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贺汀想到,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冰冷的房间亮起温暖的灯光,房子里再也不是他孤身一人,有人会等着他回家。
胡箫就是温暖的来源。
贺汀的手垫在胡箫的腰间和流理台之间,深深一吻印在胡箫唇上。
胡箫蹭了蹭红红的嘴唇:再不吃饭就凉了。
吃饭的时候胡箫还是在害羞,一直不敢抬头看贺汀,因而错过了贺汀眼神中对他深切眷恋。
胡箫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贺汀到底有多爱他。
晚上两个人窝在床上看纪录片,主角是一个跨性别者,在他经历了遗弃,强暴之后身患重病,认为自己时日无多的她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先是通过性别矫正手术将自己的性别改为女性,后来又通过一系列整形手术将自己变成了一条龙。那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的外表,她却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贺汀怀里的胡箫一直紧绷着,他甚至不敢长时间盯着荧幕。在一集还没结束时,他挣开了贺汀的怀抱走进了卫生间。
我去洗个澡。
胡箫出来时一集纪录片正好播完,贺汀也进去洗了个澡。
胡箫穿着贺汀洗得有些旧的T恤,松松垮垮遮住了圆润的屁股。他站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然后脱掉了T恤。
除了一条内裤,他身上再无遮挡。像以往很多次一样,他把未干的头发拨到胸前,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然后灵魂出窍一般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是迷茫。
在做什么?低沉的嗓音在胡箫耳边想起,贺汀从身后圈住了他。
棉质衣物贴在胡箫赤裸的背上,舒适的摩擦感让他回神。他从镜子里看到贺汀的下巴垫在自己肩上。
我们箫箫身材好漂亮。
胡箫看得出贺汀眼里是爱与带着克制的欲望。
你应该知道了吧。胡箫细腻的声音与贺汀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不是异装癖。
贺汀轻轻吻着胡箫纤细的脖颈,低声应着。
其实我一直在攒钱,做手术的钱。胡箫抚摸着贺汀手臂上微凸的血管,这一本漫画发售的时候刚好攒够。
在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
我没有想过会遇到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呢?胡箫喃喃。
你看,看起来是不是不男不女的?两人看着镜子中的胡箫,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
我不许你这么说。
胡箫第一次听到贺汀这么霸道的语气,看着镜子发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是独一无二的。贺汀把头埋在胡箫肩上,声音闷闷的。
贺汀,如果我真的做了手术,你还会胡箫哽了一下,和我做朋友吗?
其实胡箫想问会不会继续爱他,但那是在是太奢侈了,不是他应该奢望的。
我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找到更爱你的人。
胡箫笑了,轻轻摇着头,意思是不会有了。
箫箫,我天生就喜欢男人,所以我不知道你做过手术后我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爱你,或者更爱你。我不敢给你虚假的承诺,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或许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接受
我看到她生活得很快乐,我也想要你不受世俗束缚,想要你自由。
胡箫回身抱住了贺汀,贺汀可以感觉到胸前一小片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我骗你的,我和他们不一样。胡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跨性别者,他更像是性别认知模糊。他不能在任何一种性别中找到归属感,男生或女生都会让他感到不安,在贺汀面前除外。
在贺汀面前他可以是任何人,贺汀永远包容他,接纳他。在遇到贺汀后,心中并不旺盛的想要做手术的小火苗一点点熄灭了,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有安全感。
胡箫的手臂挂在贺汀脖子上,仰起头,笑弯了一双兔子眼。
贺汀,等我伤好后,我们做爱吧。
龙女变性人不是杜撰,确有其人Richard Hernandez
第一次在网上看到的确有点吓人,但了解她后觉得每个人背后都背负着很沉重的秘密。
胡箫也是。
所有人都是。
所以贺汀会来救他。
第二十章 教教我
两周后贺汀带着胡箫去医院拆线,伤口已经愈合,只是留下了一道肉粉色的疤痕。胡箫觉得难看,医生安慰他说会消下去的。
为了安慰胡箫,贺汀说要去给他买薯片。到了超市门口胡箫却突然改了主意要自己去,让贺汀在停车场等他。不多时胡箫去而复返,看起来高兴了许多。
去偷偷买什么了?还不想让我知道。
被抓到小动作的胡箫突然脸红,连忙反驳说没什么。
贺汀也没有再逗他,两人一起开车回了家。
吃了好久病号饭的胡箫终于可以开荤,贺汀做了好几个菜,胡箫却不太捧场。
不合胃口吗?贺汀尝了尝,觉得自己甚至超常发挥。
胡箫却说不太有胃口。
吃完饭后胡箫洗碗,贺汀在房间里看书。过了许久胡箫都没有回房间,贺汀以为他在外面的书桌画画,结果到客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用大卫生间洗澡。
怎么洗这么早?还不在卧室洗?
贺汀对胡箫今天一系列的反常行为感到疑惑。他想着胡箫可能再住几天就会回去,想要和胡箫再多待一会,就把书拿出来在客厅等他。贺汀看一会书就抬头看看表,一晃过去一个小时,胡箫还是没出来。虽然有时胡箫洗澡会多花点时间,但今天未免也太久了。贺汀有些担心他,就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箫箫,没事吧,洗太久澡容易晕的。
里面传来胡箫慌慌张张的声音:知道了,我,我这两周都没怎么好好洗,想要多洗一会。
不舒服记得叫我。
胡箫听着贺汀渐远的脚步松了口气,他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他花了很久的时间小心翼翼地处理自己身上的毛发,去除干净后又有些后悔。
贺汀会喜欢吗?毕竟这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像大部分男生。
他叹了口气,放弃思考这个现在得不出结论的问题,转而开始处理身后的隐秘之处。
第一次触碰那里的他有些不得章法,时间拖得有些久了,出来时贺汀已经不在客厅了。他回房间看到贺汀也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坐在床上看手机等着头发再干一些。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整个房间并不是很亮,所以贺汀只看到胡箫穿了浴袍,却没有注意到浴袍下是光洁的肌肤。
你是要睡了吗?胡箫坐在贺汀身边,床垫微微下陷,你困了?
没有。贺汀放下手机,转过来亲了亲胡箫的脸颊,是想聊会吗?
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胡箫鼻间。
那我们要不要做?胡箫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这时贺汀想起来胡箫前几天和他说伤好后想要做,但他没想到胡箫这么迅速,他以为上次只是胡箫随口说说。
胡箫的主动让贺汀高兴,但他勾着嘴角明知故问:箫箫想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坏。胡箫有些气急,不想理贺汀,却被贺汀一把捞回去狠狠地吻住。
微凉的薄荷香气味道更浓郁了,胡箫甚至觉得随着亲吻的加深,凉凉的气息滑入肺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他感觉到贺汀的手解开了浴袍的系带,带着薄茧的手掌略微用力地抚摸着胡箫滑嫩的肌肤。
什么也不穿会着凉的。贺汀一本正经地说着,手却描摹着胡箫皮肤下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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