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打算装了?
楚意眉毛一挑。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昀骁忽然幽幽道:不准叫小意。
任放:??
周昀骁:叫楚先生。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向任放,满一副你不改口就别想谈下去的架势。
任放:
这人怎么连个称呼都要计较的!!
差一点任放就真他妈要相信周昀骁失忆了。
任放简直了。
好好好,楚先生楚先生。他赶紧认输,这样可以吗,昀哥?
周昀骁淡淡一颔首,这才勉强似的说:还行。
任放一肚子无语没地儿说,只能对楚意笑了一下,赶紧扯着他往外走。
但周昀骁却对这个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家伙十分警惕,宛如看贼似的盯着他。俩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便立刻防备地问:怎么,有事?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任放可算放下了心。
他心说还好我对你熟,没把刚刚那演戏当真。便赶紧道:昀哥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老婆不是这么追的啊!我知道你很想在小意身边多呆几天,但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事儿真急不得!
周昀骁倨傲地抬高了下巴瞧着他,目光幽幽道:是楚先生。
任放:楚先生。
其实他说的话周昀骁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只听懂了追老婆这几个字。
老婆=意意。
追老婆=追意意。
这个男人要帮他追意意!!
虽然他和对方不熟,却还是迅速地觉得眼前这张微微扭曲的脸亲切了起来。
于是他故作沉思状: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任放其实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全计划好了,只等周昀骁点头答应。便说:刚巧这回受伤,我们可以聘请小楚先生跟我们一起回到剧组,就用昀哥你失忆的理由。
周昀骁淡淡点头:然后呢?
小楚先生平时对昀哥那么好,他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任放笃定道,不过后面结果如何,就要看昀哥努力了。
周昀骁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眼前人其貌不扬,没想到却这么精明贴心,连这都想到了。
可惜他现在穿越了,失去了皇位。
否则以任放这番计谋,定然值得一个国师之位!
周昀骁心满意足地嗯了声:不错,就这么办。
任放也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极了:那,预算我就从昀哥你那里直接划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个道理周昀骁还是懂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爽快地点头:你安排就好,这点钱不用过问我了。
任放这边解决了一个包袱,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伸头瞄了眼屋内,发现曾泽正很有眼色地在屋里和楚意闲聊给俩人打掩护,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昀哥,这事就暂时先这么定了?
周昀骁矜持地颔首:嗯,进去吧。
俩人各怀鬼胎地进了屋。
楚意虽然离得远,听不见他俩在门口的窃窃私语。
但俩人都聊了些什么,他还是能猜得出来的。
耳边曾泽滔滔不绝道:意哥,宋导剧组的工作强度,那叫一个高哎。昀哥自打进组,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白天连着黑夜的拍。
一条过了,还得再拍个十来条其他的备着用。
有的时候一个表情不满意,全剧组都跟着推倒重来哎!
害,别说拍,我跟在旁边光看都看累了。
他用最后一句话给上面那段下了定论。
楚意默不作声听着他帮周昀骁疯狂洗地。
末了,递给他一杯茶,轻声道:所以跟剧组的工作很累是吗?
曾泽:
曾泽僵住了。
接着,猛地呛了口水。
我草,要是他这头点下去,昀哥和放哥会不会杀了他啊???
曾泽捧着茶杯欲哭无泪。眼见着门外的俩人回来了,忙亡羊补牢道:没有没有,真不累,工作都是小意思!
楚意朝他温和笑了一下:那周昀骁工作
曾泽:
下次他再也不敢乱洗地了!
曾泽连滚带爬地跑了。
楚意便对进来的俩人说:谈完了?
周昀骁本来表情臭臭的,看见他,光速灿烂起来:谈完了!
楚意一点头,站门口做出送客的样子:那需要送你们吗?
赶人的态度十分明显。
周昀骁:
周昀骁的脸垮了。
他默默将视线挪到任放那儿,看得任放面皮一抽。
任放:
任放:楚先生,之前我们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说实话,任放给的薪资很优厚。
楚意虽然和周昀骁分手了,但也确实觉得自己没必要和钱置气。
成年人的世界,赚钱不丢人。
但他就是不想让这哥仨舒舒服服地就把就把自己给算计了。
楚意朝他们仨温和一笑:不过我也很久没有放过假了,之前就答应过淼淼要陪她。所以不好意思,大概没办法陪你们一起去剧组了。
任放:
不是,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楚淼淼任放知道,是楚意的小妹妹,才七八岁。
可周昀骁不知道啊。
周昀骁一听,就以为楚意移情别恋,还不要自己了。
他十分心碎地看着楚意,又阴森森地看向刚给自己出了馊点子的任放。
任放满头是汗,往缩成鹌鹑状的曾泽处看去。曾泽也满脸心虚加无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乱洗地才把事情给搞砸了。
仨人进行了一番锅的互甩,最后被楚意一锤定音:今天辛苦你们了。
然后就礼貌地把他们仨都请了出去。
三个人站在门外如丧考妣。
楚意满意地关上门,只觉得昨晚那股如鲠在喉的恶气可算下去了。
他哼着歌,转身回屋去收拾行李。
其实楚意倒也没撒谎,他确实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家里房子在城南,他呆的琴行却在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