,就是按时按点出门去越星给学生们上课这件事。
越星是国内最大的琴行,名气很盛。
楚意刚好与越星母公司的老板很熟,俩人私交不错。于是自从几年前回国并且再也没打算出去后,他就被对方给介绍去了越星,在那儿领了份挂职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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