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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央:其实我没有那麽高的思想觉悟,原本是我的老师要过来。但是这段时间他有别的事情要忙活,我就被抓壮丁了。

盛斐如:顾老师是希望我将这段话写进稿子里?

顾无央:……不是。

盛斐如笑了笑,就算是盛斐如在采访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能如她的原话这般入稿件。工作性质的关系,她需要采编的新闻都得是正面的。曾经认识的人里也有义愤填膺的“义士”,对她的工作颇为轻视和不齿。她也不与那人辩驳。社会中除了阴暗,难道就没有光了麽?

坐在床上的顾无央有些苦恼,她盯着手机屏幕,视线仿佛要将它扎出两个窟窿。

盛斐如没有再回複任何话语,而她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明亮的灯光落在了她的面庞上,她的嘴角往下耷拉着,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勾勒出浓浓的丧气和懊恼。

在见到盛斐如的那一刻,她便有一种惊为天人之感。

她想要跟这位盛小姐深交。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顾无央戳开了与好友的对话框,敲下了一行字。

“对于初次见面的对象,怎麽开啓新的话题?”

看到好友发出的消息,庄潮歌很是惊奇。

庄潮歌:什麽对象?你妈让你去相亲了?

顾无央:不是。萍水相逢的美人。

庄潮歌:明白了,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吧?你们因为工作认识的,那就继续工作上的话题吧?

顾无央:我知道了。

从与庄潮歌的聊天框退了出去,顾无央选中了盛斐如的头像,点进了朋友圈发现横线之下一片空白。她显然是被盛斐如拦截的对象。顾无央抿了抿唇,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很快地又振作了起来。

顾无央:冒昧打扰一下,盛小姐,你为什麽要留在社区当个小记者?市报省报不好麽?

盛斐如正準备躺下休息,冷不丁瞧见顾无央发来的消息,那平静的心绪又被搅乱了。今天的事情沖刷着她的记忆,也不停地提醒着她,顾无央只是一个陌生人。看着气闷之下敲下的“既然知道冒昧,就不要打扰了”这行字,盛斐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沖了。删去了那行字之后,她重新写下“我看西方美术也挺好的,你为什麽要学中国画”,点击发送。

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都有可能出现一个在写生的美院学生,但是在这些人中很少见到顾无央。她与她的笔墨藏在了与书法室相邻的画室中,在皴染之间描摹山水的深远意境。她当然也需要学习西方绘画,但是在她好几次将教授气得满头冒烟时,这就从学美术的那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变成了整个学院乃至学校都知道的事情。

对大学的时候她还算是年少轻狂,对顾无央的行为评上了“有个性”三个大字。

现在看来,这厮完全是不会说话。

“因为我喜欢中国画呀。”

顾无央很快就回複,末尾还坠着一个小表情来表现她的欢欣雀跃。

盛斐如正打算回複“我也是因为喜欢”,结果一擡眼就看到了对面在输入中。她冷笑了一声,準备看看顾无央还有什麽话要说。

顾无央:我喜欢山水画。在构图和笔墨之间能见平远、高远以及深远。线条交织,点染之间,光影错落。时间和空间在幅面上彙和,有一种深邃的宇宙感。

盛斐如:……

盛斐如不想跟顾无央扯什麽宇宙感,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只余下隔壁楼的微弱灯光不死心,一点点地往暗色中侵蚀。

她想着这一天的见闻只觉得万分荒唐。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可并没有多少睡意。合上眼眸,上涌的都是被她深压着记忆深处好几年的旧事。对顾无央感兴趣,可能是起源于大一时候湖边地惊鸿一瞥。大二上学期搬校区换宿舍,一瞬间便拉近了文院与艺院、美院的距离。

顾无央的痕迹不只是留在画室,她有时也会在书法室中留下墨迹和印存。她们之间仿佛没有缘分,她到的时候,往往是顾无央离开没多久。关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种习惯,对顾无央感兴趣的事情,盛斐如从不讳言。

她跟顾无央就像两条平行线,连交集的时刻都没有,可不知为什麽,竟然在这个时候拐了个弯。对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早就脱离了她们之间应有的距离,盛斐如陡然感知到了顾无央字里行间的急切。

她……到底想要干什麽啊?

次日一早。

盛斐如顶着个黑眼圈醒来,她裹着空调被一转,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

放在枕畔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盛斐如瞥了一眼,就发现罪魁祸首发了一个“早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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